萬峰童真禪師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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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興大藏經 萬峰童真禪師語錄

  童真和尚語錄序

  迦文之道自菩提達磨來我東華至臨濟為大振徑山為再振山十四傳及明啟禎間而有聚雲吹萬老人宗風丕顯聲藉一時吾蜀自宋元以來未有能或之先也老人高弟有三首曰慶忠鐵壁禪師如聖門之顏子予童時即聞其名錦江玉壘上至王侯卿士下及黎庶編氓無不欽承折服師出世三十餘載均嗣法者自朝宰士夫而外親承入室僅十八人童真和尚居第十焉師乃吾郡相國江公之後太守年伯海籌公之少子也與予稱世好師自髫時穎異絕人能目過成誦予嘗下之先年伯靡不以隆顯是望而師淡如也三十年來雁杳魚沉辛酉之春客有來京師者以師語錄見示予且駭之始知師荷擔釋門為一代知識承徑山之後矣嘗憶予與師窗下時每談世外空宗之學則津津然而於政事文章則藐焉頤佇退而與傢君言之安知今日之舉豈非疇昔之意也哉信之出世丈夫果富貴功名之所難單威武貧賤之莫屈移先儒之言誠不誣矣間讀傳燈見崔欽因緣謂出傢乃大丈夫事雖將相有所不能予以為妄今覲禪師以高門華胄如是體才蚤能擺脫紅塵秕糠富貴上躋祖域成一代之宗師豈非大丈夫也哉予也桎梏一官碌碌塵勞日月逝兮去師遠矣何時解此束縛與師相聚於古松流泉間一洗塵纓是所願也至語錄一道予且未夢安敢負水河濱置糞佛頭聊述師之始末為同人輩一臻勸善雲爾。

  賜進士出身前翰林院太常寺少卿今奉 旨巡撫江西戶部左侍郎郡人劉如漢撰

  萬峰和尚語錄題辭

  大慧老人說法如雲如雨語錄三十卷具存龍藏參學傢尊為天球河圖一披其書宛若面命耳提傳燈所載能有幾人竊怪其嗣裔寂寥凈慈以下不見燈錄意必有默契潛證克傢嫡傳者隱於山陬海澨如西山大梅其人而吾又未之見也今年公車罷後自孝昌抵漢陰買舟東歸借宿九蓮僧舍或謂予曰此間有一禪師嗣法大慧子知之乎予愕然曰天下寧有是哉大慧去今五百年矣安所授受得母謬歟或者英彥挺生從大慧錄中打失眉毛飲水溯源不忘所自因而遙承如古塔主之嗣雲門者殆未可知也次日走晴川詣臥雲問所謂童真和尚者闃然不在止晤一雲水上人坐而詢焉答曰非謬也亦非遙承也蓋大慧之嫡嗣隱於梁岷之間累代不絕元元本本灼有定據此則其後裔耳予益加迷悶愕然曰天下寧有是哉大慧去今五百歲矣繩武繼徽燈錄缺如即有授受安所憑借歟終夕躊躕不遑安寢詰朝再走晴川詣臥雲披簾啟戶而童真和尚儼然迎焉觀其狀貌莊而且和聆其言辭條而有章考其付受之次第自西禪需傳鼓山永永傳凈慈明明傳苦日益益傳筏渡慈慈傳一言顯顯傳小庵密密傳二仰欽欽傳無念有有傳荊山寶寶傳鐵牛遠遠傳月明池池傳吹萬真真傳鐵壁機迄十五代確而有證閱其祖先之錄暢而有文廣而不雜宏而不肆既乃讀其開法之語與贈答之偈豁然而曠達秀外而惠中波瀾大見識寬所謂善說法要稱法性說其母乃大慧再來乎不然何以酷肖若祖也嗟乎今天下紹臨濟者虎丘一枝獨步震旦而已即斷橋而下猶且若存若滅渾無稽考矧慧祖之後久而鮮征其能免於悠悠之疑論乎然則童真和尚當絕續之關履方新之會振千載已墜之緒乘一絲九鼎之勢危同投子微等風穴挽頹綱而振新猷剪稠林以扶落暉予安能不重望之和尚哉其函出之以告叢林母令徑山窌塔久淹豐草也。

  康熙丁未孟夏吉州學人屏山李道濟龍孫和南題

  目次序示眾法語真贊偈頌機緣雜著宗統頌華嚴圓頓頌湘山頌古

  萬峰汶翁童真和尚語錄卷一

  侍者德林記

  住湖廣德安府孝感縣簡堂禪院語

  康熙七年夏六月師在鄂州大別山臥雲庵受請八月初九日進院。

  三門 一椎便就已落二三把斷要津不通凡聖既不通凡聖作麼生入山僧有個方便汝等一齊隨我進來。

  佛殿 坐斷報化的人且向左邊著掃蕩建立之士且向右邊著新長龍到來不圖色色丕顯且要齊整門風旋顧左右雲我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

  護法殿 師良久雲此是吉祥處此是解脫處是止處集處汝等一齊來到如一不到笤帚柄鄲與三十。

  祖師殿 日月星辰趁向西山川草木趁向東你者一隊無孔鐵錘置之何處高聲雲且待冷來看。

  僧堂 烹佛烹祖大爐韝鍛凡鍛聖惡鉗錘要汝諸人立地構去兩肩荷去若作佛法商量說甚鎮州出曹門。

  方丈 八萬四千金毛一時擒下九十六種異類掃向一邊新長龍到來不貴屈辱傢風且圖天下衲僧永脫窩臼個個[髟/吒]髿地喝一喝。

  上堂至座前拈請疏召大眾雲澴川諸大護法從不思議塵劫以來所積光明種子自古及今更無一人正眼覷著今日於沒所見處偷窺一看隻得無地藏身文彩彌露諸上座還見麼若見不勞山僧特地舉揚乘便下坡正在此時如或未然不妨通一線道喝一喝遂升拈香雲這瓣香光凝四域潤澤兩間贊高厚之勛猷續羲黃之鼎算熱向罏中端為祝延

今上皇帝聖躬萬歲伏願金輪倍禦寶馬時臨又拈雲這瓣香卷舒自在縱奪臨時奉為蒲朝文武本省護法在隱在顯諸大金湯現前四眾等惟願夔龍再▆歌南風於舜田伊呂重逢頌棠樹於周道末上拈雲前月臥雲已曾熏著事無重科撿點將來未為分外敬為 現住西川重慶府巴子城東治平堂上傳曹溪正脈三十一世慶忠老和尚以酬法乳眉山和尚白椎師拈拄杖畫一畫雲不得過限眾中有作傢戰將麼僧問簡堂重興法令初行把住關頭如何進步師便喝進雲且莫漏泄師又喝僧歸位師復喝又僧問一曲陽春若共相和隻如泗洲大聖揚州出現意旨如何師雲萼前柳後溪西溪東進雲為復神通妙用為復法爾如然師雲山僧從無這個消息進雲明月堂前無影木臥雲深處露全枝師雲你看亦無分進雲高提祖印法幢始建且置心一上座迎登寶位一句又作麼生施設師雲山僧正答汝進雲人天有頓去也師雲這一箭射不著 乃雲善言言不及處切忌商量善跡跡不到處罔通消息露迥迥山明水秀風浩浩日往月來隻得忘聲於色忘形於物衲僧門下正好買草鞋行腳不見道善言言者言所不能言善跡跡者跡所不能跡既無言又無跡長龍拄杖子無端惡發直過恒沙世界之外驚動妙喜佛土三千世界剎海震動不動如來出大音聲普告四眾過此無數阿僧祗世界有國名娑婆剎名長龍新長老出世慣打葛藤驀收杖雲今日剛才入山入事朱盡無端脫空妄語成甚麼事不見道真龍行處雲雨自隨喝一喝下座。

  進退兩序上堂拈拄杖雲辨龍蛇眼擒虎兕機固是衲僧日用尋常事新長龍號令初行條章約法不同小小所有僧堂裡風穴廚堂裡雪峰客堂裡重顯磨房裡法演凈房裡佛日侍寮裡洪準一齊歸向拄杖頭上任渠寬行大步隨緣自在且道奇特在甚麼處靠拄杖雲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開罏上堂僧問罏韝未開寒光寂寂鉗錘既動烈焰騰騰淆訛在甚麼處師曰還聞流水聲麼進雲不設二途的到來作麼生鍛煉師曰半是秋兮半是風曰若然剿把斷要津針劄不入去也師便打僧喝師又打副寺問三十年傢風安置何處師曰茶鹽錢該多少曰作麼生用師曰你分上事也不知曰太平本是將軍定聻師曰還要第二杓麼 乃曰譬如雁過長空影沉寒水天衣老人大似釘樁搖櫓看來看來果是果是何以故一二三四五倒指河沙數雪竇聞之直退三千裡緩緩道個拈卻一去卻七上下四維無等匹。

  當晚小參喝一喝雲便恁麼去佇見冰消瓦解大眾各自歸堂又喝一喝雲全生全殺雙放雙收入林不動草入水不動波復喝一喝雲密能如是當下插標紹立宗緒合水和泥便向一莖草上現瓊樓玉殿更無玉殿瓊樓之量召眾雲昔臨濟老人於河北建立黃檗宗旨據他本文約有四喝山僧是他直下遠孫於茲建立臨濟宗旨隻用三喝汝等諸人若於三喝之下構取得去便知從上本文元無少剩如或未爾不免泥水葛藤重理舊案所以道有時先照後用有時先用後照喝一喝雲當時會中若下得這一喝免被後人撿點又舉四喝四賓主三句料揀等師又喝一喝雲當時會中若下得這一喝亦免被後人撿點復喝一喝雲自唐至今有無數善知識出興於世拈提者不少其實發揚先聖本文者能有幾人今夜與諸人同在山中激揚斯事不合傍若無人敲骨打髓平空鍬窟平地挖坑引惹將來重重撿舊幸山僧有個出身之術且如何是出身之術聽取一頌聲前一句無消息便見龍門萬仞高昨夜波斯穿市過蚊虻睫內鼓波濤連喝三喝下座。

  楊侍禦生日請升座豎拂子雲此是不生句是不滅句是無上句是無等句如天普蓋如地普擎所以大復居士於此乘智慧乘而以翰墨作諸佛事如遊園觀左逢右遇在在成就霆翻雲漢瀑瀉千江此個時節便與三世佛祖同一眼見同一耳聞同一鼻嗅同一舌嘗同一身觸同一意思純一清凈無二無別長龍今日轉此無二之法奉為侍禦公七十之辰惟願色身清凈壽逾太▆十方三世諸正遍知而作證盟一切靈祗同垂加護喝一喝。

  治平老人計至上堂正法摧正眼滅百億山河空索索見麼 慶忠老人道播寰宇四十餘年偶於前九月念一日滅度目睛齒骨不壞金剛鎖骨數莖五色舍利無數巴蜀大震昨竺峰和尚音至始獲哀聞者老子一生慣用不平欺他漢地竊幸如今和根剿絕不肖兒也隻得從傍助喜且道如何助喜淚隨流水急愁逐野雲飛。

  掛真拈香這尊慈無向背以生死為解脫之場以去來為遊戲之地平生霧驟雲馳電鋒雷句未足觀光獨是末後一著非幹論戲緩緩道得個似打瞌睡哀哀。

  佛成道日升座縱橫截毗盧之印斷送渾傢剔脫開少室之門風情越量若也於斯提去何勞扣戶椎門更若帶齒沽牙未免重樓次第先佛儀式權且聽著至晴川禮先老和尚舍利拈香師以手指舍利雲者一顆從來動他不著為甚落在晴川江上一眾悉見悉聞旋顧左右雲五九盡處又逢春。

  迎舍利還山潤上座請升座拈拄杖東覷西覷曰長龍不濟到處覓先師靈骨乃舉舍利雲者個若是辜負先師者個不是辜負長龍是與不是一筆勾下汝諸人還見師翁麼復雲今扆比丘如法為先老和尚修設清供山僧特為舉揚須知此供不從天得不從地得不從人得畢竟從甚處得良久曰釋迦既然皆拱手何愁彌勒不攢眉。

  解制上堂破落門戶件件缺短蓋古之嘗兄弟東去西去總為雲堂少剩不消老汾一陌紙兩塊肉斷送精魂慶快平生還知麼舊閣閑田消息在蒼池夜靜月華來。

  戊申夏四月東明高峰二大師持 慶忠老人信衣至上堂東明和尚度衣師拈示召大眾雲此是慶忠老人末後全提消息遙自錦江發來到者裡爭敢辜負遂披搭雲也要大眾相委喝一喝遂升座拈香雲者瓣香全生即殺全殺即生昔年太平山中寶勝院裡深遭毒辣至今氣骨猶寒隻得盡情拋出敬為。

  現住西川治平堂上慶忠老和尚以酬法乳高峰和尚白椎問話畢師拈拄杖卓一卓雲向上一路迥絕羅籠喝一喝雲末後一著全無消息既絕羅籠又無消息直下如吹毛利劍誰敢當頭擬犯其鋒伏屍萬裡到者裡還許你向高高峰頂立深深海底行得麼還許行棒行喝拈椎豎拂得麼還許絲來線去帶水拖泥得麼硬糾糾活卓卓孤迥迥峭巍巍所以道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得便恁麼去尚隔千重直須高懸缽袋放下鐵枷著著有出身之路始見衲僧行履且道如何是衲僧行履從前汗馬無人識隻要重論蓋代功喝一喝卓一卓。

  住德安府孝感縣高峰禪院語

  康熙十七年戊午閏三月十二日孝應兩邑紳士請師住高峰禪寺。

  三門 十方無壁落四面亦無門伶俐漢欲知高峰室裡事須向此間進步。

  大殿基 師以手指基座雲這一尊巍巍堂堂底古佛向甚處去也諸人還知麼且向驢糞堆頭識些氣息始得。

  後佛殿 前面是無相底遮天蓋地後面是有相底烜赫今時山僧今日到來一筆勾下且向冷處著把火遂大展具三拜。

  上堂僧問選佛場開心空及第如何是向上事師曰脫殼烏龜飛上天進雲和尚莫瞞人好師曰汝且禮拜著僧便拜師曰莫道無事好又僧問四眾雲臻放光動地如何是高峰境師曰春日晴曰莫是目前事麼師曰黃鶯鳴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更聽落崖流水聲僧歸眾 師乃曰春日晴黃鶯鳴更聽落崖流水聲汝諸人直下構取得去山僧未離晴川時已與相見瞭也武昌府亦與相見瞭也及至到來擊動法鼓特地周遮又見個甚麼所以道欲識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緣即今是甚麼時節驀豎拂雲見麼擊法座雲聞麼聞見分明是個甚麼若論此事在天同天在地同地在聖同聖在凡同凡既一切皆同為甚有凡有聖有地有天隻為不瞭目前所以大道寥寥知音者少還知新高峰落處麼老僧笑指猿啼處更有心蹤在上方。

  師四十歲兩邑善士請升座拈杖曰本自無事從我何求老夫耄矣何不有事令無事無事令有事是謂凈佛國土成就眾生錦上鋪萼三五重是以山僧四十年來隻要尋個不受人瞞底便瞭由此自西而南自南而北從兩浙過吳門歷晴川渡澴水而今踏到高峰頂上無端被孝應兩邑眾居士強推上曲錄床頭又非迦維降日嵐園示期要向那邊開口復拈杖曰隻有這個知端的從教暗裡自抽枝。

  慶忠老和尚小祥拈香舉南泉為馬祖設齋乃謂眾曰馬大師還來否明洞山作沙彌出眾曰待有伴即來泉曰此子甚堪雕琢山曰和尚莫壓良為賤去年此日治平堂上老和尚涅槃今年此日不肖至善於此千華院中不莊伸敬且道眾中還有洞山奴麼出來為汝證據如無不免自杜撰去也祖堂既有空界月何必重挑不夜燈。

  師到藍田曾謝楊王領闔鎮居士等請於護法院升座僧問鐘鼓交參四眾雲集琉璃殿上誰是知音師雲重疊關山路進雲隻如國祚王化野老謳歌法王正令塗毒當軒與麼時相去幾許師雲一箭中紅心大地無寸土進雲即今眾居士迎登寶座利生一句又作麼生師雲老僧今日失利又僧問四眾雲臻請師升座如何是第一句師雲你年高多少進雲亙古亙今師震威一喝進雲還有麼師雲你不會退去乃雲向上一路千聖不傳喝一喝雲白雲萬裡向上一路千聖不然又喝一喝雲白雲萬裡昨日有人從天臺來卻往南嶽去復喝一喝雲白雲萬裡老僧不是近代師僧攢華簇錦四六尖新東冊子上抄來西冊子謄去磨棱合縫鬥湊得恰好以當宗乘玷辱祖傢不少咦若不是陷瞭華山八十一州揭開頂門正眼的敢在人天眾前開張大口你輩茄子瓠子須識些痛癢始得喝一喝下座。

  象山華嚴庵說戒升座豎如意雲老僧到此正覓起處不得從上諸聖百計提撕亦何嘗動著些子所以象山門下田地穩密石頭土塊也解放光須是明取始得若也依稀仿佛何啻雲泥寥遠不免向第七第八中按本宣科俾汝諸人漸次增進回向聖倫自納一場敗闕那裡是敗闕處先佛儀式權且敷宣。

  上堂舉長沙示眾雲盡十方世界是沙門一隻眼盡十方世界在沙門眼裡又道盡十方世界是摩訶般若光光未發時汝等諸人向甚麼著倒師雲大小長沙五臟六腑一齊披露老僧看來正是短販經紀汝諸人還知節絡處也無聽取一頌兩株桃杏映籬斜裝點商州副使傢何事春風容不得和煙吹折▆枝萼。

  說戒上堂僧問法鼓初鳴萬靈稽首釋迦成道今古亦然和尚升堂獲何功德師雲驢撿濕處以如何是戒師雲驢撿濕處臥斯言更不差如何是定萼雨滿庭空如何是慧師震威一喝進雲虎逢山勢展威猛去也師曰且信一半乃曰四來咸集法鼓冬冬▆惜勤劬隻得以紫磨金臂擎缽至梵宮取彼香飯漸展入地至金剛輪際取被甘露得心自在者乃可同食雖則如是隻如東毗提訶行益西瞿耶尼納履非非想天今年是甚麼歷日乃曰萼簇簇錦簇簇復舉先師住平都上堂慣弄靈蛇之勢赫赫萬層活捉生馬之威昂昂千裡撒縵天網打稱意魚放破空矢落翀霄鶴點即不到到即不點師雲扶豎濟北門風重閑雙徑法眼須是與麼始得然有一處畢竟撿點不到那裡是不到處待汝諸人親見千華臺上赫赫威光的自然分曉復說一偈我觀智慧藏光明無不燭諸波羅密門一切自具足。

  丁卯六月十八日師誕期藍田起名眾居士請升座問話畢 乃曰我於過去劫中以平等印印一切法無有少剩值茲賢劫第四尊釋迦文佛像法之中丁卯六月於茲藍市叢邊安邑界內未敢以閻浮檀網相光手發此寶函俾汝現前諸人各各證入平等本際獲妙覺心雖則如是仔細撿點將來老僧今日失利不少那裡是失利處喝一喝下座。

  小參參學之人大須仔細非以一事一理一法一行而能決瞭成辦乃於一切事一切理一切法一切行細密確明打屏凈盡還有大法宗旨不同小小夫參學者須從捷徑省力處勞心苦志先聖礪齒磨牙教人於活句下搜求良有以也敢問諸人何名活句乃拈拄杖雲汝等諸人一齊向這裡斷送始得所以屏山居士折裡一舉雖為青原雪焰二公發揚實為末世參學之本觀渠發藥如老吏斷獄是非立定看他從始至終不死在言下若大法不明宗綱未透者亦難委悉錄中所舉如南泉牧牛風穴上堂與圓悟無盡洞山臨濟雪竇雲門諸語剔抉殆盡至風穴一則猶為關鍵老漢昔在晴川與渠邂逅時雖未盡發蘊底已知渠非常流可測也今年潤能二禪自西江回攜折衷一冊老漢閱罷時潤在側乃顧謂曰屏山先得我心先我而言邇來據位稱師者十個五雙難脫此圈繢老漢見渠提風穴一案良快人意忍俊不禁亦欲從傍要與古人相見遂舉風穴上堂若立一塵師曰殺人須是殺人刀傢國興盛師曰行住坐臥甚處去也不立一塵師曰活人自有活人劍傢國喪亡師曰從來動他不著雪竇拈杖師曰頭上霹靂足下電光還有同生同死底衲僧麼師曰杓柄卻在長龍手裡所以風穴和尚系臨濟老人四世孫南院之子師承稟受最有傢法如南院上堂雲赤肉團上壁立千仞師曰有多少奇特僧便問赤肉團上壁立千仞豈不是和尚道師曰逐塊韓盧有甚交涉院曰是憐兒不覺醜僧便掀倒禪床師曰且喜救得一半院曰這瞎漢亂做師曰收得燕南又憂塞北僧擬議師曰莫是壁立千仞麼院便打趁出師曰面目猶在又風穴於汝州上堂雲祖師心印狀似鐵牛之機師曰不消一捏去即印住師曰一封書未返住即印破師曰千樹葉皆飛隻如不去不住師曰湘之南潭之北印即是不印即是師曰把斷要津又雲水泄不通還有道得的底麼師曰特拋香餌時有盧陂長老出雲師曰果然一釣便上某甲有鐵牛之機師曰太輕日生請師不搭印師曰我也為你著忙穴雲慣釣鯨鯢澄巨浸卻憐蛙步展泥沙師曰何患知之者寡大眾你看他風穴父子竊得祖翁些子氣息各自撐門啟戶要你學者向他劍刃上行冰輪上走你若偷心不死大法不明欲入這般門庭何啻十萬八千良久驀拈杖雲心眼活句一時間瞭也汝等諸人直下薦取靠拄杖下座。

  江南善士紀懷元為薦先考彥樓老居士小祥請小參以拂子向空畫一畫雲還委悉麼若也直下知歸便請各自回堂如或未委不免從頭註破良久雲有大陀羅尼名為圓覺流出一切清凈真如菩提涅槃及波羅密所以諸佛於此處兜率天放大悲光攝受群品及至初生手指上下震動一切世界網以至坐吉祥降魔軍入涅槃諸大菩薩於此以金剛心蓮如幻智能以眼處作耳處佛事鼻處作舌處佛事意處作身處佛事無有增減聲聞於此具八解六通遊戲自在玩水娛山辟支於此出無佛世以無生忍耽取涅槃歷代祖師於此豎拂拈椎橫說直說隨處安隱諸天於此離生喜舍念盡知樂厭寂修羅於此破三有城斷除驕慢地獄於此覺悟無生得究竟空不起罪性現前四眾等於此發菩提心將來畢竟證入圓明且道彥樓居士分中還具些子也無野色更無山隔斷天光直與水相通。

  張雪巖居士請為先文林公對靈小參師豎拂雲隻這是相隨來也釋迦彌勒一齊退位百千諸佛同▆降旗山僧何處有第一句第二句與諸人商量隻▆一起現成公案不免舉似隻這文林公贊堯老居士本貫西蜀渝州人以鄉貢進士於吳於晉作從官▆簡刑清視民如赤不下羊叔之峴首處事極有傢法片言折獄晉人至今稱之居恒喜讀佛書又當作▆淡惺世語以警悟流俗緇輩進門無不受其澤者惟同裡僧未預其數後來捐館時眷屬▆▆並不提及世諦事惟高聲朗誦願生西方凈土中數十聲而卒豈非前報世中事恒沙佛果因成就故爾首擊尾應者乎然則山僧今日於此黃藤山中靈室之前又何以進之居士遂拈香雲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香嚴雲網遍罩十方有情無情遇斯香者決定作佛汝諸人聞見麼聞見分明未是好手昨日有人從湖上來不得秀州信雨過石苔青山行屐齒印百事不幹懷自然心無病又以拂子擊案一下。

  江寧林德甫居士為亡友馬應龍建法華會請小參山僧未離晴川時已為華劈瞭也還知麼若知黃面瞿曇一時義墮說甚彌勒起疑文殊為說智如鶖子底且居門外不退諸菩薩插手難入此事如大火聚近之則燎卻面門鐵山岌岌玉海沉沉如斯舉唱率土望崖垢面灰頭罔稱作者放一線道卻有商量▆拈杖雲一切障礙即竟究覺得念失念無非解脫成法波法都名涅槃智慧愚癡通為般若啐為甚抄他古聖文字他傢閑曰曠地界至自明朽大碗小不消提得何須驢呼菩薩馬漢羅漢然後著如來▆入▆來室坐如來座對現色身色身三昧是甚麼閑今日德甫居士專為亡友啟建法華勝會禮請山僧特為表揚敢煩緇白大眾朗誦一句伽陀用資冥福良久眾無出乃撫掌高歌曰秋風颯颯墮闌幹冷月斜飛映水寒彈指便超生死地不勞筋力向南參又彈拄杖一下下座。

  雲石禪人請為亡師佛智禪宿百期小參拈拂子向空劃一劃雲有法門名無盡燈三世諸佛歷代祖師若聖若凡情與無情盡在這光影子裡既向這裡現前諸人睜眼看著側耳聽著舉步踏著何須山僧從新起爐作龜打草驚蛇然後得哉則佛智禪宿未離蜀時此段光明也不曾減發足南來又何曾增既無增減總是一個清凈平等法門山僧今日轉此清凈平等之法敬為佛智公百期之辰耶作現前佛事敢問諸人如何是現前佛事良久曰河橋新漲藤萼雨山路無人空鳥啼。

  雪巖居士請為先周太孺人對靈小參(孺人法名行圓)師高聲喚雲行圓道人曠大劫來事瞞道人一點不得道人日用事瞞山僧一點不得既瞞不得為甚有凡有聖有生有死有苦有樂有智有愚病在於何所以道真如凈境界一泯未嘗存能隨染凈緣遂成十法界驀豎拂雲這個是能凈的真如那個是所生的法界又舉拂雲這個是所生的法界那個是能凈的真如若喚作真如卻是法界喚作法界卻又是真如擲下拂雲畢竟喚作甚麼到這裡苦樂智愚凡聖生死一點也著不得既著不得行圓道人安置何處殊不知他是從故鄉田地上翻出來底故爾四十年中精進堅卓直要尋到界至分明處便瞭尋來尋去尋到結角羅紋處可謂因該果海果徹因源隻得和盤托出將謂無人不料山僧以同裡之故悄地一看頓見冰銷瓦解又高聲喚雲道人道人還知界至分明底道理也無喝一喝。

  晴川洛伽院主領江右劉伯玉居士請為立塵禪人凈發小參拈拂子擊案雲一法未起山堆獄積一塵才收壑塞溝填不是目前機亦非向上事若是得的人自然知些冷暖敢問在筵大眾且道立塵禪人還知有也無茍或未知且將無始生死根苗一齊去卻再聽山僧大眾喝采為渠唱個新豐曲子良久高聲曰洲晚江寒霜露濃主人無事過前峰萬傢衰柳空堤外贏得朝朝暮暮鐘。

  丙午住龍會庵示眾露一縷於千聖頂 之上塵塵爾剎剎爾擲一塵於萬億剎海之中恢恢焉恍恍焉遠發千鈞弩倒弄金剛王也須退後三步衲僧門下事非小小隨拈竹篦雲這個不屬塵不屬縷猛火燒虛空法身藏北鬥便與麼去猶落今時窠臼未免喪我兒孫須是從前所得無量解脫一時蕩盡灑灑地作個無依無倚道人火不曾燒著口風不曾吹倒樹無邊無中無前無後泥蛇飛入畫屏間野狐變作師子吼卓一卓。

  示眾高亭直趨而去辜負德山趙州洗缽盂瞭瞞他作者直須揭卻頂蓋剿絕根株一一妙明一一天真風清皇路月映江樓猶是無風匝匝之波務要掀天作用整葺頹綱挽他滹沱未墜之緒今日不免為諸人約法三章第一不得權實並用第二不得賓主雙看第三不得照用齊舉須向他古德未屙已前驀行一步庶得祖風不墜千古生光還有具如是操略也無有則出來為古人雪屈時聞扳聲鳴師起身歸方丈。

  示眾龍以角聽蟻以身聽普賢大士以心聽拈拄杖曰此以誰為聽昨夜北風起寥聞打窗聲。

  示眾以的破的以空破空衲僧門下切忌羅籠喝一喝雲祝融峰頂上露滴萬年松。

  示眾踞虎頭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如何是第一句有道未開口前錯有道請和尚歸方丈有道用第一句作麼有道此是第二句拈拄杖一齊打散復召眾雲且來且來眾方回首師曰來日大悲院裡有齋因雪示眾者段事下來許久一片落在你頭上一片落在你肩上猶且不會隻得不見一色始是半提更須知有全提時節韶陽老人歸傢穩坐日出後大有事在汝諸人切忌向凈潔處躲根近來巴豆不值一文。

  示眾截瓊枝節節是玉柝旃檀片片皆香且道阿耨達池龍王年多少肉重幾許良久曰五更侵早起已有夜行人。

  示眾真正過量人聞佛法二字如生冤傢始有說▆分不見道參須實參悟須實悟的的是個真▆▆▆人腳踏實地自然要做到徹頭徹尾處方才瞭手不是倚草附木依稀相似摶量卜度來的是從草莽裡鬧市中握一柄金剛王劍逢佛殺佛逢祖殺祖遇凡殺凡遇聖殺聖那管明暗色空聖解凡情直到大休大歇田地是他本領所以洛浦和尚道欲知上流大士不將佛祖言句貼在額頭上如靈龜▆▆自▆▆身之兆直下透出鳳縈金網趨霄漢以何窮所謂石人機似汝也解唱巴歌汝若似石人雪▆也應▆▆柰大法久淹名存實亡又何須說實踐真操蘊研積稔一番體才學者稍有個螢火之光已被冬瓜印子印瞭不但得少為足一心隻安排出世張本一盲眾盲便是此輩瞎卻人眼山僧▆康熙初行腳時叢林方盛尚有一二老成已見露出如許敗闕今二十年來禪林下衰日甚一日猶有不堪聞見者悲哉悲哉汝等既來親近山僧雖將諸方這些惡習洗得幹幹凈凈全身放下拚一生不想出世受得山僧鉗錘入得山僧閫奧十年五年若不徹頭徹尾蓋天蓋地山僧為汝入地獄。

  普請摘二茶示眾舉一不得舉二乾峰老人一場特地雲門奴見婢殷勤出來南山起雲北山下雨蒙懂的隻是蒙懂惺惺的隻是惺惺仔細撿點將來各與二十棒一棒也較不得汝諸人還知落處麼[[email protected]]。

  法語

  示雙林居士

  一椎打透底人猶落雲門病處直須寒灰發焰枯木萼開轉折周旋件件不在別裡所謂大休大歇安樂法門也此事如鬧市街頭交易濃處戥秤一般絲毫也瞞他不得雖瞞不得卻無可指示處雖無指示處銖兩自明一度拈來一度新南嶽謂馬祖曰汝學心地法門如下種子我說法要譬彼天澤汝緣合故當見其道蓋心地法門非口傳心授而可得者得一步便得一步受用何妨在熱鬧處鬧處得力便是靜處省力也古人淳誠且三二十年方得成辦非若世人讀文誦字一目便瞭臨濟雲離相離名人不稟吹毛用瞭急須磨事務冗遏時不須排遣拈起一物雲是什麼復拈一物雲畢竟是什麼不可坐在凈潔處便作受用連者一段亦須打脫打脫瞭再看僧問雲門弒父弒母佛前懺悔弒佛弒祖向什麼處懺悔門雲露山僧恁麼告報全身坐在荒草裡也問話瞭答話瞭拈卻棒去卻喝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夜來風起吹上壁角須看此外大用如何是此外大用。

  送卓雲上座參方

  未得知有直須知有既得知有坐斷知有法中細大磊落丘山種種殊勝一時蕩凈始具得半隻超方眼便爾拈一莖草走殺衲僧解開佈袋正令全提方於百眾人中劍下鋒頭橫身自在逢場把戲如入無人之境吾宗定上座廓侍者其殆庶幾焉是以濟上門庭所貴臨機轉握主賓互換在覿面提持間昔人謂如馬前撲良有以也近代多以格則程限定論先宗而每遭輿議心竊鄙之昔餘在眾時聆之啟禎間太保良玉秦公將兵伐渝起師時諸將議曰請將軍策公曰茲時耳目交加臨陣有酌為將者尚貴臨陣況綱宗中事庸詎等閑益州卓雲戒公始參德山次覲大老復以桑梓之懷謁餘鄂渚 康熙丙午餘開法漢上公亦與焉每來室中咨決真要餘知其入手處實則俊辯逸格乃若大法深杳濟上閫奧雖未盡豹而大樣可觀僅非學地得少為足者比邇來多有未賞一橛者欲冀師傢印授而亦有欲速成者不分緇素遞相虛統皆所目擊者室中與公嘗嘆古宗師如老汾之作▆縣之峻有今刻意而弗能也餘與公雖未近古亦非今之體段至於遍歷諸方先聖所范昔無德參見七十餘員猶以未見聰公為憾蓋不可不行雖然母蹈開聖後轍取登座之慨惟公念焉浙西有大覺吼老孤陋寡聞爪牙劍刃不下神鼎德嶠倘若扣渠定有以誨也因書二偈以贈徑庭舒廣海雲吞六合攢將共一門逢著賊身休薦取潛鋒且看別乾坤綱宗透脫絕羅籠拶著渾身八面風送子南征無可贈祖庭端在凌霄峰。

  示陳玉甫居士

  真實悟心之士自然如珠走盤活活鱍鱍不是倚草附木見人東說東西說西影響音聞是從無量劫來一齊翻出的故爾隨處作主遇緣即宗左逢右遇能大能小皆以海印三昧一印印定現量一著子先聖得此印所以不起滅定現諸威儀不舍道法示凡夫相拈香撥火運水搬柴何曾障著些子風行空而舟禦水脫脫灑灑豈不快哉到這裡正永嘉所謂亦無人亦無佛大千沙界海中漚一切聖賢如電拂非是強為法如是故莫看前輩如是說話坐在無事界中一切落空又不是也須知當人親證之時直下求空瞭不可得故曰般若如大火聚近之則燎卻面門如喻太末蟲處處能泊而不能泊於火焰之上旨哉言乎近代佛法可傷為師者既道眼不明學者又為聲色所扇且不問撥草瞻風畢竟為著何事徒快一時從此一盲眾盲沿之不息轉相授受而正宗微矣玉甫居士遍參諸方二十餘年 康熙丙辰見汶叟於晴川從前所學盡形披露汶叟亦不肯以近代息氣相待一味以本分期之雖向上眼未開而腳跟已正因緣到來自是不差我又觀之居士如已成之龍隻次點眼藥信若發何怕你不掣天飛去則山僧所說都是剩語也。

  示彭君甫居士六十法語

  ○此是一切諸佛毗盧遮那如來藏身三昧能於法界示眾影相法界海旋靡不隨入出生一切三世諸佛智光明海法界所有諸安立海悉於中現如是則酒樓上市肆中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釋迦不先彌勒何後一代時教是甚麼熱大千七百則葛藤且喜沒交涉塵塵爾剎剎爾象王行處自絕狐蹤獅子返躑無容顧佇有如是威神有如是自在隻許老胡知不許老胡會放下钁鋤揭開腦蓋我此法印為欲利樂一切眾生小根劣器勿妄宣傳茍或如是豈不佛法斷滅掃蹤絕跡也哉須知如是之人始學如是之法以如是法接如是人如是如是權作居士六十生辰一段佳話也呵呵。

  示程聖裔居士

  此無比法如難信珠真正過量人不須抬眸已落吾彀中瞭也世間有可見可知之法人自信而無疑惟此無可見無可知所以信之者少信之既少又誰為行之者乎其或信之既篤則便有行之路矣故曰信為道元功德母長養一切諸善法又曰信能增長▆功德信能必到如來地則知三賢十地諸位賢聖亦是以信為入道之初因故能成就五十五位真菩提路以至妙覺果海成無上道究其所以亦不外乎信向之深故有如是之果感不昧也聖裔居士漢城▆舊識高學富信道有年惟於向上一著不能前▆▆於室中咨其要領餘蓋嘗以福州名品因緣似之▆矣既退其殼又剔其肉而居士猶不下口斯道▆▆之難歟總之念不一而心未專耳李文和參▆▆▆開悟之後作偈曰學道須是鐵漢著手心▆▆▆▆取無上菩提一切是非莫管此便是古人一▆▆▆的極切方莫今日也與麼明日也與麼弄到三十自未免空度一生瞭況此時落日銜山之際風燭草▆之年一寸之陰當以百寸之金是警若得朝聞其▆而夕死是大幸也戊午春予因受應山之請臨別無可為念聊書數語為居士勖焉更有個要緊方兒欲學此道須做一個有氣死人把十方世界情與無情若聖若凡一齊坐斷來吃山僧手一頓拄杖子。

  送明愷二化士出山示語青山萬朵白雲數封有條攀條的要向紅塵堆裡聚落叢中插一隻手扶起凈山巴鼻正是科發少年第龍頭屬老成莖草瓊樓再開生面老僧隻得從傍喝彩唱個善為道路曲子良久曰囉囉招囉囉搖囉囉送還有末後一句待渠新化歸來為渠說破。

     寶慶府邵陽縣弟子謝學禮法名

    德智捐資刊行

   萬峰▆出山▆王錄卷一惟冀當來

    世中得大總持成一切智

  萬峰汶翁童真和尚語錄卷一

嘉興大藏經 萬峰童真禪師語錄

  萬峰汝翁童真和尚語錄卷二

  侍者德林記

  真贊

  出山文殊大士(並敘)

  攝大千於一毫端中收法界於微塵影裡鞭草血流頑石吼聲此蓋文殊普賢大人境界非諸凡小而能信受惟證者知之耳予觀永豐隱上人所存出山文殊師利之相神觀靖深儀容淡遠如性起妙德未曾度再使予深生渴仰謹拜首稽首為之。

  贊曰。

從一毛端上突出金剛圈倒騎雲中獸還我未生前手中如意得自在剎剎塵塵午夜天

  須菩提

千山與萬山都在腳板底一缽與一杖多嗔而少喜倩我來題贊萼開於碓嘴咦從此播揚於諸方百眾人前喚不起

  初祖(本維那請)

西天既無此土安有別井離鄉枉自生受梁王殿上納敗一場少室門中罕見知有一瓢一履在人前面皮曾有幾多厚木禪千萬莫學伊學伊和你一下醜咦日月逝兮且頻頻猴愁樓兮狗走 

  趙松雪十六羅漢圖(仁敘)

  畫傢之妙在元世松雪盡之矣松雪不獨草萼木石山水翎毛而猶刻意人物兼擅諸傢諸傢不能較一籌者此十六大阿羅漢是其一也神情杳靄悠然靖深去千百年生氣還發光相奪人不待維摩大士入不二門而超然火點明燈者金沙李君龍孫得之古郢歸以示予遂再拜稽首為之。

  贊曰。

古藤摵碎楊萼夢疾栗空山水霞凍赤腳撐開去路行野調無弦再三弄趙傢畫譜古今騰韓幹道子孰焉勝幹唯畫馬無他說道子傳神亦可矜豈如此卷光芒久情怡意暢猶相守厥工靜悍毛發寒冷焰驅馳煙波走二八阿羅去就輕停停滄海夜空沉普陀巖下尋高士碧浪堆前問故津曾索龍眠繪煙下於今趙氏猶堪把精微浩豁臨天人欲使空生遙贊野金沙有叟李龍君軒昂大坐遠囂氛相逢尚不言祖意何暇去補南天雲

  藥王大士(有敘)

  大士之載方冊也事多不同或謂肇自神農以其射味百草作療億兆後世遂以藥王預焉首楞嚴謂藥上藥王同為昆季遍探大地旋味旋知證圓通門味因為上成法王子而法華又謂出於妙莊嚴王未詳孰是此特就其所知而言爾漢陰李子持大士像俯祈贊詠發揚流佈予懼朝三暮四恐多為大士哂者遂再拜稽首為之。

  贊曰。

本來無病亦無此想見聞覺知如拳與掌手本自然拳掌各偏咄哉神農起病之源百草才嘗平者自顛況復藥王而為先導證味圓通能用能照萬世儀型當明而妙智藥療心世藥療身維心與身瓶盂一金智之與世二義儼存我以正眼觀此法門如箭中的如水合冰掌拳之義事合如此非即非離乃疆乃理卓彼太虛風動塵起稽首藥王如是而已

  聚雲老和尚

曠百世而上視億代以下無釋迦無彌勒雲興霞蔚海湧波飛星移霧馳至我師翁我師翁起十四▆▆隆之道鏗鏗其揚玉玉其彰如雷如霆浩浩汗汗小子所以弗敢拜首伸辭鳴鐘伐鼓者為其道大而不能覆藏也

  慶忠老和尚

巴勒不死宣杲未亡二千年不揚之化日而月之七百歲未整之綱大啟廟廊雷發濤立玉振金聲海宇之人欲模形而無路豈後生小子能摸索其須龐老師宿德跂之鬥絕電光石火追之未嘗夫是之謂岷江古佛安不為之燒香散萼時時日日日日時時勤勤供養

  東明甫和尚

碎臨濟金剛寶劍大振西川斷雙徑攪地之龍稱雄法海德嶠之手雪峰之口一條竹篦活如蛇兩樹孤眉絕如鬥如鬥絕似青萍凜凜高風淡淡微痕我今贊禮稽首要問渠是何人良久雲果然慶忠老人之嫡子即是長龍至善之法兄

  題靈然禪宿像

謂公是大闡提人卻又輪珠在掌謂公是善演法人卻又離言說相且喜一段胸懷到處隨緣放曠袈裟杖缽依身梵貝香萼是傍更有一著過人處要你自裁自量

  彭君甫居士小像

維摩再世龐老重來佛祖至道豈偶然哉雖居聲色不墮塵埃大火聚中優缽華開示無言說其猶春雷惟道人陳好肉作災湘水悠悠湘山崖崖不憚艱險千裡持來智子啟予拜首庭階彭君久親卻不是才俯祈贊詠福彼孫孩子方晏坐出緣生海安詳而起指顧蒼苔命管城君想像音偕是耶非耶且掛高齋乳成酥酪金置瓶釵要識彭君清風下載

  題總持道人小像

柔順利貞坤道儀型冰清玉粒如木舍熏佐相夫子女中之英持傢治業率先以身幽閑鎮靜閭巷皆欽易言舍章君子所尊宜爾子孫螽斯衍慶吾聞先聖降跡人倫或為帝女或現王臣終不自言蠱惑生民唯除命終陰有遺音彭氏道人皈予多春字曰總持諱曰德聞龐傢之婦[侃-口+([email protected])]氏之母為厭五濁樂斯凈土幻海波清月臨當戶

  徹鑒上座請題飛鳴宿食寒雁圖

何處飛來雙羽輕霜天月下一聲聲分明夢在蘆萼裡隻為饑虛到鳳城

  自贊

爇南天之木話東海之濱計算在驢年前後收效於空外垂輪伐毛洗髓鏤臀斫筋以為龍驤雲聚虎嘯風生大似鎮州出曹門如說如行無一法為天下式而欲步夫古之後塵其人其人慚惶積得三兩村

  淳奕禪人請題惟證大師小像

我未見其表求予為之贊望空而啟告非謗即成訕想像古儀容依稀舊公案春至百華香雨過千峰淡惟有過量人達此無邊岸證成無作心非秦亦非漢奕禪持此歸展向虛堂畔

  偈頌

  青州頌送靈峰禪人

青州衫子構未得何處披來拜祖翁趙州老人好解事到處逢渠撞木鐘我做沙彌領略時科頭負痛有誰知頻年吃盡辛酸苦畫餅不能療朝饑是時乃謂豈如此丈夫窮源須到底放下雲頭與麼參不扣他人扣自己忽然摸得現前句有口難為對君訴潦倒白雲屋數間買絲閑過青楓渡從頭細算茶鹽錢撿點環溪幾樹煙一歸何處處何說夜行船載明月圓趙州老趙州老別處討鎮海明珠不在南無端傾出一栲栳

  壽彭君甫居士

江水重添百尺波贈君圖畫又奚何我庵恰在晴川岸兩地風光未較多秪有尋常一段事與君話說非關戲勿耽靜妙與空沉天外出頭非所思龐老曾參馬簸禪西江吸盡又涓涓而今露滴依然在浸殺渠儂鼻孔酸蓋天蓋地如何說胸次突然自天則言前薦取已天涯句後承之爭見得到此如何為君壽聊通一線非虛謬黃鶴樓在江之南大別峰從漢水右

  破屋吟

鑿穿鼻孔娘生路薦得渠儂第二句牢把肝腸反覆看虛簷漏壁清光吐春雨夜來水國分舊履如舟信不聞是日天明經磉下未全之器那堪文小窗故硯偏知有動予書笈呵雙手細展楊岐屋裡情光芒何患肘生柳袁州小院古名庭錯落珠珍冷袖馨來日上堂嗟漫項令人空自想先靈破陋由來莫可把飛光散玉無冬夏隻為頂門一線天室內從他飛野馬

  悼高峰億和尚

歸根聞道葉非遙強展雲箋雨淚拋薄幸法門何太苦千筋擔子倩誰挑

奉命持衣到楚天為予缽袋尚悠然岷山萬裡空長在淚落晴江冷逝川

  挽東明眉山和尚

力荷宗綱二十年慣拈白刃示參玄晚來更有堪傳處赤腳捎空上錦川(尚臨終偈有赤腳上西川之句)

憶昔同參老慶忠每成荒句羨予工牛山竟夜松風亂殿閣今惟冷畫中

偶憶當初譚笑裡先師強健送行時野田淡晚蒼煙外留得空亭翠幾枝

胡波清霽曉江開幾度傾思想舊懷門戶潑天何日啟援毫空把淚珠來

  夜坐

屋角江聲送遠汀過窗斜月影初停夜來小鼠窺禪室半匣寒光映膽瓶

  補船

半載閑雲半載空老漁無意理衰篷淒涼煙雨湘江岸絲網徐垂綠水中

幾年活計在江湖秋雨蘆林對遠浦聞道維揚風色好卻乘煙棹下三吳

棹尾漁童小樣身未通水性向人詢疑他懷老離丹翠想見青絲破晚春

荒草無情是幾秋南湖初月漾江流歸帆倒影疏星外誰道飛槎犯鬥牛

  答澴川諸子

前年偈語多寥落此日談心味覺深石塌無錢可堪供暮雲催鳥出高林

  鏡湖法華庵募修圍墻請言

桃李晴陰缺一圍遺來山市想非衣當年愧殺祗圍事此日何妨回竹扉

  師因學者往往多不薦竹篦子話久之乃演成六頌

畢竟喚作甚麼肝膽一時盡露直饒伶俐衲僧到此猶較百步

畢竟喚作甚麼初三初四初五拈來色色現成何用禾山打鼓

畢竟喚作甚麼擬議知君不是蓋天蓋地一著不比尋常小事

畢竟喚作甚麼非龍非神非鬼咨爾參玄上人何妨直下薦取

畢竟喚作甚麼一齊為你說瞭現前不假思惟何用南詢諸老

畢竟喚作甚麼當人切須仔細照顧頭上霹靂撒手懸巖在此

  師因學者請益世尊初生話不契師意者再進師曰聽取一頌

平生尊貴忽然墮莫是羅 入命宮南北東西無著處是誰收在一塵中

  送行腳

削竹為杖刳木為瓢蹈襲春衢以歌以調趙州驢腳過橋斷橋風吹古道不消不消

古道無已窮之無底問水尋山仿佛千裡千裡持來舍事就理哀今之人如是而已

蹈古驅今料水打碓多少癡兒隨行逐隊費草鞋心把春風碎退一取三裂機而對

世事如也都莫可把朝東暮西驟馳乎下不知明鏡為君傾瀉咨爾禪流無從打瓦

  古德十頌

  初祖

冷壁挨將九個春剛才東到又西行宋雲蔥嶺相逢日無限癡腸徹底傾

  黃檗

大唐國裡何消說不道無禪是沒師沙場自古無人到總為腥風遠嶠迷

  睦州

蚯蚓驀過東海水大藏小藏拔不起活計生涯說現成現成何必來問你

  德山

一口吹殘燭影滅師長恩愈海樣深溈山老大無人相為爾全拋一片心

  巖頭

堂上高呼末後句雪峰飯裡有生氣山頭老漢空缽回莫把從前當小事

  雪峰

▆山店上機緣熟打轉當年七尺身須知更有超宗句庵內誰分庵外人

  雲門

靈樹口邊已漏泄入門枉把關兒裂神光腦後再添椎抖擻屎腸為你說

  法昌

機裡呈機爭見得新磨大斧霜華色小構精廬山之傍杖子橫吞潭底月

  浮山

好怪兒郎不識羞才開鋪面擬來求罰錢擯打無餘說總要渠儂得自由

  雲峰

化米方歸尋化炭緣疏才交堂裡換須知老漢有肝▆髑者盆頭光爛爛

  日用偈(有敘)

  湧泉四十年打成一片趙州使得十二時晦堂伏後方得事事如理信腳尖頭上也踢出個佛來三老人可謂病多諳藥性得效敢傳方也餘世緣深重道力衰微作日用十章非敢妄比隆三老之長實所以痛自治焉。

於一切境郭遍塵沙瞭彼世間夢幻空華

精粗隨分母妄貪著念彼落迦安然自樂

萬事隨緣勿生貪著念髻中珠忍把錯落

順逆之境不可計憶正眼觀來空萼問蒂

本無活計安有倒想清凈界中勿使遮障

寂滅性海隨汝啖啄擬欲求之千錯萬錯

一念不起其病尤深大火聚中拾取一莖

稱性之印豈用思惟迅雷不及電火難追

拈一莖草切勿顧佇那吒喪威作者罔措

神符密印那怕爛著示與非人不如燒卻

  紫雲山藥師聖燈成擔公禪師請頌

海印停涵四面時玉光遙向盞中施無根樹裡勤栽植照耀人天不可思

樹雲深鎖夜珠寒海湧金蟆萬姓歡不是如來親指示幾年幽壤盡迷漫

重重玉蕊出龍唇漏出些兒越樣新莫是心萼時一粲枝枝勇出少林春

大光明藏絕羅籠照徹音雷劫外空今日拈來堪一笑通身遍體自玲瓏

  贈鑒上座戒珠頌(有敘)

  予昔隱居象山距三角不一俱盧舍鑒公與予朝往夕返尚矣逮予主領萬峰與三角又隔一帶水略為險遠而公與予神往契洽有不可解丙寅冬偶因四來禪學請演毗尼法於山中公不畏寒霜弼於荒墅予因觀近代時風深為長喟如鑒公者豈多得哉因作戒珠言二章為異日法中左券雲。

戒珠圓凈逼天涯錦縫重重秋故傢回首遠山蒼綠隱夕陽西射晚峰斜

眉宇豁開鴻陣外海山依舊畫圖新勞勞亭畔敲春雪誰聆清商向紫宸

  示松書狀(並敘)

  甲子春予始領萬峰石松來參便問生死到來那裡是安身立命處老僧向他道無間地獄裡松於此稍知些屎臭氣是秋因事出山往芙蓉大溈福森諸處咸有印授松始終不忘予無間獄話聿來湘中依實供通不忘所自固知渠非近來趨火赴炎者此子嘉其為人因書二偈昭示來者。

躍冶精金非瑣碎前箭猶輕後箭深毛錐子上翻身轉個是出頭天外人

叩予安身立命處波吒無間一悠哉不是等閑相誑惑老僧曾向此間來

  示寶明

寶明妙性不離塵勞瞻之仰之惟此最高

  示行滿

水月空華無在不在如是修持六賊自敗

  示靈應

塵勞之儔為如來種左右逢原隨機變動

  示長源

其流既清其源必長方知海印隻在尋常

  示涵照

坐臥去來惟憑空慧達本還源不須理會

  示初修

無上寶印照耀兩間惟在力修莫作等閑

  示清和

雲廓天際海浪澄波無邊剎境不離愛河

  示見升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迥超群象爍彼太法

  示慧力

一塵翳天一芥墜地慧力難思是真實義

  示惺源

伸手摸著舉步踏著日用尋常惟汝自樂

      僧請益德山托缽話師拈杖約退僧再進師曰我恁麼泥水自合吃一頓瞭僧曰豈無方便師便打僧曰某甲話也未問因甚便打師曰汝作如是會耶隨後又打僧禮拜師曰聽取一頌

太阿冷處逼人寒潦倒巖頭把事探若向三年尋活計白雲依舊覆青山

      臨濟示眾雲山僧今日見處與佛祖不別若第一句薦得堪與佛祖為師第二句薦得堪與人天為師第三句薦得自救不瞭

      第一句

不向劫空求寸地那容棲泊未生時夜來得個楊州夢騎鶴腰錢過隴西

      第二句

才涉言思已不堪擬裝珍禦好羞慚林稍未見羚羊術和煙摧折玉闌幹

      第三句

諸佛眾生水上波四海參尋會也麼隻因病入膏肓甚空令歲月易蹉跎

      第一玄

爍然全無縫從教海嶽昏打破秦時鏡內外絕疏親

      第二玄

扷去眼中屑抽來腦後箭不動(一)絲頭請觀舊時面

      第三玄

出頭天外去何處是爾傢面前三畝地隻合種桑麻

      第一要

第一要迥絕威音兆四面沒遮攔無容通鳥道

      第二要

第二要無人踏得到唯有謝三郎撥轉蘆灣棹

      第三要

第三要華亭剛罷釣一橈落水中拈瞭膱脂帽

      先照後用

先照後用電掣雷轟隻知驟雨不見遊龍

      先用後照

先用後照孫臏減灶事在臨時無容作造

      照用同時

照用司時作者須知思量擬議便落今時

      照用不同

照用不同南北西東隨處作主遇緣即宗

      又示眾雲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

金剛王劍無容擬議擬犯其鋒伏屍萬裡

      有時一喝如踞地獅子

踞地獅子其風凜冽不動纖塵諸聖腦裂

      有時一喝如探竿影草

探竿影草不遲不早大用現前紅日杲杲

      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

不作喝用何曾定動趁得老鼠打破油甕

  佛事

  為東明和尚入龕

  以杖指龕雲本無位次底人卻有位次本無安排之地合共安排雲從龍風從虎南北東西不覆藏此是吾兄真落處且道落在甚處以手指龕。

  封龕

  者條金鎖玄路以被法兄把斷久矣還要如何折合顧眾雲一齊緊封密釘。

  起龕

  盡大地承他不起盡法界籠他不住去此二途合作麼生道卻請老法兄證盟。

  秉炬

  兄為弟持衣而來弟為兄送行而去雖然來去不同途要知各有出身一路且如何是出身一路飛星過水和天碧日出屏南嶺外看。

  收骨

  捧骨雲今辰乃二月十日午時瞭隻者時節我法兄本不曾生天蓋地擎我法兄本不曾滅光前顯後白雲去而復還閑鳥飛而弗度此猶是現前句子尚未見末後句子敢問諸人何名末後句子以骨送瓶雲高著眼。

  為心一上座封棺

  拈杖雲凈法界身本無出沒大悲願力示有去來如是則生而無生又拈杖雲真如凈境界一泯未常存能隨染凈緣遂成十法界如是則滅元非滅既無生滅心公上座畢竟歸之何處我聞並信受都是假名陳。

  起棺

  天不能覆地不能載心公上人得大自在見麼繡出鴛鴦著眼看會得金針在誰手。

  下火

  豎火炬雲井星入鬥牛彤雲眠玉兔豁開三要關便是生前句既是生前句也須煆過始得。

  安骨

  以手指瓶雲外內虛敞止正吉祥是安樂法是解脫場千聖齊立下風萬靈一一斂藏若能如是上座權且踜著。

  雲石禪人請為亡師佛智禪宿封龕

  以手指龕雲此大解脫法門惟我佛智禪宿證入久矣現前諸人有眼者共見有耳者共聞既是聞見分明但請一齊封釘始得。

  起龕

  驀拈杖雲不動道場烜赫威光智公於此要行即行要去即去何有障礙直饒山僧到來鼓兩片皮已是無端瞭喝一喝。

  下火

  豎火炬雲紅日照山村白雲藏玉兔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此個時節乃智公禪師放身舍命之時同裡分中卻又如何餞送良久雲欲得腦後神光現須從滔裡舍莖毛。

  為聖則禪人起龕

  清凈界中本無遮障平白地上卻有淆訛則禪人惺惺著玄關金鎖一時開脫卻籠頭卸卻角馱喝一喝。

  下火

  以火炬指雲大光明藏迥絕羅籠本色場中瞭無遮障吾兒撒手還鄉莫守寒巖景象絕幻妄之根苗脫群生之伎倆好乘般若大舟航莫肖南浦三生上遂下火。

  為自隱禪人起龕

  驀召靈室雲自隱盡天地是罏炭鑊湯汝作麼生來盡大地是刀山劍樹汝作麼生去師微哂曰幸有這條路許汝出入便起。

  下火

  師以炬指雲目前無阇黎逼塞虛空此間有老僧白雲萬裡今日良辰美景節屆應鐘乃我自隱上座放舍四大之時老僧隻得打開大涅槃門掀倒寂滅性海使汝撒手還鄉榮傢樂業還知麼惡水潑來成第二鈍根錯過問前三遂攛下火炬。

  為蘊空禪人起龕

  師召雲蘊空者段烜赫威光汝未遇山僧時亦何曾減今日山僧送汝出山又何曾增既無增減渾是一個安樂法門汝可撒手還傢受用自在那裡是撒手處喝一喝。

  下火

  師以火炬指雲大火聚裡不許藏身此是汝安身處塗毒鼓邊未容側耳此是汝信受處汝於凈山建立功隆迎請山僧開正法眼此是汝將來受用處惟有末後一句未容無說還知麼以火炬畫圓相雲無量光中自在身等閑莫受他傢惑遂下火。

     寶慶府邵陽縣弟子王之明率男

    王(鼎合 鼎玉)捐資流行

   萬峰童真和尚語錄卷二惟冀當來

    世中一聞千悟得大總持

  萬峰汶翁童真和尚語錄卷二

嘉興大藏經 萬峰童真禪師語錄

  萬峰汶翁童真和尚語錄卷三

  侍者德林記

  舉古

  舉睦州上堂雲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信受奉行問僧我適才念甚麼僧雲和尚念經州便打雲此老古錐心不負人面無慚色師雲睦州好一段經文叵耐念得不全何故心不負人向甚處去也舉僧問趙州如何是和尚意州雲無施設處師雲者僧探頭太淺趙州有話難圓千華當時值如是問但劈頭便打何故免使他坐在者窠窟裡。

  舉明招偈雲師子教兒迷子法進前跳躑忽翻身羅紋結角交加處鶻眼龍睛失卻真師舉瞭時有僧入室乃召僧僧進前師拈杖約退僧作怕勢師雲洎被打破蔡州。

  舉僧問玄沙大耳三藏第三度為甚麼不見國師沙曰爾道前來兩度還見麼雪竇拈雲敗也敗也師雲錯錯。

  舉僧問趙州如何是靈者州雲凈地上屙一堆屎僧雲請和尚的旨州雲莫惱亂老僧師雲不然不然如是如是。

  舉雪竇一日見二僧來拈起拄杖雲與你二人分取僧雲隻恐和尚不平第一僧雲那上座先到雪竇竇雲有功者賞師雲雪竇好根拄杖柰者僧承當不下反合有頭無尾山僧若作者僧待雪竇與麼道即向前將他拄杖折為兩段管教雪竇有口分疏不下。

  舉僧問智門空王殿中以何為侍者門雲樓至佛師雲且道渠是甚處人。

  舉雲門一日雲三祖道一心不生萬法無咎乃雲秪者裡悟瞭拈起拄杖雲乾坤大地有甚麼過師雲更要買草鞋。

  舉僧問慶忠機和尚趙州佛之一字吾不喜聞是何意旨忠曰趙州二字吾不喜聞師雲長者長法身又雲買帽相頭。

  舉僧問慶忠如何是正法眼忠曰烏龜開夜市師雲難為牙保人。

  舉僧問首山如何是和尚不欺人底眼山雲看看冬到來僧雲畢竟如何山雲即便春風至師雲應如是知如是見良久雲移取廬山來。

  舉僧問趙州世界變為黑穴未審此個落在何處州雲不占僧雲不占是甚麼人州雲田庫奴師雲趙州老人無大人相隻管膽小千華則不然設問不占是甚麼人向他道進前來為汝分曉。

  舉僧問南院凡聖同居時如何院雲兩個貓兒一個獰師雲可知禮也。

  舉僧問聚雲真和尚如何是當機一句雲打雲速道速道僧擬議雲直打出問僧你道老聚雲意作麼生僧曰須是恁麼人始解恁麼事師曰你作如是會耶乃拈棒亦打出。

  舉僧問聚雲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意旨如何雲吹一口師曰錯會者如麻。

  舉法眼上堂雲盡十方世界皎皎地無一絲頭若有一絲頭即是一絲頭法燈雲若有一絲頭不是一絲頭師雲一人船行一人陸走拈拄杖劃一劃雲連者般道哩也無。

  舉趙州一日上堂雲兄弟但改往修來若不改大有著你處在師雲常見趙州具掃蕩建立手段何故到此兢業知麼曹溪波浪如相似無限平人被陸沉。

  舉瑯玡上堂雲句中薦得遊子返於故鄉意中薦得方解事於尊堂師拈拂子擊案雲者是句那個是意又拈拂子擊案雲者是意那個是句隨擊案兩下。

  舉智門綱宗歌曰昆明池裡失卻劍曲江池內撈得鋸 牙牙且過時莽莽鹵鹵河沙數糲竭節拽露佈伶俐衲僧通一路師雲可恨者一路引人墮坑落阱。

  舉盤山道向上一路瑯玡雲滑師雲大通車馬南院雲壁立千仞瑯玡雲險師雲細不通風臨濟道石火電光瑯玡雲鈍師雲劍去久矣。

  舉僧問聚雲一句當軒八萬門如何是永絕生死句雲曰毗盧頂上行師雲我見燈明佛本光瑞如此。

  舉僧問長沙南泉遷化向甚麼處去沙曰東傢作驢西傢作馬曰學人不會沙曰要騎即騎要下即下師曰可謂真南泉之子矣。

  舉古人因雪上堂雲雪雪大地山河一齊說師雲說即不無爭柰凍殺法身。

  舉古德雲髑髏常於世界鼻孔磨髑傢風師舉此高聲喚雲行者將糞箕笤帚來。

  舉吳尚書訪睦州至門首便問三門俱開弟子從何門而入睦召尚書書應諾睦雲從信門而入師雲▆州好個話端叵耐紆曲瞭也若是千華值如是問亦不負尚書使他別行一路免得後代邪師輩往往效顰坐在睦州窮臼裡良久雲我恁麼道也是閑(分解)。

  舉天衣室中問僧無手人能行拳無舌人解言語忽然無手人打無舌人無舌人道個甚麼師雲千華當時值如是問但禮拜而出。

  舉南泉遷化陸亙大夫到院主雲大夫何不哭大夫雲道得即哭師代雲苦苦。

  舉徑山問僧我前日有一問在你處你先前日答瞭我也即今因甚麼瞌睡僧雲如是如是山雲道甚麼僧雲不是不是山連打兩棒雲一棒打你如是一棒打你不是師雲顯諸仁藏諸用鼓萬物而不與聖人同憂盛德大業至矣哉喝一喝。

  舉徑山問僧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得僧雲總得山曰拋卻甜桃樹緣山摘酸棗師雲者僧膽大如鬥豈知徑山有陷虎之機仔細撿點將來也是憐兒不覺醜。

  舉僧問智門三身中那身說法門雲阇黎鼻孔塌師雲者話且止要問智門畢竟那身說法。

  舉龍門佛眼上堂眉毛眼睫最相親鼻孔唇皮作近鄰至近因何不相見都緣一體是全身師雲可惜當待座下無個衲僧但打一盆水來看渠面皮厚多少舉僧問雪竇如何是實學底事竇雲針答不入僧雲乞師方便竇雲水到渠成師雲昔有僧問予如何是實學底事答曰長街鬧市進曰某甲不會答曰背山臨流且道與雪竇差多少咄。

  舉慶忠示眾三教門下不許鉆龜打瓦一味本分草料肚飽學人有與伊吃肚饑學人無與伊吃十數年前口邊即得十數年後口邊不得一向釘樁搖櫓又是當面錯過師雲隻饒將來他亦不受。

  舉石頭參同契曰謹白參玄人光陰莫虛度師雲有理不在高聲。

  舉晦堂和尚示眾擊繩床一下雲一塵才起大地全收諸人耳在一聲中一聲遍在諸人耳師雲無病服藥又雲土上加泥又一重。

  舉睦州升座雲首座聻答雲在寺主聻答雲在維那聻答雲在州雲三段不同今當第一向下文長付在來日師雲往往見學者多作無事看去復雲睦州睦州。

  舉寶峰巴掌和尚上堂日月照臨不到天地覆載不著含元殿上問長安直捷便是逍遙路南山高北山低日出東來又轉西昨夜霜風露消息吹落林萼三五杖師雲信受奉行一齊作禮。

  舉寶峰示眾雲日用事無別一隻草鞋爛前後兩半節費瞭多少線如何是草鞋爛底道理雙頭驢兒三隻角一根龜毛重七斤師雲茆舍無燈照開門放月來。

  舉僧問慈明海上雲遊時如何明雲苦師雲向後自看。

  舉僧問玄沙承和尚有言聞性遍周沙界雪峰打鼓者裡為甚不聞沙雲誰知不聞師良久雲聞麼以拂子擊案一下。

  舉明覺上堂雲胡蜂不戀舊時窩猛將不在傢中死若是個漢聊聞舉著剔起便行師雲猶作不得千華兒孫在。

  舉三目芝和尚有講主來參問離名離相以何為師芝曰蟭螟眼裡推石輥主雲學人不會芝曰螃蟹腔中好泛船師雲是真實相是法華經藏拈杖雲我無故作他座主奴也。

  舉曹山四禁語雲莫行心處路不掛本來衣何須正恁麼切忌未生時慶忠和尚頌雲天不覆地不載滅佛祖空世界貍奴白拈烏龜螃蟹師拈拄杖橫按雲不得動著動著即禍生放下拄杖雲破碎不少汝輩茄子瓠子那裡得知。

  舉陸亙大夫問南泉大悲菩薩甚處得許多手眼來泉雲如國傢用大夫作甚麼師雲我則不然待睡著時向你道。

  舉明覺雲祖師不到處時人知有時人不知處過在祖師師雲千華到此不向汝道為甚不道上機之士未免刻舟而求。

  舉臨濟凡見僧入門便喝師雲臨危不變能有幾人舉僧問汾陽如何是祖師西來意陽曰青絹扇子足風涼師雲還當得麼收。

  舉僧問風穴語默涉離微如何通不犯穴曰常憶江南三月裡鷓鴣啼處百華香師雲者僧還會也無切忌向聲色裡作活計喝一喝。

  舉僧問米和尚自古上賢還達真正理也無▆▆▆曰秪如真正理作麼生達米曰當時霍光賣假銀城與單於契書是甚麼人做曰某甲直得杜口無言米曰平地教人作保師雲便如是道理達真正理也無拈拄杖雲拄杖子不狗人情一齊穿卻你鼻孔瞭也舉僧問慈明失前忘後時如何慈雲不師雲大似空舟載月。

  舉趙州因官人問丹霞燒木佛院主因甚眉須墮落州雲官人宅內變生作熟是甚麼人雲所使州雲卻是他好手師雲鞏縣茶瓶吃一椎擊碎饒州白磁碗舉僧問慶忠生死到來時如何忠曰昨日晴今日雨師雲好與他個笠子。

  舉雲巖因院主遊石室回巖問汝去入到石室裡許為秪恁麼便回主無對洞山代雲彼中已有人占瞭也巖曰汝更去作甚麼山曰不可人情斷絕去師雲一齊打入生死海中又雲若作佛法流佈相續也大難。

  舉徑山問僧一切智智清凈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你作麼生會僧雲一切智智清凈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某甲隻恁麼會山高聲雲抱取貓兒來僧無語山便喝出師雲賊身已露又雲險。

  舉僧問巴掌和尚如何是體掌雲坐下如何是用掌雲起去體用雙彰時如何掌雲老僧無丈人師雲自攜瓶去沽村酒卻著衫來作主人。

  舉慶忠問明行者甚處去來者雲村中來忠豎起拳雲還有者個麼者雲有忠雲因甚道有者雲恰者又問和尚者裡還有者個麼忠雲無者雲因甚道無忠雲恰師雲雙明亦雙暗。

  舉五祖演上堂雲庭開金菊宿根生來雁新聞一兩聲昨夜七峰牽老興千思萬想到天明師雲四句要撿一句來作引子也難良久雲許多人虛度時光。

  舉五祖上堂雲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終而復始有厭有愛畢竟如何但管熟念師雲吃官飯屙私屎。

  舉明覺雲傾湫倒嶽尋常之用不涉泥水道將一句來自代雲三千裡外師雲爭免得過。

  舉三角示眾雲若論此事眨上眉毛早是蹉過師雲請且解下多年歷日。

  舉黃檗上堂雲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恁麼行腳何處有今日還知大唐國裡無禪師麼時有僧出雲隻如諸方匡徒領眾又作麼生檗雲不道無禪隻是無師師雲發明從上心髓拈提祖傢活計黃檗老人固自若也而今據位師僧還料揀得古人節絡也無玉石自應憑巧手吹毛還許傑人持。

  舉明招到泉州坦和尚處坦上堂雲大參學一人所在亦須到半人所在亦須到明招便問一人所在即不問如何是半人所在坦無語後令小師問明招招雲汝欲識半人所在麼也隻是弄泥團漢師雲坦公直下發明半人所在自是明招不會後令小師問渠轉見作傢獨眼龍回言欲識半人所在麼也隻是弄泥團漢錦上鋪萼三五重復雲若作得失論量錯過瞭也直饒不錯過底人出來我正要問你如何是半人所在道道道。

  舉藥山齋時自打鼓高沙彌捧缽作舞入堂山便擲下鼓椎曰是第幾和高曰是第二和山曰如何是第一和高就桶舀一杓飯便出師雲予見近代師僧亦有用此機者為之慨嘆要會藥山父子何啻十萬八千。

  舉三聖令秀上座問長沙南泉遷化向甚麼處去沙雲石頭作沙彌時參見六祖來秀曰不問石頭見六祖南泉遷化向甚麼處去沙曰教伊尋思去師雲長沙可謂順風揚帆到岸足矣。

  舉長沙雲我若一向舉揚宗教法堂前草深一丈師曰予遊叢林見前輩舉此乃曰長沙大段可謂盡美矣予曰不然要得富險上做前輩頷之。

  舉荊山寶和尚參無念念曰躐縣遊州畢竟為著何事寶曰生死大事求師濟度念曰汝是荊州人麼寶曰是念曰阇黎即今在甚麼處寶擬對念曰若便恁麼猶較些子佛法不是商量參堂去寶自是潛心座下念一日喚曰阇黎寶應諾念曰在甚麼處寶於言下領旨師雲敗也敗也頷下采珠難求十斛。

  舉苦口益和尚參凈慈慈問近離甚處日瑞光慈曰正與麼時光在甚麼處益便喝慈曰且止汝道西湖水深多少益擬議慈便打趁出久之契悟獻投機頌曰臨機一句不露絲頭吹毛才展大地全收師彈指雲盡向者裡成等正覺隻得露柱起舞海水奔騰又彈指一下。

  舉五祖雲譬如牛過窗欞頭角四蹄都過瞭隻是尾巴過不得師雲用盡自己心笑破他人口復雲許多人在尾巴上討冷暖。

  舉慶忠上堂天一半地一半蘇州有杭州有打破蔡州城踢倒黃幡綽不笑牛首伏羲則罵孔明諸葛惡惡四時無春夏一雨便秋冬師雲好大眾還會麼拈拄杖雲拄杖子成佛已來甚大久遠良久雲不覺日又夜爭教人少年。

  舉雪峰一日在僧堂內燒火閉卻前後門乃叫救火救火玄沙將一片柴從窗欞中拋入峰便開門師曰雪峰若無玄沙幾乎喪身失命。

  舉傅大士頌雲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師雲四句要明法身邊事除非到彌勒下生。

  舉慶忠上堂天之高也奚足高地之厚也奚足厚海之深也奚足深空之大也奚足大惟有拄杖子頭頭越格卓一卓曰今日郎向二施主有齋師雲佈得春風有夏雨。

  舉僧問慶忠如何是無漏業忠曰前不構村後不貼店師雲諸仁者且道老和尚面目在甚麼處自代雲也勝披露見文。

     寶慶府邵陽縣弟子王之明率男

    王(鼎合 鼎玉)捐資流行

   萬峰童真和尚語錄卷三惟冀當來

    世中一聞千悟得大總持

  萬峰汶翁童真和尚語錄卷三

嘉興大藏經 萬峰童真禪師語錄

  宗統頌

  西蜀嗣相沙門至善頌

  南嶽第一世

  南嶽懷讓禪師金州杜氏子唐儀鳳二年四月八日降生有白氣屬天太史奏之高宗宗問是何祥乎對曰國之法器不染世榮宗敕金州太守韓偕親往存慰年十歲惟樂書有玄靜三藏告師父母曰此子若出傢必獲上乘廣度眾生垂拱三年年十五依荊州玉泉寺弘景律師出傢通天二年受戒習毗尼藏遇同學坦然相與謁嵩山安公安令詣曹溪見六祖悟緣具六祖章中師既得法侍祖復十五年先天二年往衡嶽居般若寺 開元中有沙門道一在衡嶽常習坐禪師知是法器往問曰大德坐禪圖甚麼一曰圖作佛師乃取一磚於彼庵前石上磨一曰磨作甚麼師曰磨作鏡一曰磨磚豈得成鏡耶師曰磨磚既不成鏡坐禪豈得作佛一曰如何即是師曰如牛駕車車若不行打車即是打牛即是一無對師又曰汝學坐禪為學作佛若學坐禪禪非坐臥若(學作)佛佛非定相於無住法不應取舍汝若作佛即是殺佛若執坐(目)非達其理一聞示誨如飲醍醐禮拜問曰如何用心即合無櫃三昧師曰汝學心地法門如〡種子我說法要譬彼天澤汝緣合故當見其道又問道非色相雲何能見師曰心地法眼能見乎道無相三昧亦復然矣一曰有成壞否師曰若以成壞聚散而見道者非見道也聽吾偈曰心地舍諸種遇澤悉皆萌三昧華無相何壞復何成一蒙開悟心意超然侍奉九秋日益玄奧。

  頌南嶽磨磚底相分馬師郵樣越光新都盧心地無差法終不從他語下熏。

  南嶽第二世

  江西道一禪師漢州什邡縣人姓馬氏故俗稱馬祖容貌奇異牛行虎視引舌過鼻足下有二輪文幼歲於本邑羅漢寺出傢受具於渝州圓律師開元中習定衡嶽遇讓和尚發明大事同參六人惟師密授心印始居建陽佛跡嶺遷於臨川次至南康龔公山。

  大歷中連帥路嗣恭請師開法四方學者雲集僧問和尚為甚麼說即心即佛師曰為止小兒啼曰啼止時如何師曰非心非佛曰除此二種人來如何指示師曰向伊道不是物。

  頌不是物推倒天關並地軸馬師元是漢州人撰飲綿州藥一服。

  南嶽第三世

  洪州百丈懷海禪師福州長樂人王氏子兒時隨母入寺拜佛指佛像問母曰此為誰母曰佛也師曰形容與人無異我後亦當作佛丱歲離塵三學該練參馬祖為侍者檀越每送齋來才揭開盤蓋祖便拈起一片胡餅示眾雲是什麼每每如此經三年一日侍祖行次見一群野鴨飛過祖曰是什麼師曰野鴨子祖曰什處去也師曰飛過去也祖遂把師鼻扭負痛失聲祖曰又道飛過去也師於言下有省。

  頌馬師垂示貴當仁直下全無方寸心輕薄不隨流水去落霞猶傍老山親。

  南嶽第四世

  洪州黃檗希運禪師閩人也幼於本州黃檗山出傢額間隆起如珠音辭朗潤志意沖淡後至洛京行乞吟添缽聲有一嫗出荊扉間曰太無厭生師曰汝猶未施責我無厭何耶嫗笑而掩扉師異之進而語多所發藥師須臾辭去嫗告之曰可往南昌見馬大師至南昌馬師已示寂遂往石門謁塔時百丈禪師廬於塔旁乃性參百丈丈問巍巍堂堂從何方來師曰巍巍堂堂從嶺南來丈曰巍巍堂堂當為何事師曰巍巍堂堂不為別事便禮拜問▆▆上宗乘如何指示丈良久師曰不可教後人斷絕去也丈曰將謂汝是個人乃起入方丈師隨後入曰某甲特來丈曰若爾則他後不得孤負吾丈一日舉再參馬祖被喝話師遂領旨。

  頌宇宙空來幾個知也須撤下古摩尼雄山路險無人到坐臥雲房誰共棲。

  南嶽第五世

  鎮州臨濟義玄禪師曹州南華邢氏子幼負出塵之志及落發進具便慕禪宗初在黃檗會中行業純一時睦州為第一座乃問上座在此多少時師曰三年州曰曾問否師曰不曾參問不知問個什麼州曰何不問堂頭和尚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師便去問聲未絕檗便打師下來州曰問話作麼生師曰某甲問聲未絕和尚便打某甲不會州曰但更去問師又問檗又打如是三度問三度被打師白州曰早承激勸問法累蒙和尚賜棒自恨障緣不領深旨今且辭去州曰汝若去須辭和尚瞭去師禮拜退州先到黃檗處曰問話土座雖是後生卻甚奇特若來辭方便接伊巴後為一株大樹覆蔭天下人去在師來日辭黃檗檗曰不須他去祗往高安灘頭參大愚必為汝說師到大愚愚曰什處來師曰黃檗愚曰黃檗有何言句師曰某甲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某甲有過無過愚曰黃檗與麼老婆心切為汝得徹困更來者裡問有過無過師於言下大悟乃曰元來黃檗佛法無多子愚搊住曰者尿床鬼子適來道有過無過如今卻道黃檗佛法無多子你見個什麼道理速道速道師於大愚肋下築三拳愚拓開曰汝師黃檗非幹我事師辭大愚卻回黃檗檗見便問者漢來來去去有什瞭期師曰隻為老婆心切便人事瞭侍立檗問什處去來師曰昨蒙和尚慈旨令參大愚去來檗曰大愚有何言句師舉前話檗曰大愚老漢饒舌待來痛與一頓師曰說什待來即今便打隨後便掌檗曰者風顛漢來者裡捋虎須師便喝檗喚侍者引者風顛漢參堂去。

  頌痛施三頓惡椎來劈破華山萬嶂開凈洗濃▆空索遠自知高出五雲才。

  頌佛法無多子 全提暴得生金▆▆▆▆眾言下分點的舊時甚話處丈夫端不與人群。

  南嶽第六世

  魏府興化存獎禪師初在臨濟為侍者洛浦來參濟問什處來浦曰鑾城濟曰有事相借問得麼浦曰新戒不會濟曰打破大唐國覓個不會底人也無參堂去師隨後請問曰適來新到是成褫他不成褫他濟曰我誰管你成褫不成褫師曰和尚秪解將死雀就地彈不解將一轉語蓋覆卻濟曰你又作麼生師曰請和尚作新到濟遂曰新戒不會師曰卻是老僧罪過濟曰你語藏鋒師擬議濟便打至晚濟又曰我今日問新到是將死雀就地彈就窠子裡打及至你出得語又喝起瞭向青雲裡打師曰草賊大敗濟便打後在三聖會裡為首座常曰我向南方行腳一遭拄杖頭不曾撥著一個會佛法底人三聖聞得問曰你具個什麼眼便恁麼道師便喝聖曰須是你始得後大覺聞舉遂曰作麼生得風吹到大覺門裡來師後到大覺為院主一日覺喚院主我聞你道向南方行腳一遭拄杖頭不曾撥著一個會佛法底你憑個什麼道理與麼道師便喝覺便打師又喝覺又打師來日從法堂過覺召院主我直下疑你昨日者兩喝師又喝覺又打師再喝覺亦打師曰某甲於三聖師兄處學得個賓主句總被師兄打倒瞭也願與某甲侶安樂法門覺曰者瞎漢來者裡納敗闕脫下衲衣痛打一頓師於言下薦得臨濟先師於黃檗處吃棒底道理。

  頌聞風扣籲辨來機作者頻遭古道迷直下為伊全落處者回非是報恩時。

  南嶽第七世

  汝州南院慧顒禪師上堂赤肉團上壁立千仞僧問赤肉團上壁立千仞豈不是和尚道師曰是僧便掀倒禪床師曰者瞎漢亂做僧擬議師便打趁出。

  頌妙出重圍肆志高不從言下逞英豪咸陽夜設長蛇陣暗裡傷人那用刀。

  南嶽第八世

  汝州風穴延沼禪師餘杭劉氏子少魁礨有英氣於書無所不觀然無經世意父兄強之仕一應舉至京師即東歸從開元寺智恭律師剃發受具遊講肆玩法華玄義修止觀定慧夙師爭下之棄去遊名山後因寓止華嚴為維那屬廓侍者從南院來師心奇之因結為友遂默悟三玄旨要嘆曰臨濟用處如是耶廓使見南院師遂參院入門不拜院曰入門須辨主師曰端的請師分院於左腳拍一拍師便喝院於右膝拍一拍師又喝院曰左邊一拍且置右邊一拍作麼生師曰瞎院拈棒師曰莫盲枷瞎棒奪打和尚莫言不道院擲下棒曰今日被黃面浙子鈍置一場師曰和尚大似持缽不得詐道不饑院曰阇黎曾到此間麼師曰是何言歟院曰老僧好好相借問師曰也不得放過便下參眾瞭卻上堂頭禮謝院曰阇黎曾見什麼人來師曰在襄州與廓侍者同夏院曰親見作傢來院問南方一棒作麼商量師曰作奇特商量師卻問和尚此間一棒作麼商量院拈棒曰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師於言下大徹玄旨遂依止六年。

  頌直造懸巖上上關個中潦倒幾人間幾人間空磊落百草頭邊光灼灼信手拈來用得著。

  南嶽第九世

  汝州首山省念禪師萊州狄氏子受業於本郡南禪寺才具屍羅遍遊叢席常密誦法華經眾目為念法華晚於風穴會中充知客一日侍立次穴乃垂涕告之曰不幸臨濟之道至吾將墜於地師曰觀此一眾豈無人耶穴曰聰明者多見性者少師曰如某者如何穴曰吾維望子之久猶恐耽著此經不能放下師曰此亦可事願聞其要穴遂上堂舉世尊以青蓮目顧視大眾乃曰正當恁麼時且道說個什麼若道不說又是埋沒先聖且道說個什麼師乃拂袖下去穴擲下拄杖歸方丈侍者隨後請益曰念法華因什不祗對和尚穴曰念法華會也次日師與真園頭同上問訊次穴問真曰作麼生是世尊不說說真曰鵓鳩樹頭鳴穴曰汝作許多癡福作麼何不體究言句又問師曰汝作麼生師曰動容揚古路不墮悄然機穴謂真曰汝何不看念法華下語。

  頌下是寒泉上碧空風光恰與一般同柰何猶有中心樹千古遺來恨不窮。

  南嶽第十世

  汾州太子院善昭禪師生俞氏太原人器識沉邃少緣飾有大智於一切文字不由師訓自然通曉年十四父母相繼而亡孤苦厭世相剃發受具杖策遊方所至少留不喜觀覽或譏其不韻師嘆之曰是何言之陋哉從上先德行腳正以聖心未通驅馳決擇耳不緣山水也師歷諸方見老宿者七十有一人皆妙得其傢風最後至首山問百丈卷席意旨如何曰龍袖拂聞全體視師曰師意如可曰象王行處絕狐蹤於是大悟言下拜而起曰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捷始應知。

  頌坐斷重門海嶽昏霜華嚴重碧霄屯天山定已中原壯玉馬頻頻瑞靄吞。

  南嶽第十一世

  潭州石霜楚圓慈明禪師出全州清湘李氏少為書生年二十二依城南湘山隱靜寺得度其母有賢行使之遊方師連眉秀目頎然豐碩然忽繩墨所至為老宿所呵以為少叢林師崖柴而笑曰龍象蹴踏非驢所堪嘗橐骨董箱以竹杖荷之遊襄沔間與守芝谷泉俱結伴入洛中聞汾陽昭禪師道望決志親依時朝廷方問罪河東潞澤皆屯重兵多勸其無行師不顧渡大河登太行易衣髏廝養竄名火隊中露眠草宿至龍川遂造汾陽昭公壯之經二年未許入室師詣昭昭揣其志必詬罵使令者或毀詆諸方及有所訓皆流俗鄙事一夕訴曰自至法席已在夏不蒙指示但增世俗塵勞念歲月飄忽己事不明失出傢之利語未卒昭公熟視罵曰是惡知識敢裨販我怒舉杖逐之師擬伸救昭公掩其口師大悟曰乃知臨齊道出常(青)服役七年辭去。

  頌拋手還將展手開尋常薦得祖師來夜深誰向蒼龍窟奪得驪珠下九陔。

  南嶽第十二世

  袁州楊岐方會禪師袁州宜春冷氏子少警敏不事筆研及出傢閱經典轍自神會折節參老宿慈明自南源徙道吾石霜師皆佐之總院事依之最久然未有省發每咨參明曰庫司事繁且去他日又問明曰監寺異時兒孫遍天下在何用忙為一日明適出雨忽作師偵之小徑既見遂搊住曰者老漢今日須與我說不說打你去明曰監寺知是般事便休語未卒師大悟即拜於泥塗問曰狹路相逢時如何明曰你且躲避我要去那裡去師歸來日具威儀詣方丈禮謝明呵曰未在慈明飯罷恒山行禪者問道多失所在師闕其出未遠即撾鼓集眾慈明怒數曰少叢林暮而升座何從得此規繩乎師曰汾陽乃晚參也。

  頌斯道原來無多法更無多法可傳君秪將一首康衢曲留與羲皇獨自聞。

  南嶽第十三世

  舒州白雲守端禪師衡陽葛氏子幼事翰墨冠依茶陵鬱禪師皮刂生參揚岐岐一日忽問受業師為誰師曰茶陵鬱和尚岐曰吾聞伊過橋遽搷有省作偈甚奇能記否師誦曰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岐笑而趨起師愕然通夕不寐黎明咨詢之適歲暮岐曰汝見昨日打驅儺者麼曰見岐曰汝一籌不及渠師復駭曰何謂也岐曰渠愛人笑汝怕人笑師大悟。

  頌笑裡空無索莫為君提醒髑髏南山縱火燔枯樹白雲猶帶舊時秋。

  南嶽第十四世

  蘄州五祖法演禪師綿州鄧氏子年三十五始棄傢祝發受具往成都習唯識百法論次之南方所見尊宿無不以此咨決洎謁圓照本古今因緣會盡惟不會僧問興化四方八面來時如何化雲打中間底僧作禮化雲我昨日赴個村齋中途遇一陣卒風暴雨卻向古廟裡避得過請益本本雲此是臨濟下因緣須是問他傢兒孫始得師遂謁浮山遠請益前話遠雲我有個譬喻說似你你一似個三傢村裡賣柴漢子把個匾擔向十字街頭立地問人中書堂今日商量甚麼事師默計雲若如此大故未在遠一日語師曰吾老矣恐虛度子光陰可性依白雲此老雖後生吾未識面但見其頌臨濟三頓棒話有過人處必能瞭子大事師潸然禮辭至白雲舉僧問南泉摩尼珠話雲叱之師領悟獻投機偈曰山前一片閑田地叉手叮嚀問祖翁幾度賣來還自買為憐松竹引清風。

  頌飯罷濃煎白滾湯三三兩兩共商量炊巾展缽成多事有什閑工較短長。

  南嶽第十五世

  成都府昭覺克勤佛果禪師彭州駱氏子世宗儒師兒時日記千言偶遊妙寂寺見佛書三復悵然如獲舊物曰予殆過去沙門也即去傢依自省祝發出蜀首謁玉泉皓次依金鑾信大溈哲黃龍心東林度僉指為法器而晦堂稱他日臨濟一派屬子矣最後見五祖盡其機用祖皆不諾乃謂祖強移換人出不遜語忿然而去祖曰待你著一頓熱病打時方思量我在師到金山染寒困極以平日見處試之無得力者追繹五祖之言乃自誓曰我病稍間即歸五祖病痊尋歸祖一見而喜令即參堂便入侍寮方半月會部使解印還蜀詣祖問道祖曰提邢少年曾讀小艷詩否有兩句頗相近頻呼小玉元無事秪要檀郎認得聲提邪惡諾諾祖曰且仔細師適歸侍立次問曰聞和尚舉小艷詩提邢會否祖曰他隻認得聲師曰秪要檀郎認得聲他既認得聲為什麼卻不是祖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庭前柏樹子聻師忽有省遽出見雞飛上闌幹鼓翅而鳴復自謂曰此豈不是聲遂袖香入室通所得祖曰佛祖大事非小根劣器所能造詣吾助汝喜祖遍謂山中耆舊曰我侍者參得禪也由此所至推為上首。

  頌烈火光中申一杓直教膺礙洗空清丈夫端稟凌雲志爭向他人古路行。

  南嶽第十六世

  臨安府徑山宗杲大慧普覺禪師宣城奚氏子其母夢一僧黑頰隆鼻神人衛之造於臥室問何所居對曰嶽北覺而有身哲宗元祐四年己巳十一月十日巳時生白光透室舉邑稱異年十六出傢十七落發即喜宗門中事遍閱諸傢錄尤喜雲門睦州語嘗疑五傢宗派元初隻是一個達磨什處有許多門庭性俊逸十九遊方始從曹洞諸老宿遊繼謁湛堂次造東京謁圓悟晨夕參請悟舉東山水上行語令參師凡呈四十九轉語悟不肯一日悟升座舉雲門語曰天寧即不然若有人問如何是諸佛出身處但向他道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師聞舉豁然以白悟悟察師雖得前後際斷動相不生卻坐凈裸裸處語師曰也不易你到者田地可惜死瞭不能得活不疑言句是為大病不見道懸巖撒手自肯承當絕後再蘇欺君不得須知有者個道理乃命居擇木堂為不厘務侍者日 同士大夫閑話入室日不下三四每舉有句無句如藤倚樹問之才開口悟便曰不是經半載一日同諸客飯師把箸在手都忘下口悟笑曰者漢參黃楊木禪卻倒縮去師曰者個道理恰似狗看熱油鐺欲舐舐不得欲舍舍不得悟曰你喻得極好者個便是金剛圈栗棘蓬也一日問曰聞和尚當時在五祖曾問者話不知五祖道什麼悟笑而不答師曰當時須對眾問如今說亦何妨悟曰我問有句無句如藤倚樹意旨如何祖曰描也描不成畫也畫不就又問樹倒藤枯時如何祖曰相隨來也師當下釋然曰我會也悟遂舉數淆訛因緣詰之師酬對無滯悟曰始知我不汝欺遂著臨濟正宗記付之。

  頌枯藤樹倒又何如發藥仍推大丈夫絕後更無三尺路濟宗從此見規模。

  南嶽第十七世

  福州西禪鼎需懶庵禪師郡之林氏子幼舉進士有聲年二十五因讀遺教經忽曰幾為儒冠誤欲去傢母難之以親迎在期師絕之曰夭桃紅杏一時分付春風翠竹黃花此去永為道伴竟依保壽禪師為比丘遍參名宿後依妙喜遂皈心弟子之列一日喜問曰內不放出外不放入正恁麼時如何師擬開口喜拈竹篦連打三下師於此大悟厲聲曰和尚已多瞭也喜又打師禮拜喜笑曰今日方知吾不汝欺也遂印以偈於是聲名喧動叢林。

  頌盡情拈卻與君看到此方知下口難直下痛遭三竹篦從茲不被古今瞞。

  南嶽第十八世

  福州鼓山安永木庵禪師閩縣吳氏子弱冠為僧未幾謁懶庵於雲門一日入室庵曰不問有言不問無言世尊良久不得向世尊良久處會隨後便喝倏然契悟作禮曰不因今日問爭喪目前機庵許之師因僧問須彌頂上翻身倒卓時如何師曰未曾見毛頭星現曰恁麼則傾湫倒嶽去也師曰莫亂做僧便喝師曰雷聲浩大雨點全無。

  頌目前幾喪盡翻窟從此春風掃落花秤錘脫處忘鉤索蒲天星鬥閃龍蛇。

  南嶽第十九世

  杭州凈慈悟明晦翁禪師上堂舉夾山會下一僧到高亭才禮拜亭便打僧雲特來禮拜亭亦打又拜亭又打趁出僧回舉似夾山山雲會麼雲不會山雲賴汝不會汝若會即夾山口啞去應庵拈雲高亭一期忍俊不禁爭柰拄杖放行太速者僧當時若是個漢莫道高亭夾山便是達磨大師出來也斬為三段何故傢肥生孝子國伯有謀臣師雲高亭夾山門庭施設各得其宜但中間一人較些子應庵與麼道也是鞏縣茶瓶師纂修聯燈會要傳於叢林。

  頌字經三焉烏成馬真金自有真金價千載輪來幾個知留到於成話杷。

  南嶽第二十世

  太原苦口良益禪師參凈慈慈問曰近離什處師曰瑞光慈曰正與麼時光在什處師便喝慈曰且止汝道西湖水深多少師擬議慈便打趁出久之契悟作偈曰臨機一句不露絲頭吹毛才展大地全收慈曰從上心印汝今得之宜處深谷俟時行化。

  須轉虎拏龍隻自分全幾有路不通聞吹毛求展天山動底事何塔舉向君。

  南嶽第二十一世

  汾州筏渡普慈禪師初參徑山端高峰妙各有契處後北還遊燕如五臺禮文殊感大士放光居臺二年入太原參益和尚尚問曰行腳高士發足什處師曰五臺益曰文殊與汝說什麼師曰腳下草鞋唱成一百文益曰腳跟為什麼不落地師曰且喜老漢見得親切益曰老僧罪過師喝一喝而出自此常造室中久之益囑曰汝緣當在本處他後設大法藥宜號筏渡禮謝歸汾州。

  頌坐斷千巖海氣吞回瀾輕挽語猶存曹溪渡險如相似大地溶溶絕浪痕。

  南嶽第二十二世

  洛京相國一言道顯禪師雁門人生而岐嶷穎悟英特年十二自願出傢父母難之師曰兒志決矣未可強留遂落 於郡之西山聽圓覺至知幻即離章頓然默契恍若舊識乃辭師師曰汝志宗門正其時也遊汾州謁渡公渡一見器之命入侍寮一日渡舉竹篦問曰畢竟喚作什麼師方進語被渡驀頭便打忽然大悟便禮拜日和尚且上古人道佛法無多子非虛語也波曰汝今方知吾意耶師曰和尚大恩碎身難報渡囑曰汝年且幼時至理彰師執勞座下一十七載。

  頌一椎打斷來時路繩床走入枇杷樹衲僧到此絕遮攔紗窗幾陣黃梅雨。

  南嶽第二十三世

  西京小庵行密禪師初以白衣禮相國一和尚凡見便禮拜一一日謂曰道人禮拜且止佛法在什麼處師方舉首忽聞板聲鳴一曰隻者是師從此入遂求度一曰汝誠精進宜名行密力參座下三年一偶舉馬祖三不是等問語未絕師曰畢竟如何一笑曰已多瞭也師言下得大安樂一曰佛法下衰正宜潛隱毋拘城隍得安身處最為佳耳。

  頌白衣曾到鳳池邊密行行來樂自圓笑裡有刀藏不住方知此道定非傳。

  南嶽第二十四世

  二仰圓欽禪師禾之秀水人遍參諸方毫無所契入西京謁小庵於旅舍庵問浙中有個伶俐人汝還見麼師曰圓欽鈍漢庵曰我要個鈍漢作監收汝還知麼師罔惜庵曰數千裡來可惜錯過師遂扣參一日是[川/用]從架上過撲翻油翁忽爾頓契走見庵曰某已捉得瞭也庵搊住雲道道師曰一粒鼠糞污卻鍋羹庵曰瞎漢參堂去。

  頌從前踏斷幾緉鞋千裡持來返致災油甕忽然翻老鼠方知足下無纖埃。

  南嶽第二十五世

  壽州無念智有禪師蜀之漢州人發足南方遊四明登天目後參二仰仰問曰行腳什處師曰南方仰曰彼中佛法如何師曰山川無異仰曰我手何似佛手師良久仰曰莫道無異後看興化打維那機緣始浩然大徹作偈曰興化打維那平地遭殃禍昨夜南山雲飛向北山朵仰見為之助喜曰不孤到此嘉靖初迤邐壽州十有三年而終焉。

  頌佛手驢腳與緣生興化無端打克賓有志不從言下過南山風卷北山雲。

  南嶽第二十六世

  荊山懷寶禪師渚宮人未詳姓氏遊壽州謁無念念曰躐縣遊州畢竟為著何事師曰生死大事求師拔度念曰汝是荊州人麼師曰是念曰阇黎即今在什麼處師擬對念曰若便恁麼猶較些子佛法不是商量參堂去師自此潛心座下念一日喚曰阇黎師應諾念曰在什麼處師於言下領旨乃曰和尚大慈真天人師也念滅度後師嘉靖三十七年隱於終南。

  頌徑接阇黎上上機踏翻滄海轉相違馬師去後行人少一喚回頭事已非。

  南嶽第二十七世

  秦嶺鐵牛德遠禪師自印心於荊山後庵居秦嶺一日身披紅佈褲頂笠揮鋤地中朝陽見曰者漢好似一頭軍師曰看箭陽作躲箭勢師近前攜手行至一庵乃曰我名德遠號鐵牛乃徑山之裔在此待人數十年矣汝今既來當為我求人中興祖道留住三月付偈曰就身能打劫劈筈善奪窩三玄從此出三要不為多探竿影草主賓分獅子迷蹤柰我何。

  頌劈箭急定乾坤風雲聚會芥投針黃沙萬裡軒轅陣不動幹戈自太平。

  秦嶺山頭幾共談罷鋤攜手至幽庵破來一簇沖霄漢月上峨眉出蓋函。

  南嶽第二十八世

  敘州朝陽聯池月明禪師即郡之范氏子系范郡司馬之後也幼居林下一日有僧過訪不遇因題聯於壁有阿彌陀佛念也無無也無扭落鼻孔等語師見之忽然厭世便祝發就之彼僧已先去矣師遂杖笠南遊苦辛萬壯單以是聯為提撕話久之洛伽道逢一僧偉儀殊異師在前失腳念佛一聲僧在後曰此敲門瓦子著他何用師遂問雲拋卻後如何僧雲葉落歸根來時無口師始有省發後過秦嶺受印鐵牛由峨眉返敘州居郡之朱提山朝陽洞聚雲來參師問曰如何是古佛心雲即拱手雲請師尊重又問不用音聲與色身將何喚作本來人雲便休去。

  頌直鉤垂釣釣非輕攪攪河山萬裡平巨斧斫來根蒂斷從教枯樹也芳榮。

  南嶽第二十九世

  忠州聚雲吹萬廣真禪師敘州宜賓人姓李氏其先三世為婆羅門父無後禱佛生焉降神之日偶大士八人臨其舍一人指語父曰此八寶應真出興於世母即厭腥食素三年離乳至十五歲在窗下與同學讀書偶覽菊花慨然嘆曰此花今歲凋零來春發生嘗聞生死事大無常迅速讀書寧免生死竟絕學登少峨參浩翁語載行錄復返裡中得大慧錄並獲正法眼藏如臨舊物師朝暮參禮如有所失後遇一僧見訪問曰如何是佛師擬對曰不是再進曰不是師被者一劄塵念如灰至午直僧磨刀次急問如何是佛僧雲我今日磨剃刀師於言下有省次入朱提參朝陽和尚(語載朝陽章)師白衣初見朝陽後歸為祖母說法祖母逝後服闋二年方謀出傢先一月有氅衣道者謂裡人曰此處不久當有至人出世師果於萬歷四十一年癸醜秋逾城入山禮月明和尚受具一日明謂曰汝猶有一句未會師即問是那一句曰不用音聲色身默然良久與我現出真空來師拂袖便出乃自惟曰此事不可草草是中必有玄要遂辭之別山汲水伐薪自炊自力苦參三載經行危坐脅不至席限滿復入朱提親近月明和尚師問曰畢竟如何現出明以師手掩其口豁然大悟乃曰縱然奇特終是尋常明遂出臨濟正宗付之後閱華嚴至入法界品毗目仙人執善財手一須臾間歷遇佛剎微塵數世界參見微塵諸佛法法不昧至事事無礙法界始解圓悟示張無盡用處從此五宗淆訛如韋索貫錢瞭無滯礙乃策杖風塵涉海入吳過▆踵粵至瀟湘湖東霜輪上座請出世開法上堂祝 聖罷次拈雲此瓣香轟天碎地倒嶽傾秋約破頂門眼睛熏開眉毛骨髓奉為現住西蜀朝陽洞傳臨濟正宗二十四代月明大和尚以酬法乳上首白椎乃曰劈面迎風掌當胸 肚拳具眼衲僧向者裡用得猶是三五一輪在在光輝火樹銀花時時燦爛半明半暗未夢見在呵呵不是法門無面目隻怕蜈蚣太多足咦二月十五解制後歸蜀禦史無無田公延居書閣乃建聚雲禪林師出世三十年道場五坐語錄二十卷廣錄五十卷先是水部熊公汝學鋟梓通行師相好具足慈和忠恕智慧淵沖誨人不倦偶示疾是月(山神)夜哭樹木摧折病中歌唱自娛三月前謂侍僧曰我臨終須大喝而去崇禎十二年己卯七月三十日索筆書偈雲朝打三千暮打八百要會聚雲眉毛出血投筆危坐至午果大喝聲而逝閣維煙至松冪結為五彩荷香遍地起骨得黃金鎖子三莖五色舍利三百餘顆齒化為紫色入土者無數平都地藏院迎十二顆建塔餘皆塔於本寺三目山之陽。

  頌對面重臨作者看要伊言下起波瀾子規夜血巫峰樹回首騰騰十二山。

  南嶽第三十世

  忠州怡平慶忠鐵壁慧機禪師營山羅氏子傢世以一經傳多科吊師生而貌偉氣骨不凡八歲父見皆即隨母齋是夕見黃龍長數十丈凌霄騰於師頂師指謂兄兄曰龍也有精唐舉術者見師相而異之視師指掌中有龍鳳蓮華麟魚鳥獸文稱許不置師方就童塾業鉛塹日記數百行漸能工羔雁具膾炙人口裡中名俊咸稱之曰此羅氏龍文也時有元白道者隱邑之大蓬山師往來叩問雅意玄學道者石扃巖戶辟谷半載師慕之母兄為師親迎師辭之兄曰汝清姿映玉摛藻過人淡墨紅綾木天一鳳柰何作出塵想從黃冠遊耶師曰人各有志從所願耳遂於天啟壬戌二月十九潛遁圖入山計行次大竹築室松間掩關危坐無晝夜日食米二握沸湯淡飲五味俱斷關中三載心形益暢目中屢矚異相種種疑情頓起欲扣元白以釋其惑出關訪之而白去終南路多阻師方雉發孑身抵忠城參聚雲雲曰奚往師白以終南尋道者事雲笑曰子真昧於尋師者師見雲豐儀迥異願皈心弟子之列雲曰若向來事道固善矣猶落傍蹊子欲我說夏後可也夏蒲欲求開示妒者恐師暗承衣缽每至隔之忽雲出方丈師跪乞雲大笑而法師自泣曰遇至人而不得一授遂欲捐軀赴水僧有諭以從講肆者師至聽畢後參聚雲未幾聞朝陽老人來酆陵師侍雲溯舟往見隨眾參禮因請益朝陽陽曰隻者是師問曰隻者是還參什麼陽曰放汝三十棒後雲以金陵之遊聞天童悟唱道四明師欲暫辭適浙雲曰天童接人固直捷孤硬但恐一去便不遇老僧宗旨負汝數年辛苦矣於是奉侍還蜀雲乃命師總院事自疑此生果與禪無緣乎遂盡力院中經七日隨眾念誦畢登塌忽覺渾身骨碎大笑不止遂拈偈進呈雲不之印復力究三年忽一日大徹無論玄要宗旨祖意教意有庖丁解牛之勢入室密啟雲笑曰汝會老僧意麼師曰和尚大慈為入徹底自後開堂師皆首眾焉雲滅後願廬墓三年崇禎辛巳酆陵四眾堅請出世平都地藏院上堂橫按拄杖雲慣弄靈蛇之勢赫赫萬層活捉生馬之威昂昂千裡撒縵天網打稱意魚放破空矢落沖霄鶴點即不到到即不點正恁麼時且問是誰傢風月卓一卓曰一個星子三隻腳傢傢秤錘五個眼僧競出問話師下座以拄杖一時打散上堂貴買朱砂畫月打牛打車不別憎檻欣籠柰何磨磚作鏡爭得鳧脛天然不長截鶴繢之則疾召大眾雲且道阿膩吒峰今日有幾人作舞師著有藥病隨宜慶忠集二書通行海內生平踐履備之全錄不贅。

  頌曾向龍頷采珠落華劈雲山萬朵開發藥固將 腦去不從祖父授深來。

  宗統頌(終)

   (三楚弟子 海偏 海真 德示

  德勝 德成 ▆▆ ▆▆ ▆▆)

嘉興大藏經 萬峰童真禪師語錄

  湘山頌古自序

  頌古一道其難也久矣昔圓悟勤祖見翠峰禪師百首乃曰除客從遠方來一則有衲僧氣餘皆以詩論此勤祖用春秋法也蓋達磨氏入中土六代而後馬祖百丈已還皆以機用言句相高而不及此洎汾昭則黃鐘大呂宮音始變逮有宋天禧間明覺老人清廟朱弦可謂天中之天聖中之聖矣自茲而降投子丹霞分道揚鑣機杼固成一傢之錦於翠峰則異矣近代各傢之盛十倍於前要皆藻繪萬象刻劃森羅似出於從上諸老矣而文勝質史非予今日之致慨由是數十年來不敢妄形一字者自揣猶未到古人地位耳至年五十有四靜對湘山歷觀從前如推門落臼乃為禪子輩匯集成帙得二百三十篇非敢望諸祖之籓垣予但申其自受用已耳若曰翠峰之聖吾當北面事焉至於分道揚鑣或可並驅中原若夫汗牛充棟刻劃藻繪予豈能追其萬一也哉是為序。

  萬峰汶翁至善書

  萬峰童真和尚湘山頌古卷上

  侍者寂慧錄

  世尊未離兜率已降王宮未出母胎度人已畢。

  千層鐵甲都卸盡不覺渾身在帝鄉隻見皇風成一片普天誰不在封疆。

  世尊升座文殊白槌雲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

  齒縫未曾落一語又被風吹別調中此景此情描不盡隔江打鼓聽冬冬。

  文殊所說般若經清凈行者不入涅槃破戒比丘不入地獄。

  昨日東樓醉橫纓倒接羅阿誰扶上馬不省下樓時。

  世尊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曰天上天下惟吾獨尊。

  四方久矣幹戈息不必重重定八荒兩手指來尊上下那個男兒摸壁行。

  僧問巖頭古帆未掛時如何頭雲後園驢吃草。

  後園驢吃草不須問瑤島緩步踏將來鬥湊得恰好。

  法華經如來明見三界之相無有生死若退若出亦無在世及滅度者非實非虛非如非異不如三界見於三界如期之事如來明見無有錯謬。

  千年田地八百主漢武秦皇安在哉可笑瞿曇空說夢引他癡子動疑猜。

  無業示眾雲若一毫頭凡聖情念未盡未免入驢胎馬腹裡去白雲端雲直饒凡聖情念盡凈亦未免入驢胎馬腹裡去。

  射來紅日透煙塵卻被雲拖色不真打面還他州土麥唱歌須是帝鄉人。

  三角示眾雲若論此事眨上眉毛蚤已錯過瞭也時麻谷出問眨上眉毛即不問如何是此事角曰錯過瞭也。

  賊過張弓信有之更於話外討便宜龍睛鶻眼河沙數宇宙茫茫幾個知。

  百丈因一女子哭上法堂來丈問作麼生曰父母俱喪請師選日丈曰明日來一時埋卻。

  石磬晨敲雨後天個中音響最清圓誰知電影藏山嶽一段春風送故園。

  南泉示眾雲喚作如如蚤是變也今時師僧須向異類中行歸宗雲須行畜生行不得畜生報。

  戴角披毛頗俊哉春風已上柳稍來一犁在手翻耕後收斂傢山又放開。

  臨濟因麻谷問十二面觀音那個是正面濟下禪床擒住曰十二面觀音甚處去也速道速道谷轉身擬坐濟便打谷接住棒相捉歸方丈。

  袖裡忽然一簇空那容眨眼話從容大悲千手撈不及回首相將入帝宮。

  南陽忠國師一日喚侍者者應諾如是三喚三應忠曰將謂吾孤負汝卻是汝孤負吾。

  三呼三應太心孤子父相將入畫圖縱有王維真妙手實難舉筆把胸畫。

  圓覺經雲有照有覺俱名障礙是故菩薩嘗覺不住照與照者同時寂滅。

  秋空涵翠碧秋水湛綠波斫卻月中桂清光應更多。

  金剛經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非相見如來指外覓鐘期蟭蟟雖脫殼未免抱寒枝。

  金牛每至齋時將飯桶於僧堂前作舞呵呵大笑雲菩薩子吃飯來。

  少年吐語氣成虹不落階梯建大功臨老衰殘無處著猶然忍恥示英雄。

  臨濟訪平田到路口先逢一嫂在田使牛濟間嫂平田路向甚處去嫂白這畜生到處走到路也不識濟又曰我問你平田路向甚處去嫂曰這畜生五歲尚使不得。

  天下紛紛南北路平田路口到人稀莫嫌婆子輕鞭打老大徒傷未拂衣。

  僧問馬祖離四句絕百非請師直指西來意祖曰我今日勞倦不能為汝說問取智藏去僧問西堂堂雲何不問和尚僧雲和尚教來問堂雲我今日頭痛不能為汝說問取海兄去僧又問百丈丈雲我到這裡卻不會僧回舉似馬祖祖曰藏頭白海頭黑。

  父為子隱子為父隱收拾絲綸月下安枕百非四句與西來這僧肩上加三等。

  盤山一日於街市見人屠肆買肉雲精底割一塊來屠兒放下刀叉手雲長史那塊不是精底。

  拈來塊塊可人懷不用安排不用猜可惜一宗貼體事被風吹上古輪臺。

  南泉因侍者請過堂泉雲我適才莊上吃油糍飽者雲和尚未曾出方丈泉雲你去莊上問者才至門首適遇莊主者雲來作甚麼主雲蒙和尚降重特來相謝。

  無端捏怪老南泉貪他口腹費周旋若非莊主來說破直至而今話未圓。

  鹽官示眾雲虛空為鼓須彌為槌甚麼人打得眾無對有僧舉似南泉泉雲王老師不打這鼓笛。

  鹽官小視誑兒曹擬把虛空當細腰不是南泉伸一手至今音響未全消。

  良遂參麻谷後謂眾曰諸人知處良遂總知良遂知處諸人不知。

  卻向驢前馬後看得來些子便輕安豈知病入膏肓甚千古難伸不白冤。

  石鞏嘗張弓架箭接機三平詣法席鞏曰看箭平乃撥開胸曰此是殺人箭活人箭又作麼生鞏彈弓弦三下平乃禮拜鞏曰三十年張弓架箭秪射得半個聖人遂拗折弓箭。

  架箭張弓三十春何曾射得一聖人而今箭折弓收也四海謳歌賀太平。

  中邑因仰山問如何是佛性義邑曰我與汝說個譬喻如一室有六窗內有一獼猴外有獼猴從東喚猩猩猩猩即應如是六窗俱喚俱應仰山禮謝起曰適來蒙和尚譬喻無不明瞭更有一事秪如內獼猴睡著外獼猴欲與相見又且如何邑下繩床執仰山乎作舞曰猩猩我與你相見瞭也。

  灼破靈龜撲翻明鏡六處虛閑八方朗靜下床執手問猩猩打蛇須要打七寸。

  隱峰到南泉值眾參次泉指凈瓶曰銅瓶是境瓶中有水不得動著境與老僧將水來峰拈起凈瓶向泉面前瀉。

  瓶中有水不得動手傾瀉出來且塞渠口。

  亮座主因參馬祖祖問見說座主大講得經論是否主曰不敢祖曰將甚麼講主曰將心講祖曰心如工技兒意如和技者爭解講得主抗聲曰心既講不得莫是虛空講得麼祖曰卻是虛空講得主不肯便出將下階祖召曰座主主回首祖曰是甚麼主豁然大悟曰某甲所講經論將謂無人及得今日被大師一問平生功業一時冰釋禮謝而退。

  虛空何曾講得經人參附子醫寒癥一身曰汗出堂前序分流通都掃屏。

  則川摘茶次龐居士問法界不容身師還見我否川曰不是老僧泊答公話士曰有問有答蓋是尋常川乃摘茶不聽士曰莫怪適來容易借問川亦不顧士喝曰這無禮儀漢待我一一舉向明眼人川乃拋卻籃便歸方丈。

  似戲似謔似真似假山上水邊塚間樹下士哉俗人眼小膽大則川則川禮失於野拋下茶籃是伊會也。

  龐居士參馬祖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祖曰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即向汝道士於言下頓領玄旨。

  馬師一口吸西江所有珍奇當下亡果然賺入他傢網直得芳聲滿大唐。

  龐婆入鹿門寺作齋維那請疏意回向婆拈梳子插向髻後曰回向瞭也。

  本文一道出裙釵不落言辭理自該多少英雄求疏意卻煩取笑老婆來。

  睦州升座問首座聻答雲在寺主聻答雲在維那聻答雲在州雲三段不同今當第一向下文長付在來日。

  現成三昧不費腕力一會儼然靈山再出。

  南泉因東西兩堂爭貓兒遇見即提起曰道得即不斬眾無對便斬卻。

  一刀斬斷血淋淋才見宗師手眼親若是和泥合水漢貓兒真是可憐生。

  南泉歸宗麻谷往參南陽國師泉於路上劃一圓相曰道得即去宗便於圓相中坐谷便作女人拜泉曰恁麼則不去也。

  伯仲同炊爨下米有刻則走盡天下路老鴉一般黑。

  臨濟上堂雲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嘗從汝等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時有僧問如何是無位真人濟下禪床把住雲道道僧擬議濟拓開雲無位真人是甚麼幹屎橛便歸方丈。

  獅子嚙人韓奴逐塊跳下禪床賊身自敗推倒天關攪翻江海賣白洗青失錢遭罪。

  臨濟問院主甚處去來曰州中糶黃米來濟曰糶得盡麼曰糶得盡濟以拄杖劃一劃曰還糶得這個麼主便喝濟便打典座至濟舉前話座曰院主不會和尚意濟曰你又作麼生座禮拜濟亦打。

  棒下淋淋血未幹作傢眼孔定難觀臨場決不輕松放一等令行沒兩般。

  丹霞訪龐居士見女子取菜次霞問居士在否女子放下菜籃叉手而立霞又問居士在否女子提籃便行霞遂回須臾居士歸女舉前話士曰丹霞在麼女曰去也士曰赤土塗牛奶。

  放籃叉手斂籃歸二月鶯聲叫翠微春色斷橋人去後落花流水兩三依。

  溈山睡次仰山問訊溈便回面向壁仰曰和尚何得如此溈起曰我適來得一夢你試為我原看仰取一盆水與師洗面少頃香嚴亦來問訊溈曰我適才得一夢寂子為我原瞭汝更與我原看嚴乃點一碗茶來溈曰二子見解過於鶖子。

  父子不傳真妙訣隻在擎茶度水間不是老來愛取奉大都子健父偏閑。

  黃檗示眾雲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恁麼行腳何處更有今日事也還知大唐國裡無禪師麼時有僧問秪如諸方匡徒領眾又作麼生檗雲不道無禪隻是無師。

  象王行處絕狐蹤川嶽無非在照中更擬倒施從上令一番秋雨一番風。

  黃檗問百丈從上宗乘如何指示丈良久檗曰不可教後人斷絕去也丈曰將謂汝是個人。

  孤迥迥碧沉沉月落三更霜氣重風搖兩岸綠楊陰絕不絕聽叮嚀到此也須是個人。

  僧問法眼如何是佛眼雲汝是慧超其僧悟入。

  慧超真是可憐生平地遭人呼字名一句未曾答得瞭眼中又是一枚釘。

  大隨因僧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這個壞不壞隨曰壞曰恁麼則隨他去也隨曰隨他去僧不肯後到投子舉前話子遂遙禮曰西川有古佛出世謂其僧曰汝速去懺悔僧回大隨隨已歿再至投子子亦遷化。

  壞不壞兮隨他去知君有口應須閉投子不合指似伊隨老精光減十陪減十陪休瞌睡個樣瞎驢成隊隊。

  睦州因僧問靈山還有蛇否州雲這蚯蚓雲門代雲白骨連山。

  大將南征膽氣雄越山淮水勢忽忽蝦蟆蚯蚓無存處隻要全收蓋代功。

  僧問慶忠機和尚如何是正法眼忠曰烏龜開夜市。

  烏龜開夜市從來天下奇西來正法眼光照五須彌。

  徑山問僧一切智智清凈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你作麼生會僧雲一切智智清凈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某甲隻如是會山高聲雲抱取貓兒來僧無語山喝出。

  霹靂一聲空外來滿天風雨一時開大人境界難思議轉處機輪莫浪猜莫浪猜細詳哉山自高兮水自回師召眾雲看箭。

  寶壽開堂日三聖推出一僧壽便打聖雲與麼為人非但瞎卻這僧眼瞎卻鎮州一城人眼去在壽擲下拄杖歸方丈。

  據令而行不避伊弟兄秪管動針錐從來好事多魔障卻向人前鼓是非。

  大通智勝佛十劫坐道場佛法不現前不得成佛道。

  大通智勝佛閑來看修竹天高白玉堂無如茆蓋屋十劫坐道場舉自露堂堂不待春風至自然百卉香佛法不現前山峻與雲連紅日出滄海不必待明年不得成佛道何人說欠少傢傢觀世音淡飯粗衣好。

  瑞巖居丹丘坐磬石每自喚雲主人公復自諾乃曰惺惺著他後莫受人瞞後有僧參玄沙舉前話沙曰一等是弄精魂也甚奇怪乃曰何不且在彼住曰已遷他也沙曰而今還喚得應麼僧無對。

  自呼自應話偏長人自不忙已自忙一等精魂弄得盡從今倒斷葛藤椿。

  玄沙見僧來禮拜乃曰因我得禮汝。

  因我得禮汝鬧處莫插嘴慎言是第一覆水終難起。

  僧問芭蕉如何是透法身句蕉曰一不得問二不得休曰學人不會蕉曰第三度來與汝相見。

  一二三見還難法身透過許誰看月落秋江寒影重烏啼春樹落花殘看看瞬目靈機請自寬。

  芭蕉拈拄杖示眾雲你有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我奪卻你拄杖子靠拄杖下座。

  牢關兩處不通風死盡全心始見蹤芭蕉若無靠杖手而今猶坐草茸茸。

  守廓侍者問德山從上諸聖向甚麼處去山曰作麼作麼廓曰敕點飛龍馬跛鱉出頭來山休去明日山浴出廓過茶與山山撫廓背一下雲昨日公案作麼生廓曰這老漢今日方始瞥地山又休去。

  廓公勢焰拍天橫卻被行傢二冷箭德山一向善機籌大似當陽輸一戰輸一戰渠儂各自有方便。

  資福上堂隔江見資福剎竿便回去腳跟下好與三十棒況過江來時有僧出福曰不堪共語。

  撩起便行落二三豈容眨眼下煙嵐電光石火猶難並擬欲商量自不堪。

  風穴示眾雲欲得親切莫將問來問會麼問在答處答在問處雖然如是有時問不在答處答不在問處汝若擬議老僧在你腳跟下。

  把定乾坤疆封牢固妙經綸而雲屯散百昌而雨聚動千載之鉗錘起百世之梁柱承平也嶽裂山摧峻險也坦塗闊步。

  聚雲真和尚因僧問熏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意旨如何雲吹一口。

  夏日乘涼殿閣間解衣趺坐少追攀平田淺草莫輕忽一口吹來好是閑。

  玄沙一日遣僧送書上雪峰峰間緘惟白紙三幅問僧會麼曰不會峰曰不見道君子千裡同風僧回舉似沙沙曰這老漢蹉過也不知。

  同風千裡見君心三幅無文聊寄音隻要肝腸在一處不消更去理瑤琴。

  長慶因僧問如何是正法眼慶曰有願不撒沙保福雲不可更撒也。

  怕人相趁預遲留故意推辭占上頭保福欲行箭後路空教明月映江秋。

  巖頭因沙汰甘贄傢過夏補衣次贄行過頭以針作劄勢贄遂整衣欲謝妻問雲作甚麼贄雲說不得妻雲也要大傢知贄舉前話妻雲此去三十年後須知一回飲水一回噎女子聞雲誰知盡大地人性命都被奯上座劄將去也。

  針線頭邊欲露尖一傢嚷得到閨奩誰知房繡有方略卻把巖頭事再拈。

  苦口益和尚參凈慈慈問近離甚處曰瑞光慈曰正與麼時光在甚麼處益便喝慈曰且止汝道西湖水深多少益擬議慈便打趁出久之契悟獻投機頌曰臨機一句不露絲頭吹毛才展大地全收。

  臨機一句看題目西湖之水浪拍天不是轉身雄一步吹毛安敢大施全。

  法昌垂語曰我要一個不會禪底作國師。

  不會禪底是處盡有若作國師未免出醜。

  慶忠上堂天一半地一半蘇州有常州有打破蔡州城踢倒黃幡綽不笑牛首伏羲則罵孔明諸葛惡惡四時無春夏一兩便秋冬。

  隨處拈來不用奢長堤高柳並入傢春山一輻輞川畫回首猶看送暮霞。

  南陽國師問紫璘供奉甚處來雲城南來國師曰城南草作何色雲作黃色師乃問一童子城南草作何色雲作黃色師曰隻這童子亦可簾前賜紫對禦譚玄。

  城南草色一般黃前後應酬無異腸畢竟淆訛在甚處總教身惹禦爐香。

  玄沙問鏡清教中道不見一法為大過患且道不見甚麼法清指露柱曰莫是不見這個法沙曰浙中清水白米從汝吃佛法未夢見在。

  甚麼法爭答你開口見膽尋知己清水白米從君吃佛法總無是道理。

  長慶與保福遊山福問古人道妙峰山頂莫秪這便是麼慶曰是即是可惜許。

  踏著元來第二頭妙峰那許外人遊秪緣極目蒼蒼近身在含元問帝州。

  保福舉雪峰語問鵝湖僧堂前相見即且止秪如望州亭烏石嶺甚麼處相見湖驟步歸方丈福低頭入禪堂。

  低頭驟步兩淒淒望州烏石會來遲僧堂自是不堪見一抹傢山晚樹欹。

  保福因僧問雪峰平生有何言句得似羚羊掛角福曰我不可作雪峰弟子不得。

  羚羊掛角跡難求語到功歸海樹秋保福若無如是概傢傳何以自悠悠。

  鏡清問僧門外甚麼聲曰雨滴聲清曰眾生顛倒迷己逐物曰和尚作麼生清曰泊不迷己曰洎不迷己意旨如何清曰出身猶可易脫體道應難。

  聲色堆頭那一步鳥啼紅樹落花深住居多載柴關迥少見雲留道者心。

  雲門示眾雲藥病相治盡大地是藥那個是自己。

  雲門拈示病藥方馬勃牛溲自主張秪解濟人不自濟三三兩兩細商量。

  趙州到一庵主處問有麼有麼主豎起拳頭州曰水淺不是泊舟處便行又到一庵主處問有麼有麼主亦豎起拳頭州曰能縱能奪能殺能活便作禮。

  一樣拳頭兩樣勘乘船渡險各悲歡到來總屬傢山事風月依稀無兩般。

  趙州因僧遊五臺問一婆子臺山路向甚麼處去婆曰驀直去僧便去婆曰好個師僧又恁麼去也後僧舉似州州曰待我去勘過明日去問臺山路向甚麼處去婆曰驀直去州便去婆曰好個師僧又恁麼去也州歸院謂僧曰臺山婆子為汝勘破瞭也。

  天險臺山有路通行來度去各從容趙州腳下雖泥水卻把婆婆送塹中。

  南泉雲三世諸佛不知有貍奴白牯卻知有。

  三世諸佛不知有岸花汀草江邊酒貍奴白牯卻知有柳絮不走長堤走都來同坐春風中窮漢罪畢當九九九九八十一上無片瓦下無錐來朝睡起海東紅依然日日是好日。

  金峰問僧發足甚處曰趙州曰趙州法嗣何人曰南泉峰曰你何曾離趙州曰未審尊意如何峰曰趙州實嗣南泉僧至晚請益曰今日蒙和尚慈悲某甲未會請更指示蜂曰若到別處莫道後語是金峰底曰為甚如此恐辱他趙州。

  趙州端的嗣南泉金峰有語不浪傳各傢亭子中秋月清光何處不團圓。

  鏡清問僧門外甚麼聲曰鵓鳩聲清曰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法輪。

  如來正法輪且聽鵓鳩聲若作無間業奇冤何處伸。

  鏡清一日於僧堂自擊鐘曰玄沙道底玄沙道底僧問玄沙道甚麼清乃畫一圓相僧曰若不久參爭知與麼清曰失錢遭罪。

  傳來語默意偏修衰草長堤總是愁王謝昔年堂上燕遲遲猶想故園秋。

  佛隩和尚因僧問如何是異類隩敲碗雲花奴花奴吃飯來。

  喚得花奴吃飯來意消聲遠碧崔嵬誰傢玉碗分蓁塚恐致鄰人枉受災。

  雪峰因閩王封柑橘各一顆遣使送至柬問既是一般顏色為甚麼名字不同峰依舊封回王復馳問玄沙沙將紙蓋卻。

  顏色仍同名自殊傳來送去莫之乎雪翁玄老重重裹已被君王換卻符。

  大慈寰中僧不解答話秪能識病時有僧出慈便歸方丈。

  出堂歸丈謾周遮此外寧容一字加識得病源根底處滿川秋水映蒹葭。

  風穴因僧問語默涉離微如何通不犯穴曰常憶江南三月裡鷓鴣啼處百花香。

  江南客裡二三月花事年年越樣新請看鷓鴣芳草外聲聲引出畫堂春。

  馬頭神藏禪師上堂知而無知不是無知而說無知便下座。

  風搖綠樹水湧清波眼前景致切忌如何。

  石梯和尚一日因侍者托缽赴堂梯喚侍者者應諾梯曰甚處去曰赴齋去梯曰我豈不知汝赴齋去曰除此別道個甚麼梯曰我秪問汝本分事曰和尚若問某甲本分事實是赴齋去梯曰汝不謬為吾侍者。

  本分事若何實是赴齋去侍者與石梯茫茫無本據。

  黃龍機初參巖頭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頭曰你解救糍麼機曰解頭曰且救糍去後到玄泉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泉拈皂角一莖曰會麼機曰不會泉放下皂角作洗勢機便禮拜曰信知佛法無別泉曰你見甚麼道理機曰某甲曾問巖頭頭曰你還解救糍麼救糍也是解粘和尚提起皂角也是解粘所以道無別泉呵呵大笑機遂有省。

  信知佛法無兩端皂角粘糍總一般若解從中善收拾自然腳下海天寬。

  楊岐因慈明問馬祖見讓師悟去且道迷卻在甚麼處岐曰要悟即易要迷卻難。

  悟道容易迷道難直須勘破兩重關一條杖子無人管輪到而今尚未還。

  鹽官會下一主事僧忽見鬼使來追僧告以某身為主事未暇修行乞容七日得否使曰待為白王若許七日後來不然須更便至言訖不見至七日後覓其僧瞭不可得。

  終日波波隻為人引他白日鬼來侵自從移住桃源後洞口漁郎空問津。

  黃檗一日捧缽向南泉位上坐泉入堂見乃問長老甚年行道檗曰威音王已前泉曰猶是王老師兒孫下去檗便過第二位坐泉休去。

  威音王已前猶是兒孫在黃檗膽包天平地遭他害其間畢竟事如何子父從來不相代。

  清溪問修山主明知生是不生之理為甚麼卻被生死之所流轉修曰筍畢竟成竹去如今作筏使得麼溪曰汝向後自悟去在修曰某所見如此上座又作麼生溪指曰這個是監院房那個是典座房修禮拜。

  清溪一語蓋人前兩處房間一處連若作實情珍重去陳年尚被死生牽。

  龍濟示眾雲是柱不見柱是非已去瞭是非裡薦取。

  打破蔡州城奪得無文印樂業與榮傢急急如律令。

  欽山因僧問如何是和尚傢風山雲錦繡銀香囊風吹滿路香嚴頭聞得令僧傳語欽山曰寄語十八子好好事潘郎。

  一句落韻詩錦繡銀香囊巖頭和得是好好事潘郎。

  慶忠機和尚因僧問如何是西來意忠曰人遠話近。

  人遠話近相席打令雁落橫斜山鳴谷應。

  龍濟示眾具足凡夫法凡夫不知具足聖人法聖人不會聖人若會即是凡夫凡夫若知即是聖人。

  不知不會最親切毒藥醍醐一道行請君收拾英雄淚今古同歸一聚塵。

  雪竇上堂田地穩密底佛祖不敢近為甚麼抬腳不起神通遊戲底鬼神莫測為甚麼下腳不得直饒十字縱橫朝打三千暮打八百。

  縱橫十字勢崔嵬曾受三千八百來穩密田園鳥足道不須造作與安排。

  積翠水庵主問僧審奇汝久不見何所為奇曰近見偉藏主有個安樂處永曰舉似我奇敘所得永曰汝是偉未是奇莫測以語偉偉曰汝非永不非奇往質之南公南亦大笑。

  汝是偉未是傢貧勤掃地汝非永不非花下睡貓兒來來往往成何事笑倒當年老古錐。

  百丈每上堂有一老人隨眾聽法一日眾退惟老人不去丈問汝是何人老人曰某非人也迦葉佛時曾住此山因學人問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某答曰不落因果遂五百生墮野狐身今請和尚代一轉語貴脫野狐身丈曰汝問老人曰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丈曰不昧因果老人於言下大悟作禮曰某已脫野狐身住在山後敢乞依亡僧津送丈乃領眾至山背巖下以杖挑出一死野狐依法火葬。

  一字牽連五百生豈將實法系人情到頭霜月歸前嶂野興邀人過別村。

  佛照小參和尚熙寧三年文帳在鳳翔府供伸當年崩瞭華山四十裡壓倒八十村人傢你輩茄子瓠子那裡知得。

  佛照當年不識羞一盆冷飯當來由正如失火通衢上皮匠鋪裡搬揎頭。

  佛燈示眾兄弟如有省悟處不拘時節請來露個消息雪夜有僧扣方丈門燈起秉燭震威喝曰雪深夜半求決疑情因甚威儀不具僧顧視衣裓燈逐出院。

  岸岸門墻密密關人情翻覆似波瀾夜深雪擁遭他趁痛處錐來不見斑。

  魯祖尋常見僧來便面壁南泉聞雲我尋常向他道佛未出世時薦取尚不得一個半個他恁麼驢年去(▆)。

  千尺樓臺嘗對面一行灘鷺晚悠悠年來活計都消盡一室頹然海樹秋。

  夜落金梧花下醉曉寒玉樹靜中看蕭條野外無人共山自高兮水自湍。

  世尊因乾闥婆王獻樂其時山河大地盡作琴聲迦葉起作舞王問迦葉豈不是阿羅漢諸漏已盡何更有餘習佛言實無餘習莫謗法也王又撫琴三遍迦葉亦三度作舞王雲迦葉作舞豈不是佛雲實不曾作舞王曰世尊何得妄語佛言不是妄語汝撫琴山河大地木石盡作琴聲豈不是王雲是佛言迦葉亦復如是所以實不曾作舞王乃信受。

  草木無情亦弄風琴心三疊舞幽松幹王不審其中意猶道迦文誑語同。

  王太傅入招慶煎茶時朗上座與明招把銚朗翻卻茶銚傅見問上座茶罏下是甚麼朗雲捧罏神傅雲既是捧罏神為甚麼翻卻茶銚朗曰仕官千日失在一朝傅拂袖便去招雲朗上座吃卻招慶飯瞭卻去江外打野榸朗雲和尚作麼生招雲非人得其便。

  茶銚打翻扶不起一語問來恰相當拂袖便行賊已去猶然把火照鄰房。

  藥山因李翱來謁山執經卷不顧李性褊急乃曰見面不如聞名拂袖便出山曰太守何得貴耳賤目李回拱謝問曰如何是道山以手指上下曰會麼李曰不會山曰雲在青天水在瓶李欣愜作禮述偈曰煉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雨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翠遠碧深雲淡淡松根水際兩悠悠李翱錯會藥山意不認拳頭認指頭。

  趙州問南泉知有底人向甚麼處去泉曰山前檀越傢作一頭水牯牛去州曰謝師答話泉曰昨夜三更月到窗。

  知有底人何處去檀越傢中作水牛頭角四蹄猶未子夜來牽過月明秋。

  盤山示眾可中學道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瑕若如此者是真出傢。

  十分講得甚清白其中道理不西東破曹色色都準就隻欠當頭一霎風。

  孚上座因鼓山赴閩王請雪峰門送回至法堂乃曰一隻聖箭直射九重城裡去也孚曰是伊未在峰曰渠是徹底人孚曰若不信待某去勘過遂趁至中路便問師兄甚麼處去山曰九重城裡去孚曰忽遇三軍圍時如何山曰他傢自有通宵路孚曰恁麼則離宮失殿去也山曰何處不稱尊孚拂袖便回峰問如何孚曰如隻聖箭中路折卻瞭也遂舉前話峰乃曰渠語在孚曰這老凍儂卻有鄉情在。

  乘危幾次建奇動百萬場中見膽雄請看霸陵橋上事勸君不必諱元戎。

  馬祖與百丈西堂南泉玩月次祖曰正恁麼時如何丈曰正好修行堂曰正好供養泉拂袖便行祖曰經歸藏禪歸海惟有普願獨超物外。

  這段光明誰欠少人人頂上自團圓修行供養須如是要且不離影子邊。

  正與麼時各一言修行供養二俱蠲南泉拂袖歸堂去光彩全收兔角邊。

  烏臼問僧近離甚處曰定州臼曰定州法道何似這裡曰不別臼曰若不別更請轉彼中去便打僧曰棒頭有眼不得草草打人臼曰今日打著一個也又打三下僧便出去臼曰屈棒原來有人吃在曰爭奈杓柄在和尚手裡臼曰汝若要山僧回與汝僧近前奪棒打臼三下臼曰屈棒屈棒曰有人吃在臼曰草草打著一個僧禮拜臼曰卻與麼去也僧大笑臼曰消得恁麼消得恁麼。

  縱橫殺活妙機先往復商量恐未圓爭似鎮州定上座要渠踏破水中天。

  鹽官一日喚侍者將犀牛扇子來者曰破也官曰扇子既破還我犀牛兒來。

  扇子既破索犀牛頭上不必更安頭侍兒無處尋蹄角空把斷繩系綠洲。

  百丈惟政問南泉諸方還有不為人說底法麼泉曰有山曰作麼生是不為人說底法泉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山曰恁麼則說瞭也泉曰某甲即恁麼和尚作麼生山曰我又不是善知識爭知有說不說底法泉曰某甲不會請和尚說山曰我太煞為汝說瞭也。

  滿堂戲具一座局譜拿三道三喚六作五協宮犯商偷梁換柱蜂蠆尾尖瞭無驚怖兩兩三三各行一路。

  雲門因僧問如何是透法身句門雲北鬥裡藏身。

  法身透過髑髏幹千樹春枝一樹寒明日送君須盡醉前塗盡有路頭寬。

  趙州示眾三轉語。

  金佛不度罏水到自成渠關門與閉戶誰雲天下無木佛不度火本自無我所不借東風力春深花自墮沉佛不度水盡力提不起摸著腦後腮元是自傢底。

  長沙因僧問如何是清凈法身沙雲膿滴滴底聻。

  一路春風拂禁城遠山如抹細煙輕不將脂粉污顏色淡掃娥眉朝至尊。

  寶峰巴掌和尚上堂日日照臨不到天地覆載不著含元殿上問長安直截便是逍遙路南山高北山低日出東來又轉西昨夜霜風露消息吹落林花三五枝。

  師叔先行不到小侄來之太蚤夢裡捉得秦雄原是唐之叔寶。

  僧問乾峰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未審路頭在甚麼處峰以拄杖劃一劃雲在這裡僧後舉問雲門門雲會麼僧雲不會門舉起手中扇子雲扇子 跳上三十三天築著帝釋鼻孔東海鯉魚打一棒雨似盆傾。

  長城萬裡接陰山關鎖江河百二間一帶皇風歸治化爭教群醜事弓彎。

  僧問趙州如何是趙州州雲東門南門西門北門。

  東西南北四門開不用商量不用猜問著傢邦原熟路知君曾見老南來。

  洞山因僧問三身中那身不墮眾數山曰吾嘗於此切後有持問曹山先師道吾嘗於此切意作麼生山曰要頭便砍去又問雪峰峰以拄杖打雲我亦曾到洞山來。

  先人遺范重如金從來孝子諱爺名縱是傍人亦低首隻今猶滿畫堂春。

  耽源辭國師歸省馬祖於地上作一圓相展坐具禮拜祖雲子欲作佛去源雲某甲不解捏目祖雲吾不如汝雪竇雲然猛虎不食其子爭奈言來不豐諸人要識耽源麼隻是個藏身露影漢。

  劃地為牢實可傷揚帆順去引流航▆疇淺草休輕忽恐有煙菟伏道傍。

嘉興大藏經 萬峰童真禪師語錄

  萬峰童真和尚湘山頌古卷下

  侍者寂慧錄

  睦州問一秀才聞先輩會二十四傢書法是否才曰不敢州以拄杖空中點雲會麼才雲不會州雲秪這一點尚不會說甚麼二十四傢書法。

  秀才單怕蒙懂兇鬼亦畏惡人睦州好個一點隻是不入書林。

  夾山示眾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

  身在海中休覓水日行嶺上莫尋山夾山在此三十載病入膏肓也大難也大難拈來隻見玉珊珊。

  藥山參石頭問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嘗聞南方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實未明瞭乞師慈悲指示頭雲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得山不領悟頭雲子因緣不在此且往江西馬大師處去山到馬祖處亦如前問祖雲我有時教伊揚眉瞬目有時不教伊揚眉瞬目有時教伊揚眉瞬目者是有時教伊揚眉瞬目者不是山於是有省。

  東西非異戶作用有殊方我唱陽春調君吟白雪腔雲留芳樹晚峰落遠天長踏轉舊時路星殘入曉霜。

  靈樹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樹默然後門人欲選此語上碑乃問雲門先師默然處如何上碑門雲師。

  靈樹一語未曾言天搖地動古今悉雲門一字入公門縱是九牛拽不出。

  定上座參臨濟問如何是佛法大意濟下禪床擒住打一掌便拓開定佇立傍僧雲定上座何不禮拜定才作禮忽然大悟。

  擒來一掌夢魂間禮拜拓開當等閑懊恨傍人擅多口無端又被葛藤攀。

  洞山與泰首座吃果子次乃問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嘗在動用中動用中收不得且道過在甚麼處泰曰過在動用中山喚侍者掇退果棹。

  洞山真是面無情將盤黑子換人睛首座若能知著數飽餐一席樂欣欣。

  洞山因僧問寒暑到來如何回避山雲何不向無寒暑處去曰如何是無寒暑處山曰寒時寒殺阇黎熱時熱殺阇黎。

  無寒暑處堪回避回避須從寒暑間昨夜松門且高臥一天星鬥下幽關。

  漸源侍道吾往一傢吊慰源撫棺曰生耶死耶吾曰生也不道死也不道源曰為甚麼不道吾曰不道不道歸至中路源曰和尚今日若不與某甲道打和尚去也吾曰打即任打道即不道源便打後造石霜霜曰前來打先師因緣會也未源曰卻請和尚道一轉語霜曰不見道生也不道死也不道源遂禮拜設齋懺悔他日持鍬於法堂上從東過西從西過東霜曰作甚麼源曰覓先師靈骨霜曰洪波浩渺白浪滔天覓甚先師靈骨源曰正好著力霜曰這裡針劄不入著甚麼力源持鍬肩上便行。

  漸源不透死生關卻要先師露一線不知大開東閣門奈何苦苦求方便後來饒舌是石霜白浪洪波看不見看不見先師面目方才驗。

  俱胝和尚凡有所問隻豎一指自雲我得天龍一指頭禪一生受用不盡。

  作人須要俓正不可誑惑癡呆天龍一生大病俱胝親受其災。

  夾山因僧問如何是夾山境山曰猿抱子歸青嶂外鳥銜花落碧巖前法眼雲我二十年隻作境話會。

  抱子銜花二十春看來都是眼中塵而今依舊傢山下鳥自吟幽花自新。

  投子因僧問月未圓時如何子曰吞卻三個四個曰圓後如何子曰吐卻七個八個。

  吞吐缺圓未減增松梢斜影一般清直須掉轉光明殿把手將相一路行。

  投子因僧問曹溪如指月靈山如畫月如何是真月子曰昨夜三更轉向西。

  畫月指月非真月三更之後為你說請君覆卻水晶盤身在海中休叫渴。

  仰山住東平時溈山令僧送書並鏡仰提起示眾曰且道是溈山鏡東平鏡若道是東平鏡又是溈山送來若道是溈山鏡又在東平手裡道得則留取道不得即撲碎去也眾無語遂撲破。

  懊恨溈山老不經又將書鏡累東平若非大仰知端的輪到而今礙殺人。

  仰山侍溈山遊山忽鴉銜一紅柿落在面前仰取柿拭過呈溈山山雲子甚處得來仰曰此是和尚道德所感溈雲汝也不得無分即分半與仰。

  子父遊山各見山一株紅柿落林間分明細事何多事隻要師資同苦甘。

  仰山問溈山大用現前請師辨白溈下座歸方丈仰隨入溈問子適來問甚麼話仰再舉溈曰還記得吾答語否仰曰記得溈曰你試舉看仰珍重出去溈曰錯仰回首曰閑師弟若來莫道某甲無語。

  魚鳥胸中意思風來水面文章不必驚群動眾自然事事成行。

  仰山問僧近離甚處曰廬山山曰曾到五老峰麼曰不曾到山曰阇黎不曾遊山雲門雲此語皆為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談。

  廬山面目儼然這僧決未親到若是撥草瞻風足下何曾欠少。

  德山到溈山挾復子於法堂上從西過東從東過西顧視雲無無便出至門首卻雲也不得草草復具威儀重入相見溈山坐次德提起坐具雲和尚溈擬取拂子德便喝拂袖而出背卻法堂著草鞋便行溈至晚問首座適來新到在甚麼處座雲當時背卻法堂著草鞋去也溈雲此子已後向孤峰頂上盤結草庵呵佛罵祖去在。

  出入重圍兩度開威風颯颯透人懷不知陷虎深深處猶向堂前著草來。

  丹霞過慧林寺遇天大寒取木佛燒向院主呵曰何得燒我佛霞以杖子撥灰曰吾燒取舍利主曰木佛何有舍利霞曰既無舍利更取兩尊燒主自後眉須墮落。

  雲籠野寺山如畫水接空山淡似秋夜塘魚聚花中鏡春沼人移天上舟。

  德山凡見僧入門便棒。

  伎倆知君已盡隻有一著當先若作實情會去何止十萬八千。

  臨濟凡見僧來才入門便喝。

  老漢明珠在掌切莫眼病空華但請解開佈袋一時放下鐵枷。

  仰山問三聖汝名甚麼聖雲慧寂山曰慧寂是我聖雲我名慧然山呵呵大笑。

  君臨敝邑我蒞仙鄉易子而教蓋古之嘗。

  仰山因僧問法身還解說法否山曰我說不得別有一人說得曰說得底人在甚麼處山推枕子為山聞得曰寂子用劍刃上事。

  仰山推出枕子難算法身說法韓成決非高帝詭向鄱湖淹殺。

  仰山夏末問訊溈山溈曰子一夏在下面作何所務仰曰慧寂鋤得一片畬下得一籮粟溈曰子今夏不虛過仰卻問和尚一夏之中作何所務溈曰日中一食夜後一寢仰曰和尚今夏亦不虛過。

  子父傢風各自陳異床同夢正難伸茍非夏末秋初際相見如何話最親。

  木平初參洛浦問一漚未發已前如何辨其水脈浦曰移舟諳水脈舉棹即迷源平從此悟入。

  一漚未發問來端棹撥波間會者難何似白蘋洲上望滿川秋色任君看。

  僧問雲門如何是清凈法身門雲花藥欄。

  紅白花開種色新移來春便有精神芳芬不審歸何處蜂蝶猶將上下巡。

  仰山指雪獅子問還有過此色者麼雲門雲當時但與推倒雪竇雲雲門隻解推倒不解扶起。

  雪庭獅子論起倒二老何曾得決來爭似太陽當午祭一天青霽壯奇哉。

  香嚴參溈山溈問我聞你在先師處問一答十問十答百此是汝聰明伶俐意解識想生死根本父母未生時試道一句看嚴茫然歸寮將平日看過底文字尋一句酬對竟不得乃嘆曰畫餅不可充饑遂焚平昔所看文字抵南陽忠國師遺跡憩止一日芟除草木偶拋瓦擊竹作聲忽然省悟述偈曰一擊亡所知更不假修持動容揚古路不墮悄然機處處無蹤跡聲色外威儀諸方達道者咸言上上機。

  紙上難尋結草庵為他根底痛加參一朝打著未生路方信而今不再三。

  香嚴初開堂溈山令人送書並拄杖至嚴接得便哭蒼天蒼天僧曰和尚為甚如此嚴曰秪為春行秋令。

  夜臺人散草離離說著當初恨殺伊縱是爺娘親授受不傷悲處也傷悲。

  米胡令僧問仰山今時人還假悟否仰曰悟即不無爭奈落第二頭何胡深肯之。

  悟道猶居第二頭子房終不貴封侯太平自是銷兵甲玉馬勞勞奠九秋。

  米胡問僧近離甚麼僧曰藥山胡曰藥山老子近日如何曰大似一片頑石胡曰得恁麼鄭重曰也無你提掇處胡曰非但藥山米胡也恁麼僧近前顧視而立胡曰看看頑石動也。

  波濤洶湧勢滔天爭奈龍王五尺鞭分付江公莫多事渠傢猶有定風丸。

  興化到大覺為院主一日覺喚院主我聞你道向南方行腳一遭拄杖頭不曾撥著一個會佛法底你憑個甚麼道理與麼道化便喝覺便打化又喝覺又打化來日從法堂過覺召院主我直下疑你昨日這兩喝化又喝覺又打化再喝覺亦打化曰某甲於三聖師兄處學得個賓主句總被師兄折倒瞭也願與某甲個安樂法門覺曰這瞎漢來這裡納敗闕脫下衲衣痛打一頓化於言下薦得臨濟先師於黃檗處吃棒底道理化後開堂日拈香曰此一瓣香本為三聖師兄三聖與我太孤本為大覺師兄大覺與我太奢不如供養臨濟先師。

  刀刀見血弟兄分說甚砒霜與毒酖脫下衲衣還舊面二傢香湊一傢熏。

  僧問興化四方八面來時如何化雲打中間底僧便禮拜化曰昨日赴個村齋中途遇一陣卒風暴雨卻向古廟裡躲得過。

  卒風暴雨怨天公古廟雖安半路中若問其間端的意去傢猶隔萬千重。

  香嚴示眾若論此事如人上樹口銜樹枝腳不踏樹手不攀枝樹下忽有人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不對他又違他所問若對他又喪身失命當恁麼時作麼生即得時有虎頭上座出雲樹上道即不問未上樹時請和尚道嚴乃呵呵大笑。

  香嚴上樹策同儔作者須觀樹下秋栗棘金圈透得過秦中自古帝王州。

  香嚴因僧問如何是道曰枯木裡龍吟僧雲如何是道中人曰髑髏裡眼睛僧後問石霜如何是枯木裡龍吟霜曰猶帶喜在如何是髑髏裡眼睛霜曰猶帶識在。

  龍吟枯木似同胎眼裡髑髏該不該喜識盡時空限界一川桃李送春來。

  興化示眾我聞長廊下也喝後架裡也喝諸人莫盲喝亂喝直饒喝得興化向虛空裡卻撲下來一點氣也無待我蘇息起來向汝道未在何故我未曾向紫羅帳裡撒珍珠與汝諸人去在胡喝亂喝作麼。

  紫羅帳裡撒珍珠假我東風過太湖猶有梅花三十樹勸君切勿更躊躕。

  僧問趙州永聞和尚親見南泉是否州雲鎮州出大蘿卜頭。

  鎮州蘿卜頭親言出親口趙州北地人親見南泉後。

  三聖上堂雲我逢人則出出則不為人 興化雲我逢人則不出出則便為人。

  一個起傢白屋一個出自高門十字街頭撞著原是漢魏周秦水程三十裡陸程一朝登行到碧梧金井處水綠山青。

  三聖到德山才展坐具山曰莫展炊巾此處無殘羹餿飯聖曰縱有也無著處山便打聖接住棒推向禪床上山大笑聖哭蒼天便下參堂堂中首座號踢天泰問行腳高士須得本道公驗作麼生是本道公驗聖曰道甚麼座再問聖打一坐具曰這漆桶前後觸忤多少賢良座擬人事聖便▆第二位人事。

  壯士臨場不費纖力犯堊揮斤手親眼疾塞北風寒霜氣重江南天險水聲急細看煙塵各有界其間操縱誰辨的誰辨的作者須從轉處悉。

  覿面來端莫入陰界一點不來草賊大敗更擬如何漆桶不快。

  興化見同參來才上法堂化便喝僧亦喝化又喝僧亦喝化近前拈棒僧又喝化曰你看這瞎漢猶作主在僧擬議化直打下法堂侍者請問適來那僧有甚觸忤和尚化曰他適來也有權也有賓也有照也有用及乎我將手向伊面前橫兩橫到這裡卻去不得似這般瞎漢不打更待何時侍禮拜。

  東西南北面面通花臺玉樹影重重奈何弱水千尋浪隻見蓬萊不見宮。

  玄沙上堂聞燕子聲沙雲深譚實相歸方丈。

  乳燕雙雙入畫梁呢喃音韻別宮商去年舊壘今猶在春色移人暗自傷。

  石霜因僧自洞山來問和尚有何言句示徒僧曰解夏上堂秋初夏末兄弟或東去西去直須向萬裡無寸草處去良久雲秪如萬裡無寸草處作麼生去霜曰有人下語否曰無霜曰何不道出門便是草。

  萬裡無寸草秋空須靠倒出門便是草客路行人少蘆花洲上月明前祝融峰頭日初小日初小野渡無人舟自杳爭如一覺到天光衲被蒙頭全不曉。

  臨濟問黃檗佛法的的大意三度問三度被打不領深旨且辭去檗曰秪往高安灘頭參大愚去濟到大愚愚曰甚處來曰黃檗來愚曰黃檗有何言句曰某甲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有過無過愚曰黃檗與麼老婆心切為汝得徹因更來這裡問有過無過濟於言下大悟曰原來黃檗佛法無多子愚搊住曰這尿床鬼子適來道有過無過如今卻道佛法無多子你見個甚麼道理速道速道濟於大愚脅下築三拳愚拓開曰汝師黃檗非幹我事濟辭大愚卻回黃檗檗見便問這漢來來去去有甚瞭日濟曰秪為老婆心切便人事瞭侍立檗問甚處來濟曰昨蒙和尚令參大愚去來檗曰大愚有何言句濟舉前話檗曰大愚老漢饒舌待來痛與一頓濟曰說甚待來即今便打隨後便掌檗喚侍者引這風顛漢參堂去。

  一隻破棺材扶來又扶去兩處失便宜傢親釀成祟。

  徑山問僧我前日有一問在你處你先前日答瞭我也即今因甚麼瞌睡僧雲如是如是山雲道甚麼僧雲不是不是山連打兩棒雲一棒打你如是一棒打你不是。

  重圍兩處緊牢關秪道坦堅破者艱豈意妙策原非料中心樹已被人刪。

  無著往五臺華嚴寺至金剛窟禮謁遇老翁牽牛行邀入寺翁曰近自何來著曰南方曰南方佛法如何住持著曰未法比丘少奉戒律曰多少眾著曰或三百或五百著卻問此間佛法如何住持曰龍蛇混雜凡聖交參著曰多少眾曰前三三後三三日晚翁令童子相送著問童子前三三後三三是多少童召大德著應諾童曰是多少著復問此為何處曰金剛窟般若寺也著淒然悟彼翁者文殊也。

  平沙千頃夜波秋激浪堆邊海氣浮前後卻言言不及漁翁釣晚罷金鉤。

  明招上堂眾集定招雲這裡風頭稍硬且歸暖▆商量便歸方丈眾隨至立定招雲才到暖室便見瞌睡以拄杖一時趁散。

  左至右前至後花言巧語將人誘老來無力下禪床不顧面皮多少厚多少厚請看白雲堆滿岫。

  臨濟示滅謂眾雲吾滅後不得滅卻吾正法眼藏三聖出曰爭敢滅卻和尚正法眼藏濟曰已後有人問你向他道甚麼聖便喝濟曰誰知吾正法眼藏向這瞎驢邊滅卻。

  正法眼藏瞎驢邊苦口諄諄望後賢要得祖翁門戶大椎爺方可繼傢傳。

  雪峰住庵時有兩僧來峰以兩手拓庵門放身出曰是甚麼僧亦曰是甚麼峰低頭歸庵僧辭往▆南峰曰我有個同參住巖頭附汝一書曰某書上師兄某自鰲山成道後迄至於今飽不饑同參某書上僧到巖頭達書瞭頭問別有何言句曾遂舉前話頭曰他道甚麼曰他無語低頭歸庵頭曰噫我當初悔不向伊道末後句若向伊道天下人不奈伊何僧至夏末請益前話頭曰何不蚤問曰未敢容易頭曰雪峰與我同條生不與我同條死要識末後句秪這是。

  末後句話難委同條生不同條死千裡書通舊面來▆示當陽空露齒而今拋向楚山頭無限惡風吹不起。

  雪峰一日升座眾集定峰輥出木毬玄沙遂捉來安舊處。

  雪峰捏怪同兒戲慣拈此物亂諸人不是謝郎出隻手都道傍邊少正經。

  雪峰上堂南山有一條鱉鼻蛇汝等諸人切須好看長慶出曰今日堂中大有人喪身失命雲門以拄杖攛向峰前作怕勢有僧舉似玄沙沙曰須是我棱兄始得然雖如是我則不然曰和尚作麼生沙曰用南山作麼。

  鱉鼻橫拈毒氣賒一堂鬧亂似林麻何期備老善方藥消得南山大赤花。

  洛浦一日上堂雲孫臏收鋪去也有買卜底出來時有僧出雲請和尚卜浦雲汝傢爺死 法眼代撫掌三下。

  這僧爺死因他卜雪上加霜愁殺人同人大有均不是單單占出地澤臨。

  九峰因石霜遷化眾請首座住持峰時為侍者白眾問首座曰先師道休去歇去冷湫湫地去一條白練去古廟香爐去一念萬年去明甚麼邊事會得即住持會不得不可首座對曰明一色邊事峰曰與麼則不會先師意在座曰但裝香來香旌斷處若去不得即不會先師意遂焚香煙未斷座已脫去峰撫背曰坐脫立亡即不無先師意未夢見在。

  古廟香煙一色開違宗失妙轉殊乖要知細密傢中事九峰親見石霜來。

  雲蓋因僧問石霜萬戶俱閉即不問萬戶俱開時如何霜曰堂中事作麼生僧無對經半載方始下一轉語曰無人接得渠霜曰道即道得八程曰和尚又且如何霜曰無人識得渠蓋聞乃禮拜乞為舉霜不肯蓋乃抱霜上方丈曰和尚若不道打和尚去在霜曰得在蓋乃禮拜霜曰無人識得渠蓋頓首有省。

  萬戶俱閉萬戶開一傢有事百傢來渠儂不用親相識分得驪珠下九垓。

  巖頭參德山才跨門便問是凡是聖山便喝頭禮拜有舉似洞山山曰若不是奯公大難承當頭曰洞山老人不識好惡錯下名言我當時一手抬一手捺。

  蒙懂一槌難躲閃輕輕接得便還拳傍人秪好看施設不必挑唆出舌尖。

  巖頭值沙汰於鄂渚邊作渡子一日有婆抱一孩兒來乃曰呈橈舞棹即不問且道婆手中兒甚處得來頭便打婆曰婆生七子六個不遇知音秪這一個也不消得便拋向水中。

  奯公政欲啟樊籠一味當頭用劍鋒豈意婦人多拙技江流依舊晚雲封。

  雪峰一日登座召眾曰看看東邊底又曰看看西邊底汝若要會拈拄杖曰向這裡會取。

  東西兩邊都看過深淺盡在一腔中一條杖子無交割要倩傍人荷別峰。

  雲門因僧問如何是一代時教門雲對一說。

  諸佛無可說而曰對一說一塊紫金山白晝被人鑿。

  百丈再參馬祖侍立次祖目視繩床角拂子丈曰即此用離此用祖曰汝已後開兩片皮將何為人丈取拂子豎起祖曰即此用離此用丈掛拂子於舊處祖震威一喝丈直得三日耳聾後黃檗聞舉不覺吐舌丈曰子已後莫承事馬祖去麼檗曰不然今日因師舉得見馬祖大機之用然且不識馬祖若嗣馬祖已後喪我兒孫丈曰如是如是見與師齊減師半德見過於師方堪傳授子甚有超師之見檗便禮拜。

  得路還傢氣便伸而今正欲起傢門從來父子投機處眼見何如耳最親。

  承前起後觀動烈奕葉騰騰氣壯哉吐舌耳聾空入夢不虛親見作傢來。

  石霜冬日榜僧堂作此字其下註曰若人識得不離四威儀中首座見曰和尚今日放參。

  四十二毋收不盡龜龍系象果全無首座若能知休咎不必人前誦梵書。

  打地和尚凡有人來問以棒打地示之一日被僧藏卻棒然後致問尚但張口而已。

  作賊人心虛見人便驚顧饒君下下來不自知落處。

  楞嚴七處征心。

  芭蕉未動影重重剝盡皮來總是空黃面瞿曇原不會引他慶喜入樊籠。

  八還辨見。

  還到無還始是還看來也是飽加餐色空明暗誰逼汝針線重重補未闌。

  法華經不退諸菩薩其數如恒沙一心共思求亦復不能知。

  圓陀陀赤灑灑十聖三賢莫可把夜半欲尋尋不及天明依舊松根下。

  經題八(五首)。

  是法非思量睜眼入鑊湯打破大唐國擺手見空王當頭忽漏逗肝膽盡掀開釋迦與彌勒仰首望將來三藏十二部盡是下頭註歷代老禿奴鈔外更加疏正是鐵蒺藜光明貫今昔拋在眾人前兩手撈不及揭開摩醯眼爾乃見端由昨夜一聲雁驚起後池秋。

  圓覺經一切障礙即究竟覺。

  牛欄馬廄凈土天堂稍存擬議便是荒唐。

  南陽忠國師因西天大耳三藏到京雲得他心通帝命師試驗師問汝得他心通那對曰不敢師曰汝道老僧即今在甚麼處曰和尚是一國之師何得卻去西川看競渡良久再問汝道老僧即今在甚麼處曰和尚是一國之師何得卻在天津橋上看弄猢猻師良久復問汝道老僧即今在甚麼處藏罔測師叱曰這野狐精他心通在甚麼處。

  一次誑君二次瞞移花去鏡影團團他傢別有安排處翻覆從頭仔細看。

  雲門雲光不透脫有兩般病一切處不明面前有物是一又透得一切法空隱隱地似有個物相似亦是光不透脫又法身亦有兩般病得到法身為法執不忘己見猶存坐在法身邊是一直饒透得法身去放過即不可仔細檢點將來有甚麼氣息亦是病。

  大病不離心未寂見境難忘禍最深脫卻靈衣拈卻袋蕭條玉樹自森森。

  雲門上堂乾坤之內宇宙之間中有一寶秘在形山拈燈籠向佛殿裡將三門來燈籠上。

  燈籠佛殿與三門拈來一一是傢珍若作傢珍端的去雲門真是可憐生。

  雪峰示眾三世諸佛向火焰上轉大法輪玄沙雲近來王令稍嚴峰曰作麼生沙曰不許▆行奪市峰不覺吐舌雲門曰火焰為三世諸佛說法三世諸佛立地聽。

  火焰說法諸佛聽斯事久不通音▆而今冷地亦如然乃奉將軍搜括令。

  楞嚴汝等一人發真歸元此十方空悉皆銷殞。

  一人發真歸元冷灰爆出一豆拈來置在人前可作大明神咒不勞蚤暮受持自然色色仍舊。

  曹山因僧問學人抱璞投師請師雕琢山曰不雕琢曰為甚麼不雕琢山曰須知曹山好手。

  抱璞投師請雕琢雕琢誠為枉費工幸是曹山真好手文彩盡在不雕中。

  曹山因鏡清問心徑苔生時如何山曰難得道者曰未審此人向甚處去山曰隻知心徑苔生不知向甚麼處去。

  百鳥不棲無影樹苔封心徑冷傢門隻須焰發洪爐內免致寒灰凍殺人。

  雪峰與玄沙夾籬次沙曰夾籬處還有佛法也無峰曰有曰如何是夾籬處佛法峰撼籬一下沙曰某甲不與麼峰曰子又作麼生曰穿過篾來。

  籬邊佛法渾大有秪是不宜動著手玄沙接拍自成音度得篾來失卻口。

  金剛經若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即為消滅。

  從前諸罪如山嶽南北東西個個知昨夜忽然伸一覺夢中推倒五須彌。

  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

  此經畢竟從何出貍奴白牯是知音道子僧繇工絕世畫骨畫髓難畫心。

  德山嘗講金剛經時謂之周金剛後聞南方禪席頗盛遂擔青龍疏鈔出蜀至灃陽路上見一婆子賣餅因息肩買餅點心婆指擔曰這個是甚麼文字山曰青龍疏鈔婆曰講何經山曰金剛婆曰我有一問你若答得施與點心若答不得且別處去金剛經道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未審上座點那個心山無語遂往龍潭到法堂曰久向龍潭及乎到來潭又不見龍又不現潭引身曰子親到龍潭山無語遂親止焉一夕侍立次潭曰更深何不下去山珍重便出卻回曰外面黑潭點紙燭度與山山擬接潭復吹滅山於此大悟。

  青龍一擔出蠶叢恰遇婆婆不遇翁縱使龍潭燭影斷從前依舊黑蒙蒙。

  聚雲真和尚因僧問如何是當機一句雲打雲速道速道僧擬議雲直打出。

  白棒連天勢未休作傢驗處有來由從中幾個知恩德多把杭州作汴州。

  曹山因僧問朗月當空時如何山曰猶是階下漢曰請師接上階山曰月落後相見。

  浮雲散後無消息須薦光明未兆時月落三更猶較鈍電光影外莫遲遲。

  雲居因僧問如何是沙門所重居曰心識不到處。

  心識不到處澗水響潺潺秪許雙崖聽貧而無怨難。

  趙州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雲庭前柏樹子僧雲和尚莫將境示人州雲我不將境示人僧雲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雲庭前柏樹子。

  趙州年老事顛東語到關心不厭重祖意西來隨處有那傢門首不青蔥。

  清平初參翠微便問如何是西來的的意微曰待無人即向汝說平良久曰無人也請和尚說微下禪床引入竹園平又曰無人也請和尚說微指竹曰這竿得恁麼長那竿得恁麼短平後住大通舉謂眾曰先師入泥入水為我自是我不識好惡。

  翠微指竹老婆心說短論長沒處尋他後夢回雙眼闊方才洗耳聽佳音。

  龍牙因僧問二鼠侵藤時如何曰須有隱身處始得曰如何是隱身處牙曰還見儂傢麼。

  人間二鼠解侵藤學個隱方也不曾若無上樹安身法擬將何物仗依憑。

  雲門雲直得乾坤大地無纖毫過患猶是轉句不見一色始是半提更須知有全提時節。

  一勘破二話墮一簇破來能幾個全提時節隻甚閑飯餘正好伸腳臥伸腳臥三腳驢子空裡磨。

  雲門雲拄杖子化為龍吞卻乾坤瞭也山河大地甚處得來。

  雲龍變化杖頭邊吞吐乾坤六合先學者須觀前後路莫教雙眼亂風煙。

  子湖因僧問自古上賢還達真正理也無湖曰達曰真正理作麼達湖曰霍光賣假銀城與單於契書是甚麼人作。

  剩水殘山一帶陳樵歌漁唱兩相親莫言是處無邦域古洞雲乖別樣春。

  楞嚴經吾不見時何不見吾不見之處若見不見自然非彼不見之相若不見吾不見之地自然非物雲何非汝。

  圓明瞭知土塊泥沙稍存擬議海角天涯。

  大小瞿曇一場納敗拈示人前不倒自壞。

  若能轉物即同如來。

  若能轉物即同如來吹糠見米隻欠簸篩。

  若能轉物即同如來大的人偷小的卻在。

  南泉問僧夜來好風僧雲夜來好風泉雲吹折門前一株松次問一僧雲夜來好風僧雲是甚麼風泉雲吹折門前一株松僧雲是甚麼松泉雲一得一失。

  兩次風吹一樣松直鉤原為取獰龍分明意在綸竿上得失誰傢有定工。

  歸宗入園取菜次乃畫一圓相圍卻一株語眾曰不得動著這個眾不敢動少頃宗復來見菜猶在便以棒趁眾僧這一隊漢無一個有智慧底。

  生菜園中討甚閑孜孜何事用機關一場沒趣無收拾隻得旋風自轉灣。

  乾峰上堂舉一不得舉二放過一著落在第二雲門出眾雲昨日有人從天臺來卻往徑山去峰曰典座來日不得普請。

  南嶽天臺杖下分夜江天凈水生紋紅葵綠柳看殊色秋菊春蘭異地熏。

  乾峰上堂法身有三種病二種光須是一一透得始解歸傢穩坐須知更有向上一竅在雲門出問庵內人為甚麼不知庵外事峰呵呵大笑門曰猶是某甲疑處峰雲子是甚麼心行門曰也要和尚相委峰曰直須恁麼始得穩坐門應諾。

  呵呵大笑穩傢門病到若斯也要論跛腳韶陽識此癥邊傍束手看休存。

  三目芝和尚有講主來參問離名離相以何為宗芝曰蟭螟眼裡推不輥主雲學人不會芝曰螃蟹腔中好泛船。

  離名離相問頭端謾道宗師下口難好似閩人話鄉曲都緣到地是同觀。

  南院上堂諸方秪具啐啄同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僧便問如何是啐啄同時用院曰作傢不啐啄啐啄同時失曰此猶是某甲問處院曰汝問處作麼生僧曰失院便打其僧不肯後於雲門會下聞二僧舉此話一僧曰當時南院棒折那僧忽契悟奔回省覲院已圓寂乃謁風穴穴見便問莫是當時問先師啐啄同時話底麼僧曰是穴曰汝當時作麼生會曰某甲當時如在燈影裡行相似穴曰汝會也。

  同時啐啄用來清不是依稀仿佛行棒下活人誰薦得還他父子自崢嶸。

  疏山因主事僧為造壽塔畢白山山曰將多少錢與匠人曰一切在和尚山曰為將三錢與匠人為將兩錢與匠人為將一錢與匠人若道得與吾親造壽塔來僧無語後僧舉似大嶺嶺曰汝歸與疏山道若將三錢與匠人和尚此生決不得塔若將兩錢與匠人和尚與匠人共出隻手若將一錢與匠人累他匠人眉須墮落僧回舉似疏山山具威儀望大嶺作禮曰大嶺有古佛放光射到此間雖然如是也是臘月蓮花大嶺後聞此語曰我恁麼道蚤已龜毛長數丈。

  臺砌荒寒古木疏三文用盡髑髏枯若非大嶺光明現隻個屍骸著處無。

  龜毛數丈謾拙牽臘月蓮開朵朵鮮無影樹間藏不得從今拋向亂峰前。

  盤山道向上一路千聖不傳慈明道向上一路千聖不然徑山道向上一路熱碗鳴聲。

  總是一群無壯賊眼中各自見風煙破房破屋無人住打掃秋雲共一天。

  僧問趙州學人乍入叢林乞師指示州雲吃粥也未僧雲吃粥瞭也州雲洗缽盂去僧於言下有省。

  口角春風也甚奇庭花日暖報君知缽盂洗瞭無他事不必重添眼上眉。

  睦州因僧問祖師西來當為何事州雲你看為何事僧無語州便打。

  隨口問隨口答晚樹風來聲颯颯秋高群雁落橫斜滄洲寒葦競周匝。

  聚雲上堂出眾者三十棒不出眾者三十棒出眾不出眾三十棒一僧出問話不契乃曰直下三玄已露何曾三要無施落花流水空去殿前古柏當機。

  一槌打到極則處那管張三與李四三要三玄總現成東風吹惺堤楊樹。

  僧問法眼如何是曹源一滴水眼雲是曹源一滴水。

  贏來一軸便宜畫不假丹青隻淡描分付健奴且收貯他年將可慰兒曹。

  僧問雲門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譚門雲糊餅。

  淡淡春山盈盈秋水不用安排何彼何此糊餅雲超佛祖譚千峰勢到嶽邊止。

  僧問洞山如何是衲僧孔竅山曰十八女子不系裙。

  堂堂覿露絕纖塵不接溪村與四鄰隻個舊時元本在何須更道浣花村。

  慶忠機和尚上堂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本乎天者親上上律天時本乎地者親下下襲水土土能生金金主三六九九九八十一一歸何處卓一卓雲蘇盧悉哩娑婆訶。

  塞壑填溝堆山積嶽妙閶闈而洞開斂曠世之弘略承平也天蓋地擎建掃也雲行雨作神龍變化見飛騰其間操縱難描摸。

  慶忠因一官人請上堂擊禪床雲起去拂一拂雲伺候著良久雲隙晷偷光杖兔角星芒射眼拂龜毛不是山僧行正令昆侖叫屈舜若逃喝一喝雲畫供打口鼓喝退堂聲下座。

  幻成雲氣結煙巒海市憑空列萬端洗出規模還舊面重重撲碎又團圞。

  慶忠上堂貴買朱砂畫月打牛打車不別憎檻欣籠奈何磨磚作鏡爭得鳧脛天然不長截鶴續之則疾召大眾雲且道阿膩吒峰今日有幾人作舞。

  換手琵琶月下彈秋風卷起碧瑯玗商聲將盡羽聲作奪得雲霓出廣寒。

  僧問九峰如何是頭峰雲開眼不覺曉僧雲如何是尾峰雲不坐萬年床僧雲有頭無尾時如何峰雲終是不貴僧雲有尾無頭時如何峰雲雖飽無力僧雲直得頭尾相稱時如何峰雲兒孫得力祖父不知。

  兩頭坐斷絕中央不匿幽居不市藏打破還年山鬼夢普天從此被垂裳。

  洛浦參夾山不禮拜當面而立山雲雞棲鳳巢非其同類出去浦雲自遠趍風乞師一接山雲目前無阇黎此間無老僧浦便喝山雲住住且莫草草匆匆雲月是同溪山各異截斷天下人舌頭即不無阇黎爭教無舌人解語浦無語山便打浦從此服膺。

  一手抬一手挽見兔放鷹隨後趕十面埋伏會也無馬到烏江人自罕人自罕成功隻在一聲喊。

  溈山五峰雲巖侍立百丈次丈問屏卻咽喉唇吻道將一句來溈雲卻請和尚道丈曰不辭向汝道恐已後喪我兒孫問五峰峰雲和尚有也未丈曰無人處斫額望汝問雲巖巖雲和尚也須屏卻丈曰喪我兒孫。

  卻請和尚道騰身直上巍峰表殘雲夜卷霜海空百億山河齊失照和尚有也未馳書恨不通宮內五花六綠付丹青描得十成終不似和尚也屏卻虎符為甚都拋卻欲奪渠傢十萬師臨場且看君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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