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覺泥洹福歸眾圣。開士應真弘揚末教。并飛化眾剎隨緣攝誘。感殊則同室天隔。應合則異境對顏。是以隨敬一僧則五眼開凈。隨施一毫則六度無盡也。
如優婆塞戒經云。佛言。世間福田凡有三種。一報恩田。二功德田。三貧窮田。報恩田者。所謂父母師長和上。功德田者。從得暖法乃至阿耨菩提。貧窮田者。一切窮苦困厄之人。世尊是二種田。一報恩田。二功德田。法亦如是。眾僧是三種田。一報恩田。二功德田。三貧窮田。以是因緣已受戒者。應當至心供養三寶。若人共施財物福田施心俱等。是二福德等無差別。有財心俱等。福田勝者得果報勝。有田心俱下財物勝者得果則勝。有田財俱下施心勝者得果亦勝。有田財俱勝施心下者得果不如。善男子。智者施時不為果報。何以故。定知此因必得果故。
又僧伽吒經云。佛告一切勇菩薩言。若三千大千世界滿中胡麻。以此數轉輪圣王。若有人布施如是輪王。不如布施一須陀洹。若施三千世界諸須陀洹所得功德。不如施一斯陀含。若施三千世界諸斯陀含。不如施一阿那含。若施三千世界諸阿那含。不如施一阿羅漢。若施三千世界諸阿羅漢。不如施一辟支佛。若施三千世界諸辟支佛。不如施一菩薩。若施三千世界諸菩薩。不如施一如來所起清凈心。若于三千世界諸如來所生清凈心。不如凡夫聞此法門功德勝彼。何況書寫讀誦受持。爾時一切大眾白佛言。世尊。一佛福德有幾量耶。佛言。譬如大地微塵如恒河沙等眾生悉作十地菩薩。如是一切十地菩薩所有功德。不如一佛福德之力。
又阿毗曇甘露味經云。田好有三種。一大德田。二貧苦田。三大德貧苦田。云何大德田。謂佛辟支四沙門果等。云何貧苦田。謂畜生老病等。云何大德貧苦田。謂圣人老病等。若施大德田恭敬心得大報。若施貧苦田憐愍心得大報。若施大德貧苦田恭敬憐愍心得大報。是為福田好。云何物好。不殺偷奪欺誑得物。隨有凈物多少布施。是為物好。若布施佛即時一切得福。若布施眾僧。受用得一切福。未受用不得一切福。若供養法故得大報。若學人聰明大智慧以法故供養。是謂供養法。布施得富。受施竟得樂力壽等。功德殊勝得大果報。若施畜生受百世報。若施不善人受千世報。若施善人受千萬世報。若施離欲凡夫受千萬億世報。若施得道人得無數世報。若施佛得至涅槃。又布施有六難。一憍慢施。二求名施。三為力施。四強與施。五因緣施。六求報施。
又佛說華聚陀羅尼經云。佛言。若復有人持以七寶如須彌山等。于一劫中布施聲聞辟支佛。不如有出家在家人能持一錢以用布施初發菩提心人得福德多。比前功德。百分千分萬分不及其一。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寶梁經云。佛言。善男子。我今說世有二人應受信施。何等為二。一勤行精進。二得解脫。令此施主得大利益有三種施。一常施食。二僧房舍。三行慈心。此三福中慈心最勝。
又菩薩本行經云。須達居家貧窮。無有財產。至信道德。佛教布施。須達白佛。多施耶。少施耶。佛告須達。所施雖多而獲報少。布施雖少而獲報多。如施雖多而無至心貢高自大信邪倒見不得快士。所施雖多而獲報少。猶如田薄下種雖多收實甚少。何謂施少而獲大福者。如施雖少歡喜恭敬與不望報施佛及辟支四沙門等。所施雖少獲報弘大。猶如良田所種雖少收實甚多。
又智度論云。以大悲心施物雖同福德多少隨心優劣。如舍利弗。以一缽飯上佛。佛即回施狗。而問舍利弗。汝以飯施我。我以飯施狗。誰得福多。舍利弗言。如我解佛義。佛施狗福多。佛田第一不如施狗。以是故知。大福從心不在田也。如舍利弗。千萬億倍不及佛心。所以者何。心為內主。田是外事故。或時布施之福在于福田。如億耳阿羅漢。昔以一華施于佛塔。九十一劫人天中受樂。余福德力得阿羅漢。又如阿輸迦王。為少兒時以土施佛。王閻浮提起八萬塔。最后得道。施物至賤。小兒心薄。但以福田妙故得大果報。當知大福從良田生。若大中之上三事都具。心物福田皆妙。如佛以好華散十方佛時。問曰。此布施福云何增長。答曰。應時施故得福增長。如經說。饑餓時施得福增多。或遠行來時。若曠路險道中施。若常施不斷。或時常念施故施得增廣。又增一阿含經云。施畜生食者獲福百倍。與犯戒人食者獲福千倍。施持戒人食獲福萬倍。施斷欲仙人食者獲福千萬倍。與向須陀洹食者獲福不可計。況成須陀洹乎。況向斯陀含得斯陀含道。乃至那含羅漢辟支如來等。其福功德不可稱計。又智度論云。如大月氏弗迦羅城中。有一畫師。名曰千那。到東方多剎施羅國客。畫十二年得三十兩金。持還本國。于弗迦羅城中聞打鼓作大會聲。往見眾僧。信心清凈即問維那。此眾中用幾許物得作一日食。維那答曰。用三十兩金足得一日食。即以所有三十兩金付維那。為我作一日食。我明日當來空手而歸。其婦問曰。十二年作得何物。答曰。我得三十兩金。即問。金在何所。答言。已作福田中種子。婦言。何等福田。答言。施與眾僧。婦便縛其夫送官治罪。斷事大官問。以何事故。婦言。我夫狂癡。十二年作得金三十兩。不憐愍婦兒盡以與他。依如官制取縛將來。大官問其夫。汝何以不供給婦兒乃以與他。答言。我先世不行功德。今世貧窮受諸辛苦。今世遭遇福田。若不種福后世復貧。貧貧相續無得脫時。我今欲頓舍貧窮。以是故盡以金施眾僧。大官是優婆塞信佛清凈。聞是語已贊言。是為甚難。勤苦得此少物。盡以施僧。汝是善人。即脫身瓔珞。及所乘馬并一聚落以施貧人。而語之言。汝始施眾僧眾僧未食。是為谷子未種芽已得生。大果方在后耳。以是故言。難得之物盡用布施。其福最多。
依大莊嚴論云。夫取福田當取其德。不應揀擇少壯老弊。佛言。我昔曾聞。有檀越遣知識道人詣僧伽藍請諸眾僧。但求老大不用年少。后知識道人請諸眾僧次到沙彌。然其不用。沙彌語言。何故不用我等。答言。檀越不用。非是我也。勸化道人即說偈言。
耆年有宿德 發白而面皺
秀眉齒缺落 背膢支節緩
檀越樂如是 不喜見幼小
時寺中有諸沙彌。盡是羅漢。皆作是語。彼之檀越愚無智慧。不樂有德唯貪耆老。即說偈言。
所謂長老者 不必在發白
面皺牙齒落 愚癡無智慧
所貴能修福 除滅去諸惡
凈修梵行者 是名為長老
我破于毀譽 不生增減心
但令彼檀越 獲得于罪過
又于僧福田 誹謗生增減
我等應速往 起發彼檀越
莫令墮惡趣 彼諸沙彌等
尋以神通力 化作老人像
發白而面皺 秀眉牙齒落
膢脊而柱杖 詣彼檀越家
檀越既見已 心生大歡慶
燒香散名華 速請令就坐
既至須臾頃 還服沙彌形
檀越生驚愕 變化乃如是
為飲天甘露 容色忽解變
爾時沙彌即作是言。我非夜叉亦非羅剎。先見檀越選擇耆老于僧福田生高下想壞汝善根。故作是化令汝改悔。即說偈言。
譬如蚊子嘴 欲盡大海底
世間無能測 眾僧功德者
一切皆無能 籌量僧功德
況汝獨一已 而欲測量彼
汝寧不聞如來所說四不可輕。王子蛇火沙彌等。如庵羅果。內生外熟。外生內熟。莫妄稱量前人長短。一念之中亦可得道。于僧福田莫生分別。即說偈言。
眾僧功德海 無能測量者
佛尚生欣敬 自以百偈贊
況余一切人 而當不稱嘆
廣大良福田 種少獲大利
是故于眾僧 耆老及少年
等心而供養 不應生分別
爾時檀越。聞是語已身毛為豎。五體投地求哀懺悔。
頌曰。
通達四果 善會六情 探玄啟寤
證理懷禎 老少和穆 普敬只誠
隨緣赴供 攝誘幽冥
述意部 少誠部 大誠部。
夫信為道原功德之母。智是出世解脫之基。無信不可以登輕舟。無智不可以斷微惑。斯道顯然升沉目睹。數見愚夫不信業因能生報果。謂貧富自然苦樂天性。好丑不由忍恚。貴賤非關恭惰。眾生自感。譬同草木好惡自然。豈由因得。今依佛經不同外道。夫論貧富皆由業緣。貴賤非關運命。愚智不可易慮。妍丑弗可換身。故經云。果報好丑定之于業。書云。命相吉兇懸之于天。以此言之。軍民業貧者。與之而弗得。必其相富者。任置而常豐。故漢文帝以夢而寵鄧通。相者占通貧而餓死。帝曰。能富在我。何謂貧乎。與之銅山任其冶鑄。后遭事逃避餓死人家。又寧稟離王侍婢有娠。相者占之。貴而當王。王曰。非我之胤。便欲殺之。婢曰。氣從天來故我有娠。及子之產。王謂不祥。捐圈則豬噓。棄欄則馬乳。而得不死。卒為夫余之王。故知業緣命運定于冥兆。終然不改弗可與奪也。故知作善得福為惡受殃。業果不謬斯理皎然。如何封愚抱迷不寤。又昔武丁之時。亳有桑谷共生于朝。太史占曰。野草生朝朝其亡矣。武丁恐懼側身修善。桑谷枯死。商道中興。豈非為善而有福也。又帝辛之時。有雀生烏在城之遇。太史占曰。以小生大國家必昌。帝辛驕暴不修善政。商國遂亡。豈非為惡之有殃也。如是史籍具引非一。如何頑固頓乖經史。世人共睹。春時下種冬則收藏。如施有來報感胎氎之與掌錢。德必現酬致銜珠之與負鹿。又昔人一瓢以濟餒夫。尚得扶輪相報。今供一齋以施大眾。寧無福祿相酬矣。
如涅槃經佛言。眾生有二。一者有信。一者無信。有信之人則名可治。定得涅槃。瘡疣無故。無信之人。名一闡提。名不可治。又雜阿含經。世尊為婆羅門說耕田偈云。
信心為種子 苦行為時雨
智慧為時軛 慚愧心為轅
正念自守護 是則善御者
保藏身口業 知食處內藏
真實為直乘 樂住為懈息
精進為廢荒 安隱為速進
直往不轉還 得到無憂處
如是耕田者 逮得甘露果
如是耕田者 不還受諸有
爾時婆羅門聞已發心出家得阿羅漢道。又寶性論云。為六種人故說三寶。一調御師。二調御師法。三調御師弟子。何等為六種人。一大乘。二中乘。三小乘。四信佛。五信法。六信僧。又僧伽吒經云。時有一切勇菩提薩埵白佛言。世尊。何因緣故。此會眾生得發菩提。佛言。一切勇。乃往過去無數阿僧只劫有佛世尊。號曰寶德。我時作摩納之子。此會眾生住佛智慧者。往昔之時悉在鹿中。我時發愿。如是諸鹿我皆令住佛智慧中。時鹿聞已尋皆發愿得如是。一切勇。此會大眾因彼善根當得阿耨菩提。
又正法念經云。若有眾生修善。以清凈心歸佛法僧。十拍手頃不生余心。命終生白摩尼天。五欲恣情心意悅樂。三歸功德乃至報盡。于未來世得至涅槃。又無上處經云。佛告比丘。有三無上處。一佛無上處。二法無上處。三僧無上處。若諸眾生兩足四足無足多足。若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有想非無想。如來于中說無上處。若有眾生。于無上處起信向心者。于天人中得無上果報。
如出生菩提心經云。爾時迦葉婆羅門白佛言。世尊。發菩提心者。應攝幾許福聚。爾時世尊以說偈言。
若此佛剎諸眾生 令住信心及持戒
如彼最上大福聚 不及道心十六分
若此佛剎諸眾生 令住信心于法行
如彼最上大福聚 不及道心十六分
若諸佛剎比河沙 皆悉造寺求福故
復造諸塔如須彌 不及道心十六分
若有佛剎如河沙 皆悉遍施諸七寶
如彼最上大福聚 不及道心十六分
如鐵圍山高廣大 造塔無量為諸佛
如是求福眾生等 不及道心十六分
若諸眾生具滿劫 若頭若膊常擔戴
如彼最勝福德聚 不及道心十六分
如是人等得勝法 若求菩提利眾生
彼等眾生最勝者 此無比類況有上
是故得聞此諸法 智者常生樂法心
當得無邊大福聚 速得證于無上道
又涅槃經云。佛贊迦葉。若有眾生于熙連河沙等諸佛所發菩提心。乃能于惡世受持如是經典不生誹謗。善男子。若有能于一恒河沙等諸佛世尊所發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惡世中。不謗是經愛樂是典。不能為人分別廣說。若有眾生于二恒河沙等佛所發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惡世中不謗是法。正解信樂受持讀誦。亦不能為他人廣說。若有眾生于三恒河沙等佛所發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惡世中不謗是法。受持讀誦書寫經卷。雖為他說未解深義。若有眾生于四恒河沙等佛所發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惡世中不謗是法。受持讀誦書寫經卷。為他廣說十六分中一分之義。雖復演說亦不具足。若有眾生于五恒河沙等佛所發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惡世中。不謗是經受持讀誦。廣為人說。十六分中八分之義。若有于六恒河沙等佛所發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惡世中。不謗是經受持讀誦。為他廣說。十六分中十二分義。若有于七恒河沙等佛所發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惡世中。不謗是法受持讀誦。為他廣說。十六分中十四分義。若有于八恒河沙等佛所發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惡世中。不謗是法受持讀誦。亦勸他人令得書寫。自能聽受。復勸他人令得聽受。又大悲經云。佛告阿難。若有眾生。于諸佛所一發信心。如是善根終不敗亡。況復諸余善根。譬如有人析破一毛以為百分。取一分毛沾一滴水。持至我所而作是言。我以此水寄付瞿曇。莫令此水而有增減。亦莫令風日飄暴干竭此水。不令鳥獸飲之令盡。勿使異水而有和雜。以器盛持莫置在地。如來爾時即受彼寄。置恒河中不令入洄。亦復不令余物揩突。如是水滴在大河中。隨流而去使不入洄復無遮礙。諸鳥獸等亦不飲盡。如是水滴不增不減。一等如故。共大水聚漸入大海。若是水滴毗嵐風起壞世界時。假使是人住世一劫。我亦如是得住一劫。彼人爾時至劫盡時而來我所作如是言。瞿曇。我本寄水今有無耶。如來爾時知彼水滴在大海中。見知住處。不與余水共相和雜。不增不減平等如故持還彼人。阿難。如是如來應正遍知。有大神通無量知見明了無障。于受寄人中最尊最勝。若于佛所寄付如是微細水滴。經于久遠而不虧損。此義應知。阿難。其細毛端者。喻心意識。恒河者。喻生死流。一滴水者。喻一發心微少善根。大海者。喻佛如來應正遍知。所寄人者。喻彼清信婆羅門長者居士等。住一劫者。喻如來受彼寄水終不虧損。亦如彼人寄彼水滴經于久遠不虧一毫。如是阿難。若于佛所一發信心善根不失。何況諸余勝妙善根。我說是人一切悉是趣涅槃果。雖余不善墮在三涂。以本善根佛知是已從彼拔出置無畏岸。令彼憶識所種善根。息一切苦得一切樂。
又佛說無畏女經云。爾時阿阇世王有女名無畏德。端正無比成就最勝殊妙功德。年始十二其父王堂閣之上。著金寶屐。彼處而坐。時無畏德女見諸聲聞。不起不迎。默然而住。不共問答。不迎不禮。不讓床坐。阿阇世王見無畏德默然而住。即告之言。汝豈不知。此等皆是釋迦如來上足弟子成就大法耶。世間福田耶。以為愍念諸眾生故而行乞食。汝今既見。何故不起。不馳不禮。不共相問。復不讓坐。汝今睹見何事故而不起迎。爾時無畏白父王言。不審大王。頗見頗聞轉輪圣王見諸小王而起迎不。王言不也。復言。頗見頗聞師子獸王見野干時為起迎不。王言不也。復言。頗見頗聞帝釋天王迎余天不。王言不也。頗見頗聞大海之神禮敬江河池神不。王言不也。女言。大王。如是菩薩發心趣向阿耨菩提。轉輪圣王。以大慈悲初發心已。云何禮敬離大慈悲小王聲聞。大王。頗有已求無上正覺之道師子獸王。而禮小乘野干人耶。頗有欲到大智之海欲求善知大法之聚。而求牛跡聲聞人耶。大王。若有親近聲聞人者。是人即發聲聞之心。若有親近緣覺人者。是人即發緣覺之心。若有親近正真正覺之人者。是人即發阿耨菩提心。爾時阿阇世王復語無畏德女言。汝大我慢。云何如是。見諸聲聞而不奉迎。女言。大王。勿作此語。大王亦慢。云何不迎王舍城內諸貧窮者。王語女言。彼非我類。我云何迎。女言。大王。初心菩薩亦復如是。一切聲聞緣覺亦非我類。王語女言。汝豈不見。諸菩薩等皆悉敬一切眾生。女言。大王。菩薩為度憍慢嗔惱諸眾生等令彼得起回向之心。是故禮敬一切眾生。為長眾生諸善根本。是故禮敬。
爾時無畏德菩薩母。號曰月光。此月光女舍是身已生忉利天。號曰光明增上天子。若彌勒得菩提時。便即出家。次第皆見賢劫諸佛。悉得供養。然后于彼離垢如來所得作大王具足七寶。號曰地持。供養彼佛已得成阿耨菩提。號曰遍光如來。
頌曰。
封迷昏闇久 裴回夢里藏
心塵既未洗 怖沾甘露漿
慈顏發暉曜 燭我見朝陽
忽逢善知友 開導益神光
稍寤心澄靜 方厭俗蒼茫
緇徒既肅肅 法侶亦鏘鏘
見者心歡喜 歸誠向道場
若存信邪倒 來苦未何殃
晉沙門竺法師 宋居士袁炳 隋沙門釋道仙。
晉沙門竺法師者住會稽。與北中王亙之周旋甚厚。共論死生罪福報應之事。情昧難明未審有無因。便共要若有先死當相報語。既別后王亙在都。于廟中忽見法師來王便驚云。和上何處來。答曰。貧道以某月日命過。罪福皆不虛。應若影響。檀越但當勤修道以升濟神明耳。先與君要故來相語。言訖不復見(右一驗出續搜神記)
宋袁炳字叔煥。陳郡人也。泰始末為臨湘令。亡后積年。友人司馬遜于將曉間。如夢見炳來陳敘闊別訊問安否。既而謂遜曰。吾等平生立意置論。常言生為馳役死為休息。今日始知定不然矣。恒患在世有人務馳求金幣共相贈遺。幽途此事亦復如之。遜問。罪福應報定實何如。炳曰。如我舊見。與經教所說不盡符同。將是圣人抑引之談耳。如今所見。善惡大科略不異也。然殺生故最為重禁。慎不可犯也。遜曰。卿此征相示。良不可言。當以語白尚書也。炳曰。甚善。亦請卿敬情尚書時。司空簡穆王公為吏部尚書。炳遜并其游賓。故及之。往反可數百語辭去。遜曰。闊別之久常思敘集。相值甚難何不小住。炳曰。止暫來耳。不可得久留。且此輩語亦不容得委悉。于是而去。初炳來闇夜。遜亦了不覺所以。而明得睹見。炳既去遜下床送之。始躡屐而還闇。見炳腳間有光可尺許。亦得照其兩足。余地猶皆闇云(此一驗出冥祥記)
隋蜀部灌口山竹林寺釋道仙。本康居國人。以游賈為業。往來吳蜀集積珠寶。向直十萬貫。后達梓州牛頭山。值僧說法深寤財累乃沉江頓舍。便投灌口山竹林寺出家。初落發日對眾誓曰。吾不得道誓不出山。結志不群野棲禽獸。入定一坐五日為期。有客到門潛通即覺起共接語。若無人時。端坐靜室寂若虛空。有時預告。明當客至人數若干。形貌服色恰期明至。數服皆同。時遭酷旱。百姓惶怖憂稼失色。皆來請祈雨。仙即往龍穴以杖扣門。喚曰。眾生何為嗜眠。如語即寤。當即玄云四合大雨普沾。民賴斯澤。貴賤咸賽欽若天神。隋蜀王秀作鎮岷絡。有聞王者。尋遣追召全不承命。王勃然動色。親領兵仗往彼擒之。必若固違可即加刃。仙聞兵至傍若無人。被僧伽梨已端坐禪誦。王達山足。忽降雨雜注雹雪雷[馬*奔]水涌。須臾滿川。軍藏無計并憂沒命。事既窘迫。乃懺悔歸依。遙禮仙德。垂云忽散山路清夷。得達仙所。王躬盡敬一心歸懺。仙為說法重發信心。乃殷勤奉請邀還成都。至靜眾寺彌加厚禮。舉郭恭敬。號為仙阇梨。至仁壽年中返于山寺。卒葬于彼(右一驗出唐高僧傳)
俗男部 俗女部。
述意部 誡俗部 勸導部。
夫在家丈夫尊卑有二。一貴二賤。一富二貧。富貴之者人多放逸。傲慢貢高輕辱凌下。或有乘威籍勢尊己凌人。或有博識聰達恃才凌人。或有辯口利詞暢說凌人。或有夸豪奢侈輕慢凌人。或有美容姿態恃色凌人。或有乘肥騁騎恃乘凌人。或有資財奴婢恃富陵人。如是眾多不可具述。眾生愚癡甚為可愍。不知無常將至。妄起高心。來報湯炭煎煮相待。獄卒執叉伺候日久。不憂斯事公然喜樂。何異豬羊不知死至。何異飛蠅貪樂死尸。惟古思今富貴非一。生滅交臂貴賤同塵。富貴者唯見荒墳。貧賤者已同灰壤。既知貴賤同灰。即須卑己敬上。是以親疏無定貴賤不常。苦樂易位升沉更互也。
如華嚴經。有十種慢業應當避之。一于尊重福田和上阿阇梨父母沙門婆羅門所。而不尊重恭敬供養。是為慢業。二有諸法師得勝妙法。于大乘深法知出生死道。得陀羅尼成就多聞。具智慧藏善能說法。而不信受恭敬供養是為慢業。三聽受法時。若聞深法應發離欲心歡喜無量。而不贊法師令眾歡喜。是為慢業。四起慢心自高凌彼。不省己實不調自心。是為慢業。五起計我心。見有功德智慧者不贊其美。見無德者反說其善。若聞贊他于彼人所起嫉妒心。是為慢業。六若有法師知是法是律是實是佛語。以憎嫉故說言非法非律非實非佛語。欲壞他信心故。是為慢業。七自敷高座。我為法師不應執事。不應恭敬供養余人諸修梵行。尊長有德悉應恭敬供養于我。是為慢業。八遠離頻蹙惡眼視彼。常以和顏等觀眾生。言常柔軟無有粗獷離恚恨心。而于彼法師求其過惡。是為慢業。九以我慢心。于多聞者不往恭敬起聽聞法。留難亦不咨問。何等為善何等不善。何等應作何等不應作。何等業長夜饒益一切眾生。作何等行不益眾生。作何等行從明入明。作何等行從冥入冥。如是人輩為我心漂沒。不能得見出要正道。是為慢業。十起慢心故不值諸佛難得之法。消盡宿世所種善根。不應說而說。起呵責心更相譏論。住如是法應入邪道。但菩提心力故。而不永舍菩薩所行。雖不舍菩薩道。而于無量百千萬劫。尚不值佛。何況聞法。是為慢業。又出曜經偈云。
眾生為慢纏 染著于憍慢
為見所迷惑 不免生死除
故知。凡夫為惡雖少。后世深苦獲無邊報。如毒在心人意不同。白衣營生不知顧死。然生不可保死必奄至。尋此危命非朝則夕。俄頃之間兇變無常。徒修田宅愛戀妻兒。法句喻經云。佛在舍衛國時。城中有婆羅門。年向八十。財富無數。為人難化。不識道德不計無常。更作好舍。前庌后堂涼臺溫室。東西兩廂廡數十梁。唯后堂前距陽未訖。時婆羅門常自經營指授眾事。佛以道眼見此老公。命不終日當就后世。不能自知。而方忪忪繕治。精神無福甚可憐愍。佛將阿難住到其門。慰問老公得無勞倦。今作此舍何所為安。公言。前庌待客后堂自處。東西二廂當安兒息財物仆使。夏上涼臺冬入溫室。佛語老公。久聞宿德思遲談講。佛有要偈。存亡有益。欲以相贈不審可不。愿小廢事共坐論說不耶老公答言。今正大遽不容坐語。后日更來當共善敘。所云要偈便可說之。于是世尊即說偈言。
有子有財 愚唯汲汲 我且非我
何有子財 暑當止此 寒當止此
愚多預慮 莫知來變 愚蒙愚蔽
自謂我智 愚而稱智 是謂極愚
婆羅門言。善說此偈。今實遑遽。后來更論之。于是世尊傷之而去。老公于后自授屋椽。椽墮打頭破即時命過。家室啼哭驚動四鄰。佛去未遠便有此變。里頭逢諸梵志數十人。問佛從何所來。佛言。屬到死老公舍。為公說法。不信佛語不知無常。今老者忽然已就后世。具為諸梵志更說前偈義。聞之欣然即得道跡。于是世尊為說偈言。
愚暗近智 如瓢斟味 雖久狎習
猶不知法 開達近智 如舌嘗味
雖須臾習 即解道要 愚人造行
為身招禍 快心作惡 自致重殃
為行不善 退見悔吝 致涕流面
報由宿習
時諸梵志重聞此偈益懷篤信。為佛作禮。歡喜奉行。
惟此慢心通于白黑。智愚不免豪賤共有。但去輕論重在俗為甚。亦有空言我美。評說賢良譏毀圣德。一切白衣終日行之。未嘗一日慚愧發露。情求勝道退省已躬。故外書云。力慕善道可用安身。力慕孝悌可用榮親。亦有君子。高慕釋教遵奉修行。貞仁退讓廉謹信順。皆是宿種稟性自然。與道何殊。亦有出家之人。不依圣教違犯戒律。不學無知與鄙俗無殊。然道俗形乖犯有希數。心有明暗過有輕重。故出家之人未犯已前念念入道。善業已熏福基已厚。雖有微惡輕愧而造。不能傾動。若小慚愧便復清白。若論在俗。身居無慚之地。心有無愧之情。畜養妻兒。財色五欲盈堂滿室。葷辛酒肉隨求所得。愛染情深無時暫舍。惡緣同住。豈得免之。此則明暗路分黑白殊隔。故知明能滅暗。暗不滅明。小燈之明已了室內。出家之人雖犯微過前明已成。正可光不增暉而本明常照。如器存炷立田安業永也。又出家造惡極難。如陸地行船。在家起過即易。如海中泛舟。又出家修道易為。如海中泛舟。在家修福甚難。如陸地行船。船雖是同由處有異。故遲疾不同。修犯難易。是知生死易染善法難成。早求自度勵慕出俗。又賢愚經云。出家功德其福甚多。若放男女奴婢。若聽人民。若自己身出家入道。功德無量非譬為比。出家功德。高于須彌。深于巨海。廣于虛空。所以然者。由出家故畢成佛道。佛在世時。王舍城中有一長者。名曰福增。年過百歲。家中大小莫不厭賤。聞說出家功德無量。即來佛所求欲出家。值佛不在即往至舍利弗所。舍利弗見老不度。如是五百大阿羅漢皆悉不度。即出寺門住門閫上。發聲大哭。世尊復至種種慰喻。即告目連令其出家。目連即與出家授戒。復常為諸年少比丘之所激切。便欲投河沒水而死。目連觀見以神通力接置岸上。問知因緣。目連念言。此人不以生死怖之無由得道。即令至心捉師衣角。飛騰虛空到大海邊。見一新死端正女人。見有一蟲從其口出還從鼻入。復從眼出從耳而入。目連觀已舍之而去。弟子問言。是何女人。答言。此是舍衛城中大薩薄婦。容貌端正世間少雙。其婦常以三奇木頭擎鏡照面。自睹端正。便起憍慢。深自愛著。夫甚敬愛將共入海。海惡船破沒水而死。漂出在岸。此薩薄婦由自愛身。死后還生在故身中。作此蠱也。舍蟲身已墮大地獄受苦無量。小復前行見一女人。自身負銅鑊。榰鑊著水以火燃沸。脫衣入鑊。肉熟離骨。沸吹骨出在外。風吹尋還成人。自取肉食。福增問師。是何女人。其師答言。舍衛國中有優婆夷。敬信三寶。請一比丘一夏供養。在于陌頭作房安置。自辦種種香美飯食。遣婢送之。婢至屏處選好先食。余與比丘。大家覺問。汝不偷食不。婢答言無。比丘食訖有殘與我。我乃食之。若我先食使我世世自食身肉。以是因緣。先受華報后墮地獄。次小前行見一肉樹。多有諸蟲圍唼其身無有空處。噭喚啼哭如地獄聲。弟子問師。是何樹耶。目連答言。是瀨利吒營事比丘。以自在故費用僧物。華果飲食送與白衣。以是因緣受此華報。后墮地獄。唼樹諸蟲即爾時得物之人。次復前行見一男子。周匝多有獸頭人身。諸惡鬼神手執弓弩。三只毒箭鏃皆火燃。競共射之洞身焦燃。福增問師。此何人耶。目連答言。此人前身作大獵師。多害禽獸故受斯苦。于后命終墮大地獄。次復前行見一大山。下安刀劍。見有一人從上投下刺壞其身。投已復上如前不息。福增問師。此復何人。師復答言。是王舍城王大斗將。以勇猛故身處前鋒傷殺物命。先受此苦后墮地獄。次復前行見一骨山。其山高大七百由旬。能障蔽日使海陰黑。爾時目連于此骨山一大肋上。往來經行。弟子問師。是何骨山。師答福增言。汝欲知者。此即是汝故身骨也。福增聞已心驚毛豎惶怖污出。白和尚言。聞我今者心未裂頃。愿為時說本末因緣。目連告曰。生死輪轉無有邊際。造善惡業終無朽敗必受其報。昔過去時此閻浮提有一國王。名曰法增。好喜布施。持戒聞法。慈悲眾生不傷物命。正法治國滿二十年。其間閑暇共人博戲。時有一人犯法殺人。臣以白王。值王暮戲。脫答之言。隨國法治。即依律斷殺人應死。尋即殺之。王戲罷已問諸臣言。罪人何所。臣答殺竟。王聞是語。悶絕躄地水灑乃蘇。垂淚而言。宮人伎女象馬七珍悉皆住此。唯我一人獨入地獄。我今殺人。當知便是栴陀羅王。不知世世當何所趣。我今決定不須為王。即舍王位入山自守。其后命終生大海中。作摩竭魚。其身長大七百由旬。諸王大臣自恃勢力。枉克百姓殺戮無邊。命終多墮摩竭大魚。多有諸蟲唼食其身。身癢揩山殺蟲污海。血流百里。魚一眠時經于百歲。饑渴吸水。水流入口如注大河。爾時適有五百賈客。入海采寶。值魚張口。船疾趣口。賈人恐怖舉聲大哭。垂入魚口一時同聲稱南無佛。魚聞佛聲閉口水停。賈人得活。魚饑命終生王舍城作汝身也。魚死之后夜叉羅剎出置海岸。肉消骨在作此骨山。法增王者汝身是也。緣殺人故墮海作魚。福增聞已深畏生死。觀見故身解法無常。得阿羅漢果。
述意部 奸偽部。
夫在家俗女患毒多過。佛說邪諂甚于男子。或假涂面首調飾脂粉。或綺羅華服誑誘愚夫。或驕弄唇口邪眄歌笑。或咨嗟吟詠瞻視看人。或出胸露手掩面藏頭。或緩步徐行搖身弄影。或開眼閉目乍悲乍喜。幻惑愚夫令心妄著。如是妖偽卒難述盡。凡夫迷醉皆為所惑。譬如奸賊種種多詐。亦如畫瓶儲糞誑人。亦如高羅群鳥落之。亦如密網眾魚投之。亦如闇坑盲者陷之。亦如飛蛾見火投之。亦如蒼蠅貪樂臭尸。近則失國破家。觸則如把毒蛇。外言如蜜內心如鴆。家貧困苦皆由女人。出外喪身亦由女人。室家不和亦由女人。男女反逆亦由女人。兄弟離散亦由女人。宗親疏索亦由女人。墜墮惡道亦由女人。不生人天亦由女人。障善業道亦由女人。不入圣果亦由女人。如是過患不可具論。眾生如是甚為可愍。常為欲火所燒而不能離。致受殃苦爾來不絕也。
如出曜經云。昔舍衛城中有一婦女。抱兒持瓶詣井汲水。有一男子顏貌端正。坐井右邊(亦有經云見阿難行美顏貪愛求為夫婦事在別經)彈琴自娛。時彼女人欲意偏多耽著彼人。彼人亦復欲意熾盛耽著女人。女人欲意迷荒以索系小兒頸懸于井中。尋還挽出。小兒即死。愁憂傷結呼天墮淚(自外云云)又佛在拘睒彌國。國王號曰優填。拘留國有逝心。名摩因提。生女端正華色世間少雙。父睹女容一國希有。名曰無比。鄰國諸王僚采豪姓靡不娉焉。父答曰。若有君子容與吾女齊。吾將應之。佛時行在其國。逝心睹佛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身色紫金巍巍堂堂光儀無上。心喜而曰。吾女獲匹。正是斯人。歸語其妻曰。吾為無比得婿。促莊飾女當將往也。夫妻共服飾之。其女行步搖動華光珠。珍。瓔珞莊嚴光國。夫妻俱將至佛。妻道見佛跡相好之文。光采之色非世所有。知為天尊謂其夫曰。此人足跡之理。乃爾非世可聞。斯將非凡。必自清凈無復淫欲。將不取吾無自辱也。夫曰。何以知其然耶。妻因說偈言。
淫人曳踵行 恚者斂指步
愚者足[跳-兆+彔]地 斯跡天人尊
逝心曰。非爾女人所知。汝不樂者便自還歸。仍自將女詣佛所稽首佛足。白言。大仁。勤勞教授身無供養。有是粗女愿給箕掃。佛言。汝以女為好耶。答曰。生得此女顏容實好。世間無雙。諸國王豪姓多有求者不以應之。竊見大仁光色巍巍非世所見。貪得供養故冒自歸耳。佛言。此女之好為著何許。逝心曰。從頭至足周旋觀之無不好也。佛言。惑哉肉眼。吾今觀之。從頭至足無一好也。汝見頭上有發。發但是毛。象馬之尾亦皆爾也。發下有髑髏。髑髏是骨。屠家豬頭骨亦皆爾。頭中有腦。腦者如泥。臊臭逆鼻。下之著地莫能蹈者。目者是池。決之純汁。鼻中有洟。口但有唾。腹藏肝肺皆爾腥臊。腸胃膀光但盛屎尿。腐臭難論。腹為韋囊裹諸不凈。四支手足骨骨相拄。筋攣皮縮但恃氣息。以動作之。譬如木人機關作之。作之訖畢解剝其體。節節相離手足狼藉。人亦如是有何等好。而云少雙。昔者吾在貝多樹下。第六魔天王莊嚴三女。顏容華飾天中無比。非徒此倫。欲以壞吾道意。我便為說身中穢惡。即皆化成老母。形壞不復。慚愧而去。今此屎囊欲作何變。急將還去吾不取也。逝心聞佛所說恧然慚恥無辭。復白佛曰。若仁不取者。欲以妻優填王可乎。佛不答焉。逝心即送女與優填王。王獲女大喜悅。拜父為太傅。為女興宮。伎樂千人以給侍之。王正后師事于佛得須陀洹道。此女譖之于王。王惑其言。以百箭射后。后見矢不懼都無恚怒。一意念佛慈心。長跪向王。矢皆繞后三匝還住王前。百矢皆爾。王乃自覺悵然而懼。即駕金車白象馳詣佛所。未到下車。屏從叉手步進稽首佛足。長跪自陳曰。吾有重咎愧在三尊。所以彼淫劮圖欲興耶。于佛圣眾有毒惡念。以矢百枚射佛弟子。如事陳之。睹之心懼。惟佛至尊。無量之慈。白衣弟子慈力乃爾。豈況無上正真佛乎。我今首過歸命三尊。唯佛弘慈原赦其咎。佛嘆曰。善哉。王覺惡悔過。此明人之行也。吾受王善意。王稽首如是至三。佛亦三受之。王又頭腦著地退就座曰。稟氣兇頑忿戾自恣。無忍辱心。三毒不除惡行快意。女人妖蠱不知其惡。自惟死后必入地獄。愿佛加哀廣說女惡魑魅之態。入其羅網鮮能自拔。我聞其禍必以自誡。國人巨細得以改操。佛言。用此為問耶。但說余義。王曰。余義異日稟之不晚。女亂惑意兇禍之大。不聞其禍何由遠之。愿佛具為我釋地獄之變及女人之穢。佛言。且聽。男子有狂愚之惡卻觀女妖。王曰。善哉。愿受明教。佛曰。士有四惡急所當知。世有淫夫嘗想睹女。思聞妖聲。遠舍正法。疑真信邪。欲網所裹沒在盲冥。為欲所使如奴畏主。貪樂女色不計九孔惡露之臭穢。渾沌欲中如豬處溷。不覺其臭。快以為安。不計后當在無擇之獄受痛無極。住心在淫吮其洟唾。玩其膿血。珍之如玉。甘之如蜜。故曰欲奴之士。斯其一惡態也。又親之養子懷妊生育。比得長大勤苦難論。到子成人漂家竭財。膝行肘步。因媒表情致彼為妻。若在異城尋而追之。不問遠近不避勤苦。注意在淫捐忘親老。既得為妻貴之如寶。欲私相娛樂惡見父母。信其妖言。或致斗訟。不惟身所從來。孤親無量之恩。斯其二惡態也。又人處世勤身苦勞躬致財賄。本有誠信敬道之意。尊戴沙門梵志之心。覺世非常布施為福。娶妻之后情惑淫欲愚蔽自壅。背真向邪專由女計。若有布施之意。唯欲發言莊采女色。絕清凈行束成小人。不識佛經之重誡禍福之所歸。茍為淫使投身羅網。必墮惡道終而不改。斯其三惡態也。又善為人子不惟養恩。治生致財不以養親。但以東西廣求淫路。懷持寶物招人婦女。或殺六畜淫祀鬼神。飲酒歌舞合會男女。快樂歡娛終日彌多。外托祈福內以招奸。既醉之后互求方便。更相招呼以遂奸情。及其獲偶喜無以喻。淫結縛著無所復識。當爾之時唯此為樂。不覺惡露之臭穢地獄之苦痛。一則可笑。二則可哀。譬如狂荒不知其非。斯其四惡態也。男子有是四惡用墮三涂。當審遠此乃免苦耳。又復聽說女人之惡。方便說偈言。
以為欲所使 放意不能安
習近于非法 將何以為賢
欲為畜生行 以欲還自殘
溷蛆在臭中 不知為劇難
如蛆在溷中 不知東與西
結著于淫欲 蓋此亦蟲倫
淫既不見道 日夜種罪根
現在君臣亂 上下為迷昏
王法為錯亂 政治為迷煩
農夫舍常業 賈人為珍連
現世更牢獄 死已入太山
當受百種毒 其痛難可言
烊銅灌其口 山車迮其身
此輩有百數 難可一二陳
常在三惡道 宛轉如車輪
若世時有佛 而已不得聞
女人最為惡 難與為因緣
恩愛一縛著 牽人入罪門
女人有何好 但是諸不凈
何不諦信是 為此發狂荒
其內甚臭穢 外為嚴飾容
加又含毒螫 劇如蛇與龍
譬如錦絳矛 羅縠裹鋒芒
愚者睹其表 玩之以自方
智者覺知舍 癡者致死傷
淫欲亦如是 抱刃以自喪
睹新即厭故 所樂亦無常
言為刀斧裁 笑為棘與槍
內懷臭穢毒 飾外以華香
愚者見歡喜 不惟后受殃
譬如鴆毒藥 以和甘露漿
癡人貪其味 飲之皆仆僵
亦如薪得火 草木被重霜
所向無不壞 是為最不祥
女毒甚于是 莫能見其形
睹表不見里 故有淫欲情
其體甚易見 癡人惜不絕
絕欲以求道 去道如絲發
人本清凈種 如魚處深淵
羅網四面張 著者不得還
欲網劇于是 結著甚獨堅
知者能自覺 可得脫其緣
譬如饑猿猴 望見熟甘果
投身冒荊棘 是輩百向墮
亦如魚食鉤 飛蛾入燈火
專火投危欲 不惟后受禍
佛說如是。優填王歡喜。即以頭面著地白佛言。實從生年以來不聞女人惡態乃爾。男子悖亂隨之墮惡。但不知故不制心意。從是以后終身自悔。歸命三尊不敢復犯。為佛作禮歡喜而退。書云。仲尼稱難養小人與女子。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也。是以經言。妖蠱女人有八十四態。大態有八。慧人所惡。一者嫉妒。二者妄嗔。三者罵詈。四者咒詛。五者鎮壓。六者慳貪。七者好飾。八者含毒。是為八大態。是故女人多諸妖媚。愿舍諂邪以求正法。早得出家自利利人。
又智度論云。女人相者。若得敬待則令夫心高。若敬待情舍則令夫心怖。女人如是常以煩惱憂怖與人。云何可近親好。如說國王有女。名曰拘牟頭。有捕魚師。名術波伽。隨道而行。遙見王女在高樓上。窗中見面想像染著。心不暫舍。彌歷日月不能飲食。母問其故。以情答母。我見王女心不能忘。母喻兒言。汝是小人。王女尊貴不可得也。兒言。我心愿樂不能暫忘。若不如意不能活也。母為子故入王宮中。常送肥魚鳥肉以遺王女。而不取價。王女怪而問之。欲求何愿。母白王女。愿卻左右。當以情告。我唯有一子。敬慕王女。情結成病。命不云遠。愿垂愍念賜其生命。王女言。汝去至月十五日。于某甲天祠中住天像后。母還語子。汝愿已得。告之如上。沐浴新衣在天像后住。王女至時白其父王。我有不吉。須至天祠以求吉福。王言。大善。即嚴車五百乘出至天祠。既到敕諸從者齊門而止。獨入天祠。天神思惟。此不應爾。王為施主。不可令此小人毀辱王女。即厭此人令睡不覺。王女既入見其睡重。推之不寤。即以瓔珞直十萬兩金遺之而去。后此人得覺見有瓔珞。又問眾人。知王女來。情愿不遂憂恨懊惱。淫火內發自燒而死。以是證知。女人之心。不擇貴賤。唯欲是從。
又薩婆多論云。寧以身分內毒蛇口中不犯女人。蛇有三事害人。有見而害人。有觸而害人。有嚙而害人。女人亦有三害。若見女人而發欲想滅人善法。若觸女人身犯中罪滅人善法。若共交會身犯重罪滅人善法。一若為毒蛇所害害此一身。若為女人所害害無數身。二者若為毒蛇所害害報得無記身。若為女人所害害善法身。三者若為毒蛇所害害五識身。若為女人所害害六識身。四者若為毒蛇所害得入清眾。若為女人所害不與僧同。五者若為毒蛇所害。得生天上。人中值遇賢圣。若為女人所害入三惡道。六者若為毒蛇所害故得四沙門果。若為女人所害于八正道無所成益。七者若為毒蛇所害。人則慈念而救護之。若為女人所害眾共棄舍無心喜樂。以是因緣故。寧以身分內毒蛇口中。終不以此而觸女人。
又增一阿含經云。女人有五力輕慢夫主。云何為五。一色力。二親族之力。三田業之力。四兒力。五自守力。是謂女人有此五力便輕慢夫主。夫有一力盡覆弊彼女人。所謂富貴力也。今弊魔波旬亦有五力。所謂色聲香味觸。愚癡之人著此五法不能得度若圣。弟子成就一無放逸力不為所系。則能分別生老病死之法勝魔五力。不墮魔境至無為處。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戒為甘露道 放逸為死徑
不貪則不死 失道為自喪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女人有五欲想。云何為五。一生豪貴之家。二嫁適富貴之家。三使我夫主言從語用。四多有兒。五在家獨得由己。是謂有此五事可欲之想。
又大威德陀羅尼經云。佛告阿難。譬如有大沙聚將一滴水潤此沙聚可令徹過。如一婦人。以千數丈夫受欲果報。不可令其知足也。其婦人有三法不知厭足。一自莊嚴。二于丈夫邊所受欲樂。三哀美言詞。阿難。其婦女有五蛆蟲戶。而丈夫無此。其五蛆蟲。在陰道中。其一蟲戶有八千蟲。兩頭有口。悉如針鋒。彼之蛆蟲。常惱彼女而食啖之。令其動作。動已復行。以彼令動。是故名惱。淫婦女人此不共法。以業果報發起欲行。貪著丈夫不知厭足。其婦女人若見丈夫。即作美言瞻視熟視。視已復視瞻仰觀察意念欲事。面看邪視欲取他面。齒銜下唇面作青紫。以欲心故額上污流。若安坐時即不欲起。若復立時復不欲坐。木枝畫地搖弄兩手。或行三步。至第四步左右瞻看。或在門頰頻申出息。逶迤屈曲。左手舉衣。右手拍髀。又以指爪而刮齒牙。草枝擿齒手搔腦后。宣露腳脛鳴他兒口。平行而蹶。急視諸方。如是等相。當知婦人欲事以發。厭離棄舍勿令流轉生大暗中。
又正法念經云。天鳥為諸天說偈云。
婦人非常友 如燈焰不停
彼則是常怨 猶如畫石文
雖親近富者 無物則厭人
有物婦女近 無物婦女舍
與物興供養 作種種功德
其心如火焰 而不可秉執
男如是隨順 如心之所欲
彼如是婦女 而常誑男子
如蛇華所覆 如灰土覆火
色如是覆毒 婦女亦如是
猶如見毒樹 悅眼而不善
婦女如毒華 智者應舍離
又阿含口解十二因緣經云。有阿羅漢。以天眼徹視見女人墮地獄中者甚多。便問佛。何以故。佛言。用四因緣故。一由貪珍寶物衣被欲心多故。二由相嫉妒故。三由多口舌故。四由作恣態淫意多故。以是因緣故墮地獄多耳。
頌曰。
五欲混神因 六賊亂心色
幻焰逐情飄 愛網隨心織
鑄金雖改秋 斬籌方未極
觀鴿既無辯 攀猿此焉息
述意部 欣厭部 剃發部 引證部。
惟夫道俗形乖凈染殊趣。由善惡不等報應不均。欲觀仁義盛德之風。當尋禮儀玄軌之范。而能割愛辭親棄榮勢位。節食滋味蔬餐苦行。粗服蓋形不顧飾玩。隨用安身不存名利。抑遏三毒制止八音。三千威儀五百戒相。動靜合宜皆有法式。八萬修多十二部別。敷演投機隨時利物。可謂人天之楷模。入道之舟航者也。
如文殊問經云。佛告文殊師利。一切諸功德不與出家心等。何以故。住家者無量過患故。出家者無量功德故。住家有障礙。出家者無障礙。住家者行諸惡法。出家者離諸惡法。住家者是塵垢處。出家者除塵垢處。住家者溺欲淤泥。出家者出欲淤泥。住家者隨愚人法。出家者遠愚人法。住家者不得正命。出家者得其正命。住家者是憂悲惱處。出家者是歡喜處。住家者是結縛處。出家者是解脫處。住家者是傷害處。出家者非傷害處。住家者有貪利樂。出家者無貪利樂。住家者是憒鬧處。出家者是寂靜處。住家者是下賤處。出家者是高勝處。住家者為煩惱所燒。出家者滅煩惱火。住家者常為他人。出家者常為自身。住家者以苦為樂。出家者出離為樂。住家者增長棘刺。出家者能滅棘刺。住家者成就小法。出家者成就大法。住家者無法用。出家者有法用。住家者為三乘毀訾。出家者為三乘稱嘆。住家者不知足。出家者常知足。住家者魔王愛念。出家者令魔恐怖。住家者多放逸。出家者無放逸。住家者為人仆使。出家者為仆使主。住家者是黑暗處。出家者是光明處。住家者增長憍慢。出家者滅憍慢處。住家者少果報出家者多果報。住家者多諂曲。出家者心質直。住家者常有憂苦。出家者常懷喜樂。住家者是欺誑法。出家者是真實法。住家者多散亂。出家者無散亂。住家者是流轉處。出家者非流轉處。住家者如毒藥。出家者如甘露。住家者失內思惟。出家者得內思惟。住家者無歸依處。出家者有歸依處。住家者多有嗔恚。出家者多行慈悲。住家者有重擔。出家者舍重擔。住家者有罪過。出家者無罪過。住家者流轉生死。出家者有其齊限。住家者以財物為寶。出家者以功德為寶。住家者隨流生死。出家者逆流生死。住家者是煩惱大海。出家者是大舟航。住家者為纏所縛。出家者離于纏縛。住家者為國王教誡。出家者為佛法教誡。住家者伴侶易得。出家者伴侶難得。住家者傷害為勝。出家者攝受為勝。住家者增長煩惱。出家者出離煩惱。住家者如刺林。出家者出刺林。文殊師利。若我毀訾住家贊嘆出家。言滿虛空說猶無盡。此謂住家過患出家功德。
又涅槃經云。在家迫迮猶如牢獄。一切煩惱因之而生。出家寬廓猶如虛空。一切善法因之增長。在家之人內則憂念妻兒。外則王役驅馳。若富貴高勝則放逸縱情。貧苦下賤則饑寒失志。公私擾擾晝夜孜孜。眾務牽纏何暇修道。又郁伽長者經云。在家之人多諸煩惱。父母妻子恩愛所系。常思財色貪求無厭。得時守護多諸憂慮。流轉六趣違離佛法。當作怨家惡知識想應厭家活生出家心。無有在家修集無上菩提之道。皆因出家得無上道。在家塵污。出家妙好。在家系縛出家解脫。在家多苦。出家快樂。在家下賤。出家尊貴。在家奴仆。出家為主。在家由人。出家自在。在家多憂。出家無憂。在家重擔。出家舍擔。在家匆務。出家閑靜。又出家功德經云。若放男女奴婢人民出家。功德無量。譬四天下滿中羅漢百歲供養。不如有人為涅槃故一日一夜出家受戒功德無量。又如起七寶塔高至三十三天。不如出家功德。又大緣經云。以一日夜出家故。二十劫不墮三惡道。又僧只律云。以一日夜出家修梵行者。離六百六千六十歲三涂苦。又出家功德經云。若為出家苦作留礙。抑制此人即斷佛種。諸惡集身猶如大海。現得癩病。死入黑闇地獄。無有出期。又迦葉經云。爾時大王太子聞出家功德甚深。并皆發心出家。已四天下中無一眾生在家者。皆悉發心愿求出家。彼諸眾生既出家已。不須種殖。其地自然生諸粳米。諸樹自然生諸衣服。一切諸天供侍給使。又佛藏經云。當一心行道。隨順法行勿念衣食。有所須者如來白毫相中一分供諸末代一切出家弟子。亦不能盡。
又賢愚經云。如百盲人有一明醫能治其目一時明見。又有百人罪應挑眼。一人有力能救其罪令不失目。此之二人福雖無量。猶不如聽人出。家及自出家其德廣大。
初欲出家依律先請二師。一是和尚。二是阇梨(諸法如律)薩婆多論云。若先請和尚受十戒時。和尚不現前亦得十戒。若聞知死受戒不得。若不聞死受戒得成。阇梨應同。又清信士度人經云。若欲剃發先于落發處。香湯灑地。周圓七尺內四角懸幡。安一高座擬出家者坐。后復施二勝座擬二師坐。欲出家者著本俗服。拜辭父母尊親等訖。口說偈云。
流轉三界中 恩愛不能脫
棄恩入無為 真實報恩者
說此偈已脫去俗服。善見論云。應以香湯洗浴除白衣氣。度人經云。雖著出家衣。只得著泥洹僧及僧只支。未得著袈裟。入道場時應來至和尚前胡跪。和尚應生兒想。不得生惡賤心。弟子于師應生父想尊重供養。和尚為種種說法誡勖其心已。來向阇梨前坐。善見論云。以香湯灌頂上說偈贊云。
善哉大丈夫 能了世無常
舍俗趣泥洹 希有難思議
說此偈已。教禮十方佛竟。復說偈贊云。
歸依大世尊 能度三有苦
亦愿諸眾生 普入無為樂
說此偈已。然后阇梨乃為剃發。度人經云。為剃發時傍人為誦出家唄云。
毀形守志節 割愛無所親
棄家入圣道 愿度一切人
與剃發時。當頂留五三發來至和尚前胡跪。和尚問言。今為汝除去頂發許不。答言。好。然后和尚為著袈裟。當正著時依善見論。復說偈贊云。
大哉解脫服 無相福田衣
披奉如戒行 廣度諸眾生
依度人經云。既著袈裟已禮佛行道。道俗從后繞三匝已。復自說偈生慶荷意云。
遇哉值佛者 何人誰不喜
福愿與時會 我今獲法利
行道匝已。又禮大眾及二師竟。然后在下行坐受六親拜。荷出家離俗意心懷歡喜。父母諸親皆為作禮。悅其道意。應中前剃發最好令及得齋。依毗尼母論云。剃發著袈裟已。然后和尚為受三歸五戒等(自外法用不可具述。臨時斟酌生善彌勝)
如雜寶藏經云。昔有一婦女。端正殊妙。于外道法中出家修道。時人問言。顏貌如是應當在俗。何故出家。女人答言。如我今日非不端正。但以小來厭惡淫欲。今故出家我在家時。以端正故早蒙處分。早生男兒。兒遂長大端正無比。轉覺羸損如似病者。我即問兒病之由狀。兒不肯道。為問不止。兒不獲已而語母言。我正不道恐命不全。止欲具述無顏之甚。即語母言。我欲得母以私情欲。以不得故是以病耳。母即語言。自古已來何有此事。復自念言。我若不從兒或能死。今寧違理以存兒命。即便喚兒欲從其意。兒將上床地即礔裂。我子即時生身陷入。我即驚怖以手挽兒捉得兒發。而我兒發今日猶故在我懷中。感切是事是故出家。
又智度論云。佛法中出家人。雖破戒墮罪。罪畢得解脫。如優缽羅華比丘尼本生經中說。佛在世時。此比丘尼得六神通獲阿羅漢果。入貴人舍常贊出家法語諸貴人婦女言。姊妹可出家。諸貴婦女言。我等少壯容色盛美。持戒為難。或當破戒。比丘尼言。破戒便破。但出家。問言。破戒當墮地獄。云何可破。答言。墮地獄便墮。諸貴婦女笑之言。地獄受罪云何可墮。比丘尼言。我自憶念。本宿世時作戲女。著種種衣服而說雜語。或時著比丘尼衣以為戲笑。以是因緣故。迦葉佛時作比丘尼。自恃貴姓端正心生憍慢。而破禁戒。故墮地獄受種種罪。受罪畢已。值釋迦牟尼佛出家得阿羅漢道。雖復破戒可得道果。復次如佛在只桓。有一醉婆羅門。來到佛所求作比丘。佛敕阿難。與剃頭著法衣。醉酒既醒驚怖己身忽為比丘。即便走去。諸比丘問佛。何以聽此醉婆羅門作比丘。佛言。此婆羅門無量劫中都無出家心今因醉故暫發微心。以此因緣故。后當出家得道。如是種種因緣。出家之利功德無量。以是故白衣雖有五戒。不如出家功德大也。
又雜寶藏經云。昔盧留城有優陀羨王。聰明解達有大智慧。有一夫人。名曰有相。端正少雙兼有德行。王甚愛敬。時彼國法諸為王者不自撣琴。爾時夫人在于曲室共王歡戲。自恃王寵遣王撣琴自起為舞。初舉手時王素善相。睹見夫人死相已現。計其余命不過七日。王即舍琴慘然長嘆。夫人白王。受王恩寵敢于曲室。求王撣琴。自起為舞。用為歡樂。有何不適舍琴長嘆。愿王告語。王不肯答。殷勤不已。王以實答。夫人聞之甚懷憂懼。即白王言。我聞石室比丘尼。若能信心出家一日必得生天。我欲出家。愿王聽許王愛情重語夫人言。至六日頭當聽汝去。不相免意。遂至六日。王語夫人。汝有善心求欲出家。若得生天必來見我我乃聽去。作是誓已夫人許可。便得出家受八戒齋。即于其日飲石蜜漿腹中絞結。至七日旦即便命終。乘是善緣得生天上。憶本誓故來詣王所。光明熾盛遍照王宮。時王問言。汝為是誰。天即答言。我是王婦有相夫人。王喜白言。愿來就坐。天答之言。我今觀王臭穢叵近。但以先誓故來見王。王聞是已心開意解。而自嘆言。今彼天者本是我婦。出家一日便得生天。神志高遠而見鄙賤。我今何故而不出家。我曾聞說。天一爪甲直一閻浮提地。我此一國何足可貪。作是語已舍位與子。出家修道得阿羅漢。故智度論偈云。
孔雀雖有色嚴身 不如鴻鶴能遠飛
白衣雖有富貴力 不如出家功德深
又雜譬喻經云。昔者兄弟二人。居勢富貴資財無量。父母終亡無所依仰。雖為兄弟志念各異。兄好道議弟愛家業。其弟見兄不親家業。常嫌恨之。共為兄弟父母早終。勤念生活反棄家業。追逐沙門聽受佛經。沙門豈能與汝衣財寶耶。家轉貧困財物日耗。人所嗤笑懈廢門戶。繼續父母乃為孝耳。兄報之曰。五戒十善供養三寶。以道化親乃為孝耳。道俗相反自然之數。道之所樂俗之所惡。俗之所珍道之所賤。智愚不同謀猶明冥。是故慧人去冥就明以道致真。卿今所樂苦惱之偽。豈知苦辛。其弟含恚[卑*頁]頭不信。兄見如是。便謂弟曰。卿貪家事以財為貴。吾好經道。以慧為珍。今欲舍家歸命福田。計命寄世忽若飛塵。無常卒至為罪所纏。是故舍世避危就安。弟見兄意志趣道義。寂然無報。兄則去家作沙門。夙夜精進坐禪思惟。行合經法成道果證。弟聞此言嗔恚更盛。弟貪家業未曾為法。其后壽終墮于牛中肥盛甚大。賈客買取載鹽販之。往還數回。牛遂羸頓不能復前。上阪困頓躄臥不起。賈人撾打搖頭才動。時兄游行飛在虛空。遙見其弟便謂之曰。弟居田宅今為所在。而自投身墮牛畜中。即以威神照示本命。即自識知淚出自責。由行不善慳貪嫉妒。不信佛法輕慢圣眾。不信兄語抵突自用。故墮牛中。疲頓困劣。悔當何逮。兄知心念愴然哀傷。即為牛主說其本末。賈人聞之便以施與。即將牛去還至寺中。使念三寶。飯食隨時。其命終盡得生忉利天。時眾賈客各自念言。我等治生不能施與。不識道義死亦恐然。便共出舍捐其妻子。棄所珍玩行作沙門。精進不懈皆亦得道。由是觀之。世間財寶不益于人。奉敬三尊修身學道。世世獲安。
又付法藏經云。昔尊者羅漢阇夜多。將諸弟子詣德叉尸羅城。到其城已慘然不悅。小復前行。路見一烏欣然微笑。弟子白師。愿說因緣。尊者答。我初至城于城門下見一鬼子。饑急語我。我母入城為我求食。與母別來經五百歲。饑虛困乏命將不遠。尊者入城若見我母道我辛苦。愿語早來。我始入城便見彼母。具說子意。鬼母答我。吾入城來經五百歲。未曾能得一人洟唾。我既新產氣力羸劣。設得少唾諸鬼奪我。今值一人遇得少唾。欲持出城共子分食。門下多有大力鬼神。畏不敢出。唯愿尊者送我出城。我即將出令共子食。我即問鬼。生來幾時。鬼答我言。吾見此城七反成壞。我聞鬼言。悲嘆生死受苦長遠。是以慘然。時彼烏者。乃往過去九十一劫有佛出世。號毗婆尸。我于爾時為長者子。欲得出家。是時出家必得羅漢。父母不聽強為娉妻。既得妻已復求出家。父母語我。若生一子乃當相放。我尋受教后生一男。至年六歲我復欲去。父母教兒求抱我腳啼哭而言。父若舍我誰見養活。先當殺兒然后可去。我時見已起愛染心。即語子言。吾為汝故不復出家。由彼兒故從是以來九十一劫流轉五道未曾得見。今以道眼觀見彼烏。乃是前子。愍其愚癡久處生死。是以微笑。以是因緣。若復有人障他出家。此人罪報常在惡道。受極苦痛無得解脫。惡道罪畢若生人中生盲無目。是故智者。若見有人欲出家者。應勤方便勸佐令成。勿作留難。
又出家功德經云。昔佛在世時。佛與阿難入毗舍離城。時到乞食。有一王子。字鞞羅羨那。與諸婇女在高樓上共相娛樂。佛聞樂音語阿難言。我知此人卻后七日必當命終。若不出家或墮地獄。阿難聞已即往教化。勸其出家。王子聞勸于六日中極意受樂。至第七日求佛出家。一日一夜修持凈戒。即便命終生四天王。為北天王毗沙門子。與諸婇女受五欲樂。極天之壽滿五百歲。后生忉利為帝釋子。壽天千歲。次生焰摩復為王子。壽二千歲。后生兜率亦為王子。壽四千歲。次生化樂為天王子。壽八千歲。化樂壽盡復生第六他化自在為天王子。與諸婇女所受五欲。于下最勝。盡天壽命萬六千歲。如是受樂。于六欲天往來七返而無中夭。一日出家滿二十劫不墮惡道。常生天上受福自然。最后人中生富樂家財寶具足。壯年已過臨老厭世。出家修道成辟支佛。名毗流帝梨。廣度天人不可限量。以是因緣出家功德。無量無邊不可為喻。假使羅漢滿四天下。若有一人一百歲中盡心供養四事無乏。乃至涅槃各為起塔。華香瓔珞種種供養所得功德。不如有人為求涅槃。一日一夜出家持戒之功德也。以斯而言。出家之法真可尊貴。不得以少財色貪著俗事流浪生死自苦其身。
中本起經云。提婆達多(齊云天熱以其生時人天等眾心皆驚熱故以名焉)
又無性攝論云。提婆者(唐云天授亦云天與謂從天乞得故云天授也)
又增一阿含經云提婆達。白佛言。愿聽在道次。佛言。汝宜在家。分檀惠施。夫為沙門實為不易。復再三白佛。復告不宜出家。提婆便生惡念。此沙門懷嫉妒心。我今宜自剃頭善修梵行。何用是沙門語為。提婆后犯五逆罪。惡心欲至如來所適。下足在地。地中有大火風起生繞提婆身。為火所燒。便發悔心稱南無佛。然不究竟。便入地獄中。阿難悲泣言。提婆在地獄中為經幾時。佛言。經于大劫。命終生四天王上。展轉至他化自在天。經六十劫不墮三惡趣。最后受身成辟支佛。名曰南無。由命終之時稱南無故。時大目連言。我欲至阿鼻獄中見提婆達慰勞慶賀。佛言。阿鼻罪人不解人間音響。目連白言。我解六十四音。當以此音往語彼人。目連如屈申臂頃至阿鼻獄上。虛空中命曰提婆達。獄卒曰。此間亦有拘樓秦佛迦葉佛時提婆達。今命何者。目連曰。吾命釋迦文佛叔父兒提婆達。獄卒燒炙彼身使令覺寤曰。汝仰觀空中。見大目連坐寶蓮華。語目連曰。尊者何由屈此。目連曰。如來記。汝欲害世尊緣入阿鼻。最后成辟支佛。號名南無。提婆聞已歡喜言。我今日以右脅臥阿鼻獄中。經歷一劫終無勞倦。目連復問苦痛有增損乎。提婆報。以熱鐵輪鑠我身壞。復以鐵杵吹咀我形。有黑暴象蹈蹋我體。復有火山來鎮我面。昔日袈裟化為銅鍱。極為熾盛。今寄頭面禮世尊足。復禮尊者阿難。目連即攝神足還世尊所。又智度論云。提婆達弟子名俱迦離。謗舍利弗及目揵連。命終墮蓮華地獄中。又本起經名衢和離。
又報恩經云。提婆達多過去久遠不可計劫。有佛出世。名曰應現。佛滅度后。于像法中有一坐禪比丘。獨住林中。爾時比丘常患蟣虱。而作約言。我若坐禪汝宜默然。隱身寂住其虱如法。于后一時有土蚤來至虱邊。問言。汝云何身體肌肉肥盛。虱言。我所依主人常修禪定。教我飲食時節。我如法飲食故。所以身體鮮肥。蚤言。我亦欲修習其法。虱言。能爾隨意。爾時比丘尋便坐禪。爾時土蚤聞血肉香即便食啖。爾時比丘心生苦惱。即便脫衣以火燒之。佛言。爾時坐禪比丘者今迦葉是。爾時土蚤者今提婆達多是。爾時虱者今我身是。提婆達多為利養故毀害于我。乃至今日成佛。亦為利養出佛身血生入地獄。提婆達多常懷惡心毀害如來。若說其事窮劫不盡。
又雜寶藏經云。佛在迦毗羅衛國入城乞食。到弟孫陀羅難陀舍。會值難陀與婦作莊香涂眉間。聞佛門中欲出外看。婦共要言。出看如來。使我額上莊未干頃便還入來。難陀即出見佛作禮。取缽向舍盛食奉佛。佛不為取過與阿難亦不為取。阿難語言。汝從誰得缽。還與本處。于是持缽詣佛。至尼拘屢精舍。佛即敕剃發師與難陀剃發。難陀不肯。怒拳而語剃發人言。迦毗羅一切人民。汝今盡可剃其發耶。佛問剃發者。何以不剃。答言。畏故不敢為剃。佛共阿難自至其邊。難陀畏故不敢不剃。雖得剃發常欲還家。佛常將行不能得去。后于一日次當守房。而自歡喜。今真得便可還家去。待佛眾僧都去之后。我當還家。佛入城后作是念言。當為汲水令滿澡瓶然后還歸。尋時汲水。一瓶適滿一瓶復翻。如是經時不能滿瓶。便作是言。俱不可滿。使諸比丘來還自汲。我今俱著瓶屋中而去。適即閉門。適一扇閉一扇復開。適閉一戶一戶復開。更作是念。俱不可閉。且置而去。縱使失諸比丘衣物。我饒財寶足可償之。即出僧房而自思惟佛必從此來。我則從彼異道而去。佛知其意亦從異道來。遙見佛來至大樹后藏。樹神舉樹在虛空中。露地而立。佛見難陀將還精舍。而問之言。汝念婦耶。答言。實爾。即將難陀向阿那波山上。又問難陀。汝婦端正不。答言。端正。山中有一老瞎獼猴。又復問言。汝婦孫陀利面首端正。何如此獼猴耶。難陀懊惱便作念言。我婦端正人中少雙。佛今何故以我之婦比瞎獼猴。佛復將至忉利天上。遍諸天宮而共觀看。見諸天子與諸天女共相娛樂。見一宮中有五百天。女無有天子。尋來問佛。佛言。汝自往問。難陀往問。諸宮殿中盡有天子。此中何以獨無天子耶。諸女答言。間浮提內佛弟難陀。佛逼使出家。以出家因緣命終當生于此天宮為我天子。難陀答言。即我身是。便欲即住。天女語言。我等是天。汝今是人。人天路殊。且還舍人壽更生此間。便可得住。便還佛所以如上事。具白世尊。佛語難陀。汝婦端正何如天女。難陀答言。比彼天女如瞎獼猴比于我婦。佛將難陀還閻浮提。難陀為欲生天故勤加持戒。阿難爾時為說偈言。
譬如羯羊斗 將前而更卻
汝為欲持戒 其事亦如是
佛將難陀復至地獄。見諸鑊湯悉皆煮人。唯見一鑊炊沸空停。怪其所以而來問佛。佛告之言。汝自往問。難陀即問獄卒言。諸鑊盡皆煮治罪人。此鑊何故空無所煮。答言。閻浮提內有如來弟子。名為難陀。以出家功德當得生天。以欲罷道因緣之故。天壽命終墮此地獄。是故我今吹鑊而待難陀。難陀聞已恐怖畏獄卒留。即作是言。南無佛陀。南無佛陀。唯愿將我擁護還至閻浮提內。佛語難陀。汝能勤持戒修汝天福不。難陀答言。不用生天。今唯愿我不墮此獄。佛為說法。一七日中成阿羅漢。諸比丘嘆言。世尊出世甚奇甚特。佛言。非但今日如是。乃往過去亦復如是。諸比丘言。過去亦爾。其事云何。請為我說。佛言昔迦尸國王。名曰滿面。毗提希國有一淫女端正殊妙。爾時二國常相怨疾。傍有佞臣向迦尸王嘆說。彼國有淫女端正世所希少。王聞是語心生惑著。遣使從索。彼國不與。重遣使言。求暫相見。四五日間還當發遣。時彼國王約敕淫女。汝之姿態所有伎好。悉具足備。使迦尸王惑著于汝。須臾之間不能遠離。即遣令去。經四五日尋復喚言。欲設大祀須得此女。暫還放來后當更遣。時迦尸王即遣婦還。大祀已訖遣使還索。答言。明日當遣。既至明日亦復不遣。如是妄語經歷多日。王心惑著單將數人欲往彼國。諸臣勸諫不肯受用。時仙人山中有獼猴王。聰明博達多有所知。其婦適死取一雌獼猴。諸獼猴眾皆共嗔呵責。此雌獼猴眾所共有。何緣獨當。時獼猴王將雌獼猴。走向迦尸國投于王所。諸獼猴眾皆共追逐。既到城內發屋壞墻不可料理。迦尸國王語獼猴王言。汝今何不以雌獼猴還諸獼猴。獼猴王言。我婦死去更復無婦。王今云何欲使我歸。王語之言。今汝獼猴破亂我國。那得不歸。獼猴王言。此事不好耶。王答言。不好。如是再三。王故言不好。獼猴王言。汝宮中有八萬四千夫人。汝不愛樂欲至敵國追逐淫女。我今無婦唯取此一。汝言不好。一切萬姓視汝而活。為一淫女云何捐棄國事。大王當知。淫欲之事樂少苦多。猶如逆風而執熾炬。愚者不放必見燒害。欲為不凈如彼屎聚。欲現外相薄皮所覆。欲無反復如屎涂毒蛇。欲如怨賊詐親附人。欲如假借必當還歸。欲為可惡如廁生華。欲如疥癢而向于火搔之轉劇。欲如狗嚙枯骨涎唾共合謂為有味唇齒破盡不知厭足。欲如渴人飲于堿水逾增其渴。欲如段肉眾鳥競逐。欲如魚戰貪味至死其患甚大。爾時獼猴王者我身是也。爾時王者難陀是也。爾時淫女者孫陀利是也。我于爾時欲淤泥中拔出難陀。今亦拔其生死之苦。
未曾有經。羅睺羅年至九歲出家為沙彌。王敕豪族諸公王子五十人。隨逐羅睺悉共出家。舍利弗為和尚。大目揵連作阿阇梨。與授十戒。羅睺母耶輪陀羅為太子婦。未滿三年即舍出家(自余弟子事廣繁多不可具述且逐要略疏三五也)沙彌者。耶舍傳云(隋云勞之小者。以修道為勞也。又翻息慈。謂息世染之情以慈濟萬物也。又創染佛法俗情猶存。須息惡行慈)又增一阿含經云。佛告諸比丘有四姓出家者無復本姓。但言沙門釋迦子。所以然者。生由我生。成由法成。其猶四大海皆從阿耨泉出。又彌沙塞律云。汝等比丘。雜類出家。皆舍本姓稱釋子沙門(沙門者息惡也)又長阿含經云。彌勒出世。諸比丘弟子等亦皆稱慈子。如我今弟子稱為釋子(彌勒者姓也此云慈氏也)觀大覺俯應跡均俗典。所以苗裔繼哲姻婭重疊。并緣發曠劫故能翼贊靈化。又四河入溟俱名為海。四族歸道并號曰釋。可謂總彼殊源同乎一味。者矣。
頌曰。
宿佑因熟 今蒙出度 棄俗遣塵
超然欣悟 慧在恬虛 妙不以數
感時會道 絕羈纏務 精勤慕學
服茲甘露 功業弗墜 感圣嘉護
肅肅靈儀 依依神步 彼我無他
法侶相遇
宋沙門智嚴 宋沙門求那跋摩 宋沙門尼曇輝 宋居士趙習 宋東宮侖二女。
宋京師枳園寺有釋智嚴。西涼州人。弱冠出家。便以精勤著名。游歷西國咨受禪法。博通經論罕所希類。還于西域。所得經論未及譯寫。到宋元嘉四年。乃共寶云等譯出不受別請。分衛自資。道化靈感幽顯咸服。有見鬼者云。見西州太社間鬼相語云。嚴公至當辟易。此人未之解。俄而嚴至。聊問姓字果稱智嚴。默而識之密加禮。異儀同蘭陵蕭思話婦劉氏疾病。常見鬼來呼可駭畏。時迎嚴說法。嚴始到外堂。劉氏便見群鬼迸散。嚴既進為夫人說經。疾以之瘳。因稟五戒一門宗奉。嚴清素寡欲隨受隨施。少而游方更無滯著。稟性沖退。不自陳敘。故雖多美行。世無得而盡傳。嚴昔未出家時。嘗受五戒有所虧犯。后入道受具常疑不得戒。每以為懼。積年禪觀而不能自了。遂更泛海重到天竺。咨諸明達羅漢比丘。具以事問。羅漢不敢判決。乃為嚴入定。往兜率宮咨彌勒。彌勒答云。得戒。嚴大喜。于是步歸至罽賓。無疾而死。時年七十有八。彼國凡圣燒身各處。嚴雖戒操高明。而實行未辯。始移尸向凡僧墓地。而尸重不起。改向圣墓則飄然自輕。嚴弟子智明智遠。故從西來報此征瑞。俱還外國。以此推嚴信是得道也。但未知果向中間深淺耳。
宋京師只桓寺有求那跋摩。此云功德鎧。本是剎利種。累世為王治在罽賓國。機辯俊達深有大度。仁愛泛博崇德務善。以宋元嘉八年正月達于建業。文帝引見勞問殷勤。因又言曰。弟子常欲持齋不殺。迫以身拘不獲從志。法師既不遠萬里來化此國。將何以教之。跋摩曰。夫道在心不在事法。由己非由人。且帝王與匹夫所修各異。匹夫身賤名劣言令不威。若不克己苦躬將何為用。帝王以四海為家。萬民為子。出一嘉言則士女咸悅。布一善政則人神以和。刑不夭命。役無勞力。則使風雨適時寒暖應節。百谷滋繁桑麻郁茂。如此持齋。齋亦大矣。不殺戒亦眾矣。寧在闕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后方為普濟耶。帝乃撫幾嘆曰。夫俗人迷于遠理。沙門滯于近教。迷遠理者。謂至道虛說。滯近教者。則拘戀篇章。至如法師所言。真謂開悟明達。可與言論天人之際矣。乃敕住只桓寺供給隆厚。王公英彥莫不宗奉。大翻經論具在高僧傳。并文義詳允梵漢弗差。時影福寺尼慧果凈音等。共請跋摩云。去六年有師子國八尼至京云。宋地先未經有尼。那得二眾受戒。恐戒品不全。跋摩云。戒法本在大僧眾發。設不本事無妨得戒。如愛道之緣。諸尼又恐年月不滿苦欲更受。跋摩稱云。善哉。茍欲增明甚助隨喜。但西國尼年臘未登。又人不滿。且令學宋語。別因西域居士。更請外國尼來足滿十數。其年夏在定林下寺安居。時有信者采花布席。唯跋摩所坐花采更鮮。眾咸崇以圣禮。夏竟還只桓。其年九月二十八日。中食未畢。先起還問其弟子。后至奄然已終。春秋六十有五。既終之后即扶坐繩床。顏貌不異似若入定。道俗赴者千有余人。并聞香氣芬烈。咸見一物狀若龍陀。可長一丈許。起于尸側直上沖天。莫能銘者。以香薪阇維香油灌之。五色焰起氛氳麗空。四部群集哀聲慟天。悲泣望斷不能自勝(又二驗出梁高僧傳錄)
宋尼釋曇輝。蜀郡成都人也。本姓青陽。名曰玉。年七歲便樂坐禪。每坐輒得境界意未自了。亦謂是夢耳。曾與姊共寢。夜中入定。姊于屏風角得之。身如木石亦無氣息。姊大驚怪喚告家人。互共抱扶。至曉不覺。奔問巫覡。皆言。鬼神所憑至年十一有外國禪師畺良耶舍者。來入蜀。輝請咨所見。耶舍尼以輝禪既有分。欲勸化令出家。時輝將嫁已有定日。法育未展聞說其家。潛迎還寺。家既知將逼嫁之。輝遂不肯行。深立言誓。若我道心不果遂被限逼者。便當投火飼虎棄除穢形。愿十方諸佛證見至心。刺史甄法崇信尚正法。聞輝志業迎與相見。并召綱佐及有懷沙門互加難問。輝敷演無屈。坐者嘆之。崇乃許離夫家聽其入道。元嘉十九年。臨川康王延致廣陵寺。
宋淮南趙習。元嘉二十年為衛軍府佐。疾病經時憂必不濟。常至心歸佛。夜夢一人形貌秀異若神人者。自屋梁上以小裹物及剃刀。授習云。服此藥用此刀病必愈。習既驚覺果得刀藥焉。登即服藥疾除。出家名僧秀。年逾八十乃亡。
宋元嘉元年。東宮侖二女。姊十歲妹九歲。里越愚蒙未知經法。忽其年二月八日。并失所在。三日而歸。粗說見佛。至九月十五日又失一旬。還作外國語。誦經梵書。見西域僧便相開解。明年正月十五日又失。在田作人見從風上天。父母哀哭求神鬼。經月乃返。剃頭為尼被服法衣。持發而歸。自說見佛及比丘尼。曰汝宿緣為我弟子。手摩頭發便落。與其法名。大曰法緣。小曰法彩。遣還曰。可作精舍當與經法。既達家即除鬼坐立精舍。旦夕禮誦。每現五色光流泛峰嶺。自此容止音調詮正有法。上京風規不能過也。刺史韋朗孔默等。皆迎敬異云(右此三驗出冥祥記)
慚愧篇第十四 獎導篇第十五 說聽篇第十六。
夫三世輪轉六道旋還。若有一片神明無不經離多處。既其稟生無定有智有愚。受性不同為善為惡。為善故有慚有愧。為惡故無慚無愧。但凡夫之法相惑居懷。若未得治道斷除。理應日夜勵己策修慚愧冥空辭謝幽顯。從來無智不識至真。致使煩惱森然結漏繁擁。冀藉一善消除萬累。排蕩重昏豁然清凈。是故大圣殷勤制諸道俗深慚應供。橫受福田之名。仰愧沙門。虛當乞士之號。進無菩薩兼濟之能。退乏聲聞自調之德。點辱師僧辜負檀越。不堪行國王之地。無以報父母之恩。事等破瓶。義同燋種。亦如多羅既斷。寧可重生。析石已離終無還合。鬼常掃跡唱是惡人。如來敕言。非我弟子。不能為世福田。豈可勝他禮拜。近障人天遠妨圣道。如斯罪累何可言陳。在道尚然居俗寧救。是以一失人身動經累劫。再逢服本還同遇本。今當以慚愧水洗浴戒塵。執發露刀割覆藏網。仰愧先賢。深慚后德。盡誠懺謝徹窮來際。見一切凡圣敬同佛想。自勒己心卑如賤想。所有諸過。不起一念私隱之心。所有諸善。常生修學之意。粗陳此心。是名慚愧也。
如涅槃經云。有二白法能救眾生。一慚二愧。慚者自不作惡。愧者不教他造。慚者內自羞恥。愧者發露向人。慚者羞人。愧者羞天。是名慚愧。有慚愧故則能恭敬父母師長一切道俗人及非人。便能敬重三寶滅諸惡業。
又迦延論云。何名無慚。答曰。可慚不慚。可避不避。不善恭敬。不善往來。此謂無慚。云何名無愧。可羞不羞。可畏不畏。惡事不畏。故稱無愧。又不善往來名無慚。惡事不見畏稱無愧。翻此前名。故云慚愧。
又新婆沙論云。世間有情見無慚者。言是無愧。見無愧者言是無慚。到謂此二其體是一。今欲顯示性相差別。令彼疑者得決定解。問無慚無愧有何差別。答于自在者無怖畏轉是無慚。于諸罪中不見怖畏是無愧。復于自在者無怖畏轉是無慚。于諸罪中不見怖畏是無愧。復不恭敬是無慚。不怖畏是無愧。復不厭賤煩惱是無慚。不厭賤惡行是無愧。復作惡不自顧是無慚。作惡不顧他是無愧。復作惡不自羞是無慚。作惡不恥他是無愧。復作惡不羞恥是無慚。作惡而傲逸是無愧。復獨一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慚。對他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愧。復若對少人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慚。若對眾人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愧。復若對惡趣有情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慚。若對善趣有情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愧。復若對愚者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慚。若對智者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愧。復若對卑者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慚。若對尊者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愧。復若對在家者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慚。若對出家者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愧。復若對非親教軌范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慚。若對親教軌范造罪而不羞恥是無愧。復若作惡時不羞天者是無慚。若作惡時不恥人者是無愧。復若于諸惡因不能訶毀是無慚。于諸惡果不能厭怖是無愧。復貪等流是無慚。于癡等流是無愧。是謂無慚無愧差別。如是二法唯欲界系。唯是不善。一切不善心心所法。皆遍相應。唯除自性(各翻前惡是名慚愧)又瑜伽論云。云何無慚無愧。謂觀于自他無所羞恥。故思毀犯。犯已不能如法出離。好為種種斗訟違諍。是名無慚無愧也。又遺教經云。慚如鐵鉤。能制人非法。是故比丘常當慚愧。無得暫替。若離慚愧則失諸功德。有愧之人則有善法。若無愧者。與諸禽獸無相異也。
又智度論偈云。
入道慚愧人 持缽福眾生
云何縱欲塵 沉沒于五情
著鎧持刀杖 見敵而退走
如是怯弱人 舉世所輕賤
比丘為乞士 除發著袈裟
五情馬所制 取笑亦如是
又如豪貴人 衣服以嚴身
而行乞衣食 取笑于眾人
比丘除飾好 毀形以攝心
而更求欲樂 取笑亦如是
已舍五欲樂 棄之而不顧
如何還欲得 如愚自食吐
如是貪欲人 不知觀本愿
亦不識好丑 狂醉于渴愛
慚愧尊重法 一切皆已棄
賢智所不親 愚癡所愛近
諸欲求時苦 得之多怖畏
失時懷愁惱 一切無樂處
諸欲患如是 以何當舍之
得福禪定樂 則不為所欺
欲樂著無厭 以何能滅除
若得不凈觀 此心自然無
又正法念經云。若破戒多欲而行惡法。實非沙門自稱沙門。猶如野干著師子皮。如虛偽寶內空無物。又莊嚴論偈云。
既著壞色衣 應當修善法
斯服宜善寂 常思自調柔
云何著是服 豎眼張其目
蹙眉復聚頰 而起嗔恚相
嗔恚于出家 不應所住處
嫌恨如屠枷 嗔乃是恐怖
輕賤之屋宅 丑陋之種子
粗惡語之伴 燒意林猛火
示惡道之業 斗諍怨害門
惡名稱床縟 暴速作惡本
應當自觀察 出家之標相
心與相相應 為不相應耶
比丘之法者 從他乞自活
云何食信施 而生重嗔恚
他食在腹中 云何生嗔恚
而為于信施 之所消滅耶
此身不清凈 九孔常流污
臭穢甚可惡 乃是眾苦器
是身極鄙陋 癰瘡之所聚
若共[改-己+亭]觸時 生于大苦惱
身如彼箭鏑 有鏑箭即中
有身眾苦加 無身則無苦
蚊虻蠅毒蟲 皆能蠚殺人
應當勤精進 遠離于此身
故知。上來所錄。若道若俗。常須作意正念現前。不得微解少法便起慢心不生慚愧。如四果人等雖不可受總報。別報猶受。故賢愚經云。如鴦崛魔羅。由殺九百九十九人。雖值佛成羅漢。居在房中地獄之火。從毛孔出極患苦痛。何況外凡未起對治。隨造一業決定墮三惡道。但人身難得。遇惡因緣則便易失。以惡多善少。一日之中罪念百千善念無一。
又凈度三昧經云。罪福相累重數分明。后當受罪福之報。一一不失。一念受一身。善念受天上人中身。惡念受三惡道身。百念受百身。千念受千身。一日一夜種生死根。后當受八億五千萬雜類之身。百年之中種后世栽甚為難數。魂神逐種受形遍三千大千剎土。體骨皮毛遍大千剎土地間無空處。又菩薩處胎經偈云。
吾從無數劫 往來生死道
舍身復受身 不離胞胎法
計我所經歷 記一不說余
純作白狗形 積骨億須彌
以利針地種 無不值我體
何況雜色狗 其數不可量
吾故攝其心 不貪道放逸
又提謂經云。如有一人在須彌山上以纖縷下之。一人在下持針迎之。中有旋嵐猛風。吹縷難入針孔。人身難得甚過于是。又菩薩處胎經。世尊說偈云。
盲龜浮木孔 時時猶可值
人一失命根 億劫復難是
海水深廣大 三百三十六
一針投海中 求之尚可得
一失人身命 難得過于是
又大莊嚴論偈云。
離諸難亦難 得于人間難
既得離諸難 應當常精進
我昔聞有一小兒。經中說盲龜值浮木孔其事甚難。時此小兒。故穿一版作孔受頭。擲著池中。自入池中。低頭舉頭欲望入孔。水漂版故不可得值。即自思惟。極生厭惡。人身難得。佛以大海為喻。浮木孔小盲龜無眼。百年一出。窬難可值。我今池小其版孔大。復有兩眼日百出頭。猶不能值。況彼盲龜而當得值。即為說偈云。
巨海極廣大 浮木孔復小
百年而一出 得值甚為難
我今池水小 浮木孔極大
數數自出頭 不能值木孔
盲龜遇浮木 相值甚為難
惡道復人身 難值亦如是
我今值人身 應當不放逸
河沙等諸佛 未曾得值遇
今日得咨受 十力世尊言
佛所說妙法 我必當修行
若能善修習 濟拔極為大
非他作已得 是故自精勤
若墮八難處 云何可得離
世間業隨逐 墜墮于惡道
我今當逃避 得出三有獄
若不出此獄 云何得解脫
畜生道若干 歷劫極久長
地獄及餓鬼 黑闇苦惱深
我若不勤修 云何而得離
險難諸惡道 今日得人身
不盡苦邊際 不離三有獄
應當勤方便 必離三有獄
今我求出家 必使得解脫
又罪業報應經偈云。
水流不常滿 火盛不久燃
日出須臾沒 月滿已復缺
尊榮豪貴者 無常復過是
故知。人身難遇易失。以易失故不須生著。當知人身念念近死。如牽豬羊詣于屠所。故涅槃經云。觀是壽命。常為無量怨仇所繞。念念損減無有增長。猶如暴水不得停住。亦如朝露勢不久停。如囚趣市步步近死。又摩耶經偈云。
譬如旃陀羅 驅牛就屠所
步步近死地 人命疾過是
自大圣已還體未圓明。雖復分證無生。猶為三相遷流。況于凡愚理隔凈境。善惡雜糅明白未分。豈能免點累之愆愛染之失。今聞出家入道之美。不得便言無惡。聞白衣在家之過。不得都無其善。若內修其行則如出家之美。若內乖其信徒為剪落。在家之人有諸眷屬公私擾擾。資待所須尚不應慳。沙門凈行塊然獨立。止須三衣六物極至百一供身。自外妨緣何須蓄積。經律具呵明在圣教。若慳吝法財不惠愚貧。智種不成便失圣胎。乃至小罪猶懷大懼。常應謙肅恭敬大小。不得自大輕慢前人。若具犯大罪廣畜田宅。過分貯積勤營俗事。此定極惡。何須述之。今且略論中下之人。薄學淺識謂智過人。起大憍慢放誕形容。陵篾一切籠罩天地。踑踞師長之前。叱吒尊人之側。道本和合恭順為僧。既心形乖反。豈成僧寶也。或有專讀外典愖玩琴棋諷讀詩書徒消日月。內教法藥救生為急。文奧理深詞華秘博。能解一句演無量義。新舊經論卷軸數千。曾不窺撿一句之文。外書不急之事日夜勤學。若恐白衣笑我無知不學世典者。何如俗人問我經義不能答。恥居內不閑于外。未足可羞。在內不解于內。恥辱彌甚良由時將末法人命轉促。無常交臂朝不謀夕。恐一入幽涂累劫難出。再遇佛法想見無由。雖有經律許一分學外為伏外道。此為上品聰睿者說。先諳于內兼令知外。譏辯鋒芒出言關典。內外博究堪為師匠。得如經說為伏外道。今自量身觸事無能。神識常蔽愚戇瞢然。自救無憀何能利物。色香不通何辯菽麥。愿自私退省己為學。故涅槃經云。佛語諸比丘。出家之人應修慧學尋究經典。不得披讀外道典籍路伽耶等。常處山澤空閑靜室。修禪禮誦斷邪顯正。是汝所宗。
又叔迦經中說。叔迦婆羅門子白佛言。在家白衣能修福德善根勝出家者。是事云何。佛言。我于此中不定答。出家或有不修善根。則不如在家。在家能修則勝出家。
又三千威儀云。出家人所作業務者。一者坐禪。二者誦經法。三者勸化眾事。若具足作三業者。是應出家人法。若不行者。徒生徒死。唯有受罪之因。又百喻經云。昔有一人事須火用及以冷水。即便宿火。以澡罐盛水。置于火上。后欲取火而火都滅。欲取冷水而水復熱。火及冷水二事俱失。世間之人入佛法中出家求道。既得出家。還念妻子五欲之樂。由是之故失其功德之火。兼失持戒之水。念欲之人亦復如是。
又涅槃經。佛言。我涅槃后有聲聞弟子。愚癡破戒喜生斗爭。舍十二部經讀誦種種外道典籍文頌手筆。受畜一切不凈之物。言是佛聽。如是之人。以好栴檀。貿易瓦木。以金易鋀石。以銀易白镴。以絹易氀褐。以甘露易于惡毒。
又遺教經云。晝則勤心修習善法無令失時。初夜后夜亦勿有廢。中夜誦經以自消息。無以睡眠因緣令一生空過無所得也。依是行道可得四沙門果乃至菩提。如是行者堪為師范。真良福田得消信施。
又婆沙論云。如人觀日眼不明凈。外道書論思求之時使慧眼不凈。如人觀月眼則明凈。佛法經論。思求之時令慧眼明凈。若思求外俗。如打獼猴唯出不凈。若思求佛法。如練真金多練多凈。又菩薩善戒經云。菩薩不讀不誦如來正經。讀誦世典文頌書疏者得罪。不犯者。若為論義破于邪見。若二分佛經。一分外書。何以故。為知外典是虛妄法佛法真實故。為知世事故。不為世人所輕慢故。以此文證。佛法學人若一向廢內尋外則便得罪。縱解理行唯可暫習。為伏外道。還須厭離進修內業務令增勝。若偏耽著則壞正法。故地持論云。若菩薩于佛所說棄舍不學。乃習外道邪論世俗經典。是名為犯眾多犯。是犯染污起。若上聰明人能速受學得不動智。于日月中常以二分受學佛法一分外典。是名不犯。若于世典外道邪教。愛樂不舍不作棄想。是名為犯眾多犯。是犯染污起。頌曰。
冬狐理豐毳 春蠶緒輕絲
形骸翻為阻 心識還自欺
齠齔歌鼓腹 平生少年時
驅車追俠客 酌酒弄妖姬
但念目前好 安知后世悲
惕然一以愧 永與情愛辭
愿識真妄本 染凈自分離
羞慚滯五蓋 焉知同四依
述意部 引證部 生信部 業因部。
夫貴賤靡常貧富無定。譬水火更互寒暑遞來。故見有財富室溫衣豐人足不勞營覓自然而至。復見有貧苦饑弊役力馳求。晨起夜寐形骸為之沮悴。心情為之勞擾。縱有所獲百方散失。終日愿于富饒未嘗暫有。以此苦故。所以勸獎令其惠施力厲修福。若復有人衣裘服玩鮮華香潔。春秋氣序寒溫冷暖。四時變改隨須無闕。而復見有尺布不完丈帛殘弊。垢穢塵墨臭膩朽爛。炎暑不識絺[絺-巾+ㄙ]。冰雪不知繒纊。乃至形骸不蔽。男女惡露非唯可恥實亦慚怍。若見此苦豈可不遠。所以勸獎令其修福。應施衣服及以室宇。豈不見眾人皆有而我獨無。是故應須勇猛修習。若復有人。食則甘味并薦珍羞備舉。連機重案滿床亙席。芳脂芬馥馨香具列。而復有脫粟之飯不充。藜藿之羹常乏。鹽梅早自兩無。魚菜久已雙闕。乃至并日而餐糜粥相系。雜以水果。加以草菜。萎黃困篤自濟無方。若見此苦豈可不遠。所以勸獎令其修福。應施飲食及以水漿豈可眾人皆足而我獨困。是故應須勇猛修習。若復有人。榮位通顯乘肥衣輕適意自在。行則天人瞻仰。住則鬼神敬貴。而復見有卑鄙猥賤人所不齒。生不知其生。死不知其死。涂炭溝渠之側。坐臥冀壤之中。雖有叱咄之聲。反致捶撲之苦。非唯神鬼不敬。乃亦狗犬加毒。若見此苦豈可不遠。所以勸獎令其修福。應滅憍慢奉行謙敬。豈可他人常貴而我常賤。是故應當勇猛修習。若復有人。形貌端正言音風吐。常存廣利。仁慈博愛語不傷物。而復有人而狀痤丑所言崄暴。唯知自利不計念彼。彼忍辱故所以致勝。多嗔恚故所以招惡。若見此苦豈可不遠。所以勸獎令其修福。應滅嗔恚奉行忍辱。豈可以令眾人常處勝地而我永隔凈緣。是故應須勇猛修習。若復有人意力強干少有疾病。常堪行道無有障礙。而復有人羸瘵多患氣力弊劣。動輒增困眠坐不安。見有此惡實宜舍遠。所以勸獎令其修福。應施醫藥隨時賑救。豈可眾人常無疾頓。而我永嬰沉滯。是故應須勇猛修習。凡是如此之事。實最應勸。若不相勸。則學者不勤也。
如涅槃經云。居家如牢獄。妻子如枷鎖。財物如重擔。親戚如怨家。而能一日一夜受持清禁六時行道。兼年常三長月常六齋。菜蔬節味。檢身口意不馳外。緣專崇出俗高慕佛法。俯仰無虧坐臥無失。夜系明相晝思凈法。深敬沙門悲心利俗。若能如是。雖居在家可得度苦。故經云。佛法欲盡白衣護法。修善上生天上如空中雪墮。比丘違于戒律。墮陷惡道如雨從天落。當知于苦修福其福最大。于福作罪其罪不輕。是以從苦入樂。未知樂中之樂。從樂入苦。方知苦中之苦。斯言可驗。幸愿省之。又法句經偈云。
熱無過淫 毒無過怒 苦無過身
樂無過滅
佛說偈已告諸比丘。往昔久遠無數世時。有五通比丘。名精進力。在山中樹下閑寂求道。時有四禽獸。依附左右常得安隱。一者鴿。二者烏。三者毒蛇。四者鹿。是四禽獸者。晝行求食暮則還宿。四禽獸一夜自相問言。世間之苦何者為重。烏言。饑渴最苦。饑渴之時身羸目冥神識不寧。投身羅網不顧鋒刃。我等喪身莫不由之。以此言之饑渴為苦。鴿言。淫欲最苦。色欲熾盛無所顧念。危身滅命莫不由之。毒蛇言。嗔恚最苦。毒意一起不避親疏。亦能殺人復亦自殺。鹿言。驚怖最苦。我在林野心常[惏-木]惕。畏懼獵師及諸豺狼。仿佛有聲奔投溝壑。母子相捐肝膽掉悸。以此言之驚怖為苦。比丘聞之即答之曰。汝等所論是其末耳。不究苦本。天下之苦無過有身。身為苦器憂畏無量。吾以是故。舍俗學道滅意斷想。不貪四大欲斷苦源。志存泥洹是故知身為大苦本。故書云。大患莫若于身也。
如那先比丘問佛經云。時有彌蘭王。問羅漢那先比丘言。人在世間作惡。至百歲臨欲死時念佛。死后生天。我不信是語。復言殺一生死即入泥梨中。我亦不信是也。那先比丘問王。如人持小石置在水上。石浮耶沒耶。王言。其石沒也。那先言。如令持百枚大石置在船上。其船沒不。王言。不沒。那先言。船中百枚大石因船故不得沒。人雖有本惡。一時念佛用是不入泥犁便生天上。何不信耶。其小石沒者。如人作惡不知佛經。死后便入泥犁。何不信耶。王言。善哉善哉。那先比丘言。如兩人俱死。一人生第七梵天。一人生罽賓國。此二人遠近雖異。死則一時俱到。如有一雙飛鳥。一于高樹上止。一于卑樹上止。兩鳥一時俱飛。其影俱到地耳。那先比丘言。如愚人作惡得殃大。智人作惡得殃小。譬如燒鐵在地一人知為燒鐵。一人不知。兩人俱取。然不知者手爛大知者小。作惡亦爾。愚者不能自悔。故其殃得大。智者作惡知不當為。日自悔過。故其殃少耳。
又四品學經云。凡俗之人。或有不如畜生。畜生或勝于人。所以者何。人作罪不止死入地獄。罪畢始為餓鬼。餓鬼罪畢轉為畜生。畜生罪畢乃還為人。以畜生中畢罪便得為人。是故當作善奉三尊之教。長離三惡道。受天人福后長解脫。
又四十二章經云。佛言。天下有五難。貧窮布施難。豪貴學道難。制命不死難。得睹佛經難。生值佛世難是也。
又雜譬喻經有十八事于世甚難。一值佛世難。二正使值佛得為人難。三正使成人在中國生難。四正使在中國生種姓家難。五正使在種姓家四支六情完具難。六正使四支六情完具得財產難。七正使得財產值善知識難。八正使得善知識具智慧難。九正使得智慧具善心難。十正使得善心能布施難。十一正使能布施欲得賢善有德人難。十二正使得賢善值有德人往至其所難。十三正使至其所得宜適難。十四正使得宜適得受聽說難。十五正使聽說得正解智慧難。十六正使得解能受深經難。十七正使受深經得如說修行難。十八正使能受深經得如說修行得證圣果難。是為十八事難。
佛說太子刷護經云。阿阇世王太子名為刷護。白佛言。菩薩何因緣得顏貌端正。何因緣不入女人腹。于蓮華中化生。何因緣故能知宿命之事。
佛告太子。由能忍辱故即為姝好。不淫泆故即能化生。人生七日便知宿命無數世事。
復何因緣身有三十二相。復何因緣有八十種好。復何因緣見佛身者視之無厭。
佛告太子。本為菩薩好喜布施種種雜物與諸佛菩薩及師父母人民索用。故得三十二相。當有慈心哀念十方蠕動之類。如視赤子。皆欲度脫。故得八十種好。見怨如視父母。等心無異。故視佛無厭。
復何因緣知深經慧及陀羅尼行。復何因緣知三時定意得安隱。復何因緣佛所說善其有聞者皆喜信受。佛告太子。菩薩喜書信受諷誦學問。是故知深經智慧及得陀羅尼行。復常專心意用。是故得三昧安隱。所說至誠。是故所語人皆信向聞者歡喜。復何因緣不生惡處。復何因緣得生天上。復何因緣不貪愛欲。
佛告太子。菩薩世世信佛法僧。用是故不生八惡處。由持戒不缺。是故生天。由知經法本空。是故不貪欲。
復何因緣菩薩身口心行所念皆凈。復何因緣魔不得便。復何因緣不敢誹謗三寶。
佛告太子。菩薩喜愛三寶。是故得凈。精勤不懈。是故魔不得便。所作皆至誠。是故眾人不敢誹謗三寶。
復何因緣菩薩得好高聲如梵天聲。復何因緣有八種音。復何因緣知眾人念皆悉能報。
佛告太子。菩薩世世至誠不欺。是故得好高聲如梵天聲。由世世不惡口。是故得八種音。由世世不兩舌不妄語。是故眾人所念悉皆能報。
復何因緣得壽命長。復何因緣身得無病。復何因緣家室和順不令別離。佛告太子。由不殺生。是故為人壽命長。由不持刀杖擊人。是故后生為人無病。由見斗和解令喜。是故后生為人不得別離。
復何因緣得財不離。復何因緣不為劫盜。復何因緣得處尊高。
佛告太子。由不貪人財。是故富樂。喜施不慳。是故不亡財物。心不嫉妒。是故生得尊高。
復何因緣得天眼洞視。復何因緣得天耳徹聽。復何因緣知世間死生之事。
佛告太子。由好意燃燈供于佛前。是故得天眼洞視。由喜持伎樂于佛寺前。是故得天耳徹聽。由喜定意。是故知世間死生之變。
復何因緣得飛行四禪。復何因緣知前世無數劫來之事。復何因緣得三佛身便般涅槃。
佛告太子。由喜施車馬船等與三寶人用。是故得飛行四神足。由常專念諸佛三昧喜行教人。是故得念前世無數劫事。由菩薩得阿惟越致道。是故能斷死生之根。得佛道已便般涅槃。
頌曰。
茫茫荒宇 蠢蠢迷昉 居苦謂樂
靡勤靡獎 不遵厥理 空傳妄想
外順情塵 內乖心朗 慈誘返迷
扣誠發爽 靈通吐曜 冥資妙響
歸心正覺 津悟福賞 撫之有會
功超由曩
晉竺長舒 宋邢懷明 宋王叔達。
晉竺長舒者。其先西域人也。世有資貨為富人。竺居晉元康中內徙雒陽。長舒奉法精至。尤好誦觀世音經。其后鄰比失火。長舒家悉草屋。又正下風。自計火已逼近。政復出物所全無幾。乃敕家人不得梿物。亦無灌救者。唯至心誦經。有頃火燒其鄰屋。與長舒隔籬而風忽自回。火亦際屋而止。于時咸以為靈。里中有輕險少年四五人。共毀笑之云。風偶自轉。此復何神。伺晴燥夕當爇其屋。能令不燃者可也。其后天甚旱燥風起亦駛。少年輩密共束炬擲其屋上。三擲三滅。乃大驚懼各走還家。明晨相率詣長舒家。自說昨事稽顙辭謝。長舒答曰。我了無神。政誦念觀世音當是威靈所佑。諸君但當洗心信向耳。自是鄰里鄉黨咸敬異焉。
宋邢懷明。河間人。宋大將軍參軍。嘗隨南郡太守朱循之北伐。俱見陷沒。于是伺候間隙俱得道歸。夜行晝伏。已經三日猶懼追捕。乃遣人前覘虜候。既數日不還。一夕將雨陰闇。所遣人將曉忽至。乃驚曰。向遙見火光甚明。故來投之。那得至而反闇。循等怪愕。懷明先奉法。自征后頭上常戴觀世音經。轉讀不廢。爾夕亦正暗誦。咸疑是經神力。于是常共祈心。遂以得免居于京師。元嘉十七年有沙門。詣懷明云。貧道見此巷中及君家殊有血氣。宜移避之。語畢便去。懷明追而目之。出門便沒。意甚惡之。經二旬鄰人張景秀傷父及殺父妾。懷明以為血氣之征。庶得無事。時與劉斌劉敬文。比門連接同在一巷。其年并以劉湛之黨。同被誅夷云。
宋王球字叔達。太原人也。為涪陵太守。以元嘉九年于郡失守系在刑獄。著一重鎖釘鍱堅固。球先精進。既有囹圄用心尤至。獄中百余人并多饑餓。球每食皆分施之。日自持齋。至心念觀世音。夜夢升高座見一沙門。以一卷經與之。題云光明案行品。并諸菩薩名。球得而披讀忘第一菩薩名。第二觀世音。第三大勢至又見一車輪沙門曰。此五道輪也。既覺鎖皆斷脫。球心知神力彌增專到。因自釘治其鎖經。三日而被原宥(右此三驗出冥祥記)
述意部 引證部 儀式部 簡眾部 漸頓部 法施部 報恩部 利益部。
夫師資義重慧學為勝。修以義方多聞為善。故馬鳴振將絕之綱。龍樹興大小之辯。慧[跳-兆+(轍-車)]昭然清論英出。信可該領名數藻雪舊疑。然學而不說尼父所憂。于義不了釋尊所誡。故經曰。法之供養勝諸供養。故外書云。善人是不善人之師不善人是善人之資。受說無違則理超情腑。如說聽乖宗則鮮難通會。是以一象既虧則六爻斯墜。一言有失則累劫受殃。故知傳法不易受聽極難。良由去圣日久微言漸昧。而一說一受固亦難行。恐名利關心垢情難凈也。
如中論偈云。
真法及說者 聽者難得故
如是則生死 非有邊無邊
又十地論云。由說聽二人不稱法故各有兩過。一不平說過。二佛不隨喜過。故大集經偈云。
若諸眾生無法器 如來于彼修舍心
設大方便待時節 為令彼得真解脫
大莊嚴論偈云。
隨聞而得覺 未聞慎勿毀
無量余未聞 謗者成癡業
寶性論偈云。
愚癡及我慢 樂行于小法
謗法及法師 則為諸佛呵
外現如儀相 不識如來教
謗法及法師 則為諸佛呵
今見初學黑白幼童。發足守迷。于文義中生知足想。自恃陵他轉加輕侮。故地持論云。隨文取義有五種過。一無正信。二退勇猛。三誑眾生。四輕法。五謗法。能說之人尚垢自心。況所聽之人能生信乎。若凈心說法。縱是生死變為涅槃。若染心說。縱是涅槃變為生死。
又涅槃經云。大乘為甘露。亦名為毒藥。能消即為甘露。不消即成毒藥。如人置毒乳中則能殺人。故寶性論偈。
無知無善識 惡友損正行
蜘蛛落乳中 是乳則為毒
又十輪經云。如剎利旃陀羅等。見有依我法中出家若聲聞辟支佛乃至大乘說法法師。誹謗罵辱欺誑正法。而作留難惱亂法師。以是因緣墮阿鼻地獄。若見依我法中而出家者。于此人所數數嗔恚。罵辱我所說法不肯信受。破壞塔寺僧坊堂舍殺害比丘。先所修習一切善根。皆悉滅盡。命欲終時支節皆疼如火焚燒。其人舌根如被系縛。于多日中口不能語。命終之后墮阿鼻地獄。
如三千威儀云。上高座讀經有五事。一當先禮佛。二當禮經法上座。三當先一足躡阿僧提上正住座。四當還向上座。五先手按座乃卻座。已座有五事。一當正法衣安座。二揵稚聲絕當先贊偈唄。三當隨因緣讀。四若有不可意人不得于座上嗔恚。五若有持物施者當排下著前。又問經有五事。一當如法下床問。二不得共座問。三有解不得直當問。四不得持意念外因緣。五設解頭面著地作禮反向出戶。
又十住毗婆沙論云。法師處師子座有四種法。何等為四。一者欲升高座。先應恭敬禮拜大眾然后升座。二者眾有女人應觀不凈。三者威儀視瞻有大人相。敷演法音顏色和悅人皆信受。不說外道經書心無怯畏。四者于惡言問難當行忍辱。
復有四法。一于諸眾生作饒益想。二于諸眾生不生我想。三于諸文字不生法想。四愿諸眾生從我聞法。于阿耨菩提而不退轉。
復有四法。一不自輕身。二不輕聽者。三不輕所說。四不為利養。又文殊師利問經云。文殊師利白佛言。四眾于何時中不得作聲。或身口木石及諸余聲。
佛告文殊師利。于六時中不得作聲。禮佛時。聽法時。眾和合時。乞食時。正食時。大小便時。何故是時不得作聲。佛告文殊。于是時中有諸天來。彼諸天等常清凈心無染心空心隨波羅蜜心觀佛法心。以彼聲故令心不定。以不定故悉皆還去。以諸天去故諸惡鬼來。作不饒益不安隱事。彼入于此生諸焰患。人民饑餓更相侵犯。是故文殊。應寂靜禮佛。佛說只夜云。
不作身口聲 木石余音聲
寂靜禮佛者 如來所贊嘆
又佛本行經云。佛告諸比丘。從今日制諸弟子。不得請于諸根闇鈍及以缺漏戒不具者而說其法。從今以后若請說法。應請妙行具足之人于諸眾內勝行成就多解修多羅及解毗尼解摩登伽人。應選擇文字分明具足辯才者說法。是等比丘從下座次第差遣為眾說法。若一乏者更請第二。第二疲乏應請第三。第三疲乏應請第四。第四疲乏應請第五。乃至若干堪說法者。次第應請為眾說法。爾時眾人見彼法師辯才具足能演說法。即持香華而散其上。時諸比丘不受其法而生厭離。何以故。以佛斷故。出家之人不得將持涂香粖香及諸香鬘。時諸人輩聞見此事毀呰說言。是等比丘。如是供養尚不堪受。況復勝者。時諸比丘以如是事具往白佛。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若有諸白衣檀越。以歡喜心。以吉祥故。持種種香華涂香粖香及諸華鬘散法師上者。應當受之。是白衣諸檀越等。遂將種種資財寶。物及袈裟等供養法師。是諸比丘恐懼慚愧不受彼物。世諸人輩毀呰談說。是輩沙門諸釋子等。若干輕物尚不堪受。況復勝者。爾時諸比丘聞是事已具往白佛。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若有俗人持諸財物及袈裟等奉施法師。為歡喜故我許舍施。若有須者聽其受取。若不須者我許送還。
時諸比丘取經中要略義味。而為化說不依次第。于時比丘慚愧恐怖。慮違經律具以白佛。于時佛告諸比丘言。我許隨便于諸經中擇取要義安比文句為人說法。但取中義莫壞經本。
又佛本行經云。時諸比丘集一堂內。有二比丘復演說法。是故相妨。即造二堂。二堂之內各別說法。猶故相妨。此堂之內將引比丘往詣彼堂。彼堂之處有諸比丘。迭相誘接令詣此堂。往來交雜遂乃亂眾。人或去來法事斷絕。或有比丘于此法門不喜聞說。時諸比丘具以白佛。佛告諸比丘。自今已去不得一堂二人說法。亦復不得二堂相近使聲相接以相妨礙。亦復不得彼詣此眾此詣彼眾。亦復不得憎惡沙門不喜聞說。若憎惡者須如法治之(又四分律亦不許同一堂內二法師說法高座相近并坐而說歌詠聲說雙聲合唄并皆不許余律亦不許法師高座受白衣散花花若著身即須振卻)又善見律云。若法師為人講聽者說法。女人聽者以扇遮面。慎勿露齒笑。若有笑者驅出。何以故。三藐三佛陀。憐愍眾生金口所說。汝等應生慚愧心而聽。何以笑之驅出。
如佛藏經云。佛言。舍利弗。當來比丘好讀外經。當說法時莊校文辭令眾歡樂。惡魔爾時助惑眾人障礙善法。若有貪著音聲語言巧飾文辭。若復有人好讀外道經者。魔皆迷惑令心不安隱。是諸人等為魔所惑。覆障慧眼深貪利養。看諸外書猶如群盲為誑所欺。皆使令墮深坑而死。復次舍利弗。不凈說法者。不知如來隨宜意趣。自不善解而為人說是人現世得五過失。何等為五。一說法時心懷怖畏恐人難我。二內懷憂怖而外為他說。三是凡夫無有真智。四所說不凈但有言辭。五言無次第處處抄撮。是故在眾心懷恐怖。如是凡夫無有智慧心無決定但求名聞。疑悔在心而為人說。是故舍利弗。身未證法而在高座。身自不知而教人者。法墮地獄。又增一阿含經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當知有此四鳥。云何為四。一或有鳥聲好而形丑。謂拘翅羅鳥是也。二或有鳥形好而聲丑。謂鷙鳥是也。三或有鳥聲丑形亦丑。謂土梟是也。四或有鳥聲好形亦好。謂孔雀鳥是也。世間亦有四人當共觀知。云何為四。一或有比丘顏貌端正威儀成就。然不能有所諷誦諸法初中后善。是謂此人形好聲不好。二或有人聲好而形丑。出入行來威儀不成。而好廣說精進持戒初中后善義理深邃。是謂此人聲好而形丑。三或有人聲丑形亦丑。謂有人犯戒不精進。復不多聞。所聞便失。是謂此人聲丑形亦丑。四或有人聲好形亦好。謂比丘顏貌端正威儀具足。然復精進修行善法多聞不忘。初中后善善能諷誦。是謂此人聲好形亦好也。又增一阿含經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四種云。云何為四。一或有云雷而不雨。二或有云雨而不雷。三或有云亦雨亦雷。四或有云不雨不雷。是四種云而像世間四種人。一云何比丘雷而不雨。或有比丘高聲誦習十二部經諷誦不失其義。然不廣與人說法。是謂雷而不雨。二云何雨而不雷。或有比丘顏貌端正威儀皆具。然不多聞高聲誦習十二部經。復從他受亦不忘失。好與善知識相隨。亦好與他人說法。是謂雨而不雷。三云何不雨不雷。或有人顏色不端威儀不具。不修善法亦不多聞。復不與他人說法。是謂此人不雨不雷。四云何亦雨亦雷。或有人顏色端正威儀皆具。好喜學問亦好與他法說。勸進他人令便承受。是謂此人亦雨亦雷。
夫法師升座。先須禮敬三寶自凈其心。觀時擇人具慈悲意。救生利物。然后為說。故報恩經云。聽者坐說者立不應為說。若聽者求說者過。不應為說。若聽者依人不依法。依字不依義。依不了義經不依了義經。依識不依智。并不應為說。何以故。是人不能恭敬諸佛菩薩清凈法故。若說尊重于法。聽法之人亦生崇敬。至心聽受不生輕慢。是名清凈說。故阿含經偈云。
聽者端心如渴飲 一心入于語義中
聞法踴躍心悲喜 如是之人可為說
又五分律云。除其貪心。不自輕心。不輕大眾心。慈心喜心利益心不動心。立此等心。乃至宣說一四句偈。令前人如實解者。長夜安樂利益無量。
又涅槃經云。若有受持讀誦書寫宣說。非時非國不請而說。輕心輕他自嘆隨處而說。反滅佛法。乃至令無量人死墮地獄。則是眾生惡知識也。
又十誦律云。有五種人。問法皆不應為說。一試問。二無疑問。三不為悔所犯故問。四不受語故問。五詰難故問。并不得答。若前人實有好心。不具前意。為欲生善滅惡者。法師隨機方便好心為說。若自解未明。或于法有疑者。則不得為說。恐令前人有錯傳之失。彼此得罪。
又百喻經及毗曇論。問答有四。一有決定答。譬如人問一切有生皆死。此是決定答。二問死者必有生。是應分別答。愛盡者無生。有愛者必有生。是名分別答。三有問人為最勝不。此應反問言。汝問三惡道。為問諸天。若問三惡道。人實為最勝。若問于諸天。人必為不如。如是等義名反問答。四若問十四難。若問世界及眾生有邊無邊有始終無始終。如是等義名置答。論問若論諸外道愚癡自以為智。不閑四論。唯作一分別論。
又優婆塞戒經云。佛言。如法住者。能自他利。不如法住者。則不得名自他利。如法住者有八智。何等為八。一法智。二義智。三時智。四知足智。五自他智。六眾智。七根智。八上下智。是人具足如是八智。凡有所說具十六事。一時說。二至心說。三次第說。四和合說。五隨義說。六喜樂說。七隨意說。八不輕眾說。九不訶眾說。十如法說。十一自他利說。十二不散亂說。十三合義說。十四真正說。十五說已不生憍慢。十六說已不求來世報。如是之人能從他聽。從他聽時具十六事。一時聽。二樂聽。三至心聽。四恭敬聽。五不求過聽。六不為論議聽。七不為勝聽。八聽時不輕說者。九聽時不輕于法。十聽時終不自輕。十一聽時遠離五蓋。十二聽時為受持讀誦。十三聽時為除五欲。十四聽時為具信心。十五聽時為調眾生。十六聽時為斷闇根。善男子。具八智者。能說能聽。如是之人能自他利。不具足者則不得名自利利他。
復次能說法者。復有二種。一者清凈。二者不清凈。不清凈者復有五事。一為利故說。二為報而說。三為勝他說。四為十報說。五疑說。
清凈說者。復有五事。一先施食然后說。二為增長三寶故說。三斷自他煩惱故說。四為分別邪正故說。五為聽者得最勝故說。善男子。不凈說法者。名曰垢穢。名為賣法。亦名污辱。亦名錯說。亦名失意(清凈說者翻前即是)
又法句喻經云。于是世尊即說偈言。
雖誦千章 句義不正 不如一要
聞可滅意 雖誦千言 不義何益
不如一義 聞行可度 雖多誦經
不解何益 解一法句 行可得道
又大法炬陀羅尼經云。若受法人欲行咒法令不斷者。彼諸法師欲說法時。斂容端坐先誦咒曰。
怛绖他 陀迦那 阿迦男迦那 迦那 迦那 那迦 迦迦那迦 阿迦迦那迦 迦那 迦那 迦那阿迦那 迦迦那 婆鼻殺 帝夜他婆鼻殺 夜他伽伽那 多他婆鼻殺帝 多他摩迦舍 那迦舍 迦迦舍。
法師爾時眷屬圍繞。即得成此加護方便。令彼法師心不動亂說法不斷。滅除欲執。令諸羅剎女等。所有聽眾不為留難。法師所須不為障礙。
如百喻經云。昔有一聚落。去王城五由旬。村中有好美水。王敕村人常使民日日送其美水。村人疲苦悉欲移避遠此村去。時彼村主語諸人言。汝等莫去。我當為汝白王。改五由旬作三由旬。使汝得近往來不疲。即往白王。王為改之作三由旬。眾人聞已便大歡喜。有人語言。此故是本五由旬。更無有異。雖聞此言信王語故終不肯舍。世間之人亦復如是。修行正法度于五道向涅槃城。心生疲倦便欲舍離。頓駕生死不能復進。如來法王有大方便。于一乘法分別說三。小乘之人聞之歡喜。以為易行。修善進德求度生死。后聞人說無有三乘。故是一乘。以信佛語終不肯舍。如彼村人亦復如是。
又華嚴經云。佛子。譬如日出光照一切大山王。次照一切大山。次照金剛寶山。然后普照一切大地。日光不作是念。我應先照諸大山王。次第乃至普照大地。但彼山地有高下故。照有先后。如來應供等正覺亦復如是。成就無量無邊法界智慧日輪。常放無量無礙智慧光明。光照菩薩等諸大山王。次照緣覺。次照聲聞。次照決定善根眾生隨應受化。然后悉照一切眾生。乃至邪定為作未來饒益因緣。如來智慧日光不作是念。我當先照菩薩乃至邪定。但放大智日光普照一切。佛子。譬如日月出現世間乃至深山幽谷無不普照。如來智慧日月亦復如是。普照一切無不明了。但眾生悕望善根不同。故如來智光種種差別。
如十住毗婆沙論云。若菩薩欲以法施眾生者。應如決定王大乘經中稱法師功德及說法義戒隨順修學。謂說法者應行四法。何等為四。一者廣博多學。能持一切言辭章句。二者決定。善知世間出世間諸法生滅相。三者得禪定慧。于諸經法隨順無諍。四者不增不損如所說行。
又正法念經云。若有眾生正行善業。為邪見人說一偈法令凈信佛。命終生應聲天受種種樂。從天還退隨業流轉。若為財物故與人說法。不以悲心利益眾生。而取財物。或用飲酒。或與女人共飲共食。如伎兒法自實求財。如是法施其果甚少。生于天上作智慧鳥。能說偈頌。是則名曰下品法施也。云何名為中品法施耶。為名聞故。為勝他故。為勝余大法師故。為人說法。或以妒心為人說法。如是法施得報亦少。生于天中受中果報。或生人中。是則名曰中品法施也。云何名為上品法施耶。以清凈心為欲增長眾生智慧。而為說法。不為財利。為令邪見眾生等住于正法。如是法施。自利利人無上最勝。乃至涅槃其福不盡。是則名曰上品法施也。
又迦葉經爾時世尊而說偈頌曰。
三千大千界 珍寶滿其中
以此用布施 所得功德少
若說一偈法 功德為甚多
三界諸樂具 盡持施一人
不如一偈施 功德為最勝
此功德勝彼 能離諸苦惱
若河沙世界 珍寶滿其中
以施諸如來 不如一法施
施寶福雖多 不及一法施
一偈福尚勝 況多難思議
又十住毗婆沙論云。在家之人當行財施。出家之人當行法施。何以故。在家法施不及出家人。以聽受法者于在家人信心淺薄故。又在家之人多有財物。出家之人于諸經法讀誦通達。為人解說在眾無畏。非在家者之所能及。又使聽者起恭敬心不及出家。又欲說法降伏人心不及出家。如偈說曰。
先自修行法 然后教余人
乃可作是言 汝隨我所行
身自行不善 安能令彼善
自不得寂滅 何能令人寂
又出家之人。若行財施則妨余善。遠離阿練若處。必至聚落與白衣從事。多有言說發起三毒。于六度等心薄。乃至貪著五欲舍戒還俗。故名為死。或能反戒。易起重罪。是名死等。諸煩惱苦患。以是因緣故。于出家者稱嘆法施。于在家者稱嘆財施。
又金光明經云。說法者有五種事。一者法施彼我兼利。財施不爾。二者法施。能令眾生出于三界。財施者不出欲界。三者法施利益法身。財施之者長養色身。四者法施增長無窮。財施必有竭盡。五者法施能斷無明。財施只有伏貪心。故知財施不及法也。就法施中自有階漸。若有所解不用他知。恐他勝己秘而有說。則自未來常不聞法。
又智度論云。若吝惜法則常生邊地無佛法處。由吝法故障他慧明。此則不如賣法。他人反勝過此。
又成實論云。若人但能為他說法。是名利他。是人雖不自隨法行。為他說故自亦得利。于此惠施門略有三品。下法施者。說布施法不說智慧。中法施者。說于持戒。上法施者。說于智慧。以說智慧。教人觀理得斷惑智二障出離生死遠成菩提涅槃樂果。乃至但能唯說小乘。教化一人令觀生空。信解依行雖未得道。亦勝教化一閻浮中所有眾生令行十善。以信解人解修圣道。則有出因要得涅槃。
又諸法勇王經云。閻浮提中所有水陸空行眾生盡得人身。若有一人教是諸人令其安住五戒十善。所得功德。不如有人教誨一人令得信行。
又十住毗婆沙論云。有四法能退失智慧。菩薩所應遠離。何等為四。一不敬法及說法者。二于要法秘匿吝惜。三樂法者為作障礙壞其聽心。四懷憍慢自高卑人。復有四法。得其智慧。應常修習。何等為四。一恭敬法及說法者。二如所聞法及所讀誦為他人說其心清凈不求利養。三知從多聞得智慧故。勤求不息如救頭然。四如所聞法受持不忘。貴如說行不貴言說。
如善恭敬經云。佛告阿難。若有從他聞一四句偈。或抄或寫書之竹帛。所有名字于若干劫。取彼和尚阿阇梨等荷擔肩上。或時背負。或以頂戴。常負行者。復將一切音樂之具供養是師。作如是事尚自不能具報師恩。若當來世于師和尚所起不敬心。常說于過我說愚癡。極受多苦。于當來世必墮惡道。是故阿難。我教汝等常行恭敬尊重之心。當得如是勝上之法。所謂愛重三寶甚深之法。
又梵網經云。若佛子。見大乘法師同見同行來入僧坊舍宅城邑。若百里千里來者。即迎來送去禮拜供養。日日三時供養。日食三兩金。百味飲食床座供養法師。一切所須盡給與之。常請法師三時說法。日日三時禮拜。不生嗔心患惱之心。為法滅身請法。若不爾者犯輕垢罪。
又優婆塞戒經云。若優婆塞受持六重戒已。四十里中有講法處。不能往聽得失意罪。
又大方等陀羅尼經云。佛告阿難。若有父母妻子。不放此人至于道場者。此人應向父母等前燒種種香。長跪合掌應作是言。我今欲至道場哀愍聽許亦應種種諫曉隨宜說法。亦應三請。若不聽者。此人應于舍宅默自思惟誦持經典。
又正法念經云。若人供養說法法師。當知是人即為供養現在世尊。其人如是隨所供養。所發愿成就。乃至得阿耨菩提。以能供養說法師故。何以故。以聞法故心得調伏。以調伏故能斷無知流轉之闇。若離聞法無有一法能調伏心。
又勝思惟經云。不起罪業不起福業不起無動業者。是名供養佛。
又華手經云。若以華香衣食湯藥等供養諸佛。不名為真供養。如來坐道場所得微妙法隨能修學者。是名真供養。故說偈云。
若以華涂香 衣食及湯藥
以此供諸佛 不名為真供
如來坐道場 所得微妙法
若人能修學 是真供養佛
又十住婆沙論云。佛告阿難。天雨香華不名供養恭敬如來。若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心不放逸。親近修集圣法。是名真供養佛。
又寶云經云。不以財施供養于佛。何以故。如來法身不待財施。唯以法施供養于佛。為具佛道。以法供養為最第一。
又善恭敬經云。佛言。若有比丘。雖復有夏不能閑解如是法句。彼亦應當從他依止。所以者何。自尚不解。況欲與他作依止師。假令耆舊百夏比丘。而不能解沙門秘密之事。不解法律等。亦應說依止。若有比丘從他受法。于彼師邊應起尊貴敬重之心。欲受法時。當在師前不得輕笑。不得露齒。不得交足。不得視足。不得動足。不得踔腳。師不發問不得輒言凡有所使勿得違命。勿視師面。離師三肘令坐即坐。勿得違教。于彼師所應起慈心。若有所疑先應咨白。若見師許然后請決。當知一日三時應參進止。若三時間不參進止。是師應當如法治之。若參師不見應持土塊或木或草以為記驗。若當見師在房室內。是時學者應起至心繞房三匝向師頂禮爾乃方還。若不見師眾務皆止不得為也。除大小便。又復弟子于其師所不得粗言。師所呵責不應反報。師坐臥床應先敷拭令無塵污蟲蟻之屬。若師坐臥。乃至師起。應修誦業。時彼學者。至日東方便到師所。善知時已數往師邊咨問所須。我作何事。又復弟子在于師前不得洟唾。若行寺內恭敬師故。勿以袈裟覆于肩髆。不得籠頭。天時若熱日別三時以扇扇師。三度授水授令洗浴。又復三時應獻冷飲師。師所營事應盡身力而營助之。佛告阿難。若將來世有諸比丘。或于師所不起恭敬。說于師僧長短之者。彼人則非是須陀洹。亦非凡夫。彼愚癡人。應如是治。師實有過尚不得說。況當無也。若有比丘。于其師邊不恭敬者。我說別有一小地獄。名為[序-予+阜]撲。當墮是中。墮彼處已一身四頭身體俱然。狀如火聚。出大猛焰熾然不息。然已復然。于彼獄處復有諸蟲。名曰鉤[此/束]。彼諸毒蟲常啖舌根。時彼癡人從彼舍身生畜生中。皆由往昔罵辱于師舌根過故。常食屎尿。舍彼身已雖生人間。常生邊地具足惡法。雖得人身皮不似人。不能具足人之形色。常被極賤誹謗陵辱。離佛世尊常無智慧。從彼死已還墮地獄。更得無量無邊苦患之法。
如正法念經云。說法有十功德多所利益。何等為十。一時處具足。二分別易解。三與法相應。四非為利養。五為調伏心。六隨順說法。七說施有報。八說生死法多諸障礙。九說天退歿。十說有業果。若說法人有此十法。令聞法者得多功德利益安樂乃至涅槃。若聞法功德成就深心。信根清凈一向凈心信于三寶。詣聽法處為聞正法。隨舉一足皆生梵福。又大菩薩藏經云。于諸菩薩起深愛樂。猶如大師。于正法所起愛樂心。如自己身。于如來所起愛樂心。如自己命。于尊重師起愛樂心。猶如父母。于諸眾生起愛樂心。視如一子。于阿遮利耶受教師所起愛樂心。敬如眼目。于諸正行起愛樂心。猶如耳目身首。于波羅蜜起愛敬心。猶如手足。于說法師起愛樂心。如眾重寶。所求正法起愛樂心。猶如良藥。于能舉罪及憶念者起愛樂心。猶如良醫。
又僧伽吒經云。爾時一切勇菩薩白佛言。世尊。若有眾生聞此法者壽命幾劫。佛言。壽命滿八十劫。一切勇白佛言。劫以何量。佛言。譬如大城縱廣十二由旬高三由旬盛滿胡麻。有長壽人過百歲已取一而去。如是城中胡麻悉盡。劫猶不盡。又如大山縱廣二十五由旬高十二由旬。有長壽人過一百歲以輕繒帛一往拂之。如是山盡劫猶不盡。是名劫量。時一切勇菩薩白佛言。世尊。一發誓愿尚得如是福德之聚。壽命八十劫。何況于佛法中廣修諸行。
又涅槃經云。若離四法得涅槃者。無有是處。何等為四。一親近善友二專心聽法。三系念思惟。四如法修行。以是義故。聽法因緣。則得近于大般涅槃。何以故。開法眼故。世有三人。一者無目(譬凡夫人)二者一目(譬聲聞人)三者二目(譬諸菩薩)言無目者。常不聞法。一目之人羅暫聞法其心不住。二目之人專心聽受如聞而行。以聽法故得知世間如是三人。
又法句喻經云。昔佛在舍衛國給孤精舍。為諸天人民說法時。波斯匿王有一寡女。名曰金剛。父母哀愍別為作好舍宅。給五百妓女以娛樂之。眾共有一長老青衣。名曰度勝。常行市內買脂粉香華。時見男女無數大眾。各赍香華出城詣佛。即問行人。欲何所至。眾人答言。佛出于世。三界之尊度脫眾生皆得泥洹。度勝聞之心悅意喜。即自念言。今老見佛宿世之福。便分香直持買好華。隨眾人輩往到佛所作禮卻立。散華燒香一心聽法已。過市取香。因聽法功宿行所追。香氣熏聞斤兩倍前。嫌其遲晚而共詰之。度勝奉道即如事言。世有圣師三界之尊。擊無上法鼓震動三千。往聽法者無央數人。實隨聽法。是以稽遲。金剛之徒聞說世尊法義殊妙非世所聞。悚然心歡而自嘆曰。吾等何罪獨隔不聞。即報度勝。試為我說之。度勝白曰。身賤口穢不敢便宣。說法之儀先施高座。度勝受敕具宣圣旨。五百侍女皆大歡喜。各脫衣服一領積為高座。度勝洗浴承佛威神如應說法。金剛之等五百侍女。疑結破惡得須陀洹道。說法甚美。不覺失火。一時燒死。即生天上。王將人從來欲救火。見之已然。收拾棺斂葬送畢已。往過佛所。為佛作禮叉手言曰。金剛不幸不覺失火。大小燒盡。適棺斂訖。不審何罪遇此火害。唯愿世尊彰告未聞。佛告大王。過去世時有城名波羅柰。有長者婦。將采女五百人至城外大祠祀。其法難急。他性之人不得到邊。無問親疏。其有來者擲著火中。時世有辟支佛。名曰迦羅處在山中。晨來分衛暮輒還山。迦羅分衛來趣郊祠。長者婦見之忿然嗔恚。共捉迦羅撲著火中。舉身燋爛。便現神足飛升虛空。眾女驚怖泣淚悔過。長跪舉頭而自陳曰。女人愚戇不識至真。群迷長慢毀辱神靈。自惟過釁罪惡如山。愿降尊德以消重殃。尋聲即下而般泥洹。諸女起塔供養舍利。佛為大王而說偈言。
愚戇作惡 不能自解 殃追自焚
罪成熾然 愚不望處 不謂適苦
臨墮厄地 乃知不善
佛告大王。爾時長者婦者。今王女金剛是。五百侍女者今度勝等五百妓女是。罪福追人久無不彰。善惡隨人如影隨形。說是法時諸來大小即得道跡。
又阿育王經云。昔阿恕伽王使道人說法。時以步障遮諸婦女。使其聽法。爾時法師為諸婦女說法。常說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有一婦女。分犯王法。發幕向法師前問法師言。如來大覺于菩提樹下覺諸法時覺悟施戒耶。更悟余法耶。法師答言。佛覺一切有漏法皆苦。猶若融鐵。此苦因從習而生。猶如毒樹。修八正道以滅苦習。是女人得聞此語獲得須陀洹道。以刀系頸往到王所。而白王言。我今日犯王重法。愿王以法治我。王問言。汝犯何事。答言。我破王禁制至道人所。譬如渴牛不避于死。我實渴于佛法。是以默突聽法。王問言。汝聽法時頗有所得不。答言。得法見四真諦。解陰入界及以諸大。皆知無我。遂得法眼。王聞是語踴躍歡喜。即為作禮。便唱令言。自今已后不聽作障隔。樂聽法者聽直至法師所對面聽法。嘆言。奇哉。我宮內乃出人寶。以是因緣。當知聽法有大利益。
又雜寶藏經云。爾時般遮羅國。以五百白雁獻波斯匿王。王令送著只桓精舍。眾僧食時人人乞食。雁見僧眾來在前立。佛以一音說法眾生各得類解。當時群雁亦解僧語。聞法歡喜。鳴聲相和還于池水。后毛羽轉長飛至余處。獵師以網都覆殺之。一雁作聲諸雁皆和。謂聽法時聲。乘是善心生忉利天。生天之法。法有三念。一念本所從來。二念定生何處。三念先作何業得來生天。便自思惟。自見宿因更無余善。唯佛僧邊聽法。作是念已五百天子即時來下在如來邊。佛為說法悉得須陀洹。波斯匿王遇到佛所。常見五百雁羅列。佛前。是日不見。便問佛言。此中諸雁向何處去。佛言。欲見諸雁者。先雁飛去他處。為獵師所殺。命終生天。今此五百諸天子等。著好天冠端正殊特者。是今日聽法皆得須陀洹。王問佛言。此諸群雁以何業緣墮于畜生。命終生天今日得道。佛言。昔迦葉佛時。五百女人盡共受戒。用心不堅毀所受戒。犯戒因緣墮畜生中作此雁身。以受戒故得值如來聞法獲道。以雁身中聽法因緣生于天上。
又舊雜譬喻經云。昔有沙門晝夜誦經。有狗伏床下一心聽經。不復念食。如是積年。命盡得人形。生舍衛國中作女人。長大見沙門分衛。便走自持飯與沙門歡喜。后作比丘尼。得應真道。
頌曰。
王猷外厘 神道內綏 皇覺正法
斯極宗師 敬承玄教 崇德振輝
師弟說授 芳葉秀滋 四諦感悟
三達熙怡 啟境金牒 開訓神機
空有齊[車*犬] 玄門洞微 遣于無遣
至道非彌
宋沙門竺道生 宋居士費崇先 魏沙門天竺勒那 齊沙門釋僧范 隋沙門釋曇延 隋沙門釋慧遠 隋沙門釋法彥 唐沙門釋道宗 唐沙門釋道慧。
宋長安龍光寺有竺道生。本姓魏。鉅鹿人也。少小出家聰銳神異。年在志學便登法座吐納宮商。道俗高伏。年至具戒器鑒日深。性度機警神氣清穆。初入廬山幽棲七年以求其志。常以入道之要慧解為本。故鉆仰群經斟酌雜論。萬里隨法不憚疲苦。后與慧睿慧嚴同游長安。從什公受業。關中僧眾咸謂神寤。后還都止青園寺。宋太祖文皇帝深加嘆重。后太祖設會。帝親同眾御于地筵。下食良久眾咸疑日晚。帝曰。始可中耳。生曰。白日麗天。天言始中。何得非中。遂取缽食。于是一眾從之。莫不嘆其樞機得衷。后校閱真俗研思因果。乃立善不受報頓悟成佛。又著二諦論佛性當有論法身無色論佛無凈土論應有緣論等。籠罩舊說妙有淵旨。而守文之徒多生嫌嫉。與奪之聲紛然競起。又六卷泥洹先至京都。生剖析經理洞入幽微。乃說一闡提人皆得成佛。于時大本未傳。孤明先發獨見忤眾。于是舊學以為邪說。機憤滋甚。遂顯大眾擯而遣之。生于大眾中正容誓曰。若我所說反于經義者。謂于現身即表癩疾。若與實相不相違背者。愿舍壽之時據師子座。言竟拂衣而逝。初投吳之虎丘山。旬日之中學徒數百。其年夏雷震。青園佛殿龍升于天光影西壁。因改寺名曰龍光。時人嘆曰。龍既已去。生必行矣。俄而投跡廬山銷影巖岫。山中僧眾咸共敬服。后涅槃大本至于南京。果稱闡提悉有佛性。與前所說合若符契。生既獲斯經。尋即講說。以宋元嘉十一年冬十一月庚子。于廬山精舍升于法座。神色開明德音浚發。論義數番窮理盡妙。觀聽之眾莫不悟悅。法席將畢。忽見麈尾紛然而墜。端坐正容隱幾而卒。顏色不異似若入定。道俗嗟駭遠近悲洟。于是京邑諸僧內慚自疾追而信服。其神鑒之至征瑞如此乃葬廬山之阜。初睿公及嚴觀同學齊名。故時人評曰。生睿發天真。嚴觀霔流得。慧義彭享進。寇淵于默塞。生及睿公獨標天真之目。故以秀出群士矣。初關中僧肇始注維摩。世咸玩味。生乃更發深旨顯暢新異。及諸經義疏世皆寶焉。王微以生比郭林宗。乃為之立傳。旍其遺德。時人以生推闡提得佛。此語有據。頓悟不受報等時亦憲章。宋太祖嘗述生頓悟義。有沙門僧弼等皆設巨難。帝曰。若使逝者可興。豈為諸君所屈。龍光寺又有沙門寶林。初經長安受學。后祖述生公諸義。時人號曰逝玄。生著涅槃記。及注異宗論檄魔文等。林弟子法寶亦學兼內外。著金剛后心論等。亦祖述生義焉。近代又有釋慧生者。亦止龍光寺。蔬食善眾經。兼攻草隸。時人以同寺相繼。號曰大小二生(右此一驗出梁高僧傳)
宋費崇先者。吳興人也。少頗信法。至三十余精勤彌篤。至泰始三年受菩薩戒。寄齋于謝慧遠家。二十四日晝夜不懈。每聽經常以鵲尾香爐置膝前。初齋三夕見一人容服不凡。徑來舉爐將去。崇先視膝前爐。猶在其處。更詳視此人見提去甚分明。崇先方悟是神異。自惟衣裳新濯了無不凈。唯坐側有唾壺。既使去壺。即復見此人還爐坐前。未至席頃猶見兩爐。既至即合為一。然則此神人所提者蓋爐影乎。崇先又當聞人說。福遠寺有僧欽尼。精勤得道。欣然愿見未及得往。屬意甚至。嘗齋于他家。夜三更中忽見一尼容儀儼若。著赭布袈裟正立齋席之前。食頃而滅。及崇先后觀此尼。色貌被服即窗前所睹者也(右此驗出冥祥記)
元魏時有中天竺沙門勒那。魏云實意。是西國人。不知氏族。遍通三藏妙入總持。以魏永平之初來游東夏。宣武皇帝每請講華嚴經。披閱精勤毋廢一日。正處高座。忽有一人持笏執名者。形如大官。云奉天帝命來請法師講華嚴經。意曰。今此法席尚未停止。待訖經文當來從命。雖然法事所資獨不能建。都講香火維那梵唄。咸皆須之。可請令定。使者如所請。見講諸僧。既而法事將了。又見前使云。奉天帝命故來下迎。意乃含笑熙怡告眾辭訣。奄然卒于法座。都講四人亦同時殞。魏境道俗聞見斯異無不嗟嘆。
齊鄴東大覺寺沙門僧范。姓李。平鄉人也。善解群書時稱府庫。晚年出家經論諳委。言行相輔祥征屢降。嘗有膠州刺史杜弼。于鄴顯義寺請范冬講。至華嚴六地。忽有一雁飛下從浮圖東順行入堂。正對高座伏地聽法。講散徐出。還順塔西爾乃翔逝。又于此寺夏講。雀來在座西南伏聽終于九旬。又曾處濟州。亦有一梟。飛來入聽講訖便去。又有一僧懷忿加毀罵云。伽斗汝何所知。當夜有神打而幾死。自非道洽冥符能感應如是。以天保六年三月二日卒于大覺寺。年八十矣。
隋京師延興寺釋曇延。姓王。蒲州萬泉人也。世家豪族宦歷齊周。而姓協書籍鄉邦稱敘。探[(阜-十+止)*責]玄旨洞曉無差。欲著涅槃大疏。恐滯凡情每祈誠寤寐。愿得嘉征。乃于夜夢有人被白服乘于白馬。鬃尾拂地而道授經旨。延手執馬鬃與之請論。寤后惟曰。此必馬鳴菩薩授我義端。執鬃知其宗旨。抵事可觀耳。雖感此瑞猶恐不合理。更持經疏。于陳州治仁壽寺舍利塔前。燒香誓曰。延以凡度仰測圣心。銓釋已了具如別卷。若幽致微達。愿示明靈。如無所感誓不傳授。言訖涅槃卷軸并放光明。通夜呈祥。道俗稱慶。塔中舍利又放光明。三日三夜暉光不絕。上燭天漢下照山河。合境望光皆來謁拜。既感征祥眾伏傳受。君臣重德罕有斯人。以隋開皇八年八月十三日。終于延興寺。春秋七十有三。
隋京師凈影寺釋慧遠。姓季。燉煌人。后居上黨之高都焉。三藏備通九流洞曉。天縱疏朗儀止沖和。講導為業天下同歸。昔在清化先養一鵝。聽講為務。開皇七年敕召入京。鵝在本寺棲宿廊廡。晝夜鳴呼眾共愍之。附使達京至凈影寺大門放之。鳴叫騰躍注入遠房。依前馴聽不避寒暑。但聞法集鐘聲不問旦夕。皆入講堂靜聲伏聽。僧徒梵散出堂翔鳴。若值白黑布薩鳴鐘。終不入聽。時共異之。若遠常途講解。依法潛聽。中間及余語便鳴翔而出。信知道籍人弘。靈鳥嘉應。不可非其身未證法輒升法座。定墮地獄。此亦別時之意。不得雷同總廢也。以開皇年中卒于凈影寺。
隋西京真寂道場釋法彥。姓張。寓居治州志隆大法。而聰明振響冠遠儕倫。雖三藏并通。偏以大論馳美。游涉法會莫敢抗言。開皇十六年。下敕以彥為大論眾主。住真寂寺。鎮長引化仁壽造塔。復召送舍利于汝州。四年又敕送舍利沂州善應寺。掘其深丈余。乃得金沙。濤汰成純。凡有二升。光曜奪日。又感黃牛。自至塔前屈膝前足兩拜而止。回身又禮文帝。比景像一拜。及入石函于時三萬許人。并見天云五色長十余丈闊三四丈。四繞白云狀如羅綺。正當基上空中。自午至未方乃歇滅。后降五色云從四方來。狀同前瑞。又感玄鶴五頭從西北來回旋塔上乃經四度去復還來。復感白鶴于上裴回久之乃逝。又感五色蛇盤屈函外可三尺頭向舍利。驚終不怖。如此數度。刺史鄭善果以表奏聞曰。
臣聞。敬天育物。則乾象著其能。順地養民。則坤元表其德。是以陶唐砥躬弗懈。伏氣呈祥。夏后水土成功。玄圭告錫。方知天時人事影響若神伏惟陛下。秉圖揖讓。受命君臨。區宇無塵聲教盡一。含弘光大慈愍無邊。天佛垂鑒降茲榮瑞。塔基六處并得異砂。炫曜相暉俱同金寶。牛為禮拜。太古未經。云騰五色。于今方見。又感蛇形雜采盤旋塔基。鶴揚玄素裴回空際。雖軒皇景瑞空傳舊章。漢帝慶征徒書簡策。自非德隆三寶道冠百王。豈能感斯美慶致招靈異。帝乃大悅。著于別記。以大業三年卒于所住。春秋六十矣。
唐西京勝光寺釋道宗。俗姓孫氏。萊州即墨人也。三藏通明大論尤精。每講大論天雨眾華。旋繞講堂飛流戶內。既不委地。久之還去。合眾驚嗟希睹斯瑞。武德六年卒于所住。春秋七十有一。
唐蒲州仁壽年釋道慧。俗姓張氏。河東虞鄉人也。神氣高邈器度虛簡。善通機會鑒達治方。雖通群典偏以涅槃攝論為棲神之宅也。至貞觀二年冬月。有請講涅槃。預知將終苦不受請。前人不測鄭重延之。不免來意赴請登座。發題告諸四眾。悲嘆而言。自惟去圣遙遠微言隱絕。庸愚所傳不足師范。但以信心歸向自當識悟。今席講說止于云何偈后。但世界法爾不久當終。時日既促愿各用心。逐文依敘。恰至偈初。即覺失念無疾而終。春秋七十有五。即以其年十二月。送往王城子午谷中南山之陰。闔境同號若喪考妣。當夜降雪。周三四里。乃掃路通行陳尸山嶺經夕忽有異華。繞尸周匝備地涌出。可五百枝。長二尺許。上發鮮榮似款冬華。而形相全異。大眾驚慟悲慶諠山。乃折入城示諸耆宿。乃內水瓶。至來年五月猶不萎瘁。自非宿佑所資。豈感冥祥嘉應也。晉州有人。性愛畋獵。初不奉信。有傳慧感。乃造山覓唯睹空處。自悔哀哭曰。生不蒙開信死不逢瑞。獨何無感。必有神道愿示微祥。言訖地涌奇華。還長二尺。欣慰嘉應發心永固(右此八驗出唐高僧傳)
夫心識運變厥理無常。解惑相翻圣人何跡。澄神虛照應機如響。所謂寂滅不動感而遂通。悟道緣機然后神化。是以文字應用彌綸宇宙。圣變隨方該羅法界。非六通之至圣。孰能垂化于五道者也。
如分別功德論云。如來所以廣為四部各說第一者。乃為將來遺法之中。四姓出家見解不同。共相是非自稱為尊余人為卑。如是之輩不可稱計故。預防于未然開其自足之路。如光明之中日為其最。星宿之中月為其最。川流之中海為其最。六天之中波旬以為其最。色界十八天之中凈居以為其最。九十六部之中釋僧以為其最。九十六道之中佛道以為其最。如五百聲聞弟子之中。神解各別不可具列(略列一二十人余之不盡備在廣本)
第一如拘鄰比丘。初化受法善來之首故稱第一。如憍梵缽提比丘。善護譏嫌藏身天上故稱第一。故功德論云。牛腳比丘以二事不得居世間。何者此比丘腳似牛甲。食飽則齝。以是二事不得居世。若外道見謂諸沙門食無時節生誹謗心。是以佛遣上天在善法講堂坐禪。善覺比丘常為眾僧作使至天上。佛涅槃后迦葉鳴椎大集眾僧。命阿那律遍觀世間。誰不來者。阿那律即觀世界盡來。唯有憍梵比丘今在天上。即遣善覺命召使來。善覺到三十三天。見在善法講堂入滅盡定。禪指覺之曰。世尊涅槃已十四日。迦葉集眾。遣我相命可下世間至眾集所。憍梵答曰。世間已空我寧忍還。欲取涅槃。即以衣缽付于善覺。還歸眾僧。便取涅槃。以是因緣。善護其身安處天上。故稱第一也。
第二論云。憂留毗迦葉所以稱第一者。乃宿世已來兄弟三人。常有千弟子相隨。今遇佛得度俱得羅漢。四事供養。由此而興將護圣眾。故供養中第一也。
第三論云。舍利弗所以稱智慧第一者。世尊方欲知身子智慧多少者。以須彌為硯。以四大海水為墨。以四天下竹木為筆。滿四天下人為書師。欲寫身子智慧者。猶不能盡。況凡夫五通而能測量耶。故稱智慧第一也。
第四論云。大目揵連所以稱神足第一者。世尊正說。三災流行人民大饑。欲反大地取地下肥以供民命。佛止不聽。恐損眾生。又欲一手執眾生一手反地。佛復不許。故知神足第一也。
如密跡金剛力士經云。目連承佛圣旨。西方有一世界名光明幡。佛名光明王。現在說法。目連到彼聽佛語。見其身長四十里。諸菩薩身長二十里。其諸菩薩所食缽器。其高一里。目連行缽際上。時諸菩薩白世尊曰。唯然大圣。此蟲從何而來。被沙門服行缽際上。于時彼佛言。諸族姓子。慎勿發心輕慢此賢。所以者何。今斯少年名大目連。是釋迦文佛聲聞弟子中神足第一。時光明佛告大目連。吾土菩薩及諸聲聞。見卿身小咸發輕慢。仁當顯神足力承釋迦文威德。目連稽首足下。繞佛七匝踴身在空。廣現神足已復住佛前。諸菩薩嘆未曾有。佛言。欲試釋迦文佛音響遠近。故到此土。仁者不宜試如來音響。如來音響無限。無遠無近。廣遠無量。不可為喻。世尊告曰。云何以汝神力到此世界。故是世尊釋迦文佛威德所立。當遙禮釋迦文佛。自當至彼。假使卿身以己神足欲還本國。一劫不至。目連右膝著地。向于東方禮釋迦文佛。叉手自歸屈申臂頃即時得至。故知目連神足中第一也。
第五論云。阿那律所以稱第一者。時佛為大會說法。那律坐眠。佛見謂曰。今如來說法。汝何以眠耶。夫眠者。心意閉塞與死何異。那律慚愧克心自誓不敢復眠。不眠遂久。眼便失明。所以然者。凡有六食。眼有二食。一視色。二睡眠。五情亦各二食。得食者六根乃全。以眼失食故喪眼根。佛命耆域治之曰。不眠不可治。已失肉眼無所復睹。五百弟子各棄馳散。倩人貫針捫摸補衣。線盡重貫無人可倩。左右唱曰。誰求福者與我貫針。世尊忽然到前取來。吾與汝貫。問曰。是誰。曰我是佛也。曰佛已福足。復欲求福耶。曰福德可得厭耶。那律思惟。佛尚求福。況于凡人邪。心中感結馳向佛視。以至心故忽得天眼。重復思惟便得羅漢。凡得羅漢皆有三眼。一肉眼。二天眼。三慧眼。三眼視者。恐肉眼亂天爭功精粗。以雜觀故。專用天眼觀大千界精粗悉睹。故言天眼第一也。
第六論云。迦旃延所以稱善分別義第一者。將欲撰集法藏。心中惟曰。為人問憒鬧精思不專。故隱地中。七日纂集大法已訖呈佛。稱曰善哉。圣所印可。以為一藏。此義微妙降伏外道。故稱第一。又佛稱仁者辯才析理解義第一也。
第七論云。所以稱婆拘羅壽命極長者。以曩昔曾供養六萬佛于諸佛所常行慈心。蜎飛蠕動有形命類。常加慈愍。無有毫牦殺害之想。佛告阿難。如我今日正壽八十者。如來隨世欲適眾生不現其異。故壽八十。婆拘羅者受前宿世慈心之福故。年壽加倍一百六十。往昔毗婆尸如來出世時有長者。居明貞修稟性良謙。請佛及僧九十日四事供養。有一比丘來求索藥。長者問曰。何所患苦。答曰。頭痛。長者答曰。此必膈上有水。仰攻其頭。是以頭痛。即施一呵梨勒果。因服病除。緣是福報。九十一劫未曾病患。阿難問婆拘羅。何以不為人說法。為無四辯智慧而不說耶。答曰。我于四辯捷疾之智非為不足。直自樂靜不喜憒鬧。故不說法。故長命省事第一也。
第八論云。所以稱優波離持律第一者。是五百釋子剃發師不輕不重泯然除盡。佛命善來即成沙門。佛即受戒得阿羅漢。次受五百釋子戒。優波離為上座。諸釋子言。此我家仆何緣禮之。佛言。不爾。法無貴賤先達為兄。俯仰不已制意為禮。即時天地大動。諸天于上贊曰。善哉善哉。今日諸釋降伏貢高。此意難勝故地為動。當五百釋子為道時。亦有九萬九千人出家為道。優波離自從佛受戒已來未曾犯如毫牦。故稱持律第一。又只園精舍北有一比丘。得病經六年不差。波離往問。何所患苦欲何所須。曰我有所須以違佛教。故不可說。曰但說無苦。曰我唯思酒五升病便除愈優波離曰。且住。我為汝問佛。還即問佛。有比丘病須酒為藥。不審可得飲不。世尊曰。我所制法除病苦者。優波離即還索酒與病比丘。病即除愈。重與說法得羅漢道。佛贊波離。汝問此事。使病比丘得蒙除差。又使得道。若不得度后墮三涂無有出斯。乃為將來比丘能設禁法。使知輕重得濟危厄。汝真持律。以律付汝。勿令漏失。不可示以沙彌白衣。復稱第一也。
第九論云。所以稱難陀比丘端正第一者。余諸比丘各各有相。舍利弗有七相。目連有五相。阿難有二十相。唯難陀有三十相。難陀金色。阿難銀色。衣服光曜。金樓履屣執琉璃缽。入城乞食。其有見者無不欣悅。自舍如來余諸弟子無能及者。故稱端正第一。柰女請佛。于外見難陀愛樂情深。接足為禮以手摩之。雖睹美姿寂無情想。形影相感則失不凈。柰女不達疑有欲心。佛知其意。告柰女曰。勿生疑心。難陀劫后七日當得羅漢。以是言之。知心不變故稱第一。
第十論云。所以稱婆陀比丘解人疑滯第一者。三世諸佛皆共八萬四千以為行法。眾生得道不必遍行眾行。隨其所悟處以為宗趣。何者眾生結使不同。病有多少。垢有厚薄。是故如來設教若干。或有一藥治眾病。或有眾藥治一病。猶六度相統。一行為主眾行悉從。一行不專眾病隨起。隨病所起對藥應之。若計常起以無常對之。若計有心起以空心對之。當其無常領行。萬行皆無常也。猶施造八萬。八萬皆為施所造也。亦猶如來八音中一音統八響。一響統百教。一教統百義。一一相領至千萬億。一音報萬億。其變如是。略說統行其喻亦爾。此比丘專以略說為主。故稱第一也。
第十一論云。所以稱天須菩提著好衣第一者。五百弟子中有兩須菩提。一王者種。一長者種。其天須菩提出王者種所言天者。為五百世中常生天上。化應聲聞下生王家。食福自然未曾匱乏。佛還本國。佛敕出家。約身守節粗衣惡食。草蓐為床。大小便為藥。此比丘聞佛切教退欲還家。佛受波斯匿王請。即詣佛所辭退而還。阿難語曰。君且住一宿須菩提曰。道人屋舍如何可止。且至白衣家寄止一宿明當還歸。阿難曰。但住。今當嚴辦。即往王所。種種座具幡華香油嚴飾皆備。此比丘便于中止宿。以適本心意便得定。思惟四諦至于后夜即得羅漢。阿難白佛。天須菩提已得羅漢飛在虛空。佛語阿難。夫衣有二種可親不可親。若著好衣益其道心。此可親近。若損道心。此不可親近也。是故阿難。或從好衣得道。或從五納弊惡得道。所悟在心不拘形服也。是故言之。天須菩提著好衣第一也。
第十二論云。所以稱羅云持戒不毀第一者。或云。羅云喜妄語好嗔。佛舍輪王之位而作沙門。東西行乞不可羞耶。以嫌如來故作妄語。若有人問如來所在。實在只園而云在晝闇園。實在晝闇園而言在只園。反覆妄語誑于來人。阿難白佛。羅云妄語。佛喚羅云來。卿實妄語耶。對曰實爾。我所以舍圣王位者。以不可恃怙皆歸無常。正使帝釋梵王皆不可保。況復圣王而可恃耶。佛語羅云。我前后舍此不可稱計。而汝今時方恨我耶。佛語羅云。汝取水來。羅云即盛滿缽水授與如來。如來執缽水謂羅云曰。汝見此水不。對曰已見。佛言。此水滿缽無所減者。喻持戒完具無所損落。復瀉半棄謂羅云曰。汝見此水不。對曰見之。佛言。此水失半。喻戒不具足。復瀉水盡示羅云曰。見此空缽不。答曰已見。佛言。犯戒都盡喻如空缽。復以缽覆地示曰。汝見此不。答曰已見。佛言。已犯戒盡當墮地獄。喻缽口向地也。羅云自被約敕以后。未曾復犯如毫厘戒。故稱持戒第一也。忍行亦為第一。故舍利弗將羅云入舍衛城乞食。時有婆羅門。見羅云在后行。即興惡意打羅云頭破。血流污面。羅云即生惡念。要當方便報此怨家。舍利弗已知心念。為其拭血。謂羅云曰。當憶汝父。昔為王時人來索眼。即挑眼與。截手截足亦不悔恨。若為象時以牙與人亦不厭倦汝今云何起此惡念。羅云聞說即自克責。我今云何惡心向彼。即忍如地。不起害心如毛發許。時打羅云者墮無擇地獄中。以是因緣持戒忍行最為第一也。
第十三論云。所以稱般陀比丘暗鈍然能變形第一者。良由佛教使誦掃帚得帚忘掃得掃忘帚。六年之中專心誦此。意遂解悟。而自思惟曰。帚者彗。掃者除。彗者即喻八正道。糞者喻三毒垢也。以八正道彗掃三毒垢。所謂掃帚義者。止謂此耶。深思此理心即開解得阿羅漢道。復有婆羅門。名曰梵天。亦名世典。博覽群籍圖書秘讖。天文地理無不關練。故名世典。自以德高命共論議。謂般陀曰能與我共論耶般陀曰。我尚能與汝父祖梵天共論。何況汝盲無目人乎。梵志尋言即語曰。盲與無目有何等異。般陀默然不對。無以相詶。即以神足相答騰空去地四丈九尺。結跏趺坐。梵志仰瞻敬情內發。時舍利弗知其辭匱現變相答。若不往屈梵志不度。即以神足作般陀形。便使般陀本形不現。化形問曰。汝為是天是人乎。答曰。是人。又問。人為是男子不。曰是男子。又問。男子與人有何等異。答曰。不異。又問。人者統名。男子據形。何得不異。向言盲者。謂不見今世后世善惡之報。無目者謂無智慧之眼以斷結使也。梵志心解即得法眼凈。以是因緣。般陀變形為第一也(此之羅漢且偏據一長云第一若論實德神解并皆第一也)如增一阿含經云。時世尊于十五日說戒時。諸比丘僧及五百比丘眾。從只桓沒詣阿耨達池。時龍王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觀眾空無。舍利弗今無此坐。佛告目連言。汝速至舍利弗所以我聲告。目連承教往舍衛城。語舍利弗言。佛呼汝來。阿耨達龍王欲得相見。舍利弗自解只支帶著目連前。謂目連曰。汝有神足舉此衣帶結。目連執帶不能移動。盡力欲舉地皆大動。舍利弗便舉目連著東弗于逮。又以帶纏須彌山。目連便舉動須彌山。舍利弗復以此帶纏如來座。目連遂不能動。舍帶還龍王所。遙見舍利弗。已在前至結跏趺坐系念在前。目連白佛言。我不失神足耶。何以故。舍利弗后沒先至。佛曰。不退。舍利弗有大智慧。佛告目連。眾多比丘無恭敬心。于汝言。舍利弗神足勝汝。汝可于此眾中現其威力。對曰。承教。即于座起往須彌山頂。以一足蹈山頂。舉一足著梵天上。蹴須彌山使地六返震動。時諸比丘嘆未曾有。目連說偈。時六十比丘因此漏盡意解。
又文殊師利般涅槃經云。佛告跋陀羅菩薩。此文殊師利。有大慈悲生于此國。多羅聚落梵德婆羅門家。其生之時家內屋宅化如蓮華。從母右脅出。身紫金色。墮地能語。如天童子。有七寶蓋隨覆其上。九十五種諸論議師。無能詶對。唯于佛所出家學道。住首楞嚴三昧。佛涅槃后四百五十歲。當至雪山為五百仙人宣揚十二部經。教化令住不退已至本生地。于空野澤尼拘律陀樹下結跏趺坐入首楞嚴三昧。身諸毛孔出金色光。遍照十方世界。度有緣者。身如紫金山。正長丈六。圓光嚴顯面各一尋。于圓光內有五百化佛。一一化佛有五化菩薩。以為侍者。佛告跋陀波羅。是文殊師利。有無量神通變現不可具記。若有眾生但聞文殊師利名。除卻十二億劫生死之罪。若禮拜供養者。生生之處常生佛家。若未得見當誦持首楞嚴稱文殊師利名。一日至七日。文殊必來至其人所。若有宿業障者。夢中得見。夢中見者。于現在身若求聲聞。以見文殊師利故得須陀洹乃至阿那含。若出家人見者。以得見故一日一夜成阿羅漢。若有深信方等經典。是法王子。于禪定中為說深法。亂心多者。于其夢中為說實義。令其堅固于無上道得不退轉。我滅度后一切眾生。其有得聞文殊師利名者。見形像者。百千劫中不墮惡道。若有受持讀誦文殊師利名者。設有重障不墮阿鼻極惡猛火。常生他方清凈國土。值佛聞法得無生忍。
又賢愚經云。佛在王舍城鷲頭山中。時波羅柰王名波羅摩達王。有輔相生一男兒。相好備滿。身色紫金。姿容挺特。輔相見子倍增怡悅。其母素性不能良善。懷妊已來恤矜苦厄悲潤黎庶。等心護養。父召相師令占相之。相師見喜因為立字。號曰彌勒。其兒殊稱合土宣聞。國王聞懼恐大奪位。聞其未長當預除滅。即敕輔相。聞汝有子容相有異。汝可將來。吾欲得見。時宮內人及父知王欲圖。甚懷湯火(余經權計即報王言近遣向南天國外舅家養來奉示王)其兒有舅名波婆梨。在波婆富羅國。為彼國師。聰明高博智達殊才。五百弟子常逐咨稟。于時輔相憐愛其子。懼被其害。密計遣人乘象送之。舅見彌勒睹其色好。加意愛養敬視在懷。其年漸大教使學問。一日咨受勝余終年。學未經歲月普通經書。時波婆梨見其外甥學既不久通達諸書。欲為作會顯揚其美。遣一弟子至波羅柰。語于輔相說兒所學。索于珍寶欲為設會。其弟子往至于中道。聞人說佛無量德行。思慕欲見。即往趣佛。未到中間為虎所啖。乘其善心生第一四天。波婆梨自竭所有為設大會。一切都集。設會已訖大施噠嚫。人得五百金錢。財物罄盡。有一婆羅門名勞度叉。最于后至。獨不得食。唯與五百金錢勞度叉言。聞汝設施云何空爾。若必拒逆不見給者。汝更七日頭破七段。時波婆梨恐有惡咒及余蠱道。事不可輕深以為懼。前使弟子終生天者。遙見其師愁瘁無賴。即從天下來到其前。問其師言。何故愁憂。師具廣說。天白師言。勞度叉者。未識頂法。愚癡迷網惡邪之人。竟何所能而乃憂此。今惟有佛最解頂法。無極法王。特可歸依。時波婆梨聞天說佛。即重問之。佛是何人。天即說佛功德智慧不可稱計今在王舍城鷲頭山中。時波婆梨聞嘆佛德自思。必是我書所記沸星下現。天地大動當生圣人。今悉有此。即敕彌勒等十六人。往看相好。心念難之。我師波婆梨為有幾相。我師年幾。我師是何種姓。我師有幾弟子。若答知數斯必是佛。汝等必為弟子。遣一人語我消息。時彌勒等進趣王舍近到鷲山。見佛光明種種神異眾相赫然。益以歡喜。即奉師敕遙以心難。佛遙答之。一一無差。深生敬仰。頭面禮訖。佛為說法。其十五人得法眼凈求索出家。佛言善來。須發自墮法衣在身。重為說法成阿羅漢。十六人中。時有一人字賓祈寄。是波婆姊子。即遣往白消息。還到本國。具以聞見廣為說之。波婆聞喜。即從坐起長跪合掌。向王舍城誠心請佛。唯愿屈神來見接濟。如來遙知。屈申臂頃來到其前。禮已舉頭見佛驚喜。佛為說法逮阿那含。于時世尊尋還鷲山(唯彌勒一人不取小果誓發大愿志趣菩提也)佛告諸比丘。于未來世。此閻浮提土地方正。平坦廣博無有山川。地生耎草猶如天衣。爾時人民壽八萬四千歲身長八丈。端正殊妙。人性仁和具修十善。彼時當有轉輪圣王。名曰勝伽(晉言具也)彼時有婆羅門。家生一男兒。字曰彌勒。身色紫金三十二相眾好畢滿光明殊赫。出家學道成最正覺。廣為眾生轉尊法輪。其第一會度九十三億眾生之類。第二會度九十一億。第三大會度九十億。如是三會說法得蒙度者。悉我遺法種福眾生。皆得在彼三會之中。阿難白佛。不審從何造起。名為彌勒。佛言。過去久遠習慈三昧。定意柔軟更無害心。故字彌勒(梵云彌勒。此曰慈氏彌勒者。亦是姓也。余經云。過去有佛已字彌勒。值佛立愿同名彌勒。字阿逸多者。此云無勝。智過于人。故云無勝也)
頌曰。
賢人軌宗度 弱喪升虛遷
師通資自發 神光照有緣
應變各殊別 圣錄同靈篇
乘干因九五 逸響亮三千
法鼓振玄教 龍飛應人天
恬智冥徼妙 縹渺詠重玄
盤紆七七紀 嘉運蒞中幡
挺此四八姿 映蔚華林園
晉沙門鳩摩羅什 宋沙門釋法顯。
晉長安有鳩摩羅什。此云童壽。天竺人也。家世國相。什祖父達多倜儻不群名重于國。父鳩摩羅琰聰明有懿師。將嗣相位乃辭避出家。東度蔥嶺。龜茲王聞其棄榮。甚敬慕之。自出郊迎請為國師。王有妹年始二十。才悟明敏過目必能。一聞則誦。且體有赤黡。法生智子。諸國娉之并皆不許。及見琰心欲當之。乃逼以妻焉。既而懷什。什在胎中。其母慧解倍常。聞雀梨大寺名德既多。又有得道之僧。即與王族貴女德行諸尼。彌日設供。請齋聽法。什母忽自通天竺語。難問之辭必窮淵致。眾咸嘆之。有羅漢達摩瞿沙曰。此必懷智子。為說舍利弗在胎之證。及什生之后還忘前言。頃之什母樂欲出家。夫未之許。遂更產一男。名弗沙提婆。后因出城游觀。見冢間枯骨異處縱橫。于是深惟苦本定求離俗。誓求落發不咽飲食。至六日夜氣力綿乏。疑不達旦。夫乃懼而許焉。以未剃發故猶不嘗進。即敕人除發。乃下飲食。次旦受戒。仍業禪法專精匪懈學得初果。什年七歲亦俱出家。從師受經日誦千偈。偈有三十二字。凡三萬二千言。誦毗曇既過。師授其義。即自通達無幽不暢。時龜茲國人。以其母王女利養甚多。乃攜什避之。什年九歲隨母度辛頭河。至罽賓國遇名德法師盤頭達多。即罽賓王之從弟也。淵粹有大量才明博識獨步當時。三藏九部莫不該練。從旦至中手寫千偈。從中至暮亦誦千偈。名播諸國遠近師之。什至即崇以師禮。從受雜藏中長二含凡四百萬言。達多每稱什神俊。遂聲徹于王。王即請入。集外道論師共相攻難。言氣始交。外道輕其年幼。言頗不遜。什乘隙而挫之。外道折伏愧惋無言。王益敬異。日給鵝臘一雙糠面各三升蘇六升。此外國之上供也。所住寺僧乃差大僧五人沙彌十人。營視掃灑。有若弟子。其見尊崇如此。至年十二。其母攜還龜茲。諸國皆[身*甹]以好爵。什并不顧。時什母將什至月氏北山。有一羅漢見而異之。謂其母曰。常當守護。此沙彌若至三十五不破戒者當。大興佛法度無數人。與優波掘多無異。若戒不全無能為也。止可才明俊又法師而已。什進到沙勒國。頂戴佛缽心自念言。缽形甚大何其輕耶。即重不可勝失聲下之。母問其故。答云。兒心有分別缽有輕重耳。遂停沙勒一年。其冬誦阿毗曇。于十門修智諸品。無所咨受而受備達其妙。又于六足諸門無所滯礙。沙勒國王有三藏沙門名喜見。謂其王曰。此沙彌不可輕。王宜請令。初開法門凡有二益。一國內沙門恥其不逮必見勉勵。二龜茲王必謂出我國而彼尊之。是尊我也。必來交好。王許焉。即設大會請什升座說轉法輪經。龜茲王果遣使酬其親好。什以說法之暇。乃尋訪外道經書。善學韋陀舍多論。多明文辭制作問答等事。博覽四韋陀典及五明諸論。陰陽星算莫不畢盡。妙達吉兇言若符契。為性率達。什初學小乘。后專務方等。乃嘆曰。吾昔學小乘。如人不識金以鋀石為妙。因廣求義要。受誦中百二論及十二門論等。頃之隨母。進到溫宿國。即龜茲之北界。時溫宿有一道士。神辯英秀振名諸國。手擊王鼓而自誓言。論勝我者斬首謝之。什既至以二義相撿。即迷悶自失稽首歸依。于是聲滿蔥左譽宣河外。龜茲王躬往溫宿迎什還國。廣說諸經。四遠學宗莫不能抗。時王女為尼。字阿竭耶末帝。博覽群經特深禪要。云已證二果。聞法喜踴。乃更設大集請問方等經奧。什為析辯諸法皆空無我。分別陰界假名非實。時會聽者莫不悲感。追悼皆恨悟之晚矣。至年二十受戒于王宮。從卑摩羅叉學十誦律。有頃什母辭往天竺。謂龜茲王白純曰。汝國尋衰吾其去矣。行止天竺進登三果。什母臨去謂什曰。方等深教應大闡真丹傳之東土。唯爾之力但于自身無利。其可如何。什曰。大士之道利彼亡軀。若必使大化流傳能曉悟曚俗。雖復身當爐鑊苦而無恨。于是留住龜茲止乎新寺。后于寺側故宮中初得放光經。始就披讀。魔來蔽之。唯見空牒。什知魔所為誓心逾固。魔去字顯。仍習誦之。復聞空中聲曰。汝是智人何用讀此。什曰。汝是小魔宜時速去。我心如地不可轉也。停住三年。廣誦大乘經論洞其秘奧。龜茲王為造金師子座。以大秦錦褥鋪之。令什升而說法。什曰。家師猶未悟大乘。欲躬往迎禮不得停此。俄而大師盤頭達多不遠而至。王曰。大師何能顧。達多曰。一聞弟子所悟非常。二聞大王弘贊佛道。故冒涉艱危遠萃神國。什得師至欣遂本懷。為說德女問經。多明因緣空假昔與師俱所不信。故先說也。師謂什曰。汝于大乘見何異相而欲尚之。什曰。大乘深凈明有法皆空。小乘偏局多滯名相。師曰。汝說一切皆空。甚可畏也。安舍有而愛空乎。如昔狂人令績師績縷極令細好。績師加意細若微塵。狂人猶恨其粗。績師大怒。乃指空示曰。此是細縷狂人曰。何以不見。師曰。此縷極細我工之巧。猶且不見。況他人耶。狂人大喜。以付織師。師亦效焉。皆蒙上賞而實無物。汝之空法亦由此也。什乃連類而陳之。往復苦至。經一月余日方乃信服。師嘆曰。師不能達反啟其志驗于今矣。于是禮什為師言。和尚是我大乘師。我是和上小乘師矣。西域諸國咸伏什神俊。每至講說。諸王皆長跪座側令什踐而登焉。其見重如此。什既道流西域名播東川時符堅僭號關中。有外國前部王及龜茲王弟。并來朝堅。堅引見。二王說堅云。西域多產珍奇。請兵往定以求內附。至堅建元十三年歲次丁丑正月。太史奏云。有星見外國分野。當有大德智人入輔中國。堅曰。朕聞。西域有鳩摩羅什。襄陽有沙門道安。將非此耶。即遣使求之。至十七年二月。鄯部王前部王等。又說堅請兵西伐。十八年九月堅遣驍騎將軍呂光陵江將軍姜飛。將前部王及車師王等。率兵七萬西伐龜茲及烏耆諸國。臨發堅餞光于建章宮。謂光曰。夫帝王應天而治。以子愛蒼生為本。豈貪其地而伐之。正以懷道之人故也。朕聞。西國有鳩摩羅什。深解法相善閑陰陽。為后學之宗。朕甚思之。賢哲者國之大寶。若克龜茲即馳驛送什。光軍未至。什謂龜茲王白純曰。國運衰矣。當有勍敵。日下人從東方來。宜供承之勿抗其鋒純不從而戰。光遂破龜茲殺純。立純弟震為主。光既獲什。未測其智量。見其年齒尚少。乃凡人戲之。光還中路置軍于山下。將士已休。什曰。不可在此。必見狼狽。宜徙軍隴上。光不納諫。至夜果大雨洪潦暴起。水深數丈。死者數千。光始密而異之。什謂光曰。此兇二之地不宜淹留。推運揆數應速言歸。中路必有福地可居。光從之。至涼州聞符堅已為姚萇所害。光三軍縞素大臨城南。于是竊號關外稱年太安。太安二年正月姑臧大風。什曰。不祥之風當有奸叛。然不勞自定也。后方驗什之言也。什停涼積年。呂光父子既不弘道。故蘊其深解無所宣化。符堅已亡竟不相見。及姚萇僭有關中。亦挹其高名虛心要請。呂以什智計多解。恐為姚謀不許東入及萇卒子興襲位。復遣敦請。興弘始三年三月有樹連理生廟庭。逍遙園蔥變為薤。以為美瑞。謂智人應入。至五月興遣隴西公碩德西伐呂隆隆軍大破。至九月隆上表歸降。方得迎什入關。以其年十月二十日至于長安。興待以國師之禮。甚見優寵。語言相對則淹留終日。研微造晝則窮年忘倦。自大法東被始于漢明。涉歷魏晉經論漸多。而支竺所出多滯文格義。興少崇三寶。銳志稱集。什既至止。仍請入西明閣及逍遙園譯出眾經。什既率多諳誦無不究盡。轉能漢言音譯流便。既覽舊經義多紕僻。皆由先度失旨故。不與梵本相應。興使沙門僧[契-大+石]僧遷法欽道流道常道標僧睿僧肇等八百余人。咨受什旨。更令出大品。什持梵本。興執舊經以相仇校。其雜文異舊者。義皆圓通。眾心愜伏莫不欣贊。興以佛道沖邃其行唯善。信為出苦之良津。御世之洪則。故托意九經游心十二。乃著通三世論以勖示因果。王公已下并欽贊厥風。大將軍常山公顯左將軍安城侯嵩。并篤信緣業。屢請什于長安大寺講說新經續出大小乘經論凡有三百九十余卷。名在別傳。并暢顯神源揮發幽致。于時四方義士萬里必集。盛業久大于今式仰。諸方道俗英賢之徒。如釋慧遠等。學貫群經棟梁遺化。而時去圣久遠疑義莫決。乃封以咨什。凡覲國王必有贊德。見佛之儀以歌嘆為貴。經中偈頌皆其式也。但改梵為秦失其藻蔚。雖得大意殊隔文體。有似嚼飯與人。非徒失味。乃令嘔噦也。什嘗作頌贈沙門法和云。心山育明德。流熏萬由延。哀鸞孤桐上。清音徹九天。
凡為十偈。辭喻皆爾。什雅好大乘志存敷廣。常嘆曰。吾若著筆作大乘阿毗曇。非迦旃延子所比也。今在秦地深識者寡。折翮于此。將何所論。乃凄然而止。唯為姚興著實相論二卷。并注維摩經。出言成章無所改刪。辭喻婉約莫非玄奧。什為人神情映徹傲岸出群。應機領會鮮有儔匹。篤性仁厚泛愛為心。虛己善誘終日無倦。姚主嘗謂什曰。大師聰明超悟天下莫二。若一旦后世。何可使法種無嗣。于是杯度比丘在彭城。聞什在長安乃嘆曰。吾與此子戲別三百余年。杳然未期遲有遇于來生耳。什未終省覺四大不愈。口云。愿凡所宣譯傳流后世。咸共弘通。今于眾前發誠實誓。若所傳無謬者。當使焚身之后舌不燋爛。以偽秦弘始十一年八月二十日。卒于長安。是歲晉義熙五年也。即于逍遙園。依外國法以火焚燒。薪滅形碎唯舌不灰。
宋江陵新寺有釋法顯。姓龔。平陽武陽人。志行明敏儀軌整肅。常慨經律舛闕志欲尋求。以晉隆安三年與同學慧景道整慧應慧嵬等。發自長安西度流沙。上無飛鳥下無走獸。四顧茫茫莫測所之。唯視日以準東西。人骨以標行路耳。屢有熱風惡鬼。遇之必死。顯任緣委命直過險難。有頃至蔥嶺。蔥嶺冬夏積雪。有惡龍吐毒風雨沙礫。山路艱危壁立千仞昔有鑿石通路。傍施梯道。凡度七百余所。又躡懸緪過河數十余處。皆漢時張驀甘父所不至也。次度雪山。遇寒風暴起。慧景齡顫不能前。語顯曰。吾其死矣。卿可前去。勿得俱殞。言絕而卒。顯撫之泣曰。本圖不果命也奈何。復自力孤行。遂過山險。凡所經歷四十余國。將至天竺。去王舍城三十余里有一寺。逼瞑過之。顯欲詣耆阇崛山。寺僧諫曰。路甚艱阻且多黑師子。亟經啖人何由可至。顯曰。遠涉數萬誓到靈鷲。身命不期出息非保。豈可使積年之誠既至而廢耶。雖有險難吾不懼也。眾莫能止。乃遣兩僧送之。顯既至山日將曛夕。遂欲停宿。兩僧危懼舍之而還。顯獨留山中燒香禮拜。翹感舊跡如睹圣儀。至夜有三黑師子。來蹲顯前舐唇搖尾。顯誦經不輟。一心念佛。師子乃低頭下尾伏顯足前。顯以手摩之。祝曰。若欲相害待我誦竟。若見試者可便退矣。師子良久乃去。明晨還返。路窮幽梗。止有一徑通行。未至里余忽逢一道人。年可九十。容服粗素而神氣俊遠。顯雖覺其韻高。而不悟是神人。后又逢一少僧。顯問曰。向耆年是誰耶。答云。頭陀迦葉大弟子也。顯方大惋恨。更追至山所。有橫石塞于室口。遂不得入。顯流淚而去。進至迦施國。國有白耳龍。每與眾僧約令國內豐熟。皆有信效。沙門為起龍舍并設福食。每至夏坐訖。龍輒化作一小蛇。兩耳悉白。眾皆咸識是龍。以銅盂盛酪置龍于中。從上座至下行之。遍乃化去。年輒一出。顯亦親見。后至中天竺。于摩竭提邑波連弗阿育王塔南天王寺。得摩訶僧只律。又得薩婆多律抄雜阿毗曇心線經方等泥洹經等。顯留三年學梵語梵書。方躬自書寫。于是持經像寄附商客到師子國。顯同旅十余。或留或亡。顧影唯己。常懷悲慨。忽于玉像前。見商人以晉地一白團絹扇供養。不覺凄然下淚。停二年。復得彌沙塞律長雜二含及雜藏。并漢土所無。既而附商人大舶循海而還。舶有二百許人。值黑風水入。眾皆惶懼。即取雜物棄之。顯恐棄其經像。唯一心念觀世音。及歸命漢土眾僧。舶任風而去得無傷壞。經十余日達耶婆提國。停五月復隨他商東適廣州。舉帆二十余日。夜忽大風令舶震懼。眾咸議曰。坐載此沙門使我等狼狽。不可以一人故令眾俱亡。共欲推之。法顯檀越勵聲呵商人曰。汝若下此沙門亦應下我。不爾便當見殺。漢地帝王奉佛敬僧。我若至彼告王必當罪汝。商人相視失色俯仰而止。既水盡糧竭。唯任風隨流。忽至岸見藜藿菜。依然知是漢地。但未可測何方。即乘船入浦尋村。見獵者二人。顯問。此是何地耶。獵人曰。此是青州長廣郡牢山南岸。獵人還以告太守李嶷。嶷素信敬。忽聞沙門遠至。躬自迎慰。顯持經像隨還。頃之欲南歸。青州史刺請留過冬。顯曰。貧道投身于不返之地。志在弘通。何期未果不得久停。遂南造京師。就外國禪師佛馱跋陀。于道場寺翻譯經律論等百余萬言。流布教化咸使見聞。有一家失其姓名。居近朱雀門。世奉正化。自寫一部讀誦供養。無別經室與雜書共屋。后風火忽起延及其家。資物皆盡。唯泥洹經儼然具存。煨燼不侵卷色無改。京師共傳咸嘆神妙。其余經律。后至荊州卒于新寺。春秋八十有六。眾咸慟惜。其游履諸國別有大傳(右二驗出梁高僧傳)
述意部 引證部 習氣部 五通部。
夫業行參差。宿緣之途非一。壽命修短。明昧之理無常。良由業因善惡。致使報有冥爽。或有憶識多劫。或有緣念累代。或有但記一生。或有唯知現在。所以凡圣殊隔宿命延促。雖復托神感圣。習氣尚存。除惑見理。戲心猶在。自非位登十地行滿三只。奚能永斷習因感茲勝報也。
第一天趣中。依婆沙論云。亦有生處得智知他心等。然微細故不別說之。如上天報中已具說之。亦同下傍生鬼趣中述。故婆沙論云。所以者何。非田器故。有勝睹相聞語智等。所覆損故有他心通及愿智等。所映蔽故。評曰。應作是說。于四趣中生處得智。各知五趣。于理無違。
第二問人趣亦有本性念生智類。應能知他心等。何故不說。答應說而不說者。當知此義有余。復次少故不說。謂人趣中得此智者。極少有故。而不說之。如婆沙論說。此皆從不惱害業能生此智。若有眾生能護身口不惱他者。在母胎時。其必寬容。不為冷熱二觸母腹不凈惡血所困。至出胎時。又復不為產門逼迫令心錯亂。以是因緣覺了惺寤念知前事。今不知者良由違前法故。忘失錯亂故。不能知也。問曰。各知幾趣耶。答曰。還如婆沙論說。天知五趣。人知四趣(除天)鬼知三趣。畜生知二趣。地獄唯知地獄之事。由勝故上得知下。下由劣故不知上。問曰。若由劣故不知上者。何故經說善住龍王伊缽羅龍王等能知帝釋勝人心之所念耶。答曰。如婆沙論說。此等皆是比知。非是正知。如彼帝釋欲與修羅戰時。善住龍王背上諸骨自然出聲。彼即念言。我今背骨出大音聲。定知諸天必欲與彼修羅共斗。定當須我。作是念已即使向彼帝釋邊去。又如帝釋欲游戲時。伊缽羅龍王背上自然有其香手現。彼則念言我今背上香手現。定知帝釋欲戲園林。必當須我。作是念已即自化身作象三十二頭。通其舊首合有三十三頭。于彼一一頭上各出六牙。一一牙上各出七大寶池。一一池中各出七莖蓮華。一一蓮華各出七葉。一一葉上出七寶臺。一一臺中起七寶帳。一一帳內有七天女。一一天女有七侍者。一一侍者有七妓女。一一妓女皆作天樂。作是化已屈申臂頃往詣帝釋殿前而住。帝釋見已即與眷屬升其常頭之上。自余三十二天輔臣各將眷屬升余三十二頭之上。升已即便舉身陵空迅疾往詣游戲之處。以此驗知。亦是比知。非是正知也。以此引事證知上得知下下不知上也。然此理未盡。如下狼知女心殺兒而去。此即下亦知上。何言下不知上耶。且據從多而說。上得知下下不得知上。若細尋求上下通知。不可具引。
又新婆沙論云。如王舍城內有一屠兒。名曰伽吒。是未生怨王少小知友。曾白太子。汝登王位與我何愿。太子語言。當恣汝請。后未生怨害父自立。伽吒于是從王乞愿王便告曰。隨汝意求。伽吒白言。愿王許我王舍城中。獨行屠殺。王遂告曰。汝今云何求此惡愿。豈不怖畏當來苦耶。屠兒白王。諸善惡業皆無有果。何所怖畏。王遂告曰。汝云何知。伽吒白王。我憶過去六生。于此王舍城中常行屠殺。最后生在三十三天中。多受快樂。從彼天歿來生此間。少小與王得為知友。故知善惡其果定無。王聞生疑。便往白佛。佛告王曰。此事不虛。然彼屠兒曾以一食施與獨覺。發邪愿言。使我常于王舍城內獨行屠殺后得生天。由勝業因果遂其愿。彼先勝業與果今盡。卻后七日定當命終生號叫地獄。次第受先屠業苦果。是故此智極知七生。復有說者。此極能憶五百生事。謂有苾芻自憶過去五百生中墮餓鬼趣。念彼所受饑渴苦時。遍身流污深心怖惱。息諸事業精進熾然。后經多時得預流果。復有苾芻自憶過去。五百生中墮地獄趣。念彼所受地獄苦時。諸毛孔中遍皆血流。身及衣服非常臭穢。每日詣水澡浴浣衣。眾人謂之計水為凈。
又薩婆多論。問曰。愿智宿命智有何差別。答宿命智知過去。愿智知三世。宿命智知有漏。愿智二俱兼知。宿命智知自身過去。愿智自他兼知。宿命智知一身二身次第得知。愿智一念超知百劫。古時畜生所以能語。今時畜生所以不能語。謂劫初時先有人天未有三惡。盡從人天中來。以宿習近故。是以能語。今時畜生多從三惡道中來。是以不語。又婆沙論說。謂于生處自性能知過去宿命及知他心。于其生處不假修因自性而知。此智遍通五趣。然有強弱。三涂及天此四趣中作用則強。若在人趣用則微弱。何故如是。為人趣中有瞻相言智及有修禪發智乃至他心法等智。為此等智之所覆隱。是故雖有作用微隱不現。
如新婆沙論云。若論有情。見崄隘處修令寬博。使往來者無有艱難。由彼業力在母腹中。
無迫窄苦。故得此智。或有余說。若諸有情施他種種大妙飲食。由彼業力能引此智。若諸有情不造惱害他業。常作饒益他事。由斯業故在母腹中。不為風熱痰陰病等之所逼切。后出胎時無迫窄苦。是故能憶諸宿住事。故有是說。若諸有情住在母腹及出胎時。不受眾病迫窄苦者。皆應能憶過去生事。但由母病及迫窄苦悉皆忘之。
第三鬼趣中。亦有生處得智知他心等。云何知然。昔有女人。為鬼所魅羸瘦將死。咒師問鬼。汝今何為惱此女人。鬼便報言。此女過去五百生中常害我命。我亦過去五百生中常害彼命。怨怨相報于今未息。彼若能舍我亦舍之。咒師因報彼女人曰。汝若惜命當舍怨心。女人報言。我已舍矣。鬼觀女意都不舍怨。恐命不全妄言已舍。遂斷其命舍之而去。
第四畜生趣中。云何知有宿命智。答如婆沙論中。昔有一女。置兒在地。緣行他處。時有一狼將其兒去。其母見已趁而語言。汝狼何以將我兒去。狼即報言。汝是我怨。曾于五百生中常食我兒。我今還欲于五百生殺害汝子。此乃怨仇相報。理當法爾。何以生嗔。作是報已復更語言。若汝能舍怨害者。我則放汝之子。兒母報曰。我舍怨心。時狼即便起坐思惟。觀彼女人之心乃知不舍。還復語言。汝雖口言心猶不舍。作是語已即便斷其兒命而去。此乃自識宿命。亦知于彼女人之心。此為良驗。自余鬼及天趣。并識宿命及知他心。前后諸篇經論具說。不煩重述。然此二智非是種智。論他心宿命二種智。唯據靜慮禪定發得。此乃報得行在散心。故知非也。
第五地獄趣中。云何得有自性宿命智生。答如涅槃經中。五百婆羅門為彼仙育國王殺已至于地獄。發三善念憶本所作。即其驗也。又如論說。地獄眾生亦能念知獄卒等心。亦是其驗也。
如佛說師子月佛本生經云。佛在王舍城迦蘭陀竹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比丘百菩薩俱。爾時眾中有一菩薩比丘。名婆須蜜多。游行竹園間緣樹上下。聲如獼猴。或施三鈴作那羅戲。時諸長者及行路人。競集看之。眾人集時身到空中。跳上樹端作獼猴聲。耆阇崛山八萬四千金色獼猴集菩薩所。菩薩復作種種變現令其歡喜。時諸大眾各作是言。沙門釋子。猶如戲兒幻惑眾人。所行惡事無人信用。乃與鳥獸作于非法。如是惡聲遍王舍城。有一梵志上啟大王。頻婆娑羅王聞此語嫌諸釋子。即敕長者迦蘭陀曰。此諸釋子多聚獼猴在卿園中。為作何等。如來知不。長者啟王。婆須蜜多作變化事。令諸獼猴一時歡喜。諸天雨華持用供養。為作何等臣所不知。爾時大王前后導從。往詣佛所。遙見世尊。身放光明如紫金山。普令大眾同于金色。尊者蜜多及八萬四千獼猴亦作金色。時諸獼猴見大王來作種種變。中有采華奉大王者。大王見已與諸大眾俱至佛所。為佛作禮右繞三匝。卻坐一面白佛言。此諸獼猴。宿有何福身作金色。復有何罪生畜生中。尊者蜜多復宿殖何福生長者家出家學道。復有何罪雖生人中諸根具足不持戒行。與諸獼猴共為伴侶。歌語之聲悉如獼猴。使外道笑。唯愿天尊。為我分別令我開解。佛告大王。諦聽善思念之。吾當為汝分別解說。乃往過去無量億劫之前。有佛出世。名曰然燈。彼佛滅后有諸比丘。于山澤中修行佛法。堅持禁戒如人護眼。因是即得阿羅漢。時空澤中有一獼猴至羅漢所。見于羅漢坐禪入定。即取羅漢座具被作袈裟。如沙門法。偏袒右肩。手擎香爐繞比丘行。時彼比丘從定覺已。見此獼猴有好善心。即為彈指告獼猴言。法子。汝今應發無上道心。獼猴聞說歡喜踴躍。五體投地敬禮比丘。起復采華散比丘上。爾時比丘即為獼猴說三歸依。爾時獼猴即起合掌白言。大德。我今欲歸依佛法僧。比丘為受三歸已。次當懺悔具說罪業。我得羅漢能除眾生無量重罪。如是殷勤三為懺已告獼猴言。法子。汝今清凈。是名菩薩。汝今盡形受五戒已求阿耨菩提。爾時獼猴依教受已發愿已竟。踴躍歡喜。走上高山緣樹墜死。由受五戒破畜生業。即生兜率天上值一生補處菩薩。為說無上道心。即持天華下空澤中供養羅漢。羅漢見已即便微笑。告言。天王。善惡之報如影隨形。終不相舍。而說偈言。
業能莊嚴身 處處隨取趣
不失法如券 業如負財人
汝今生天上 由于五戒業
前身落獼猴 從于犯戒生
持戒生天梯 破戒為鑊湯
我見持戒人 光明莊嚴身
七寶妙臺閣 諸天為給使
眾寶為床帳 摩尼華瓔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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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破戒人 墮在泥犁中
鐵犁耕其舌 臥在鐵床上
融銅四面流 燒煮壞其身
或處于刀山 劍林及沸屎
灰河寒冰獄 鐵丸飲镕銅
如是等苦事 常為身瓔珞
若欲脫眾難 不墮三惡道
游處天上路 超越得涅槃
當勤持凈戒 布施修凈命
時阿羅漢說此偈已默然無聲。獼猴天子白言。大德。我前身時作何罪業生獼猴中。復有何福值遇大德。得免畜生生于天上。羅漢答言。乃往過去此閻浮提有佛出世。名曰寶慧如來。至涅槃后。于像法中。有一比丘。名蓮華藏。多與國王長者居士而為親友。邪命諂曲不持戒行。身壞命終落阿鼻獄。如蓮華敷。滿十八隔具受諸苦。壽命一劫。劫盡更生。如是經歷諸大地獄滿八萬四千劫。從地獄出墮餓鬼中。吞飲镕銅經八萬四千歲。從餓鬼出復墮牛豬狗猴中。各五百身。緣前供養持戒比丘結誓要重。今復遇我得生天上。持戒比丘即我身是。放逸比丘即汝身是。獼猴天子聞此語已心驚毛豎。懺悔前罪即還天上。
佛告大王。彼獼猴者。雖是畜生。一見羅漢受持三歸及以五戒。緣前功德超越千劫極重惡業。得生天上值遇一生補處菩薩。從是已后值佛無數。凈修梵行具六波羅蜜。住不退地。于最后身次彌勒后當成阿耨菩提。佛號師子月如來。
佛告大王。欲知彼國師子月佛者。今此會中婆須蜜多比丘是也。王聞此語。即起合掌遍體流汗。悲泣雨淚悔過自責。向婆須蜜多。頭面著地接足為禮懺悔前罪。
佛告大王。欲知此等八萬四千金色獼猴者。乃是過去拘樓秦佛時。波羅柰國。俱睒彌國。二國之中共有八萬四千比丘尼。行諸非法犯諸重禁。狂愚無智如癡獼猴。見好比丘視之如賊。時有羅漢比丘尼。名善安隱。具為說法復懷忿恨。時羅漢尼見諸惡人不生善心。即起慈悲。身升虛空作十八變。時諸惡人見變化已。各脫金環散阿羅漢尼上。愿我生生身作金色。前所作惡今悉懺悔。時諸惡人身壞命終墮阿鼻地獄。次第經歷。至九十二劫常處地獄。從地獄出。五百身中常為餓鬼。從餓鬼出。一千身中常為獼猴。身作金色。大王當知。爾時八萬四千犯戒尼罵羅漢尼者。今此會中八萬四千諸金色獼猴是也。爾時供養諸惡比丘尼者。今大王是。此諸獼猴。因宿習故。持華持香供養大王。爾時。污彼比丘尼者。今瞿迦梨及王五百黃門是。佛告大王。身口意業不可不慎。
爾時王聞佛說。對佛懺悔慚愧自責。豁然意解成阿那含王所將八千人求王出家并成羅漢。余一萬六千人皆發菩提心。八萬諸天亦俱發心。八萬四千金色獼猴。聞昔因緣慚愧自責。繞佛千匝向佛懺悔。各發無上菩提心。隨壽長短。命終之后。當生兜率天上值遇彌勒得不退轉。更過百萬億那由他阿僧只恒河沙劫。當得成佛。八萬四千次第出世。同共一劫。劫名大光。同名普金光明王如來。
又處處經云。佛言。有憍梵缽提。已得阿羅漢道。反作牛齝。弟子問佛。何以故。佛言。是比丘前世宿命時。七百世作牛。今世得道。余習未盡故作齝食。若依智度論。問何以作牛。答由過去世經他谷田。取五六粒粟口嘗吐地。以損他粟故作此牛。由作牛。多身故牛腳齝食也。
如菩薩處胎經云。爾時有妙勝菩薩白佛言。世尊。五通菩薩修習何法得神通道。佛告妙勝。此欲界中善男子善女人。不須眼通。生便徹見一閻浮內眾生之類。粗細好丑城郭樹木。或有人眼能觀二三四天下。不須眼通生便觀見。或有人不須眼通耳通。清徹聞一天下男聲女聲一切音聲。即能別知。一不修耳通。一一曉了。或有人不習不學自識宿命。吾從某處來生此間。父母種族名姓盡能別知。或有人不修習神通。知他人心行善惡趣向生處。有緣眾生無緣眾生。并悉能知。或有人身能飛行周旋往來。不修身通。身便能飛。無所觸礙。履空如地履地如空。佛告。善男子善女人。修眼圣通除色斷垢。三空定門便能得見一千天下二千天下三千大千天下。或有聞一千天下二千天下三千大千天下一切諸聲。善惡六道悉能曉了。或有人除去識垢內外無瑕。得意圣通自識宿命。一生二生乃至無數阿僧只劫。所從來處。父母眷屬。國土清凈。悉能識知。或有人修十神通。解知法性。強記不忘。便能得知他人心念。一生二生乃至無數阿僧只劫。所從來處。父母眷屬。國土清凈。名姓種族。皆悉知之。或有人思惟法觀。以心持身以身持心。睡眠覺寤意想如空。便能舉身一天下二天下乃至三千大千剎土。入地如空。山河石壁無所掛礙。或有人臨當成佛。以智慧力除眾生垢。坐樹王下不起于坐。故得成佛六通清徹。爾時世尊而說偈曰。
凡夫所得通 猶如諸飛鳥
有近亦有遠 不離生死道
佛通無礙法 真實無垢穢
念則到十方 往返不疲倦
以慈念眾生 得通無掛礙
仙人五通慧 轉退不成就
我通堅固法 要入涅槃門
爾時坐中有菩薩。名曰普光。前白佛言。未審六通識法。是一是若干。若識是一法如來金色神足道場游諸佛剎。為識致身。為身致識。若身致識則無六通。若識致身此名一法。無身無識。唯愿世尊。報我此義。佛告普光菩薩。汝所問義為第一義問。為世俗義問。若世俗義問。識法若干無有定相。若第一義問則無身無識。何以故。分別識法自性空寂。無來無去。亦無染著。汝問金色此有為法五陰成就。非自然法。非第一義。我今為汝說識想法。菩薩六通身識共俱。非識先身后。非身先識后。何以故。法相自然。識不離身。身不離識。猶如二牛共其一軛。若黑牛前白牛后則種不成就。若白牛前黑牛后種亦不成。非黑牛前白牛后。非白牛前黑牛后。則種成就。神足道果亦復如是。身識共俱無有前后中間。如來色身有前有后有中間此世俗法。非第一義。于空寂法無有若干。
頌曰。
善惡宿熏習 感報各殊方
曾為鬼害怨 或作狼仇殃
屠兒憶殺業 須蜜戲猴鄉
宿佑除患者 在處游天堂
觸類興清遘 目擊洞兼忘
凡圣欽嘉會 賢愚慶流芳
四生行善業 六趣感神光
苦樂雖殊別 同知命短長
晉羊太傳 晉王練 晉向靖 宋釋曇諦 魏釋乘師 隋刺史崔彥武 唐釋道綽 唐劉善經 唐沙門玄高。
晉羊太傅佑。字叔子。泰山人也。西晉名臣聲冠區夏。年五歲時。嘗令乳母取先所弄指環。乳母曰。汝本無此。于何取耶佑曰。昔于東垣邊弄之落桑樹中。乳母曰。汝可自覓。佑曰。此非先宅。兒不知處。后因出門游望遙而東行。乳母隨之。至李氏家。乃入至東垣樹中探得小環。李家驚異曰。吾子昔有此環常愛弄之。七歲暴亡。亡后不知環處。此亡兒之物也。云何持去。佑持環走。李氏逐問之。乳母既說佑言。李氏悲喜遂欲求佑還為其兒。里中解喻然后得止。佑年長常患頭風。醫欲攻治。佑曰。吾生三日時頭首北戶。覺風吹頂意甚患之。但不能語耳。病源既久不可治也。佑后為荊州都督鎮襄陽。經給武當寺殊余精舍。或問其故。佑默然。后因懺悔敘說因果。乃曰。前身承有諸罪。賴造此寺故獲申濟。所以使供養之情偏殷勤重也。
晉王練。字玄明。瑯耶人也。宋侍中。父玟字季琰。晉中書令。相識有一梵僧。每瞻玟風彩甚敬悅之。輒語同學云。若我后生得為此人作子。于近愿亦足矣。玟聞而戲之曰。法師才行正可為弟子子耳。頃之沙門病亡。亡后歲余而練生焉。始生能言。便解外國語。及絕國奇珍銅器珠貝。生所不見未聞其名。即而名之識其產出。又自然親愛諸梵過于漢人。咸謂沙門審其先身。故玟字之曰阿練。遂為大名云。
晉向靖。字奉仁。河內人也。在吳興郡喪數歲女。女始病時弄小刀子。母奪取不與傷母手。喪后一年。母又產一女。女年四歲謂母曰。前時刀子何在。母曰無也。女曰。昔爭刀子故傷母手。云何無耶。母甚驚怪具以告靖。靖曰。先刀子猶在不。母曰。痛念前女。故不錄之。靖曰。可更覓數個刀子合置一處令女自擇。女見大喜即取先者曰。此是兒許。父母大小乃知前女審其先身(右三驗出自冥祥記)
宋昆侖山有釋曇諦。姓康。其先康居人。漢靈時移附中國。獻帝末亂移止吳興。諦父肜嘗為冀州別駕。母黃氏晝寢。夢見一僧呼黃為母。寄一麈尾并鐵鏤書鎮二枚。眠寤見兩物具存。因而懷孕生諦。諦年五歲。母以麈尾等示之。諦曰。秦王所餉。母曰。汝置何處。答云。不憶。至年十歲出家。學不從師悟自天發。后隨父之樊鄧。遇見關中僧[契-大+石]道人。忽喚[契-大+石]名。[契-大+石]曰。童子何以呼宿士名。諦曰。向者忽言。阿尚是諦沙彌。為眾僧采菜被野豬所傷。不覺失聲耳。[契-大+石]經為弘覺法師弟子。為僧采菜被野豬所傷。[契-大+石]初不憶此。乃詣諦父。諦父具說本末。并示書鎮麈尾等。[契-大+石]乃悟而泣曰。即先師弘覺法師也。師經為姚萇講法華。貧道為都講。姚萇餉師二物。今遂在此。追計弘覺舍命。正是寄物之日。復憶采菜之事。彌深悲仰。諦后游覽經籍遇目斯記。晚入吳虎丘寺。講禮易春秋各七遍。法華大品維摩各十五遍。又善文翰集有六卷。亦行于世。性愛林泉。后還吳興入故章昆侖山。閑居澗飲二十余載。以宋元嘉末卒于山舍。春秋六十余(右一驗出梁高僧傳)
元魏之時。有北代乘禪師。常受持法華精勤不懈。命終中陰托河東薛氏為第五子。生而能言。自陳宿業不愿處俗。其父任北棣州刺史。其第五郎隨任便往。中山至七帝寺。尋得前世本時弟子。語曰。汝頗憶從我渡水往狼山不。乘禪師者。即我身是。吾房中靈機可速除卻。弟子聞驗抱師悲慟哀傷。人眾道俗奇怪將為大征。父母戀惜。恐其出家便與納室。爾后便忘宿命之事。而常興厭離常樂靜居(右一驗出唐高僧傳)
隋開皇中。魏州刺史博陵崔彥武。因行部至一邑。愕然驚喜。謂從者曰。吾昔嘗在此邑中為人婦。今知家處。因乘馬入。循巷屈曲至一家。命叩門。主人公年老。走出拜謁。彥武入家。先升其堂。視東壁上。去地六七尺有高隆處客謂主人曰。吾昔所讀法華經。并金釵五只藏此壁中。經函是也。其經第七卷尾后紙火燒失文字。吾今每誦此經。至第七卷尾常忘失不能記得。因令左右鑿壁。果得經函。開第七卷尾。及金釵并如其言。主人洟泣曰。己妻存日常誦此經。釵亦是其處。彥武指庭前槐樹吾欲產時。自解頭發置此樹空中。試令人探樹中果得發。于是主人悲喜。彥留衣物厚給主人而去。崔尚書敦禮說云。然往年見盧文勵。說亦大同。但言齊州刺史不得姓名。未如崔具故依崔錄(右一驗出冥報記)
唐并州玄中寺釋道綽。姓衛。并州汶水人也。清約雅素慧悟天開。承昔鸞師專崇習業。以貞觀二年四月八日。綽知命將盡。通告事相。聞而赴者滿于山寺。感見鸞師在七寶船上告綽云。汝凈土堂成。但余報未盡。并見化佛住空天華下散。士女等眾以裙襟承得。薄滑可愛。又以蓮華干地而[木*函]者。經七日乃萎。及余善相不可殫記。至年七十忽然齔齒新生如本。全無歷異。報力增強。自非行感倫通。詎能會斯嘉應也(右一驗出唐高僧傳)
唐汾州隰城人劉善經。少小孤母所撫育。其母平生常習讀內典精勤苦行。以貞觀二十一年亡。善經哀毀過禮。哭聲不輟。至明年善經恍惚之間見其母曰。我為生時修福得受男身。今生于此縣南石趙村宋家。汝欲相見可即至彼也。言終不見。善經如言而往不移時而至彼。于是日宋家生男。善經因奉衣物具言由委。此男見在。善經常以母禮事之。隰州沙門善撫與善經舊知。見善經及鄉人所說。為余令言之。
相州滏陽縣智力寺僧玄高。俗姓趙氏。其兄子先身于同村馬家為兒。馬家兒至貞觀末死。臨死之際顧謂母曰。兒于趙宗家有宿因緣。死后當與宗家為孫。宗即與其同村也。其母不信。乃以墨點兒左脅作一大黑子。趙家妻又夢。此兒來云。當與娘為息。因而有娠。夢中所見宛然馬家之子。產訖驗其墨子還在舊處。及兒年三歲無人導引。乃自向馬家云。此是兒舊舍也。于今現存。已年十四五。相州智力寺僧慧永法真等說之(右二驗出冥報拾遺)
述意部 求寶部 求戒部 求忍部 求進部 求定部 求果部 濟難部。
夫至誠所感無神弗應。大士運心無機不赴。勵己克意盡未來際。所以一一弘誓莫不忍智相應。心心廣博皆在阿惟越致。自非立行重于松筠。起愿逾于金石。歿命護持深心救濟。弘道以報四恩。育德以資三有。此則功被三只果周十地也。
大志經云。昔有國名歡樂。有居士名摩訶檀。妻名旃陀。生一子。姿容端正世間少雙。墮地便語。發誓愿言。我當布施濟益貧窮。父母因名大意。至年十七為眾生故發意入海。取明月寶珠以濟眾生。初入海中至白銀城。龍王與明月珠。有二十里寶。前行復至金城。龍王與明月珠。有四十里寶。復前行至水精城。龍王與明月珠。此珠有六十里寶。復前行至琉璃城。龍王與明月珠。此珠有八十里寶。后得道時愿我為弟子。凈意供養過于今日。令長得智慧。大意受珠而去。欲還本國經歷海中。諸海神王因共議言。我海中雖多眾珍名寶無有此珠。便敕海神要處奪取。神化作人與大意相見。問言。聞卿得奇異之物寧可借視。大意舒手示其四珠。海神便搖其手使珠墮水。大意自念。王與我言。此珠難保。我幸得之。今為此子所奪非趣也。即語海神言。我自勤苦經涉險阻得此珠來。汝反奪我今不相還。我當抒盡海水。海神知之。問言。卿志奇高。海深三百三十六萬由延。其高無涯。奈何竭之如日終不墮地。如大風不可攬束。日尚可墮。風尚可攬。大海水不可抒令竭也。大意笑答之言。我自念前后受身生死壞敗。積骨過于須彌山。其血流過五河。尚欲斷之生死之根本。但此小海何足不抒。我昔供養諸佛誓愿言。令我志行勇于道決所尚無難。當移須彌山竭大海水。終不退意。便一心以器抒海水。精誠之意四天王來助大意。抒水三分已二。于是海中諸神皆大振怖。共議言。今不還珠者非小故也。水盡泥出壞我宮室。海神于是便出眾寶以與大意。大意不取。但欲得我珠。終不相置。海神知其意盛便出珠還之。大意得珠還其本國。恣意大施。自是以后境界無復饑寒窮乏之者。佛告諸比丘。昔大意者。我身是也。阿難白佛。以何功德致此四珠眾寶隨之。佛言。乃昔維衛佛時。大意當以四寶為佛起塔。供養三尊持齋七日。是時有五百人。同時共起寺。或懸繒燃燈者。或燒香散華者。或供養比丘僧者。或誦經講說者。今皆值佛并悉得度。
故僧只律云。時海神便作是念。假使百年抒此海水。終不能減毛發許。感其專精即還其寶。是時海神為婆羅門。而說偈言。
精勤方便力 志意不休息
專精之所感 雖失復還得
如雜譬喻經云。昔有人名薩薄。聞于外國更有異寶欲往治生。而二國中間有羅剎難不可得過。薩薄游行見市西門有一道人空床上坐云賣五戒。薩薄問言。五戒云何。答曰。無形。直口授心持后得生天。現世能卻羅剎鬼難。薩薄欲買。問索幾錢。答金錢一千。即就受竟。語言。卿向外國到界畔上。羅剎若來卿但語言。我是釋迦五戒弟子。薩薄少時到二國中間。見有羅剎身長一丈三尺。頭黃如蓑眼如赤丁。舉體鱗甲。更互開口如魚鼓鰓。仰接飛燕蹈地沒膝。口熱血流。群眾數千直捉。薩薄語言。我是釋迦五戒弟子。羅剎聞此永不肯放。薩薄聊以兩卷叉之。卷入鱗甲拔不得出。又以腳蹋頭沖拔復不出。五體沒鱗甲中。唯背得動。羅剎以偈語言。
汝身及手足 一切悉被羈
但當去就死 跳踉復何為
薩薄志意猶固。以偈語羅剎曰。
我身及手足 一時雖被系
攝心如金石 終不為汝斃
羅剎又語薩薄曰。
吾是鬼中王 為人多力膂
從來食汝輩 不可得稱數
但當去就死 何為自寬語
薩薄更欲罵怒。自念此身輪回三界未曾乞人。我今當以乞此羅剎作頓飽食。即說偈曰。
我此腥臊身 久欲相去離
羅剎得我便 悉持以布施
志求摩訶乘 果成一切智
羅剎聰明解薩薄語。便生愧心放薩薄去。長跪合掌向其謝曰。
君是度人師 三界之希有
志求摩訶乘 成佛當不久
是故自歸命 頭面禮稽首
羅剎悔過竟送薩薄至外國。大得珍寶。又送還家。大修功德遂成道跡。故知戒力不可思議。勸諸行者堅持禁戒。還如此人立志勇猛。
如智度論云。有大力毒龍。以眼視人弱者即死。以氣噓人強者亦死。時龍受一日戒。出家入林樹間。思惟坐久疲懈而睡。龍法眠時形狀如蛇。七寶雜色。獵者見之驚喜言曰。以此希有難得之皮。獻上國王以為船舫。不亦宜乎。便以杖案其頭刀剝其皮。龍自念言。我力能傾國土。此一小物。豈能困我。我今以持戒故不計此身。當從佛語。自忍閉目不視。閉氣不喘。憐愍此人。為持戒故一心受剝不生悔意。既以失皮赤肉在地。時日大熱宛轉土中。欲趣大水見諸小蟲來食其身。為持戒故不復敢動。自思惟言。今我此身以施諸蟲。為佛道故。今以肉施以充其身。后以法施以益其心。身乾命終即生忉利天上。畜生尚能堅持禁戒。至死不犯。況復于人。寧容故犯。
又五分律云。佛言。乃往過去有一黑蛇。蠚一犢子還入穴中。有一咒師以羖羊咒。咒令出穴。不能令出。咒師便于犢子前燃火咒之。化成火蜂。入蛇穴中燒蛇。蛇不堪痛。然后出穴。羖羊以角抄著咒師前。咒師語言。汝還舐毒不爾投此火中。黑蛇即說偈言。
我既吐此毒 終不還收之
若有死事至 畢命不復回
于是遂不收毒自投火中。佛言。爾時黑蛇者。今舍利弗是。昔受如此死苦猶不收毒。況今更取所棄之藥。
如雜寶藏經云。佛言。過去世時。亦復曾于迦尸國毗提醯國二國中間有大曠野。有惡鬼名沙吒盧。斷絕道路。一切人民無得過者。有一商主。名曰師子。將五百商人欲過此路。諸人恐怖畏不可過。商主語言。慎莫怖畏。但從我后。于是前行到于鬼所。而語鬼言。汝不聞我名也。答言。我聞汝名故來欲戰。問言。汝何所能。即捉弓箭而射是鬼。五百發箭皆沒鬼腹。弓刀器仗亦入鬼腹。直前拳打拳復入去。以右手托右手亦著。以右腳蹋右腳亦著。以左腳蹋左腳亦著。又以頭打頭亦復著。鬼作偈言。
汝以手腳及與頭 一切諸物悉以著
余有何物而不著
商主說偈而答言。
我今手足及與頭 一切財錢及刀仗
此諸雜物雖入沒 唯有精進不著汝
精進若當不休息 與汝斗諍終不廢
我今精進不休息 終不于汝生怖畏
時鬼答言。今為汝故。五百賈客盡皆放去。
如新婆沙論云。魔王遂見菩薩坐菩提樹端身不動誓取菩提。速出自宮往菩薩所謂菩薩曰。剎帝利子可起此座。今濁惡時眾生剛強。定不能證無上菩提。且應現受轉輪王位。我以七寶當相奉獻。菩薩告曰。汝今所言如誘童子。日月辰星可令墮落。山林大地可升虛空。欲令我今不取大覺起此座者。定無是處。后魔將三十六俱胝魔軍。各現種種可畏形。執持戰具色類無邊。遍三十六踰繕那量。俱時奔趣菩提樹下惱亂菩薩。皆不能得。菩薩身心不動逾須彌山也。
如雜寶藏經云。佛法寬廣濟度無涯。至心求道無不獲果。乃至戲笑福不唐捐。如往昔時。有老比丘。年已朽邁神情昏塞。見諸年少比丘種種說法。聞說四果心生美尚。語少比丘言。汝等聰慧。愿以四果以用與我。諸少比丘嗤而語言。我有四果。須得好食然后相與。時老比丘聞其此語。歡喜即設種種肴膳。請少比丘求乞四果。諸少比丘食其食已。更相指麾弄老比丘語言。大德。汝在此舍一角頭坐。當與爾果。時老比丘聞已歡喜。如語而坐。諸少比丘即以皮鞠打其頭上。而語之言。此是須陀洹果。老比丘聞已系念不散。即獲初果。諸少比丘復弄之言。雖與爾須陀洹果。然其故有七生七死。更移一角。次當與爾斯陀含果。時老比丘獲初果故心轉增進。即復移坐。諸少比丘復以鞠打頭。而語之言。與爾二果。時老比丘益加專念。即證二果。諸少比丘復弄之言。汝今已得斯陀含果。猶有往來生死之難。汝更移坐。我當與爾阿那含果。時老比丘如言移坐。諸少比丘復以鞠打。而語之言。我今與爾第三之果。時老比丘聞已歡喜。倍加至心。即時復證阿那含果。然故于色無色界受有漏身。無常遷壞念念是苦。汝更移坐次當與爾阿羅漢果。時老比丘如語移坐。諸少比丘復以皮鞠撩打其頭。而語之言。我今與爾彼第四果。時老比丘一心思惟即證阿羅漢果。得四果已甚大歡喜。設諸肴膳種種香華。請少比丘報其恩德。與少比丘共論道品無漏功德。諸少比丘發言滯塞。時老比丘方語之言。我已證得阿羅漢果已。諸少比丘聞其此音。咸皆謝悔先戲弄罪。是故行人宜應念善。乃至戲弄猶獲實報。況至心也。
又雜寶藏經云。若人求道要在精誠相感。能獲道果。如往昔時有一女人。聰明智慧。深信三寶。常于僧次請二比丘。就舍供養。時有一老比丘。次到其舍。年耆根鈍素無知曉。時彼女人齋食已訖。求老比丘為我說法。獨敷一坐閉目靜默。時老比丘自知愚闇不知說法。趣其睡眠棄走還寺。然此女人至心思惟有為之法無常苦空不得自在。深心觀察即獲初果。既得果已。求老比丘欲報其恩。此老比丘審己無知棄他走避。倍更慚恥復棄藏避。而此女人苦求不已。方自出現。女人于時具論上來蒙得道果。故赍供養用報大恩。時老比丘以慚愧故。深自克責即獲初果。是故行者應當至心。若至心者所求必獲。
如僧伽羅剎經云。昔者菩薩。現為鸚鵡常處于樹。風吹彼樹更相切磨。便有火出。火漸熾盛遂焚一山。鸚鵡思惟。猶如飛鳥軀止于樹。故當反復起報恩心。何況于我長夜處之而不滅火。即往詣海。以其兩翅取大海水。至彼火上而灑于火。或以口灑東西馳奔。時有善神。感其勤苦。尋為滅火。
又智度論云。昔野火燒林。林中有一雉。勤身自力飛來入水。以水灑林。往返疲乏不以為苦。時天帝釋來問之言。汝作何等。答曰。我救此林。愍眾生故。此林蔭育處居日久。清涼快樂。我諸種類及諸宗親。皆悉依仰。我有身力。云何不救。天帝問言。汝乃精勤當至幾時。雉言。以死為期。天帝言。誰為汝證。即自立誓。我心至誠信不虛者。愿火即自滅。是時凈居天知雉弘誓。即為滅火。始終常茂不為火燒(故經云人有善愿天必從之斯言驗矣)
頌曰。
志誠抱冰雪 暮齒迫桑榆
太息波川迅 悲哉人代拘
歲聿皆采獲 冬晚懼嚴枯
精誠求施戒 忍精定慧眸
結侶同共遠 勝地心相符
商人不顧死 羅剎未能逾
求寶竭大海 神怖捧明珠
寄言求道者 立志報非虛
晉明帝殺力士含玄 楚熊渠夜行射石 楚干將莫耶藏劍 宋韓憑妻康王奪 宋伏萬壽念觀音 宋顧邁念觀音 宋沙門慧和念觀音 宋韓徽念觀音 宋彭子喬念觀音 趙沙門單服松吞石 唐董雄念觀音 唐沙門道積諫志 唐沙門法誠經驗 唐比丘尼法信經驗。
晉明帝殺力士含玄。玄謂持刀者曰。我頸多筋。斫之必令即斷。吾將報汝。持刀者不能留意。遂斫數瘡然始絕。尋后見玄。絳冠朱服赤弓丹矢射之。持刀者呼曰。含玄緩我。少時而死(右一驗出冤魂志)
楚熊渠。夜行見寢石。以為伏虎。彎弓射之。沒金鏃羽。下視知其石也。復射之矢摧無跡漢世復有李廣。為右北平太守。射虎得石亦如之。劉向曰。誠之至也。而金石為之開。況人乎。夫倡而不和。動而不隨。中必有不全者也。夫不降席而匡天下者。求之己也。
楚干將莫耶。為楚王作劍。三年乃成。王怒欲殺之。其劍有雄雌。其妻重身當產。夫語妻曰。吾為王作劍三年乃成。王怒往必殺我。汝若生子是男。大告之曰。出戶望南山。松生石上劍在其背。于是即將雌劍往見楚王。楚王大怒使相之。劍有二雄雌。雌來雄不來。王怒誅殺之。莫耶子名赤。比后壯問其母曰。吾父所在。母曰。汝父為楚王作劍。三年乃成。王怒殺之。去時囑我語汝。子出戶望南山。松生石上劍在其背。于是子出戶望南不見有山。但睹堂前松柱下石砥之上。則以斧破其背得劍。日夜思欲報楚王。楚王夢見一兒眉間廣尺。欲報仇。王即購之千金。兒聞之亡去入山行歌。客有逢者。謂子年少何哭之甚悲耶。曰吾干將莫耶子也。楚王殺吾父。吾欲報之。客曰。聞王購子頭千金。將子頭與劍來為子報之。兒曰。幸甚。即自刎兩手捧頭及劍奉之。立不僵。客曰。不負子也。于是尸乃仆。客持頭往見楚王。楚王大喜。客曰。此乃是勇士頭也。當于湯鑊煮之。王如其言。煮頭三日三夕遂不爛。頭踔出湯中躓目大怒。客曰。此兒頭不爛。愿王自臨視之。是必爛也。王即臨之。客以劍擬王。頸墮湯中。客亦自擬己頭。頭復墮湯。三皆俱爛不可識別。分其湯肉葬之。故通名三王墓今在汝南北宜春縣界。
宋時大夫韓馮娶妻而美。康王奪之。馮怨王。囚之論為城。且妻密遺馮書。繆其辭曰。
甚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當心。既而王得其書以示左右。左右莫解其意。臣賀對曰。甚雨淫淫。言秋旦思也。河大水深。不得往來也。日出當心。必有死志也。俄而馮乃自殺。其妻乃陰腐其衣。王與之登臺。妻遂因投臺下。左右攬之。衣不中手而死。遺書于帶曰。王利其生。妾利其死。愿以尸骨賜馮合葬。王怒弗聽。使里人之冢相望也。曰。爾夫婦相愛不已。若能使冢合則吾弗禁也。宿昔之間便有交梓木。于二冢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體以相就。根交于下枝錯于上。又有鴛鴦雌雄各一。常棲樹上晨夜不去。交頸悲鳴音聲感人。宋人哀之。遂號其木曰相思樹。相思之名起于此也。今雒陽有韓馮城。其歌謠至今存焉(右三驗出搜神記)
宋伏萬壽。平昌人也。元嘉十九年。在廣陵為衛府行參軍。假說反州。四更初過。初江濟之時長波安流。至中江而風起如箭。時又極暗莫知所向。萬壽先奉法對至。唯一心歸命觀世音。念無間息。俄爾與船中數人同睹北岸有光。狀如村火。相與喜曰。此必是歐陽火也。回舡趣之。未旦而至。問彼人皆云。昨夜無然火者。方悟神力至乃設齋。
宋顧邁。吳郡人也。奉法甚謹。為衛府行參軍。元嘉十九年。亦自都還廣陵。發石頭城便逆湖。朔風至橫決風勢未弭。而舟人務進。既至中江波浪方壯。邁單船孤征憂危無計。誦觀世音經得十許遍。風勢漸歇浪亦稍小。既而中流屢聞奇香芬馥不歇。邁心獨嘉。故歸誦不輟。遂以安濟。
宋慧和沙門者。京師眾造寺僧也。宋義嘉之難。和猶為白衣。疑劉胡部下。胡嘗遣將士數十人。值諜東下。和亦預行。行至鵲渚而值臺軍西上。諜眾離散各逃草澤。和得竄下。至新林外會見野老衣服縷弊。和乃以貌整褲褶易其衣。提籃負擔若類田人。時諸游軍捕此散諜。視和形色疑而問之。和答對謬略。因被笞掠。登將見斬和自散走。便常誦念觀世音經。至將斬時祈懇彌篤。既而軍人揮刃屢跌。三舉三折。并驚而釋之。和于是出家遂成精業。
宋韓徽者。未詳何許人也。居于枝江。其叔幼宗。宋末為湘州府中兵。升明元年荊州刺史沈攸之舉兵東下。湘府長史庾佩玉阻甲自守。未知所赴。以幼宗猜貳殺之。戮及妻孥。徽以兄子系于郡獄。鐵木竟體鉗梏甚嚴。須考畢情黨將悉誅滅。徽惶迫無計。待期而已。徽本嘗事佛。頗諷誦觀世音經。于是晝夜誦經至數百遍。方晝而鎖忽自鳴。若燒炮石瓦爆燠之聲。已而視其鎖漼然自解。徽懼獄司謂其解截。遽呼告之。吏雖驚異而猶更釘鍱徽如常諷誦。又經一日鎖復鳴解。狀如初時。吏乃具告佩玉。玉取鎖詳視。服其通感即免釋之。徽今尚在。勤業殊至。
宋彭子喬者。益陽縣人也。任本郡主簿。事太子沈文龍。建元元年以罪被系。子喬少年嘗經出家。末雖還俗猶常誦習觀世音經。時文龍盛怒防械稍急。必欲殺之。子喬憂懼無復余計。唯至誠誦經至百余遍。疲而晝寢。時同系者有十許人。亦俱睡臥。有湘西縣吏杜道榮。亦系在獄。乍寐乍寤。不甚得熟。忽有雙白鶴集子喬屏風上。有頃一鶴下至子喬邊。時復覺如美麗人形而已。道榮起見子喬。雙械脫在腳外。而械癰猶在焉。道榮驚視始畢子喬亦寤。共視械咨嗟。問子喬有所夢不。喬曰。不夢道榮如向所見說之。子喬雖知必已。尚慮獄家疑其欲叛乃解脫。械癰更著。經四五日而蒙釋放。琰族兄璉親識子喬及道榮。聞二人說皆同如此。
趙沙門單或作善。字道開。不知何許人也。別傳云。燉煌人。本姓孟。少出家。欲窮棲巖谷故先斷谷食。初進面三年。后服煉松脂三十年后唯時吞小石子。石子下輒。復斷酒脯雜果。體畏風寒唯啖椒姜。氣力微弱而膚色潤澤。行步如飛。山神數試未曾傾動。仙人常來意亦不耐。每嚙蒜以卻之。端坐靜念晝夜不眠。久在抱牢。石虎建武二年自西平迎來至鄴下。不乘舟車日行七百余里。過南安度一童子為沙彌。年十三四。行亦及開。既至居于照德佛圖。裳服縷弊背膊常袒。于屋內作棚閣。高八九尺。上織菅為帳禪于其中。絕谷七載常御雜藥。藥有松脂茯苓之氣。善能治目疾常周行墟野救療百姓。王公遠近贈遺累積。皆受而施散。一毫無余。石虎之末逆知其亂。乃與弟子南之許昌。升平三年來至建業。復適番禺住羅浮山。蔭臥林薄邈然自怡。以其年七月卒。遺言露尸林里。弟子從之。陳郡袁彥伯。興寧元年為南海太守。與弟穎升登游此岳。致敬其骸燒香作禮(右六驗出冥祥記)
唐貞觀年中。有河東董雄。為大理寺丞。少來信敬。蔬食十年。至十四年中。為坐李仙童事。主上大怒。使侍御韋琮鞫問甚急。因禁數十人。大理丞李敬玄司直王欣同連此坐。雄與同屋囚鎖專念普門品。日得三千遍。夜坐誦經。鎖忽自解落地。雄驚告忻玄。忻玄共視。鎖堅全在地。而鉤鎖相離數尺。即告守者。其夜監察御史張守一宿直。命吏開鎖以火燭之。見鎖不開而相離甚怪。又重鎖。紙封書上而去。雄如常誦經。五更中鎖又解落有聲。雄又告忻玄等。至州告敬玄。視之。封題如故而鎖自相離。敬玄素不信佛法。其妻讀經。常謂曰。何為胡神所魅而讀此書耶。及見雄此事。乃深悟不信之咎。方知佛為大圣也。時忻亦誦八菩薩名滿三萬遍。晝鎖解落。視之如雄不異。其事臺中內外具皆聞見。不久俱免(右一驗出冥報拾遺)
唐蒲州普救寺釋道積。河東安邑縣人也。俗姓相里。名子才。既蒞玄門更名道積。其先蓋鄭大夫子產之苗裔矣。昔子產生初執拳而出。啟手觀之文成相里。其后因而氏焉。父宣恢廓有大志。用好學該富宗尚嚴君。積早習丘墳。神氣爽烈博通經論。大小洞明成匠道俗。并潤朱藍。結宗慈訓遠近通洽。而深護煩惱重慎譏疑。尼眾歸依初不引顧。每謂眾曰。女為戒垢圣典常言。佛度出家損滅正法。尚以聞名污心。況復面對無染。且道貴清顯不參非濫。俗重遠嫌君子攸奉。余雖不逮請遵其度。由此受戒教授沒齒未登。參謁咨請不聽入室。斯則骨梗潔己清貞高蹈。河東英俊莫與同風。先是沙門寶澄滿。初于普濟寺創營大像百丈。萬功才登其一。不卒此愿而澄早逝。鄉邑耆艾請積繼之。乃惟大像造之未成也。引七貴而崇樹之。修建十年雕莊都了。道俗慶賴欣喜相并。初積受請之夕。寢夢崖傍見二師子于大像側連吐明珠相續不絕。既寤惟曰。獸王自在。則表法流無滯。寶珠自涌。又喻財施不窮。冥運潛開功成斯在。即命工匠圖夢所見于彌勒大像前。今猶存焉。其寺蒲阪之陽高爽華博。東臨州里。南望河山。像設三層巖廊四合。上坊下院赫奕相臨。園硙田蔬周環俯就。小而成大。咸積之功。揮空樹有皆積之力。而弊衣蔬食輕財重命普救殷贍。退靜歸閑為而不恃。即處幽隱。天懷抗志頓絕人世。不令而眾自嚴。不出而物自往。仆射裴玄寂寵居上宰。欽其令問頻贈香衣。刺史杜楚容知人之重。造展求法。其感動柔靡皆此類也。往經隋季[打-丁+癰]閉。河東通守堯君素鎮守荒城。偏師肆暴。時人莫敢竊視也。欲議諸沙門登城守固。敢諫者斬。玄素同憂無能忓者。積憤嘆內發不顧形命。謂諸屬曰。時乃盛衰法無隆替。天之未喪其文斯在。且沙門塵外之賓。跡類高世。何得執戈擐甲為御侮之卒乎。遂引沙門道愻神素等。歷階厲色。而諫曰。貧道聞之。不畏死不可以死怖之。今視死若生。但懼不得其死。死而有益。是可甘心。計城之存亡公之略也。世之否泰公之運也。豈在三五虛怯而能濟乎。昔者漢欽四皓天下隆平。魏重干木舉國大治。今欲拘系以從軍役。反天常以會靈只。恐納不祥之兆耳。敢布腹心。愿深圖之無宜空肆。一朝自傾于后為天下笑也。貧道等但依圣誠言行道禮誦。為國崇福冥益百姓。神鬼護助寧可索頭。與頭仍為本愿。必縱以殘生逼充步甲者。則不知生為何生死為何死。積陳此語傍為寒心。素初聞諫重積詞氣厲。但張目直視曰。異哉。值斯人乎。何為心氣太重之壯耶。因舍而不問放還本寺。后知其屈詣積陳懺。堯素以殺戮無度騁其毒心。加又舉意輕陵。雖復當時獲寢而禍作其兆。卒為城人薛宗所害。但積性剛勇志決不回。遇逢嗔忿動為魚肉。既出家后呵責本緣挫拉元情。轉增和忍。歲登耳順此行彌隆。習與性成斯言不爽。以貞觀十年九月十七日。終于本寺。春秋六十有九。初積云疾的無可。自知將委。告門人曰。吾今七十有五卒今年矣。其徒曰。師六十九矣。何遽辭乎。告曰。死生法爾。吾不懼也。且吾將年七十。刺史貌吾增為六歲。故其命在旦夕。宜深克勵。視吾所行。又曰。經不聞乎。世實危脆無牢強者。去終三日。鐘不發聲。逝后如舊眾咸哀嘆慕惜罕疇。
唐終南山悟真寺釋法誠。俗姓樊氏。雍州萬年縣人。幼小出家止藍田王孝寺。事沙門僧和為師。和亦鄉族所推敬奉比圣。嘗有人欲害。夜往其房。見門內猛火騰焰升帳。遂即追悔。和性潔無染。人惑弄之。密以羊骨水洗令飲。和素不知飲便嘔吐。其冥感潛識為若此也。誠奉佩訓勖每誦法華用為常式。法華三昧翹心奉行。澡沐中表溫恭朝夕。夢感普賢勸書大教。誠曰。大乘也所謂諸佛智慧船若大智。于即入凈行道。重嚫匠工令書八部般若。香臺寶軸莊嚴成就。又于寺南橫嶺造華嚴堂。陻山閴谷列棟開甍。前對重巒。右臨斜谷。吐納云霧下瞰雷霆。實奇觀也。又竭其精志書寫受持。弘文學士張孝靜者。是張瓚父。時號銀鉤。罕有加勝。乃請至山令受戒潔齋。洗凈身口。口含香汁。身服新衣。然靜長途寫經紙別不盈五數。誠倍與直慕令精好。靜利其貨竭力寫之。終部以已誠每燒香供養在其案前。點墨之間心緣目睹略無遺漏。故其克心鉆注。時感異鳥。形色希世。飛入堂中裴回鼓舞。下至經案復上香爐。攝足住看自然馴狎。久之翔逝。來年經了將事興慶。鳥又飛來。如前馴擾。鳴唳哀亮。貞觀初年復畫千佛。鳥又飛來登上匠背。營齋供慶日次中時。怪其不來。誠顧山峰曰。鳥既不至吾不感矣。將不嫌諸穢行嚫施輕薄。致使無征。言已欻然飛來。旋環鳴囀入香水中奮迅羽毛。浴已便逝。前后呈祥重疊難述。誠素善筆工鄉曲知聞。山巖惡路經偈妙辭。自寫令誦。皆誠筆也。又自寫法華正當露地。因事他行忘以收舉。忽屬洪雨滂注溝澗。走往看之。案獨干燥余并流波。嘗卻偃橫松遂落懸溜。未至下澗不覺已登高岸。不損一毛信知經力。又青泥坊側有古佛龕。周氏瘞藏今猶未出。誠夜夢其處大有尊形。既寤往開恰獲龕像。年月積久并悉剝壞。就而修理。道俗稱善。斯并冥術之功。自誠開發。至貞觀十四年夏末日。忽感余疾。自知即世。愿生兜率。索水洗訖。又索修輿。傍自檢校不許榮厚。恰至月末。明相將現。無故語曰。欲來但入未假弦歌。顧侍人曰。吾聞諸行無常生滅不住。九品往生此言驗矣。今有童子相迎久在門外。吾今去世。爾等好住。佛有正戒無得有虧。后致憂悔也。言已出口光明照于楹內。又聞異香苾芬而至。但見端坐儼思。不覺其神已逝。時年七十有八。誠之誦業一夏法華斷五百遍。余日讀誦兼而行之。猶獲兩遍。縱有人客要須與語者。非經度訖不共他言。略計十年之功一萬余遍(右二驗出唐高僧傳)
唐武德時。河東有練行尼法信。常誦法華經。訪工書者一人。數倍酬直。特為凈室令寫此經。一起一浴然香熏衣。仍于寫經之室鑿壁通外。加一竹筒。令寫經人每欲出息。輕含竹筒吐氣壁外。寫經七卷八年乃畢。供養殷重盡其恭敬。龍門僧法端常集大眾講法華經。以此尼經本精定遣人請之。尼固辭不與。法端責讓之。尼不得已乃自送付。法端等開讀唯見黃紙了無文字。更開余卷悉皆如此。法端等慚懼即送還尼。尼悲泣受以香水洗函。沐浴頂戴繞佛行道。于七日夜不暫休息。既而開視文字如故。知抄寫深加潔凈。比來無驗只為不殷(右一驗出冥報記)
述意部 角通部 降邪部 胎孕部 雜異部。
夫神道之為化也。蓋以抑夸強摧侮慢。挫兇銳解塵紛。至若飛輪御寶則善信歸降。竦石參煙則力士潛伏。當知至治無心剛柔在化。所以或韜光晦影俯同迷俗。或顯現神奇遙記方兆。或死而更生。或定而后空。靈跡怪詭莫測其然。夫理之所貴者合道也。事之所貴者濟物也。故權者反常而合道。利用以成務。然傳所紀其詳莫究。或由法身應感。或是道仙高逸。但使一分兼人。便足高矣。若其夸炫方伎左道亂時。因藥石而高飛。藉芳芝而壽考。與天上雞鳴云中狗吠蛇鶴不死龜蔡千年。稱為是異。未可較其圣變也。今之集者。且錄聲聞三五之神異。若論諸佛菩薩圣德自在。不可以言知。不可以心測。備列諸篇不局此章矣。
如大方等大集念佛三昧經云。大目連答阿難言。憶念我昔于一時間。取此三千大千世界悉內口中。其時眾生乃至無有一念驚覺往來想。復念我昔在世尊前作師子吼。能以須彌內于口中。能過一劫若減一劫。如是為常。復念往昔至于東方。住彼第三千世界。有一大城。名曰寶門。于彼有六萬億千家。我于彼中一一皆現我身。而為說法安住正法。爾時舍利弗答阿難言。我念昔取一袈裟投置地上。時大目連第一上座威神若是。既不能取。乃至不能舉令離地。何云手擎。阿難。又念我昔居世尊前作師子吼。時諸外道欲共我較。隱身說法。唯除世尊一切知見大力菩薩。自外所有聲聞弟子乃至外道。而問我隱沒身時住在何處。終不能知我身所在。爾時大迦葉答阿難言。我念一時在世尊前作師子吼。于此三千大千世界須彌諸山之屬。一以口吹能令破散。乃至無有如微塵許。其有眾生住彼山者。不令損害亦無覺知。如是諸山皆悉滅也。我又一時于此大千世界一切大海河池諸水乃至無量億千那由他百千水聚。以口一吹皆令干竭。而彼眾生下知不覺。我又一時在大眾前作師子吼。能于三千大千世界之內。以口一吹即令大火熾然遍滿。猶如劫燒。終亦不使損一眾生。竟不覺知。爾時彌勒文殊諸大菩薩等。聞大迦葉作師子吼。便化華聚若須彌山。乃至再三散迦葉上。復化作大七寶蓋。住虛空中。覆大迦葉頂。并覆一切聲聞大眾。爾時富樓那答阿難曰。我念昔時有諸眾生應以通化者。便為彼取三千大千世界。以手摩之開示彼等。當爾之時無一眾生有驚怕想。亦不覺知。唯彼眾生應與化者。乃見我手摩此世界。又我能取三千世界。以手回轉不以為難。又我能于世尊前。以一指節。取此三千世界一切水聚。皆令入我手指節間。無一眾生有損減想。我又一時于初夜中。以凈天眼觀此大千世界所有無量眾生疑惑。不出是定皆為除疑。令彼眾生各作斯念。我蒙尊者獨住我前為我宣說。隨機獲益無有滯礙。爾時羅睺羅答阿難曰。我念往昔唯此三千大千世界諸山之類。皆納一毛孔中。我身如本眾生不異。我又一時取此大千世界所有大海河池水聚。悉入毛孔。我身無損眾生無害。一切水聚各皆如本。我又一時此處入禪。即于東北方至一佛界。佛號難勝。現身禮敬已即還此界。求栴檀香還持供佛。香氣遍滿皆作無量種種變化。爾時須菩提答阿難曰我念一時入于三昧。此大千世界弘廣若斯置一毛端。往來旋轉如陶家輪。當爾之時無一眾生有驚懼心。亦不覺知己之何處。我又往昔于如來前作師子吼。白言。世尊。如此大千世界。我能以口微氣一吹皆令散滅。其中眾生不驚不怕無往來想。復于佛前能以大千世界所有眾生。皆悉安置一指節端。上至有頂還來本處。令彼眾生無往返想。又念一時宴坐三昧見十方諸佛無量無邊百千世界。各有六萬諸佛。曾所未見。今皆見知。以是定心復發神力。至須彌頂天帝釋邊。撮取一掬栴檀末香。往彼無量諸世界中。供養向爾許如來。彼界眾生皆悉明了見我住是閻浮供養承事。
如阿育王經云。昔阿恕伽王。深信三寶常供養佛法眾僧。諸婆羅門外道等皆生嫉妒。共相聚集簡選宿舊。取五百人皆誦四韋陀典。天文地理無不博達。共集議言。阿恕伽王一切盡供養剔頭禿人。我等宿舊未曾被問。當設何方便使彼意回。有一善咒婆羅門言。諸賢但從我后。卻后七日我當以咒力作魔醯首羅身。飛行至到王宮門。汝等皆當步從我后。我能使其大作供養汝等都得。諸婆羅門皆共然可。到七日首。善咒婆羅門即自咒身。化作魔醯首羅。于虛空中飛到王門首。諸婆羅門亦皆侍從。到王門首遣人白王言。虛空中有魔醯首羅。將四百九十九婆羅門從空來下。今在門外。余婆羅門在地而立。欲得見王。阿恕伽王喚使來前。便喚來入坐于兩廂床上。王言。小坐。共相問訊即語之言。魔醯首羅何能屈意故來相見。欲何所須答言。須飲食。即敕廚中擎五百案飲食著前。魔醯首羅等皆手推言。我從生已來未曾食如此食。阿恕伽王答言。先不約敕不知當食何食。魔醯首羅等皆同聲言。我之所食剃頭禿人。阿恕伽王即敕一臣。汝往到雞頭末寺語尊者耶奢。王宮內有五百婆羅門。一自稱言魔醯首羅。不知為是人。為是惡羅剎。請問所以愿阿阇梨來為我驅遣使去。所使之人是邪見婆羅門弟子。到彼眾中情不稱實如王所言。阿恕伽王有五百婆羅門。貌狀似人語似羅剎。唯作是言。正欲得汝沙門作食。上座耶奢即語維那。鳴椎集僧起辭眾僧言。我年以老耄我為眾僧當如此事。眾僧安隱護持佛法。聽我使去第二上座言。上座不應去。我身無所堪能。惟我應去。第三者言。第二上座不應去。正應我去。如是展轉乃至沙彌十六萬八千僧中。其最下頭七歲沙彌。起至眾僧中。長跪合掌而作是言。一切大僧不足擾動。我既幼小不能堪任護持佛法。唯愿大眾必聽我去。上座耶奢極大歡喜。手摩沙彌頭言。子汝應合去。使人不待即于先去。阿恕伽言。頗有來者不。使人答言。更相推致今次最下沙彌來。王作是言。大者羞恥故。使小者來使作酬對。阿恕伽王聞沙彌來。即出門迎。坐此沙彌。著御座上。諸婆羅門皆大嗔恚。阿恕伽王大不識別。我等宿德尚不起迎。為此小兒而自出迎。沙彌問王言。何以見喚。王時答言。此魔醯首羅欲得阿阇梨為食。墮阿阇梨欲為作食。不為作食。沙彌言。我年幼小朝來未食。王先施我食。然后我當與彼令食。王即敕廚宰擎食來與。食一案食悉皆都盡。如是擎五百案食與皆未足。王復敕廚家言。所有余食盡持擎來與。沙彌得食忽爾都盡。問言足未。答言。未足。饑渴如本。廚監白王。飲食都盡。王言庫中麨餔干食一切都來。儵忽都盡。王問言足未。答言。猶未足。王答言。一切飲食悉皆都盡。更無有食。沙彌言。撮下頭婆羅門將來。我欲食之即時啖盡。如是悉食四百九十九婆羅門。悉皆令盡。唯有魔醯首羅。極大驚怖飛向虛空欲去。沙彌即時座上舉手。從虛空中撮頭復啖使盡。王即時驚怕。見啖諸婆羅門使盡。復不啖我以不。沙彌知王心念。即語王言。王是佛法檀越終無損減。慎莫驚怕。即語王言。王能共至雞頭末寺不。王言。阿阇梨將我上天入地皆當隨從。沙彌即時共王到雞頭末寺。王見沙彌朝所食之食。諸眾僧等皆分共食。所食五百婆羅門。皆剃除須發被著法衣。在諸眾僧下行末坐。最初食者最在上座首。魔醯首羅最在行末。五百人見王沙彌極生慚愧。我等尚不能與此沙彌共戰。何況與諸大眾而共捔力。猶如鶴尾俟于爐炭。猶如蚊子與金翅鳥捔飛遲疾。猶如小兔共師子王捔其威力。如此之比不自度量。五百婆羅門心生慚愧得須陀洹道。
如雜寶藏經云。佛告諸比丘。過去久遠無量世時。波羅柰國中有山。名曰仙山。有梵志在彼山住。大小便利常于石上。后有精氣墮小行處。有雌鹿來舐。即便有娠。日月滿足來至仙人所生一女子。端正殊妙。唯腳似鹿。梵志取之養育長成。梵志事火。使火不絕。此女宿火。小不用意。使令火滅。此女恐怖畏梵志嗔。有余梵志離此住處。此女住彼乞火。梵志見跡跡有蓮華。要此女言。繞我舍七匝當與汝火。若去時亦繞七匝。莫行本跡異道而還。即如其言。取火而去。時梵豫國王出行游獵。見彼梵志繞舍周匝十四重蓮華。復見二道有兩行華。怪其所以問梵志言。都無水池。云何有此妙華。彼具答之。王尋華跡至梵志所從索女看。見其端正甚適悅意。即從梵志求索此女。梵志與王。王即立為第二夫人。后時有娠。相師占言。當生千子。王大夫人聞已生妒。漸作計校。恩好招諭鹿女左右多與財寶。日月滿足便生千葉蓮華欲生之時。大夫人以物縵眼。不聽自看。捉臭爛馬肺承著其下。取千葉蓮華。盛著[打-丁+監]里擿于河中。還為解眼而語之言。看汝所生唯見一段臭爛馬肺。王遣人問。為生何物。而答王言。唯生臭肺。大夫人而語王言。王喜倒惑此畜生所生仙人供養。生此不祥臭穢之物。王即便退其夫人之職不復聽見。時烏耆延王。將諸徒眾從夫人婇女下流游戲。見黃云蓋從河上流隨水而來。王作是念。此云蓋下必有神物。遣人往看。于黃云下見有一[打-丁+監]。即便接取開而看之千葉蓮華。葉葉有一小兒。取之養育。以漸長大各有大力。烏耆延王歲常貢獻梵豫王。集諸獻物遣使欲去。諸子問言。欲作何等。時王答言。欲貢獻彼梵豫國王。諸子各言。若有一子猶望能伏天下使來貢獻。況有千子而當獻他。千子即時將諸軍眾降伏諸國。次到梵豫國。王聞軍至募其國中。誰能攘卻如此敵。都無有人能攘卻者。第二夫人來受募言。我能卻之。問言。云何得卻。夫人答言。但為我作百丈之臺。我坐其上必能攘卻。作臺已竟夫人在上而坐。爾時千子欲舉弓射。自然手不能舉。夫人語言。汝慎莫舉手向父母。我是汝母。千子問言。何以為驗。母答子言。我若按乳一乳有五百岐。各入汝口。是汝之母。若當不爾非是汝母。即時兩手按乳。一乳之中五百岐。入千子口中。其余軍眾無有得者。千子降伏向父母懺悔。諸子于是和合二國無復怨仇。自相勸率。以五百子與親父母。以五百子與養父母。時二國王分閻浮提。各畜五百子。佛言。欲知彼時千子者。賢劫千佛是也。爾時嫉妒夫人縵他目者。文鱗瞽目龍是也。爾時父者。白凈王是也。爾時母者。摩耶夫人是也。諸比丘白佛言。此女有何因緣生鹿腹中。足下生華。復有何因為王夫人。佛言。此女過去世時生貧賤家。母子二人田中鋤谷。見一辟支佛持缽乞食。母語女言。我欲家中取我食分與是快士。女言。亦取我分并與。母即歸家。取母子二人食分來與辟支佛。女取草采華為之敷草座。散華著上。待辟支佛坐。女怪母遲。上一高處遙望其母已見其母。而語母言。何不急疾。鹿驟而來。母既至已。嫌母遲故尋作恨言。我生在母邊。不如鹿邊生也。母即以二分食與辟支佛。余殘母子共食辟支佛食竟。擲缽著空作十八變。時母歡喜。即發誓愿。使我將來常生圣子。如今圣人。以是業緣。后生五百子。皆得辟支佛。一作養母。一作所生母。以語母鹿驟故生鹿腹中。腳似鹿甲。以采華散辟支佛。故跡中一百華生。以敷草故。常得為王夫人。其母后身。作梵豫王。其女后身作蓮華夫人。由是業緣后生賢劫千圣。以誓愿力常生賢圣。諸比丘聞已歡喜奉行。又分別功德經云。昔有長者。名曰善施。家有未出門女。在家向火暖氣入身。遂便有娠。父母驚怪詰其由狀。其女實對不知所以。父母重問。加諸杖楚。其女不改。遂上聞王。王復詰責。女亦不異。許之以死。女即稱怨曰。天下乃當有無道之王。枉殺無辜。我若不良自可保試。見枉如是。王即檢保如女所言。無他增減。語其父母。我欲取之。母對曰。隨意取之。用此死女何為。王即內之宮里。隨時瞻養。日月遂滿。產得一男。端正姝妙。年遂長大出家得道。聰明博達。精進不久得阿羅漢道。還度父母。又譬喻經云。昔有夫妻二人無子。祠祀天神以求系嗣。神即許之。遂便懷妊。生四種物。一者栴檀斗盛米。二者甘露瓶。三者寶囊。四者七節神杖。其人嘆曰。吾求兒子更生余物。便到神所重求所愿。神即語言。汝欲得子何物稱益。答曰。子當使令給養吾等。神云。食此米斗用之無盡。甘露蜜瓶食之無減。而消百病。珍寶之囊用之無損。七節神杖以備兇暴。兒子豈能辦此。其人大喜還家試驗。如言不虛。遂成大富。不可算計。國王聞之。即遣眾兵欲往攻奪。其人擎杖飛游擊敵。摧破強眾。皆悉退散。其人歡喜。無復憂患。
如譬喻經云。昔有大家。收谷千斛埋著地中。前至春溫開窖取種。子不見谷。而有一蟲大如牛莒。無有手足亦無頭目。如頑鈍肉。主人大小莫不怪之。出著平地。即問。汝是何等。終無可道。便以鐵錐刺一處。語曰。欲知我者持我著大道傍。自當有名我者。于是舉著道邊。三日之中無能名者。次有數百乘黃馬車。衣服侍從皆黃。駐車而呼。谷賊汝為何在是間。答曰。吾食人谷故持我著此。語極久。便辭別去。主人問谷賊。向者是誰也。答言。是金寶之精。居在此西三百余步大樹下。有百石甕滿中金。主人即將數十人往掘。即得甕金。家室歡喜。輦載將歸。叩頭向谷賊云。今日得金是大神恩。寧可留神共歸更設供養。谷賊曰。前食君谷不語姓字者。欲令君得是金報。今當轉行福于天下。不得復住。言竟忽然不現。
又譬喻經云。王舍城東南隅有一汪水。城內溝瀆污穢屎尿。盡趣其中臭不可近。有一大蟲生汪水內。身長數丈無有手足。而婉轉低昂戲汪水中。觀者數千阿難分衛見而往觀。蟲即跳踉波浪動涌。具以啟佛。佛與諸比丘共詣池所。眾人見佛各各念言。今日如來當為眾會說蟲本末以釋眾疑。不當快乎。佛言。昔維衛佛泥洹后。時有塔寺。有五百比丘經過寺中。寺主見大歡喜請留供養三月。眾皆受請。寺主盡心供饌無有所遺。后五百商人入海采寶。還過塔寺。見五百比丘精勤行道。并各發心當設薄供。五百商人各舍一珠。得五百摩尼珠以寄寺主。囑寺主言曰。足以吾珠供僧。比丘言諾。即皆受之。后生不善心圖欲獨取不為供眾。眾僧問言。前賈客施珠應當設供而發遣耶。寺主言。是施我耳。若欲奪吾糞可施汝。若不時去劓汝手足投于糞坑。眾愍其癡默然各去。故知惡祝不可不慎。
又智度論云。佛在世時。有人遠行獨宿空舍。夜中有鬼擔一死人來著其前。復有一鬼逐來嗔罵云。死人我物。汝忽擔來。先鬼言。是我物。我自持來。后鬼言。是死人實我擔來。二鬼各捉一足一手爭之。前鬼言。此間有人可問。后鬼即問。是死人誰擔來。是人思惟。此二鬼力大。若實不實俱不免死。便語言。前鬼擔來者是。后鬼大嗔。捉其人手拔出著地。前鬼愍之。急取死人一臂附之即著。如是兩臂兩腳頭脅舉身皆易。于是二鬼共食所易人身。拭口而去。其人思惟。我父母生身眼見二鬼食盡。今我此身悉是他肉。我今定有身耶。為無身耶。行到佛塔。問諸比丘。廣說上事。諸比丘言。從本已來常自無我。但以四大和合故計為我身。如汝本身與本無異。諸比丘度之為道得阿羅漢果。
又善信經云。有神藥樹。名曰摩羅陀只。主厭天下萬毒。不得妄行有大神蛇。身長一百二十尺。蛇行索食。有黑頭蟲。身長五丈。蟲行道中與蛇相逢。適欲舉頭前嚙大蟲。蛇聞藥香屈頭欲走。蛇身羅藥樹身即中斷。分作兩段。頭半生得走。尾便臭爛。諸毒聞此蛇臭。眾惡毒氣皆悉消滅。
又智度論云。明月摩尼珠多在龍腦中。有福眾生自然得之。亦名如意珠。常出一切寶物衣服飲食。隨意皆得。得此珠者。毒不能害。火不能燒。或是帝釋所執金剛與修羅斗時。碎落閻浮提。變成此珠。又言。過去久遠佛舍利法既滅盡。變成此珠以為利益。
又華嚴經云。大海中有四寶珠。一切眾寶皆從之生。若無此四珠一切寶物漸就滅盡。諸小龍神不能得見。唯娑伽羅龍王。密置深寶藏中。此深寶藏有四種名。一名眾寶積聚二名無盡寶藏。三名遠熾然。四名一切莊嚴聚。又大海之中有四熾然光明大寶。一名日藏光明大寶。二名離潤光明大寶。三名火珠光明大寶。四名究竟無余光明大寶。若大海中無此四寶。四天下金剛圍山乃至非想非非想處皆悉漂沒。日藏光明能變海水為酪。離潤光明能變海酪為蘇。火珠光明能然海蘇。究竟無余光明能然海蘇永盡無余。
頌曰。
至圣冥運 罔慮罔識 神功掩暉
賢愚難測 善惡共居 升沉同色
對事思悟 知之神匿 處染不涅
遺塵攸息 匪伊玄覽 孰扇其極
省己愚墯 高慕齊德 萬代揚名
千齡福力
晉沙門釋曇邃 晉沙門釋法相 晉沙門釋仕行 晉沙門釋耆域 晉沙門釋佛調 晉沙門釋[打-丁+聿]陀 晉居士抵世常 宋參軍程德度 齊沙門釋弘明 齊沙門釋法獻 隋沙門釋普安 隋沙門釋法安 隋沙門釋慧侃 唐沙門釋轉明 唐沙門釋賈逸 唐沙門釋法順 唐兗州鄒縣人張忘字 諸傳雜明神異記。
晉河陰白馬寺有釋曇邃。未詳何許人。少出家止河陰白馬寺。蔬食布衣誦正法華經。常一日一遍。又精達經旨。亦為人解說。嘗于夜中忽聞扣戶。云欲請法師九旬說法。邃不許。固請乃赴之。而猶是眠中。比覺己身在白馬塢神祠中。并一弟子。自爾日日密往。余無知者。后寺僧經祠前過見有兩高座。邃在北弟子在南。如有講說聲。又聞有奇香之氣。于是道俗共傳。咸云。神異。至夏竟神施以白馬一疋白羊五頭絹九十匹。咒愿畢于是各絕。邃終不知所在。
晉越城寺有釋法相。姓梁。不測何人。常山居精苦。誦經十余萬言。鳥獸集其左右。皆馴若家禽。太山祠有大石函貯財寶。相時山行宿于廟側。忽見一人玄衣武冠。令相開函。言絕不見。其石函蓋重過千鈞。相試提之飄然而起。于是取其財以施貧民。至晉元興末卒。春秋八十矣(右二驗出梁高僧傳)
晉仕行沙門者穎川人也。姓朱氏。氣志方遠識宇沈正。循心直詣榮辱不能動焉。時經典未備唯有小品。而章句闕略義致弗顯。魏甘露五年。發跡雍州西至于闐。尋求經藏踰歷諸國。西域僧徒多小乘學。聞仕行求方等諸經。咸駭怪不與曰。邊人不識正法將多惑亂。仕行曰。經云。千載后將末法當東流。若疑非佛說。請以至誠驗之。乃焚柴灌油煙焰方盛。仕行捧經洟流稽顙誓曰。若果出金口應宣布漢地諸佛菩薩宜為證明。于是投經火中騰燎移景。既而一積煨燼。文字無毀皮牒若故。舉國欣敬因留供養。遣弟子法饒赍送梵本。還至陳留。浚儀倉垣諸寺出之。凡九十篇二十萬言河南居士竺叔蘭。練解方俗深善法味。親共傳譯。今放光首品是也。仕行八十乃亡。依阇維之。火滅經日尸形猶全。國人驚異皆曰。若真得道法當毀壞。應聲碎散。乃斂骨起塔。慧志道人先師相傳。釋公亦具載其事。
晉沙門耆域者。天竺人也。自西域浮海而來。將游關雒達舊襄陽。欲寄載船北渡。船人見梵沙門衣服弊陋輕而不載。比船達北岸。耆域亦上。舉船皆驚。域前行兩虎迎之弭耳掉尾。域手摩其頭虎便入草。于是南北岸奔往請問。域曰。無所應答。及去有數百人追之。見域徐行而眾走猶不及。惠帝末域至雒陽。雒陽道士悉往禮焉。域不為起。譯語譏其服章曰。汝曹分流佛法不以真誠。但為浮華求供養耳。見雒陽宮曰。忉利天宮仿佛似此。當以道力成就。而生死力為之。不亦勤苦乎。沙門支法淵竺法興。并年少后至。域為起立。法淵作禮訖。域以手摩其頭曰。好菩薩羊中來。見法興入門域大欣笑。往迎作禮。捉法興手舉著頭上曰。好菩薩從天人中來。尚方中有一人。廢病數年垂死。域往視之。謂曰。何以墮落生此憂苦。下病人于地臥單席上。以應器置腹上。纻布覆之。梵唄三偈訖為梵咒可數千語。尋有臭氣滿屋。病人曰。活矣。域令人舉布。見應器中如污泥苦。病人遂差。長沙太守滕永文先頗精進。時在雒陽兩腳風攣經年。域為咒。應時得申。數日起行。雨水寺中有思惟樹先枯死。域向之咒。旬日樹還生茂。時寺中有竺法行善談論。時以比樂令。見域稽首曰。已見得道證愿當稟法。域曰。守口攝意身莫犯。如是行者度世去。法行曰。得道者當授所未聞。斯言八歲沙彌亦以之誦。非所望于得道者。域笑曰。如子之言。八歲而致誦。百歲不能行。人皆知敬得道者。不知行之即自得。以我觀之易耳。妙當在君豈慍未聞。京師貴賤贈遺衣物以數千萬億悉受之。臨去封而留之。唯作幡八百枚。以駱駝負之。先遣隨估客西歸天竺。又持法興一納袈裟隨身。謂法興曰。此地方大為造新之罪。可哀如何。域發。送者數千人。于雒陽寺中中食訖。取道人有期日發長安來。見域在長安寺中。又域所遣估客及駱駝奴達燉煌河上。逢估客弟于天竺來云。近燉煌寺中見域。弟子濕登者云。于流沙北逢域。言語款曲。計其旬日。又域發雒陽時也。而其所行蓋已萬里矣。
晉沙門佛調。不知何國人。往來常山積年。業尚純撲不表辭飾。時咸以此重之。常山有奉法者兄弟二人。居去寺百里。兄嫂病甚篤。載出寺側以近醫藥。兄既奉調為師。朝晝常在寺中咨詢行道。異日調忽往其家。弟具問嫂所苦。并審兄安否。調曰。病者粗可。卿兄如常。調去后弟亦策馬繼往。言及調旦來。兄驚曰。和尚旦初不出寺。汝何容相見。兄弟爭問調。調笑而不答。咸共異焉。調或獨入深山一年余半赍干飯數斗。還常有余。有人常隨調山行。數十里天暮大雪。調入石穴虎窟中宿。虎還橫臥窟前。調語曰。我奪汝居處有愧如何。虎弭耳下山。隨者駭懼。調自克亡期。遠近悉至。乃興訣曰。天地長久尚有崩壞。豈況人物而欲永存。若能蕩除三垢專心真凈。形數雖乖而神會必同。眾咸洟流。調還房端坐。以衣蒙頭奄然而終。終后數年。調白衣弟子八人入西山伐材。忽見調在高巖上。衣服鮮明姿儀暢悅。皆驚喜作禮問。和上尚在此耶。答曰。吾常自在耳。具問知故消息。良久乃去。八人便舍事還家向同法者說。眾無以驗之。共發冢開棺不見其尸。
晉揵陀勒。不知何國人也。嘗游雒邑周歷數年。雖敬其風操而莫能測焉。后語人曰。盤鴟山中有古塔寺。若能修建其福無量。眾人許之。與俱入山。既至唯草木深蕪莫知基朕。勒指示曰。此是寺基也。眾試掘之。果得塔下石礎。復示講堂僧房井窖。開鑿尋求皆如其言。于是始疑其異。寺既修復。勒為僧主。去雒百里每朝至雒邑赴會聽講竟。輒乞油一缽擎之還寺。雖復去來早晚。未曾失中晡之期。有人日能行數百里者。欲隨而驗之。乃與俱發。此人馳而不及。勒顧笑曰汝執吾袈裟可以不倦。既持衣后不及移晷。便已至寺。其人休息數日乃還。方悟神人。后不知終。
晉抵世常。中山人也。家道殷富。大康中禁晉人作沙門。世常奉法精進。潛于宅中起立精舍供養沙門。于法蘭亦在焉。僧眾來者無所辭卻。有一比丘。姿形頑陋衣服塵弊。跋涉涂濘來造世常。常出為作禮。命奴取水為其洗足。比丘曰。世常應自洗我足。常曰。年老疲瘵。以奴自代。比丘不聽。世常竊罵而去。比丘便現神足變身八尺。顏容瑰偉飛行而去。世常撫膺悔嘆自仆泥中。時抵家僧尼及行路者五六十人。俱得望視。見在空中數十丈。上了了分明。奇芬異氣經月不歇。法蘭即名理法師。見宗者也。有記在后卷。傳蘭以語于弟子法階。階每說之。道俗多聞矣。
宋程德度。武昌人。父道慧廣州刺史。度為衛軍臨川王行參軍。時在尋陽。屋有燕窠。夜見屋里忽然自明。有一小兒從窠而出。長可尺余潔凈分明。至度床前曰。君卻后二年當得長生之道。倏然而滅。德度甚秘異之。元嘉十七年隨王鎮廣陵。遇禪師釋道恭。因就學禪甚有解分。到十九年春。其家武昌空齋忽有殊香。芬馥達于衢路。闔境往觀。三日乃歇(右六出冥祥記)
齊永興柏林寺有釋弘明。本姓羸。會稽山陰人。少出家貞苦有戒節。止山陰云門寺。誦法華習禪定。精勤禮懺六時不輟。每旦則水瓶自滿。實感諸天童子以為給使也。明嘗于云門坐禪。虎來入明室內伏于床前。見明端然不動。久久乃去。又時見一小兒來聽明誦經明曰。汝是何人。答曰。昔是此寺沙彌。盜帳下食今墮圊中。聞上人道業故來聽經。愿助方便使免斯累也。明即說法勸化。領解方隱。后于永興石姥巖入定。又有山精來惱明。明捉得以腰繩系之。鬼遜謝求脫云。不敢復來。乃解放。于是絕跡。以齊永明四年卒于柏林寺。春秋八十有四。
齊南海荊山有釋法獻。是廣州人。始居北寺。寺歲久雕衰。獻率化有緣更加治葺。改曰延祥。后入藏薇山創寺。寺成后有兩童子攜手來歌云。
藏薇有道德 歡樂方未央
言終忽然不見。舉寺驚嗟咸嘆神異。獻后入禪忽見一人來云。磬繩斷。何不早治。獻驚起往視垂將委地。申其手接得無折損。后不知所終。
隋終南山楩梓谷釋普安。姓郭氏。癰州北涇陽人也。儀軌行法。獨處林野。不宿人世。專崇禪思。至于沒齒棲遲荒險。不避狼虎常讀華嚴。手不釋卷。遵修苦行亡身為物。常游山野用施禽獸。虎豹雖來嗅而不食。常懷耿耿不副情愿。值周廢教常共碩德三十余僧。避地終南安置幽谷。自身行乞資給豐足。雖被聞徹皆獲免難。時有藹法師。避難在義谷杜映世家。掘窯藏之。安被放還。因過禮覲。藹曰。安公明解佛法頗未寬多。而神志絕倫不避強御。蓋難及也。安曰。今蒙脫難乃惟華嚴經力也。至隋文帝創歷佛教大興。廣募遣僧依舊安置。時楩梓一谷三十余僧。應詔出家并住官寺。唯安一人習樂山居守素林壑。時行村聚慧益生靈。終寢煙霞不接浮俗。末有人于子午虎林兩谷合澗之側。鑿龕結庵延而住之。初住龕日上有大石正當其上恐落掘出。逐峻崩下。安自念曰。愿移余處莫碎龕窟。石遂依言迸避余所。大眾共怪。安曰。是華嚴經力也。未足異之。又于龕東石壁澗左有索陀者。川鄉巨害縱橫非一。陰嫉安德常恐思誅。與伴三人持弓挾刃攘臂挽強。將欲放箭。箭不離弦手張不息。怒眼舌[齒*今]立住經宿。聲相通振遠近云會。鄉人稽首歸誠請救。安曰。素志不知。豈非華嚴力也。若欲除免但令懺悔。如語教之方蒙解脫。又龕西魏村張暉者。夙興惡念以盜為業。夜往安所私取佛油。甕受五斗背負而出。既至院門迷昏失路。若有所縛不能得動。眷屬鄉村同來為謝。安曰。余不知也。蓋華嚴力也。語令懺悔。扶取油甕。如語得脫。又龕南張卿者。來盜安錢袖中持去。既達家內寫而不出。口齽無言。卿尋歸懺服過而去。又有程郭村程暉和者。頗懷信向。常來安所聽受法要。因患身死。已經兩宿纏尸于地。伺欲棺斂。安時先往鄠縣返還在道。行達西南之德行寺。東去暉村五里。遙喚程暉和何為不見迎耶。連聲不已。田人告曰。和久死矣。無由迎矣。安曰。斯乃浪語吾不信也。尋至其村厲聲大喚。和遂動身。傍親乃割所纏繩令斷。安入其庭。又大喚之。和即忽起匍匐就安。安令屏除棺器。覆一竹筌以當佛坐。令和繞旋。尋服如故。更壽二十年。后遇重病來投乞救。安曰。放爾游蕩非吾知也。便遂命終。時安風聲搖逸道俗榮荷。其側眾也皆來請謁。興建福會多有通感。故于昆明池東北白村有老母。病臥失喑。百有余日。指揮男女思見安形。會其母意請來至宅。病母既見不覺下迎。言問起居奄同常日。遂失病苦。于時聲名更振。村聚齊集欲設大齋。大萬村中有田遺生者。家途壁立而有四女。妻著弊布至膝而已。四女赤露迥無覆身。大女名華嚴年已二十。唯有粗布二尺擬充布施。安引村眾次至其門。愍斯貧苦遂度不入。大女思念。由我貧煎不及福會。今又不修當來何救。周遍求物間無一物仰面悲號。遂見屋甍。一把亂穈穰。用塞明孔。挽取抖擻得谷十粒。揉以成米。并將前布擬用隨喜。身既無衣。待至夜暗匍匐而行趣齋供所。以前施物遙擲眾中。十余粒米別奉炊飯。因發愿曰。女人窮困。由昔種慳業今得貧報困苦如是。今竭貧行施用希來報。作此愿已以此十粒黃米投飯甑中。必若至誠貧業盡者。當愿所炊之飯變成黃色。如無所感命也奈何。作此誓已掩淚而返。于是甑中五石米飯并成黃色。大眾驚嗟未知所以。周尋緣構。乃云。是用田遺生女之愿力也。齋會齊率獲粟十斛。尋濟之。安辦法衣仍度華嚴。送入京寺。爾后聲名重振。弘悟難述。安居處雖隱每行慈救。年常二社血祀者多。周行救贖勸修法義。不殺生邑其數不少。嘗于龕側村社。縛豬三頭將加烹宰。安聞往贖。社人恐不得殺增價索錢十千。安曰。貧道見有三千已加本價十倍可以相與。眾各不同更相忿競。忽有小兒羊皮裹腹來至社會。助安贖豬。既見諍競因從乞酒。行飲行舞焜煌旋轉。合社老少眼并失明。須臾自隱不知所在。安即引刀自割髀肉曰。此彼俱肉耳。豬食糞穢爾尚啖之。況人食米理是貴也。社人聞見一時同放。豬既得脫。繞安三匝以鼻[蟲*豖]觸。若有愛敬。故使效之。南西五十里內雞豬絕嗣。乃至于今。其感發慈善皆此類也。性多誠信樂讀華嚴。一缽三衣累紀彌勵。開皇八年頻敕入京為皇儲門師。長公主營建靜法。復延住寺。名雖帝宇常寢巖阿。以大業五年十一月五日。終于靜法禪院。春秋八十矣。
隋東都寶楊道場釋法安。姓彭。安定鶉孤人。少出家在太白山九隴精舍。慕禪為業。粗食弊衣卒于終老。到開皇中來至江都令通晉王。門人以其形質矬陋言笑輕舉。并不為通。日別門首喻遣不去。試偽通之。王聞召入相見如舊。便住慧日。王所游履必赍隨從。及駕幸泰山。時遇渴乏。四顧惟巖無由致水。安以刀刺石引水崩注。用給帝王。時大嗟之。問何力致爾。答王力使爾。乃從王入磧。達于泥海中應遭變怪。皆預避之。得無損敗。后往泰山神通寺。僧來請檀越。安為達之。王乃手書寺壁為弘護也。初與王入谷。安見一僧著弊衣乘白驢而來。王問何人。安曰。斯朗公也。即創造神通故來迎引。及至寺中又見一神。狀其偉大。在講堂上手憑鴟吻下觀人眾。王又問之。答曰。此太白山神從王者也。爾后諸奇不可廣錄。至大業之始帝彌重之。威攝王公見皆屈膝。常侍三衛奉之若神。又往名山召諸隱逸郭智辯釋志公鐙公杯度一時總萃。慧日道場有道藝者二千余人。四事供給赍安為首。又于東都為立寶楊道場。唯安一眾居中樹業。至十一年春。四方多難。無疾而終。春秋九十有八。初將終。前告帝曰。安亡后百日火起出于宮內。彌須慎之。及至寒食油沸上焚。夜中門閉。三院宮人一時火死。帝時不以為怪。送柩太白資俸官給。然安德潛。于內外同諸侶。眠不施枕頸無委曲。延頸床前口出流涎。每有升余。將呈所表。各獲靈征。
隋蔣州大歸善寺釋慧侃。姓楊。晉陵曲阿人也。靈通幽顯世莫識之。而翹敬尊像事同真佛。每見立像不敢輒坐。勸人造像唯作坐者。道行遇厄沒命救之。后往嶺南歸心真諦。專釋禪法大有深悟。末住棲霞安志虛靜。往還自任不拘山世。時往楊都偲法師所。偲素知道行異禮接之。將還山寺請見神力。侃云。許復何難。即從窗中出臂。長數十丈。解齊熙寺佛殿上額將還房中。語偲云。世人無遠識見多驚異。故吾所不為耳。以大業元年。終于蔣州大歸善寺。春秋八十有二。初侃終日。以三衣襆遙擲堂中。自云。三衣還眾僧。吾今死去。徒眾好住。便還房內。大眾驚起追之。乃見房中白骨一具跏坐床上。就而撼之鏘然不散。
唐西京化度寺釋轉明。俗姓鹿氏。未詳何許人。形服僧儀貌質恢偉。容止淡然色無喜慍。以隋大業八年。無何而來居住雒邑。告有賊起及至覆檢。宗緒莫從。帝時惑之。未能加罪。權令收禁。初不測其然。至來年六月果逢梟感作逆驅逼兇丑充斥東都。誅戮極甚力委其言。下敕放之。而明雖被拘散情計如常。與諸言議曾無所及。會帝往江都行達偃師。時獄中死囚數有五十。克時斬決。明日吾當放此死厄。即往獄所假為餉遺。面見諸囚告曰。明日車駕當從此過。爾等一時大呼云有賊至。若問所由。云吾所委。當免死矣。及至期會便如所告。敕乃總放諸囚。然收明入禁。便大笑而受。都無憂懼。于時四方草竊人不聊生如明言矣。大業末歲猶被拘縶。越王踐祚方蒙釋放。雖往還自在。而常居干陽門內別院供擬。恐其潛逸密遣三衛私防護之。及。
皇唐泰建議軍國謀猷。常預帷幄籌計利害。偽鄭世充倍加信奉。守衛嚴設。又兼常度。至開明二年。即當。
唐武德三年也。明從雒宮安然而出。周圍五重初不見跡。審偽都之將敗故西達京師。太武皇帝夙奉音問深知神異。特隆禮敬。敕住化度寺。數引禁中具陳征應。及后事會咸同契合。以其年八月。忽然不見。衣資什物儼在房中。尋下追征。遍國周訪了無所獲。有所咨學者。常以平等一法志而奉之。然記者道俗過未苦樂等報皆有靈驗。行至總持顧僧眾曰。此寺不久當有血流。宜共慎之。恰都師法該等私度世充兒孫。尋被收錄戮之都市。方悔前失追不可及。
唐安州沙門賈逸。不知何人。隋仁壽初。游于安陸。言戲出沒有逾符讖。形服改變游陟不定。或緇或素分身諸縣及至推驗方敬其德。行跡不輕為無識所恥。有方等寺沙門慧暠學行通博。因行過之。以紙五十張施云。法師由此得解耳。初不測其所因。后有諍起暠被引禁。官司責問列辯而答。紙盡事了。如符本契。征應所合例皆如此。末至一家云。承卿有女欲為婚媾。此家初許。因往市肆倡令告乞云。某家與我婦須得禮贈。廣索錢米克日成婚。數往彼門揚聲陳倡。女家羞恥遂密殺之。埋尸糞下經停三日。行游市上逢人說言被殺之事。大業五年天下清晏。逸與諸群小戲水側。或騎橋檻手把弄之云。抑羊頭捩羊頭。眾人倚看笑其所作。及至江都楊家禍亂。咸契前言。不知所終。
唐癰州義善寺釋法順。俗姓杜氏。癰州萬年縣人。稟性柔和志存儉約。京室東阜地號馬頭。空崖岸重邃堪為靈窟。有因圣寺僧珍禪師。本是順受業師。珍草創伊基勸俗修理。端坐指揮示其儀則。忽感一犬不知何來。白足身黃自然馴擾。徑入窟內口銜土出。須臾往返勞而不倦。食則同僧過中不飲。既有斯異。四遠響歸。乃以聞上。隋高重之。日賜米三升。因供常限。乃至龕成無為而死。今所謂因圣寺是也。順時躬睹其事更倍歸依。力助締構勸民設會。供限五日臨時倍來。供主懼少。順曰。莫遮。通給千人供足猶有余剩。常有張河江張弘暢。家畜牛馬。性本弊惡。人皆患之。賣無取者。順語慈善如有聞從。自后調善更無抵咬。又每年夏中引眾驪山棲靜。地多蟲蟻無因種菜。順恐有損就地指示令蟲移徙。不久往示恰無蟲矣。又順患腫膿潰流泆。有敬[口*束]之。或以帛拭尋即除愈。余膿發香氣氳難比。拭帛猶在香氣不歇。又有三原縣人田薩埵者。生來患聾。兼有張蘇等。亦患啞。順聞命來與共言議。遂如好人。永即痊復。又有武功縣僧為毒龍所魅。眾以投之。順端拱對坐。毒遂陰托病僧曰。禪師既來。義無久住。極相勞嬈。尋即釋放。但有障。癘魔邪所惱者。歸順皆愈。不施咒術。福力如是。其不測者。謂有陰德所加故使感靈偏敬。致言所教多抑浮詞顯直正理。敦實為懷。見有樹神廟室多即焚除。泛愛道俗貴賤皆投。贊毀兩途開匈莫二。似如不知翻作余語。因行南野將度黃渠。其水泛漲無人敢度。岸復峻滑。雖登還墮水。忽斷流如行陸地。及順上岸水尋還溢。門徒目睹不測其然。所感幽通事多非一。財帛靡吝通用無主。但服粗弊卒無兼副。朝野知委聞徹。
皇帝。引入內宮崇敬致禮。合宮歸仰請受戒法。以貞觀十四年都無疾苦。告累門徒。生來行法令后承用。言訖如常跏趺坐。卒終于南郊義善寺。春秋八十有四。臨終忽有雙鳥投房悲哀驚切。因即坐送于樊川之北原。鑿穴處之。京邑道俗同嗟制服。人馬亙野悲號慟地。肉色不變經月逾鮮。安坐三周枯骸不散。自終至今常有異香流注尸所。往者同聞。學侶門徒恐有外侵。乃藏龕內不懼外竊。四眾良辰赴供彌滿(右八驗出唐高僧傳)
唐兗州鄒縣人。姓張。忘字曾任縣尉。貞觀十六年欲詣京赴選。途經太山因而謁廟祈福。廟中府君及夫人。并諸子等皆現形像。張時遍禮拜訖至于第四子。傍見其儀容秀美。同行五人。張獨祝曰。但得四郎交游詩賦舉酒一生分畢何用仕[穴/臣]。及行數里忽有數十騎馬揮鞭而至。從者云是四郎。四郎曰。向見兄垂殷故來仰謁。因而言曰。承兄欲選。然今歲不合得官。復恐前途將有災難。不復須去也。張不從之執別而去。行經一百余里。張及同伴夜行被賊劫掠。裝具并盡。張遂祝曰。四郎豈不相助。有頃四郎車騎畢至。驚嗟良久。即令左右追捕其賊。顛仆迷惑卻來本所。四郎命人決杖數十。其賊[月*坒]膊皆爛已而別去。四郎指一大樹。兄還之日于此相呼也。是年張果不得官而歸。至本期處大呼四郎。俄而即至。乃引張云。相隨過宅。即有飛樓綺觀架迥陵虛。稃漓參差非常壯麗。侍衛峻峙同王者所居。張既入中無何。四郡即云。須參府君始可安坐。乃引張入。經十余重門趍走而進。至大堂下謁拜而見府君。非常偉絕。張時戰懼不敢仰視。判官判事似用朱書。字皆大。府君命侍宣曰。汝乃能與我兒交游。深為善道。宜停一二日宴聚。隨便好去。即令引出至一別館。盛設珍羞海陸畢備。絲竹奏樂歌吹盈耳。即與四郎同室而寢。已經一宿。張至明旦因而游戲庭序裴回往來。遂窺一院正見其妻于眾官人前著枷而立。張還堂中意甚不悅。四郎怪問其故。張具言之。四郎大驚云。不知嫂來此也。即自往造諸司法所。其類乃有數十人。見四郎來咸走下階重足而立。以手招一司法近前。具言此事。司法報曰。不敢違命。然須白錄事知。遂召錄事。錄事許諾云。仍須夾此案。于眾案之中方便同判始可得耳。司法乃斷云。此婦女勘別案內。嘗有寫經持齋功德不合即死。遂放令歸。張與四郎。洟泣而別立之。仍囑張云。唯作功德可以益壽。張乘本馬。其妻從四郎借馬。與妻同歸。妻雖精魂事同平素。行欲至家。去舍可百步許忽不見。張大怖懼走至家中。即逢男女號哭又知已殯。張即呼兒女急往發之。開棺見妻忽起即坐。囅然笑曰。為憶男女勿怪先行。于是已死經六七日而蘇也。兗州土人說之云爾(右驗出冥報記)
述征記曰。桓沖為江州刺史。遣人周行廬山冀睹靈異。既陟崇巘。有一湖匝生桑樹。有群白鵠。湖中有敗艑赤鱗魚。使者渴極欲往飲水。赤鱗魚張鬐向之。使者不敢飲。
神異經曰。北方荒外有湖方千里。平滿無高下。有魚長七八尺。形狀如鱧而目赤晝在湖中夜化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烏梅二七煮之即熟。食之可以愈邪病。
臨海記曰。郡東北二十五里。任曾逸家有一石井。自然天成非人功所造。井深四丈。常有涌泉。大水不溢大旱不竭。夏絕香冷冬至甜溫。長老相傳云。昔有采村人。臨溪洗器。流失酒杯。后出于井中。地鏡圖曰。夫寶物在城郭丘墻之中。樹木為之變。視柯偏有折枯。是其候也。視折枯所向寶在其方。凡有金寶常變作積蛇。見此輩便脫只履。若屣以擲之。若溺之即得。凡藏寶忘不知處。以大銅盤盛水著所疑地。行照之見人影者。物在下也。
地鏡圖曰。視屋上瓦獨無霜其下有寶藏晏子春秋曰。和氏之璧井里之樸耳。良工修之則為存國之寶(孔鄉子云井里之厥又云王人琢之為天下寶)
述異記曰。南康雩都縣沿江西出。去縣三里名夢口。有穴狀如石室。舊傳常有神雞。色如好金出此穴中。奮翼回翔長鳴響徹。見之輒飛入穴中。因號此石為金雞石。昔有人耕此山側。望見雞出游戲。有一長人操彈彈之。雞遙見便飛入穴。彈丸正著穴上。丸徑六尺許。下垂蔽穴。猶有間隙不復容人。又有人乘船從下流還縣。未至此崖數里。有一人通身黃衣。擔兩籠黃苽求寄載之。黃衣人乞食。船主與之。食訖船適至崖下。船主乞瓜。此人不與。仍唾盤上徑上崖。直入石中。船主初甚忿之。見其入石始知神異。取向食器視之。見盤上唾悉是黃金。
吳錄曰。日南北景縣有火鼠。取毛為布燒之而精。名火浣布。晉陽秋曰。有司奏依舊調白繐。武帝不許。
搜神記曰。昆侖之墟有炎火之山。山上有鳥獸草木。皆生于炎火之中。故有火浣布。非此山草木之皮。則獸之毛也。魏文帝以為火性酷烈無含養之氣。著之典論刊廟門之外。是時西域使人獻火浣布袈裟。于是刊滅此論。
地鏡圖曰。山上有韭下有金。
博物志曰。妊娠者不可食姜。令兒盈指。抱樸子曰。山中樹能語者非樹語也。其精名曰云陽。山中夜見火光者。皆古枯木所作勿怪也。
山中午日稱仙人者老樹也。
孫綽子曰。海人與山客辯其方物。海人曰。衡海有魚。額若華山之頂。一吸萬頃之波。山客曰。鄧林有木。圍三萬尋。直上千里。旁蔭數國。有人曰。東極有大人。斬木為策。短不可杖。釣魚為鮮。不足充脯。玄中記曰。百歲之樹其汁赤如血。千歲之樹精為青羊。萬歲之樹精為牛。
敬尋釋教。肇自漢明終至。
皇唐。政流歷代年將六百。輶軒繼接備盡觀方。千有余國咸歸風化。莫不梯山貢職望日來王。而前后傳錄差互不同。事跡罕迷稱謂多惑。雖沾余潤幽旨未圓。夷夏殊音文義頗備。推究圣蹤難以致盡。故此土諸僧各懷郁怏。時有。
大唐沙門玄奘法師。慨大道之不通。愍釋教之抑泰。故以貞觀三年季春三月。吊影單身西尋圣跡。從初京邑漸達沙州。獨陟崄塞。伊吾高昌備經危難。時值高昌王麴氏。為給貨資。傳送突厥葉護衙所。又被將送雪山以北諸蕃胡國。具觀佛化。又東南出大雪山。昔人云蔥嶺停雪。即是雪山。奘親目睹。過此雪山即達印度。經由十年。后返從蔥嶺南雪山北。具歷諸國。東歸于闐婁蘭等。凡經一百五十余國。備歷艱辛。人里莫比。至貞觀十九年冬初安達京師。
奉詔譯經。兼敕令撰出西域行傳一十二卷。至今龍朔三年翻譯經論。未似奘師游國博聞翻經最多。依奘師行傳。王玄策傳。及西域道俗。任土所宜非無靈異。敕令文學士等總集詳撰。勒成六十卷。號為西國志。圖畫四十卷合成一百卷。從于闐國至波斯國已來。大唐總置都督府及州縣折沖府。合三百七十八所。九所是都督府。八十所是州。一百三十三所是縣。一百四十七所是折沖府。四洲所宜人物別異者。并蕳配諸篇非此所明。今之所錄者。直取佛法圣跡住持。別成一卷。余之不盡者。具存大本。冀后殷鑒知有廣略矣。
西域傳云。奘師發跡長安。既漸至高昌得蒙厚禮。從高昌給乘。傳送至瞿薩旦那國東境。即漢史所謂于闐國也。彼土自謂于遁國也。東二百余里。有媲摩城。中有栴檀立像。高二丈余。極多靈異光明。疾者隨痛以金薄帖像上。痛便即愈。其像本在憍賞彌國。是鄔陀衍那王所造。陵空至此國北曷勞落迦城。有異羅漢每往禮之。王初不信。以沙土坌羅漢乃告敬信者曰。卻后七日沙土滿城。后二日乃雨寶滿街。至七日夜果雨土填。略無遺人。其先告者。預作地穴從孔而出。時王都城西百六十里。路中大磧唯有鼠壤。形大如猬。毛金銀色。昔丐奴來寇。王祈鼠靈乃夜嚙人馬兵箭斷壞。自然走退。都城西五里許寺有浮圖。高百余尺。多現光相。王感舍利數百粒。羅漢以右手舉浮圖安之函內。乃下之無傾動也。都城西南十余里有瞿室綾伽山。此云牛角山。有寺像現光明。佛曾游此為天人說法。山巖石室有一羅漢。入滅心定待彌勒佛。其國南界接東女國。
又從國城西越山谷。行八百余里至斫句迦國。即是涅槃處也。國南有山立多羅塔。松泉流茂石室深凈。有三羅漢現入滅定。須發稍長。僧常剃之。其五印度僧有證果者。多止此室。又從國西北。上大沙嶺。度徙多河(舊名辛頭河)行五百里至佉沙國(舊名疏勒國)其俗生子押頭匾遞。從此南行五百里至烏鎩國。都城西二百余里。至大山嶺。上有塔數百年前山崖自崩。中有比丘冥目而坐。形甚偉大。須發下垂覆于肩面。國王以蘇灌之擊揵椎。比丘高視曰。我師迦葉波佛在耶。答曰。無今始聞已入涅槃。又問。釋迦佛出世耶。告曰。已滅度矣。即升空化火焚身。
又西南逾大蔥嶺。八百余里至朅盤陀國。其國東南有大石室二口。各一羅漢入滅定。已經七百歲。其須發長年別為剃。又越三國。行四千余里至達摩鐵悉帝國。國都城寺內有石像。上懸金銅圓蓋。眾寶飾之。人有旋繞蓋亦隨轉。人止便止。四周石壁。莫測其然。有說圣力使之然也。自高昌至于鐵門。凡經一十六國。人物優劣奉信淳疏具諸圖傳。其鐵門者。即是漢之西屏鐵門之關。見漢門扉一豎一臥。外鐵裹木加懸諸鈴。必掩此關寔惟天固。南出斯門千余里。東據蔥嶺。西接波斯。南大雪山。北據鐵門。縛芻大河中境西流。即經所謂博叉河。其境自分為二十國。不可具列名字。各有君長信重佛教。僧以十二月十六日安居坐。其春分以其溫熱雨多故也。又順北下從呾蜜國。越十三國至喝縛國。土地華博。時俗號為小王舍城。國近葉護南衙也。王都城外西南寺中有佛澡罐。可容升許。雜色炫曜金石難名又有佛牙。長寸余廣八九分。色黃白而光凈。兼有佛掃帚。用迦奢草。長二尺余。圍可七寸。雜寶飾柄。三物齋日法俗所感放大光明。王城西北五十余里有提謂城。王城正北四十余里有波利城。各有浮圖。高三丈許。各表靈跡。即釋迦初成道時。元獻蜜麨長者本邑之發爪塔也。又有佛僧伽胝郁多羅僧僧腳崎。又覆缽豎錫杖。次第立塔。
又度兩國東南入大雪山。至梵衍那國度大雪山東。寺有佛齒及劫初獨覺齒。長五寸廣四寸。又有金輪王齒。長三寸廣二寸。又有商諾迦縛婆(舊云商那和修傳法第三師)大阿羅漢鐵缽。可受九升。并九條僧伽[月*氏]絳赤色。設諾草皮之所績成。以其先世于解夏日持此草。施僧。由此福方所被五百世來。于中陰身生常服之。從胎俱出逐身而長。阿難。當度時變為法服。受具已后又變為九條。其齒缽等并用金緘之。羅漢從證滅定入邊際智。以愿力故留袈裟。待遺法盡方乃變壞。今已有少損。信有征矣。又東入雪山。逾黑嶺至迦卑試國。奉信彌勝。王常歲造丈八銀像。自修供之。王城東三里北山下有大寺。佛院東門南大神王像。右足下有大寶藏。近有外王。逐僧欲掘取其神冠。中鸚鵡鳥像奮羽鳴呼地動。王軍皆仆。起謝而歸。寺北嶺上。有數石室。亦多藏寶。欲私開者。即有藥叉(舊云夜叉)變為師子蛇蟲來震怒之。室西三里。大嶺上有觀自在像。誠愿者像示妙身安言行者。城東南四十余里曷邏怙羅寺。大臣所造。以名目之。浮圖高百余尺。昔臣夜夢令造浮圖。從王請舍利也及旦至宮。有人持舍利瓶。臣留舍利令人先入。乃持瓶登塔。覆缽自開。安舍利訖王使追之。石已合矣。齋日放光流出黑油。夜聞音樂。王都城西北二百余里大雪山頂有龍池。山下為龍立寺。塔中有佛骨肉舍利升余。有時煙起或如火猛焰。漸滅之時方見舍利。狀如白珠。繞柱入云。還下塔中。城西北大河南岸古王寺中有佛弱齡齔齒。長一寸余。又此東南往古王寺。有佛頂骨一片。廣二寸余。色黃白發孔分明。至大唐龍朔元年春初。使人王玄策從西國將來。今現宮內供養。又此寺有佛發。青色螺旋右縈。引長尺余。卷可寸許。又西南古王妃寺金銅浮圖。高百余尺。舍利升余。每十五日夜旋光繞盤曉入塔中。城西南北羅婆路山頂盤石上有塔。高百余尺。舍利升余。山北巖泉是佛受山神飯已漱口嚼楊枝。因生今為茂林。寺號楊枝。又從龍池東行六百余里。越雪山度黑嶺。至北印度界已前。并是胡國。制服威義不參大夏。名為邊國。蔑戾車(唐云垢濁種也)至此方合中道。
又東行至濫波國。即是印度之北境。言印度者。即是天竺之正名。亦名申毒賢豆。此并訛號。北背雪山。三垂大海。地形南狹如月上弦。川平廣衍。周萬九千里。七十余國。依一王命。又東行百余里逾大嶺大河。至那伽羅曷國。屬北印度。名華氏城。城東二里有石塔。高三百尺編石特起雕鏤非常。此即昔時值燃燈佛授記。敷鹿皮衣發布掩泥之地。經劫猶存此無憂王建此石塔。每于齋日天輒雨華。又城內大塔故基。舊有佛齒。別塔高三丈余。云從空而來。既非人工寔多靈異。城西南十余里有塔。是佛自中印度陵空來降跡處。次東有塔。是昔值然燈佛買華處。又城東二十余里小石嶺上有塔。高二百余尺。東岸石壁大洞穴。是龍王所居。昔佛于此化龍留影。煥若真形。至誠請者乃暫明現。窟外方石有佛足跡。輪相發光。窟西北隅塔者佛經行處。又側有發爪塔。窟西石上有濯袈裟文。又城東三十余里有醯羅城。中有重閣。上安佛頂骨。周尺二寸。其色黃白發孔分明。欲知善惡用香泥印之。反觀香泥隨心而現。又有佛髑髏。狀如荷葉。色同頂骨。有佛眼精。大如柰許。清白映徹。并用七寶盛。前三跡又以寶函盛而緘封。有佛大衣細氎黃色。置寶函中。微有壞相。有佛錫杖。白鐵作環栴檀為笴。寶銅盛之。斯五圣跡。王令五凈行者執持掌護。有須見者稅一金錢。請印稅五科。寶乃重觀禮彌繁。閣西北有小塔而多靈異。人以手觸基上塔鈴便大震動。又東南山谷行五百里至健陀邏國。屬北印度。有大論師。如脅尊者造毗婆沙處。又有菩薩舍千眼處又有佛化鬼子母處。又有商莫迦菩薩(舊云睒子是也)被王射處。又有彈多落迦(舊云檀特山也)山。嶺上是蘇達拏棲隱之所。婆羅門捶男女處。流血涂地。今現草木皆同絳色。巖間石室妃習定處。又有獨角大仙為女亂處。
又此城北越山行六百余里至烏仗那國。此北印度之正國也(舊云烏長)王都城東五里有大塔。多有瑞。佛昔作忍仙為羯利(此云斗諍)王支解之處。又有方石上佛足跡相放光照寺。為天說本生處。又有佛昔聞法折骨寫經處。又有昔尸毗迦王割身代鴿處。又有佛昔為慈力王刺血飲五藥叉處。又大寺中有刻木梅咀麗耶(舊云彌勒)菩薩像。金色晃朗。高百余尺。是末田底迦阿羅漢所造(舊云末田地羅漢)羅漢以通力引匠升睹史多天。三返觀相乃成其好。大有靈相不可具述。
又隔一國度河至呾叉始羅國。屬北印度。王都城西北七十里有兩山間塔。高百余尺。佛昔記慈氏興世四大藏者。此地出一。又城北十二里有月光王塔。于齋日常放神光仙華天樂。近有癩者。于塔禮懺。除穢涂香不久便愈。身又香潔。即是昔佛為戰達羅缽刺婆王(舊云月光)以頭施處。凡經千施。又有伊羅缽龍王所經之池。月光抉目之地。育王摽塔舉高十丈。又有薩埵王子舍身飤虎處以竹自刺血啖獸處。地及草木今猶絳色。又有佛化藥叉不食肉處。
又隔二國。東南登山乘鐵橋。千余里至迦濕彌羅國。屬北印度(舊云罽賓)國內有四浮圖。各有舍利一升余。佛滅度后第四百年有脅尊者。年八十方出家證無學果。將五百羅漢來此。造鄔波弟鑠釋素呾纜藏(舊名優婆提舍論)次造毗柰耶毗婆沙論。次造阿毗達磨論。此三論各有十萬頌。凡有六百六十萬言。備釋三藏。兼有佛牙。長寸半。色黃白。齋日便放光。又有觀自在菩薩立像。有愿見者斷食便睹。
又隔三國。東行至那仆底國。屬北印度。都城東南五百余里至暗林寺。周二十余里。佛舍利塔數百千區。并石室等。有賢劫千佛立此說法。釋迦滅后第三百年。迦多衍那(舊名迦旃延)于此造大智論。寺塔高二十余丈。有四佛行坐跡處。
又隔四國東行至[禾*未][菟-(色-巴)+(白-日)]羅國。屬中印度(舊云摩偷羅國)王都城內有三塔。四佛遺跡甚多。及舍利子沒特伽羅子(舊名目連)滿慈子(舊名富婁那)優波厘(舊名優婆離)
阿難陀羅怙羅曼殊室利等諸塔。每三長月六齋日。諸僧尼集供養諸塔。有阿毗達摩眾供養舍利遺塔。有習定眾供養目連塔。有誦經眾供養滿慈塔。有毗奈耶眾供養憂波厘塔。有尼眾供養阿難塔。有未具眾供養羅怙羅塔。有大眾供養諸菩薩塔(尋此諸塔未必遺身但應立像設供呈心如羅怙羅文殊室利等依經未滅度準可知也)城東六里有山崖寺。是尊者烏波鞠多之所造中。有佛指爪塔。寺北有石室。室東南二十余里有大涸池。池側有塔。佛曾游此。有獼猴持蜜獻佛。令水和遍眾同飲。猴喜墮坑而死。便生人中。池北林中有四佛行處。大有遺跡。
又隔一國東化四百余里至窣祿勒那國。屬中印度。東境臨殑伽河(舊名恒河)北接大山。城東南閻牟那河從國西北山中出。中境而流。都城東臨閻牟河。河西大寺東門外塔。佛曾于此說法度人。其側有佛發爪塔。閻牟河東八百余里至殑伽源。廣三四里。東南入海。廣十余里。水色滄浪味甘。砂細隨水而流。俗謂福水。有沐除罪。或有輕命自沈乞愿生天受樂。克有靈感。
又隔六國。于此東南行至劫比他國。屬中印度。中有天祠十所。同事大自在天。皆作天像。其狀人根形甚長偉。俗人不以為惡。謂諸眾生從天根生也。王都城東二十余里。大寺側大垣內有天帝釋為佛造三道寶階。中皆附黃金。左以水精。右用白銀。南北而列。東面下地。是佛從逝多林(舊云只陀林)升天至善法堂為母三月說法下降處。百年已前階尚猶在。今并沒盡。后王仿之。猶高七十余尺。上起精舍。石側有柱。光潤映現。隨其罪福影出柱中。育王所造。階側有浮圖。四佛行坐跡處。又有佛澡浴處。立塔其所。有佛入室精舍。又其側佛經行石基。長五十步。高七尺。足可覆處皆有蓮華文。又基左右小塔梵王所造。次前是蓮華尼化為輪王先見佛處。佛告尼曰。非汝先也。有蘇部底(舊云須菩提)宴坐石室知諸法空。此先見吾法身也。
又從此北行二百里至羯若鞠阇國。是中印度曲女城也。都城西近殑伽河。長二十余里。廣四五里。即統五印度之都王也。王前尸羅逸多(唐云戒日)吠奢姓。初欲登位。于殑伽岸有觀自在像。乃請告曰。汝本此林蘭若比丘。金耳月王既滅佛法。王當重興。愍物在懷方王五境。慎勿升師子座及稱大王號也。王乃共童子王平殄外道。月王徒眾又約嚴令。有啖肉者當截舌。殺生者當斬手。乃與寡妹共知國事。于殑伽側建千余浮圖。各高百余尺。二十年來五年一會。傾及府藏拯濟群有。唯留兵器用備不虞。初作會日集諸國僧。三七日中四事供養令相論議。若戒行貞固道德優洽者升師子座。王便受戒。清凈無學示有崇仰。穢行彰露者驅出國界。城西北育王所造。昔佛于此七日說法。其側有發爪塔四佛行坐跡。又南臨殑伽寺有佛牙。長寸半。光色變改。寶函盛之。遠近瞻者日有百千。守者煩擾重稅金寶。而樂禮者不辭重貨。齋日便出置高座上。散華雖積牙齒不沒。
又城東南百余里有塔。佛曾七日說法處。中有舍利。時放光明。其側有佛行坐跡。寺北四里臨殑伽河有塔。佛曾七日說法。五百餓鬼解悟生天。其側又有發爪塔。次側又有四佛行坐跡。
又至阿輸陀國。屬中印度。都城北五里。殑伽河岸大寺中塔。佛為天人三月于此說法。有四佛行坐跡。次西五里有佛發爪塔。城西南五里大庵沒羅林中故寺。是阿僧伽菩薩夜升天宮于彌勒所受瑜伽莊嚴大乘經論及中邊論等。晝下為眾說之。林西北百余步有佛發爪塔。城東南臨殑伽有塔。佛曾三月說法處。有發爪青石塔。有四佛行坐跡。
又隔二國東南行至缽羅伽耶國。屬中印度。王城西南臨閻牟河。曲中有塔。佛曾于此降外道處。有發爪塔經行跡處。又有提婆菩薩作廣百論處。城中有天祠。堂前大樹枝葉蒙密。有食人鬼。依之左右遺骸為[卄/積]人至祠中無不輕命。上樹投下為鬼所誘。城東兩河間交廣十余里。土地平豐細沙彌布。古今王豪諸貴。諸有舍施莫不止焉。號為大施場。戒日大王亦修此業。場東合流口。日數人自溺而死。彼俗名為生天所也。有欲行此法者。于七日中絕粒自沈中流。遠近相趣。乃至山猿野獸群粗等。亦游水濱絕食沈死。當戒日王行施之時。有二獼猴雌為狗殺雄者負尸擲此河中。雄者又自餓累日而死。
又從此西南大林野。行五百余里至憍賞彌國。屬中印度。王城內故宮大精舍。高六十尺。刻檀佛像上懸石蓋。即鄔陀衍那王(舊云憂陀延王唐云出愛)之所造也。靈光間起。諸王以力欲舉終莫之移。昔佛為母上天說法。王請目連神力接上就天摸相。及佛下天像便起迎。佛慰喻曰。方為佛事。舍東百余步四佛行坐跡。佛浴室井今猶充汲。城內東南隅有具史羅長者宅。有佛精舍發爪塔。有四佛行坐跡。城西九里石室有佛降毒龍處。側有大塔。高二十余丈。有佛經行跡。及有發爪塔。病求多愈。又有釋迦遺法滅盡。在此國中。貴賤入境自然感傷。窟東北行七百里度殑伽北岸。至迦奢布羅城。是護法菩薩伏外道處。佛曾于此六月說法。有佛經行跡。及有發爪塔。
又從此北行一百八十里至鞞索迦國。屬中印度。王城南有寺塔。高二十余丈。佛曾于此六年說法。其側有奇樹。高七十尺。春冬不改。是佛凈齒木棄而茂生。諸邪外道競欲殘伐。尋生如故。罰者受殃。側有四佛行坐跡。并有發爪塔。基角相連林池交影。
又從此東北五百里至室羅伐悉底國。屬中印度(舊云舍衛國也)都城荒毀。故殿東基上有小塔。是缽羅犀那恃多王(舊云波斯匿唐言勝軍也)比丘尼造精舍處。次東塔是蘇達多(唐云善施)之故宅也。側有大塔是鴦窶利摩羅(唐云指鬘)耶舍處。城南六里許有逝多林。是給孤園太子所造寺也。今荒廢之尚有石柱。高七十余尺。育王造之 室一存。余并湮滅。室中有為母說法金像。東北有佛洗病僧塔。西北有目連舉身子衣塔。不遠有井塔。佛所汲用。又有舍利弗與佛經行道說法處。并有表塔。靈樂異香常降其所。又有外道殺女以陰謗佛。立塔表處。寺東百余步大深坑。是調達置毒害佛生身陷處。又南有大坑。是瞿伽離比丘毀佛生身陷處。又南八百步大深坑。是戰遮婆羅門女毀謗佛生身陷處。此三大坑皆深洞達無底。縱有洪雨大注終無停偃。寺東七十步有精舍。名曰影覆。高六十尺。中有東面坐像。與外道論處。次東天祠。量同精舍。初日影西不蔽佛舍。晚日蔭東遂覆天祠。又東四里大涸池。是毗盧釋迦王(舊云琉璃王也)陷入地處。后人立記之。又有身子初造寺時與外道捔處。亦立塔記。寺西北四里有得眼林。中有佛經行跡塔。其緣勝軍王抉五百賊眼。聞佛慈力一時平復。舍杖遂生。城西北六十里故城。是人壽二萬歲時迦葉波佛本生處。其北即是此佛全身舍利之所。育王造塔表記之處。
又東南行五百里至劫比羅伐窣堵國。屬中印度(舊云迦毗羅國)故城無人住。城內正殿基上精舍中作王像。其側是摩訶摩耶(唐云大術)夫人寢殿。基上精舍作夫人像。其側精舍中作菩薩像神降之相。彼執不同。上座部云。當唐國五月十五日。諸部又云。當此五月八日。此蓋見聞之異耳。城南有塔是太子捔力擲象越城墮地為大坑處。其側有精舍。作太子像。及受業處。其傍有精舍。是妃寢處。作耶輸陀羅并羅怙羅像。別本云。太子初夜開城北門出去。又城東南隅精舍中作太子乘白馬陵空踰城處。四城門各有精舍。作老病死沙門像。城南四里尼拘盧林塔。佛得道與天人說法之所。城南五十里故城中塔。是人壽六萬歲時。迦羅迦村馱佛本生城。城東南塔即此佛遺身處。無憂王于前建立石柱。高三丈。又東北三十余里故城中塔。是人壽四萬歲時。迦諾迦牟尼佛本生城。城東北塔即此佛遺身處。無憂王為建立石柱銘記之。高二丈余。城東北四十余里有太子生樹下塔。大城西北數百千塔。是誅釋子塔。有四釋子拒王軍眾。琉璃王退城人不受被罰出境至今不絕。城南尼拘律樹塔。是佛初來見父王處。城南門外塔。是太子兄弟捔射處。東南三十余里是太子射矢沒地因涌泉流。俗傳箭泉。病飲多愈。或持泥附額隨苦皆愈。又東北九十里臘伐尼林釋種浴池。華水相映。其北二十五步有無意華樹。今已枯瘁。佛本誕處。有有說云。當此三月八日者。上座部云。當此三月十五日者。次東有塔。二龍浴太子處。佛初生已不扶而行。四方各七步。所蹈二處出大蓮華。既右脅生。天帝衣接。四王捧之置金幾上。凡施四塔。并立石柱表之。傍有小河東南而流。俗號油河。是太子產已天化此池。光潤令沐以除風虛。今變水河尚膩如油。又從此東行二百余里。荒林中至藍摩國。屬中印度。都城空。城東南有佛塔。減百尺。昔初八分之一分舍利也。靈光時起。其側有清池。龍變為蛇。出繞其塔。有野象采華以散之。無憂王欲開。龍護不許。又東大林百余里大塔。是太子至此解寶衣。中末尼珠付闡鐸迦還父王處。又東有贍部樹枯株尚在有小塔。是太子以余衣易粗布處。其側塔者剃發處。年自不定。或云十九二十九者。又東南行百九十里尼拘陀林塔。高三丈。是昔人于佛梵地收余灰炭于此起塔。病者祈愈。亦有四佛行坐跡塔。高百余尺。左右數百小塔。
又從此東北大林疏崄。行五百里至拘尸那揭羅國。屬中印度。城荒人少。城內東北角塔是純陀故宅。其井猶美。營供所穿。城西北四里度阿恃多伐底河(唐云有金)近西岸娑羅林。兩林中間相去數十步。中有四樹特高。作大甎精舍。中造佛涅槃像。北首而臥。傍高二百余尺。前有石柱記佛滅相。有云當此土三月十五日者。說有部云。當此九月八日。諸部異議云。至今龍朔三年則經一千二百年。此依菩提寺石柱記也。或云一千三百年。或云一千五百年。或云始過九百未滿千者。其精舍側有佛昔為雉王救火及鹿救生各立一塔。次西塔者。是蘇跋陀羅(唐云善現)滅證處。次有一塔。是執金剛神躄地處。次側一塔。是停棺七日處。次側一塔。是阿泥樓陀上天告母降來哭佛處。城北度尼連禪那河三百步塔者。是佛涅疊般那處(唐云焚燒)地今黃黑土雜灰炭。有祈感者克獲舍利。次側一塔佛為大迦葉波現雙足處。次有一塔。前立石柱。刻記八國分舍利事。
又從此西南大林行五百里至婆羅痆(女黠反)廝國。屬中印度(舊云波羅奈也)都城西臨殑伽河。城居人滿。城東北有婆羅痆斯河。東北十余里。是鹿野寺。又西南塔。高百余尺。前有石柱。高七十余尺。洞徹清凈。誠感像現。隨其善惡。即成道已初轉法輪處。其側三塔。即昔三佛行坐處傍有諸塔。是五百獨覺入滅度處。又側一塔是慈氏菩薩受記處。又西一塔是佛過去為護明菩薩迦葉波佛授今佛成道處。次南有四佛經行處。長五十步。高七尺。青石積成。上作釋迦經行像。形特異。肉髻上須發頭抽出。神而有征。寺跡極多。精舍浮圖乃有數百。事難述盡。寺西有清池。周二百步。佛昔盥浴。次西小池。佛嘗滌器處。次北小池。佛嘗有浣衣處。次之三池。龍止其中。味甘且凈。有慢觸者。金毗羅獸即而害之。次側有方石。上有佛袈裟文跡。外道兇人有輕蹈者。池龍輒興風雨害之。次側有浮圖。佛曾作六牙象王。見獵師者被法衣故拔牙與處。次又一塔。佛昔為象與猴相問大小處。又大林中塔。佛與調達昔為鹿王佛代孕鹿命處。鹿野之號因此得名。寺西南三里有一塔。是五人迎佛處。又大林東三里有塔。佛昔為兔。與諸獸聚自知形小燒身饋之。因感天帝下來贊。故使月輪有兔像現。
又東順殑伽河行三百里至戰王國。都城人滿。城臨殑伽河。城西北有寺塔。佛舍利一升。昔佛于此七日說法并四佛行處。河北有佛降鬼塔。半已陷地。又有佛為啖人鬼說法處。又東南度河百余里塔者。即分舍利。瓶及余舍利。齋日放光。
又東北度殑伽河行百五十余里至吠舍厘國。屬中印度(梵云毗舍離國)。都城頹毀。故基周七十里。少人居住。宮城周五里。宮西北六里有寺塔。是說維摩經處。又東是舍利子證果塔。又東大塔。是王得一分舍利一斛許。無憂王取九升均造余塔。后更有王欲開地震。遂止。次南有獼猴為佛穿池。池西群猴持佛缽上樹取蜜處。池南猴奉佛蜜處。各有塔記。寺東北四里許有塔。是維摩故宅基。尚多靈神。其舍壘甎傳云積石。即是說法現疾處也。于大唐顯慶年中。敕使衛長史王玄策。因向印度過凈名宅。以笏量基。止有十笏。故號方丈之室也。并長者寶積宅。庵羅女宅。佛姨母入滅處。皆立表記。寺北四里有塔。佛將往拘尸天人送立處。次后一塔。是佛最后觀城邑處。次是庵羅女以園施佛處。其側一塔。是佛三告阿難涅槃處。又側一塔。是千子見父母處。即賢劫千佛也東故重閣講堂基塔。時放光明。是佛說普門住處。城東南十五里大塔。是七百賢圣重結集處殑伽河南北岸各有一塔。是阿難陀分身與二國處。
又隔一國西北行一千五百里入山谷至尼波羅國。屬北印度。都城東南不遠有水火林。東一里許有阿耆波沵水。周二十步。旱澇湛然不流常沸。家火投之遍池火起。煙焰數尺。以水灑火。火更增熾。碎土以投亦即然盡。無問投者。并成灰燼。架釜水上煮食立熟。賢德傳云。此水中先有金匱。前有國王將人取之。匱已出泥人象挽之不動。夜神告曰。此是慈氏佛冠在中。后彌勒下生擬著不可得也。火龍所護。城南十余里孤山特秀寺居重疊。狀若云霞。松竹魚龍隨人馴附就人取食。犯者滅門。比者國命并從此國而往還矣。即東女國與吐蕃接界。唐梵相去可一萬余里。
又從南行百五十里度殑伽河至摩揭陀國。屬中印度。城少人居。邑落極多。故城在王舍城山北東二百四十里比臨殑伽河。故宮北石柱高數丈。昔無憂王作地獄處。是頻婆娑羅王之曾孫也。王即戒日之女婿也。所治城名華氏城王宮多華。故因名焉。石柱南有大塔。即八萬四千之塔一數也。安佛舍利一升。時有光瑞。則是無憂王造。近護羅漢役鬼神所營。其側精舍中有大石。是佛欲涅槃。北趣拘尸。南顧摩揭。故蹈石上之雙足跡。長尺八寸。廣六寸。輪相華文。十指各異。近為惡王金耳毀壞佛跡。鑿已還平。文采如故。乃捐殑伽河中。尋復本處。貞觀二十三年有使。圖寫跡來。次側有四佛行坐跡塔。故城東南有龍猛菩薩伏外道處。次北有鬼辦塔。馬鳴事。又西南度尼連禪河有伽耶城。少人物可千余家。城西南六里許至伽耶山。溪谷杳冥。世謂靈岳。自古君王封告成也。頂有石塔。高百余尺。時放奇光。佛于此說寶云等經。山東南尼連河減二里許。至缽羅笈菩提山。言正覺。佛時證先登因名也。佛自東北岡上。頂欲入金剛定。振地搖山。神懼告佛。又至西南半崖中面間坐石。地山又震。凈居天告曰。此西南十五里近苦行處。畢缽羅樹下金剛座處。是菩提座。三世諸佛咸此成正覺。佛方就之。仍為石室。龍留影也。世稱名地。其菩提樹。周垣甎壘以崇固之。東西闊。周可五百四十步。奇樹名花連陰列植。正門東開對尼連河。南門接大華池。西厄險固。北門通大寺。其院內圣跡諸塔列多。樹垣正中金剛座上者。賢劫初成與大地俱。大千界中。下極金輪上至地際。金剛所成。周百余步。千佛同坐入金剛定。故因號焉。即證道之處。又曰道場。大地震時獨無搖也。如來得道之日互說不同。或云三月八日及十五日。垣北門外大菩提寺。六院三層。墻高四丈。壘甎為之。師子國王買取此處興造斯寺。僧徒僅千。大乘上座部所住持也。有骨舍利。狀如人指節。舍利者。大如真珠。彼土十二月三十日。當此方正月十五日也。世稱大神變月。若至其夕必放光瑞。天雨奇華充滿樹院。彼土常法。至于此時。道俗千萬七日七夜競申供養。凡有兩意。謂睹光瑞及取樹葉。其樹青翠冬夏不改。每至入涅槃日及以夏末。一時雕落。通夕新抽。與舊齊等。后為無憂王妃伐截。于西數十步聚而燒之。用以祠天。煙焰未止。忽生兩樹。猛火之中茂葉同榮。因謂號為灰菩提樹。王睹生信。以香乳溉。余根者至旦樹生如本。王妃忿之。又夜重伐。王重祈請以乳灌之。不日還生。壘石周垣。其高丈余。近為金耳國月王又伐此樹。掘至泉水不盡根底。乃縱火焚之。又以甘蔗澆之。令其爛絕其本也。數月之后為補剌拏伐摩王。此言滿胄。即先無憂王之玄孫也。聞樹被誅舉身投地。請僧七日經行繞樹大坑。以數千牛乳灌之。六日夜樹生丈余。恐后剪伐周峙石垣。高二丈四尺。樹今出于石壁上二丈余。圍三尺余。樹東青甎精舍。高百六十余尺。基廣二十余步。上有石鉤欄繞之。高一丈。層龕皆有金像。四壁鏤諸天仙。上頂金銅阿摩勒迦果(此謂寶瓶及寶臺也)東卻接為重閣三層。檐宇特異并金銀飾鏤。三重門外龕中。左觀自在。右慈氏像。并鑄銀成。高一丈許。是無憂王造精舍。初小后巨廣之。
依王玄策行傳云。西國瑞像無窮。且錄摩訶菩提樹像云。昔師子國王名尸迷佉拔摩(唐云功德云)梵王遣二比丘來詣此寺。大者名摩訶諵(此云大名)小者優波(此云授記)其二比丘禮菩提樹金剛座訖。此寺不安置。其二比丘乃還其本國。王問比丘。往彼禮拜圣所來。靈瑞云何比丘。報云。閻浮大地無安身處。王聞此語。遂多與珠寶使送與此國王三謨陀羅崛多。因此以來。即是師子國比丘。又金剛座上尊像。元造之時。有一外客來告大眾云。我聞募好工匠造像。我巧能作此像。大眾語云。所須何物。其人云。唯須香及水及料燈油支料。既足。語寺僧云。吾須閉門營造。限至六月慎莫開門。亦不勞飲食。其人一入即不重出。唯少四日。未滿六月。大眾平章不和各云。此塔中狹迮。復是漏身。因何累月不開見出。疑其所為。遂開塔門。乃不見匠人。其像已成。唯右乳上有少許未竟。后空神驚誡大眾云。我是彌勒菩薩。像身東西坐。身高一丈一尺五寸。肩闊六尺二寸。兩膝相去八尺八寸。金剛座高四尺三寸。闊一丈二尺五寸。其塔本阿育王造石鉤欄塔。后有婆羅門兄弟二人。兄名王主。弟名梵主。兄造其塔。高百肘。帝造其寺。其像自彌勒造成已來。一切道俗規模圖寫。圣變難定。未有寫得。王使至彼請諸僧眾。及此諸使人至誠殷請累日行道懺悔兼申來意。方得圖畫。仿佛周盡。直為此像出其經本。向有十卷。將傳此地。其匠宋法智等。巧窮圣容圖寫圣顏。來到京都道俗競摸。
奘師傳云。像右乳上圖飾未周。更填眾寶。遙看其相終似不滿。像坐跏趺。右足跏上。左手斂右手垂。所以垂手者。像佛初成道時佛語魔王指地為證。近被月王伐樹令臣毀像。王自東返。臣本信心乃于像前橫施甎障。心愧暗故置燈于內。外畫自在天像。功成報命。月王聞懼舉身生皰。肌膚皆裂尋即喪沒。大臣馳報即除壁障。往還多日燈猶不滅。今在深室。晨持鏡照乃睹其相。見者悲戀敬仰忘返。又依王玄策傳云。此漢使奉 敕。往摩伽陀國摩訶菩提寺立碑。至貞觀十九年二月十一日。于菩提樹下塔西建立。使典司門令史魏才書。
昔漢魏君臨。窮兵用武。興師十萬。日費千金。猶尚北勒闐顏東封不耐。大唐牢籠六合道冠百王。文德所加溥天同附。是故身毒諸國道俗歸誠。
皇帝愍其忠款遐軫。
圣慮。乃命使人朝散大夫行衛尉寺丞上護軍李義表副使。前融州黃水縣令王玄策等二十二人巡撫其國。遂至摩訶菩提寺所菩提樹下金剛之座。賢劫千佛并于中成道。嚴飾相好具若真容。靈塔凈地巧窮天外。此乃曠代所未見。史籍所未詳。
皇帝遠振鴻風光華道樹。爰命使人屆斯瞻仰。此絕代之盛事。不朽之神功。如何寢默詠歌不傳金石者也。乃為銘。
大唐撫運 膺圖壽昌 化行六合
威棱八荒 身毒稽顙 道俗來王
爰發明使 瞻使道場 金剛之座
千佛代居 尊容相好 彌勒規摹
靈塔壯麗 道樹扶疏 歷劫不朽
神力焉如
又奘師傳云。佛以唐國三月八日成道。上座部云。當此三月十五日。成道時年三十者。或云三十五者。斯之差互彼自不同。由用歷前后故有此異。由神州歷算元各不同。三代定正延縮何足怪乎。且據一相取悟便止。樹西大精舍內有鋀石像。東面立。飾以奇珍。前有青石奇文異采。初成道日梵王起七寶堂。帝釋起七寶座。佛據上七日思惟。放光照樹令寶為石。樹南浮圖。高百余尺。初佛于河沐已將坐念草。帝釋化人以始尸草(此云吉祥草)以奉佛坐。育王造塔表之。次東北有塔。是佛證果時有群青雀來繞世尊。亦有群鹿繞之處。樹東大路左右各有一塔。是魔王嬈佛衰退處。樹西北有精舍。中迦葉波佛。時放光明。俗云。至誠七繞生得宿命智。又垣西北有郁金香泥。高一丈四尺。樹垣東南隅有尼拘律樹。樹側有塔精舍中有坐像。初證果時大梵王請轉法輪處。垣內四隅皆有塔。初佛受草趣樹先至西南地動。又向西北。又東北又東南。并為地動。即西北至樹下。東面坐金剛座上。地方安靜。故立塔記。垣外西南有二牧牛女宅處。其側有煮乳糜處。又側有佛受糜處。皆立表塔。樹南門外大池。周七百余步。清澄魚龍所宅。次南有池。是帝釋所造為佛濯衣。池西大石。是帝釋雪山持來為佛曬衣。次側有塔。是佛納故衣處。次南林中一塔。是佛受貧母施故衣處。化池東林龍池清潔其水甘美。岸西有小精舍中像。佛初成道此坐七日入定。龍王繞佛七匝化多頭蓋佛處。龍池東林精舍作佛羸瘦形像。其側有經行跡。七十余步南北各有卑缽羅樹。往來攀而后起。即是苦行六年日食一麻麥處。今有疾者。以香油涂像多愈。又有五比丘住處。又東南有塔。是佛入尼連河浴處。次近河有佛食乳糜處。其側有二塔。是長者獻蜜麨處。樹東南塔。是四天王奉佛石缽處。其側有塔。是佛成道后為母說法處。又有度迦葉兄弟千人處。樹垣北門外即是摩訶菩提寺。庭宇六院觀閣三重。周垣高五丈。有佛舍利。大如指節。光潤鮮白通徹內外。肉舍利者。大如青珠形帶紅色。每年至佛大神變月出以示人。即印度十二月三十日。于唐國當正月十五日。于此之時。放光雨華大起深信。其寺常有千僧習大乘上座部。法儀清肅。是南海僧伽羅國王請立。經今四百年。寺多有師子國人。每年比丘解安居訖。四方道俗百千萬眾。七日七夜香華伎樂遍林供養。印度諸僧以唐國五月十六日入夏安居。以唐國八月十五日解夏。斯亦隨方用歷不同。不可一定。如雪山北有國坐春坐秋者。意以一年之內多溫熱處。制三月住。就中前后一月延促不定。若據修道何時不安。故律制三時游行。通結有罪。必有善緣亦開兼濟。院東渡河大林中塔北池者。佛昔為香象子侍盲象母處。前建石柱。昔迦葉波佛于此宴坐。側有四佛行坐跡。林中小石柱是郁頭藍發惡愿處。又東度黃河百余里至屈屈吃播陀山(舊云雞足)直上三峰。狀如雞足。頂樹大塔。夜放神炬光明通照。即大迦葉波于中寂定處也。初佛以姨母織成金縷大衣袈裟傳付彌勒。令度遺法四部弟子。迦葉承佛教旨。佛涅槃后第二十年。捧衣入山以待彌勒。山路徑極梗澀多諸林竹。師子虎象縱衡騰侍。奘法師至彼。每思登踐。取進無由。奘乃告王請諸防援。蒙王給兵三百余人各備鋒刃斬竹通道。日行十里。爾時彼國聞奘往山禮拜。士女大小數盈十萬。奔隨繼至共往雞足。既達山阿壁立無路。乃縛竹為梯相連而上。達山頂者三千余人。四睇欣然轉增喜踴。具睹石罅散華供養。又依王玄策傳云。粵以大唐貞觀十七年三月內。爰發。
明詔。令使人朝散大夫行衛尉寺丞上護軍李義表副使前融州黃水縣令王玄策等送婆羅門客還國。其年十二月至摩伽陀國。因即巡省佛鄉覽觀遺蹤。圣跡神化在處感征。至十九年正月二十七日至王舍城。遂登耆阇崛山。流目縱觀。傍眺罔極。自佛滅度千有余年。圣跡遺基儼然具在。一行一坐皆有塔記。自惟器識邊鄙。忽得躬睹靈跡。一悲一喜不能裁抑。因銘其山用傳不朽。欲使。
大唐皇帝與日月而長明。佛法弘宣共此山而同固。其辭曰。
大唐出震。膺圖龍飛。光宅率土。恩覃四夷。化高三五。德邁軒羲。高懸玉鏡。垂拱無為(其一)道法自然。儒宗隨世。安上作禮。移風樂制。發于中土。不同葉裔。釋教降此。運于無際(其二)神力自在。應化無邊。或涌于地。或降于天。百億日月。三千大千。法云共扇。妙理俱宣(其三)郁乎此山。奇狀增多。上飛香云。下臨澄波。靈圣之所降集。賢懿之所經過。存圣跡于危峰。佇遺趾于巖阿(其四)參差嶺障。重疊巖廊。鏗鏘寶鐸。馩馧異香。覽華山之神蹤。勒貞碑于崇崗。馳大唐之淳化。齊天地之久長(其五)
又奘師傳云。從此山東行六十里至矩奢揭羅補羅城。北門外有塔。佛舒手現五師子伏提婆醉象處。又東北塔。是舍利子聞馬勝比丘說法證圣處。塔北大坑傍塔。是室利鞠多設火坑以害佛處。又東至姞栗陀羅矩吒山(此云鷲峰亦云鷲臺舊云耆阇崛山)傍有大石。高丈四五。廣三十余步。是提婆達多擲佛處。其南崖下有塔。佛此處說法華經處。南山崖有大石室。佛舊入定。阿難別室被魔怖之。以手通石摩頂。現有通穴。精舍東北大石。是佛曬衣處。衣文明徹。石內傍有佛跡。山城北門西有毗布羅山西南崖昔有五百溫泉。今猶數十泉。西卑缽羅石室。佛昔常居。后壁洞穴是阿素洛宮。山門外一里至迦蘭陀竹園精舍。東大塔。是阿阇多沒吐路(唐云未生怨也)即是阿阇世王也。竹園西南六里許。南山陰大竹林中有大石室。是大迦葉波與千羅漢于此集三藏處。僧中上座即號為上座部。室西北塔。是阿難受責證果處。山城之北可五里許。至曷羅阇姞利溫。唐言新王舍城。南門外道左塔者。度羅怙羅處。又北三十余里至那爛陀寺(唐云施無厭寺)贍部洲中寺之最者。勿高此矣。五王共造供給倍隆。故因名焉。其寺都有五院同一大門。周閭四重。高八丈許。并用甎壘。其最下壁猶厚六尺。外墎三重墻亦甎壘。高五丈許。中間各繞極深池塹。備有華香。嚴麗可觀。自置已來防衛清肅。女人垢濫未曾容隱。常住僧眾四千余人。外客道俗通及邪正乃出萬數。皆周給衣食無有窮竭。故復號施無厭也。中及左右圣跡重疊不可殫記。有諸論師智識清遠。王給封戶乃至十城。漸降量賞不減三城。其寺現在。受封大德三百余人。通經已上不掌僧役。重愛學問咨訪異法。故烏耆已西被于海內。諸出家者皆多義學。任國追師都無隔礙。王雖守國不敢遮障。又東行入山二百余里至伊爛拏國。見佛坐跡。入石寸許。長五尺二寸。廣二尺一寸。有瓶跡沒石寸許。八出華文都似新置。有佛立跡。長尺八寸強。闊六寸許。
又隔七國西北行至羯羅拏國。邪正兼事。別有三寺不食乳酪。是調達部僧也。又西南行七百里至烏荼國。東境臨海有發行城。多有商侶停于海濱。次南大海中有僧伽羅國。謂執師子是也。相去約指二萬余里。每夜南望見彼國中佛牙塔上寶珠光明。騰焰暉赫現于天際。
又西南行具經諸國。并有異跡。可五千里至憍薩羅國。即南印度之正境也。崇信彌篤。王都西南三百余里有黑蜂山是昔大王為龍猛菩薩造立斯寺(舊云龍樹)其寺上下五重鑿石為之。引水旋注。多諸變異。沿彼達。今凈人固守罕有登者。龕中石像形極偉大。寺成之日龍猛就山以藥涂之。變成紫金。世無等者。又有經藏夾傳無數。古老相傳。盡初結集并現存在。雖外佛法屢遭誅殄。而此一山住持無改。近有僧來于彼夏坐。但得讀誦不許持出。具陳此事。但路幽阻難可尋問。又南行至案達羅國。屬南印度。都城西南二十余里。孤山嶺上石塔。即是陳那菩薩造因明論處。
又南行千里至馱那羯磔迦國。屬南印度。都城東西據山間各有大寺。昔王為佛造。[利-禾+尊]山疏石列極華博。賢圣游息。佛滅未有千年前。其處有千凡僧。安居罷日皆證無學。陵空飛去。今寂無人。其處有婆毗吠伽論師(唐云明辯)即是般若燈論主也。于觀自在前絕粒而飲水三年立志祈請。待見彌勒。觀自在乃為現色身。今在城南大山巖執金剛神所誦金剛咒三年。神授方云。此巖石內有阿素洛宮。如法行請石壁當開。可即入中待彌勒出。我當相報。又經三年。然咒芥子擊于石壁。豁即洞開。時百千眾觀睹驚嘆。論師跨。門再三顧命。唯有六人從入。余者謂是毒蛇窟也。當即石門還合如壁。又復南行六千余里至[禾*未]羅矩吒國。即贍部最南際海濱境也。山出龍腦香及有白檀香樹。又有羯薩羅香樹。松身無葉香如冰雪。即龍腦香也。從此南大海中有天宮。觀自在菩薩常所住處(舊云觀世音菩薩也)臨海有城。即是古師子國。入海中可三千里。非結大伴則不可至。自此西北四千余里。中途經國具諸神異。國東南隅數千里那羅稽羅洲。人長三尺。鳥啄唯食椰子。
又至摩。訶刺他國。其王自在未賓戒日。寺有百余。僧徒五千。東境山寺羅漢所造。有大精舍高百余尺。中安石像。長八丈余。上施石蓋。凡有七重。虛懸空中。相去各三尺。禮謁見者無不嘆異。傳云。羅漢愿力所持。或云藥咒術力所持。
又越二國。西北至摩臘婆國。屬南印度。都城西北二十余里。有大婆羅門邑。側大陷坑水流無滿。是昔大慢婆羅門謗大乘生陷入地處。又西北至阿吒厘國。屬南印度。此國出胡椒薰陸香。樹葉如棠。
又周巡西北越十余國至波刺斯國。非印度所攝。此國多出金銀鋀石頗胝水精死多棄尸。佛缽在王宮中。西北接拂懔國。出白狗子。本赤頭鴨生于穴中。案梁貢職圖云。去波斯北一萬里西南海島有西女國。非印度攝。拂懔年別送男夫配焉。略陳圣跡。依如前述。具列俗紀備存大本。
頌曰。
希音遠流 乃眷東顧 欣風慕道
仰規西度 妙盡毫端 運微輕素
托采虛凝 殆映霄霧 跡流眾像
理深其趣 寄興開襟 引凡圣路
千佛同化 萬賢來曙 皇情有感
緇素同遇
述意部 治罰部 思慎部 說聽部 菩薩部 羅漢部 僧尼部 長者部 天王部 鬼神部。
夫法不自弘。弘之在人。人通邪正。法逐人訛。將欲住持三寶。必須德行內充。律教一宗兼先諳究。不憚勞苦不好聲譽。令遐邇道俗欣心有據。界中行者慕崇進業。緇素相依法得久住。故四分律云。非制不制。是制便行。如是漸漸令法久住。若法出常情言無規矩。翻同鄙俗。何成匡眾。宜自私退省己為人。故律云。非制而制。是制便斷。如是漸漸令法速滅。數見朝貴門首。多有療病僧尼。或有行醫針炙求貪名利。或有蒱博歌戲不護容儀。或有婚姻相托媒嫁男女。或有科斂酒肉公然聚會。或有服玩奢華馳騁衣馬。或有執腕抵掌類同賤俗。或有結構惡友朋仗粗人。致使穢響盈路污染俗情。貴勝同知聞徹天聽。于是雷同總撥枉濫清人。非直僧尼不依圣教。亦由白衣不識賢良。寔因一二凡僧毀謗無量好眾。或有勤求學問博知三藏。或有講導利生無闕四時。或有專居禪思常坐不臥。或有讀誦經論常勤匪懈。或有六時禮懺晝夜行道。成有納衣乞食儉素無為。或有山居蘭若頭陀苦行。或有專營福利供養三寶。或有興建齋講化俗入道。或有營造經像締構伽藍。如是略列疇能殫記。此之名德常依道場專行福智。寸陰不遺無暇染浴。所以公貴不識。唯共鄙徒結友情密。染習既久以非為是。縱睹圣僧將為凡眾。唯生嗔慢何曾加敬。靜思此事。豈非濫歟。
自大圣西隱正教東流。佛法付囑國王令加護持。但王法侵移日就衰羸。治犯憲章漸將殆盡。若聞說者反被陵辱。以道俗濫惡情乖日久。設欲治罰改惡就善。恃官勢力枉壓清人。僧眾無力反污凈心。其懷轉奸實難挫伏。致使大教息用遺風訛替。故大集經云。若未來諸王四姓為護法故能舍身命。寧護一如法比丘。不護無量諸惡比丘。是王舍身生凈土中。若隨惡者。是王無量世中不復人身。王等不治則斷三寶奪眾生眼。雖無量世修施戒慧則為滅失。又犯過比丘應須治者。一月兩月苦使。或不與語不與共坐。或擯出一國乃至四國有佛法處。治如是等惡比丘。諸善比丘安樂受法。故使佛法久住不滅。又薩婆多論云。違王制故得突吉羅罪。又勝鬘經云。世尊應折伏者而折伏之。應攝受者而攝受之。何以故。以折伏攝受故令正法得久住。天人充滿惡道減少。于如來所轉法輪而得隨轉。又涅槃經云。善男子諦聽諦聽。當為汝說。如來所得長壽之業。菩薩以是業因緣故得壽命長。欲得長壽應當愍念一切眾生同于子想。生大慈大悲大喜大舍。受不殺戒教修善法。亦當安置一切眾生于五戒十善。復入地獄餓鬼畜生阿修羅等一切諸惡趣。拔濟是中苦惱眾生。脫未脫者。度未度者。未涅槃者令得涅槃。安慰一切諸恐怖者。以如是等業因緣故。菩薩則得壽命長遠。于諸智慧而得自在。隨所壽終生于天上。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于佛法中有破戒者。作逆罪者。毀正法者。云何當于如是等人同子想耶。佛告迦葉。善男子。譬如國王諸群臣等。有犯王法隨罪誅戮而不舍置。如來世尊不如是也。于毀法者。與驅遣羯磨呵責羯磨。舍置羯磨舉罪羯磨不可見羯磨滅擯羯磨未舍惡見羯磨。善男子。如來世尊與謗法者。作如是等降伏羯磨。為欲示諸行惡之人有果報故。我涅槃已隨其方面。有持戒比丘威儀具足護持正法。見壞法者即能驅遣呵責懲治。當知是人得福無量不可稱計。乃至若善比丘見壞法者。置不呵責驅遣舉處。當知是人佛法中怨。若能驅遣呵責舉處。是我弟子真聲聞也。又云。如來今以無上正法付囑諸王大臣宰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是諸國王及四部眾。應當勸勵諸學人等。令得增上戒定智慧。若有不學是三品法懈怠破戒毀正法者。王者大臣四部之眾。應當苦治。又經若有比丘供身之具亦當豐足。復能護持所受禁戒。能師子吼廣說好法。謂修多羅乃至阿浮陀達磨。以如是等九部經典為他廣說。利益安樂諸眾生故。唱如是言。涅槃經中制諸比丘不應畜養奴婢牛羊非法之物。若有比丘畜如是等不凈物者。應當治之。如來先于異部經中說。有比丘畜如是等非法之物。某甲國王如法治之。驅令還俗。若有比丘能作如是師子吼。時有破戒者。聞是語已咸共嗔恚害是法師。是說法者。設復命終。故名持戒自利利他。以是緣故我聽國主群臣宰相諸優婆塞等護說法人。經中廣明。覺德比丘護正法時。制諸比丘不得破戒畜非法物。破戒徒眾聞是語已。便來害之。時有國王。名曰有德。沒命護持覺德比丘。與共戰斗救得法師。從是之后常得值佛。乃至二人皆得成佛。自指云。爾時王者則我身是。說法比丘迦葉佛是。為護法故皆得成就是金剛身。又云。我涅槃后濁惡之世。國土荒亂互相抄掠。人民饑餓。爾時多有為饑餓故發心出家。如是之人名為禿人。是禿人輩見有持戒威儀具足清凈比丘護持正法。驅逐今出。若殺若害。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是持戒人護正法者。云何當得游行村落城邑教化。善男子。是故我今聽持戒者依諸白衣持刀杖者以為伴侶。若諸國王大臣長者優婆塞等。為護法故雖持刀杖。我說是等名為持戒。雖持刀杖不應斷命。若能如是。即得名為第一持戒。又云。我于經中亦說有犯四波羅夷乃至微細突吉羅等。應當苦治。眾生若不護持禁戒。云何當得見于佛性。一切眾生雖有佛性。要因持戒然后乃見。因見佛性得成阿耨菩提。又偈云。
比丘若修集 戒定及智慧
當知則不久 親近大涅槃
又月燈偈云。
雖廣讀眾經 恃多聞毀禁
多聞不能救 破戒地獄苦
又十輪經佛說偈云。
有真善剎利 供養于正法
三乘得熾盛 當獲功德海
具足七寶等 遍滿閻浮提
持用施諸佛 其福猶有限
乃至四天下 造僧房供養
彼雖得大福 不如護正法
假使為諸佛 滿中造塔廟
彼雖得大福 不如護正法
譬如五日出 能竭于大海
若護我法者 則竭煩惱結
譬如風災起 悉摧一切山
若護正法者 亦滅諸煩惱
譬如水災起 漂蕩壞大地
若護正法者 亦消諸煩惱
夫欲成大醫弘其三藏。先須當機。自療己患然后治他。法得久住。不得為名利故空談名教。不修一行遂同狂醉。故大莊嚴論云。有二種醉。一者家色財等成就時醉。二者他稱贊時醉。此之二醉前一多是在家人等富貴時醉。開放逸門造地獄因。后一多是出家人等。貪學名利輕賤自身。希望他贊便生憍慢。昏于志趣失于圣意。盲不見道流浪三涂。故涅槃經云。佛告迦葉。我般涅槃七百歲后。是魔波旬漸當沮壞我之正法。譬如獵師身服法衣。魔王波旬亦復如是。作比丘像比丘尼像優婆塞優婆夷像。亦化作須陀洹身乃至化作阿羅漢身及佛色身。魔王以此有漏之形。作無漏形壞我正法。又經云。若有比丘。以利養故為他說法。是人所有徒眾眷屬。亦效是師貪求利養。是人如是便自壞眾。又云。若有比丘雖持禁戒。為利養故。與破戒者坐起行來。共相親附同其事業。是名破戒。亦名雜僧。又云。復有常沒非一闡提。何者是耶。如人為有修施戒善。是名常沒。故經云。善男子。有四善事獲得惡果。何等為四。一者為勝他故讀誦經典。二者為利養故受持凈戒。三者為他眷屬故而行布施。四者為非想非非想處系念思惟。是四善事得惡果報。又云。是一闡提滅諸善根。非其器故。假使是人百千萬歲。聽受如是大涅槃經。終不能發菩提之心。所以者何。無善心故。又經云。善男子。我涅槃后無量百千歲。四道圣人悉復涅槃。正法滅后。于像法中當有比丘。像似持律少讀誦經。貪嗜飲食長養其身。身所衣服粗陋丑惡。形容樵瘁。無有威德。放畜牛羊擔負薪草。頭須發爪悉皆長利。雖服袈裟猶如獵師。細步徐行如貓伺鼠。常唱是言。我得羅漢。多諸病苦眠臥糞穢。外現賢善內懷貪嫉。如受啞法婆羅門等。實非沙門現沙門像。邪見熾盛誹謗正法。如是等人滅壞如來所制戒律正行威儀。說解脫果離不凈法。及壞甚深秘密之教。各自隨意反說經律。而作是言。如來皆聽我等食肉飲酒。自生此論言是佛說。互共諍訟。各自稱是沙門釋子。善男子。爾時復有諸沙門等。貯聚生谷受。取魚肉。手自作食執持油瓶。寶蓋革屣親近國王大臣長者。占相星宿勤修醫道。畜養奴婢金銀雜寶學諸伎藝。畫師泥作造書教學。種殖根栽蠱道咒幻。和合諸藥作唱伎樂。香華治身。摴蒱圍棋諸工巧等。若有比丘能離如是諸惡事者。當說是人真我弟子。若反習是事。親近國王王子大臣及諸女人。高聲大笑。或復默然。于諸法中多生疑惑。多語妄說長短好丑或善不善。好著妙衣。如是種種不凈之物。于施主前躬自贊嘆。出入游行不凈之處。所謂酤酒淫女博弈。如是之人我今不聽在比丘中。應當罷道還俗役使。譬如稗[禾*秀]悉滅無余。當知是等經律所制。悉是如來之所說也。若有隨順魔所說者。是魔眷屬。若有隨順佛所說者。即是菩薩。乃至經云。破戒比丘當于百千億萬劫數。割截身肉以贈施主。若生畜生身常負重。所以者何。如析一發為千億分。破戒比丘尚不能消一分供養。況能消他衣服飲食臥具醫藥。又云。樂視婦女不附男子。乃至憎持戒者親附破戒。常贊布施不贊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不贊寂滅遠離獨處。常好譏論持戒者過。亦不稱贊行頭陀者。或指其事惡口橫加。又經云。善男子。如來正法將欲滅盡。爾時多有惡行比丘。不知如來微密之藏。懶惰懈怠不能讀誦。宣揚分別如來正法。譬如癡賊棄舍真寶擔負草[麩-夫+戈]。不解如來微密藏故。于是經中懈怠不勤。哀哉大崄。當來之世甚可怖畏。苦哉眾生。不勤聽受是大乘典。大涅槃經唯諸菩薩摩訶薩等。能于是經。取真實義不著文字。隨順不逆為眾生說。復次善男子。如牧牛女人為欲賣乳。貪利多故加二分水。轉賣與余牧牛女人。彼女人得已復加二分。轉賣與近城女人。得已復加二分。復轉賣與城中女人。彼女得已復加二分。詣市賣之。時有一人為子納婦。當須好乳以贍賓客。至市欲買。時賣乳者多索價數。是人答言。汝乳多水不直爾許。正值我今贍待賓客。是故當取。取已還家煮用作糜。都無乳味。雖復無味于苦味中千倍為勝。何以故乳之為味。諸味中最。善男子。我涅槃后正法未滅余八十年。爾時是經于閻浮提當廣流布。是時多有諸惡比丘。抄掠是經分作多分。能滅正法色香美味。是諸惡人雖復讀誦如是經典滅除如來深密要義。安置世間莊嚴。文飾無義之語。抄前著后。抄后著前。前后著中。中著前后。當知如是諸惡比丘是魔伴侶。受畜一切不凈之物。而言如來悉聽我畜。如牧牛女多加水乳。諸惡比丘亦復如是。唯以世語錯定是經。令多眾生不得正說正寫正取尊重贊嘆供養恭敬。是惡比丘為利養故。不能廣宣流布是經。所可分流少不足言。如彼牧牛貧窮女人。展轉淡薄無有氣味。雖無氣味猶勝余味。足一千倍緣彼乳味。于諸苦味為千倍勝。何以故。是大乘典大涅槃經。于聲聞經最為上首。喻如牛乳味中最勝。以是義故。名大涅槃。
如涅槃經云。復次善男子。若我弟子受持讀誦書寫演說是涅槃經。莫非時說。莫非固說。莫不請說。莫輕心說。莫處處說。莫自嘆說。莫輕他說。莫滅佛法時說。莫熾然世說。善男子。若我弟子受持是經非時而說。乃至熾然世說者。人當輕呵而作是言。若佛秘藏大涅槃經有威力者。云何令汝非時而說乃至熾然世而說。若持經者作如是說。當知是經為無威力。若無威力雖復受持為無利益。緣是輕毀涅槃經故。令無量眾生墮于地獄。則是眾生惡知識也。非我弟子。是魔眷屬。若為利養五欲名聞而說經者。事同博易速滅正法。又涅槃經云。云何栴檀貿易凡木。如我弟子。為供養故。向諸白衣演說經法。白衣情逸不喜聽聞。白衣處高比丘在下。兼以種種肴膳飲食而供給之。猶不肯聽。是名栴檀貿易凡木。云何以金貿易鋀石。鋀石譬色聲香味觸。金譬于戒。我諸弟子。以色因緣破所受戒。是名以金貿易鋀石。云何以銀貿易白镴。銀譬十善。镴譬十惡。我諸弟子。放舍十善行十惡法。是名以銀貿易白镴。云何以絹貿易氀褐。氀褐以譬無慚無愧。絹譬慚愧。我諸弟子。放舍慚愧習無慚愧是名以絹貿易氀褐。云何甘露貿易毒藥。毒藥以譬種種供養。甘露以譬諸無漏法。我諸弟子。為利養故向諸白衣。苦自譽贊言得無漏。是名甘露貿易毒藥。
又法華經云。菩薩摩訶薩不親近國王王子大臣官長。不親近諸外道梵志尼揵子等。及造世俗文筆贊詠外書。乃至畋獵漁捕諸惡律儀。不親近求聲聞人。又不應于女人身取能生欲想相而為說法。亦不樂見。若入他家不與小女處女寡女等共語。亦復不近五種不男之人以為親友。不獨入他家。若有因緣須獨入時。但一心念佛。若為女人說法。不露齒笑。不現胸臆。乃至為法猶不親厚。況復余事。不樂畜年少弟子沙彌小兒亦不樂與同師。常好坐禪于空閑處修攝其心。又佛藏經云。不凈說法有五種。一者自言盡知佛法。二者說佛經時出諸經中相違過失。三者于諸法中心疑不信。四者自以所知非他經法。五者為利養故為人說法。如是說者。我說此人當墮地獄不至涅槃。又云。我久勤苦求是法寶。而此惡人舍置不說。但以經相違語義。互相是非不順正法。于圣法中畜心自大。隨意而說為求利養。若比丘說法雜外道義者。有善比丘應從坐去。若不爾者非善比丘。亦復不名隨佛教者。如是說者。我說此人名為外道尼干弟子。非佛弟子。謂是地獄畜生餓鬼。何以故。身未證法而在高座。身自不知而教人者。法墮地獄。又當來比丘好讀外經。當說法時莊校文辭令眾歡樂。惡魔爾時助惑眾人障礙善法。若有貪著音聲語言巧飾文辭。若有人好外道經者。魔皆迷惑令心安隱。又如群盲人舍所得物欲詣大施而墮深坑。我諸弟子亦復如是。舍粗衣食而逐大施求好供養。以世利故失大智慧。而墮深坑阿鼻地獄。又云。不凈說法得罪極多。亦為眾生作惡知識。亦謗過去未來今佛。若人悉奪三千大千世界眾生命比不凈說法罪多于此。何以故。是人皆破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為助魔事。亦使眾生于百千世受諸衰惱。但能作縛不能令解。當知是人于諸眾生為惡知識。為是妄語。于大眾中謗毀諸佛。以是因緣墮大地獄。教多眾生以邪見事。是故名為惡邪見者。又云。舍利弗。爾時破戒比丘。乃至為得一杯酒故。與諸白衣演說佛法。于意云何。多貪恚癡多樂讀經。貪著利養行不清凈。舍利弗。若有比丘。耆年有德。比丘中龍。有深智慧。是人能信無所有自相空法無我無人法。何以故。是人不樂眾鬧雜語不樂睡眠多事。不為白衣營執事務。不為使命持送文書。不行醫行。不讀醫方。不為販賣。不樂論說世間語言。但樂欲說出世間法。舍利弗。我今明了告汝求自利己善比丘等當爾之時。不應入眾乃至一宿。唯除阿羅漢煩惱已斷。及病比丘于中有緣。何以故。舍利弗。當爾時人貪欲嗔恚愚癡毒盛。不活怖畏常所逼切。求利善人常應自處小林空靜。乃至畢命如野獸死。又云我此真法不久住。世何以故。眾生福德善根已盡。濁世在近。
又大集月藏經云。若有眾生。唯依讀誦欲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是人多喜著于世俗。以世俗故。尚不能調伏己心煩惱。何能調伏他人煩惱。善男子。樂著讀誦求菩提者。便有嫉妒求于名利。高心自恃輕慢毀他。尚不能得欲界善根。何況能得色無色界一切善根。
又摩訶衍大寶嚴經云。譬如醫師持藥游行。而自身病不能療治。多聞之人有煩惱病亦復如是。雖有多聞不制煩惱不能自利徒無所用。譬如死人著金瓔珞多聞破戒被服法衣受。他供養亦復如是。
又方廣十輪經云。若有眾生。起于粗弊愚癡惡口。自謂為智。乃至不離邪見。為求他利而生嫉妒。貪著名稱自舉輕他不能守護身口意等。心常念惡常作是語。而自稱說是大乘人。亦教他讀誦。但自贊已非毀于他。以是義故。贊嘆大乘自不調伏。于大乘道而欲教他修行大乘。乃至云得人身難。亦失聲聞辟支佛乘常趣惡道。不欲親近諸有智者。而唱是言。作師子吼。我是大乘善男子。譬如有驢著師子皮自以為師子。有人遠見亦謂師子。驢未鳴時無能分別。既出聲已。遠近皆知非實師子。諸人見者。皆悉唾言。此弊惡驢非師子耶。乃至毀犯禁戒作惡行者。于一切處不成法器。若自說言。我是大乘。能破一切眾生煩惱塵勞大陣。亦為眾生住八正道。入無畏城。則無是處。
又佛藏經云。過去世時有五比丘。一名普事。二名苦岸。三名薩和多。四名將去。五名跋難陀。是五比丘為大眾師。其普事者知佛所說。真實空義無所得法。余四比丘皆墮邪道。多說有人。普事比丘為四部所輕。無有勢力。多人惡賤。四惡比丘。多教人眾以邪見道。于佛法中不相恭敬。相違逆故。以滅佛法。乃至云。是諸惡人滅佛正法。亦與多人大衰惱事。又是惡人命終之后。墮阿鼻地獄。仰臥九百萬億歲。伏臥九百萬億歲。左右臥亦然。于熱鐵上燒然焦爛。是中退死更生炙地獄。大炙地獄。活地獄。黑繩地獄。皆如上歲數受諸苦惱。于黑繩地獄死還生阿鼻大地獄中。乃至云。親近是人。及善知識并諸檀越。凡有六百四萬億人。與此四師俱生俱死。在大地獄受諸燒煮。乃至云。如是展轉一劫受苦。大劫將燒故在地獄。又說大劫。若燒是四惡人。及六百四萬億人。從此阿鼻大地獄中轉生他方。在大地獄。何以故。舍利弗。重罪具足其報不少。在于他方無數百千萬億那由他歲受大苦惱。世界還生。是四罪人及六百四萬億人。并及余人罪未畢者。于彼命終還生此間大地獄中。又云。久久雖免地獄苦惱得生人中。于五百世從生而盲。然后得值一切相佛。乃至云。于彼佛法出家。十萬億歲勤行精進如救頭然不得順忍。況得道果。又涅槃經云。善星比丘誦得十二部經。智度論云。提婆達多出家學道誦得六萬法聚。述曰。此之二人。皆不修方便道中真佛性。觀四念處等行法。觀察五陰無常苦空非我我所。貪著我見人見眾生見已。起大逆罪誹謗如來。由斯義故。此之二人生身陷入阿鼻地獄中受無窮苦。如是流例述難可盡。
如迦葉經云。爾時佛告摩訶迦葉。如來不久當般涅槃。迦葉白佛言。世尊。唯愿世尊。住世一劫。若減一劫。守護正法。佛告迦葉。彼愚癡人假使千佛出世種種神通說法教化。彼愚癡人于彼惡欲不可令息。迦葉。當來末世后五百歲有諸眾生。具足善根其心清凈。能報佛恩守護我法。迦葉白佛言。世尊。我修少行智慧微淺。如持重擔我不能堪。唯有菩薩。堪能荷負如斯重擔。譬如有人年耆極老年百二十。身嬰重病不能起止。時有一人巨富饒財。赍持珍寶至病人所。而語之言。我有緣事當至他方。以寶相寄。為我守護。待我還時汝當歸我。彼老病人無有子息。唯獨一身。彼人去已未久之間困篤命終。所寄財物悉皆散失。彼人行還求索無所。世尊。聲聞之人亦復如是。智慧微淺修行甚少。又無伴侶。不能久住在于世間。若付正法不久散滅。佛贊迦葉。我已了知而故付汝。令彼癡人得聞此已生于悔心。爾時迦葉白佛言。世尊。我今更說第二譬喻。譬如有人身力盛壯無諸患苦。壽命無量百千萬歲。生大種姓具足財寶。善持凈戒。有大慈悲內懷歡喜。利益多人令得安樂。時有一人赍持寶物。來至其所而語之言。我有緣事當至他方。以寶相寄當好守護。若十年還。若二十年還。待我來時當見相還。其人得寶藏積守護。彼人行還即便歸之。世尊。菩薩摩訶薩亦復如是。若以法寶付諸菩薩。無量千億那由他劫終無失壞。利益無量無邊眾生不斷三寶。世尊。如是之事我不能持。唯有菩薩乃能堪受。世尊。此彌勒菩薩摩訶薩俱在此會。如來付之。于當來世后五百歲法欲滅時。如來所集之法。悉能守護流演廣說。何以故。此彌勒菩薩于當來世證得阿耨菩提。譬如國王第一太子。當為王事如法治世。彌勒菩薩亦復如是。治法王位守護正法。爾時佛贊迦葉。如汝所說。即申右手摩彌勒頂。作如是言。彌勒我付囑汝。當來末世后五百歲正法滅時。汝當守護三寶莫令斷絕。爾時如來摩彌勒頂時。于此三千大千世界六種震動。光明遍滿大千世界。爾時地天及虛空天。至阿迦膩吒天。悉皆合掌白彌勒菩薩摩訶薩言。如來以法付囑圣者。唯愿圣者。為利一切諸天人故受此正法。爾時彌勒菩薩從座而起。遍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白佛言。世尊。我為利益一切眾生。尚受無量億劫之苦。況復如來付我正法。而當不受。世尊。我爾時受持于當來世演說如來無量阿僧只劫所集阿耨菩提法。彌勒菩薩說此語時。三千世界六種震動。
又大集經云。爾時世尊告上首彌勒及賢劫中一切菩薩摩訶薩言。諸善男子。我昔行菩薩道時。曾于過去諸佛如來作是供養。以此善根與我作于三菩提因。我今憐愍諸眾生故。以此報果分作三分。留一分自受。第二分者。于我滅后與禪解脫三昧堅固相應聲聞。令無所乏。第三分者。與彼破戒讀誦經典相應聲聞正法像法剃頭著袈裟者。令無所乏。彌勒。我今復以三業相應諸聲聞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寄付汝手。勿令乏少孤獨而終。及以正法像法毀破禁戒著袈裟者。寄付汝手。勿令彼等于諸資具乏少而終。亦勿令有旃陀羅王共相惱害身心受苦。我今復以彼諸施主寄付汝手。我今所有器以非器為我出家。而供養者。汝等亦當護持養育。彌勒。若于現在及未來世。讀誦受持此法門者。彼等當得十種清凈功德。何等為十。始從身清凈故離殺生乃至離邪見。是為十種功德。從是已后百千萬生。常得如是十種清凈功德。若有至心聽此法門者。是人住如實際得于八種清凈功德。何等為八。一長壽。二端正。三富貴四名稱。五常為諸天守護。六所須常無所乏。七盡諸業障。八命欲終時有十方佛及諸大眾。放大光明照其眼目。令其人見得生善處。于百千萬生常得如是八種功德。我今更復略說。是人當得十三種清凈功德。何謂十三。一生死流轉終不更起顛倒惡見。二不生正濁無佛國土。三常得見佛。四常聞正法。五常得供養眾僧。六值善知識。七常與六波羅蜜相應。八不墮小乘。九常以大慈大悲大方便力成熟眾生。十常發勝愿。十一乃至菩提而常不離如上等法。十二速能滿足六波羅蜜。十三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而成正覺。若有受持書寫讀誦為他解說如說修行此月藏法門者。所得功德如前所說。
又大集經云。爾時無勝意童子白佛言。世尊。他方佛土所有人民。常作是言。娑婆世界雜穢。然我今者常見清凈。佛言。如是如是。如汝所說。又此世界諸菩薩等。或作種種天人畜生之像游閻浮提。教化如是種類眾生。若為人天調伏眾生。是不為難。若為畜生調伏眾生。是乃為難。
閻浮提外東方海中有琉璃山。名之為湖。具種種寶。其山有窟名種種色。是昔菩薩所住之處。有一毒蛇。在中而住。修聲聞慈。復有一窟。名曰無死。亦是菩薩。昔所住處。中有一馬修聲聞慈。復有一窟。名曰善住處。亦是菩薩昔所住處。中有一羊修聲聞慈。其山樹神。名曰無勝。有羅剎女。名曰善行。各有五百眷屬圍繞。是二女人常共供養如是三獸。
閻浮提外南方海中有頗梨山。其山有窟。名曰上色。亦是菩薩昔所住處。有一獼猴修聲聞慈。復有一窟名誓愿。亦是菩薩昔所住處。中有一雞修聲聞慈。復有一窟名曰法林。亦是菩薩昔所住處。中有一犬修聲聞慈。中有火神有羅剎女。名曰眼見。各有五百眷屬圍繞。是二女人常供養是三鳥獸。
閻浮提外西方海中有一銀山。名曰菩提月。中有一窟。名曰金剛。亦是菩薩昔所住處。中有一豬修聲聞慈。復有一窟。名香功德。亦是菩薩昔所住處。中有一鼠修聲聞慈。復有一窟名高功德。亦是菩薩本所住處。中有一牛修聲聞慈。山有風神。名曰動風。有羅剎女。名曰天護。各有五百眷屬圍繞。是二女人常供養如是三獸。
閻浮提外北方海中有一金山。名曰功德。相中有一窟。名為明星。亦是菩薩昔所住處。有一師子(此方名虎)修聲聞慈。復有一窟。名曰凈道。亦是菩薩昔所住處。中有一兔修聲聞慈。復有一窟。名曰喜樂。亦是菩薩昔所住處。中有一龍修聲聞慈。山有水神。名曰水天。有羅剎女。名修慚愧各有五百眷屬圍繞。是二女人常共供養如是三獸。是十二獸晝夜常行閻浮提內。人天恭敬功德成就。已于諸佛所發深重愿。一日一夜常令一獸游行教化。余十一獸安住修慈。周而復始。七月一日鼠初游行。以聲聞乘教化一切鼠身。令離惡業勸修善事。如是次第至十二日。鼠復還行。如是乃至盡十二月。至十二歲亦復如是。常為調伏諸眾生故。此土多有功德。乃至畜獸。亦能教化演說無上菩提之道。是故他方諸菩薩等。常應恭敬此佛世界(述曰。此之十二獸。并是菩薩慈悲化導。故作種種人畜等形。住持世界令不斷絕。故人道初生。當此菩薩住窟。即屬此獸。護持得益。是故漢地十二辰獸依此而行。不異經也)
依付法藏傳。佛以正法。付大迦葉。令其護持不使天魔龍鬼邪見王臣所有輕毀。既受屬已結集三藏流布人天。迦葉又以法屬累阿難。如是展轉乃至師子。合二十五人。并閻浮洲中六通圣者。大迦葉今在靈鷲山西峰巖中。坐入滅盡定。經五十六億七千萬歲。慈氏佛降傳釋迦佛所付大衣。廣現神變然后涅槃。
又于闐國南二千里沮渠國有三無學羅漢。在山入定。無數年來卓然如生。至十五日。外僧入山為剃須發。又案諸經律。佛令大阿羅漢賓頭盧。不得滅度。令傳佛法。每三天下福利群生令出生死。又入大乘論。賓頭盧羅睺羅等十六無學羅漢。及九十九億羅漢。皆于佛前受籌住法。
又依新翻大阿羅漢難提蜜多羅所說法住記云。薄伽梵般涅槃后。八百年中執師子國勝軍王。都有阿羅漢名難提蜜多羅(唐云慶友)化緣既畢將般涅槃。集諸苾芻苾芻尼等。但有疑者應可速問。承告洟噎良久乃問。我等未知。世尊釋迦牟尼與上正法當住幾時。時尊者告曰。汝等諦聽。如來先已說法住經。今當為汝粗更宣說。佛薄伽梵般涅槃時。以無上法付囑十六大阿羅漢并諸眷屬。令其護持使不滅沒及敕其身與諸施主作真福田。令彼施者得大果報。時諸大眾聞是語已少解憂悲。復重請言。所說十六大阿羅漢。我輩不知其名何等。慶友答言。第一尊者名賓度羅跋羅惰阇。與自眷屬千阿羅漢。多分住在西瞿陀尼洲。第二尊者名迦諾迦伐蹉。與自眷屬五百阿羅漢。多分住在北方迦濕彌羅國。第三尊者名迦諾跋厘惰阇。與自眷屬六百阿羅漢。多分住在東勝身洲。第四尊者名蘇頻陀。與自眷屬七百阿羅漢。多分住在北俱盧洲。第五尊者名諾詎羅。與自眷屬八百阿羅漢。多分住在南贍部洲。第六尊者名颰陀羅。與自眷屬九百阿羅漢。多分住在耽沒羅洲。第七尊者迦理迦。與自眷屬千阿羅漢。多分住在僧伽荼洲。第八尊者名伐阇羅弗多羅。與自眷屬千一百阿羅漢。多分住在缽刺拏洲。第九尊者名戌博迦。與自眷屬九百阿羅漢。多分住在香醉山中。第十尊者名半托迦。與自眷屬千三百阿羅漢。多分住在三十三天。第十一尊者名羅怙羅。與自眷屬千一百阿羅漢。多分住在畢利揚瞿洲。第十二尊者名那伽犀那。與自眷屬千二百阿羅漢。多分住在半度波山。第十三尊者名目揭陀。與自眷屬千三百阿羅漢。多分住在廣脅山中。第十四尊者名伐那婆斯。與自眷屬千四百阿羅漢。多分住在可住山中。第十五尊者名阿氏多。與自眷屬千五百阿羅漢。多分住在鷲峰山中。第十六尊者名注荼半托迦。與自眷屬千六百阿羅漢。多分住在持軸山中。如是十六大阿羅漢。一切皆具三明六通八解脫等無量功德。離三界染。誦持三藏博通外典。承佛敕故以神通力延自壽量。乃至世尊正法應住常隨護持。及與施主作真福田。令彼施者得大果報。若此世界一切國王輔相大臣長者居士。若男若女發殷重心。為四方僧設大施會。或設五年無遮施會。或慶寺慶像慶經幡等施設大會。或延請僧至所住處設大福會。或詣寺中經行處等。安布上妙諸座臥具衣藥飲食奉施僧眾。時此十六大阿羅漢及諸眷屬。隨其所應分散往赴。現種種形蔽隱圣儀。同常凡眾密受供具。令諸施主得勝果報。如是十六大阿羅漢。護持正法饒益有情。至此南贍部洲人壽極長。至于十歲刀兵劫起互相誅戮。佛法爾時當暫滅沒。刀兵劫后人壽漸增至百歲位。此洲人等厭前刀兵殘害苦惱。復樂修善。時此十六大阿羅漢與諸眷屬。復來人中。稱揚顯說無上正法。度無量眾令其出家。為諸有情作饒益事。如是乃至此洲人壽六萬歲時。無上正法流行世間熾然無息。后至人壽七萬歲時。無上正法方未滅沒。時此十六大阿羅漢與諸眷屬。于此洲地俱來集會。以神通力用諸七寶造窣堵波。嚴麗高廣。釋迦牟尼如來應正等覺所有遺身馱都皆集其內。爾時十六大阿羅漢與諸眷屬繞窣堵波。以諸香華持用供養恭敬贊嘆。繞百千匝瞻仰禮已。俱升虛空向窣堵波。作如是言。敬禮世尊釋迦如來應正等覺。我先受敕護持正法。及與天人作諸饒益。法藏已沒。有緣已周。今辭滅度。說是語已一時俱入無余涅槃。先定愿力火起焚身。如燈焰滅骸骨無遺。時窣堵波便陷入地。至金剛際方乃停住。爾時世尊釋迦牟尼無上正法。于此三千大千世界永滅不現。從此無間此佛土中有七百俱胝獨覺。一時出現。至人壽八萬歲時。獨覺圣眾復皆滅度。次后彌勒如來應正等覺出現世間。時贍部洲廣博嚴凈。具如經說。
如毗尼母經云。若出家僧尼。有五法因緣能令正法不速隱沒。一者所誦習經。文句具足前后次第。所有義味悉能究盡。復教徒眾弟子同已所知。如此人者。能令佛法久住于世。二者廣習三藏文義具足。復能為四部之眾。如所解教之。其身雖滅令后代正法相續不絕。如此人者。能使正法不墜于地。三者僧中若有大德上座為四部所重者。能勤修三業舍營世事。其徒眾弟子迭代相續。皆亦如是。此亦復令正法久住。四者若有比丘其性柔和言無違逆。聞善從之。聞惡遠避。若有高才智德者。訓誨其言奉而修行。是亦能令佛法久住。五者若比丘共相和順不為形勢利養朋黨相助共諍是非。如此五事。能令正法流轉不絕。是名說法中上座。
如優婆塞戒經云。爾時會中有長者子。名曰善生。白佛言。世尊。外道六師常演說法教眾生言。若能晨朝敬禮六方。則得增長壽命之財。何以故。東方之土屬于帝釋。有供養者則為護助。南方之土屬閻羅王。有供養者則為護助。西方之土屬婆樓那天。有供養者則為護助。北方之土屬拘毗羅天。有供養者則為護助。下方之土屬于火天。有供養者則為護助。上方之土屬于風天。有供養者則為護助。佛法之中頗有如是六方不耶。
佛言。善男子。我佛法中亦有六方。所謂六波羅蜜。東方即是檀那。何以故。始初出者。為出智慧光因緣故。彼東方者屬眾生心。若有眾生能供養彼檀。則為增長壽命與財。南方即是尸羅。何以故。尸羅名之為右。若人供養亦得增長壽命與財。西方即是羼提。何以故。彼西方者名之為后。一切惡法棄于后故。若有供養則得增長壽命與財。化方即是毗梨。何以故。北方名號勝諸惡法。若人供養亦得增長命之與財。下方即是禪定。何以故。能正觀察三惡道故。若人供養亦得增長命之與財。上方即是般若。何以故。上方即是無上。無上故。若有供養則得增長命之與財。善男子。是六方者。屬眾生心。非如外道六師所說。如是六方誰能供養。善男子。唯有菩薩乃能供養。
如舍利弗問經云。舍利弗白佛言。云何如來告天帝釋及四天王云。我不久滅度。汝等各于方土護持我法。我去世后。摩訶迦葉賓頭盧君徒般嘆羅睺羅四大比丘。住不泥洹流通我法。佛言。但像教之時信根微薄。雖發信心不能堅固。不能感致諸佛弟子雖專到累年。不如佛在世時一念之善故。彌勒下生聽汝泥洹。
又雜阿含經云。爾時世尊告天帝釋及四天王言。如來不久當以無余涅槃而般涅槃。汝等各于方土護持正法。我滅度后過于千歲教法滅時。當有非法出世間。十善悉壞閻浮提中多諸患難。如來頂骨佛牙佛缽安置東方(如是末后付囑天王帝釋四王六欲備在經文不可具說)。又勝天王經云。或有眾生見此菩薩今始成道。或見菩薩久遠成道。或見一世界四天王獻缽或見十方洹河沙世界四天王獻缽。舍利弗。菩薩爾時度眾生故即受眾缽。重疊掌中合而為一。其諸天王又不相見。皆謂世尊獨用我缽。
又依缽記云。釋迦如來在世之時。所用青石之缽。其形可容三升有系。佛泥洹后此缽隨緣往福眾生。最后遺化興于漢境。此記從北天竺來。有兩紙許。甲子歲三月至石澗寺。僧伽耶舍小禪師使于漢土。宣示令知。
如大集經云。爾時一切諸天。一切諸龍。乃至一切迦吒富單那等。于三寶中得增上信。作如是言。我等一切從今以往護持正法。若諸國王見有如是為佛出家受持禁戒。乃至為佛剃須發不受禁戒。受而毀犯。無可積聚。如其事緣。治其身罪鞭打之者。我等不復護持養育。如是國王舍離彼國。以舍離故令其國土而有種種諂詐斗諍疫病饑饉三兵俱起。非時風雨亢旱毒熱傷害苗稼。令其國土所有世尊聲聞弟子悉向他國。使其國土空無福田。若有世尊聲聞弟子乃至但著袈裟片者。若有宰官鞭打彼等。其剎利王不遮護者。我等亦當出其國土。
又大集經云。爾時世尊以震旦國付囑毗首羯磨天子五千眷屬。迦毗羅夜叉大將五千眷屬。乃至雙瞳目大天女十七大將各領五千眷屬。汝等賢首皆共護持震旦國土。于彼所有一切觸惱斗諍怨仇忿競言訟兩陣交戰饑饉疫病非時風雨冰寒毒熱。悉令休息。遮障不善諸惡眾生。嗔恚粗獷苦辛惱觸無味等物。悉令休息。令我法眼得久往故。紹三寶種不斷絕故。
頌曰。
于赫大圣 種覺圓明 無非不察
如響酬聲 弗資延慶 孰寤歸誠
良道可仰 寔引迷生 百川邪浪
一味吞并 物有取舍 善惡虧盈
八邪馳銳 四句爭名 識非鑒是
法住安寧
蓋聞圣賢應世影跡無方。所止之國莫非利益。俗士封其吉兇。上智恬其善惡。正心而俟則與天同量矣。昔晉武之世。有天竺耆域。宋武之初。有彭城杯度。并顯示征瑞昭寤氓俗。齊梁之有沙門保志者。始現于永明之初。晦智若狂體同澀塵。而藏往知來。每中靈驗動容發辭。鮮有遺策。士庶響赴所在如云。跡拘塵垢神游冥寂。水火不能燋濡。蛇虎不能侵毒。雖復限以九關身終無礙。語其佛理則聲聞以上。談其隱淪則遁仙高士。世有可善故出善應之。世有可惡故出惡應之。可謂懸于日月弊于金石者矣。無疆之福于斯見焉。
如生經云。佛告諸比丘。乃昔過去無數劫時。姊弟二人。姊有一子。與舅俱給官御府織。見帑藏中奇寶好物。即共議言。吾織作勤苦藏物多少。寧可共取用解貧乏。伺夜人定鑿作地窟。盜取官物不可算數。明監藏者覺物減少。以啟白王王詔之曰。勿廣宣之令外知聞。舅甥盜者謂王不覺。王曰。至于后日必復重來。且嚴警守以用待之。得者收捉無令放逸。藏監受詔即加守備。其人久久則重來盜。外甥教舅。舅今年尊。體羸力少。若為守者所得不能自脫。我力強盛當濟挽舅。舅適入窟為守者所執。執者喚呼諸人。甥捉不制畏明識之。輒截舅頭出窟持歸。晨曉藏監具以啟聞。王又詔曰。輿出其尸置四交路。其有對哭取死尸者。則是賊魁。棄之四衢警守積日。人馬填噎塞路奔突。其賊射鬧載兩車薪置其尸上。守者啟王。王詔微伺。若有燒者收縛送來。于是外甥教童執炬舞戲人眾總鬧。以火投薪薪然熾盛。守者不覺具以啟王。王又詔曰。若阇維更增嚴伺其來取骨則是元首。甥又覺之。兼猥釀酒特令醇厚。詣守備者微而沽之。遣守者連昔饑渴見酒叢飲。飲酒過多皆共醉寐。酒瓶盛骨而去。守者不覺。明復啟王。王又詔曰。前后警守竟不級獲。其賊狡黠更當設謀。王即出女莊嚴寶飾。安立房室于大水傍。眾人侍衛伺察非妄。必有利色來趣女者。逆抱捉喚令人收執。他日異夜甥尋竊來。因水放株令順流下。唱噭犇隱守者驚趣。謂有異人但見株杌。如是連昔數數不變。守者睡眠甥即乘株。到女房室。女則執衣。甥告女曰。用為牽衣可捉我臂。甥素兇黠。預持死人臂以用授女。便放衣捉臂而大稱噭遲。守者寤。甥得脫走。明具啟王。王又詔曰。此人方便獨百無雙。久捕不得當奈之何。女即懷妊十月生男。男大端正使乳母抱。行周遍國中有人見嗚。便縛送來。抱兒終日無就嗚者。甥為餅師住餅爐下。小兒饑啼乳母抱兒。趣餅爐下市餅哺兒。甥見兒嗚。具以白王。王又詔曰。何不縛送。乳母答曰。小兒饑啼餅師授餅。因而嗚之不識是賊。何因白之。王又使母更抱兒出。見近兒者便縛將來。甥沽美酒。呼母伺者勸酒醉眠。便盜兒去。醒寤失兒具以啟王。王又詔曰。卿等頑騃貪嗜狂水。既不得賊復亡失兒。甥時得兒抱至他國。前見國王。占謝答對引經說義。王大歡喜。輒賜祿位以為大臣。而謂之曰。吾之一國智慧方便無逮卿者。欲以臣女若吾之女。當以相配。自恣所欲。對曰。不敢。若王見哀其實欲索某國王女。王曰。善哉。從所志愿。王即自以為子遣使求彼王女。王即可之。即遣使者欲迎王女。敕其太子五百騎乘皆使嚴整。甥為賊臣。甥懷恐懼。若到彼國王必覺我見執不疑。便啟其王。若王見遣當令人馬衣服鞍勒一無差異。乃可迎婦。王然其言。王令二百五十騎在前。二百五十騎在后。甥在其中跨馬不下。女父自出屢觀察之。王入騎中躬執甥出。爾為是非。前后方便捕何叵得。稽首答曰。實爾是也王曰。卿之聰黠天下無雙。卿之所愿以女配之得為夫婦。佛告諸比丘。欲知爾時外甥者。則吾身是。外國王者舍利弗是。其舅者今調達是。女婦翁者輸頭檀王是。婦母者摩耶夫人是。其婦者拘夷是。其子者羅云是。佛說是時莫不歡喜。
又智度論云。菩薩思惟觀空無常相故。雖有妙好五欲不生諸結。譬如國王有一大臣。自覆藏罪人所不知。王言。取無脂肥羊來。汝若不得者當與汝罪。大臣有智。系一大羊以草谷好養。日三以狼而畏怖之。羊雖得養肥而無脂。牽羊與王。王遣人殺之肥而無脂。王問。云何得爾。答以上事。菩薩亦如是。見無常苦空狼令諸結脂消諸功德肉肥。
又賢愚經云。爾時摩竭國中有一長者。生一男兒。相貌具足甚可愛敬。其生之日藏中自然出一金象。父母歡喜。因瑞立號。名曰象護。兒漸長大象亦隨大。既能行步象亦行步。出入進止常不相離。若意不用便住在內。象大小便唯出好金。由是因緣庫藏寶滿。象護長大常騎東西。遲疾隨意甚適人情。阿阇世王聞知索看。象護父子乘象在門。王聽乘象入內。下象拜王。王大歡喜。命坐賜食粗略談論。須臾之間辭王欲去。王告象護。留象在此。莫將出耶。象護戚然奉教留之。空步出宮。未久之間。象沒于地踴在門外。象護還得乘之。象護慮王見害。投佛出家得羅漢道。每與比丘林間思惟。其金象者常在目前。舍衛國人聞有金象。競集觀之憒鬧不靜。妨廢行道。時諸比丘以意白佛。佛告象護。因此致煩遣之令去。然不肯去。佛復告曰。汝可語之。我今生分已盡更不用汝。如是至三象當滅去。爾時象護奉教語之。是時金象即入地中。佛告比丘。因何有此果報。乃往過去迦葉佛時。人壽二萬歲。彼佛涅槃后起塔廟。中有菩薩。本從兜率天乘下入胎象。彼時象身有少剝破。時有一人見破治補。因立誓愿。使我將來常處尊貴財用無乏。彼人壽終生于天上。盡其天命下生世間。常在尊貴。每有金象隨時衛護。爾時治象人者。今象護是。由彼治象封受自然。緣其敬心奉三尊故今值我得道。
又雜寶藏經云。昔難陀王。聰明博通事無不煉。以己所知謂無酬敵群臣無對。時諸臣等即白王言。有比丘名那伽斯那。聰明絕倫。今在山中。王欲試之。即使人赍一瓶蘇湛然盈滿。王意以為我智滿足。誰加于我。斯那獲蘇即解其意。于弟子中斂針五百。用刺蘇中蘇亦不溢。尋遣歸王。王既獲已即知其意。尋遣使請斯那。即赴。延入宮中。王與粗食。食三五匙便言已足。后與細美方乃復食。王復問言。向云已足。何故今者猶故復食。斯那答言。我向足粗未足于細。即語王言。今者殿上可盡集人令滿其上。尋即喚人充塞遍滿。更無容處。王在后來將欲上殿。諸人畏故盡皆攝腹。其中轉寬乃容多人。斯那爾時即語王言。粗飯如民。細者如王。民見于王誰不避路。王復問言。出家在家何者得道。斯那答言。二俱得道。王復問言。若二俱得道何用出家。斯那答言。譬如去此三千余里。若遣少健乘馬赍糧。捉于器仗得速達不。王答言得。若遣老人乘于瘦馬。復無糧食為可達不。王言。縱令赍糧由恐不達。況無糧也。斯那答言。出家得道喻如少壯。在家得道如彼老人。王復問言。日之在上其體是一。何以夏時極熱。冬時極寒。夏則日長。冬則日短。斯那答言。須彌山有上下道。日于夏時行于上道。路遠行遲照于金山。故長而暑熱。日于冬時行于下道。路近行速照大海水。短而極寒也。
頌曰。
潛遁巧變 善弄冥馳 偉哉仁智
官捕推移 羊肥無脂 象護天隨
福應所感 冥運投機 靜也沖默
動也神輝 綿綿違御 亹亹長菲
宗反元象 光潛影離 隱顯叵測
真偽難知
西晉沙門劉薩何 西晉沙門杯度 西晉沙門竺佛圖澄 西晉沙門釋道進 宋沙門釋曇始 宋沙門釋法朗 宋沙門釋邵碩 宋沙門釋慧安 齊帝高洋 齊沙門釋僧慧 梁沙門釋保志 吳居士徐光 搜神雜傳地仙等記。
西晉慈州郭下安仁寺西。劉薩何師廟者。昔西晉之末。此鄉本名文成郡。即晉文公避地之所也。州東南不遠。高平原上有人名薩何。姓劉氏。其廟壯麗備盡諸飾。初何在俗不異于凡。常懷殺害全不奉法。何因患死卻蘇曰。在冥道中見觀世音。曰。汝罪重應受苦。念汝無知且放令活。雒下齊城丹陽會稽。并有育王塔。可往禮拜得免先罪。何得活已。改革前習土俗無佛。承郭下有之便具問已。方便開喻通展仁風。稽胡專直信用其語。每年四月八日大會平原。各將酒餅及以凈供。從旦至中酣飲戲樂。即行凈供。至中便止。過午已后。共相贊佛。歌詠三寶。乃至于曉。何遂出家。法名慧達。百姓仰之敬如佛想。然表異跡生信逾隆。晝在高塔為眾說法。夜入繭中以自沉隱。旦從繭出初不寧舍。故俗名為蘇何圣。蘇何者稽胡名繭也。以從繭宿故以名焉。故今彼俗村村佛堂。無不立像名胡師佛也。今安仁寺廟立像極嚴。土俗乞愿華香不一。每年正月輿巡村落。去住自在不惟人功。欲往彼村兩人可舉。額文則開顏色和悅。其村一歲死衰則少。不欲去者十人不移。額文則合色貌憂慘。其村一歲必有災障。故俗至今常以為候。俗亦以為觀世音者。假形化俗故名慧達。有經一卷。俗中行之。純是胡語。讀是自解。故黃河左右磁隰嵐石丹延綏銀。八州之地無不奉敬。皆有行事如彼說之。然今諸原皆立土塔。上施柏剎系以蠶繭。擬達之棲止也。何于本鄉既開佛法。東造丹陽諸塔禮事已訖。西趣涼州番禾御谷禮山出像。行出肅州酒泉郭西沙磧而卒。形骨小細狀如葵子。中皆有孔可以繩連。故今彼俗有災障者。就磧覓之。得以兇亡不得吉喪。有人覓既不得。就左側觀音像上取之。至夜便失。明旦尋之。還在像手。故土俗以此尚之。
西晉杯度沙門。不知何許人。出自冀州。年可七十許。隱匿姓字。不甚修行。時人未重也。嘗寄宿一家。家有金像。杯度晨興輒持而去。主人策馬追之。度自徐行而騎走不及。至河乘一小杯以過孟津。因號曰杯度。后在彭城人每見之。常在途路。莫有知其居處所在。擔一籚簞行止自隨或于凝雪之辰叩冰盥浴。膚色輝然不以寒慘。義熙中暫在廣陵。刺史沛國劉蕃素聞其名。因人要來猶擔此簞。使人舉視重不能勝。蕃自起看正有敗納衣耳。度辭去一手挈簞若提鴻毛。永嘉初中卒。羅什聞度在彭城。嘆曰。我與此子戲別已數百年矣。于時乃寤什亦神人也。
西晉末竺佛圖澄西域人。形貌似百歲人。左脅孔圍可四五寸。以帛塞之。齋日就水邊抽腸胃出。洗已內孔。夜則除帛光照一室以讀書。雖未通群籍。與諸學士輒辯析無滯。莫不伏者。至永嘉中游雒下。時石勒屯兵河北。以殺戮為威。道俗遇害不少。澄往造軍門豫定吉兇。勒見每拜。澄化令奉佛。減虐省刑。故中州免者十而八九。勒與劉曜相拒構隙以問澄。澄曰。可生擒耳。何憂乎。麻油涂掌令視見之。曜被執朱繩縛肘后。果獲之。如掌所見。至建平四年四月八日。勒至寺灌佛微風吹鈴有聲。顧謂眾曰。解此鈴音者不。鈴言。國有大喪不出今年。至七月而勒死。石虎即位。師奉過勒。賜以輿輦入出乘馬。所有祥感其相極多。略而不述。虎末年澄告弟子曰。禍將作矣。及期未至吾且過世。至戊申年。太子殺其母弟。虎怒誅及妻子。明年虎死。遂有冉閔之亂。葬于鄴西。一云澄死之日。商者見在流沙。虎開棺唯見衣缽。澄在中原時遭兇亂。而能通暢仁化其德最高。非夫至圣何能救此涂炭。凡造寺九百八十余所。通濟道俗者中分天下矣。
西晉鄴中有佛圖澄弟子名道進。學通內外。為石虎所重。嘗言及隱士事。虎謂進曰。有楊軻者朕之民也。征之十余年。不恭王命。故往省視傲然而臥。朕雖不德君臨萬邦。乘輿所向天沸地涌。雖不能令木石屈膝。何匹夫而長傲耶。昔太公之齊先誅華士。太公賢哲豈其謬乎。進對曰。昔舜優蒲衣。禹造伯成。魏軾干木。漢美周黨。管寧不應曹氏。皇甫不屈晉世。二圣四君共加其節。將欲激厲貪競以峻清風。愿陛下遵舜禹之德。勿效太公用刑。君舉必書。豈可令趙史遂無隱遁之傳乎。虎悅其言。即遣軻還其所止。差十家供給之。進還具以白澄。澄睆然笑曰。汝言善也。但軻命有懸矣。后秦州兵亂。軻弟子以牛負軻西奔。軍追擒并為所害。虎嘗晝寢夢見群羊負魚從東北來。寤以訪澄。澄曰。不祥也。鮮卑其有中原乎。慕容氏后果都之。
宋偽魏長安有釋曇始。關中人。自出家以后多有異跡。晉孝武太元之末。赍經律數十部往遼東。宣化顯授三乘立以歸戒。蓋高句驪聞道之始也。義熙初復還關中開導三輔。始足白于面。雖跣涉泥水未嘗沾泥。天下咸稱白足和上。時長安人王胡。其叔死數年忽見形還。將胡遍游地獄示諸果報。胡辭還叔謂胡曰。既已知因果。但當奉事白足阿練。胡遍訪眾僧唯見始足白于面。因事之。晉末朔方兇奴赫連勃勃嗟之。并放沙門悉皆不殺。始于是潛遁山澤修頭陀之行。后拓跋燾復克長安擅威關洛。時有博陵崔皓少習左道猜嫉釋教。既位居偽輔燾所伏信。乃與天師寇氏說燾。以佛化無益有傷民利。勸令廢之。燾既感其言。以偽太平七年。遂毀滅佛法。分遣軍兵燒掠寺舍。統內僧尼悉令罷道。其有竄匿者。皆遣人追捕。得必梟斬。一境之內無復沙門。始閑絕幽深軍兵所不能至。至太平之末。始知燾化時將及。以元會之日。忽杖錫到宮門。有司奏云。有一道人足白于面。從門而入。燾令依軍法。屢斬不傷。遽以白燾。燾大怒自以所佩劍斫之體無余異。唯劍所著處有痕如布線焉。時北園養虎于檻。燾令以始餧之。虎皆潛伏終不敢近。試以天師近檻虎輒鳴吼。燾始知佛化尊高黃老所不能及。即延始上殿頂禮足下。悔其信失。始為說法明辯因果。燾大生愧懼遂感癘疾。崔寇二人次發惡病。燾以過由于彼。于是誅剪二家。門族都盡。宣下國中興復正教。俄而燾卒。孫浚襲位。方大弘佛法盛迄于今。始后不知所終。
宋高昌有釋法朗。高昌人。幼而執行精苦多諸征瑞。韜光蘊德人莫測其所階。朗師釋法進亦高行沙門。進嘗閉戶獨坐。忽見朗在前。問從何處來。答云。從戶鑰中入。云與遠僧俱至。日既將中愿為設食進即為設食。唯聞匙缽之聲竟不見人。昔廬山慧遠嘗以一袈裟遺進。進即以為嚫。朗云眾僧已去。別日當取之。后見執爨者就進取衣。進即與之。訪常執爨者。皆云不取。方知是先圣人權跡取也。至魏虜毀滅佛法。朗西適龜茲。龜茲王與彼國大禪師結約。若有得道者至當為我說。我當供養。及朗至乃以白王。王待以圣禮。后終于龜茲。焚尸之日兩肩涌泉直上于天。眾嘆希有。收骨起塔。后西域人來此土具傳此事。
宋岷山通靈寺有沙門邵碩者。本姓邵。名碩。始康國人。形貌似狂而深敬佛法。以宋切出家入道。自稱碩公。出入行往不擇晝夜。至人家眠地者人家有死。就人乞細席必有小兒亡。時人咸以此為讖。至四月八日。成都行像。碩于眾中匍匐作師子形。爾日郡縣亦見碩作師子形。乃寤分身也。刺史蕭慧開及劉孟明等。并挹事之。后一朝忽著布帽詣孟明。少時明卒。先是孟明長史沈仲玉改鞭杖之格嚴重常科。碩謂玉曰。天地嗷嗷從此起。若除鞭格得刺史。玉信而除之。及孟明卒。仲玉果行州事。以宋元徽元年九月一日卒峨嵋山通靈寺。臨亡語道人法進云。可露吾骸急系履著腳。既而依之。出尸置寺。后經二日不見所在。俄而有人從郫縣來。過進云。昨見碩公在市中一腳著履。漫語云。小子無宜適。失我履一只。進驚而撿問沙彌。沙彌答云。近送尸時。怖懼右腳一履不得好系。送失之。其跡詭異莫可測也。后竟不知所終。
宋江陵琵琶寺有釋慧安。未詳何許人。年十八出家。止江陵琵琶寺。風貌庸率頗共輕之。時為沙彌。眾僧列坐輒使行水。安執空瓶從上至下。水常不竭。時咸以異焉。及受具戒稍顯靈跡。常月晦夕共同學慧濟上堂布薩。堂戶未開。安乃綰濟指從壁隙而入。出亦如之。濟甚駭懼不敢發言。后與濟共至塔下便語。濟云。吾當遠行今與君別。頃之便見天人伎樂香華布滿空中。濟唯驚懼竟不得語。安又謂曰。吾前后事跡慎勿妄說。說必有咎。唯西南有一白衣。是新發意菩薩。可具為說之。于是辭去。便附商人入湘川。中路患痢極篤。謂船主曰。貧道命必應盡。但出置岸邊不須器木。氣絕之后即施蟲鳥。商人依其言出臥岸側。夜見火焰從身而出。商人怪懼。就往觀之已氣絕矣。商人行至湘東。見安亦已先至。俄又不知所之。濟后至陟屺寺。詣隱士南陽劉虬具言其事。虬即起遙禮之。謂濟曰。此得道之人。入火光三昧也。
齊帝諱洋。即元魏丞相高歡之第二子也。嫡兄澄急慢為奴所害。洋襲其位。代為相國。魏將歷窮。洋筑壇于南郊。筮遇大橫大吉漢文卦也。乃鑄金像一寫而成。魏收為禪文魏帝署之。即受其禪為大齊也。凡所行履不測其愚智。委政仆射楊遵彥。帝大起佛寺。僧尼溢滿諸州。冬夏供施行道不絕。時稠禪師箴帝曰。檀越羅剎治。臨水自見。帝從之。睹群羅剎在后。于是遂不食肉。禁鷹鷂。去官漁屠。辛葷悉除不得入市。帝常坐禪竟日不出。禮佛行繞其疾如風。受戒于昭玄大統法上。面掩地令上履發而授焉。先是帝在晉陽。使人騎駝敕曰。向寺取經函。使問所在。帝曰。任駝出城。及出奄如夢至一山。山半有佛寺群沙彌遙曰。高洋[馬*(壹-豆+石)]駝來。便引見一老僧。拜之曰。高洋作天子何如。曰圣明。曰爾來何為。曰取經函。僧曰。洋在寺懶讀經。令北行東頭與之。使者反命。初帝至谷口木井佛寺。有舍身癡。人不解語。忽謂帝曰。我去爾后來。是夜癡人死。帝尋崩于晉陽。
齊荊州有釋僧慧。姓劉。不知何許人。在荊州數十年。南陽劉虬在陟[山*巳]寺。請以屈之。時人見之已五六十年。終亦不老。舉止趣爾無甚威儀。往至病人家。若嗔必死。喜者必差。時咸以此為讖。凡未相識者。并悉其親表存亡之意。慧嘗至江邊告津吏求度。吏迫以舟小未及過之。須臾已見慧在彼岸。諸人咸嘆神異中山甄恬。南平車曇。同日請慧。慧皆赴之。后兩家驗覆方知分身。齊永明中。文慧要下京行過保志。志撫背曰赤龍子。他無所言。慧后還荊遇見鎮西長史劉景蕤。忽泣慟而投之。數日蕤果為刺史所害。后至湘州城南。忽云。地中有碑。眾人試掘。果得二枚。慧后不知所終。或云。永元中卒于江陵長沙寺。
梁京師有釋保志。本姓朱。金城人。少出家止京師道林寺。師事沙門僧儉為和尚。修習禪業。至宋太始初。忽如僻異居止無定。飲食無時。發長數寸。常跣行街巷執一錫杖。杖頭掛剪刀及鏡。或掛一兩匹帛。齊建元中稍見異跡。數日不食亦無饑容。與人言語始若難曉。后皆效驗。時或賦詩。言如讖記。京土士庶皆共事之。齊武帝謂其惑眾。收往建康獄。既旦人見共入市廛。還撿獄中志猶在焉。志語獄吏。門外有兩輿食來。金缽盛飯。汝可取之。既而齊文慧太子竟陵王子良。并送食餉志。果如其言。建康令呂文顯以事聞武帝。帝即迎入居之后堂。一時屏除內宴。志亦隨眾出。既而景陽山上猶有一志與七僧俱。帝怒遣推撿失所。閣吏啟云。志久出在省。方以墨涂其身。時僧正法獻欲以一衣遺志。遣使于龍光罽賓二寺求之。并云。昨宿旦去。又至其常所。造廣候伯家尋之。伯云。志昨在此行道。旦眠未寤。使還以告獻。方知其分身三處宿焉。志嘗盛冬袒行。沙門寶亮。欲以納衣遺之。未及發言。志忽來引納而去。又時就人求生魚膾。人為辦竟。[至*反]飽乃吐。還視盆中魚游活如故。志后假武帝神力見高帝于地下。常受錐刀之苦。帝自是永廢錐刀。齊衛尉胡諧病請志。志注疏云胡屈。明日竟不往。是日諧亡。載尸還宅。志云。胡屈者明日尸出也。齊太尉司馬殷齊之。隨陳顯達鎮江州辭志。志畫紙作一樹。樹上有烏。語云。急時可登此。后顯達逆節。留齊之鎮州。及敗齊之叛入廬山。追騎將及。齊之見林中有一樹。樹上有烏。如志所畫。寤而登之。烏竟不飛。追者見烏。謂無人而返。卒以見免。齊屯騎桑偃將欲謀反。往詣志。志遙見而走大呼云。圍臺城欲返逆。斫頭破腹。后末旬事發。偃叛往朱方為人所得。果斫頭破腹。梁鄱陽忠烈王常屈志來第會。忽令覓荊子甚急。既得安之門上。莫測所以。少時王便出為荊州刺史。其預鑒之明。此類非一。志多去來興皇凈名兩寺。及今上龍興甚見崇禮。先是齊時多禁志出入。今上即位下詔曰。志公跡拘塵垢神游冥寂。水火不能燋濡。蛇虎不能侵懼。語其佛理則聲聞以上。談其隱淪則遁仙高士。豈得以俗士常情空相拘制。何其鄙陜一至于此。自今行來隨意出入勿得復禁。志自是多出入禁內。天監五年冬旱。牢祭備至而未降雨。志忽上啟云。志病不差。就官乞治。若不啟白官應得鞭杖。愿于華光殿講勝鬘經請雨。上即使沙門法云講勝鬘。講竟夜便大雪。志又云。須一盆水加刀其上。俄而雨大降高下皆足。上常問志云。弟子煩惑未除。何以治之。答云。十二識者。以為十二因緣治惑藥也。又問十二之旨。答云。在書字時節刻漏中。識者以為書之在十二時中。又問。弟子何時得靜心修習。答云。安樂禁。識者以為禁者止也。至安樂時乃止耳。后法云于華林講法華。至假使黑風。志忽問風之有無。答云。世諦故有。第一義則無也。志往復三四番。便笑云。若體是假有此亦不可解難可解。其辭旨隱沒。類皆如此。陳征虜者舉家事志甚篤。志嘗為其現真形。光相如菩薩像焉。志知名顯奇四十余載。士女恭事者數不可稱。至天監十三年冬。于臺后堂謂人曰。菩薩將去。未及旬日無疾而終。尸體香軟形貌怡悅。臨亡然一燭以付后閣門舍人吳慶。慶即啟聞。上嘆曰。大師不復留矣。燭者將以后事屬我乎。因厚加殯送。葬于鐘山獨龍之阜。仍于墓所立開善精舍。敕陸倕制銘辭于冢內。王筠勒碑文于寺門。傳其遺像處處存焉。初志顯跡之始。年可五六十許。而終亦不老。人咸莫測其年。有徐捷道者。居于京師。九日臺北自言。是志外舅弟。小志四年。計志亡時。應年九十七矣(右此一驗出梁高僧傳)
徐光在吳世。常行幻術。于市廛間種苽棗橘栗。立得食之。而市肆賣者皆已耗失。凡言水旱甚驗。常過大將軍孫琳門。褰裳而趨左右唾濺。或問其故。答曰。流血覆道臭腥不可。琳聞而殺之。斬其首無血。及琳廢幼帝更立景帝將拜蔣陵。有大飄風如廩。從室中墜琳車上。車為之傾頓。顧見徐光在松樹上。撫手指揮嗤笑之。琳問左右無見者。琳惡之。俄而景帝誅琳。兄弟四人一旦為戮(出冤魂志)
周時老子者。姓李名聃。字伯陽。楚國苦縣瀨鄉曲仁里人。其母感大流星而有娠。雖受氣于天。然見生于李家。猶以李為姓。或云。老子先天地生。或云。是天之魂精靈之屬。或云。其母懷之七十歲乃生。生時剖其母左腋出。出而白首。故謂之老子。或言。其母夫老子氏母家。或老子母適到李樹下而生老子。老子生言。指李樹曰。以此為我姓。或云。老子欲西出關。關令尹喜知其非常。從之問道術。老子驚怪故吐舌聃然。遂有老聃之號。皆不然也。今案九變及先生十二化經。老子未出關時。固以名聃矣。老子數易名字。非但聃而已。所以爾者。案九宮三五經及元辰經。人生各有厄會。到時易其名字以隨生氣之音。則可以延年度厄。今世有道者亦如此。老子在周乃二百余年。二百余年之中必有厄會非一。是以名字稍多耳。
殷時彭祖諱鏗。帝顓頊之玄孫。至殷之末世。年已七百六十七歲。而不衰老。少好恬靜不恤世務。不營名譽不飾車服惟以養生治身為事。王聞其壽以為大夫。常稱病閑居不與政事。善于補導之術。并服水桂云母糧粉麋角。常有少容閉氣內息。從平旦至日中。乃俯坐拭目摩搦身體。舐唇咽唾。服氣數十。乃以起行言笑。其體中或有疲倦不安。便導引閉氣以攻所患。心在存身。頭面九竅五藏四支至毛發。皆令其在。覺其氣運行體中起于鼻口下達十指。王自詣問訊安不。告致遺珍玩前后數萬。彭祖皆受以恤貧賤者。略無所留。又有婇女者。亦少得道知養形方。年二百七歲。視之如十五六。王奉事之于旋庭為立華屋紫閣。飾以金玉。乃令婇女乘輶軒往問道于彭祖。婇女具受諸要法以教王。王試為之有驗。欲殺之。彭祖知之乃去。不知所如。其后七十余年。門人于流沙之西見之。王不能常行彭祖之道。得壽百三歲。氣力丁壯如五十時。后得鄮女妖淫。王失道而殂落。俗間相傳言。彭祖之道不教人者。由于王禁之故也。彭祖去殷時。年七百歲非壽終也(右此二驗出神仙傳)
漢時雒。下有一洞穴。其深不測。有一婦人欲殺夫。謂夫剩剩曰。未嘗見此穴。夫自送視。婦遂推下經多時至底。婦于后擲飯物如欲祭之。當時巔墜恍忽良久蘇。得飯食之。氣力小強。周遑覓路仍得一穴。便匍匐從就。崎嶇反側。行數十里穴寬亦有微明。遂得平步。行百余里。覺所踐如塵。而聞糠米香。啖之芬美。即裹而為糧。復赍以行。所歷幽遠里數難詳。而轉就明廣。食所赍盡。便入一都。城郭修整宮館壯麗。臺榭房宇悉以金魄為飾。雖無日月明踰三光。人皆長三丈。被羽衣奏奇樂非世所聞。便告求哀。長人語令前去。凡過如此者九處。最后至苦饑餧。長人指中庭一大柏樹近百圍下有一羊。令跪捋羊須。初得一珠。長人取之。次捋亦取。后捋令啖。即得療饑。請問九處之名求停不去。答云。君命不得停還問張華。當悉此間人。便復隨穴出交州。還雒。問華。以所得物示之。華云。如塵者是黃河下龍涎。泥是昆山下泥。九處地仙。名九館大夫。羊為癡龍。其初一珠食之與天地等壽。次者延年。后者充饑而已。此人還往七八年間。
漢永平五年。剡縣劉晨阮肇。共入天臺山。迷不得返。經十三日糧乏盡饑餧殆死遙望山。上有一桃樹。大有子實永無登路。攀緣藤葛乃得至上。各啖數枚而饑止體充。復下山持杯取水欲盥嗽。見蕪菁葉從山腹流出。甚鮮新。復一杯流出有胡麻飯糝。便共沒水逆流。行二三里得度山出一大溪邊。有二女子。姿質妙絕。見二人持杯出。便笑曰。劉阮二郎捉向所失流杯來。晨肇既不識之。二女便呼其姓如似有舊。相見而悉問。來何晚。因要還家。皆銅瓦屋。南壁及東壁下各有一大床。皆施絳羅帳。帳角懸鈴金銀交錯。床頭各有十侍婢。敕云。劉阮二郎經涉山岨。向雖得瓊實猶尚虛弊。可速作食。食胡麻飯山羊脯牛肉甚甘美。食畢行酒。有一群女來。各持五三桃子。笑而言。賀汝婿來。酒酣作樂。至暮令各就一帳宿。女往就之。言聲清婉。令人忘憂。遂停半年。氣候草木是春時百鳥啼鳴。更懷悲思。求歸甚苦。女曰。罪牽君當可如何。遂呼前來女子。有三四十人。集會奏樂。共送劉阮指示還路。既出親舊零落。邑屋改異無復相識。問訊得七世孫。傳聞上世入山迷不得歸。至晉太元八年。忽復去不知何所。
漢時太山黃原。平旦開門。忽有一青犬在門外伏。守備如家養。原紲犬隨鄰里獵。日垂夕見一鹿。便放犬。犬行甚遲。原絕力逐不及。行數里至一穴。入百余步。忽有平衢。槐柳列植行墻回匝。原隨犬入門。列房櫳戶可有數十間。皆女子。姿容妍媚衣裳鮮麗。或撫琴瑟或執博棋。至北合有三間屋。二人侍直。若有所伺。見原相視而笑。此青犬所致妙音婿也。一人留一人入合。須臾有四婢出。稱太真夫人白黃郎。有一女年已弱笄。冥數應為君婦。既暮引原入內。內有南向堂。堂前有池。池中有臺臺四角有徑尺穴。穴中有光映帷席。妙音容色婉妙侍婢亦美。交禮既畢。宴寢如舊。經數日原欲暫還報家。妙音曰。人神道異。本非久勢。至明日解佩分袂。臨階洟泗。后會無期。深加愛敬。若能相思至三月旦可修齋潔。四婢送出門。半日至家。情念恍忽。每至其期常見空中有軿車仿佛若飛(右此三驗出幽冥錄)
述異記曰。廬山有三石梁。長數十丈。廣不盈尺。俯眄沓無底。咸康中江州刺史庾亮迎吳猛。猛將弟子。登山游觀。因過此梁。見一老公。坐桂樹下。以玉杯承甘露與猛。猛遍與弟子。又進至一處。見崇臺廣廈玉宇金房。琳瑯焜耀暉彩眩目。多珍寶玉器不可識各見數人。與猛共言。若舊相識。設玉膏終日。
又述異記曰。獨角者。邑郡江人也。年可數百歲。俗失其名。頂上生一角。故謂之獨角。或忽去積載。或累旬不語。及有所說則旨趣精微。咸莫能測焉。所居獨以德化。亦頗有訓導。一旦與家辭。因入舍前江中變為鯉魚。角尚在首后。時時暫還。容狀如平生。與子孫飲宴數日輒去。
谷城鄉卒常生。不知何所人也。數死而復生。時人為不然。后大水出所害非一而卒。輒在缺門山上大呼言。卒常生在此。云復雨水五日必止。止則上山求祠之。但見卒衣杖革帶。后數十年。復為華陰市門卒。
琴高。趙人也。以鼓琴為康王舍人。行涓彭之術浮游冀州碭郡間二百余年后復時入碭水中取龍子。與諸弟子。期曰。期日皆潔齋待于水傍設屋祠。果乘赤鯉魚出入坐祠中。碭中旦有萬人觀之。留一月復入水。
冠先。宋人也。以釣為業。居睢水傍百余年。得魚或放或賣或自食之。常冠帶好種荔食其葩實焉。宋景公問其道。不告。即殺之。后數十年踞宋城門上鼓琴。數十日乃去。宋人家家奉祠之(右三驗出搜神異記)
妖怪者。干寶記云。蓋是精氣之依物者也。氣亂于中物變于外。形神氣質表里之用也。本于五行通于五事。雖消息升降化動萬端。然其休咎之征。皆可得域而論矣。此是俗情之近見。未達大圣之因果。考斯征變乃是眾生宿業之雜。因感現報之緣發。因緣相會物理必然。故有斯征未足可怪也。
如佛本行經云。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我念往昔。有一馬王名雞尸。形貌端正身體白凈。猶如珂雪。又若白銀。如凈滿月如居陀華。其頭紺色走疾如風。聲如妙鼓。于彼時間。閻浮提有五百商人。時諸商人欲入大海。辨具資糧行到大海。即祠海神備諸船舶。雇得五船師求覓珍寶。時諸人輩至其海內。忽值惡風。吹其船舫。至羅剎國。其國多有羅剎之女。欲到彼國。大風飄搏船悉破壞。時諸商人各運手足。截流浮去欲詣彼岸。時羅剎女聞彼大海有船破壞。羅剎女等即往救接。一時捉得五百商人。共彼商人五欲自娛歡喜踴躍。共生男女。將彼商人置一鐵城。既安置已。變化本形令使端正。可喜過人。才不及天。用天香湯澡浴。以香涂身。著種種衣瓔珞莊嚴。妙華天冠懸以寶鈴。捷疾走行。詣商人所語諸人言。是諸圣子。莫有恐也。莫有愁也。過汝手來。過汝臂來。過汝腕來。是時商人窮極護命恐怖畏死。遂于彼所起實女想與其手臂。時羅剎女。度諸商人慈言哀愍。從何遠來可為我夫。憐愍我等為我作主。我等無人愛念作歸依處。除滅我等憂愁煩惱。為我等輩當作家長。我等承事不令虧失。爾時商人咸共惻愴。舉聲啼哭各吐熱氣。共相慰喻迭互安心。詣羅剎城。未到彼城。于其中路見有一所。其地寬廣皆悉平正。樹林華果枝葉扶疏。諸鳥游集如是無量。復有雜華池沼。華鳥滿中。觀者欣悅能滅憂煩。其羅剎城。四壁潔白。狀如珂雪。又如冰山。其城在地。若遙觀者。乃見彼城如白云隊。從地涌出。其城莊飾。如經具述。爾時諸羅。剎女將諸商人。向彼城已。教脫舊衣。以諸香湯沐浴身體。令坐種種妙勝之座。以五欲具而娛樂之。五音諸聲于前而作。經于久時受大快樂。后時諸羅剎女等告諸商人。善哉圣子。是城南面不得從彼出向某處。有一商人智慧深細聰明利見。即生疑念作是思惟。以何等故。不聽南過。我應伺諸女睡臥之時。尋往所禁之處。次第觀看善惡之事。爾時商主作是念已。即伺彼諸羅剎女等臥睡眠已。遂安詳而起不令有聲。即執刀從家而出。尋逐意趣漸漸前進。至于少地見一微徑恐怖之所無有草木甚可畏懼。乃聞有人大噭喚聲。狀如噭喚地獄中苦痛之聲。聞此聲已。身毛皆豎默然而住。良久喘定。還詣彼道。漸進其路。見一鐵城。其城高峻聲出之處。詣城巡行而不見門。到于北面見有一樹。名曰合歡。近城而生。其樹高大出于城上。時彼商主見斯樹已。即上其樹觀看城內。見彼城中多有人死。百有余數。或有死者已被食半。或命未斷半身支解。或有饑渴逼惱而坐。或復消瘦唯有筋骨。眼目坎陷如井底星。迷悶在地頭發蓬亂。塵土坌身甚大羸瘦。各相割肉而啖食之。以是因緣作大噭喚。如閻羅王所居之處。見諸眾生受大苦惱。是大商主見是事已。亦復如是。即以手捉合歡樹枝而搖動之。一枝動已舉樹枝葉互相[堂-土+止]觸而有聲出。爾時受苦諸人聞是聲已。仰觀城上。見彼商主在合歡樹。見已悲呼。汝是誰耶。為天為龍。為夜叉為帝釋。為大梵王等耶。在于厄難。憐愍我輩故來至此。救拔我等苦耶。時彼人輩合十指掌。頭頂遙禮哀泣發聲。仰面上觀作如是白。善哉仁者。汝今濟拔于我到于親愛之所耶。爾時商主從彼苦人聞是語已。郁怏不樂身心悲惱。而報彼言。是諸人輩當知。我今非是天龍。乃至非大梵天也。但我等輩從閻浮提興生至此。為求財故入于大海。我等將欲至于陸地。忽遇大風船舶破散。值諸婦女來至我邊濟拔我等。從爾已來常共如是。諸女歡娛受樂。我今云何能濟汝苦。是時商主復問彼言。汝諸人等。云何在此受如斯事。彼苦人輩即答言曰。善哉善人。我等今者亦復如是行人同伴亦五百人。船破至岸。亦遭羅剎女共受五欲。將我等輩置鐵城中。入此城來已被他食二百五十。今唯二百五十人在。我等亦共彼輩和合生于男女。彼羅剎女語言微妙其聲婉媚。但彼女等貪食肉故。共生男女悉還食盡。汝諸人輩慎莫共彼受樂娛樂。何以故。彼甚可畏無愛心故。是時商主復問彼言。諸人輩頗有方便得脫難不。彼即報言。有一方便。商主復問方便如何。善哉為說。彼等報言。十五日滿四月節會遇大喜樂。日月與昴宿合會之時。有一馬王名雞尸(隋云多發)形貌端正見者樂觀。白如珂貝。其頭紺黑。行疾如風。聲如妙鼓。彼所停處乃有糠米。自無糠糩。甚大鮮白香美具足。彼馬所食。食是米已。來詣海岸露現半身。口出人聲而作是言。誰欲度彼大堿苦水。如是三說。我今當令安隱得度彼岸。若值如是馬者即得免難。唯有此事更無余也。汝等若欲脫諸難者勿泄此言。商主復問。汝等頗曾見馬王不。汝若見者何不親近。何不度汝。汝初從誰聞如是之事。彼等報言。我從虛空聞如是聲。而有信者尋虛空聲。詣于北道馬王之所。雖往其所不受彼言。而復還歸。我等皆由愛羅剎女。是故如此。今受是厄。是諸商主復問彼言。汝等去來可共詣彼馬王之所。彼等報言。我欲上城城即增長。掘地欲出其孔還合。我等是處無解脫期。我輩必為羅剎女食。何當得見彼親眷屬。汝等人輩慎莫放逸。隨意所去。速詣父母及自眷屬還歸本鄉。唯愿汝等心意和合。我等本生某處某城某邑。善哉汝等。若至彼處為我等輩問訊父母諸親朋友。作是語已。我告彼言。汝等后時更莫發心向彼大海。何以故。大海內有諸恐怖。但在彼處隨宜活命。得共父母妻子眷屬不復分離。能行布施多造福業。嚴持齋戒是為第一。是時商主聞彼語已生大恐怖。遂即下樹。時彼諸人一時發聲噭喚啼哭嗚呼極苦。閻浮提內微妙之地。何當得見。若本知是厄處。寧住在彼餐啖牛糞用為活命。不為求財而來此也。爾時商主依著本道還向本處。見彼等輩諸羅剎女。猶故睡眠。商主爾時還即眠臥。至于天曉便作是念。云何令彼諸商人輩得知此事。若輒出言是即漏泄若其漏泄。羅剎諸女恐將我等至厄難處。我之此語應須隱默。乃至四月臨當節會馬王來曰乃告彼等。所以者何。昔有偈說。
凡于知識處 輕陳心實者
其事當漏泄 聞者各各傳
是以怨所得 便受大苦惱
故有智慧者 輕不漏其言
爾時商主隱默而住。乃至四月歡樂會時。方始告彼諸商人知。汝等今者慎莫放逸戀著愛心。或貪婦女。或貪飯食及余資財。我于汝等極生憐愍。我今密語。時諸商人聞商主說。猶如師子在于山林忽大哮吼。有諸凡獸在彼山邊。聞其吼聲生大驚怖。各相謂言。我等今者未脫大海可惡之事。時彼商人過彼日已。遂至夜內。見彼羅剎一切諸女。耽著睡眠安隱而臥。私密盜竊從臥床起。咸共詣彼期處。詣彼處已。白商主言。善哉商主。所見之者。愿為我說爾時商主。即告彼等說前見事。諸人聞已憂愁不樂。白商主言。善哉商主。我等今當宜可速至彼馬王所。愿我等輩安隱得達閻浮提內本生之處。時諸商人皆詣馬王所。爾時馬王至于海岸。露現半身以人音聲。而三唱告。誰欲樂度堿水彼岸。我當安隱負而度之。令到彼岸。時諸商人聞馬王如是語已。歡喜踴躍身毛皆豎。合十指掌頂禮馬王。作如是言。善哉馬王。我等欲度樂至彼岸。愿濟我等從水此岸達到彼岸。爾時馬王告諸商人。汝等當知。彼羅剎女不久應來。或將男女顯示于汝。慈悲哀哭受于苦惱。汝等于時莫生染著愛戀之心。汝等若起此意。假使乘我背上必當墮落。為彼羅剎之所啖食。若作如是意念。彼非我許物。非我男女。設使以手執我一毛而懸之者。我于是時。安隱將送速到彼岸作是語已。汝等今者可乘我背。或執我身分腳足支節。時諸商人依語乘之。爾時馬王負彼商人出哀愍聲。飛騰空里行疾如風。爾時彼諸羅剎女輩。聞彼馬王哀愍之聲。復聞走聲狀如猛風。忽從睡覺覓彼商人。悉皆不見。處處觀看。乃遙見商人乘馬王上乘空而去。既見是已。速將男女馳走奔赴至于海岸。發慈愍聲哀號啼哭作大苦惱。各作是言。汝諸圣子。今者舍我欲何所去。令我無主。汝是我主。汝等于先墮在海難大恐怖中。我等度汝。唯愿汝等與我為夫。汝等今者舍背于我。欲詣何所。無恩無義。何故相棄。若有違犯今乞懺悔。從今已去不作諸惡。如其不用我者。今此男女可收將去。時羅剎女雖作如是慈流言語。雞尸馬王仍將彼輩。五百商人安隱得度大海彼岸到閻浮提。諸比丘。于意云何。時雞尸馬王。豈異人乎。即我身是。五百人中商主者。豈異人乎。即舍利弗是。五百商人。豈異人乎。即刪阇耶波離婆阇迦諸弟子等五百人是。我于彼時以此五百諸商人等至厄難處。救其厄難達到彼岸。今者還復至刪阇耶邪見之處。舍利弗化已將詣我所。我于邪見曠野之中。化令得脫度生死海。是故汝等當于佛所。應生尊重恭敬之心。
又舊雜譬喻經云。昔有五道人俱行逢雪。過一神祠中宿。舍中有鬼神像形。國人所奉。客四人言。今夕大寒可取木人燒之用炊。一人言。此是人事不可敗之。便置不破。此室中鬼常啖食人。自相與語言。止啖彼一人。一人畏我。余四人惡。不可犯放之。其不敢破者。夜聞鬼語起呼伴去。余四人言。何不破像用炊然乎。便取燒之。啖人鬼怕即奔走去。夫人學道亦復如是。常須堅意不可怯弱。令鬼得便誤損人也。故維摩經云。譬如人畏時非人得其便也。又菩薩處胎經云。爾時世尊告智凈菩薩曰。一生補處菩薩。以權方便在卑賤家生。欲得示現除無明結。十月在胎。臨生之日現無手足。父母睹見謂為是鬼。捐棄曠野不使人見。其后數日母復懷娠。具滿十月生一男兒。端正殊妙世之希有。晝生夜死。父母號哭推胸向天。山神樹神何不憐我。先生一子而無手足。捐棄曠野。今生一子端正無比狀如天神。今復晝生夜死。心肝斷絕當復柰何。復經數月母漸懷妊。十月具滿生一男兒。三頭八腳四眼八臂。睹者毛豎。父母眷屬舍而欲去。菩薩權現令不得去。父母問曰。為是天耶。為是龍鬼神耶。爾時所生兒。即以偈報父母曰。
非天夜叉鬼 須倫迦樓羅
為母除愚闇 權生父母家
先無手足子 亦復是我身
朝生若暮死 八住無上尊
我今受形分 三頭八手腳
何為舍我去 徑向地獄門
焚燒善根本 求滅亦欲難
今我還復體 現本端正形
守戒不失愿 托生父母家
前后舍身命 其數如微塵
眾生病非一 投于甘露藥
趣使入道除 不令入邪徑
諸天受福樂 甘露除病藥
不違圣教藥 解脫涅槃樂
頌曰。
求寶失舟濟 飄浮思救形
幻媚多方趣 妖魅誑人情
假接度海難 虛發親愛聲
自非馬王負 危苦詎安寧
東陽留寵為血怪 魯昭公為龍怪 漢惠帝為龍怪 漢武帝為蛇怪 漢桓帝為蛇怪 晉太康中為魚怪 漢成帝為鼠怪 漢景帝為犬怪 漢章帝為魅怪 賈誼為鵬鳥怪 安陽城有亭廟怪 東越閩中有蛇怪 中山王周南有鼠怪 桂陽張遺有樹怪 南陽宋大賢有亭怪 吳時廬陵郡亭中有鬼怪 建安中東郡界有老公怪 晉時有老貍作人父怪 晉南京烏巢殿屋怪 晉時有貍作人婦怪 晉時有貍作人女產兒怪 晉時張春女邪魅怪 宋時梁道修宅內鬼魅怪 西方山中有人食鰕蟹怪 宋時王家作蟹斷有材怪 唐時逆人張亮有霹靂怪。
東陽留寵。字道弘。居于姑熟。每夜門庭自有血數斗。不知所從來。如此三四。后寵為折沖將軍。見遣北征。將行而炊飯盡變為蟲。其家人蒸沙亦變為蟲。其火逾猛其蟲逾壯。寵遂北征。軍敗于壇上。為徐龍所殺。
魯昭公十九年。龍斗于鄭時門之外洧淵。京房易傳曰。眾心不安。厥妖龍斗其邑中也。
漢惠二年正月癸酉朔旦。兩龍現于蘭陵庭東。坐溫陵井中。京房易傳曰。有德遭害。厥妖龍見井中。行刑甚惡。黑龍從井出。
漢武帝太始四年十月。趙有蛇從郭外入。與邑中蛇斗。孝文廟下邑中蛇死。后二年秋。有衛太子事。自趙人江充起。
漢桓帝即位。有大蛇現德陽殿上。[名*隹]陽市令淳于翼曰。蛇有鱗甲兵之象也。
晉太康中有鯉魚二枚。現武庫屋上。武庫兵府有鱗甲。亦是兵之類也。魚又極陰。屋上太陽。魚現屋上。象至陰以兵革之禍干太陽也。及惠帝之初。誅太后父楊駿。矢交宮闕。廢后為庶人也。死于幽宮。元康之末而賈后專制謗殺太子。尋亦廢。故十年之間母后之難再興。自是禍亂構矣。京房易曰。妖魚去水飛入道路。兵且作應。
漢成帝建始四年九月。長安城南有鼠銜黃[葶-丁+呆]柏葉。上民冢柏及榆樹上為巢桐柏為多。巢中無子。皆有干屎數升。時議臣以為恐有火災起。鼠盜竊小獸夜出晝匿。今正晝去穴而登木。象賤人將居貴顯之象也。桐柏衛思后園所在也其后趙后自微賤登至尊。與衛后同類。趙后終無子而為害。明年有[栽-木+鳥]焚巢殺子之象云。京房傳曰。臣私祿罔辟。厥妖鼠巢也。
漢景帝三年。邯鄲有犬與家豕交。時趙王遂與六國共反。外結丐奴以為援。五行志。以為趙王昏亂豕類。外交之異。丐奴犬豕之類也。
壽光侯者。漢章帝時人也。能[亥*刃]百鬼眾魅。令自縛見其形。其縣人有婦為魅所疾侯為[亥*刃]之時大蛇數丈死于門外樹。樹有精。人止者死。鳥過者墜。侯[亥*刃]之樹盛夏枯落。有大蛇長七八丈。懸死其間。章帝聞之征問。對曰有之。帝曰。殿下有怪。夜半后常有數人絳衣被發持火相隨。豈能[亥*刃]之。侯曰能此。小怪耳帝。偽使人為之侯。[亥*刃]三人三。人登時著地無氣帝驚曰。非魅也。朕相試耳。即使便解之。
賈誼為長沙王太傳。四月庚子日。有[鵬-月+?]鳥飛入其舍止于座隅。良久乃去。誼發書占之曰。野鳥入處主人將去。誼忌之故作[鵬-月+?]鳥賦。齊死生而等禍福。以致命定志焉。
安陽城南有一亭廟。不可宿也。若宿殺人。有一書生乃過宿之。亭民曰。此不可宿。前后宿此未有活者。書生曰。無苦也。吾自能諧。遂住廟舍。乃端坐誦書。良久乃休。夜半后有一人。著皂單衣來往戶外。呼亭主。亭主應曰諾。亭中有人耶。答曰。向者有一書生在此讀書。久適休似未寐。乃喑嗟而去。須臾復有一人。冠幘赤衣。呼亭主。亭主應諾。亦復問。亭中有人耶。亭主答如前。復喑嗟而去。于是書生無他。起詣向者呼處。微呼亭主。亭主亦應諾。復問亭中有人耶。亭主答如前。乃問。向者黑衣來者誰。曰北舍母豬也。又曰。赤冠幘來者誰。曰西舍老雄雞父也。曰汝復誰耶。曰我是老蝎也。于是書生密便誦書至明不敢寐。天明亭民來視驚曰。君何以得活耶。書生曰。汝捉索函來。吾與卿取魅。乃掘昨夜應處。果得老蝎。大如琵琶。毒長數尺。于西家得老雄雞父。北舍得母豬。凡殺三物。亭毒遂靜。永無災橫也。
東越閩中有庸嶺。高數十里其下北隰。中有大蛇。長七八丈。圍之一丈。土俗常懼。東治都尉及屬城長吏。多有死者。祭以牛羊故不得福。或與人夢。或喻巫祝。欲得啖童女年十二三者。都尉令長并共患之。然氣厲不息。共請求人家生婢子。兼有罪家女養之。至八月朝祭送蛇穴口。蛇輒夜出吞嚙之。累年如此。前后已用九女。爾時預復募索。未得其女。將樂縣李誕家有六女無男。其小女名寄。應募欲行。父母不聽寄曰。父母無相。唯生六女。無有一男。雖有如無。女無提榮濟父母之功。既不能供徒費衣食。生無所益不如早死。賣寄之身可得少錢以供父母。豈不善耶。父母慈憐終不聽去。寄自潛行不可禁止。乃往告貴請好劍及齰蛇犬。至八月朝便詣廟中坐。懷劍將犬。先作數石米餈蜜麨灌之。以置穴口。蛇夜便出。頭大如囷。目如二尺鏡。聞餈香氣先啖食之。寄便放犬。犬就齰嚙。寄從后斫。蛇得瘡痛急。因踴出至庭而死。寄入視穴得其九女髑髏悉舉出。乃咤言曰。汝曹怯弱為蛇所食。甚可哀愍。于是寄女緩步而歸。越王聞之。娉寄為后。拜其父為將樂令。母及姊皆有賜賞。自是東治無復妖邪之怪。其歌謠曰至今存焉。
中山王周南。正始中為襄邑長。有鼠從穴出在廳事上。語曰。周南爾以某月某日當死。周南急往不應。鼠還穴。后至期復出。更冠幘皂衣而語曰。周南汝日中當死。周南復不應。鼠復入穴。斯須復出復入。轉行數語如前日。過中鼠復曰周南汝不應。我復何道。言訖顛蹶而死。即失衣冠。周南便卒取視。俱如常鼠。
桂陽太守江夏張遺。守升高。居[阿-可+焉]陵。田中有大樹。十余圍。蓋六畝。枝葉扶疏蟠地不生谷草。遣客斫之。斧數下樹大流血出。客驚怖歸白升高。升高怒曰。老樹汁赤此等何怪。因自斫之血大流出。升高更斫枝。有一空處白頭老公長四五尺突出赴升高。升高以刀逆斫殺之。四五老公并死。左右皆驚怖伏地。升高神慮恬然如舊。諸人徐視。似人非人。似獸非獸。此所謂木石之怪[卄/夒]魍魎者乎。其伐樹年中。升高作辟司空御史兗州刺史。
南陽宋名大賢。西鄂有一亭不可止。止則害人。大賢以正道不可干。且上樓鼓琴而已。不設兵杖。至于夜半時有鬼來登梯與大賢語。嗔目磋齒形貌可惡。大賢鼓琴如故。鬼乃去。于市中取死人頭來還語大賢曰。寧可行小熟啖。因以死人頭投大賢前。大賢曰。甚佳。吾暮臥無枕。正當得此。鬼復去。良久乃還曰。寧可共手摶耶。大賢曰善。語未竟前。大賢便逆捉其脅。鬼但急言死死。賢遂殺之。明日視之。乃是老狐也。因止停毒更無害怖。
吳時廬陵郡都亭重屋中常有鬼魅。宿者輒死。自后使官莫敢入。舍。時丹陽人。姓湯名應。大有膽武。使至廬陵便入亭止。吏啟不可止此。應不隨諫。盡遣所將人還外止宿。應唯持一口大刀。臥至三更。中間有叩合者。應遙問誰。答云。部郡相聞。應使進。相聞已而去。經須臾間。復有扣合者如前。曰府君相聞。應復使進。身著皂衣去。后應謂是人了無疑也。頃復扣合言。是部郡府君詣來。應乃疑曰。此夜非時。又府君部郡不應同行。知是鬼魅。持刀近之。見有二人皆盛衣服。俱進坐畢。府君者。便與應談。談未畢而部郡跳至應背后。應顧以刀擊中之。府君下座走出之。應急追至亭后墻下及之。斫傷數下。去其處已還臥達曙。將人往尋見有血跡。追之皆得。云稱府君者是老狐魅。云部郡者是老貍魅。自后遂絕永無妖怪。
建安中。東郡界家有怪者。無故盆器自發訇訇作聲。若有人焉。盤案在前。忽然便失之。雞生輒失子。如是數歲。甚疾惡之。乃多作美食覆蓋著一室中。藏戶間伺之。果復重來。發聲如前。便閉戶周旋室中。更無所見為闇。但以杖撾地。良久于室隅間有所中。呼曰陏陏冥死。開戶視之得一老翁。可百余歲。言語了不相當。貌狀頗欲類獸。遂行推問。乃于數里上得其家人。云失來十余年得之哀喜。后歲余日復更失之。聞在陳留界。復作妖怪如此時人猶以為此翁也。
晉時吳興一人有二男。田中作作時。見父來罵詈打拍之。兒歸以告母。母問其父。其父大驚。知是鬼魅。便令兒斫之。鬼便寂不復往。父憂恐兒為鬼所困。便自往看。兒謂是鬼便殺而埋之。鬼便逐歸作其父形。語家二兒已得殺妖矣。兒暮歸共相慶賀。遂積年不覺。后有一師過其家。語二兒云。君尊侯有大邪氣。兒以白父。父大怒。兒出以語師令速去。師便作聲入。父成大老貍。入床下遂得之。往所殺者乃真父也。改殯治服一兒遂自殺。一兒忿懊亦死(右一十八驗出搜神記)
晉南京寺記云。波提寺在[示*未]陵縣新林青陵。昔晉咸安二年簡文皇帝起造。本名新林寺。時歷陽郡烏江寺尼道容。苦行通靈預知禍福。世傳為圣[(序-予+林)/女]。咸安初有烏巢殿屋。帝使常筮人占之。曰西南有女人師。當能銷伏此怪。即遣使至烏江迎圣[(序-予+林)/女]。問此吉兇。[(序-予+林)/女]曰。修德可以禳災。齋戒亦能轉障。帝乃律齋七日。禮懺精勤。法席未終忽有群烏運巢而去。一時凈盡。帝深加敬信。因為圣[(序-予+林)/女]起此寺焉。
晉海西公時有一人。母終家貧無以葬。因移柩深山。于其側作屐晝夜不休。將暮有一婦人抱兒來寄宿。轉夜孝子作未竟。婦人每求眠而于火邊睡。乃是一貍抱一烏雞。孝因打殺擲后坑中。明日有男子來問細小。昨行以寄宿。今為何在。孝云。止有一貍即已殺之。男子曰。君枉殺吾婦何得言貍。貍今何在。因共至坑。視貍已成婦人。男子因縛孝。付官應償死。乃謂令曰。此實妖魅。但出獵犬則可知魅。復來催殺孝。令因問獵事。能別犬不。答云。性畏犬亦不別也。因放犬便化為老貍。則射殺之。婦人已還成貍。
晉太元中瓦官佛圖前淳于矜年少潔白。送客至石頭城南。逢一女子美姿容。矜悅之。因訪問。二情既和。將入城北角共盡忻好。便各分別。期更克集。便欲結為伉儷。女曰。得婿如君死何恨。我兄弟多。翁母并在。當問我翁母矜便令女婢問其翁母。翁母亦懸許之。女因敕婢取銀百斤絹百匹。助矜成婚。經久養兩兒。當作秘書監。明果驟卒來召。車馬導從前后部鼓吹。經少日有獵者過。覓矜將數十犬徑突入齰婦及兒。并成貍。絹帛金銀并是草及死人骨。
晉永初中。張春為武昌太守時。人嫁女未及升車。忽便失性。出外驅擊人乘云。不樂嫁女家事。俗巫云。是邪魅。將女至江(右此三驗出幽冥錄)
宋時安定梁清。字道修。居楊州右尚坊問桓徐州故宅。元嘉十四年二月數有異光。仍聞擘籬聲。令婢子松羅往看。見一人問。云姓華名芙蓉。為六甲至尊所使。從太微紫宮中下。來遇舊居。仍留不去。或鳥頭人躬。舉是眼摶灑糞穢清。射之應弦而滅。并有絳汁染箭。又睹一物形如猴。懸在樹檦。令人刺。中其髀墮地奄沒。經日反從屋上跛行就婢乞食。團飯授之。頓進二升。數日眾鬼群至。丑惡不可稱論。拉攞床障塵石飛揚累晨不息。婢采菊路遇一鬼。著衣幘乘馬。衛從數十。謂采菊曰。我是上天仙人勿名作鬼。問何以常擲穢污答曰。糞污者錢財之象也。投擲者速遷之征也。頃之清果為武將軍北魯郡太守。清塵毒既久乃呼外國道人波羅疊讀祝文。諸鬼怖懼。或踰壁穴而走。皆作鳥聲。于此都絕。在郡少時夜中松羅復見威儀器械人眾數萬。一人戴幘。送書粗紙有七十許字。筆跡婉媚遠擬羲獻。又歌云。登阿儂孔雀樓。遙聞鳳皇鼓。下我雛山頭。仿佛見梁魯。鬼有叔操。操哭泣答吊不異世人。鬼傳教曾乞松羅一函書。題云。故孔修之死罪白箋以吊其叔喪。敘致哀情甚有詮次。復云。近往西方見一沙門。自名大摩剎。問君消息。寄五丸香以相與之。清先奉使燉煌憶見此僧。清家有婢產于此便斷。
瑯邪王騁之妻。陳郡謝氏生一男。小字奴子。經年后王以婦婢招利為妾謝。元嘉八年病終。王大墓在會稽假瘞建康東岡。既空反虞與靈入屋馮幾。忽于空中擲地便有嗔聲曰。何不作挽歌令我寂寂上道耶。騁之云。非為永葬故不具儀耳(右二驗出異苑)
周仲尼謂季桓子曰。丘聞之。木石之怪夔蝄蜽(韋昭注曰。木石謂山也。[卄/夒]一足越人謂之山魈。或言獨足。蝄蜽山精。好學人聲。而迷惑人也)右出國語。史記曰。秦始皇云。山鬼不過知一歲事也。
西方深山中有人焉。其長尺余袒身捕鰕蟹。性不畏人。見人止宿。喜依其火以炙鰕蟹。伺人不在而盜人鹽以食蟹。名曰山魈。其音自噭。人常以竹著火中烞熚(上音樸下音畢)。而山魈皆驚。犯之令人寒熱(此雖人形亦鬼魅類耳。所在山中皆有之)。右出神異經。
宋元嘉初。富陽人姓王。于窮瀆中作蟹斷。旦往視之。見一材長二尺許。在斷中而斷裂開。蟹出都盡。乃修治斷出材岸上。明往看之。見材復在斷中。斷敗如前。王又治斷出材。晨視所見如初。王疑此材妖異。乃取內蟹籠中孿頭擔歸去。至家當斧斫然之。未至家三里。聞籠中倅倅動轉。顧見向材頭變成一物。人面猴身一手一足。語王曰。我性嗜蟹。比日實入水。破君蟹斷。入斷食蟹。相負已爾。望君見恕。開籠出我。我是山神當相佑助。并令斷大得蟹。王曰。汝犯暴人前后非。一罪自應死。此物種類專請乞放。王回頭不應。物曰。君何姓何名。我欲知之。頻問不已。王遂不答。去家轉近。物曰既不放我。又不告我姓名。當復何計。但應就死耳。王至家熾火焚之。后寂然無復異。土俗謂之山魈云。知人姓名則能中傷人。所以勤勤問王欲害人自免(右一驗出述異記)
唐逆人張亮。昔為幽州都督。于智泉寺禮拜。見一大像相好圓滿。遂別供養亮遇霹靂。其堂柱迸木擊亮額角。而不甚傷。及就寺禮像。像額見有破處。事在冥報記。又貞觀年中。其像忽然繞頸有痕跡。大如線焉。時人見之咸以為不祥之兆。未幾亮果以罪被誅。其痕于今見在(出冥報拾遺記)
述意部 通變部 厭欲部。
夫圣人之用。玄通無礙。致感多方。不可作一途求。不可以一理推。故粗以粗應。細以細應。粗細隨機理固然矣。所以放大光明現諸神變者。此應十方諸大菩薩將紹尊位者耳。若處俗接粗按邪歸正者。復須隨緣通變量稱物情。不可以妙理通寤指事。而變現不思議之形質。用遮不思議之頑見也。譬圣人亦入鹿馬而度脫之。當在鹿馬。豈同于鹿馬哉若不異于鹿馬。應時常流不待此神變明矣。
如華嚴經云。佛子。如一如來一化身轉。如是等不可說譬喻法輪云。一切法界虛空界等世界。悉以毛端周遍度量。一一毛端處。于念念中化不可說不可說佛剎微塵等身。乃至盡未來際劫。一一化佛身有不可說不可說佛剎微塵等頭。一一頭有不可說不可說佛剎微塵等舌。一一舌出不可說不可說佛剎微塵等音聲。一一音聲說不可說不可說佛剎微塵等修多羅。一一修多羅說不可說不可說。佛剎微塵等法。一一法中說不可說不可說佛剎微塵等句身味身。復不可說不可說佛剎微塵等劫說異句身味身音聲充滿法界。一切眾生無不聞者。盡未來際常轉法輪。如來音聲無異無斷不可窮盡。是為一切諸佛大力那羅延幢佛所住法。
又華嚴經云。一切諸佛悉有八種微妙音聲。一一音聲悉有五百妙音聲眷屬。不可稱數百千音聲以為莊嚴。無量無邊妙音聲伎樂皆悉清凈。普能演說一切諸佛正法義味。悉離恐怖安住無畏大師子吼。悉令一切法界一切眾生聞其音聲隨其本行種種善根皆令開解。是為一切諸佛最勝無上口業莊嚴。
又處處經云。爾時佛笑。口中有五色光出者有五因緣。一欲令人有所問因所問有益故。二恐人言佛不知笑故。三為現口中光故。四笑諸不至誠故。五笑阿羅漢守空不得菩薩道。光還從頂上入者。當示后人大明故。
又佛說心明經云。爾時世尊。為梵志乃笑。五色光從口出。照十方五趣之類。夫欲至人心喜令餓鬼飽。地獄痛息。畜生意開罪除。尋光來詣佛所。諸佛笑法皆有常瑞。若授菩薩決。遍照十方光從頂入。授緣覺決。光入面門。授聲聞決。光入肩斗。說生天事。光從臍入。說降人中。光從膝入。說趣三苦。光從足心入。諸佛之欣不以欲笑。不以嗔笑。不以癡笑不放逸笑。不利欲笑。不榮貴笑。不富饒笑。今佛普等愍傷群生。行大慈笑。無斯七也。
又智度論云。如佛初轉法輪時。應持菩薩從他方來。欲量佛身上過虛空。無量佛剎至華上世界。見佛身如故。而說偈言。
虛空無有邊 佛功德亦爾
設欲量佛身 唐勞不能盡
上過虛空界 無量諸佛土
見釋師子身 如故而不異
佛身如金山 演出大光明
相好自莊嚴 猶如春華敷
又處處經云。佛在世時。諸天鬼神龍人民皆到佛所。聽經數百千重。前后皆見佛面。所以者何。佛前世時言語無前后故。是故無不見佛面者。人臥皆隨佛所首。向佛尊故。
如大莊嚴法門經云。爾時王舍城中有淫女。女名金色。光明威德。彼女宿世善根因緣。形貌端正眾相具足。身真金色光明照曜。容儀媚麗世所希有。神慧聰敏辯才無礙。音辭清妙深邃柔軟。言常含笑。隨所行處皆金光照。所著衣服亦皆金色。一切人眾見者系心愛著無舍。隨所游處皆悉隨從。有長者子。名上威德。為欲樂故多與財寶。共相要契。車乘莊嚴。往詣園林。爾時金色女宿緣冥感。為文殊師利化令入道。神變自在故。以頭枕彼威德膝上而睡。即以神力于其臥處現為死相。膖脹臭爛難可附近。須臾腹破肝腸剖裂。五藏露現臭穢可惡。大小便道流溢不凈。諸根肢節蠅蛆唼食。不可稱說。時長者子見此死尸。生大恐怖身毛皆豎。而作是念。我今無救。遍觀四方無歸依處。倍增怖畏發大怖聲彼長者子二因緣故。生大怖畏。一昔所未見如是惡事。是故生怖。二大眾知我與彼同來。在此而今忽死。謂我故殺。阿阇世王不鑒此理橫見加戮。是故生怖。時長者子獨于此林不見一人。一切凡圣誰能救者。彼長者子過去善根雖熟。以不聞見文殊共金色女所說法故。文殊師利即以神力。令諸樹林悉說偈言。長者子聞已心大歡喜。深自慶幸。舍棄死尸從林而出。即往佛所具說怖緣。爾時佛告長者子。汝莫憂怖。我當施汝一切無畏。汝歸佛者一切無怖。長者白佛。一切怖畏從何而生。佛言。從貪嗔癡因緣故。畏當知一切諸。怖無主無作無有執者。汝先欲覺今何所在。長者子言。此中所見好色惡覺。凡夫貪著。于圣法中無如是事。于是佛為種種方便說法。時長者子得順法忍。時金色女知長者子受教化已。莊嚴五百馬車前后圍繞。來詣佛所卻住一面。
爾時文殊問長者子言。汝識此妹不。長者子言。我今實識。文殊師利言。汝云何識。時長者子。即向文殊。而說偈言。
見色如水沫 諸受悉如泡
觀想同陽焰 如是我識彼
見行如芭蕉 知識猶如幻
女名假施設 如是我識彼
身無覺如木 亦如草瓦礫
心則不可見 如是我識彼
諸凡夫如醉 顛倒生惡覺
智者所不染 如是我識彼
如彼林中尸 臭爛惡不凈
身體性如是 如是我識彼
過去本不滅 未來亦不生
現在不暫住 如是我識彼
文殊當善聽 彼恩難可報
我本多貪欲 見不凈解脫
彼身實不死 為化我現死
愍眾故示現 誰見不發心
如是貪嗔癡 及一切煩惱
如是體法性 善哉甚微妙
爾時佛告阿難。此金色女上威德男。已于過去教化。令發菩提。今更聞法得順法忍。此金色女。于當來世過九十百千劫。當得作佛。號曰寶光如來。威德長者。于寶光佛所。得菩薩身。名曰德光。寶光滅后當得作佛。號曰寶焰如來。
又觀佛三昧經云。佛告阿難。我昔夏安居時。波羅柰國有一淫女。在樓上。名曰妙意。昔日于佛有緣。爾時世尊化三童子。年皆十五。面貌端正。勝諸世間一切人類。此女見已身心歡喜。白言。丈夫。我今此舍如功德天。富力自在眾寶莊嚴。我今以身及與奴婢。奉上丈夫可備灑掃。若能顧納隨我所愿。一切供給。無所愛惜作是語已。化人就床未及食頃。女前親近白言。丈夫愿遂我意。化人不違。隨己所欲。既附近已。一日一夜心不疲厭。至二日時愛心漸息。至三日時。白言丈夫可起飲食。化人即起。纏綿不已。女生厭悔白言。丈夫異人乃爾。化人告言。我先世法凡與女通。經十二日爾乃休息。女聞此語如人食噎既不得吐又不得咽。身體苦痛如被杵搗。至四日時如被車轢。至五日時如鐵丸入體。至六日時支節悉痛。如箭入心。女作念言。我聞人說。迦毗羅城。凈飯王子。身紫金色三十二相。愍諸盲冥救濟苦人。常在此城常行福度。放金色光濟一切人。今日何故不來救我。我從今日乃至壽終。終不貪色。寧與虎狼同處一穴。不貪色欲受此苦惱。化人亦嗔。咄弊惡婦女。廢我事業。我今共汝合體一處。不如早死。父母宗親若來覓者。何處自藏。我寧經死不堪恥辱。女言。弊物我不用。爾欲死隨意。是時化人取刀刺頸。血流滂沱涂污女身。萎陀在地。女不能勝。二日青淤。三日膖脹。四日爛潰。五日漸爛。六日肉落。七日唯有臭骨。如膠如漆粘著女身。一切大小便利及諸惡蟲。迸血諸膿涂漫女身。女極惡厭而不得離。女發誓愿。若諸天神及與仙人。凈飯王子能免我苦。我持此舍一切珍寶以用給施。作是念時。佛將阿難難陀。帝釋在前。梵王在后。佛放常光照曜天地。一切大眾皆見如來詣此女樓。時女見佛心懷慚愧。藏骨無處。取諸白氎纏裹臭尸。臭氣如故不可覆藏。女見世尊。為佛作禮。以慚愧故身映骨上。臭骨忽然在女背上。女極慚愧流淚而言。如來功德慈悲無量。若能令我離此苦者。愿為弟子心終不退。佛神力故臭骨不現。女大歡喜。為佛作禮白佛言。世尊。我今所珍一切施佛。佛為祝愿梵音流暢。女聞祝愿心大歡喜。應時即得須陀洹道。五百侍女聞佛音聲。皆發無上菩提道心。無量梵眾見佛神變得無生忍。帝釋所將諸天有發菩提心者。有得阿那含者。
又百緣經云。佛在世時。舍衛城中有一長者婦。產一男兒。形貌極丑狀似惡鬼。有人見者舍之而去。年漸長大父母厭惡。驅令遠棄。乃至畜生。見此丑陋。尚懷怖懼。何況人類。又于一時。詣林采果以自存活。飛鳥走獸。無不怖走。絕跡無住。世尊慈念將諸比丘。到林欲度。見佛避走。佛以神力使不得去。時諸比丘在樹下跏趺系念。世尊化作丑陋人。執持應器盛滿中食。漸向丑人。形狀類己心懷喜悅。今此人者真是我伴。尋求共語同器而食。食已時彼化人忽然端正。丑陋問言。汝今何以忽然端正。化人答言。我食此食。以善心觀彼樹下坐禪比丘使我端正。丑陋聞已。尋復效之。尋得端正。心懷喜悅。即向化人深生信解。于是化人還復本形丑陋。見佛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光明普曜如百千日。前禮佛足卻坐一面。佛即為其種種說法得須陀洹果。即于佛前求索出家。佛告善來比丘。須發自落。法服著身。便成沙門。精勤修習。得阿羅漢果。時諸比丘見是事已。請佛為說宿本因緣。佛告比丘。乃往過去無量世中。有佛出世。號曰弗沙。在一樹下結跏趺坐。我及彌勒俱為菩薩到彼佛所種種供養。而翹一足。于七日中說偈贊佛。
天上世間無如佛 十方世界亦無有
世界所有悉能見 無有能及如佛者
爾時菩薩說此偈已。時彼山中有一鬼神。作丑陋形來恐怖我。我以神力令彼行處懸崖崄岨不能得過。時彼山神即作是念。我以惡心恐怖他故。令我今者行處崄難不可得過。今當往彼懺悔先罪。作是念已。尋即往詣。懺悔訖已發愿而去。佛告比丘。欲知彼山神恐怖我故。五百世中形體丑陋見者驚走。由彼懺悔故今遭值我出家得道。比丘聞已歡喜奉行。
頌曰。
大圣神變 隨事開曚 含英秀發
開寤相應 服以邪道 化現神通
隱顯利物 乃軌高蹤 群生息謗
感寤興隆 潛運自在 見者生恭
罕逢斯圣 絕代靈籠 含生有福
遇此休功
通敘神化多種之變 周時有左慈能變 舌埵山有帝女能變 夏鯀及趙王如意變 魏襄王年中有女變 漢建平中有男子變 漢建安中有男子變 晉元康中有女變 晉惠懷時有男女變 漢景帝時有人變 漢宣帝時有雞變 晉太康年中有蟚蜞及蟹變 孔子于陳弦歌館中有鳀魚變 梁朝居士韋英妻梁氏嫁變 晉豫章郡吏易拔變 晉宜陽縣有女姓彭名娥變 晉太末縣吳道宗母變 晉復陽縣有牛變 炎帝之女變 諸傳雜記之變 秦時有江南亭廟神變 秦時南方有落民飛頭變 高陽氏同產夫婦變 魏時尋陽縣北山蠻人作術變 魏時清河宋士母因浴變。
夫慈濟之道震古式瞻。通化之方由來難測。此是方外之大圣。非是域中之凡能。窮之不可原。究之不可盡。然凡圣雖別變化有同。良由智有淺深障有粗細。機有大小化有寬陜。蓋達生死之本。可以言變化矣。若依佛教明信因果。因緣相假方成變化。若據外俗未達大方。唯信緣起不賴因成。故千寶記云。天有五氣萬物化成。木精則仁。火精則禮。金精則義。水精則智。土精則恩。五氣盡純圣德備也。木濁則弱。火濁則淫。金濁則暴。水濁則貪。土濁則頑。五氣盡濁民之下也。中土多圣人。和氣所交也。絕域多怪物。異氣所產也。茍稟此氣必有此形。茍有此形必生此性。故食谷者智慧而文。食草者多力而愚。食桑者有絲而蛾。食肉者勇憨而悍。食土者無心而不息。食氣者神明而長壽。不食者不死而神。大腰無雄細腰無雌。無雄外接無雌外育。三化之蟲先孕后交。兼愛之獸自為牡牝。寄生因夫高木。女蘿托乎伏苓。木株于土。萍植于水。鳥排虛而飛。獸跖實而走。蟲土閉而蟄。魚淵潛而處。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本乎時者親旁則各從其類也。千歲之雉入海為蜃。百年之雀入江為蛤。千歲龜黿能與人語。千歲之狐起為美女。千歲之蛇斷而復續。百年之鼠而能相卜。數之至也。春分之日鷹變為鳩。秋分之日鳩變為鷹。時之化也。故腐草之為螢也。朽葦之為蛬也。稻之為[加/蟲]也。麥之為蛺蝶也。羽翼生焉。眼目成焉。心智存焉。此自無知而化為有知。而氣易也。鶴之為獐也。蛇之為鱉也。蛬之為蝦也。不失其血氣而形性變也。若此之類不可勝論。應變而動。是謂順常。茍錯其方則為妖眚。故下體生于上氣之反者也。人生獸獸生人。氣之亂者也。男化為女。女化為男。氣之質者也。魯牛哀得疾七日而化為虎。形體變易爪牙施張。其兄將入。搏而食之。當其為人不知將為虎。當其為虎不知當為人故。晉太康中。陳留阮士。禽傷于虺。不忍其痛。數嗅其瘡。已而雙虺成于鼻中。元康中歷陽紀元載。客食道龜。已而成瘕。醫以藥攻之。下龜子數升。大如小錢。頭足[谷-禾+卵]備文甲皆具。唯中藥已死。夫嗅非化育之氣。鼻非胎孕子所。亨道非物之具。從此觀之。萬物之生死也。與其變化也。非通神之思。雖求諸己惡識所自來。然朽草之為螢由乎腐也。麥之為蛺蠂由乎濕也。爾則萬物之變皆有由也。農夫止麥之化者。漚之以灰。圣人理萬物之化者。濟之以道。其與不然乎。今所覺事者。固未足以究其變化之極也。此乃由眾生本識雜業熏成。因種既熟緣假外形。情與非情隨緣興變。若先無種縱遇其緣。緣疏力弱亦未能獨變故。因假緣故。種不獨成緣假因故。緣不獨辦。因緣和合。力用相齊。萬類由生。一非能建。庶將來哲。豈猜余卜也。
左慈。字元放。廬江人也。有神道。嘗在曹公坐。公曰。今日高會恨不得吳松江鱸魚為膾。放云。可得也。求銅盤貯水。放以竹竿餌釣盤中。須臾引一鱸出。公大撫掌。會者皆驚。公曰。一魚不周座席得兩為佳。放乃復餌釣之。須臾引出。皆三尺余。生鮮可愛。公便目前膾之周賜座席。公曰。今既得鱸。恨不得蜀生姜耳。放曰可得也。公恐其近道買。因曰。吾昔使人至蜀買錦。可敕人告吾使。使增市二端。人去須臾還得生姜。又云。于錦肆下見公使。已敕增市二端。后經歲余。公使還果增市二端錦。問之云。昔某月某日見人于肆下。以公敕敕之。增市二端錦。后公近郊士人從者百許人。放乃赍酒一罌脯一片。手自傾罌行酒百官。百官皆醉飽。公還驗之酤賣家。昨悉亡其酒脯矣。公惡之陰欲殺元放。元放在公座。將收之。放卻入壁中霍然不見。乃募取之。或見于市乃捕之。而市人皆放同形。后或見放于陽城山頭。行人逐之。放入于群羊。行人知放在羊中。告之曰。曹公不復相殺。本成君術。既驗。但欲與相見。羊中忽有一大老羝。屈前兩膝人立而言曰。遽如許。人即云。此羊是。競往欲取。而群羊數百皆為羝羊。并屈前膝人立云。遽如許。于是莫知所取焉。老子曰。吾之所以為大患者。以吾有身也。及吾無身。吾有何患哉。若老子之疇可謂能無身矣。豈不遠哉。
舌埵山帝之女死。化為怪草。其葉甤成。其華黃色。其實如菟絲。故服怪草者。常媚于人焉。
周宣王三十三年幽王生。是歲有馬化為狐。
晉獻公二年。周惠王居于鄭。鄭人入王府。多取化為蜮射人。萇弘見殺。蜀人藏其血。故三年而為碧。
漢靈帝時。江夏黃氏之母浴伏磐水中。久而不起。變為黿矣。婢驚走告。比家人來。黿轉入深淵。其后時時出現。初浴簪一銀釵。猶在其首焉。于是黃氏累世不敢食黿肉。
吳寶鼎元年六月晦日。丹陽宣騫母年八十矣。亦因池浴化為黿。其狀如黃氏。騫兄弟四人閉戶衛之。掘堂上作大坑瀉水。其黿入水中游戲。一二日間常延頸出。亦望伺戶小開便輪轉。自擢入于深淵。遂不復還。
夏[骨*系]。天子之父。趙王如意漢祖之子。而[骨*系]為黃能。意為蒼狗。
魏襄王三年。有女子。自首化為丈夫。與妻生子。故京房易傳曰。女人化為丈夫。茲謂陰昌。賤人為王。丈夫化為女子。茲為陰勝陽。厥咎亡。
漢建平中。豫章有男子。化為女子。嫁為人婦生一子。長安陳鳳曰。陽變為陰。將亡繼嗣。生一子者。將復一世乃絕也。故使哀帝崩平帝沒。而王莽篡焉。
漢建安七年。越嶲有男子化為女子周群曰。哀帝時爾有此變。將有易代之事也。至二十五年。獻帝封山陽公。
晉元康中。安豐有女子曰周世寧。年八歲漸化為男。至十七八而氣性成。女體化而不盡。男體成而不徹。畜妻而無子。
晉惠懷之世。京雒有人。一身而有男女二體。亦能兩幸而尤好淫。天下兵亂。由男女氣亂而妖形作也。當中興之間。又有女子其陰在腹肚。居在楊州。亦性好淫色。故京房易曰。妖人生子陰在首。則天下大亂。若在腹。則天下有事。若在背。則天下無后。
漢景帝元年九月。膠東下密人。年七十余生角。角有毛生。故京房易傳曰。冡宰政闕妖人生角。五行志。以為人不當生角。猶諸侯不當舉兵向京師也。其后有七國之難起。
漢宣帝黃龍元年。未央殿輅軨廄中雌雞化為雄雞。毛衣亦變。不鳴不將無距。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雞化為雄雞。冠距。鳴將至。永光年中。有獻雄雞生角者。五行志。以為王氏之應也。
晉太康四年。會稽郡蟚蜞及蟹皆化為鼠。其眾覆野。大食稻為災。始成有毛肉而無骨。其行不能過田塍。數日之后則皆為壯。至六年南陽獲兩足虎。虎者陰精而居乎陽。金獸也。南陽火名也。金精入火而失其形。王室亂之妖也。
孔子厄于陳。弦歌于館中。夜有一人長九尺余。著皂衣高冠。大吒聲動左右。子貢進問何人耶。便提子貢而挾之。子路引出與戰于庭。有頃未勝。孔子察之。見其甲車間。時時開如掌。孔子曰。何不探其甲車引而奮之。子路如之。沒手仆于地。乃是大鳀魚也。長九尺余。孔子嘆曰。此物也。何為來哉。吾聞物老則群精依之。因衰而至此其來也。豈以吾遇厄絕糧從者病乎。夫六畜之物及龜蛇魚鱉草木久者。神皆依憑能為妖怪。故謂之五酉。五酉者。五行之方皆有其物。酉者老也。故物老則為怪矣。殺之則已。夫何患焉。或者天之未喪斯文。以是系予之命乎。不然何為至于斯也。弦歌不輟。子路烹之。其味滋病者興。明日遂行(右十三驗出搜神記)
晉時豫章郡吏易拔。義熙中受番還家違遁不反。郡遣追見拔言語如常。亦為施設。使者催令裝束。拔因語曰。汝看我面。仍見。眼目角張身有黃斑色。便豎一足徑出門去。家先依山為居。至鹿變成三足大虎。所豎之腳即成其尾(右此一驗出異苑)
晉永嘉之亂。郡縣無定主。強弱相暴。宜陽縣有女子。姓彭名娥。父母昆弟十余口。為長沙賊所殺。時娥負器出汲于溪。聞賊至走還。正見塢壁已破。不勝其哀。與賊相格。賊縛娥驅出溪邊將殺之。溪際有大山。石壁高數十丈。娥仰呼曰。皇天寧有神不。我為何罪而當如此。因奔走向山。山立開廣數丈。平路如砥。群賊亦逐娥入山。山遂崩合泯然如初。賊皆壓死山里頭出。娥遂隱不復出。娥所舍汲器化為石形似雞。土人因號曰石雞山。水為娥潭(右此一驗出幽冥錄)
晉義熙四年。東陽郡太末縣吳道宗。少失父。單與母居。未有婦兒。宗賃不在家。鄰人聞其屋中砰礚之聲。窺不見其母但有烏斑虎在其屋中。鄉里驚怛。恐虎入其家食其母。便鳴鼓會人。共往救之。圍宅突進不見有虎。但見其母語如平常。不解其意。兒還。母語之曰。宿罪見追當有變化事。后一月日便失母。縣界內虎災屢起。皆云。母烏斑虎。百姓患之發人格擊之。殺數人。后人射虎白鷹并戟刺中其腹。然不能即得。經數日后虎還其家故床上。不能復人形。伏床上而死。其兒號泣如葬其母法。朝冥哭臨之(右此一驗出齊諧記)
晉復陽縣里民有一家兒牧牛。牛忽舐此兒處肉悉白。兒俄而死。其家葬此兒。殺牛以供賓客。凡食此牛肉男女二十余人。悉變作虎(右此一驗出顧微廣州記錄)
炎帝之女娃(惡佳反)游于東海溺而死。化為精衛。其狀如烏。常銜西山之木石。以堙東海(堙者塞也其音曰因)夸父與日競走渴飲河。河涸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死。棄其杖化為鄧林(右此三驗出山海經)
博物志曰。松脂淪入地千年化為伏苓。伏苓千年化為虎魄。虎魄一名江珠。今太山有伏苓而無虎魄。益州永昌出虎魄而無伏苓。或復云。燒蜂巢所作。未詳此二說孰是。神農本草經云。取雞卵[谷-禾+卵]黃白渾雜者熟煮。及尚軟隨意刻作物。以苦酒漬。數宿既堅。內著粉中假者亂真(此世所常用無作不成)
韓詩外傳曰。孔子曰。老韭為雚。老蒲為葦。搜神記曰。土蜂名曰蜾[蟲*嬴]。今世謂蠮螉。細腰之類。其為物雄而無雌。不交不產。常取桑蟲之子育之。則皆化成己子也。
秦周訪。少時與商人溯江俱行。夕止宮亭廟下。同侶相語。誰能入廟中宿。訪性膽果決。因上廟宿。竟夕宴然。晨起廟中見有白頭老公。訪遂擒之。化為雄鴨。訪捉還船欲烹之。因而飛去。后竟無他(右此一驗出述異記)
秦時南方有落民。其頭能飛。其種人部有祭祀。號曰蟲落。故因取名焉。吳時將軍朱桓得一婢。每夜臥后頭輒飛去。或從狗竇。或從天窗中出入。以耳為翼。將曉復還。數數如此。傍人怪之。夜中照視唯有身無頭。其體微冷氣息裁屬。乃蒙之以被。至曉頭還礙被不得安。兩三墮地。噫吒甚愁。而其體氣急狀若將死。乃去被頭復起傳頸。有頃平和。桓以為巨怪。畏不敢畜。乃放遣之。既而詳之乃知天怪也。時南征大將亦往往得之。又嘗有覆以銅盤者。頭不得進遂死。
昔者高陽氏。有同產而為夫婦。帝放之于崆峒之野。相抱而死。神鳥以不死草覆之。七年男女同體而生。二頭四足四手。是為蒙雙氏(右二驗出搜神記)
魏時尋陽縣北山中蠻人有術。能使人化作虎。毛色介身悉如真虎。余鄉人周畛有一奴。使入山伐薪。奴有婦及妹亦與俱行。既至山奴語二人云。汝且上高樹視我所為。如其言。既而入草。須臾一大黃斑虎從草出。奮迅吼喚甚為可畏二人大怖。良久還草中。少時復還為人。語二人歸家慎勿道。后遂向等輩說之。周尋復知。乃以醇酒飲之令熟醉。使人解其衣服及身體。事事詳視了無異。唯于髻發中得一紙。畫作大虎。虎邊有符。周密取錄之。奴既醒喚問之。見事已露。遂具說本末云。先嘗于蠻中告糴。有一蠻師云。有此術以三尺布一斗米精一赤雄雞一斗酒。受得此法。
魏時有清河宋士宗母。以黃初中夏天于浴室里浴。遣家中子女盡出戶。獨在室中。良久。家人不解其意。于壁穿中窺不見人。木盆水中有一大鱉。遂開戶大小悉入。了不與人相承。嘗先著銀釵猶在頭上。相與守之啼泣。無可柰何。意欲求去。永不可留。視之積日轉解。自投出戶外而去駛。逐之不及。遂便入水。復數日忽還。巡行宅舍如平生。了無所言而去。時人謂士宗。應行喪治服。士宗以母形雖變而生理尚存。竟不治喪。與江夏黃母相似(右二驗出續搜神記)
梁時開善寺。京兆人。韋英宅也。英早卒。其妻梁氏不治喪而嫁。更納河內向子集為夫。雖云改嫁仍居英宅。英聞梁嫁。白日來歸。乘馬將數人至于庭前。呼曰。阿梁卿忘我耶。子集驚怪張弓射之。應箭而倒。即變為桃人。所騎之馬亦化成茅馬。從者數人盡為蒲人。梁氏惶懼遂舍為寺(見雒陽寺記傳)
述意部 三性部 善性部 不善部 無記部。
原是一心積為三界。癡流慢墮昏滯沉沒。欲討其際難測其本。所以遠自無始至于今身。生死輪轉塵轢莫之比。明闇遞來薪火不能譬。逝水非駛器月難保。且夫盛衰之道與時交構。睡夢之途因心而動。動由內識境由外熏。緣熏好丑夢通三性。若宿有善惡則夢有吉兇。此為有記。若習無善惡泛睹平事。此為無記。若晝緣青黃。夢想還同。此為想夢。若見升沉水火交侵。此為病夢。雖夢通三性。然有報無報。欲知斯事如下經說。
如善見律云。夢有四種。一四大不和夢。二先見夢。三天人夢。四想夢。云何四大不和夢。答眠時夢見山崩。或飛騰虛空或見虎狼師子賊逐。此是四大不和夢。虛而不實。云何先見夢。答或晝日見。或白或黑。或男或女。夜克夢見。是名先見夢。此亦不實。云何天人夢。答若善知識天人為現善夢。令人得善。若惡知識者為現惡夢。此即真實。云何想夢者。答此人前身。或有福德。或有罪障。若福德者現善夢。罪者現惡夢。如菩薩初欲入母胎時。夢見白象從忉利天下入其右脅此是想夢也。若夢禮佛誦經持戒布施種種功德此亦想夢。問夢為善不善無記耶。答亦善不善無記。若夢見禮佛聽法說法。此是善功德。若夢見殺盜淫。此是不善夢。若夢見青黃赤白色等。此是無記夢也。問曰。若爾者應受果報。答曰不受果報。何以故。以心業羸弱故不感報。是故律云。除夢中不犯也。又迦延論云。云何一切睡眠相應耶。答曰。或睡不眠相應。如未眠時。身不軟心不軟。身重心重。身[夢-夕+登][夢-夕+夌]心[夢-夕+登][夢-夕+夌]。身憒心憒。身睡心睡。為睡所纏。是謂睡不眠相應。云何眠不睡相應。答曰。不染污心眠夢。是謂眠不睡相應。云何睡眠相應。答曰。染污心眠夢。是謂睡眠相應。云何不睡不眠。答曰。除上爾所事。問眠當言善不善無記耶。答曰。眠或善。或不善。或無記。云何為善。答曰。善心眠夢。云何不善。答曰。不善心眠夢。云何無記。答曰。除上爾所事。如夢中施與作福持戒守齋。如善心眠時所作福。當言余福回。是名善。云何眠時所作不福當言回耶。答曰。如夢中殺盜等。如不善心眠余不福心回。是名不善。云何眠時所作福不福不當言回。答曰。如眠時非福心非不福心回。如無記。心眠時。所作福非福不當言回。是名無記。問夢名何等法。答曰。是五蓋中無明蓋也。
如出生菩提心經云。爾時世尊告迦葉婆羅門言。汝善男子。有四種善夢得于勝法。何等為四。所謂于睡眠中夢見蓮華。或見傘蓋。或見月輪及見佛形。如是見已。應自慶幸。我遇勝法。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若有睡夢見蓮華 及以夢見于傘蓋
或復夢里見月輪 應當獲得大利益
若有夢見佛形像 諸相具足莊嚴身
眾生見者應歡喜 念當必作調御師
又雜寶藏經云。昔有惡生王。為行殘暴無悲邪見。如來遣迦旃延化其本國。惡生王及夫人皆得生信。王大夫人號為尸婆具沙。后生太子字喬波羅。時王于寢夢見八事。一頭上火然。二兩蛇絞腰。三細鐵網纏身。四見二赤魚吞其雙足。五有四白鶴飛來向王。六血泥中行泥沒其腋。七登大白山。八鸛雀[尸@(栗-木+土)]頭。于夢寤已以為不祥愁憂慘悴。尋即問諸外道婆羅門。外道聞王此夢。素嫌于王兼嫉尊者迦旃延。因王此夢言。大不吉。不禳厭之禍及王身。王聞其語。信以為然。益增憂惱。即問之言。若禳厭時當須何物。諸婆羅門言。所須用者王所珍愛。我若說者王必不能。時王答言。此夢甚惡。但恐大禍殃及我身。除我以往余無所惜。請為我說所須之物。諸婆羅門等見其殷勤知其心至。即語王言。所可用者此夢有八。還須八種可得禳災。一殺王所敬夫人尸婆具沙。二殺王所愛太子喬婆羅。三殺輔相大臣。四殺王所有烏臣。五殺王一日能行三千里象。六殺王一日能行三千里駝。七殺王良馬。八殺王所敬禿頭迦旃延。卻后七日若殺此八。聚集其血入中而行可得消災。王聞其言以己命重。即便許可。還至宮中愁憂懊惱。夫人問王。何故如是。王答夫人具陳說上不祥之夢。并道婆羅門禳夢所須。夫人聞已而作是言。但使王身平安無患。妾之賤身豈足貴耶。白王言。卻后七日我當歸死。聽我往彼尊者迦旃延所。六日之中受齋聽法。王言。不得。汝若至彼或語其實。彼若知者舍我飛去。夫人殷勤。王不能免。即便聽往。夫人到彼尊者所。禮拜問訊遂經三日。尊者怪問。王之夫人未曾至此經停信宿。何故今者不同于常。夫人具說王之惡夢。卻后七日當殺我等用穰災患。余命未幾故來聽法。因向尊者說王所夢。尊者迦旃延言。此夢甚吉。當有歡慶不足為憂。一頭上火然者。寶主之國。當有天冠直十萬兩金來貢于王。正為斯夢。夫人心急七日向滿。為王所害。懼其來晚。問尊者言。何時來到。尊者答言。日晡時必當來至。二兩蛇絞腰者。月支國王當獻雙劍。價直十萬兩金。今日當至。三細鐵網纏身者。大秦國王當獻珠瓔價直十萬兩金。后日朝晨當至。四赤魚吞足者。師子國王當獻毗琉璃寶屐。價直十萬兩金。后日食時當至。五四白鶴來者。跋耆國王當獻金寶。后日日中當至。六血泥中者。安息國王當獻鹿毛欽婆羅衣。價直十萬兩金。后日日昳當至。七登大白山者。曠野國王當獻大象。后日晡時當至。八鸛雀[尸@(栗-木+土)]頭者。王與夫人當有私密之事。事至自當知之。果如尊者所言。期限既至。諸國所獻一切皆到。王大歡喜尸婆具沙夫人先有天冠。重著寶主國所獻天冠。王因校戲脫尸婆具沙夫人所著一重天冠。著金鬘夫人頭上。時夫人嗔恚而言。若有惡事我先當之。今得天冠與彼而著。尋以酪器擲王頭上。王頭盡污。王大嗔恚。拔劍欲斫夫人。夫人畏王。走入房中。即閉房戶。王不得前。玉尋自寤。尊者占夢云。有私密事正此是耳。王及夫人尋至尊者迦旃延所。具論上來信于非法惡邪之言。幾于尊者妻子大臣所愛之物行大惡事。今蒙尊者離于惡事。即詣尊者敬奉供養。驅諸外道婆羅門等。遠其國界。即問尊者。有何因緣如此諸國。各有所珍奉獻于我。尊者答言。乃往過去九十一劫。爾時有佛名毗婆尸。彼佛出時有一國。名曰盤頭。王之太子信樂精進。至彼佛所供養禮拜。即以所著天冠寶劍瓔珞大象寶車欽婆羅衣。用上彼佛。緣是福慶生生尊貴。所欲珍寶不求自至。王聞是已。于三寶所深生敬信。作禮還宮。
如發覺凈心經云。佛告彌勒菩薩言。菩薩當觀二十種眠睡諸患。何等二十。一樂睡眠者當有懶墮。二身體沉重。三膚皮不凈。四皮肉粗澀。五諸大穢濁威德薄少。六飲食不消。七體生瘡皰。八多有懈怠。九增長癡網。十智慧羸弱。十一善欲疲倦。十二當趣黑暗。十三不恭敬。十四稟質愚癡。十五多諸煩惱心向諸使。十六于善法中而不生欲。十七一切白法能令減少。十八常行驚怖之中。十九見精進者而毀辱之。二十至于大眾被他輕賤。又國王不黎先泥十夢經云。佛在世時。時有國王。名不黎先泥。夜夢十事。一夢見三瓶并兩邊瓶滿氣出。相交往來。不入中央空瓶中。二夢見馬口食尻亦食。三夢見小樹生華。四夢見小樹生果。五夢見一人索繩人后有羊羊主食繩。六夢見狐坐于金床上于金器中食。七夢見大牛還從犢子乳。八夢見四牛從四面鳴來相趨欲斗。當合未合不知牛處。九夢見大陂水中央濁四邊清。十夢見大溪水流正赤。王夢見是事已。即寤大怖恐亡其國及身妻子。王至明日。即召公卿大臣及諸道人曉解夢者。即言。昨夜夢見十事。寤即恐怖。意中不樂。誰能解夢。有一婆羅門言。我為王解之。恐王聞者愁憂不樂。王言。如卿所睹說之勿有所諱。婆羅門言。王夢皆惡。當取所重愛夫人太子及邊親近侍人奴婢。皆殺以祠天王。可得無他。王有臥具及著身珍寶好物。皆當燒已祠天。如是者王身可得無他。王聞夢惡愁憂不樂。即入齋房思念是事。王正夫人名摩尼。到王所問王言。何為入齋房愁憂不樂耶。我身有過于王耶。王言。汝無過于我。我自愁耳。夫人復問王言。汝莫問我。聞者令汝不樂。夫人復言。我是王身半。設有善惡。王語我。云何不相語耶。王便為夫人具說夜夢十事。夫人言。王莫愁憂如人買金磨石好丑善惡。其色自見于石上。今佛近在精舍。去國不遠。何不往問。如佛所解。王當隨之。王即敕群臣嚴駕而出到佛所。頭面佛足卻坐白佛言。我昨夜夢見十事。具如前述。所夢如是。寤即恐怖。恐亡我國及身妻子。唯佛為解所夢十事。愿聞教誡。佛言。王莫恐怖。夢者無他。乃為后世當來之事。非今世惡。此后世人當不畏法禁。淫泆貪利嫉妒不知厭足。少義無慈喜怒無慚愧。
佛言。第一夢見三瓶并兩邊瓶。滿氣出相交往來不入中央空瓶中者。此后世人豪貴者。自相追隨不親貧者。王夢瓶并正謂是耳。王莫恐怖。于國于太子于夫人。皆亦無他。
佛言。第二王夢見馬口食尻亦食者。此后世人作帝王及大臣。稟食縣官俸祿。復采萬民不知厭足。王夢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三夢見小樹生華者。此后世人。年未滿三十而頭生白發。貪淫多欲年少強老。王夢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四王夢見小樹生果者。此后世女人。年未滿十五行嫁。抱兒而歸不知慚愧。王夢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五王夢見一人索繩人后有羊羊主食繩者。此后世人夫婿出行賈作。其婦于后便與他家男子交通。食其財物。王夢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六王夢見狐坐金床上于金器中食。此后世人下賤便尊貴。有財產眾人敬畏。公侯子孫更經貧賤。處于下坐飲食在后。王夢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七王夢見大牛還從小犢子乳者。此后世人無有禮義。母反為女作媒。誘恤他家男子與女交通。求財物以自供給不知慚愧。王夢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八王夢見四牛從四面鳴來相趨欲斗當合未合不知牛處者。此后世帝王長吏及人民。皆無至誠之心。更相欺詐。愚癡嗔恚不敬天地。是故雨澤不時。長吏人民請禱求雨。天當四面起云雷電有聲。長吏人民咸言當雨。須臾之間云散不墮。所以者何。帝王長吏人民無有忠正慈仁。王夢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九王夢見大陂水中央濁四邊清者。此后世中國當擾亂治行不平。人民不孝父母。不敬長老。邊國四面當清平。人民和穆孝順二親。王夢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十王夢見大溪水流正赤者。此后世諸國當忿爭。興軍聚眾更相攻伐。當作車兵步兵騎兵共斗。相殺傷不可數。死者于路血流正赤。王夢正是。王莫恐怖。于國于大子于夫人皆亦無他。
王聞長跪心即歡喜。今受佛恩令得安隱。作禮還歸。重賜宮臣。從今已后不信諸異外道及婆羅門。
如十誦律云。有比丘眾中睡。佛言。聽水洗頭。猶睡不可信。令比丘以五法用水洗他。一者憐愍。二者不惱他。三者睡眠四者頭倚墻壁。五者舒腳坐猶睡不止。聽以手撐。若故睡不止。佛聽以鞠擲。若故睡不止。佛聽用禪杖者。若取禪杖時應生敬心。以兩手捉杖放戴頂上。若坐睡不止。應起看余睡者以禪杖筑。筑已還坐。若無睡者。還以禪杖著本處已坐。若故睡不止。佛聽用禪鎮。安孔作之。以繩貫孔中。繩頭施紐掛耳上。去額前四指著禪鎮墮地。佛言。禪鎮墮者。應起庠行如鵝行法。
頌曰。
昏沉睡蓋 游想妄現 親族虛聚
徒沾美宴 既寤空無 妄生愛戀
雖通三性 終成七變
漢甘陵府丞文穎 宋陳秀遠 宋太守諸葛覆 宋馬虔伯 齊沙門釋僧護 唐沙門釋智興。
漢南陽文穎。字叔良。建安中為甘陵府丞。過界止宿。夜鼓三時。夢見一人。跪前曰。昔我先人葬我于此。水來湍墓棺木溺漬。水處半燥然無以自溫。聞君在此故來相依。屈明日暫住須臾。幸之相遷高燥處。鬼披衣示穎而皆沾濕。穎心中愴然即寤。寤已語左右。左右曰。夢為虛耳。何足可怪。穎乃還眠。向晨復夢見。謂穎曰。我以窮苦告君。柰何不相愍悼乎。穎夢中問曰。子為是誰。對曰。吾本趙人。今屬注送民之神。穎曰。子棺今為所在。對曰。近在君帳北十數步水側枯楊樹下。即是吾也。天將明不復得見君必念之。穎答曰諾。忽然便寤。天明可發。穎曰。雖云夢不足怪。此何大適。左右曰。亦何惜須臾不驗之耶。穎即起幸之。十數人將導順水上果得一枯楊。曰是矣。掘其下未幾果得棺。棺甚朽壞沒半水中。穎謂左右曰。向聞于人。謂為虛矣。世俗所傳不可無驗。為移其棺醊之而去(右一驗出搜神記)
宋陳秀遠者。穎川人也。嘗為湘州西曹客居臨相縣。少信奉三寶。年過耳順篤業不衰。宋元徽二年七月中。于昏夕間閑臥未寢。嘆念萬品死生流轉無定。自惟己身將從何來。一心祈念冀通感夢。時夕結陰室無燈燭。有頃見枕邊如熒火者。冏然明照流飛而去。俄而一室盡明。爰至空中有如朝晝。秀遠遽起坐合掌喘息頃。見中庭四五丈上有一橋閣焉。欄檻朱釆立于空中。秀遠了不覺升動之時。而己自見平坐橋側。見橋上士女往還填衢。衣服莊束不異世人。末有一嫗。年可三十許。上著青襖。下服白布裳。行至秀遠左邊而立。有頃復有一婦人。通體衣白布為偏環髻。手持華香當前而立。語秀遠曰。汝欲睹前身即我是也。以此華供養佛故得轉身作汝。回指白嫗曰。此即復是我先身也。言畢而去。去后橋亦漸隱。秀遠忽然不覺還下之時。光亦尋滅去(右一驗出冥祥記)
宋瑯邪諸葛覆。宋永嘉年為九真太守。家累悉在陽都。唯將長子元崇送職。覆于郡病亡。元崇年始十九。送喪欲還。覆門生何法僧貪其資貨。與伴共推元崇墮水而死。因分其財。爾夜元崇母陳氏夢。元崇還具敘亡父事及身被殺委曲。尸骸流漂怨酷無雙。違奉累載一旦長辭。銜悲茹恨如何可說。歔欷不能自勝。又云。行速疲極因臥窗下。床上以頭沈窗。母視兒臥處足知非虛矣。陳氏悲怛驚起。把火照兒眠處。沾濕猶如人形。于是舉家號泣。便始問。于時徐森之始除交州。徐道立為長史。道立即陳氏從姑兒也。具疏所夢托二徐撿之。二徐道遇諸葛喪船。驗其父子亡日如鬼語。乃收得行兇二人。即皆款服依法殺之。更差人送喪達都(右一驗出冤魂志)
宋馬虔伯。巴西閬中人也。少信佛法。嘗作宣漢縣。以元嘉十二年七月。夜于縣得夢。見天際有三人長二丈余。姿容嚴麗臨云下觀。諸天伎樂盈牣空中。告曰。汝厄在荊楚。戊寅之年八月四日。若處山澤其禍克消。人中齋戒亦可獲免。若過此期當寤道也。時俯見相識楊暹等八人。并著鎖械。又見道士胡遼。半身土中天中天際神人。皆記八人命盡年月。唯語遼曰。若能修立功德猶可延長也。暹等皆如期終亡。遼益懼奉法山居勤厲彌至。虔伯后為梁州西曹。州將蕭思話也。蕭轉南蠻。復命為行參軍。虔伯思荊楚之言。心甚懼。然求蕭解職將適衡山。蕭苦不許。十五年即戊寅歲也。六月末得病。至八月四日危篤守命。其日黃昏后忽朗然徹視。遙見西面有三人。形可二丈。前一人衣帢垂須頂光圓明。后二人資質金曜儀相端備。列于空中去地數仞。虔伯委悉詳視。猶是前所夢者也。頃之不見。余芳移時方歇。同居大小皆聞香氣。因而流汗病即小差。虔伯所居宇卑陋。于時自覺處在殿堂。廊壁瑰曜皆是珍寶。于是所患以漸平復(右一驗出冥祥記)
高齊時。有釋僧護。守道直心不求慧業。愿造丈八石像。咸怪其言。后于寺北谷中。見一臥石可長丈八。乃雇匠營造。向經一周。面復粗了。而背猶著地。以六具拗舉之如初不動。經夜至旦忽然自翻。即就營訖移置佛堂。晉州陷日像汗流地。周兵入齊燒諸佛寺。此像獨不變色。又欲倒之。人牛六十頭挽不動。忽有異僧以瓦木土塹壘而圍之。須臾便了。失僧所在。像后降夢信心者日。吾患指痛。其人寤而視焉。乃木傷其二指也。遂即補之。開皇十年有盜像幡蓋者。夢丈八人。入室責之。賊遂慚怖悔而謝焉。其像現在。
唐京師大莊嚴寺釋智興。俗緣宋氏。洺州人也。謙約成務勵行堅明。依首律師誦經持律。心口相吊不輟昏曉。至大業五年仲冬。次當維那。鳴鐘依時僧徒無擾。同寺僧名三果者有兄。從煬帝南幸江都。中路身亡。初無兇告。通夢其妻曰。吾行達彭城不幸病死。由齋戒不持今墮地獄。備經五苦辛酸叵述。誰知吾苦。賴以今月初日。蒙莊嚴寺僧智興鳴鐘發響聲振地獄。同受苦者一時解脫。今生樂處思報其恩。汝可具絹十匹早奉與之。并陳吾意寄禮殷誠。從眠驚寤怪夢所由。與人共說初無信者。尋又重夢及諸巫覡咸陳前說。后經十日兇告奄至。恰與夢同。果乃奉絹與之。而興自陳無德。并施大眾。寺主恭禪師等合寺大德。咸問興曰。何緣鐘鳴乃感斯應。興曰。余無他術。見付法藏傳云。罽膩吒王受苦。由鳴鐘得停。及增一阿含經鳴鐘偈。福敬遵此轍勵力行之。嚴冬登樓風切皮肉。僧給羔袖用執鐘椎。興自勵意露手鳴椎。掌中傷破不以為苦。兼鳴鐘之始。先發善愿。愿諸賢圣同入道場。同受法食。然后三下。將欲長打如先致敬。愿諸惡趣聞此鐘聲。俱時離苦速得解脫。如斯愿行志常奉修。豈惟徹誠遂能遠感。眾服其言。倍驗非謬。以貞觀六年三月。遘疾少時。自知后世。舍緣身資召諸師友。因食陳別。尋卒莊嚴。春秋四十有五(右二驗出唐高僧傳)
述意部 興福部 生信部 校量部 修造部 嚫施部 雜福部 洗僧部。
昔優填初刻栴檀。波斯始鑄金質。皆現寫真容工圖妙相。故能流光動瑞避席施虔。爰至發爪兩塔衣影二臺。皆是如來在世已見成軌。自收跡河邊阇維林外。八王請分還國起塔及瓶炭二所。于是十剎興焉。其生處得道說法涅槃。發髻頂骨四牙雙跡缽杖唾壺泥洹僧等。皆樹塔勒銘標碣神異。爾后百有余年。阿育王遣使浮海。壞撤諸塔分取舍利。還值風潮頗有遺落。故今海族之中時或遇者是。后八萬四千因之而起。育王諸女亦次發凈心。并鐫石镕金圖寫神狀。至能浮江泛海影化東川。雖復靈跡潛通而未彰視聽。及蔡愔秦景自西域還至。始傳畫氎釋迦。于是涼臺壽陵并圖其相。目茲厥后形像塔廟。與時競列。洎于梁代遺光粵盛。但法身無像因感故形。感見有參差。故形應有殊別。若乃心路蒼茫則真儀隔化。情志慊忉則木石開心。故劉殷至孝誠感。釜庾為之生銘。丁蘭溫凊竭誠。木母以之變色。魯陽回戈而日轉。杞婦下淚而城崩。斯皆惻隱入其性情。故使征祥昭乎耳目。是知道藉人弘。神由物感。豈曰虛哉。是以祭神如神在。則神道交矣。敬像如敬佛。則法身應矣。故入道必以智慧為本。智慧必以福德為基。譬猶鳥備二翼儵舉萬尋。車足兩輪一馳千里。豈不勤哉。豈不勖哉。
如佛說福田經云。佛告天帝。復有七法廣施。名曰福田。行者得福即生梵天。何謂為七。一者興立佛圖僧房堂閣。二者園果浴池樹木清涼。三者常施醫藥療救眾病。四者作牢堅船濟度人民。五者安設橋梁過度羸弱。六者近道作井渴乏得飲。七者造作圊廁施便利處。是為七事得梵天福。
爾時座中有一比丘。名曰聽聰。聞法欣悅。即白佛言。我自惟念。先世之時生波羅奈國。為長者子。于大道邊起立精舍。床臥漿糧供給眾僧。行路頓乏亦得止息。緣此功德命終生天為天帝釋。下生世間為轉輪王。各三十六返典領天人。九十一劫足下生毛。躡空而游。食福自然。今值世尊顧臨眾生。蠲我愚濁安以凈慧。生死栽枯。號曰真人。功報成諦。其為然矣。復有一比丘。名曰波拘盧。即白佛言。憶念我昔生拘那竭國。為長者子。時世無佛。眾僧教化大會說法。我往聽法聞法歡喜。將一藥果名訶黎勒奉上眾僧。緣此果報命終生天。下生世間常處尊貴。與眾超絕九十一劫未曾疾病。余福值佛逮得應真。
復有一比丘。名曰須陀耶。即白世尊曰。我念宿命生維耶離國。為小民家子。時世無佛。眾僧教化。我時持酪入市欲賣。值眾僧大會講法。過而立聽。聞法歡喜。即舉瓶酪布施眾僧。僧得祝愿益懷欣躍。緣此福德命終生天上。下生世間恒處尊貴。九十一劫末后余愆。下生世間母妊數月。得病命終。埋母冢中。月滿乃生。冢中七年飲死母乳用自濟活。微福值佛逮得應真。
復有一比丘。名曰阿難。即白世尊曰。憶念我昔生羅閱只國。為庶民子。身生惡瘡治之不差。有親友道人來語我言。當浴眾僧取其浴汁。以用洗瘡亦可得愈。又可得福。我即歡喜。往到寺中加敬至心。更作新井香油浴具。洗浴眾僧取其浴汁。以用洗瘡尋蒙除愈。緣是功德所生端正。金色晃昱不受塵垢。九十一劫常得凈福。增德廣遠今復值佛。心垢消除逮得應真。爾時座中有一比丘尼。名曰柰女。即白佛言。我念宿命生波羅柰國。為貧女人。時世有佛。名曰迦葉。時與大眾圍繞說法。我時在座聞經歡喜。意欲布施。顧無所有。自惟貧賤。心用悲感。詣他園囿乞求果蓏。當以施佛。乞得一柰大而香好。擎一桿水并柰一枚。奉迦葉佛及諸眾僧。佛知至意祝愿受之。分布水柰一切周普。緣此福祚命終生天得為天后。下生世間不由胞胎。九十一劫生柰華中。端正鮮潔常識宿命。今值世尊開示道眼。
爾時天帝即從座起。為佛作禮。長跪叉手。白佛言。世尊。我自惟念。先世之時生拘留大國。為長者子。青衣抱行入城游觀。偶值眾僧街巷分衛。時見人民施者甚多。即自念言。愿得財寶布施眾僧不亦快乎。即解珠纓布施眾僧。同心祝愿歡喜而去。從是因緣壽終生天。得為天帝。九十一劫永離八難。佛告天帝及諸大眾。聽我自說宿命所行。昔我前世于波羅柰國。近大道邊安設圊廁。國中人眾得輕安者。莫不感義。緣此功德世世清凈。累劫行道穢染不污。金色晃昱塵垢不著。食自消化無便利之患。
佛告天帝。九十六種道中佛道最尊。九十六種法中佛法最真。九十六種僧中佛僧最正。所以者何。由如來從阿僧只劫發愿誠諦。殞命積德誓為眾生。六度四等眾善普備。得慧成滿。三界天尊無能及者。其有眾生。發一敬心。向如來者。勝獲大千世界珍寶施矣。三十七品十二部經。分別罪福言皆至誠。開三乘教皆得奉行。聞者歡喜。樂作沙門。信佛行法。志尚清高。舍世貪諍導世間福。天人路通眾僧之由矣。是為最尊無上之道。
如舊雜譬喻經云。昔舍衛城外有人婦。清信戒行純具。佛自至門乞食。婦以飯著佛缽中。卻行作禮。佛言。種一生十。種十生百。種百生千。種千生萬。種萬生億。得見諦道。其夫不信。默于后聽。佛祝愿。夫曰。瞿曇沙門言何過甚。施一缽飯乃得爾福。復見諦道。佛言。卿從何來。答曰。從城中來。佛言。汝見尼拘陀樹高幾許耶。答曰。高四五里。歲下數萬斛實。其核大如芥子。佛言。汝語過甚。何有種一芥子乃高四五里歲下數十萬子。答曰。世人共見其實如是。佛言。地是無知其報力尚爾。何況人是有情。歡喜特一缽飯上佛。其福甚大不可稱量。夫婦二人心開意解。應時即得須陀洹道。
又智度論云。昔佛在世時。佛與阿難從舍婆提城。向婆羅門城。時婆羅門城王屬外道。聞佛欲來即立制限。若與佛食共佛語者當罰金錢五百文。后佛來到入城乞食。人皆閉門。佛與阿難空缽而出。見一老婢持破瓦器。盛臭潘淀出門棄之。見佛相好空缽而來。心念欲施。佛知其意。申缽從乞所棄潘淀。婢即凈心持來施佛。佛受施已語阿難言。此婢因施十五劫中。天上人間受福快樂不墮惡道。后得男身出家學道成辟支佛。當時佛邊有一婆羅門。聞佛此語。即語佛言。汝是凈飯王之太子。何故為食而作妄語。是時佛即出舌覆面上至發際。而語之言。汝頗見有如此舌人而作妄語不。婆羅門言。若舌覆鼻尚不妄語。何況覆面上至發際。即生信心而白佛言。我今不解少施報多。佛即告言。汝頗曾見希有事不。婆羅門言。我曾行見尼拘陀樹。其蔭遍覆五百乘車。佛即問言。樹種大小。彼答言。大如芥子三分之一。佛復語言。誰當信汝。婆羅門言。實爾。世尊。我眼見之非妄語也。佛即語言。我見此女凈心施佛。得大果報亦如此樹因少報多。時婆羅門心開意解。向佛懺悔。佛為說法。得須陀洹。即時舉手大唱聲言。一切眾人甘露門開。如何不出。諸人開已皆送五百金錢與王。請佛供養即破制限。王與群臣亦歸依佛。佛為說法悉獲道果。以是因緣如來所說無有虛妄。善惡果報必受不差。一切眾生應當信受。
又譬喻經云。昔有二比丘俱得須陀洹果。一人常行教化乞丐。以用作福布施飯僧。一人但直坐禪自守不樂作福。時坐禪者語乞者言。何不坐禪唐自勤苦。修福者言。佛常亦說比丘云。當修行布施。后俱命終生長者家。乞作福者為長者家子。奴婢承給衣食自然。快樂無極。其坐禪者生為婢子。在地獨坐饑渴啼哭。俱知宿命。時長者子語婢子言。我本語汝。汝當布施不肯用語。是汝自過。何為啼哭。其長者子長大騎乘。出行游觀一切奴客。及以婢子皆侍從出。后時二人俱求出家。既出家已得阿羅漢果。其長者子常直端坐。人皆競送衣食來與。其婢子者在外乞求人無與者。常受饑渴。以是因緣行道之人。不但持戒禪誦而已。亦當布施作諸福德。故大愛道經。佛說偈云。
夙夜不學 日無所竟 動入罪中
宛轉益深 自沒其體 其亦苦辛
往而不返 投命太山 地獄之罪
難可堪任 生時不學 死當入淵
老不止淫 塵滅世間 呼吸而盡
何足自珍 能自改悔 守命良真
今世滅罪 后世得申 有財不施
世世受貧
如須達經云。世尊告須達長者曰。有居士行施。不信施與。不隨時與。不自手與。不往而施與。亦不知。亦不信。亦不知有因緣行果報而行施與。當知彼受報意不妙(反前為妙)昔有過去世。有鞞藍大婆羅門。大富多財。彼作大施。以八十四千金缽碎銀滿中。彼行大施。八十四千銀缽滿中碎金。八十四千金缽滿中碎金。八十四千銀缽滿中碎銀。八十四千象。象白如雪。八十四千馬。金飾交露。八十四千牛[(殼-一)/牛]乳滿器。八十四千玉女。端正殊妙諸纓嚴飾。如是行施余不可數。彼居士鞞藍大富。作如是大施。與閻浮提凡夫人。寧施與彼一仙人得福多。雖與仙人。不如施一須陀洹此得福多。雖與須陀洹。不如施與一斯陀含。雖與斯陀含。不如施一阿那含。雖與阿那含。不如施與阿羅漢。百須陀洹雖與百斯陀含。不如施與一阿那含。雖與百阿那含。不如施與一阿羅漢。雖與百阿羅漢。不如施與一辟支佛。雖與百辟支佛。不如施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此得福多。彼居士作如是施與。閻浮提凡夫人。至百辟支佛作房舍以施招提僧。得福增多。雖與招提僧。不如以清凈意作三自歸佛法僧受其戒此得福多。雖受三歸受戒。不如于一眾生行于慈悲至[(殼-一)/牛]牛頃此得福多。雖于一切眾生分別行慈下至[(殼-一)/牛]牛頃。謂不如一切行無常苦空無我思惟念者。下至一彈指頃。此得福多。又增一阿含經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四梵福。云何為四。若有信人未曾起偷婆處(塔是也)于中能起偷婆者。是初受梵天之福。若有信人能補治故寺者。是謂第二受梵天之福。若有信人能和合圣眾者。是謂第三受梵天之福。若佛初轉法輪時。諸天世人勸請轉法輪。是謂第四受梵天之福。爾時有異比丘白世尊言。梵天之福竟為多少。世尊告曰閻浮里地眾生所有功德。如是展轉行從四天下至他化自在天之福。故不如一梵天王之福。若求其福。此是其量也。
又薩婆多論云。有檀越與闡那比丘三十萬錢作大房。即日成即日崩倒。功用甚大檀越心退。諸比丘為檀越說法。房雖崩倒功德成就。房未壞時。佛已到此房中。即是受用。佛是無上福田。佛既受用。功德深廣不可測量。又房始成有一新受戒年少比丘戒德清凈。入此房中已畢。檀越信施之德。若起億數種種房閣莊嚴。下至金剛地際高廣嚴飾。猶若須彌。設有一凈戒比丘。暫時受用已畢。施恩以戒非世間是向泥洹門。不同房舍臥具飲食湯藥是世間法非是離世難得之法。
若欲修造理須如法。造作雖少得福無量。若不依法縱多無益。故佛在金棺敬福經云。經像主莫論道。雇經像之匠莫云客作。造佛布施二人獲福不可度量。欲說其福窮劫不盡。受若約敕是佛真子。如是精誠造少福多。問工匠之法作經像得物。合取直不。佛言。不得取價直。如賣父母取財者。逆過三千。真是天魔。急離吾佛法。非我眷屬。飲酒食肉五辛之徒。不依圣教。雖經像數如塵沙。其福甚少。蓋不足言。劫燒之時不入海龍王宮。勞而少功。不敬之罪死入地獄。土匠無益諸天不佑。不如不造直心禮拜得福無量。如向所列。造多福少。若像師造像不具相者。五百萬世中諸根不具。第一盡心為上。妙果先升。
又罪福決疑經云。僧尼白衣等。或自舍財及勸化得物擬佛受用經營。人將此物造作鳥獸形像安佛盤上者。計損滿五犯逆罪究竟不還。一劫墮阿鼻地獄。贖香油燈供養者無犯。佛不求利無人堪消。初獻佛時上中下座。必教白衣奉佛及僧。獻佛竟行與僧食不犯。若不爾者食佛物故。千億歲墮阿鼻地獄。檀越不受前教亦招前報。若生人間。九百萬歲墮下賤生。何以故。佛物無人能評價故。
述曰。此謂施主決定入佛受用。所以須贖。若如今時齋上每出佛盤飲食。情通彼此不局情者。食訖還入施主不勞牧贖。如七月十五日獻佛及僧。無佛僧受用即須贖用也。
又觀佛三昧經云。時優填王戀慕世尊鑄金為像。聞佛當下寶階。象載金像來迎世尊。爾時金像從象上下。猶如生佛足步虛空。足下雨華。亦放光明。來迎世尊。合掌叉手為佛作禮。
爾時世尊亦復長跪合掌向像。空中百千化佛。亦皆合掌長跪向像。爾時世尊而語像言。汝于來世大作佛事。我滅度后。我諸弟子以付囑汝。空中化佛異口同音。咸作是言。若有眾生于佛滅后。造立形像持用供養。是人來世必得念佛清凈三昧。
又外國記云。佛上忉利天為母說法經九十日。波斯匿王思欲見佛。刻牛頭栴檀作如來像。置佛坐處。佛后還入精舍。像出迎佛。佛言。還坐。吾般涅槃后可為四部眾作諸法式。像即還坐。此像是眾像之始也。佛移住兩邊小精舍。與像異處相去二十步。只桓精舍本有七層。諸國競興供養不絕。堂內長明燈鼠銜燈炷。燒諸旛蓋。遂及精舍。七重都盡。諸國王人民皆大悲惱。界檀像已燒。卻后四五日。開東邊小精舍戶。忽見本像移向彼房。眾大歡喜。共治精舍。得作兩重。像像本處。
又優填王作佛形像經云。昔佛在世時。跋耆國王。名曰優填。來至佛所頭面頂禮。合掌白佛言。世尊。若佛滅后其有眾生作佛形像。當得何福。佛告王曰。若當有人作佛形像。功德無量不可稱計。世世所生不墮惡道。天上人中受福快樂。身體常作紫磨金色。眼目清潔面貌端正。身體手足奇絕妙好。常為眾人之所愛敬。若生人中。常生帝王大臣長者賢善家子。所生之處豪尊富貴。財產珍寶不可稱數。常為父母兄弟宗親之所愛重。若作帝王王中特尊。為諸國王之所歸仰。乃至得轉輪圣王王四天下。七寶自然千子具足。飛升天上無所不至。若生天上天中最勝。乃至得作六欲天王。于六天中尊貴第一。若生梵天作大梵王。端正無比勝諸梵天。常為諸梵之所尊敬。后皆得生無量壽國。作大菩薩最尊第一。過無數劫當得成佛。入泥洹道。若當有人作佛形像獲福如是。又法華經偈云。
若人為佛故 建立諸形像
乃至童子戲 若草木及筆
或有指爪甲 而畫作佛像
如是諸人等 皆已成佛道
又造立形像福報經云。佛至拘羅瞿國。時國主名優填王。年始十四。聞佛當來。即敕傍臣左右皆悉迎佛。到以頭面禮佛。長跪叉手白佛言。天上人中無能及佛者。光明巍巍乃能如是。佛去已后恐不復見。今欲作佛形像恭敬承事。得何福報。愿佛哀愍為我說之。
爾時世尊說偈答曰。
王諦聽吾說 福地上灰土
福德無過者 作佛形像報
常生大富家 尊貴無極珍
眷屬常恭敬 作佛形像報
常得天眼報 無比紺青色
作佛形像報 父母見歡喜
端正威德重 愛樂終無厭
作佛形像報 金色身焰光
猶妙師子像 眾生見歡喜
作佛形像報 閻浮提大姓
剎利婆羅門 福人于中生
作佛形像報 不生邊地國
不盲不丑陋 六情常完具
作佛形像報 臨終識宿命
見佛在其前 不覺死苦時
作佛形像報 作大名聞王
金輪飛行帝 典主四天下
作佛形像報 作釋天名因
神足典第二 三十三天奉
作佛形像報 此過出欲界
作梵梵天王 迦夷眾梵恭
作佛形像報 受福正如是
若能刻畫作 天地尚可稱
此福不可量 是故供養佛
華香香汁涂 供養大士者
得漏盡無為
又付法藏經云。昔過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四部弟子起七寶塔。時彼塔中有佛形像。面上金色少處缺壞。有一貧女游行乞丐得一金珠。見像面壞欲傳像面。迦葉爾時作鍛金師。女即持往倩令修造。金師聞福歡喜為治。用傅像面。因共立愿。愿我二人常為夫婦身真金色常受勝樂。從是以來九十一劫身真金色。生天人中快樂無極。最后托生第七梵天。時摩竭國有婆羅門名尼俱律陀。過去修福聰明多智。巨富無量金銀七寶。牛羊田宅奴婢車乘。比瓶沙王千倍為勝。瓶沙王有金犁千具。彼婆羅門恐與王齊畏招罪咎。其家但作九百九十九具金犁。唯少一具。其家有氎。最下之者具價猶直百千兩金。有六十簞金粟。一簞有三百四十斛。其家雖富而無兒息。于其舍側有一樹神。夫婦常往祈請祭祀。求乞有子多年無應。嗔忿語曰。今更七日盡心奉事。若復無驗必相定燒樹。樹神愁怖告四天王。王告帝釋。釋觀閻浮提無堪彼子。即詣梵天王廣宣上事。梵王即以天眼遍觀見一梵天臨當命終。即往語之。勸其往生。梵天受教即來托生。滿足十月生一男兒。顏貌端正身真金色。光明赫奕照四十里。相師占曰。此兒宿福必當出家。父母聞之甚懷愁惱。夫婦議曰。當設何方斷絕其意。覆自思惟。世所耽著唯有美色。當為娉娶端正好女用斷其情。至年十五欲為娉妻。語父母言。我志清凈不須婦也。父母不聽。兒知難免便設權計。語父母言。能為我得紫金色女端正超世。我當納之。父母即召諸婆羅門遍行娉求。諸婆羅門鑄一金女。端正奇特輿行村落高聲唱言。若有女人得見金神禮拜之者。后出嫁時必得好婿。身真金色端正殊妙。女聞悉出。唯有一女軀體金色端正殊好。即是往日施金女也。以昔勝緣有此妙身。志樂清潔獨不肯出。諸女強將共見金神。此女即到。金色光明映奪金神。婆羅門見即為娉得。既到夫家。夫婦相對各皆清潔了無欲意。共立要契各住一房。父母知已毀除一房。令共同室安置一床。迦葉語婦。我若眠息汝當經行。汝若眠息我當經行。后次婦臥垂手床前。毒蛇入室欲螫其手。迦葉見已以衣裹手舉著床上。婦更驚寤而責之曰。共我立誓要不相近。今復何緣竊舉吾手。迦葉答言。有蛇來入恐傷汝手。故舉之耳。即指蛇示婦意乃寤。夫婦節操深厭世間。啟辭父母求欲出家。父母見已遂便聽許。于是夫婦俱共出家來至佛所。佛與分座。佛為說法。即于座上得阿羅漢。婦于后時亦得羅漢。迦葉在世。常與如來對坐說法。佛滅度后所有法藏悉付迦葉。后時結三藏竟。至雞足山入般涅槃。全身不散。候彌勒佛出世之時。從山而出。在大眾中作十八變。度人無量。然后滅身。未來成佛。號曰光明(六十簞金粟者出薩婆多傳未來成佛出法華經)
又智度論云。昔佛在世時。迦毗羅衛城中。凈飯王子佛弟難陀。身體端正有三十相。王為納婦字孫陀利。面首端正世間少雙。難陀晝夜愛敬婦故不欲出家。佛以方便化令出家。既出家已得阿羅漢。比丘見已而白佛言。難陀比丘宿植何福與佛同生有三十相。身體端正世間無比。又舍豪貴出家得道。佛告比丘。乃往過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難陀爾時為大長者。于辟支佛塔廟之中。青黛涂壁而以畫作辟支佛像。因而發愿。愿我世世生尊貴家。常得端正身相金色。值佛得道。緣此善根發愿功德。從是以來九十一劫不墮惡道。天上人中身體端正有三十相。豪尊富貴快樂無極。乃至今日與我同生出家得道。
如輪轉五道經云。佛言。凡作功德隨身之行。燒香然燈得福甚多。燒香作福及以轉經。不得倩人而不嚫。愿如倩人食豈得自飽。燒香潔凈然燈續明。燒香齋食讀經噠嚫。以為常法。布施得福。諸天接將。萬惡皆卻眾魔降伏。懈怠之人不能精進。一朝疾病又不吉利。便欲燒香方始作福。諸天未降諸魔在前。競來嬈觸作諸變怪。以是之故常當精進。罪福隨人如影隨形。種植福田如尼俱類樹。本種一核稍稍漸大。收子無限。佛言。阿難。施一得萬倍言不虛也。佛時說偈言。
賢者好布施 天神自扶將
施一得萬倍 安樂壽命長
今日施善人 其福不可量
皆當得佛道 度脫諸十方
如薩婆多論云。若作僧房及以塔像。曠路作井及作橋梁船。此人功德一切時生常資施主。除三因緣。一前事毀壞。二此人若死。三若起惡邪。無此三因緣者。福德常生。
又增一阿含經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五施不得其福。云何為五。一以刀施人。二以毒施人。三以野牛施人。四以淫女施人。五造作神祠。是謂有此五施不得其福。復有五施人天得福。云何為五。一造作園觀。二造作林樹。三造作橋梁。四造作大船。五與當來過去造作房舍住處。是謂有此五事今得其福。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園觀施清涼 及作好橋梁
河津度人民 并作好房舍
彼人日夜中 常當受其福
戒定以成就 此人必生天
又僧只律。有諸天子。以偈問佛。
何等人趣善 何等人生天
何等人晝夜 長養善功德
爾時世尊。以偈答言。
曠路作好井 種植園果施
樹林施清涼 橋船渡人民
布施修凈戒 智慧舍慳貪
功德日夜增 常生天人中
又正法念經云。若有眾生施人美水。或覆井泉。恐諸毒蛇墮于井中。行人飲之而致苦惱。命終生三空侯天受五欲樂。從此命終。若得人身王所愛重。若見病困咽喉出聲。余命未盡。施其漿飲。或施其財。以續彼命。命終生深水天。如帝釋快樂。從天命終隨業流轉。不墮三途得受人身。從生至生。不遭病苦。無有惱亂。若有眾生持戒。見比丘僧以扇布施令得清涼讀誦經法。命終生風行天。香氣來吹悅樂無比。若有眾生于河津濟造立橋船。以善心渡持戒人。兼渡余人不作眾惡。命終生持鬘天受五欲樂。命盡人中為王典藏。
又譬喻經云。昔有母子三人常作三事。一作大船置于河中以渡百姓。二于都市造立好井以供萬民。三于四門各作圊廁給人便利。緣是德功。命終之后皆生天上受福自然。下生人中富貴長壽。所生之處。不經三涂。設此微福尚獲果報巍巍無量。何況有人廣修功德。造立塔寺分檀布施作諸福業。百千萬倍復勝于此不可計量。故成實論引經偈云。
若種樹園林 造井橋梁等
是人所為福 晝夜常增長
又華手經云。佛告舍利弗。菩薩有四法終不退轉無上菩提。何等為四。一者若見塔廟毀壞當加修治。若塊若泥乃至一塼。二者若于四衢道中多人觀處。起塔造像為作念佛善福之緣。塔中畫作若轉法輪及出家相。乃至雙樹入涅槃相。三者若見有比丘僧二部諍訟。勤求方便令其和合。四者若見佛法欲壞能讀誦說。乃至一偈令法不絕。為護法故敬養法師。專心護法不惜身命。菩薩若成是四法者。世世當作轉輪圣王。得大身力如那羅延。舍四天下而行出家。能得隨意修四梵行。命終生天作大梵王。乃至究竟成無上道。是故智者欲求佛道當作是學。
又放牛經出增一阿含別品同譯。佛告諸比丘。有十一法。放牛兒不知放牛便宜不曉養牛。何等為十一。一者放牛兒不知色。二者不知相。三者不知摩刷。四者不知護瘡。五者不知作煙。六者不知擇道行。七者不知處牛。八者不知何道渡水。九者不知逐好水草。十者不知[(殼-一)/牛]牛不遺殘。十一者不知分別養可用不可用。如是十一事放牛兒不曉養護其牛者。牛終不孳息日日有減。此喻比丘。亦有十一種損益不可具述。佛于是頌曰。
放牛兒審諦 牛主有福德
六頭牛六年 成六十不減
放牛兒聰明 知分別諸相
如此放牛兒 先世佛所譽
如譬喻經云。佛以臘月八日神通降伏六師。六師不如投水而死。仍廣說法度諸外道。外道伏化白佛言。佛以法水洗我心垢。我今請僧洗浴以除身穢。仍為常緣也(今臘月八日洗僧唯出此經文)
又摩訶剎頭經。亦名灌佛形像經云。佛告天下人民。十方諸佛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時生。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時去家學道。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時得佛道。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時般泥洹。佛言。所以用四月八日者。為春夏之際殃罪悉畢。萬物普生毒氣未行。不寒不熱時氣和適。今是佛生日。故諸天下人民共念佛功德浴佛形像。如佛在時。以示天下人。佛言。我為菩薩時。三十六返為天王帝釋。三十六返作金輪王。三十六返作飛行皇帝。今日諸賢誰有好心念釋迦佛恩德者。以香華浴佛形像求第一福者。諸天鬼神所證明知。四月八日浴佛法時。當取三種香。一都梁香。二藿香。三艾納香。合三種草香按而漬之。此則青色水。若香少者可以紺黛秦皮權代之。又用郁金香手按漬之于水中。按之以作赤水。以水清凈用灌像訖。以白練拭之。斷后自占更灌名曰清凈。其福第一也。
又溫室經云。佛告只域長者。澡浴之法當用七物除去七病。得七福報。何謂為七物。一者然火。二者凈水。三者澡豆。四者酥膏。五者淳灰。六楊枝。七者內衣。此是澡浴之法。何謂除七病。一者四大安隱。二者除風。三者除濕痹。四者除寒冰。五者除熱氣。六者除垢穢。七者身體輕便眼目清明。是為除七病。得七福者。一者四大無病所生常安。二者所生清凈面首端正。三者身體常香衣服凈潔。四者肌體濡澤威光德大。五者饒多人從拂拭塵垢。六者口齒香好所說肅用。七者所生之處自然衣服。
又十誦律云。洗浴得五利。一除塵垢。二治身皮膚令一色。三破寒熱。四下風氣調。五少病痛。舍利弗。夏盛熱時有一客作人。園中汲水灌樹。見舍利弗發小信心。喚舍利弗脫衣樹下。以水澆洗身得輕涼。作人后命終即生忉利天上。有大威力。為功雖少。以遇良田獲報甚多。即下詣舍利弗所散華供養。舍利弗因其信心為說法要。得須陀洹果。
又賢愚經云。爾時首陀會天下閻浮提。至世尊所請佛及僧洗浴供養。世尊默然許可。即設飲食并辨洗具溫室。暖水調適酥油浣草。皆悉備有。于是世尊及諸比丘。納受其供共洗浴已。并厚飲食。其食甘美世所希有。食竟澡漱各還本處。是時阿難白佛。此天往昔作何功德。形體殊妙威相奇特。光明顯赫如大寶山。佛告阿難。乃往過去毗婆尸佛時。此天彼世為貧家子。常行庸作以供身口。聞佛說洗僧之德。情中欣然便勤作務。得少錢谷用設洗具。并及飲食請佛眾僧而以盡奉。由此福行壽終之后。生首陀會天有此光相。七佛已來乃至千佛出世亦皆如是洗佛及僧。佛授記曰。于未來世兩阿僧只百劫之中當得作佛。號曰凈身。十號具足。
又雜譬喻經云。昔佛弟難陀。乃往昔維衛佛時人。一洗眾僧之福功德。自追生在釋種身。佩五六之相神容晃昱金色。乘前之福與佛同世。研精道場便得六通。古人施一猶有弘報。況今檀越能多行者。普等之行必逮尊號。加增歡喜廣度一切。
又福田經云。有比丘名阿難。白世尊曰。我念宿命生羅閱只國為庶民子。身生惡瘡治之不瘥。有親友道人來語我言。當浴眾僧取其浴水。以用洗瘡便可得愈。又可得福。我即歡喜往到寺中。加敬至心。更作新井香油浴具洗浴眾僧。以汁洗瘡尋蒙除愈。從此因緣。所生端正金色晃昱不受塵垢。九十一劫常得凈福慶佑廣遠。今復值佛心垢消滅逮得應真。又十誦律云。外國浴室形圖猶如圜倉。開戶通煙下作伏瀆。出外內施三擎閣齊人所及處。以瓶盛水滿三重閣。火氣上升。上閣水熱。中閣水暖。下閣水冷。隨宜自取用無別作湯。故云凈水耳。又增一阿含經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造作浴室有五功德。云何為五。一除風。二病得瘥。三除去塵垢。四身體輕便。五得肥白。若有四部之眾。欲求此五功德者。當求造浴室。
又僧只律云。若欲浴時使園民等掃灑。令凈辨具薪炭溫暖得所。乃打揵稚應知入浴。各以腰帶系衣作識安衣架上。入時不得掉兩臂而入。一手遮前而入。若欲與師揩者。當先白已無罪。不得一時舉兩手。當先令揩一臂一手覆前竟。次揩一臂一手及余內外已。閉戶而坐令身汗出。籌量用水不得多用。若池水洗自恣無罪。不聽露地裸形而浴。若水齊腰腋得用無罪。若坐水中至臍亦得。出已取己衣著正理而去。
述曰。因明洗僧遂申嘆德。恐邊遠道俗不閑法用。故略明法事以標厥致耳。
竊惟尼連河里非有垢而見除。嵐毗園內實無塵而示蕩。故知洗沐是清升之本。灌澡為澄潔之原。可謂乘香范于前修。振芳猷于后業。所以東國泛七華之水。以濯一乘之賓。西方瑩八德之池。用滌九品之輩。故使醫王夜念發造溫室之心。長者晨言敬申洗僧之愿。遂蒙如來善巧。近說七物之儀。大覺垂慈。遠記五天之報。然今此處摩訶施主某官。斯乃運廣大心行無上業。生生常修佛事。世世常轉法輪。故能信正法于群邪。敬緇徒于像季。深知講宣四句價重隋珠。飯沐一僧田高異道。遂使共相率勵勸課等侶。各舍凈財同崇此福。于是辦七物于嘉時。洗三尊于此日。又能屈請高德某法師。講宣溫室洗浴眾僧經一部。法師乃時稱學海。世號詞宗。出玄義而似云屯。決眾難而方泉涌。能使俗徒開解。猶朗日之辟重昏。法侶除疑。等嚴霜之卷零葉。今既玄章盡軸。座停雷梵之八音。藻浴時臻。次嘆洗僧之七物。一者鴻爐熾火巨鑊氛氳。密室既已除寒。龍泉自然泛熱。二者輕清德水流湛金池。蕩垢皎若蓮開紅。身首沾便土潤。三者銀光豆屑細滑逼于兜羅。卻膩本若云披潔體方開露日。四者八味酥膏五香芬馥。排風去痹未謝摩抵。瑩質光顏何慚妙藥。五者玉管神灰雪華霜潔。邪風遇便息扇。亂想賴己恬凝。六者青楊細柳綠干輕條。去熱則口發幽蘭。凈齒則氣合優缽。七者齊縑魏素持作內衣。蔭患并得身安。蕩報自然光飾。七物并皆精備一心奉上。惟眾慈悲為嘆祝愿。
夫欲起居凈國。必須預蕩十力之形。迥托天宮。先當澡彼六和之眾。譬若聲調響順形直影端。因果之理必然。非關鬼神之授。然今施主等仰襲醫王建斯溫室。營辨七物洗浴三尊。獎率有緣弘揚妙典。以茲殊勝莫大善根。先用莊嚴。今日某法師等有大勢力。生生常轉法輪獲大神通。世世常修佛事長幼受無窮之智。眷屬極不夭之年。障累與朝霧俱消。嘉慶共繁星等列。諸施主等。愿高臨八正。趣大道于菩提。富有七珍。惠蒼生而無盡。又愿片時營佐之者。除七病而莫遺。豪分助贊之徒。獲七福而無竭。見聞隨喜咸趣法城。叩頭彈指齊升佛果。敷揚玄教已自周圓。嚴儀洗具復皆備訖。唯眾一心奉請三寶。
稽首歸依上請十方諸佛三世慈尊。五分法身真應兩體。九十八使惑纏已盡。三十二相微妙莊嚴。實無四求假同四事。為眾生故有感便來。唯愿各各乘摩尼寶殿。坐碼瑙云中放百億光明照三千剎土。梵王持蓋帝釋布華。降此道場入溫室浴。
次請發心已上補處已還歡喜離垢之人。善慧法云之士。三賢十圣一切諸菩薩。惟愿運天人于掌內。安法界于毛端。齊馭四足之靈鵬。俱騁六通之神驥。不見相而見。不來相而來。降此道場入溫室浴。
次請山中宴坐獨覺大人。言下證真四果高士。及向趣圣僧賓頭上座等。惟愿空中振錫戲六神通。云內持瓶具十八變。發波斯之信仰。伏勞度之邪心。及此現前和合大眾。百臘已下乃至無臘。并入溫室浴。
次請山中宴坐獨覺大人。言下證真四果高士。及向趣圣僧賓頭上座等。惟愿空中振錫戲六神通。云內持瓶具十八變。發波斯之信仰。伏勞度之邪心。及此現前和合大眾。百臘已下乃至無臘。并入溫室浴。
次請弘慈本誓誓度四生。方便善權權形六道。隨聲即至如影赴身。不念即彰不請之友。并入溫室浴。
次請三界天眾四海龍王八部鬼神一切含識有形之類蠕動之流。并入溫室浴。
嘆請既周。大眾和合唄贊持香依次行。道頌曰。
三寶冥興 四生標式 慈蔭十方
恩流萬德 智抱八藏 化周百億
酬恩義重 斯由福力 彩畫雕形
傳經建福 舟濟橋梁 興齊沐浴
不顧身命 精誠何抑 盛哉勝業
功成難測
晉大司馬桓溫 晉夫人謝氏 隋沙門釋慧達 唐沙門釋住力 唐沙門釋志超 唐沙門釋慧震 唐沙門釋惠云 唐沙門釋道英 唐沙門釋叉德 唐沙門釋通達 唐上柱國王懷智。
晉大司馬桓溫。末年頗奉法飯飴尼僧。有一比丘尼失其名。來自遠方投溫為檀越。尼才行不恒。溫甚敬待居之門內。尼每浴必至移時。溫疑而窺之見尼裸身揮刀破腹出臟。斷截身首支分臠切。溫怪駭而還。有頃尼出浴室身形如常。溫以實問尼。答云。若遂凌君上形當如之。時溫方謀問鼎。聞之悵然。故以戒懼。終守臣節。尼辭去不知所在。
晉瑯琊王凝之。晉左將軍夫人。謝氏弈之女也。常頻亡二男。悼惜過甚。哭泣累年。若居至艱。后忽見二兒俱還。皆著鎖械。慰勉其母宜自寬割。兒并有罪。若垂哀憐。可為作福。于是哀痛稍止。而勤功德(右二驗出冥祥記)
隋天臺山瀑布寺釋慧達。姓王氏。襄陽人。幼年出家繕修成務。或登山臨水。或游履聚落。但據形勝之處。皆措心營造。安處寺宇為僧眾行道。至仁壽年中。于楊州白塔寺建七層木浮圖。材石既充付后營立。乃渡江西上至鄱陽豫章諸郡觀撿功德。愿與眾生同此福緣。故至所到村邑。見有坊寺禪宇靈塔神儀。無問金木土石。并皆率化成造。其數非一。晚為沙門惠云邀請。遂上廬岳造西林寺。重閣七間。欒櫨重疊。光耀鮮華。初造之日誓用黃楠。闔境推求了無一樹。皆欲改用余木。達曰。誠心在此。豈更余求。必其有征。松變為楠。若也無感閣成無日。眾懼其言四出追求。乃于境內下巢山。感得一谷。并是黃楠。而在窮潤幽深無由可出。達尋行崖壁。忽見一處晃有光明窺見其中可得通道。唯有五尺余。并天崖。遂牽曳木石至于江首。中途灘澓箅筏并壞。及至廬阜不失一根。閣遂得成宏冠前構。后忽偏斜向南三尺。工匠設計取正無方。有石門澗當于閣南。忽有猛風北吹還正。于今尚存。達形服粗弊殆不可睹。傍觀沉伏似不能言。而指揮應附立有成遂。斯即變繁不嬈固其人也。大業六年七月晦日。舊疾忽增七日倚臥。異香入室旋繞如云。閣中尊像并汗流地。眾見此瑞審達當終。官人撿驗具以聞奏。達神志如常累以余業。奄爾長逝。年八十七矣。
唐楊州長樂寺釋住力。姓褚氏。河南陽翟縣人。器宇凝峻虛懷接寤。聲第之高有聞緇俗。于本寺四部王公共造高閣。并二挾樓。妙盡奇工。即年成立。寺眾三百同皆歡喜。至大業十年。自竭身資以栴檀香木摸寫瑞像并二菩薩。不久尋成同安合內。至十四年隋至喪亂道俗流亡。骸若萎朽。充諸衢市。誓以身命守護殿閣。寺居狐兔顧影為儔。歠菽飲水再離寒暑。雖耆年暮齒而心力逾壯。泥涂圮落周匝火燒。口誦不輟手行治葺。賊徒雪泣見者哀嘆。往往革心相佐修補 皇唐受命弘宣大法。舊僧余眾并造相投。邑屋雖焚此寺猶在。武德六年江表賊師輔公佑。負阻擅兵潛圖反叛。凡百寺觀撤送江南。力乃致書再請愿。在閣前燒身以留寺宇。佑偽號尊稱志在傾殄。雖得其書全不顧遂。力謂弟子曰。吾無量劫來積習貪愛。不能捐舍形命以報法恩。今欲自于佛前取盡。決不忍見像宜齊江。可積干薪自燒供養。吾滅之后像必南度。衣資什物并入尊像。泣服施靈理宜改革。便以香湯沐浴跏趺。面西引火自燒卒于炭聚。時年八十。即武德六年十月八日也。命終火滅合掌凝然。更足阇維一時都化。初力在佛前焚時有群鵲哀鳴。其聲甚切。右繞七匝。方始飛去。及身歿后像。果南遷。殿閣房廊得免煨燼。法寶僧眾如疇昔焉。門人慧安智賾。師資義重甥舅恩深。為樹高碑于寺之內。東宮庶子虞世南為文。今像還于閣迄今猶在。
唐汾州光嚴寺釋志超。俗姓田。同州馮翊人也。精厲不群雅度標遠。至武德七年。止于汾州抱腹山。僧徒僅百。偏資大齊。麥唯六石同置一倉。日磨五升用供常調。從春至夏計費極多。怪而撿覆止磨兩石。據量此事幽致可思。又數感異僧乘空來往。雖無音問儀形可驗。同住墮者便蒙神警。至于召眾鐘聲隨應。石泉上涌隨人用足。靈瑞多感。寔由超福。至貞觀十五年三月十一日。忽因遘疾卒于城寺。春秋七十有一。
唐梓州通泉寺釋慧震。姓龐。身長八尺。聽暠三論玄寤逾[卄/馬]。每年正月轉經。千僧袈裟周足奉施無闕。常弘三論聽僧百余。忽于高座似悶。見人語曰。西山頭好造大佛。既覺下座。領眾案行。中龕造像。兩邊泉流。即命石工鐫鑿坐身。高百三十尺。貞觀八年周備成就。四面都集。道俗三萬慶此尊像。其像口中放大白光。遠近同睹。先有一馬日行五百里。曾經入渾余馬并死。唯此得還。至十四年七月。忽自嘶鳴不食三日。震聞毛豎。有一異僧。名為十力。語震曰。馬與主別。主當先行。來年正月十五日。日正中時應入涅槃。法師須財物無留于后。于身無益言已而隱。莫知其由。先造藏經請僧常轉。開大施門四遠悲敬。來者皆給。至終年初又請眾僧。讀經行道作三七日。俗緣昆季內外同集。至于八日氣猶不歇。從旦至午。寺內樹木土地皆生蓮華。眾睹奇瑞知其即世。震曰。嘉相已現不容待滿。便行嚫施早令食訖。手執香爐繞盧舍那三匝。還于佛前胡跪正念。大眾滿堂不覺已逝。春秋六十有六。停喪待滿香氣猶存。兄弟三人各舍錢五十萬。于墓所作僧德施。及以悲田。作石塔高五丈。龕安繩床扶尸置上。經百余日猶不委仆。道俗萬余悲泣相繼。
唐京師弘福寺釋慧云。姓王。太原人也。遠祖避地止于九江。弱冠樂道投匡山大林寺。時年二十五。有達禪師。江淮內外所在興造。云為寺廟毀壞故。邀達營造得周。至隋季末年中表咸亂。有林士弘者。結眾務章偽稱楚帝。有尚書令鄱陽胡秀才。親領士眾臨據九江。因感發心欲寫廬山東林寺文殊瑞像。以云有出眾之奇令鑒爐錘。光儀乃具。唯頸及脅兩處有孔。時眾未寤。其年秀才偽敕所追。有像色金百二十兩。盛以竹筒。云以賊徒蜂起。無方守護并用付才。又以念誦銅珠一貫遺才為信。行營亭軍士乞福。才得便風舉帆前引。于江中路遭浪船沒。財物蕩盡唯人達岸諸無所恨。但恨失像色金。煩冤江畔呼嗟未絕。誓愿不成深為業也。須臾金筒隨浪逆流。并遺銅珠前后相繼。泛泛隱隱向岸就才。既獲像金舉眾大欣。噭慶無量。計被沒處。至所出岸三十余里。重而能浮逆波相授。軍民通怪驚異靈感。及才遇害刃開頸脅恰符像焉。初才之欲系賊。以金用委叔父。擔以避難。不免為賊所奪。既失像金。取求無計。尋有賊中來盜金投。曉俱不知是金擔也。曉得本金委云成就。光相超挺。今在山閣。初鑄像時有李四戒。私發愿曰。若镕金日誓然一臂。云為摸樣早成遂前。成日李氏不知。已鑄像了。乃夢像曰。汝先愿燒臂如何違信耶。李氏夢寤因始知之。即往像前以刀解臂。蠟布纏骨燒而供養。天香垂下像放光照。異種奇瑞不可述盡。云以貞觀年初因事入京。值首律師伏膺律業宰貴睹其德高。請奏令住弘福。至貞觀二十年。思慕本鄉。還歸九江本寺。身今現在。
唐蒲州普濟寺釋道英。姓陳氏。蒲州猗氏人也。時年十八。叔休律師化令出家。父母戀逼取妻。英割愛辭親示同脫屣在俗不染色聲。出家經論洞明。乃曰。法相可知心惑須曉。至開皇十九年。遂入解縣太行山柏梯寺。修學止觀忽然發解。人法二空深寤心首。坐處樹枝下映四表。兼理僧役以事考心。后在京師住勝光寺。從曇遷禪師聽攝大乘論。學徒五百。英解獨俊。禪師嘆曰。學徒極多。雖通文義。得其旨歸唯道英乎。常依華嚴發愿供僧。因事呈理調伏心行。自爾儀服飲啖不守。章篇頗為譏目怪違也。營僧之外禪誦無廢。窮尋理性心眼洞明。至大業九年身居知事。有俗爭地。恐損僧利于俗無益。苦諫不從。便語彼云。吾為汝死忽然倒仆示同僵尸。諸俗固執云。此道人多詐以針刺甲可知真偽。針刺雖深死色轉變。身心不動將欲膖壞。傍有智者。教令歸懺誓不敢諍。尋聲起坐語笑如常。又行至臺澤見池魚游戲。英曰。吾與汝共諍人我。何者為勝。便即脫衣入水經于六宿。弟子持衣守之。后出告曰。吾在水中唯弊。土坌不覺水氣。又屬嚴冬冰厚天雪復壯。乃曰。如此平凈之地何得不眠。遂露身仰臥經于三宿。及起笑曰。幾不火炙殺我。如是隨事以法對之。縱任自在不以為難。良由唯識之旨洞曉心腑。外事之質豈得礙乎。晚還蒲州住普濟寺。置莊三所。皆在夏縣東山深隱之處。不與俗事交爭。故使八方四部其湊若林。晝則營理僧務。夜則為說禪觀。或弊其勞者。然不覺其疲。常依攝論起信用資心腑。至于一日說起信論。到心真如門。奄然不語。眾怪觀之氣絕身冷。眾知滅想任不怪之。經于累宿方從定起。身色怡泰如證初禪。河東沙門道遜高德名僧。素是同學。祖習心道。契友金蘭。初在夏縣領徒盛講。及遜舍命去英。百五十里未及相報。終夕便知。告其眾曰。遜公已逝相與送乎。人問其故。此乃俗事心轉不可怪也。及行中路便逢告使。冥通來事類皆如此。自及終前集眾告曰。今日早須收積。恐明日人畜眾聚損食谷草。英亦自運催促極急。眾但知助然不測其意。至夜都了。索水洗浴還本坐處。被以大衣告眾人曰。諸人喚余為英禪師。禪師之相不可違俗語門人志裒曰。禪師知英氣息可有幾許。裒以事答之。英言如是。因說。法要又曰。無常常耶。不可自欺。不可空死令誦華嚴經賢首偈。至臨終勸念善處。明相既現。口云。舍卻故身。奄然神逝。人怪不動以手循摩從下而冷。以經驗之。縱是凡夫定升善處。況嘉征如是豈同凡僧。即貞觀七年九月中也。春秋七十有七。初將終日眾問后事。答曰。佛有明教但依行之則眾累盡矣。當終之日感群鳥集房數盈千計。悲鳴相切哀慟人心。慧裒侍側。見有青衣二童執華而入紫氣如光從英身出。騰焰繞梁。及明露結。周二十里。人物先光三日方歇。蒲晉一川行化之所。聞哀屯赴如喪重親。又感僧牛吼噭聲徹數里。流淚鳴咽不食水草。經于七日將欲藏殮。道俗爭之。以英生平不樂喧嘩但存道素。便即莊南夏禹城東延年陵南鑿土龕安之。始下一鑊地忽大震。人各攬草自防。懼謂身落。周十五里皆動大怖。又感白虹兩道連亙柩所。白鳥二頭翔鳴龕上。旋顧裴回哀聲而逝。英開導人物存亡俱益。自非位齊種姓豈感嘉祥。總華不負身。世誠斯人乎。
唐雍州梁山釋叉德。醴泉縣人。形質長偉秀眉骨面。立履清白服粗素衣。好游化俗營構福業。而故言來事多所弘獎。年有兇暴毒氣疫勵者。先勸四民令奉三寶。或禮佛設齊。或稱名念誦。用其言者皆禳災禍。有不信者殃禍交及。預記萌兆略如對目。時遭亢旱懼而問焉。又以指揮某日當雨。但齊某處。約時雨至必如其言。或記螽蝗暴亂廣陜所及。或記天澇潤澤近遠淺深。皆事符明鏡不泄纖毫。且執志清慎不濫刑科。力所未行不受其法。昔壯年在道唯遵十戒。而于篇聚雜相多所承修。末于九峻山南造阿耨達池并鐫石缽。即于池側用濟眾生。以貞觀十二年。卒于山舍。百姓感戀為起白塔。迢然山表。
唐京師律藏寺釋通達。雍州涇陽人。卅出家。棲止無定。乃入太白山不赍糧粒。饑則食草。渴則飲水。息則依樹。坐則禪思。經跨五年棲遑靡息。因以木打塊塊破形銷。既睹斯變廓然大寤。既心路。晚住律藏。游聽大乘情量虛蕩。一裙一帔布納重縫。所著麻鞋經三十載。繒帛雜飾未經冠體。冬夏一服不避寒暑。當于講席評敘玄奧。不事宮商。人無肖之。初言牟楯啖食。此事難行世人悉伏。左仆射房玄。齡聞而異焉。迎至第中敬重如父。而達體道不拘形骸。出言不簡放暢心懷。玄齡以風表處之。不以形言致隔。見貴如是。朝野皆遵。不食五谷唯食蔬菜。縱得蒿藋攬而食之。事同佳味。若得桃杏殼果之屬。合核而食不以為難。人怪問之。答云。信施難棄。貞觀已來轉顯神異。屢屆人家。歡笑則吉。愁慘必兇。或索財功力。隨命多少即須依送。若違來意后遭兇禍。有人乘驢歷寺游看。達從乞之惜而不施。其驢尋死斯例非一。故京室貴賤咸宗事之。禍福由其一言說導。雖存雜著所得財利為主營寺。有大將軍薛萬均。初聞異行迎宅供養。百有余日不遺僧軌。忽于一夜索食欲啖。初不與之苦求不已。試與遂食。從爾已后。稍改前跡。專顯變應。其行多僻。欲往入內。將軍兄弟其性粗武不識密行。大怒打之。幾死。仰而告曰。卿已打我身肉都毀血污不凈。須作湯洗。待水沸已脫衣入鑊。身不傷爛。狀入冷池。傍人怖之。猶催加火。不暖我身。合宅驚奉恣其寢宿。因此已后若有病苦之者。使令煮水涌沸。先自入洗后教人入。病無不愈。達曾負人錢百有余貫。后辦得錢無人可送。乃將錢至寺門首。伺覓行人。隨負多少倩。詣西市覓主還之。付而不禁。后勘不失一文。由達德行虛懷。所以人不虧信。又時逢米貴欲設大齊。乃命寺家多放疏請。及至明旦來赴盈千。而供度閴盡全無支擬。大眾恥責深愧外客。達曰。他許送供計非虛妄。臨時恐過僧尼欲散。忽見熟食美膳連車接輿充道馳走而來。皆充足余長。供庫更濟多人。食訖須臾人車并散。究尋來處畢竟不知。良由賢愚難辯故。冥感神供。朝野具瞻。敘事無盡(右八驗出唐高僧傳)
唐坊州人上柱國王懷智。至顯慶初亡歿。其母孫氏及弟懷善懷表并存。至四年六月。雍州高陵有一人。失其姓名。死經七日背上已爛而蘇。此人于地下見懷智云。見任泰山錄事。遣此人執筆。口授為書。謂之曰。汝雖合死今方便放汝歸家。宜為我持此書至坊州訪我家。通人兼白我娘。懷智今為太山錄事參軍。幸蒙安泰。但家中曾貸寺家木作門。此既功德物。請早酬償之。懷善即死。不合久住。速作經像救助。不然恐無濟理。此人既蘇之后。即赍書故送其舍。所論家事無不闇合。至經三日懷善遂即暴死。合州道俗聞者莫不增修功德鄜州人勛衛侯智純說之(右一驗出冥報拾遺)
攝念篇第二十八 發愿篇第二十九。
惟夫凡情難禁。譬等山猿常隨外境。類同狂象。三業鼓動。緣構茲彰。故佛立教令常制馭。故經云。當為心師不師于心。身口意業不與惡交。身戒心慧不動如山。又經云。制之一處無事不辨。然心性惑倒我見為先。煩惑難攝亂使常行。于一切時高舉頗屈。自非托處寂靜摧伏三毒。身不游行口默緘言。少睡多覺常坐省食。思量正法知非有無。直身正意系念在前。如斯等教。是名攝念也。
如增一阿含經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當修行十法便成神通。去眾亂想至致涅槃。一謂念佛。二謂念法。三謂念眾。四謂念戒。五謂念施。六謂念天。七謂念休息。八謂念安般。九謂念身非常。十謂念死。當善修行。
佛法圣眾念 戒施及天念
休息安般念 身死念在后
第一念佛者。專精念佛如來形相。功德具足身智無涯。周旋往來皆具知之。修行一法自致涅槃。不離念佛便獲功德。是名念佛。
第二念法者。專精念法除諸欲愛無有塵勞。渴愛之心永不復興。于欲無欲離諸結縛諸蓋之病。猶如眾香之氣。無有瑕疵亂想之念。便成神通自致涅槃。思惟不離便獲功德。是名念法。
第三念眾者。謂專精念如來圣眾。成就質直無有邪曲。上下和穆。如來圣眾。四雙八輩當敬承事。除諸亂想自致涅槃。不離僧念便獲功德。是名念僧。
第四念戒者。所謂戒者。息諸惡故。戒能成道令人歡喜。戒纓絡身現眾好故。猶如吉祥瓶所愿便克。除諸亂想自致涅槃。不離戒念便獲功德。是名念戒。
第五念施者。謂專精念施所施之上。永無悔心。無反報想。快得善利。若人罵毀相加刀仗。當起慈心不興嗔恚。我所施者施意不絕。除諸亂想自致涅槃。不離施念便獲功德。是名念施。
第六念天者。謂專精念天身口意凈不造穢行。戒行成身。身放光明無所不照。成彼天身善業果報。成彼天身眾行具足。除諸亂想自致涅槃。不離天念便獲功德。是名念天。
第七念休息者。謂心意想息。志性詳諦亦無卒暴。當專一心意樂閑居。常求方便入三昧定。常念不貪勝光常達。除諸亂想自致涅槃。不離休息便獲功德。是名念休息。
第八念安般者。謂專精念安般者。若息長時觀知我今息長。若復息短亦當觀知我今息短。若息極冷極熱亦當觀知我今息冷熱。出入分別數息長短。除諸亂想自致涅槃。不離安般便獲功德。是名念安般。
第九念身者。謂專精念身。發毛瓜齒皮肉筋骨。膽肝肺心脾腎大腸小腸。白直旁光屎尿百葉。滄蕩脾泡溺淚唾洟。膿血脂涎髑髏腦等。何者是身。地種水種火種風種是也。皆是父母所造。從何處來為誰所造。此之六根。于此終已當生何處。除諸亂想自致涅槃。不離身念便獲功德。是名念身。
第十念死者。謂專精念死。此沒生彼。往來諸趣。命逝不停。諸根散壞如腐敗木。命根斷絕種族分離。無形無響亦無相貌。除諸亂想自致涅槃。不離死念便獲功德。是名念死。而說偈曰。
佛法及圣眾 乃至竟死念
雖與上名同 其義各別異
又分別功德論云。第一念佛何事。佛身金剛無有諸漏。若行時足離地四寸。千輻相文跡現于地。足下諸蟲七日安隱。若其命終皆得生天。昔有一惡比丘。本是外道。假服誹謗逐如來行。自殺飛蟲著佛跡處。言佛蹈殺。然蟲雖死遇佛跡處尋還得活。若入城邑足蹈門閾。天地大動。百種音樂不鼓自鳴。諸聾盲啞百病自除。睹佛相好隨行得度。功德所濟不可稱計。總會萬行運載為先。所謂念佛。其義如此。
第二念法者。法是無漏道無為無欲。佛者是諸法之主。法者是結使之主。法出諸佛。法生佛道。若然者。何不先念法后念佛耶。答曰。法雖微妙無能知者。猶若伏藏無處不有。要藉通人示處。方得自濟窮乏。法亦如是。理雖玄妙非如來不暢。是以念佛在先。稱法為后。
第三念僧者。謂四雙八輩十二賢士。舍世貪諍開導天人。則是眾生良佑福田故。昔有薄福比丘。名梵摩達(律名羅旬喻比丘也)在千二百五十眾中。令眾僧不得食莫知誰咎。佛使分為二部。一部得。一部不得。復分不得為二部。半得。半不得。如是展轉乃至二人。一得食。一不得食。乃知無福雖得至缽自然消化。佛愍其厄自手授食。在于缽中。神力所制不能化去。佛欲令現身得福故。令二滅盡比丘以食飽此。即時得福。時波斯匿王聞此薄福佛愍與食。我今亦當為其設福。即遺[(鹵/米)*(產-文+(立-一))]米。時有一烏飛來銜一粒米去。使人呵曰。王為梵摩達設福。汝何以持去耶。烏即持還本處。所以然者。此比丘蒙僧福力。鳥獸不能侵害也。用是證知為良福田。既自度度人至三乘道。念眾之法其義如此。
第四念戒者。從五戒十戒。二百五十至五百戒皆禁制身口斂諸邪非。斂御六情斷諸欲念。中表清凈乃應戒性。昔有二比丘。共至佛所。路經曠澤頓乏水漿。時有小池汪水眾蟲滿中。一比丘深思禁律以無犯為首。若飲此水殺生甚多。寧全戒殞命。于是命終即生天上。一比丘自念。飲水全命可至佛所焉知死后當生何趣。即飲蟲水所害甚多。雖得見佛去我甚遠。啼泣向佛自云。同伴命終。佛指上天曰。汝識此天不。此是汝伴。以全戒功即生天上。今來在此。卿雖見我去我大遠。彼雖喪命常在我所。卿今見我正睹我肉形。豈識真戒乎。以是經云。波羅提木叉是汝大師。若能持戒展轉行之。即是如來法身常在而不滅也。夫戒有三種。一是俗戒。二是道戒。三是定戒。五八十具戒等為俗戒。無漏四諦為道戒。三昧禪思為定戒。以慧御戒使成無漏。乃合道戒。聲聞家戒喻若膝華。動則解散。大士持戒喻若頭上插華。行止不動。小乘撿形動則越儀。大士領心不拘外軌。大小軌異。故以形心為殊。內外雖殊俱至涅槃。故曰念戒也。
又佛般泥洹經云。又欲近道當有四喜宜善念行。一曰。念佛意喜不離。二曰。念法意喜不離。三曰。念眾意喜不離。四曰。念戒意喜不離。念此四喜必令具足。而自了見。當望正度。求解身要。可以除斷地獄畜生餓鬼之道。雖往來走天上人中。不過七生自得苦際。
又三千威儀云。當念有五事。一當念佛功德。二當念佛經戒。三當念佛智慧。四當念佛恩大難報。五當念佛精進乃至泥洹。復有五事。一當念比丘僧。二當念師恩。三當念父母恩。四當念同學恩。五當念一切人皆使解脫離一切苦。
又處處經云。譬如大海中沙不能計知。如人所作善惡殃福。前后所作不可復計。要在命盡。作惡逢惡處。作善逢善處。殃福皆預有處。亦預有父母兄弟妻子眷屬等得道便止。若不得道便不斷絕。佛語比丘。當念自身無常。有一比丘即報佛言。我念非常。如人在世間。極可至五十歲。佛言。莫說是語。復有一比丘言。可三十歲。佛言。莫說是語。復有一比丘言可十歲。佛言。莫說是語。復有一比丘言可一歲。佛言。莫說是語。復有一比丘言可一月。佛言。莫說是語。復有一比丘言可一日。佛言。莫說是語。復有一比丘言可一時。佛言。莫說是語。復有一比丘言可呼噏間。佛言。是也。佛言。出息不還則屬后世。人命峻速在呼噏之間。
又毗尼母經云。若說法比丘復應常念。觀身苦空無常無我不凈。莫使有絕。何以故。當得十二念成圣法故。何者十二念。一念成就己身。二念成就他人。三念愿得人身。四念生種姓家。五念于佛法中得生信心。六念所生處不加其功而得寤法。七念所生處諸根完具。八念值佛世尊出現于世。九念所生處常得說正法。十念愿所說法常得久住。十一念愿法久住得隨順修行。十二念常得憐愍諸眾生心故。得此十二念具足必得圣法。
又雜阿含經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過去世時有河中草。有龜于中住止。時有野干饑行覓食。遙見龜蟲疾來捉取。龜蟲見來即便藏六。野干守伺冀出頭足。欲取食之。久守龜蟲。永不出頭亦不出足。野干饑乏嗔恚而去。諸比丘。汝等今日亦復如彼。知魔波旬常伺汝便。冀汝眼著于色。耳聞聲。鼻嗅香。舌嘗味。身著觸。意念法。欲令出生染著六境。是故比丘。汝等今日常當執持眼律儀住執持眼根律儀。惡魔不得其便。隨出隨緣。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于其六根若出若緣不得其便。猶如龜蟲野干不得其便。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龜蟲畏野干 藏六于殼內
比丘善攝心 密藏諸覺想
不依不怖彼 覆心勿言說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譬如士夫游空宅中得六種眾生。一者得狗即執其狗系著一處。次得其鳥。次得毒蛇。次得野干。次得失收摩羅。次得獼猴。得斯眾生悉縛一處。其狗者樂欲入村。其鳥者常欲飛空。其蛇者常欲入穴。其野干者樂向[塚-豖+(一/豖)]間。失收摩羅者長欲入海。獼猴者欲入山林。此六眾生悉縛一處。各各嗜欲到所安處。各不相樂于他處所而系縛故。各用其力向所樂方而不能脫。如是六根種種境界。各各自求所樂境界。不樂余境界。眼常求可愛之色。不可意色則生其厭。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此六種根種種行處。各各不求異根境界。其有力者堪能自在隨覺境界。如彼士夫系六眾生。是故當勤修習身念觀。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譬如有四蚖蛇兇惡毒熾盛一篋中。時有士夫聰明求樂厭苦求生厭死。時有一士夫語向士夫言。汝今取此篋蛇摩拭洗浴。恩親養食出內以時。若四毒蛇脫有惱者。或能殺汝或令近死。汝當防護。爾時士夫畏四毒蛇。及五拔刀怨驅馳而走。人復語言。士夫內有六賊。隨逐伺汝。得便當殺。汝當防護爾時士夫畏四毒蛇五拔刀怨及內六賊。恐怖馳走還入空村。見彼空舍危朽腐毀。有諸惡物促皆危脆無有堅固。人復語言。士夫是空聚落。當有六賊來必掩汝。爾時士夫畏毒蛇五拔刀賊內六惡賊空村群賊。而復馳走。忽爾道路臨一大河。其水復急。但見此岸有諸怖畏。而見彼岸安隱快樂。清凈無畏。而無橋[舟*合]可度得至彼岸。作是思惟。我取草木縛束成筏。手足方便度至彼岸。作是念已。即拾草木依于岸傍。縛束成筏。手足方便截流橫度。如是士夫免四毒蛇五拔刀怨六內惡賊。復得脫于空村群賊。度于澓流離于此岸種種怖畏。得至彼岸安隱快樂。我說此譬。當解其義。比丘篋者譬此身色粗四大。四大所造精血之體。穢食長養。沐浴衣服。無常變壞危脆之法。毒蛇者譬如四大。地界水界火界風界。地界若諍能令身死及以近死。水火風諍亦復如是。五拔刀怨者譬五受陰。內六賊者譬六愛喜。空村者譬六內入。觀察眼入之處。是無常變壞虛偽之法。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空村群賊者譬外六入處。眼為可意不可意色所害。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亦如是。澓流者譬如四流。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河譬三愛。欲愛色愛無色愛。此岸多恐怖者譬有身。彼岸清涼安樂者譬無余涅槃。筏者譬八正道。手足方便截流度者。譬精進勇猛得到彼岸。婆羅門住處者譬如來應等正覺。
又木患子經云。時有難國王。名波琉璃。白佛言。我國邊小頻歲寇賊五谷涌貴。疫疾流行人民困苦。我常不安。法藏深廣不得修行。唯愿垂矜賜我法要。佛告王言。若欲滅煩惱障者。當貫木患子一百八。常以自隨至心無散。稱南無佛陀。南無達摩。南無僧伽名。乃過一木患子。如是漸次度木患子。若十二十若百若千。乃至百千萬。若能滿二十萬遍。身心不亂離諸諂曲者。舍命得生第三焰摩天。衣食自然常安樂行。若復能滿一百萬遍者。當斷除百八結業獲無上果。王聞歡喜我當奉行。佛告王曰。有莎升比丘。誦三寶名經歷十歲。得成斯陀含果。漸次修行。今在普香世界作辟支佛。王聞是已倍復修行。
又賢愚經云。波羅奈國有居士。字曰鞠提。此人有子名優波鞠提。后年長大家貧燋煎。父付財物居肆販賣。有邪貰羈阿羅漢。往到其邊。而為說法教使系念。以白黑石子。用當籌算。善念下白。惡念下黑。優波鞠提奉受其教。善惡之念輒投石子。初黑偏多白者鮮少。漸漸修習白黑正等。系念不止。更無黑石。純有白者。善念已盛逮得初果。
又譬喻經云。昔有人不信敬。婦甚事佛。婦白婿曰。人命無常可修福德。婿無心懶墮。婦恐將來入地獄中。即復白婿。欲懸一鈴安著戶上。君出入時[打-丁+棠]鈴作聲。稱南無佛。婿曰甚善。如是經久。其婿命終。獄卒叉之擲鑊湯中。叉[打-丁+棠]鑊作聲。謂是鈴聲。稱南無佛。獄官聞之。此人奉佛放令出去。得生人中。
又雜譬喻經云。昔有五百賈客乘船入海。值摩竭魚。出頭張口欲食眾生。時日少風而船去如箭。薩薄主語眾人言。船去太疾可舍帆。如言舍下。船去轉駛不可得止。薩薄主問樓上人言。汝見何等。我見上有兩日出。下有白山。中有黑山。薩薄主驚言。此是大魚。當奈何哉。我與汝等今遭困厄。入此魚腹無有活理。汝等各隨所事一心求之。于是眾人各隨所奉。一心歸命求脫此厄。所求逾篤船去逾疾。須臾不止當入魚口。于是薩薄主告諸人言。我有大神。號名為佛。汝等各舍奉神一心稱之。時五百人俱發大聲稱南無佛。魚聞佛名自思惟言。今日世間乃復有佛。我當何忍傷害眾生。即便閉口水皆倒流。轉得遠魚。五百賈人善心即生。皆得解脫。
又大集經云。譬如沙門自有頭發生不知日長幾分。如是菩薩罪生不能自知。言我無罪者。
又雜阿含經。爾時世尊說偈言。
善護于身口 及意一切業
慚愧而自防 是名善守護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二凈法能護世間。何等為二。所謂慚愧。假使世間無此二凈法者。世間亦不知有父母兄弟姊妹妻子。宗親師長尊卑之緒。顛倒渾亂如畜生趣。即說偈言。
世間若無有 慚愧二法者
違越清凈道 向生老病死
世間若成就 慚愧二法者
增長清凈者 永閉生死門
又惟無三昧經云。佛告阿難。善男子。人求道安禪先當斷念。人生世間所以不得道者。但坐思想穢念多故。一念來一念去。一日一宿有八億四千萬念。念念不息。一善念者亦得善果報。一惡念者亦得惡果報。如響應聲如影隨形。是故善惡罪福各別。
頌曰。
靜念遺忘慮 有慮非理盡
境來投虛空 虛空何所軫
托陰游重冥 冥亡影跡殞
四果皆欣求 一乘獨玄泯
夫佛果夐絕登之有階。法云峻極屆之有漸。是以創發大誠。則玄福招于極果。初立弘誓。則妙愿遍于來際。一念興行。遂感塵劫之瑞華。半刻虔躬。乃得大千之甘露。蓋是大乘之根基。種智之津衢也。
如阿彌陀經云。佛語阿難。阿彌陀佛為菩薩時。常奉行是二十四愿。珍寶愛重保持恭順。何等為二十四愿。
第一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無有泥犁禽獸薜荔蜎飛蠕動之類。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二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無有婦人。女人欲來生我國中者即作男子。諸無央數天人民蜎飛蠕動之類。來生我國者。皆于七寶水池蓮華中化生。長大皆作菩薩阿羅漢。都無央數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三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土自然七寶縱廣甚大。曠蕩無極極自軟好。所居舍宅被服飲食都皆自然。比如第六天王所居處。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四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名字皆聞八方上下無央數佛國。皆令諸佛各于比丘僧大座中。說我功德國土之善。諸天人民蜎飛蠕動之類。聞我名字莫不慈心歡喜踴躍者。皆令來生我國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五愿使某作佛時。令八方上下諸無央數天人民。及蜎飛蠕動之類。若前世作惡聞我名字。欲來生我國者。即便反正自悔過。為道作善便持經戒。愿欲生我國不斷絕。壽終皆令不復泥犁禽獸薜荔。即生我國在心所愿。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六愿使某作佛時。令八方上下無央數佛國諸天人民。若善男子善女人。欲來生我國。用我故益作善。若分檀布施繞塔燒香。散華然燈懸雜繒彩。飯食沙門起塔作寺。斷愛欲齋戒清凈一心念我。晝夜一日不斷絕。皆令來生我國作菩薩。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七愿使某作佛時。令八方上下無央數佛國諸天人民。若善男子善女人。有作菩薩道奉行六波羅蜜。若作沙門不毀經戒。斷愛欲。齋戒清凈一心。念欲生我國晝夜不斷絕。若其人壽欲終時。我即與諸菩薩阿羅漢。共飛行迎之。即來生我國。則作阿惟越致菩薩智慧勇猛。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八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欲到他方佛國生者。皆令不更泥犁禽獸薜荔。皆令得佛道。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九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阿羅漢面目皆端正凈潔姝好。悉同一色都一種類。比如第六天人。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十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阿羅漢。皆同一心所念欲所言者預相知意。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十一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阿羅漢。皆無有淫泆之心。終無念婦女意。終無有嗔怒愚癡者。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十二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阿羅漢皆令心相敬愛終無相嫉憎者。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十三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欲共供養八方上下無央數諸佛。皆令飛行即到。欲得自然萬種之物即皆在前。持用供養諸佛悉皆得遍。以后日未中時。即飛行還我國。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十四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阿羅漢欲飯時。即皆自然七寶缽中有自然百味飯食在前。食已自然去。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十五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身皆紫磨金色。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皆令如佛。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十六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阿羅漢語者。如三百鐘聲。說經行道皆如佛。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十七愿使某作佛時。令我洞視徹聽飛行十倍勝于諸佛。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十八愿使某作佛時。令我智慧說經行道十倍于諸佛。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十九愿使某作佛時。令八方上下無央數佛國。諸天人民蜎飛蠕動之類。皆令得人道。悉作辟支佛阿羅漢。皆坐禪一心。共欲計數知我年壽幾千億萬劫歲數。皆令無有能極知壽者。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二十愿使某作佛時。令八方上下各千億佛國中諸天人民蜎飛蠕動之類。皆令作辟支佛阿羅漢。皆坐禪一心。共欲計數我國中諸菩薩阿羅漢知有幾千億萬人。皆令無有能知數者。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二十一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阿羅漢壽命無央數劫。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二十二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阿羅漢。皆智慧勇猛。自知前世億萬劫時。宿命所作善惡卻知無極皆洞視徹。知十方去來現在之事。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二十三愿。使某作佛時。令我國中諸菩薩阿羅漢。皆智慧勇猛頂中皆有光明。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第二十四愿使某作佛時。令我頂中光明絕好。勝于日月之明百千億萬倍。絕勝諸佛光明焰照諸無央數。天下幽冥之處皆當大明。諸天人民蜎飛蠕動之類。見我光明莫不慈心作善者。皆令來生我國。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終不作佛。
佛告阿難。阿彌陀佛為菩薩時。當奉行是二十四愿。不犯道法絕去財色。精明求愿。積功累德。無央數劫。今致作佛。悉皆得之。不亡其功也。
又佛說滅十方冥經云。時有釋種童子。名面善悅。來白佛言。唯天中天。今我二親身不安和。橫為非人所見侵嬈。晝夜寤寐不得寧息。出入行步亦見逼惱。或遭非人妖蠱奸邪。無以防護。唯愿世尊。告示以法。隨時救濟令無嬈害。佛告面善悅。當為汝說擁護之法。
佛言。東方去此過于八千那術佛土。有世界名拔眾塵勞。其佛號等行如來。今現在說法。人若東行先當稽首歸命。供養于東方佛。則無恐懼莫敢侵嬈。有所興作悉當如愿。
佛告童子。南方去此過于十億百千佛土。有世界名消冥等要脫。其佛號初發心念離恐畏歸依超首如來。今現在說法。若欲南行當遙稽首歸命彼佛專意不離。則無恐懼不遇患難。
佛告童子。西方去此如殑伽河沙諸佛剎土。有世界名善選擇。其佛號金剛步跡如來。今現在說法。若欲西行先當稽首禮于彼佛一心歸命。則無恐懼不逢患難。
佛告童子。北方去此過二萬佛土。有世界名覺辯。其佛號寶智首如來。今現在說法。若欲北行設在家居。稽首作禮歸命彼佛。則無恐懼不遇患難。
佛告童子。東北方去此過于百萬億佛土。有世界名持所念。其佛號壞魔慢獨步如來。今現在說法。若詣東北方當遙稽首歸命彼佛。所在獲安則無所畏。
佛告童子。東南方去此過二殑伽河沙等佛土。有世界名常照曜。其佛號初發心不退轉輪成首如來。今現在說經。若東南方行先當稽首。五體投地一心歸命。然后乃進則無恐懼。
佛告童子。西南方去此過于八萬佛土。有世界名覆白交露。其佛號寶蓋照空如來。今現在說法。若西南行先當稽首彼方如來。以華遙散念于無相。然后乃進則無恐懼。
佛告童子。西北方去此過六殑伽河沙佛之剎土。有世界名住清凈。其佛號開化菩薩如來。今現在說法。若西北方行先禮彼佛。自歸悔過凈修梵行。然后出家則無恐懼。
佛告童子。下方去此過九十二垓佛之剎土。有世界名念無倒。其佛號念初發意斷疑拔欲如來。今現在說法。若欲坐時。若夜臥時。念斯如來稽首自歸。常以普慈念救眾生。然后坐臥則無恐懼。
佛告童子。上方去此過六十殑伽河沙等佛土。有世界名離恐懼無有處所。其佛號消冥等超王如來。今現在說法。若從坐起常禮彼佛自歸供養。則無恐懼所至獲安。
佛告童子假使有人受此經典。持諷讀誦為他人說。具足備悉令不缺減速成所愿終無恐懼。若到縣官不見侵枉。若行賊中不見危害。若行大火中即為消滅。若行大水中終不沒溺。天龍鬼神弊惡之神無敢觸者。諸惡獸無敢近者。諸魅魍魎無能嬈者。若在閑居獨處。則為如來之所擁護。佛說如是。帝釋善面悅童子等。聞經歡喜作禮而退。
又持地論云。菩薩發愿略說五種。一發心愿。二生愿。三境界愿。四平等愿。五大愿。彼菩薩初發無上菩提心。是名發心愿。愿未來世為眾生故。隨善趣生。是名生愿。愿正觀諸法無量等諸善根思惟境界。是名境界愿。愿未來世一切菩薩善攝事。是名菩薩平等愿。大愿者。即平等愿。
菩薩又說十種大愿。
一者愿一切種供養無量諸佛。
二者愿護持一切諸佛正法。
三者愿通達諸佛正法。
四者愿生兜率天乃至般涅槃。
五者愿行菩薩一切種正行。
六者愿成熟一切眾生。
七者愿一切世界悉能現化。
八者愿一切菩薩一心方便以大乘度。
九者愿一切正行方便無礙。
十者愿成無上正覺。
是菩薩住于初地。方便凈信現在修行。于未來事生十大愿。
一者以清凈心常愿供養一切諸佛。
二者受持守護諸佛正法。
三者勸請諸佛轉未曾有法。
四者順行菩薩正行。
五者一切器界具足成熟。
六者一切世界悉能現化。
七者自凈佛土。
八者一切菩薩同一方便以大乘化。
九者利益眾生一切不空。
十者一切世界得阿耨菩提作一切佛事。
如是大愿能生無量百千大愿。不離眾生界不離世間。此諸大愿生生常行終不忘失。
又華嚴經云。諸佛子。菩薩住歡喜地以十愿為首。生如是等百萬阿僧只大愿。以不可盡法而生是愿。為滿是愿勤行精進。何等為十。一眾生不可盡。二世界不可盡。三虛空不可盡。四法界不可盡。五涅槃不可盡。六佛出世不可盡。七諸佛智慧不可盡。八心所緣不可盡。九起智不可盡。十世間轉法輪智轉不可盡。若眾生盡我愿乃盡。乃至起智轉盡我愿乃盡。而眾生乃至起智諸轉實不可盡。我諸愿善根亦不可盡。
又文殊師利問菩提經云。爾時天子問文殊師利言。菩薩有幾心能攝因能攝果。文殊答言。諸菩薩有四心能攝因能攝果。何等為四。一初發心。二行道心。三不退轉心。四一生補處心。初發心為行道心作因緣。行道心為不退轉心作因緣。不退轉心為一生補處心作因緣。
又初發心如種谷田中。行道心如谷子增長。不退轉心如華果始成。補處心如華果有用。
又初發心如車匠輯材。行道心如斫治材木。不退轉心如安施材木。一生補處心如車成運致。
又初發心如月新生。行道心如五日月。不退轉心如月十日。一生補處心如月十四日。如來智慧如十五日月。
又初發心能過聲聞地。行道心能過辟支佛地。不退轉心能過不定地。一生補處心安住定地。
又初發心如病者求藥。行道心如分別藥。不退轉心如病服藥。補處心如病得差。
又大集經云。爾時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菩薩初發無上菩提心時。聞諸眾生有如是行。不驚不怖。是事實難不可思議。佛言。舍利弗。于意云何。如師子雖復初產聞師子吼。有怖畏不。不也世尊。菩薩摩訶薩。初發無上菩提心時。聞眾生行亦復如是。舍利弗。于意云何。火熱雖小畏干薪不。不也世尊。菩薩初發無上菩提心已。得智慧火亦復如是。舍利弗。今以非喻為喻。舍利弗。譬如猛火與諸干薪。結期七日當大戰斗。爾時一切干樹果木種種枝葉。悉共合聚如須彌山。爾時猛火有一親友。而告之言。汝今何故不自莊嚴多覓有救。援助彼眾。汝唯一己。何能當之。時火答言。彼怨雖多我力能敵不須伴黨。舍利弗。菩薩摩訶薩亦復如是。雖諸煩惱悉共和合其勢熾盛。菩薩智慧力能消伏。如阿伽陀一丸之藥能破大毒。菩薩智慧亦復如是。小智慧藥能壞無量大煩惱毒。
又佛本行經云。爾時佛告諸比丘僧。作如是言。汝諸比丘。我念往昔久遠之時。有一貧人以乞自活。從一城至波羅柰城。至彼城已。其城所有乞人見者皆呵責言。汝從何來而至于此。遂遮不聽游行告乞。爾時彼人見有障礙作是思惟。我于彼輩無有過失。何故障我而告乞也。于時波羅柰城有一長者。遺失銅缽。時彼長者求覓銅缽所在不獲。因求缽故至余一村。時彼乞人于糞聚中得彼銅缽掛于杖頭。將來往入波羅柰城。從街至街。從衖至衖。從此交衖至彼交衖。從此方隅至彼方隅。口唱是言。此之銅缽是誰之物。識者收取。而彼游歷處處東西求覓其主了不能得。既不得主。便即往至付梵德王。乃至長者后聞有人從彼糞中得一銅缽掛于杖頭。將來入彼波羅柰城。處處游訪不知主處。既不得主便付梵德王。既聞是已。到梵德王邊。到已白言。大王當知。前者乞人所奉銅缽是我之物。時梵德王遣使往喚彼之乞人。而語之言。汝于前者所送銅缽。今此長者云是我許。其事如何。彼人即白梵德王言。如是大王。我本不知彼之銅缽是誰之物。在糞聚中。我既得已。即掛杖頭將來入城。東西訪問不知主處。遂奉大王任王所用。爾時梵德聞彼語已。心大歡喜而告彼言。人者。汝今欲于我邊乞何等愿。我當與汝。而彼銅缽還其長者。爾時彼人白梵德王作如是言。大王。今若必欲歡喜與我愿者。愿王于此波羅柰城。所有乞人用我為王也。時梵德王復告彼言。今者何用與彼乞兒而為王也。但當更乞諸余好愿。或金或銀。或索國中最勝村落用為封邑。我即與汝。時彼乞人復白王言。王若歡喜與我愿者。我今正欲得前所愿。王遂報言。任汝所樂。隨汝作耳。爾時在彼波羅柰城。合有五百乞兒依住彼乞愿者。悉喚令集而告之言。我今得與汝等為王。汝等必當聽我處分。時諸乞人問彼王言。汝今云何處分我等。令作何事。時彼人言。汝等相共或有捉置髆上者。或有取我而背負者。自余皆悉為我左右圍繞而行。而彼五百諸乞兒輩聞彼語已。即從處分。或有輿者。或背負者。處處游行所有飲食坐席之所即往彼乞。乞已將向一處。分張而共食啖。如是方便多時活命。時有一人屏處獨食摩呼茶迦(隋言歡喜丸也)。爾時乞王從其人邊奪取彼食已將走。其王徒眾五百乞兒。逐彼王走至于遠處。皆悉疲乏。既疲乏已。悉各回還。其彼乞王身力壯健。走而不乏。更至遠已。回頭望看五百乞兒悉皆不見。既不見已。入一園內取水洗手。坐于一邊欲食彼食。未食之間便生悔心。我今不善。我今何故于彼人邊奪取其食。更復誑我隨從人輩。此食既多我食不盡。若世間內有諸圣人。愿知我意而來此者。我即分與。發是心已。有辟支佛。名曰善賢。從虛空里飛騰而來。在彼人前。從空直下。去其不遠。其人遙見彼辟支佛威儀庠序。行步齊。停。舉動得所不緩不急。見如是已。于彼辟支佛所心得凈信。得凈信已作如是念。由我往昔所受貧煎。及以現在皆悉不值如是福田。于如是人不行布施恭敬供養。我昔若值如是福田。今日應不遭斯困頓。亦不應被他逼切而得活命。我今將此食奉上仙人。未審此仙受納以不。若蒙受者。愿我將來免此貧煎困厄之身。作是念已。即將此食奉此仙人。然辟支佛有如是法。唯現神通教化眾生。更無別法。時辟支佛受取彼食。從地騰空而去。其人見彼歡喜踴躍。遍滿其體不能自勝。以歡喜故頂戴指掌。遙禮彼尊辟支佛足。作是禮已心發是愿。愿我此身于未來世。每常值遇如是世尊。或勝此者。而彼世尊所說之法。愿我一聞速得證解。又愿我于未來世中。在大威德豪族姓家。為王治化更莫在彼貧兒之內。復作是愿。生生世世不墮惡道。
佛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若有心疑于彼之時。波羅柰城乞兒之王。施辟支佛摩呼茶迦此是誰者。莫作異見。婆提唎迦比丘是也。時乞兒王施辟支佛食。因彼業果今生釋種大豪貴族。資財無乏少。由昔愿故。今得王位。又由昔愿不墮惡道。常生人天多受快樂。又由昔愿今值于我。而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羅漢果。我又授記。于我聲聞弟子之中。豪姓出家最第一者。婆提唎迦比丘是也。
頌曰。
賢人慕高節 志愿菩提因
御鶴翔伊水 策馬出王田
本祈立弘誓 感報彌陀身
能仁修八正 超逾九劫前
聲流遍三界 慈化通大千
掩塵息妄想 凡圣并欣然
含生同志趣 保益啟心神
生死必永盡 豈同莊老仙
述意部 功能部 會名部 濟難部 感 報部 違損部。
夫袈裟為福田之服。如敬佛塔。泥洹僧為儭身之衣尊之如法。衣名銷瘦。取能銷瘦煩惱。鎧名忍辱。取能降伏眾魔。亦喻蓮華。不為污泥所染。亦名幢相不為邪眾所傾。亦名田文之相。不為見者生惡。亦名救龍之服。不為金鳥所食。亦名降邪之衣。不為外道所壞。亦名不正之色。不為俗染所貪是以教有內外之別。人有道俗之異。在家則依乎外教。服先王之法服。順先王之法言。上有敬親事君之禮。下有妻子官榮之變。此則恭孝之躅理協儒律。出家則依乎內教。服諸佛之法服。行諸佛之法行。上舍君親愛敬之重。下割妻子官榮之好。以禮誦之善自資父母。行道之福以報國恩之重。既許不以毀形易服為過。豈宜責以敬親事君之禮。是故。剃發之辰。天魔聞而遙怖。染衣之日。帝釋見而遠歡戲女聊被無漏遂滿。醉人暫剪惡緣即舍。龍子賴而息驚。象王見而止怯。故知三領法衣蔽身儉用。三種壞色伏我愛情。既仿稻田。自成應供之德。遠同先佛。寔遵和敬之道。出塵反俗所貴如斯者乎。
如華嚴經云。著袈裟者舍離三毒也。又大悲經云。但使性是沙門。污沙門行自稱沙門。形似沙門被著袈裟。于彌勒佛乃至樓至佛所得入涅槃無有遺錯。又悲華經云。釋迦牟尼佛。昔于過去寶藏佛所發菩提心。愿我成佛時。令我袈裟有五功德。一者我成佛已。若有眾生入我法中出家著袈裟者。或犯重禁。或犯邪見。若于三寶輕毀不信。集諸重罪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若于念中生恭敬心尊重佛法僧。如是眾生乃至一人必與授記。于三乘中得不退轉。二者我成佛已。天龍鬼神人及非人。若能于此著袈裟者。恭敬供養尊重贊嘆。其人若得見此袈裟少分。即得不退于三乘中。三者若有眾生為饑渴所逼。若貧窮鬼神下賤諸人。乃至餓鬼畜生。若得袈裟少分乃至四寸。其人即得飲食充足。隨其所愿疾得成就。四者若有眾生共相違反。起賊想展轉斗諍。若諸天龍八部人及非人共斗諍時。念此袈裟。尋生悲心。柔軟之心。無怨賊心。寂滅之心。調伏善心。五者有人若在兵甲斗訟斷事之中。持此袈裟少分至此輩中。為自護故。供養恭敬尊重袈裟。是諸人等無能侵毀觸嬈輕弄。常得勝他過此諸難。若我袈裟不能成就如是五事圣功德者。則為欺誑十方世界現在諸佛。于未來世不成菩提作佛。又正法念經云。若有眾生持戒信心清凈。知僧福田。為法衣故。施一果直為作衣價。心常愛樂而生隨喜。命終生林戲天。自在游戲隨意所至。若生人中神德自在。若有眾生心有凈信。為比丘僧染治袈裟法服。命終生彩地天。與諸天女五欲自娛。飲食甘露無有醉亂。從天命終得受人身。人所愛敬。
如大方等陀羅尼經云。佛言。若趣向道場。應如比丘法修諸凈行。具于三衣楊枝澡水食器坐具。行者如是應畜。至于道場如比丘法。
佛告阿難。衣有三種。一出家衣者。作于三世諸佛法式。二俗服者。令我弟子趣道場時當著一服。常隨逐身寸尺不離。若離此衣即得障道罪。第三衣者。具于俗服。將至道場。常用坐起。其名如是。汝當受持。
又薩婆多論問曰。佛常剃發不。答曰不爾。佛發常如剃發。后一七日復問曰。佛初得道時著袈裟不。答曰無有。白衣得佛者。要有三十二相。出家著法衣威儀具足。舍離煩惱。而復一切種智入其身內。袈裟者。秦言染衣也。結愛等亦名染也。著此服者在獸不畏。是故獵師假服令獸遠見。
又舍利弗問經云。摩訶僧只部。勤學眾經宣講真義。以處本居中應著黃衣。曇無屈多迦部。通達理味開導利益。表發殊勝應著赤色衣。薩婆多部。博通敏達以導法化。應著皂衣。迦葉維部。精勤勇猛攝護眾生。應著木蘭衣。彌沙塞部。禪思入微究暢幽密。應著青衣。是故羅旬踰比丘分衛不能得食。后以五種律衣更互著之。便大得食。何以故。是其前世執性多嫉。見沙門來急閉戶云。大人不在。見他布施歡喜攝念。發心愿作沙門。是故今身雖得出家窮弊如此。我法出家純服弊帛及死人衣。因羅旬踰故受種種衣也。又三千威儀云。有四事到他國不著袈裟無罪。一無塔寺。二無比丘僧。三有盜賊。四國君不樂道。
如僧只律云。昔佛在世時。尊者達尼迦闇取官材罪在不舍。時瓶沙王信敬三寶。見達尼迦身著袈裟。雖取官材釋然不問。比丘見已而白佛言。此達尼迦宿殖何業。為瓶沙王原恕乃爾。佛告比丘。乃往過去。爾時有一金翅鳥王。其身極大。兩翅相去六千余里。常入海中取龍食之。諸龍常法畏金翅鳥。常求袈裟著宮門上。鳥見袈裟生恭敬心。便不復前行食彼諸龍。鳥食龍時。以翅博海水擗龍現而取食之。時有一龍為鳥所逐。即取袈裟戴著頂上。尋岸而走。時金翅鳥化作婆羅門。追逐龍后種種罵言。汝今何不放此袈裟。龍畏死故急捉不舍。爾時海邊有一仙人。龍時恐怖投趣仙人。鳥見仙人不敢復前。仙人即出為鳥說法。教鳥向龍共相懺悔已各去。佛告比丘。昔仙人者今我身是。金翅鳥者瓶沙王是。爾時龍者達尼迦是。昔蒙袈裟得免鳥食。今復蒙我袈裟因緣得脫王難。出家修道獲阿羅漢。是故當知。袈裟威力不可思議。
又海龍王經云。爾時有龍王。而白世尊曰。于此海中無數種龍。有四種金翅鳥。常食斯龍及龍妻子。愿佛擁護常得安隱。于是世尊脫身皂衣。告海龍王。汝取是衣分與諸龍。皆令周遍。有值一縷者。金翅鳥王不能犯觸。持禁戒者所愿必得。爾時諸龍各懷驚懼。各心念言。是佛皂衣甚為小少。安得周遍大海諸龍。時佛則知龍心所疑。告龍王言。假使三千大千世界所有人民。各分如來皂衣終不減盡。譬如虛空。隨其所欲則自然生。時龍即取佛衣。而分作無鞅數百千萬段。各各分與。隨其所乏。廣狹大小自然給與。其衣如故給不知盡。當敬此衣。如敬世尊。如敬塔寺。佛言。觀如來衣者即脫龍身。于是賢劫中皆得無著當般泥洹。爾時四金翅鳥王各與千眷屬俱白佛言。今日吾等自歸三寶。悔過前犯奉持禁戒。從今日始常以無畏施一切龍。擁護正法到于滅盡。不違佛教。佛告四金翅鳥王。汝等先于金仁佛時。為四比丘。名曰欣樂大欣樂上勝上友。是四比丘違犯戒法。貪于供養不護身口意。作惡眾多。供養金仁佛亦不可計。以是之故不墮地獄。墮此禽獸。前后殺生不可稱計。佛現神足令識宿命。所作罪福普悉念之。我等寧沒身命不敢犯惡。佛為說經授其決言。彌勒佛時在第一會皆當得度。
如百緣經云。佛在世時。迦毗羅衛城中有一長者。名曰瞿沙。其婦生女端正殊妙。有白氎衣裹身而生。因為立字。名曰白凈。年漸長大衣亦隨長。鮮白凈潔不煩浣染。眾人見之競共求索。白父母言。我今不貪世俗榮華。愿樂出家。父母愛念不能違逆。尋將佛所求索入道。佛告善來。比丘尼頭發自落。身上白衣化為袈裟。成比丘尼。精勤修習。得阿羅漢果。阿難見已。請問因緣。佛告阿難。此賢劫中有佛出世。號曰迦葉。將諸比丘游行聚落教化眾生。時有女人見佛及僧心懷歡喜。持一張[疊*毛]布施佛僧。發愿而去。緣是功德天上人中。常有凈衣裹身而生。乃至今者遭值于我出家得道。比丘聞已歡喜奉行。
又百緣經云。佛在世時。波羅柰國有梵摩達王。其婦生女身被袈裟。端正殊妙世所希有。因為立字名伽尸孫陀利。年漸長大衣亦隨大。稟性賢善慈仁孝順。將諸侍衛出城游戲。漸次往到鹿野苑中。見佛相好心懷喜悅。前禮佛足卻坐一面。佛為說法。心開意解得須陀洹果。復求出家。佛告善來。比丘尼頭發自落法服著身。成比丘尼。精勤修習得阿羅漢果。諸天世人所見敬仰。時諸比丘見是事已。請問因緣。佛告比丘。乃往過去無量世時。有佛出世。號加那牟尼。將諸比丘游行教化。時有王女值行見佛心懷喜悅。前禮佛足。請佛及僧。三月受請四事供養已。復以妙衣各施一領。緣是功德天上人中尊榮豪貴。常有袈裟隨身而生。佛告比丘。欲知王女者。今孫陀利比丘尼是。比丘聞已歡喜奉行。
又百緣經云。佛在世時。波斯匿王夫人。生一男兒。端正殊妙世所希有。身被袈裟。生已能語。問父王言。如來世尊今者在不。大德迦葉舍利弗大目揵連。如是遍問悉為在不。父王答曰。皆悉都在。唯愿大王為我設供。請佛及僧尋敕為請。佛入宮已。見其太子而問之曰。汝自憶念迦葉佛時是三藏比丘不。答言。實是。處此胞胎為安隱不。蒙佛遺恩得存性命得過日耳。時王夫人見此太子佛世尊共相問答。喜不自勝。而白佛言。今此太子宿殖何福。生便能語。乃能與佛感有問答。唯愿世尊敷演解說。爾時世尊。即便為王說偈言。
宿造諸善緣 百劫而不朽
善業因緣故 今獲如是報
此賢劫中有佛出世。號曰迦葉。將諸比丘游行教化到迦翅王國。時王太子。名曰善生。見佛世尊深生信敬。歸白大王求索入道。王不聽許言。我唯一子當繼王位養育民眾。終不聽汝出家入道。時王太子聞已愁瘁。斷谷不食已經六日。恐命不全。敕彼太子共作要誓。汝今若能讀誦三藏經書通利。聽汝出家。然后見我。時太子聞已。心懷喜悅尋即出家。誦習三藏盡令通利。王大歡喜。即語比丘。我今庫藏所有財物。隨汝取用終不吝惜于是王子比丘聞已。取財設百味食請迦葉佛及二萬比丘。供養既已。一一比丘各施三衣六物。緣是功德不墮惡世。天上人中常有袈裟裹身而生。乃至今者遭值于我。故有袈裟出家得道。比丘聞已歡喜奉行。
如賢愚經云。昔過去無量阿僧只劫。此閻浮提有大國王。名曰提毗。總領八萬四千小國。時世無佛有辟支佛在山林中。福度眾生禽獸亦附。時有師子。名曰堅誓。軀體金色食果啖草。不害群生。有一獵師。剃除須發。身著袈裟。內佩弓箭行見師子。而心念言。可殺取皮以用上王。足得脫貧。值師子睡。獵師便以毒箭射傷。師子驚覺即往欲害。見著袈裟便自念言。著袈裟人不久在世必得解脫。所以然者。此袈裟乃是三世圣人標相。我若害之則起惡心。向三世諸賢圣人。念已息害。毒箭入體。命在不久。即說偈言。
耶啰啰 婆奢沙莎呵。
說此語時。天地大動無云而雨。諸天觀見雨華供養。死已剝皮持以奉王。求索賞募。王見念言。經書有云。若有禽獸金色身者。必是菩薩。我今云何與物賞之。若與賞者同彼無異。王即問言。師子死時有何瑞應。獵師答言。口說八字。雨華動地無云而雨。王聞語已。悲喜交集。即召諸臣。令解是義無能解者。時山林中有一仙人。名曰奢摩。善解字義。王即請來為王解說。耶啰啰者。謂剃頭著袈裟者。當于生死疾得解脫。婆奢沙者。謂剃頭著染衣者。皆是三世賢圣之相。近于涅槃。莎訶者。謂剃頭著染衣者。當為一切諸天世人所見敬仰。仙人解竟。王大歡喜。即召八萬四千小王。悉集共作七寶高車載師子皮。燒香散華盡心供養。打金作棺。盛師子皮以用起塔。爾時人民因是善心。命終之后悉得生天。佛告阿難。爾時師子由發善心向染衣人。十億萬劫作轉輪王。給足眾生。廣殖福業。致得成佛。時師子者今我身是。時王提毗。由因供養師子皮故。十萬億劫天上人中尊貴第一。修諸善本。今彌勒是。時仙人者。今舍利弗是。時獵師者今提婆達多是。以是義故。若有眾生有惡心向諸沙門著袈裟者。當知是人則起惡心。向于三世諸佛賢圣。以起惡故獲無量罪。若有眾生能發信心。敬于出家著袈裟人獲無量福。
又大集月藏經云。佛言。我昔為于一切眾生。修諸苦行起大悲心。舍身頭目耳鼻舌等。各如毗福羅山。及舍象馬國城妻子。經于三千阿僧只劫。悲愍一切苦惱眾生。及謗正法毀呰賢圣。無慚無愧不善眾生。及于一切凈佛國土所棄眾生。為如是等諸眾生故。發愿在于五濁惡世成無上道。為救三涂苦惱眾生。安置善道及涅槃樂。若有眾生。于我法中為我出家。剃除須發被著袈裟。雖不受戒及受毀犯。若有護持供養是人。得大果報。何況供養具持戒者。若未來世。國王大臣及斷事者。于我弟子及著袈裟罵辱打縛。或驅使及奪財物資生之具。是人則壞三世諸佛真實報身。則挑一切天人眼目。則隱一切諸佛正法。令諸天人墮于地獄。時憍陳如及梵天王。而白佛言。若有為佛剃除須發。被著袈裟不受禁戒。受已毀犯。若王大臣及斷事者。罵辱打縛得幾許罪。佛告梵王。我今為汝且略說之。若人出于萬億佛血得罪多不。梵王答佛。若人但出一佛身血。其罪尚多無量無邊。何況具出萬億佛血。終無有能廣說彼人罪業果報。佛告梵王。若有惱亂罵辱打縛為我剃發被著袈裟不受禁戒受而犯者。得罪多被出萬億佛血。何以故。是人為我出家剃發被著袈裟。雖不受戒或受毀犯。是人猶能為諸天人示涅槃道。是人便已于三寶中心得敬信。勝于一切九十五道。其人必能速入涅槃。勝于一切在家俗人。是故天人應當供養。若有國王見出家人作大罪業。止得如法擯。出國土及在寺外。不得鞭打及以罵辱。一切不應如其身罪。若故打罵。是人便已退失解脫。及離一切人天善道。必定歸趣阿鼻地獄。何況鞭打為佛出家具持戒者。頌曰。
外潔內明 同資凈土 戒品無虧
法服庠序 既仿田文 亦救龍苦
威儀可觀 恩沾法雨
西域志云有佛袈裟驗 魏明帝有火浣布袈裟驗 宋沙門釋僧妙有袈裟驗 唐沙門釋慧光有袈裟驗 唐沙門道宣感通袈裟之驗。
西域志云。娑羅雙樹林邊別有一床。是釋迦佛素像在上。右脅而臥。身長二丈二尺四寸。以金色袈裟覆上。今猶現在數放神光。又王舍城東北是耆阇崛山有佛袈裟石。佛在世時。將就池浴脫衣于此。有鷲鳥銜袈裟升飛。既而墜地化成此石。縱橫葉文今現分明。其南有佛觀田命弟子難陀制造袈裟處。并數有瑞光現。大唐使人王玄策等。前后三回。往彼見者非一。
魏文帝時。不信南方有火浣布。帝云。火功尚能鑠石銷金。何為不燒其布。文帝既崩至太子明帝時。西國有獻火浣布袈裟。明帝初依父語不信。以火試之久燒不壞。始知有征言不虛也。文帝前已著史籍上。有不信火浣布之文者。并私改有之。
宋沙門僧妙者。上黨人也。家姓馮氏。居于江陵上明村。妙至大明年初。游乞零陵。因居郡治龍華精舍。販貨蓄聚。米至數千斛。大明八年卒龍華寺。災焚蕩盡。妙臨終以財物付弟子法宗。令造講堂僧房。法宗立堂畢。頗陀延曰。未時建房。至泰始三年正月。被疾甚篤。時有道猛比丘。隨泉陵令高陽許靜慧在縣。縣即郡治之邑也。猛往省宗疾。入寺數步見一沙門著桃華布裙單黃小被。行且罵云。小子法宗違處分。不立僧房。費散財物。云云。既回見道猛如驚羞狀。以被蒙頭入法宗房。猛常往來此寺未嘗見此沙門。不欲干突之。先造法超道人說所聞見。超疑猛或詐妄。撿問形狀音氣。猛具言之。超曰。即法宗之師。亡來數載共嘆悵之。其夕即靈語使急召法宗。法宗既至。數罵甚嚴。猶以僧房為言。聲音氣調不異平生法宗稽首謝之既畢。問和尚今生何處。善惡云何。妙曰。生處復粗可耳。但應受小讁。二年外乃可得免。兼有小抑橫欲訴所司。為無袈裟不能得行。可急為制也。法宗曰。袈裟可辦。未審和尚云何得之。妙曰。汝可請僧設供以袈裟為嚫。我即得也。法宗如言飯僧嚫衣。道猛時在會。又見僧妙倚于堂戶之外拱立聽經。飯嚫畢。猛即見袈裟已在妙身。仍進堂中欲依僧次就坐。問猛年臘。猛云。吾忘其年。是索勇虜臨江歲之二月也。妙云。與吾同臘。見大一月耳。乃坐猛下。猛即空一坐位。妙端默聽。至座散乃不復見。時一堂道俗百余人。零陵太守泰山羊闡亦預法集。自猛與妙講論往反。眾但聞猛獨言耳。所以咸知驗。實者猛與妙不相識。說其形色舉動年臘少宿莫不符同。法宗始病厄困殆命。至靈語曰。枕疾即愈。靈語所著蓋是弱僮。而聲氣音用聽者莫辯其殊。故并信異之。初闡不甚奉法。因是大興敬寤連建福集。即其年設講于此寺。持齋布施。
大唐貞觀五年。梁州安養寺慧光法師弟子。母氏家貧內無小衣。來入子房取故袈裟。作之而著。與諸鄰母同聚言笑。忽覺腳熱。漸上至腰。須臾雷震霹靂。擲鄰母百步之外。土泥兩耳。悶絕經日方得醒寤。所用衣母遂被震死火燒燋蜷。題其背曰。由用法衣不如法也。其子收殯之。又再震出。乃露骸林下。方終銷散。是知受持法服福利三歸之龍。信不虛矣。近有山居僧在深巖宿。以衣障前。感異神來。形極可畏。申臂內探欲取宿者。畏觸袈裟礙不得入。遂得免脫(右此二驗出唐高僧傳)
西明寺道宣律師。干封二年仲春二月住持。感應因緣具在第十卷初。時有四天王臣子。白宣律師曰。如來臨涅槃三月未至前。命文殊師利。汝往戒壇所嗚鐘。召四方菩薩并及比丘天龍八部等。使集只桓。文殊依命告集已。世尊告文殊大眾言。我初踰城入山學道。以無價寶衣貿得鹿裘著。有樹神現身。手執僧伽梨。告我言。悉達太子。汝今修道定得正覺。過去迦葉涅槃時。將此布僧伽梨大衣付囑于我。令善守護待至仁者出世。令我付悉達。我于于時欲受大衣。地便大動。樹神告言。今為汝開衣示福田相。樹神既開我見福田相。即入金剛三昧定。地又大動。樹神又言。汝今猶是俗人。未合被此法衣。當置于頂上恭敬供養。令汝求佛道不為魔嬈。我依樹神。即以頭頂戴之。我初戴時大地震動。不勝我身。彼地神堅牢從金剛際踴出金剛山。隨我所行處處承我。始得安住。我時六年苦行身體既羸。衣猶頂上不敢辭疲。唯有梵王數來見我。深起大悲愍我勞苦。將我伽梨上至梵天。地又大動日月無光。地神又告梵言。汝可持衣還安頂上。梵王依教。大地乃安。日月還明。太子又告梵王。汝知僧伽梨在我頂上意不。答言不知。太子言。此為未來諸惡比丘比丘尼等。不敬我解脫法服故。以衣在頂上住。為摧伏天魔外道故。我入河浴。受二牧女乳糜時。被著此大衣即得第三禪樂。眾苦皆盡。我坐菩提樹初轉法輪。爾時樹神將塔來奉上我。令我脫此服安置塔中。我自成佛來于今五十載。敬重此大衣守護自濯。常使金剛神擎持寶塔。未嘗置地。每轉法輪便被此服。自成道來被著五十度。我欲涅槃須有付囑。
佛告文殊及諸比丘天龍八部等。此是迦葉佛粗布僧伽梨有大威德。我以佛眼觀諸天龍鬼神及十地菩薩等。未能動此大衣如毛發許。既不能動唯有如來擎此衣塔。三匝繞戒壇。從南面西階升于戒壇上。從西面北轉至于北面上立。世尊擲衣塔上空中。衣塔放光遍照百億國土。一切苦趣蒙光皆除。猶如天樹妙樂國土。如來發聲普告諸佛。我欲涅槃。有古迦葉佛粗布僧伽梨。付我住持末法眾生。諸來十方佛等。愿各舍一衣共持末法。十方諸佛聞是語已。即各脫僧伽梨以施牟尼佛。世尊受已魔王又白佛言。伏愿哀愍聽。我欲施黃金珠寶用作盛衣塔。愿見聽許。世尊許已。便以神力于一念頃眾塔皆成。成已。世尊自將大衣一一內寶塔中。魔眾白佛。不知此塔付囑何人安置何處。于是如來臨欲涅槃。即告羅云。汝命阿難來。阿難來已。世尊放光遍照大千。百億釋迦俱集只桓。諸佛集已。世尊即從坐起升于戒壇。又告阿難。汝往震旦國。于清涼山窟。命文殊師利。我欲付囑迦葉僧伽梨。諸來釋迦佛。即與文殊。于一彈指頃來至戒壇。佛告文殊及諸來大眾。我今涅槃。欲付汝迦葉佛衣塔持我遺法。我入涅槃后。將迦葉衣塔置我戒壇北經于十二年。又告四天王。汝將天樂常供養衣塔。
佛告文殊。有惡比丘共相斗諍滅我正法。北天竺國有惡王治。信受小乘誹謗大乘。小乘學者更相扇惑。惡魔所罥。所以殺害大乘三藏學者。佛告文殊。以是因緣聽住戒壇北十二年中。惡王治世正法滅時。汝當以神力擎持衣塔游行彼國。所有大乘教收內塔中。彼持戒比丘為王殺者。各有僧伽梨如法受持者。汝亦收取內我衣塔中。彼持戒比丘命未盡者。汝當以神力接取安須彌頂上。爾時魔王白佛言。我于未來世護持正法。至彼惡王出除滅大乘時。我從須彌頂下大石山。厭彼惡王并惡比丘。猶如微塵。我有千子并大威力。下生閻浮提為彼諸國。各造萬僧伽藍。滿閻浮提及三天下。為滅憂慮護持正法。佛告文殊。汝持我衣缽之塔。周遍閻浮及三天下。乃至大千世界。處處安置。鎮我遺法。有阿育王塔。亦勸令造遍三千土。
又佛告文殊師利。汝以神力往只桓中堂西寶樓上。取我珠玉函將示大眾。我初踰城離父王宮。四十里到彼叢林。身小疲怠。權時止息。時彼樹神現身告我言。汝今修道定得金色身。為三界大師。迦葉佛涅槃時。付囑我珠函并絹僧伽梨。令我轉付囑汝。我語神言。汝絹僧伽梨非我所用。我聞先老所言。諸佛出世不著蠶衣。我今修道如何害生。以付我著。汝今是魔故來相惱。樹神告言。汝大智人何輒粗言。諸佛慈悲實不著蠶衣。此絲化出非是害生。汝今受此珠函。開中有字。我即開函具見諸奇特事。有大毗尼及修多羅藏。迦葉遺教并在此中。并見僧伽梨彼佛手跡遺書。付囑樹神令付與我。迦葉佛書云。我初成道時大梵天王施我彼絲。是化出之非是繰繭。梵天王施經絲。堅牢地神王施緯絲。由彼二施主共成一法衣。由是義故。今持施我。我自成道已來常披此衣未曾損失。今付悉達。若得成佛。取我僧伽梨安置只桓中。若轉毗尼時當為我著。今留此衣。汝涅槃后一百年。初有無智比丘分毗尼藏遂為五部。從百年后分汝修多羅。當為無量部。諍論由興令法速滅。由彼愚僧不閑三藏。聞開著繒衣即為殺蠶。汝若成道后。彼絲自出諸國。非是殺蠶。故我將付樹神。今轉付汝。此函中并是我遺教。亦將付汝住持遺法。我既讀書已。地即六種震動珠函自開又放大光。樹神又告我言。可將此衣函置汝左肩上。常起恭敬勿安余處。珠函在肩能摧諸魔及伏外道。令速成佛。我自受函來。常在肩上。乃至受乳糜。菩提樹下坐時。帝釋來至我所從肩上取函。開取僧伽梨令我披著。又取迦葉佛粗布僧伽梨安于絹衣上。梵王將帝釋復施布大衣。我依前納受。既披三重衣。二是迦葉佛衣。一是我許。大梵天王來告我言。我見過去諸佛。亦披三大衣地所不能勝。世尊宜可去二大衣。還安本處。著我所施衣。大地方得安住。我遂依王言。大地乃安住爾。
又釋迦佛初成道時乃至涅槃。唯服粗布僧伽梨及白氎三衣。未曾著蠶衣繒帛。何為惡比丘等謗黷我云。毗尼教中開許著之。初成道時愛道比丘尼。手執金縷袈裟。持施與我。我不敢受。令持施僧。況我三界大師服著蠶衣。我于三藏教中雖聽用繒彩供養佛法僧。然本非是蠶口出絲綿。我此閻浮洲及以大洲之外。有千八百大國。并有繒帛絲綿。皆從女口出之。非是蠶口中出。由不殺害眾生命故。福業所感故。從女口中出。問何以得知。答曰。若欲須絲作衣時即須然香至桑樹下。便有二化女子。從彼樹下出形。如八歲女。從口中吐絲。彼國人等但設繀車。從女口中取絲。轉至繀車上。取足便止。化女即滅。我聽著繒彩者。是此女絲及天繒彩。本非害生取絲而用。云何謗我害生取絲用邪。
爾時文殊便白佛言。今有少疑欲有所決。未知許不。佛告文殊。可隨汝意。我觀大眾心皆有疑。前云。迦葉佛小珠函。唯長三寸三分。盛彼僧伽梨一衣亦恐不受。何況容受迦葉佛三藏教跡一切經典邪。佛告文殊大眾等。是諸佛力不可思議。唯佛與佛乃能知之。非汝等境界之所籌度。世尊又令文殊師利捧函。世尊起禮。以指觸函如開大城門。大眾咸睹。一切眾事。珠塔絹衣金銀樓觀。其數十萬盛諸三藏。復有天樂而常供養。臺高四十里。塔高十由旬。然函無增減。依本三寸。十方諸來佛等。各贊牟尼。能于惡世廣度眾生。各施僧伽梨及一珠函。用助牟尼尊者住持遺法。佛命文殊令開佛函。其中各有大衣臺觀三藏教跡。一如迦葉佛塔。平等無異。佛告文殊。汝將此塔還至只桓戒壇北臺內安置。待我涅槃時。自當有付囑。因此文殊重問。世尊涅槃后。此函塔等當付何人何處。世尊對諸大眾。今付文殊置戒壇上。經三年已移置東南角。經三十年住。過是年已。后移西印度頻伽羅山頂光明池南住。如來滅度后經四十五年。有一惡王出現于世。破損佛法逼掠僧尼。不可具述。時有魔王兵眾及四天王等。便下大石壓殺惡王。娑竭龍王陷彼宮殿成大池水。惡王種族無有遺余。唯有伽藍及諸民眾。西印度人甚弘熾盛。寺有十三萬。僧有六十萬。及菩薩眾亦有無量。經有十三萬藏。金縷字經有八萬藏。金銀七寶像大者高百尺。小者丈六。合有一百三十萬軀。自余小者數不可量。此之經像皆是忉利天王工匠具相造之。以是因緣故。其衣塔等往彼山住。至像法末時一千七百年。我此閻浮提及諸四天下多惡比丘。起造伽藍不修禪慧亦不讀經不識文字。縱有識者千有一二至彼惡世。令文殊師利。擎持衣函塔等遍歷諸國教化人民令造衣塔。以神通力普被大千。令彼惡比丘等改惡修善。習讀三藏令法久住。所作既已。還將衣塔置于本處。至彌勒下時。令文殊師利將塔付彌勒佛。是為安置處。所以相付囑也。
又如來成道后。第二十一年。佛告大目連。汝往只桓戒壇北鳴鐘召。十方僧如普賢觀音菩薩等。并集我分身百億釋迦佛。各乘樓觀至戒壇所。依教集已。佛告普賢菩薩。汝往獼猴。池所。我常經行處有破僧伽梨衣。角有小珠塔。可持將來。普賢依教持至只桓。世尊受此塔已。即告大眾。我初踰城至城樓上。城神嘆我言。我為此城神。經今十三劫。見過去諸佛。皆踰城學道。破恩愛網殺煩惱賊。成無上道度脫一切。汝今亦爾。勿令有退。迦葉佛時付我小珠塔。待悉達踰城令我付汝。此是拘留孫四牙印之塔。展轉相付乃至婁至佛。太子受已禮拜。塔訖。放大光明。塔門自開。便見四牙及佛遺教。有金銀臺觀。其數八萬。并盛經律。又有摩尼臺觀。上常有燈香供養。并傍有銀題字告釋迦文佛。汝初成道時當取一牙印印汝腳。足下千輻輪現。次取一牙印印汝手掌中。便有萬字現。又取一牙印印汝胸臆上。便有德相現。又取一牙印印汝頂上。便獲大圓光現。我后成道依此四印。隨印現相。皆如前說。印竟內塔中門自然閉。塔基有銘文。令置袈裟角。自成道來置于左肩上。又告諸來佛及人天眾。各施一珠塔住待未來。諸佛依言施已。并付普賢守護。待如來涅槃。送至只桓中安戒壇北。至阇維舍利竟。令普賢守護。住二十年已后付文殊。開塔取此四牙。至正法末時。令傳閻浮諸國佛法住持。乃至一千一百年后。將此四牙印百億世界形像。皆有光明生希有心。后乃至四洲六欲天等流通化益。后文殊師利將付彌勒佛。
爾時世尊又告大眾。我初成道時欲入河洗。爾時河神現身手執此寶塔。內有黃金函。盛一安陀會。并一尼師檀。及有一缽袋。迦葉佛四牙并在函中。此是迦葉佛付我令付世尊今澡浴竟。請披安陀會。我即受著。地為六種震動。而安陀會四角放光照千百億國土。十方諸梵王尋光來至我所前白我言。此白氎五條如拘留孫佛衣。佛涅槃已展轉相付。乃至婁至佛。釋迦佛涅槃后付囑娑竭龍王。令依此法衣造八萬領。仍造塔供養鎮后遺法。而此安陀會四角及條節頭。皆安萬字。此衣賢劫中最初而造而此寶塔形同五寸。而世尊開塔現真珠樓觀。其數八萬。盛拘留孫佛所說遺教。又有彼佛三比丘坐禪。佛命文殊。汝取我法螺至。彼比丘所吹佛興世曲。文殊依命吹螺。入定比丘即起。問文殊師利。今有何佛出世。文殊答言。此賢劫中第四釋迦佛出世。彼三比丘俱來禮佛在一面住。即白佛言。拘留孫佛般涅槃時。付我安陀會尼師檀及缽袋。令我住此塔中。乃至婁至佛。令我始入涅槃。迦葉佛又付我四牙。牟尼佛施我少爪發。并置塔中。世尊涅槃后從塔中出于此閻浮提乃至大千界。處處流布衣塔鎮后遺法也。
又問。如來成道竟。佛度迦葉兄弟徒眾漸多。于迦蘭陀竹園集二部僧。于水池邊令二部眾并脫僧伽梨。遣敷尼師檀。比丘在上坐。令褺僧伽梨置比丘頭上。爾時世尊問比丘。汝解我意不。比丘答不解。我滅度后一千一百年。多有非法比丘毀滅我正法。有惡國王殺害比丘。焚燒經像故。如來從座起。自脫僧伽梨褺置頭上。
佛告諸比丘。我此僧伽梨過去未來諸佛。皆著此衣得至解脫。末世惡比丘不受持三衣。亦不持戒輕慢法衣。令法速滅。我今與汝合三千大衣。愿汝受持勿令損失。當用布褐作此伽梨。不得用繒帛及細軟者。并用粗大布作之。令末世比丘不樂好衣服。世尊發此言時。地之六種震動。天人嘆息皆大歡喜。今此諸大衣。世尊教敕將付四天王及諸八使者。令八部鬼神守護此衣。勿令損失。乃至彌勒下生付囑彼佛。又付梵王帝釋若至六齋日年三長齋月。掃灑天宮殿。令將僧伽梨至彼天宮供養。藏七寶匣中。用牛頭栴檀沉水末香。煮取香汁。浣濯伽梨。曝曝令干已。后取香屑。安寶匣中用熏僧伽梨。令彼大衣久住。六齋七日長齋則一月。過此日月后。還付四天王。是為安置處也。
世尊又告阿難言。往須彌山頂鳴鐘。召集四方一切諸比丘。皆集戒壇所。各各自言。得四果者合得八百萬人。皆令脫七條披著僧伽梨。以前憂多羅送至世尊前。如來手自受之。安置覆釜上。世尊自脫七條安置諸衣上。如來發聲。普告大眾天人龍神等。我于無量劫中。舍頭目髓腦及內外財寶。方得解脫衣。證無上菩提教化群生。我涅槃后。諸惡比丘不信我教。不持禁戒不護解脫衣。無有威德毀滅正法。諸惡比丘尼不順教敕。于金剛道場內行不凈行。猶如淫舍。不行八敬輕慢比丘。速滅我正法。令天人眾減諸惡充滿。我今共汝發四弘愿。愍念來世諸惡僧尼。守護此衣勿令損失。安置塔中住持佛法。說此語時。地之六種震動天人龍神悲嘆歡喜。聲至大千(世尊安多會五條衣。及尼師壇。廣起問答。大同僧伽梨。世尊皆從梵王帝釋魔王等索諸寶玉。世尊造塔不盈七日寶塔皆成。展轉相付。乃至彌勒下時付彼流通)又世尊初成道度五拘鄰竟。至第七年中。諸聲聞弟子漸漸增多。有一比丘。名真陀羅是閻浮洲北瞿陀羅國人。因商賈為業。來至中天竺。遇佛出家命善來度。彼國無有布帛氈毛。一切國人純著駁犢皮以為上衣。此真陀羅比丘。于王舍城見一駁犢皮。從彼俗人索作袈裟。彼俗譏嫌。有比丘白佛。佛喚呵責。佛告諸大眾。我此閻浮提及余大千界如瞿陀羅國。以皮為袈裟。總有二十萬國。恐我入涅槃后。多惡比丘手害生命。取皮為衣。
佛告目連。汝至我父王所。白父王言。我為童子時。毀前四齒令父王收舉遺我。今須留住末世鎮我遺法。目連依命取已來付世尊。佛告諸來佛及以分身佛。可施一齒及一金剛塔。告諸鬼神龍王。于一彈指頃各造金剛塔。盛前四齒。及十方諸來佛及我分身佛。皆施我齒塔。令娑竭龍王收在大海中供養。
又告文殊師利及觀音大士。待我滅度后。汝以神力分身取我齒塔。擎往彼國至僧伽藍中。令塔放光。于光明中出諸布氎。汝為商客至彼貿易。或施為法衣。汝復變為三藏比丘。教化彼國比丘勿著皮衣。若如佛教勤行精進。諸天送衣并施飲食。
又我滅度后。一千四百年后。我此閻浮提及大千界。多有惡比丘不修禪戒。多造塔寺遍滿天下。雖非皮國多有布氎繒彩。不以為衣。手樂殺生取其斑駁色皮以為上服。汝至彼惡世時。當以神力震動大千。令塔放光觸彼惡人。令生改悔不習惡法也。
夫日舒則夜卷。月生則陰滅。燈之破暗。猶慧之銷障。是以虔躬燈王。克成彌陀之尊。致力續明。遂受定光之號。茅照輕緣。乃獲身色之暉。燭施微因。爰果眼根之凈。況乃振此大智開彼勝光者哉。是以育王臨終之日。總造八萬四千之燈。普照八萬四千之塔。制窮機巧體極殊妙。莫不名應法區事動真境。灼鑠電搖馩馧華列。倒影綠水籠光碧樹。曄曄交焰。似朝霞之鏤白日。昭昭聯暉。若常星之繡天漢。睇金鋪以忘夜。臨玉砌而疑曉。可謂無盡之福常照。盛明之征恒皎如也。
如菩薩本行經云。佛言。我昔無數劫來放舍身命。于閻浮提作大國王。便持刀授與左右。敕令剜身作千燈處。出其身肉深如大錢。以蘇油灌中而作千燈。安炷已訖。語婆羅門言。先說經法然后灸燈。而婆羅門為王。說偈言。
常者皆盡 高者亦墮 合會有離
生者有死
王聞偈已。歡喜踴躍。今為法故以身為燈。不求世榮。亦不求二乘之證。持是功德愿求無上正真之道。發是愿已。即時大千世界六種震動。身灸千燈。一切諸天帝釋梵王輪王等。皆來慰問。身灸千燈得無痛耶。頗有悔耶。王答天帝。不以為痛。亦無悔恨。若無悔恨以何為證。王便誓言。而我千燈用求無上之道。審當成佛者諸瘡即愈。作是語已。身即平復無有瘡瘢。帝釋諸天王臣眷屬無量庶民。異口同音悉贊歡喜。皆行十善。
如阿阇世王受決經云。時阿阇世王請佛食已。佛還只洹。王與耆婆議曰。佛飯已竟。更復何宜。耆婆言。唯多然燈。于是王乃敕具百斛麻油膏。從宮門然至只洹精舍。時有貧窮老母。見王作此功德。乃更感激。行乞得兩錢。以至油家買油膏。膏主曰。母人大貧窮乞得兩錢。何不買食以自連繼。用此膏為。母曰。我聞佛生難值百劫一遇。我幸逢佛而無供養。今日見王作大功德。雖實貧窮欲然一燈作后世本。于是膏主嘉其至意。與兩錢膏應得二合。特益三合。凡得五合。母則往當佛前然之。計此不足半夕。乃自誓言。若我后世得道如佛。膏當通夕光明不消。作禮而去。王所然燈或滅或盡。母所然燈。光明特朗殊勝諸燈。通夕不滅。膏又不盡。至明朝旦。佛告目連。天今已曉可滅諸燈。目連承教以次滅燈。諸燈皆滅。唯母一燈三滅不盡。便舉袈裟以扇之燈光益明。乃以威神引隨嵐風以次吹燈。燈更熾盛上照梵天。傍照三千世界。悉見其光。佛告目連。止止。此當來佛之光明功德。非汝威神所滅。此母宿命供養百八十億佛。已從前佛受決。務以經法未暇修檀。故今貧窮無有財寶。卻后三十劫當得作佛。號曰須彌燈光如來至真等正覺。世界無有日月。人民身中皆有大光。光明相照如忉利天。母聞歡喜作禮而去。王問耆婆。我作功德巍巍如此。佛不與我決。此母一燈便與授決。耆婆曰。王所作雖多心不專一。不如此母注心于佛也。于是后時阇王以至誠心。奉獻油華供養佛故。佛便授王決曰。卻后八萬劫。劫名喜觀。王當為佛。佛號凈其。阇王太子名旃陀和利。時年八歲。見父受決甚大歡喜。即脫身眾寶以散佛上曰。愿凈其佛所。我作金輪王得供養佛。佛般泥洹我當承續為佛。佛言。必如汝愿。佛號旃檀。
又賢愚經云。阿難白佛。不審世尊。過去世中作何善根。致斯無極燈供果報。佛告阿難。過去二阿僧只九十一劫。此閻浮提。有大國王。名波塞奇。大夫人生一太子。身紫金色相好具足。后漸長大出家成佛。教化人民度者甚多爾時父王請佛及僧三月供養。有一比丘字阿梨蜜羅(晉言圣友)于三月中作燈檀越。日日入城求索蘇油燈炷之具。時王女名曰牟尼。蹬于高樓見此比丘。日行入城經營所須。心生敬愍。遣人往問何所營理。比丘報言。我今三月與佛及僧作燈。檀越求乞蘇油燈炷之具。使還報命。王女歡喜。自今已往莫復行乞。我當給汝燈炷之具。比丘可之。于是已后常送蘇油燈炷之具。圣及比丘誠心殷著。佛授其記。汝于來世阿僧只劫。當得作佛名曰定光(余經名燃燈佛)王女牟尼聞圣及比丘授記作佛。心自念言。佛燈之物悉是我有。比丘已記我獨不得作是念已往詣佛所自陳所懷。佛復授記。告牟尼曰。汝于來世二阿僧只九十一劫。當得作佛名釋迦牟尼。十號具足。王女聞記歡喜發心。化成男子。重禮佛足。求為沙門。佛便聽之精修不息。由昔燈明布施。從是已來無數劫中。天上人間受福自然。身體殊異超絕余人。至今成佛。受此燈明之報。
又施燈功德經云。佛告舍利弗。或有人于佛塔廟諸形像前而設供養。故奉施燈明。乃至以少燈炬。或蘇油涂然持以奉施。其明唯照一道一階。舍利弗。如此福德非是一切聲聞緣覺所能可知。唯佛如來乃能知也。求世報者。福德尚爾。況以清凈深樂心。相續無間念佛功德。照道一階福德尚爾。何況全照一切階道也。或二三四階道。或塔身一級二級乃至多級。一面二面乃至四面。乃至佛形像。舍利弗。彼所然燈。或時速滅。或風吹滅。或油盡滅。或炷盡滅。或俱盡滅。如是少時于佛塔廟奉施燈明。為信佛法僧故。如是少燈奉施福田。所得果報福德之聚。唯佛能知。少燈尚多不可算數。況我滅后于佛塔寺。若自作若教他作。或然一燈二燈乃至多燈。香華纓絡寶幢幡蓋。及余種種勝妙供養。復次若人。于佛塔廟施燈明已。臨命終時得三種明。何等為三。一者彼人臨命終時。先所作福悉皆現前。憶念善法而不忘失。因此念已心生踴悅。二者因此便能起念佛心能行布施得欣喜心無有死苦。三者因此便得念法之心。又舍利弗。彼人臨命終時。更復得見四種光明。何等為四。一者臨終見于日輪圓滿踴出。二者見凈月輪圓滿踴出。三者見諸天眾一處而生。四者見于如來應正遍知。坐菩提樹垂得菩提。自見己身尊重如來。合十指掌恭敬而住又舍利弗。于佛塔廟施燈明已。于臨終時。得見如是四種光明。死已便生三十三天。生彼天已。于五種事而得清凈。一者得清凈力。二者于諸天中得殊勝威德。三者常得清凈念慧。四者常得聞于攝意之聲。五者而得眷屬。常護彼意心得欣喜。于彼天宮舍壽命已。不墮惡趣。生于人中最上種姓信佛法家。其時世間若無佛者。亦不在輕賤吉兇邪見家生。由施燈已復得四種可樂之法。何等為四。一者色力。二者資財。三者大善。四者智慧。若人住于大乘。于佛塔廟施燈明已。得于八種可樂勝法。何等為八。一者獲勝肉眼。二者得于勝念無能測量。三者得于勝達分天眼。四者為于滿足修集道故得不缺戒。五者得智滿足證于涅槃。六者先所作善得無難處。七者所作善業得值諸佛。能為一切眾生之眼。八者以彼善根得轉輪王。所得輪寶不為他障。其身端正。成為帝釋。得大威力具足十眼。或為梵王。善弘梵事得大禪定。舍利弗。以其回向菩提善根。得是八種所樂勝法。又舍利弗。若人于如來前。見他施燈信心清凈。合十指掌起隨喜心。以此善根得于八種增上之法。何等為八。一者得增上色。二者得增上眷屬。三者得增上戒。四者于人天中得增上生。五者得增上信。六者得增上辯。七者得增上圣道。八者得阿耨菩提。又告舍利弗。有五種法最為難得。一者得人身難。二者于佛正法得信樂難。三者樂于佛法得出家難。四者具清凈戒難。五者得漏盡難。一切眾生于是五法。言為難得。汝等已得(此經一卷略取要言)
又燈指經云。昔王舍城五山圍繞。于五摩伽陀最處。其里。諸勝智人修梵行者。咸以此地莊嚴殊特心生喜樂。自遠而來云集其中。爾時城中有一長者。其家巨富庫藏盈溢。如毗沙門。然無子嗣。禱祀神只求乞有子。其婦不久便覺有娠。滿足十月生一男兒。是兒先世宿殖福因。初生之日。其手一指出大光明明照十里。父母歡喜。即集親族及諸相師。施設大會為兒立字。因其指光。字曰燈指。集諸會者睹其異相嘆未曾有。時此會中有婆羅門。名曰婆修。博聞多知事無不曉。見兒奇相非常含笑而言。此兒或是那羅延天帝釋提桓因日之天子諸大德天來現生也。時兒父母聞是語已。倍增歡喜。七日設大施會。舉國知聞上徹于王。阇王聞已。即敕將來。長者受教。尋即抱兒詣王宮門。值王宴會通啟不得。其兒指光徹照宮庭赫然大明。照于王身及以宮觀。一切雜物斯皆金色。其光遍照于王宮內。王即怪問。此光何來忽照吾宮。將非世尊欲化眾生至我門邪。又非大德諸天釋提桓因日天子等下降來邪。王尋遣人往門外看。使人見已。還入白王。向者大王所喚小兒。今在門外。此小兒手在乳母肩上。其指出光明來徹照。故有此光。王敕使言。速將兒來。王既見已。深異此兒。自捉兒手觀其兒相。諦瞻睹已而作是言。外道六師稱無因果。真為誑惑。若無因果。云何此兒得有此光。以此觀之。諸外道輩陷諸眾生顛墜惡趣。定知此兒非自在天等自然而有。必因宿福獲斯善報。始知佛語審諦不虛。而不修福一何怪哉。王言。今猶未審。此指光曜或因于日而有此明。或因于月而有此明。必欲驗者須待夜半。既至日暮即以小兒。置于象上在前而行。王將群臣共入園中。而此小兒指光所照幽闇大明。觀視園中鳥獸華果與晝無異。王觀此已。喟然嘆曰。佛之所說何期真妙。我于今日于因于果生大堅信。深鄙六師愚迷之甚。是故于佛倍生宗仰。于時耆域即白王言。假令貧窮尚應罄竭而修善業。況復富饒而不作福。如是語頃天已平曉。還將燈指入于王宮。王甚歡喜。大賜珍寶放令還家。燈指漸大。其父長者為求婚所。選擇高門娉以為婦。長者既富禮教先備。閨門雝穆資產轉盛。夫盛有衰合會有離。長者及母俱時喪亡。譬如日到沒處暉光潛翳。如日既出月光不現。如火為灰熾焰永滅。強健好色為病所壞。少壯之年為老所侵。所愛之命為死所奪。父母既終生計漸損。而此燈指少長富逸不閑家業。惡伴交游恣心放意。耽惑酒色用錢無度。倉庫貯積無人料理。如月盈昃闇轉就損。時彼國法歲一大會集般舟山。于時燈指服飾嚴從詣彼會所。時后群賊知燈指未還。伺其空便往到其家。劫掠錢財一切盡取。燈指暮歸。見已舍內為賊劫掠。唯有木石塼瓦等。見此事已。悶絕躄地。傍人水灑方得惺寤。憂愁啼哭而作是念。我父昔來廣作方宜。修治家業劬勞積聚。倉庫財寶是父所為。生育我身見有委付。如何至我不紹父業。浮游懶墮為人欺陵。父之余財一旦喪失倉庫空虛畜產迸散。當于爾時指光亦滅。其妻厭賤舍棄而走。僮仆逃失親里斷絕。極親厚者反如怨仇。貧窮之人如起尸鬼。一切怖畏能毀盛年。好色氣力名聞種族。門戶智慧仁義信行。悉能壞之。我之貧厄世間少比。正欲舍身不能自殞。當作何方以自存濟。復作是念。世人所鄙不過擔尸。此事雖惡交無供世受苦之業。有人聞語即雇擔尸。燈指取直尋從其言。擔負死人到于冡間。意欲擲棄。于時死人急抱燈指。譬如小兒抱其父母。急捉不放。盡力挽卻不能得去。死人著脊猶如胡膠。不可得脫。排推不離。甚大怖畏。作是念言。我于今日。擔此死尸欲何處活。即詣旃陀羅村語言。誰能卻我背上死尸。當重相雇。諸旃陀羅詳共盡力。共挽卻之。亦不肯去。余見之者罵燈指言。狂人何為擔負死尸入人村落。競以杖石而打擲之。身體傷破痛懼并至。有人憐愍將其詣城。既到城門。守門之人逆遮打之。不得近門。此何癡人。擔負死尸欲來入城。自見己身被諸杖木。身體皆破甚懷懊惱。發聲大哭。由我貧困不擇作處。為斯賤業。如何一旦復值苦毒。寧作余死不負尸生。且哭且言。時守門者深生憐愍。放令還家。到自空室。先同乞索諸貧人等。共住之者。遙見死尸在其背上。悉皆舍去。既到舍已尸自墮地。燈指于時逾增惶怖悶絕躄地。久乃得蘇。尋見死尸手指純是黃金。雖復怖畏見是好金。即前視之。以刀試割。實是真金。既得金已。心生歡喜。復前剪頭項手足。如是剪已。尋復還生。須臾之頃。金頭手足其積過人。譬如王者失國還復本位。如盲得眼視照明了。燈指歡喜亦復如是。庫藏珍寶倍勝于前。威德名譽有過先日。親里朋友妻子僮仆一切還來。燈指嘆曰。嗚呼怪哉。富有大力。能使世人來歸亟疾。嗚呼怪哉。貧有大力。能使所親舍我亟速。我先貧時素有所親昵交游道絕。聊無一人與我語者。今日一切颙颙承事合掌恭敬。假使生處如天帝釋。勇力如羅摩。知見如天師。若無錢財都無所直。富者不問愚智皆稱好人。實無所知人以為智。亦得勇健諸善名聞。雖復丑陋老弊。少壯婦女樂至其邊。阿阇世王聞其還富。尋即遣人來取其寶。其所取者盡是死人。還擲屋中見是真金。燈指知王欲得此寶。即以金頭手足以用上王。王既得已赍之還宮。于后燈指作是思惟。而說偈言。
五欲極輕動 如電毒蛇蟲
榮樂不久停 即生厭患心
尋以珍寶施與眾人。于佛法中出家求道。精勤修習得阿羅漢。雖獲道果而此尸寶常隨逐之。比丘問佛。燈指比丘。以何因緣從生已來有是指光。以何因緣受此貧困。復以何因緣有此尸寶常隨逐之。佛告比丘至心諦聽。吾當為汝說其宿緣。燈指比丘。乃往古世生波羅柰國大長者家。為小兒時乘車在外。游戲晚來門戶已閉。大喚開門。無人來應。良久母來與兒開門。嗔罵母言。舉家擔死人去耶。賊來劫耶。何以無人與我開門。以是業緣死墮地獄。地獄余報還生人中受斯貧困。光指因緣尸寶因緣。為汝更說。過去九十一劫有佛名毗婆尸。彼佛入涅槃后。佛法住世。燈指爾時為大長者。其家大富。往至塔寺恭敬禮拜。見有泥像一指破落。尋治此指以金薄薄之。修治已訖。尋發愿言。我以香華伎樂供養治像功德因緣。愿生天上人間。常得尊豪富貴。假令漏失尋還得之。使我于佛法中出家得道。以治佛指故。得是指光及死尸寶聚。以惡口故。從地獄出時貧窮果報。以是因緣少種福業。于形像所得是福報。乃至涅槃形像尚爾。況復如來法身者乎。
又譬喻經云。昔佛在世時。佛大弟子大目揵連。乘通往到忉利天上。入帝釋園游行觀看。見一天女形貌端正光明照曜與眾超絕。目連見已。即問天女。汝本前身種何福緣。今受此報奇妙無量。天女答曰。我本前身時作瓶沙王宮中使人。時王宮中有佛精舍。我時夜入見佛塔中。暗無光明。我即然燈著精舍中。由是因緣今受此身光明殊妙。天堂受福快樂無極。
又譬喻經云。昔佛在世時。諸弟子中德各不同。如舍利弗智慧第一。大目連神通第一。如阿那律天眼第一。能見三千大千世界。乃至微細無幽不睹。阿難見已而白佛言。此阿那律。宿有何業。天眼乃爾。佛告阿難。乃往過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此人爾時身行劫賊。入佛塔中欲盜塔物。時佛塔中佛前然燈。其燈欲滅。賊即以箭正燈使明。見佛威光。[嗇*欠]然毛豎。即自念言。他人尚能舍物求福。我云何盜便舍而去。緣正燈炷福德因緣。從是以來九十一劫。常生善處。漸舍諸惡福佑日增。今得值我出家修道得阿羅漢。于眾人中天眼徹視最為第一。何況有人至心割舍。燃燈佛前所獲福德難可稱量。又智度論云。若人盜佛塔中珠及盜燈明死墮地獄。若出為人世世生盲。
又灌頂經云。救脫菩薩白佛言。若族姓男女。其有尪羸著床痛惱無救護者。我今當勸請諸眾僧。七日七夜齋戒一心。受持八禁六時行道。四十九遍讀是經典。勸然七層之燈。懸五色續命神幡。阿難問言。續命幡燈法則云何。神幡五色四十九尺。燈亦復爾。七層之燈一層七燈。燈如車輪。若遭厄難閉在牢獄枷鎖著身。亦應造立幡燈放諸雜類眾生。至四十九。可得過度危厄之難。不為諸橫惡鬼所持。
又超日明三昧經云。日天王與無數天人。來詣佛所稽首言。以何等行得為日天照四天下。復以何緣而為月天照除夜冥。佛言。有四事。一常喜布施。二修身慎行。三奉戒不犯。四然燈于佛寺。若于父母沙門道人皆殖光明。又身口意行不殺等十善。佛言。又有四事得為月王。一布施貧匱。二奉持五戒。三恭事三尊。四冥設燈光于君父師等。
又僧只律云。佛言。從今日聽然燈。時當置火一邊漸次然之。當先然照金剎及佛形像。先禮拜已。當出次然余處。滅時不得卒滅。當言諸大德欲滅燈。不聽用口吹滅(義云為有食火蟲恐人口氣損蟲所以不聽口吹也)聽以手扇滅及衣扇滅。當羈折頭燋去入時不得卒入。當唱言諸大德燈欲入始得入之。若不如是越威儀法也。又三千威儀云。然燈有五事。一當持凈巾拭中外令凈。二當作凈炷。三當自作麻油。四著膏不得令滿亦不得令少。五當護令堅莫懸妨人道。又五百問事云。續佛光明晝不得滅。佛無明闇以本無言。念齊限故滅有罪。又大唐三藏波頗師云。佛前燈無處取燈。以物傍取不損光者得頌曰。
藕樹交無極 華云衣數重
織竹能為象 縛荻巧成龍
落灰然甤盛 垂油濕畫峰
天宮儻若照 燈王復可逢
宋沙門釋道冏 隋沙門釋法純 唐簡州三學山寺神燈。
宋京師南澗寺。有釋道冏。姓馬。扶風人。初出家為道懿弟子。懿病常遣冏等四人。至河南霍山采鐘乳。入穴數里跨木度水三人溺死。炬火又亡。冏判無濟理。冏素誦法華。唯憑誠此業。又存念觀音。有項見一光如熒光。追之不及。遂得出穴。于是進修禪業節行彌新。頻作數度普賢齋。并有瑞應。或見胡僧入坐。或見騎馬人至。并未敘暄涼。儵忽不見。后與同學人南游上京觀矚風化。夜乘冰度河。中道冰破三人沒死。冏又歸誠觀音。乃覺腳下如有一物臲卼復見赤光在前。乘光至岸。達都止南澗寺。常以般舟為業。嘗中夜入禪忽見四人。御車至房呼令上乘。冏欻不自覺。已見身在郡后沈橋間。見一人在路坐胡床。侍者數百人。見冏驚起曰。坐禪人耳。彼人因語左右曰。向止令知處而已。何忽勞屈法師。于是禮拜執別。令人送冏。還寺扣門。良久方開。入寺見房猶閉。眾咸莫測其然。宋元嘉二十年。臨川康王義慶攜往廣陵。終于彼也(右此一驗出梁高僧傳)
隋西京凈住寺釋法純。姓祝氏。扶風始平人也。性愛定林情兼拯溺。嘗于道場然燈。遂感燈明續焰經于一七夜。不添油炷而光曜倍常。私密異之。為滅累之嘉相也。又油甕所止在佛堂內。忽然不見。乃經再宿還來本處。而油滿如故。每于夜靜聞有說法教授之聲。異香尋隙氣沖于外。就而視之一無所見。識者以為幽只所集故也。至仁壽三年遂覺不愈。閉室靜坐而無痛所。白衣童子手捧光明立侍于右。弟子慧進入問。此是何人。答曰。是第六欲天頻來命我。但以諸天著樂竟不許之。由妨修道故也。常愿生無佛法處教化眾生。慎勿彰言。死后門徒為建齋修福。道俗湊集并在純前。有雙鴿飛來入純房內。在衣桁上注目看純。雖人觸捉都無有懼。純云。任之勿捉至暮方逝。與眾辭別。不覺余想。卒于凈住。春秋八十有五。即仁壽三年五月十二日也。
唐蜀川簡州三學山寺。至隋開皇十二年。寺東壁有佛跡現。長尺八寸闊七寸。兼有神燈自空而現。每夕常爾。齋日則多。有州宰意欲尋之。乘馬來寺。十里已外空燈列見漸近漸昧。遂并失之。返還十里如前還見。至今不絕。初出一燈至大。從此大燈流散四空千有余現。遇大風起吹此小燈還滅。滅已大燈還出。小燈流散四空迄至天明始滅。每月于六齋日常出如此。至貞觀末。有僧法藏。以乞為心不護細行。夜宿寺中。有大神衣甲羽胄。從門中拔出擲于寺外七里。傷足余無所損。夜還返寺。重門皆閉。后遂改勵精勤道業(右此一驗出高僧傳)
依道宣律師感通記云。律師問天人曰。其蜀地簡州三學山寺空燈常照因何而有。答曰。山有菩薩寺。迦葉佛正法時初立。有歡喜王菩薩造之。寺名法燈。自彼至今常明空表有小菩薩三百人斷粒遐齡常住此。山此燈又是山神李特續后供養(特舊蜀主)故至正月處處然燈以供佛寺。
夫因事寤理必藉相以導真。瞻仰圣容敬神幡以薦奉。是以育王創遺身之塔。架迥浮空。魏主起通天之臺。仁祠切漢。于是華幡飄揚冀騰翥于大千。珠紫相映吐輝煥于百億。慧風或動清升之業有征。微吹時來輪王之報無盡也。
如迦葉詰阿難經云。昔阿育王自于境內。立千二百塔。王后病困。有一沙門省王病。王言。前為千二百塔。各織作金縷幡。欲手自懸幡散華始得成辨。而得重病。恐不遂愿。道人語王云。王好叉手一心。道人即現神足。應時千二百寺皆在王前。王見歡喜。便使取金幡金華懸諸剎上。塔寺低昂。即皆就王手。王得本愿身復病愈。即發大意延壽二十五年。故名續命神幡。又普廣經云。若四輩男女。若臨終時若已過命。于其亡日。造作黃幡懸著剎上。使獲福德離八難苦。得生十方諸佛凈土。幡蓋供養隨心所愿。至成菩提。幡隨風轉破碎都盡至成微塵幡一轉時轉輪王位。乃至吹塵小王之位。其報無量。燃燈供養照諸幽冥。苦痛眾生蒙此光明。互得相見。緣此福德拔。彼眾生悉得休息(述曰。何故經中為亡人造黃幡。掛于剎塔之上者。答曰。雖未見圣解可以義求。此五大色中黃色居中。用表忠誠。引生中陰不之邊趣冀生中國也。又黃色像金鬼神冥道將為金用故。解祠之時剪白紙錢鬼得白錢用。剪黃紙錢得金錢用。故譬喻經云。時有谷賊盜主人谷盡。主人捉得責言。汝何以盜我谷盡。汝是何神。谷賊言。將我至路有人知我名道逢黃馬車乘衣服皆黃。黃衣人問云。谷賊汝何在此。主人方知是谷賊。主人又問云。乘馬黃衣是誰。谷賊言。是黃金之精。以報主人食粟之直。主人因此得金用不可盡也。良由人鬼趣殊感見各別故。圣制黃幡為其亡人。掛之剎塔令尋之得寶救濟亡靈也)又百緣經云。昔佛在世時。迦毗羅衛城中有一長者。其家巨富財寶無量不可稱計。生一男兒。端正殊妙與眾超絕。其兒初生。于虛空中有一大幡遍覆城上。父母見已歡喜無量。因為立字名波多迦。年漸長大。求佛出家得阿羅漢。三明六通具八解脫。比丘見已而便白佛言。此波多迦宿殖何福。生便端正與眾超絕于虛空中有大幡蓋遍覆城上。又值世尊出家得道。佛告比丘。乃往過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時有王名盤頭末帝。收其舍利造四寶塔。高一由旬。而供養之。時有一人。于彼塔邊施設大會。作一長幡懸著塔上。發愿而去。緣是功德。從是以來九十一劫不墮惡道。天上人中常有大幡。覆蔭其上受福快樂。乃至今者遭值于我出家得道。
又菩薩本行經云。昔佛在世與諸比丘及與阿難。從郁卑羅延國游行村落。時天盛熱無有陰涼。有放羊人見佛涉熱。即起凈心編草作蓋。用覆佛上游隨佛行。去羊大遠。放蓋擲地。還趣羊邊。佛便微笑告阿難言。此放羊人以恭敬心。而以草蓋用覆佛上。以此功德十三劫中不墮惡道。天上人間生尊貴家快樂無極。常有自然七寶之蓋。而在其上。竟十三劫出家修道。成辟支佛名阿耨婆達。
頌曰。
寶剎承高露 綺彩映空天
宛轉云間揚 倒覆似紅蓮
霞幡開錦色 香氣合爐煙
飄飖無定所 只為本輕旋
池照萬影現 泉弄百華鮮
夙夜風吹動 重疊輪王緣
舉仰無厭足 結侶感留連
何知色中彩 招福壽長延
宋劉琛之。沛郡人也。曾在廣陵逢一沙門。謂琛之曰。君有病氣然當不死。可作一二百錢食飯飴眾僧。則免欺患。琛之素不信法心起忿慢。沙門曰。當加只信勿用為怒。相去二十步忽不復見。琛之經七日便病。時氣危頓殆死。至九日方晝如夢非夢。見有五層佛圖在其心上。有二十許僧。繞塔作禮因此而寤。即得大利。病乃稍愈。后在京師住。忽有沙門先不相識。直來入戶曰。君有法緣何不精進。琛之因說先所逢遇。答曰。此賓頭盧也。語已便去不知所向。琛之以元嘉十七年夏。于廣陵遙見慧汪精舍前幡蓋甚眾。而無形像。馳往觀之。比及到門。奄然都滅(右此一驗出冥祥記)
敬尋釋迦降神羅衛托質王宮。智實生知道惟遍覺。演慧明于百億。注法雨于大千。靈像周于十方。寶塔遍于法界。名香郁馥。似輕云而散霧。寶華含彩。若倒藕而垂蓮。虔誠供養同趣法筵。叩頭彈指俱沾福利也。
如佛說華聚陀羅尼經云。佛言。若復有人于如來滅度之后。行于曠路見如來塔廟。能持一華一燈。若一團泥用涂像前。以用供養。乃至能持一錢施于佛像。為補治故。若以一掬水用灑佛塔除去不凈。以華香供養。舉足一步詣于塔寺。若一稱南無佛。欲使此人墮三惡道。百千萬劫終無是處。
又正法念經云。若有眾生持香涂佛塔命終生香樂天。與諸天女常相娛樂。從天命終得受人身。生大富家。又阿阇世王經云。過去無數劫有佛號一切度。與其眷屬俱行分衛。有三長者子嚴服共戲。見佛及諸菩薩光明巍巍。互相指示而吾等當共供養。二兒答言。既無香華當用何物。其一兒脫頭上白珠以著手中。便謂二兒。可以供佛。二兒學之。解頭上白珠著其手中。即至佛所。一兒復問二兒。持是功德以何求索。其一兒言。愿如佛右面比丘。其一兒言。愿如佛左面神足比丘。二兒共問一兒。報言。我欲如佛。八千天子皆言。善哉。若如所言。天上天下一切蒙恩。是三小兒已到佛前。各以白珠而散佛上。二兒發聲聞意者。珠在佛肩上。其一兒發菩提心者。珠在佛頭上。化為珠華交露之帳。其中有佛。佛告舍利弗。中央兒者則我身是。右面兒者舍利弗是。左面兒者目連是。舍利弗。汝等本畏生死故。不發菩提心。欲疾泥洹。觀此一兒發阿耨菩提故得成佛。又采華授決經云。時有羅閱國王。使十余人常采好華以給王家。后宮貴人一日出城采華。遇佛發心稽首為禮。心自念言。寧棄身命以華上佛并散圣眾。縱使見害不墮苦痛。便以華散佛及圣眾。卻自歸命一心重禮。佛知其念甚慈愍之。具為說法。諸采華人皆發道意。佛即授決。后當得佛。號曰妙華。時采華夫還家中與二親別。我今命盡為王見殺。父母愕然問何罪咎。具答所由。無華貢王必見危命。故辭別耳。二親聞之。益以愁戚。發篋視之。滿中好華香徹四面。父母告曰。可以進王。時王大嗔見不時來。將人反縛罪當棄市。入宮見王面色不變。王怪問之。汝等罪過命在當殺。何故不懼。即白王曰。人生有死物成有敗。每以非法不惜身命。朝來采華值佛供上。以知違令罪當合死。寧以有德而死。不以無德而存。還視華篋續滿如故。皆是如來恩仁所覆。王甚怪之。心不信然。故詣佛所問佛是意。佛言。實然。此人至心欲度十方不惜身命。故取眾華以散佛上。意無想報以得受決。將來成佛。號曰妙華。王大歡喜解縛悔過。自責愚意不及菩薩。唯原其罪。佛言。善哉。能自改者與無過同。
又百緣經云。佛在舍衛國只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將諸比丘。著衣持缽。將詣乞食至一衖中。有一婦女抱一小兒。在衖坐地。時彼小兒逢見世尊心懷歡喜。從母索華。母即與買。小兒得已。持詣佛所散于佛上。于虛空中變成華蓋隨佛行住。小兒見已。甚大歡喜。發大誓愿以此供養善根功德。使我來世得成正覺。過度眾生如佛無異。爾時世尊。見此小兒發是愿已。佛即微笑。從其面門出五色光。繞佛三匝還從頂入。爾時阿難前白佛言。如來尊重不妄有笑。以何因緣今日微笑。唯愿世尊敷演解說。佛告阿難。汝今見此小兒以華散。我于未來世不墮惡趣。天上人中常受快樂。過十三阿僧只成辟支佛。號曰華盛。廣度眾生不可限量。是故笑耳。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又百緣經云。佛在舍衛國只樹給孤獨園。時彼城中豪富長者。皆共聚集詣泉水上。作唱伎樂而自娛樂。為波羅柰國作華鬘會。時彼會中遣于一人。詣林采波羅柰華作鬘。時采華人還來會所。路見世尊相好光明。普曜如百千日。心懷歡喜前禮佛足。以所采華散佛而去。還復上樹采華。枝折墮死。命終生忉利天。端正殊妙。以波羅柰華而作宮殿。帝釋問曰。汝于何處造修福業。而來生此。以本因緣具報帝釋。爾時帝釋。以偈贊曰。
身如真金色 照曜極鮮明
容顏貌端正 諸天中最勝
爾時天子。即說偈答帝釋曰。
我蒙佛恩德 散以波羅華
由是善因緣 今得是果報
爾時天子。即共帝釋來詣佛所。佛為說法心開意解。破二十億邪見業障。得須陀洹果。心懷欣慶。即于佛前說偈贊佛。
巍巍大世尊 最上無有比
父母及師長 功德無有及
干竭四大海 超越白骨山
閉塞三惡道 能開三善門
又雜寶藏經云。爾時天女。說偈曰。
我昔以華鬘 奉迦葉佛塔
今生于天上 獲是勝功德
生在于天中 報得金色身
又薩婆多論云。若四方僧地不得作塔。為佛法自為種殖。若僧和合者得。不和合者不得作之。若僧地有種種華。應凈人取。次第與僧隨意供給。不得私取自供養三寶。若華多僧取不盡。若僧和合聽隨意取之。若僧坊內不得起塔作像。以近人臭穢不清凈故。若重閣舍。若經像在下重。不得在上住。若塔地華不得供養僧法。正應供養佛。此華亦得賣取錢以供養塔用。若屬塔水以供塔用。設用有殘若致功力是塔人者。應賣此水以錢屬塔。不得余用。用則計錢犯。若塔內無人致水功力。一由僧人殘水多少。善好籌量用之。
又文殊問經云。爾時文殊師利白佛言。世尊。諸供養余華用治眾病。其法云何。佛告文殊。華各別祝一百八遍。
誦佛華祝曰。
南無佛闥寫治莎呵。
般若波羅蜜華祝曰。
那末柯盧履(民旨反)般若波羅蜜多商莎呵。
佛足華祝曰。
那莫波陀制點耽鹽莎呵。
菩提樹華祝曰。
南無菩提逼力龕嵐莎呵。
轉法輪處華祝曰。
南無達摩斫柯羅夜莎呵。
塔華祝曰。
那莫鋀跋耶莎呵。
菩薩華祝曰。
南無菩提薩埵野莎呵。
眾僧華祝曰。
那莫僧伽野莎呵。
佛像華祝曰。
那莫波羅底耶莎呵。
佛告文殊師利。用此華若諸四眾能信修行。應當早起清凈澡浴漱口念佛功德。恭敬此華不以足蹈及跨華上。如法執取安置凈器。若人患寒熱額痛。皆以冷水摩華以用涂身。若吐痢出血。或腹內煩疼。以漿飲摩華當服此華飲。若口有瘡以暖水摩華含此華汁。若天雨不止。于空閑處以火燒華。令雨即止。若天亢旱在空閑處。以華置水中。復祝冷水更灑華上。天即降雨若牛馬等。本性不調以華飴之。即便調伏。若諸果樹華實不茂。以冷水牛糞摩取華汁以灌其根。不得踐蹋華實即多。若田中多水苗稼損減。搗華為末以散田中。即得滋長。若國中疾病以冷水摩華。涂螺鼓等吹擊出聲。聞者即愈。若敵國怨賊欲來侵境。以水摩華在于彼處。用灑散之即得退散。若于高山有盤石處。眾多比丘于石上摩華。摩華既竟相與禮拜。久后石上自生珍寶(簡要略述余廣依經)佛告文殊。一一誦滿一百八遍。此祝章句汝于處處當說如佛華法。余華亦爾。
又華嚴經云。昔人中有香名大象藏因龍斗生。若燒一丸興大光明。細云覆上味如甘露。七日七夜降香水雨。若著身者身則金色。若著衣服宮殿樓閣。亦悉金色。若有眾生得聞此香。七日七夜歡喜悅樂。滅一切病無有橫枉。遠離恐怖危害之心。專向大慈普念眾生。我知彼已而為說法。令無量眾生得不退轉。又牛頭旃檀香從離垢山生。若以涂身火不能燒。
又百緣經云。昔佛在世時。迦毗羅衛城中有一長者。其家巨富。財寶無量。不可稱計。生一男兒。容貌端正世所希有。身諸毛孔出旃檀香從其口出優缽華香。父母見已歡喜無量。因為立字名旃檀香。年漸長大。求佛出家得阿羅漢果。比丘見已而白佛言。此旃檀香。宿殖何福。生于豪族。身口出香。又值世尊出家得道。佛告比丘。乃往過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時有王名盤頭末帝。收其舍利造四寶塔。高一由旬而供養之。時有長者入佛塔中。見地破落和泥涂治。以旃檀香坌散其上。發愿而去。緣是功德。從是以來九十一劫。不墮惡道。天上人中身口常香。受福快樂。乃至今者遭值于我出家得道。
又大莊嚴論云。佛言。我昔曾聞。迦葉佛時有一法師為眾說法。于大眾中贊迦葉佛。以是緣故命終生天。于人天中常受快樂。于釋迦文佛般涅槃后百年阿輸迦王時。為大法師。得阿羅漢。常有妙香從其口出。時彼法師去王不遠為眾說法。口中香氣達于王所。王聞香氣心生疑惑。作是思惟。彼比丘者為和妙香含于口耶。香氣乃爾。作是念已。語比丘言。開口漱口猶有香氣。比丘白王。何故語我張口漱口。時王答言。我聞香氣心生疑故。使張口及以漱口。香氣逾盛。唯有此香口比丘余無所有。王語比丘。愿為我說。比丘微笑。即說偈言。
天地自在者 今當為汝說
此非沉水香 復作華葉莖
旃檀等諸香 和合能出是
我生希有心 而作如是言
由昔贊迦葉 便獲如是香
彼佛時已合 與新香無異
晝夜常有香 未曾有斷絕
又日云經云。香煙不盡放地得越棄罪。盡五百歲墮糞屎地獄。何以故。由放恣心故。又夜問經云。莊嚴供養具。以口吹去灰者。墮優缽羅地獄。傍報作風神王。又要用最經云。鼻嗅香者。由減香氣無其福德。正報墮波頭摩地獄。未來世鼻根無香味。又曰。供養經云。供養時香不合閉者。墮黑糞屎地獄。盡其半劫受罪得無信慧報。何以故。由起不氣坌香故(右三經雖無目錄并感神教故別疏記也)又三千威儀云。燒香著佛前有三事。一易中故香。二當自出香。三當布與人。具香爐有三事。一當先倒去故灰拾取中香聚一面。二當拭令凈乃著火還取故香著中。三火著時熾然不得吹令炭滅。
頌曰。
久厭無明樹 方欣柰苑華
始入香山路 仍逢火宅車
慈父屢引接 幼子背恩賒
雖寤危藤鼠 終悲在篋蛇
鹿苑禪林茂 鷲嶺動枝柯
定華發智果 乘空查度河
法雨時時落 香云片片多
若為將羽化 來濟在塵羅
宋沙門求那跋摩 齊高士明僧紹 梁沙門釋慧釗 南齊晉安王蕭子[懋-矛+夕] 唐沙門釋慧主 唐雍州渭南山豹谷神香 兼又雜俗出香處。
昔宋永嘉年中。有外國三藏法師求那跋摩。敕延只桓寺。每于講說四眾云會。嘗夏安居竟。信心看采雜華施僧座下中竟。檢視唯跋摩所坐鮮榮如初。預知死時。依日先洗浴。叉手誦經端坐而化。身體香軟。于座下得手跡遺文一卷。其偈曰。
摩羅婆國界 阿蘭若寺中
我初得圣果 道跡離諸漏
若于師子國 村名劫波利
進修得三果 是名斯陀含
文帝深加悅懌。又于尸所見一物。狀若龍蛇。長一丈許。直上升天。僧眾悲戀。乃依外國法。香薪阇維起塔(右一驗出梁高僧傳)
齊棲霞寺。在南徐州瑯邪郡江垂北鄉頻佳里攝山之中。齊高士平原明僧紹。以宋太始中起造。嘗聞法鐘自響。山舍去村五六里。宋升明中村民平旦。并見半山有幡蓋羅列。煙光五色映照虛空。男女瞻望皆言是實。競來觀視了無所見。時有法度法師。于山舍講無量壽經。中夜忽有金光照寺。于其光中如有臺館形像弘宣。寺中僧眾及凈人等。小不如法。及白衣賓客有穢濁入寺者。虎即出現吼噭巡房。響振山谷。至今猶爾。或有念誦小有疲懈。山神現形。又著烏衣身長一丈。手執繩索。僧眾驚懼。誦習不懈。
梁南冥真寺。在[示*未]陵縣中興里。普通五年沙門慧釗起造。慧釗生緣姓徐。齊初隨舅在廬陵。于路拾得一襆。襆中有繡帊。帊裹有五色紙。各為一裹。始開四重都無所見。末開最下縫紙見光。影如電晃曜一室。因此仍感神瑞。入水不沒。入火不燃。家人以為發狂。始就籠檻關閉甚嚴。俄而出外。乃知神力。因設虛座請福。空中有言。我是長生菩薩。應利益國土。汝可依佛法清凈供養。于是競以香華貢奉每有靈驗。南人李叔獻繼愿乞本州。后果為交州刺史。乃造沉香神景。世人以神重名華。因號為華娘神。百姓送供闐噎齋會。所余慧釗教化悉以起寺(右二驗出涼京寺記)
南齊晉安王蕭子懋。字云昌。武帝之子也。始年七歲阮淑媛嘗病危篤。請僧行道。有獻蓮華供養佛者。眾僧以銅罌盛水。浸其華莖欲令不萎。如此三日而華更鮮。子懋流洟禮佛誓曰。若使阿姨因此勝和。愿佛之力令華竟齋不萎。七日齋畢華更鮮紅。看視罌中稍有根須。母病尋差。當代稱其孝感也。子懋弟南海王子罕。字靈華。其母樂容華寢疾。子罕晝夜禮拜。于時以竹為燈纘其燈。照曜訖夜極明。此纘經宿枝葉茂盛。母病尋愈(事出吳均春秋)
唐始州永安縣釋慧主。姓賈。持律第一兼營福業。后至故鄉南山藏伏。唯食松葉。異類禽獸同集無聲。或有山神與送茯苓甘松香來。六時行道一時不闕。禽獸隨行禮佛請經。似如聽仰。仍為幽顯。受菩薩戒后有群猴言為君異也。佛日通也。主深怪異。畜生能言罕所未有。更有祥龍飛獸集持異香充塞山內。后有八人采弓材者。甚大驚駭。便慰主曰。圣君出世時號開皇矣。至貞觀三年寺有明禪師。清卓不群白日獨坐。見無半身。向眾述曰。吾與主律師建立此寺。兩人同心忽失半身。將不律師先去不耶。至明日食時。俗人驚云。寺家設會耶。見有四路客僧數千人入寺。今何所在。尋爾午時主便無疾而逝。春秋八十有九。
唐雍州渭南縣南山倒豹谷崖。有懸石文狀倒豹。因以名焉。谷有巖像于佛面。亦號像谷。古老傳云。昔有梵僧來云。我聞此谷有像面山七佛龕。昔有七佛曾來此谷說法。澗內有瞻卜華。常所供養。近至永徽年中。南山龍池寺沙門智積。聞之往尋。至谷聞香莫知何所。深訝香氣從澗內沙出。即撥沙看。形似茅根。裹甲沙土然極芬馥。就水抖擻洗之一澗皆香。將還龍池佛堂中合堂皆香極深美氣。山下俗人時見此山。或如佛塔。或全如佛面挺出空際。故像頭之號非是虛立。傍去嘉美谷甚近。即姚秦時王嘉所住也(右二驗出唐高僧傳)
搜神記曰。初鉤弋夫人有罪以譴死。殯尸不臭而香。
續搜神記曰。合淝口有一大白船。覆在水中。漁人夜宿其傍。聞箏笛之音。又香氣非常發。相傳云。曹公載妓船覆于此。
異苑曰。司州衛士度母常誦經長齋。非道不行。曾出自齋堂。眾僧未食。俱望見云中有一物下既落其前。乃是大缽滿中香飯。舉坐肅然一時敬禮。母自分賦。齋人皆七日不饑。
述異記曰。昔有人發廬山采松。聞人語云。此未可取。此人尋聲而上。見一異華形甚可愛。其香非常。知是神異。因掇而服之。得壽三百歲。
幽明錄曰。陳相子。吳興烏程人。始見佛家經。遂學升霞之術。及在人間齋。輒聞空中殊音妙香芬芳清越。
許邁別傳曰。邁少名映。高平閻慶等皆就受業。初慶等方去映。燒香皆五色煙出。
浮圖澄傳曰。澄以缽盛水。燒香祝之。須臾生青蓮華。
博物志曰。西域使獻香。漢制獻香不滿斤不得受。西使臨去乃發香器。如大豆者。試著宮門。香氣聞長安四面數十里中。經日乃歇。
扶南傳曰。頓遜國人。常以香華事天神。香有多種。區撥葉華致華各遂華摩夷華。冬夏不衰。日載數十車于市賣之。燥乃益香。亦可為粉以傅身體。
述征記曰。北荒有張母墓。舊說是王氏妻。葬有年載。后開墓而香火猶燃。其家奉之稱清水道。
世說曰。桓車騎時有陳莊者。入武當山中學道。所居有白煙香氣聞徹。
麝香。山海經曰。翠山之陰多麝。本草經曰。麝香味辛。辟惡殺鬼精。生中臺山。
葳蕤香。孫氏瑞應圖曰。葳蕤者王禮備至則生本一日。王者愛人命則生。一名葳香。
郁金香周禮春官上郁人曰。郁人掌裸(古亂反)器。凡登禮賓客之裸。事和郁鬯以實彝而陳之(筑郁金煮之以和鬯酒也)
說文曰。郁鬯百草之華。遠方所貢芳物。郁人合而釀之以降神也。
蘇合香。續漢書曰。大秦國合諸香煎。其汁謂之蘇合。廣志曰。蘇合香出大秦國。或云。蘇合國。國人采之。榨其汁以為香膏。乃賣其滓與賈客。或云。合諸香草煎為蘇合。非自然一種物也。傳子曰。西國胡言。蘇合香者。獸所作也。中國皆以為怪。
雞舌香。吳時外國傳曰。五馬州出雞舌香。續搜神記曰。劉廣豫章人。年少未婚。至田舍見一女云。我是何參軍女。年十四而夭。為西王母所養。使與下土人災。廣與之纏綿。其日于席下得手巾裹雞舌香。其母取巾燒之。乃是火浣布。南州異物志曰。雞舌香出杜薄州云。是草萎可含香口。俞益期箋曰。外國老胡說眾香。共是一木。木華為雞舌香。
雀頭香江表傳曰。魏文帝遣使于吳求雀頭香。
薰陸香。魏略曰。大秦出薰陸。南方草物狀曰。薰陸香出大秦國。云在海邊。自有大樹生于沙中。盛夏時樹膠流出沙上。夷人采取賣與人(南州異物志同其異者。唯云狀如桃膠。典術同唯云。如陶松脂法長飲食之令通神靈)俞益期箋曰。眾香共是一木。木膠為薰陸。
流黃香。吳時外國傳曰。流黃香出都昆國。在扶南南三千余里(南州異物志同也)廣志曰。流黃香出南海邊國。
青木香。廣志曰。青木出交州。徐衷南方記曰。青木香出天篤國。不知形狀。南州異物志曰。青木香出天竺。是草根狀如甘草。俞益期箋曰。眾香共是一木。木節是青木香。
栴檀香。竺法真。登羅山疏曰。栴檀出外國。元嘉末僧成藤。于山見一大樹。圓蔭數畝三丈余圍。辛芳酷烈。其間枯條數尺。援而刃之白栴檀也。俞益期箋曰。眾香共是一木。木根為栴檀。
甘松香。廣志曰。甘松出涼州。諸山。兜納香。魏略曰。出大秦國。兜納。廣志曰。兜納出西方。
艾納香。廣志曰。艾納香出漂國。樂府歌曰。行胡從何來。列國持何來。氍毹毾[登*毛]。五木香迷迭。艾納及都梁。
藿香。廣志曰。藿香出自南諸國。吳時外國傳曰。都昆在扶南。出藿香。南州異物志。藿香出典遜海邊國也。屬扶南。香形如都梁。可以著衣服中。俞益期箋曰。眾香共是一木。木葉為藿香。楓香。南方記曰。楓香樹子如鴨卵。爆干可燒。魏武令曰。房室不潔聽得燒楓曝及蕙草。[竺-二+棧]香。廣志曰。[竺-二+棧]香出自南諸國。
木蜜香。異物志曰。木蜜香名曰香樹。生千歲根本甚大。先伐僵之四五歲。乃往看。歲月久。樹根惡者腐敗。唯中節堅。貞芬香獨在耳。廣志曰。木蜜出交州及西方。本草經曰。木香一名蜜香。味辛而溫。
[禾*并]香。南方草物狀曰。[禾*并]香莖生烏滸。都梁香。廣志曰。都梁出淮南。
沉香。異苑曰。沙門支法在存廣州。有八尺毾[毯-炎+登]。又有沉香八尺版床。太元中王漢為州大兒。劭求二物不得。乃殺而藉焉。南州異物志曰。木香出日南。欲取當先斫壞樹。著地積久。外白朽爛。其心中堅者置水則沉香。其次在心白之間。不甚堅精。置之水中不沈不浮。與水平者。名曰[竺-二+棧]香。其最小粗白者。名曰槧香。顧微廣州記曰。新興縣悉是沉香。如同心草。土人斫之經年肉爛盡。心則為沉香。颼益期箋曰。眾香共是一木。木心為沉香。
甲香。廣志曰。甲香出南方。范曄和香方曰。甲煎[竺-二+棧]香是也。
迷迭香魏略曰。大秦出迷迭。廣志曰。迷跌出西海中。
零陵香。南越志曰。零陵香。土人謂為燕草蕓香。大戴禮夏小正月采蕓為廟菜。禮記月令曰。仲冬之月蕓始生(鄭玄曰蕓香草也)說文曰。蕓草似目蓿。淮南說。蕓可以死而復生。
蘭香。周易系辭曰。同心之言其臭如蘭(王廣曰蘭芳也)易通卦驗曰。冬至廣莫風至蘭始生。說文曰。蘭香草也。本草經曰。蘭草一名水香。久服益氣輕身不老。槐香出蒙楚之間。故稽合述槐香賦序。
兜末香。漢武故事曰。西王母當降上燒兜末香。兜未香者。兜渠國所獻。如大豆。涂門香聞百里。關中嘗大疫。死者相系。燒此香死者止。
又生香。真人關尹傳曰。老子曰。真人游時各各坐蓮華之上。華徑十丈有反生靈香。逆風聞三十里。
神香。十洲記曰。天漢三年西國王使獻靈膠吉光裘神香。使者曰。起夭殘之死疾。后元年長安城內。大病死者日百數。帝試取月氏神香燒之于城內。其死未三日皆活。芳氣經三日不歇。帝使秘錄余后一旦失之。
驚精香。十洲記曰。聚曰洲。在西海中。上多真仙靈館。宮第北門有大樹與。楓木相似而芳香。聞數百里。名為反魂樹扣樹能有聲如牛吼。聞者駭振伐。其根心于玉釜中煮取汁。更微煎令可丸。名曰驚精香。或名震靈。又名反生香。或名人鳥精。或名卻死香。香聞數百里。死尸在地聞氣乃活。
述意部 引證部 贊嘆部 音樂部。
夫褒述之志寄在詠歌之文。詠歌之文依乎聲響。故詠歌巧則褒述之志申。聲響妙則詠歌之文暢。言詞待聲相資之理也。尋西方之有唄。猶東國之有贊。贊者。從文以結音。唄者短偈以流頌。比其事義。名異實同。是故經言。以微妙音聲歌贊于佛德斯之謂也。昔釋尊入定。琴歌震于石室。提婆揚唄。清響激于凈居。覺世至音。固無得而稱矣。至于末代。修習極有明驗。是以陳思精想。感魚山之梵唱。帛橋誓愿。通大士之妙音。藥練勤行。受法韻于幽只。文宣勵誠。發夢響于齋室。并能寫氣天宮。摹聲凈剎。抑揚詞契。吐納節文。斯亦神應之顯征。學者之明范也。原夫經音為懿妙出自然。制用可修而研響非習。蓋所以炳發道聲移易俗聽。當使清而不弱。雄而不猛。流而不越。凝而不滯。趣發只鷲之風。韻結霄漢之氣。遠聽則汪洋以峻雅。近屬則從容以和肅。此其大致也。經稱深遠雷音。其在茲乎。若夫稱講聯齋眾集。永久夜緩晚遲香銷燭揜。睡蓋覆其六情。懶結纏其四體。于是擇妙響以升座。選勝聲以啟軸。宮商唄發動玉振金。反折四飛哀悅七眾。同迦陵之聲。等神鸞之響。能使寐魂更開惰情還肅。滿堂驚耳列席歡心。當爾之時。乃知經聲之為貴矣。
如長阿含經云。其有音聲五種清凈。乃名梵聲。何等為五。一者其音正直。二者其音和雅。三者其音清徹。四者其音深滿。五者周遍遠聞。具此五者乃名梵音。
又梵摩喻經云。如來說法聲有八種。一最好聲。二易了聲。三柔軟聲。四和調聲五尊慧聲。六不誤聲。七深妙聲。八不女聲。言不漏闕。無得其短者。
又十誦律云。為諸天聞唄心喜故開唄聲也。
又毗尼母經云。佛告諸比丘。聽汝等唄。唄者言說之辭。雖聽言說未知說何等法。佛言。從修多羅乃至優婆提舍。隨意所說十二部經。復有疑心。若欲次第說文。眾大文多。恐生疲厭。若略纂集好辭。直示現義。不知如何。以是因緣。具白世尊。佛即聽。諸比丘引經中要言妙辭。直顯其義。
爾時有一比丘。去佛不遠。立高聲作歌音誦經。佛聞不聽用此音誦經。有五過患。同外道歌音說法。一不名自持。二不稱聽眾。三諸天不悅。四語不正難解。五語不巧故義亦難解。是名五種過患。
又賢愚經云。昔佛在世時。波斯匿王與兵眾至只洹邊過。聞一比丘唄聲雅好。軍眾立聽無有厭足。象馬豎耳住不肯行。王與軍眾即入寺看。見唄比丘。形貌矬短丑陋極盛。王不忍看。王即問佛。今此比丘宿作何業得斯果報。佛告王曰。乃往過去有佛出世。號曰迦葉。入涅槃后。機里毗王收取舍利。欲用起塔。有四龍王化作人形。來到王所。問起塔事。為用寶作為用土耶。王即答言。欲令塔大無多寶物。今欲土作。令方五里高二十五里。龍白王言。我是龍王故來相問。若用寶作我當佐助。王聞歡喜。龍復語王。四城門外有四泉水。東門泉水取用作墼。變成琉璃。南門泉水取用作墼。變成黃金。西門泉水取用作墼。變成白銀。北門泉水取用作墼。變成白玉。王聞是語。倍增歡喜。即立四監各典一廂。其三監者作工欲成。一監懈怠工獨不就。王行看見以理訶責。其人懷怨而白王言。此塔太大。當何時成。王敕作人晝夜勤作。一時都訖。塔極高峻眾寶莊嚴。極有異觀。其監見已。歡喜踴躍。懺悔前過。持一金鈴著塔[亭*支]頭。發其愿言。令我所生音聲極好。一切眾生莫不樂聞。將來有佛號釋迦牟尼。使我得見度脫生死。緣于往昔嫌塔大故。生常丑陋。由持鈴懸塔[亭*支]頭。及愿見佛。從是以來五百世中。極好音聲。今復值佛出家修道得阿羅漢果。以是因緣。一切眾生見他作福。不應毀呰。后得惡報。悔無所及也。
如菩薩本行經云。佛告阿難。我念往昔。有一如來出現于世。號曰弗沙多陀阿伽度阿羅訶三藐三佛陀。時彼佛在雜寶窟內。我見彼佛心生歡喜。合十指掌。翹于一腳。七日七夜而將此偈。贊歡彼佛。而說偈言。
天上天下無如佛 十方世界亦無比
世界所有我盡見 一切無有如佛者
阿難。我以此偈嘆彼佛已。發如是愿。乃至彼佛語侍者言。是人過于九十四劫。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我于彼時。得受記已。不舍精進增長功德。無量世中作梵釋天轉輪圣王。以是善業因緣力故。我得四種辯才具足。無有一人能與我論降伏我者。我得成阿耨菩提。乃至轉于無上法輪。
又涅槃經云。時迦葉菩薩。即于佛前以偈贊佛。
憐愍世間大醫王 身及智慧俱寂靜
無我法中有真我 是故敬禮無上尊
發心畢竟二不別 如是二心先心難
自未得度先度他 是故我禮初發心
又寶性論偈云。
我今悉歸命 一切無上尊
為開法王藏 廣利諸群生
佛體無前際 及無中間際
亦復無后際 寂靜自覺知
既自覺知已 覺他令他覺
是故為彼說 無畏常行道
佛智慈悲力 能執金剛杵
摧破諸見山 故我今敬禮
不可思議法 非聞慧境界
出離言語道 內心智清涼
彼真妙法日 清凈無塵垢
大智慧光明 普照諸世間
能破諸曀障 覺觀貪嗔癡
一切煩惱等 故我今敬禮
以能知于彼 自性清凈心
見煩惱無實 故離諸煩惱
無障凈智慧 如實見眾生
自性清凈心 佛法身境界
無礙凈智眼 見諸眾生性
遍無量境界 故我今敬禮
又發菩提心論。論主贊佛偈云。
敬禮無邊際 去來現在佛
等空不動智 救世大悲尊
吾師天中天兩行偈(出普曜經)云何得長壽兩行偈(出涅槃經)如來妙色身兩行偈(出勝鬘經)處世界如虛空兩行偈(出超日明經云)
大慈哀愍群生 為癊蓋盲冥者
開無目使視睇 化未聞以道明
處世界如虛空 猶蓮華不著水
心清凈超于彼 稽首禮無上尊
述曰。漢地流行好為刪略。所以處眾作唄多為半偈。故毗尼母論云。不得作半唄。得突吉羅罪。然此梵唄文詞未審。依如西方出何典誥。答但圣開作唄。依經贊偈。取用無妨。然關內關外吳蜀唄詞。各隨所好唄贊多種。但漢梵既殊音韻不可互用。至于宋朝。有康僧會法師。本康居國人。博學辯才。譯出經典。又善梵音。傳泥洹唄聲制哀雅。擅美于世。音聲之學咸取則焉。又昔晉時有道安法師。集制三科。上經上講布薩等。先賢立制不墜于地。天下法則人皆習行。又至魏時。
陳思王曹植字子建。魏武帝第四子也。幼含圭璋十歲屬文。下筆便成。初不改字。世間術藝無不畢善。邯鄲淳于見而駭服。稱為天人。植每讀佛經輒流連嗟玩。以為至道之宗極也。遂制轉贊七聲升降曲折之響。世人諷誦咸憲章焉。嘗游魚山。忽聞空中梵天之響。清雅哀婉其聲動心。獨聽良久而侍御皆聞。植深感神理彌寤法應。乃摹其聲節寫為梵唄。纂文制音傳為后式。梵聲顯世始于此焉。其所傳唄。凡有六契。
如百緣經云。佛在世時。王舍城中豪富長者。各相率合設大節會。作諸伎樂而自娛樂。時有舞師夫婦二人。從南方來。將一美女。字青蓮華。端正殊妙世所希有。聰明智慧難可詶對。婦女所有六十四藝。皆悉備知。善解舞法。回轉俯仰。曲得節解。作是唱言。今此城中頗有能舞如我者不。明解經論能問答不。時人答曰。有佛世尊在迦蘭陀竹林。善能問答使汝無疑。舞女聞已。尋將諸人共相隨逐。且歌且舞。到竹林中。見佛世尊。猶故憍慢放逸戲笑不敬如來。爾時世尊見其如是。即以神力變此舞女。如百年老母發白面皺。牙齒疏缺傴僂而行。行時舞女自觀其身。形狀極老。而作是言。今此女身。以何因緣。卒有如是衰相現耶。今者必是佛之威神使我故爾。遂于佛前深心慚愧。唯愿世尊當見原恕。爾時世尊知此舞女心已調伏。以神通力變身如前。大眾見此舞女卒老卒壯無有常定。各生厭離解寤無常。心開意解。有得四沙門果者。有發無上菩提心者。時彼舞女及其父母。即于佛前求索出家。佛即告言。善來比丘尼。頭發自落。法服著身。成比丘尼。精勤修習得阿羅漢果。諸天世人所見敬仰。時諸大眾見是事已。請說因緣。佛告大眾。乃往過去無量世時。波羅奈國王有太子。字孫陀利。入山學道獲五神通。見緊那羅女。端正殊妙狀如諸天。作諸姿態且歌且舞。鼓動我心。觀使染著。退失仙道。我于彼時。心遂堅固無有欲想。語彼女言。一切有為無有常定。我今觀汝形體臭穢充滿其中。薄皮覆上不可久保。正爾當有發白面皺傴僂而行。汝今何為憍慢放恣乃至如是。向者歌聲。其音已變。何故在此作諸姿態。于是緊那羅女。聞是語已。尋向仙人懺悔罪咎。因發愿言。使我來世得斷生死。我于汝邊獲得道果。佛告大眾。欲知彼時王子學仙道者。則我身是。彼緊那羅女者。今青蓮華比丘尼是。由于彼時發愿力故。今值我出家得道。比丘聞已。歡喜奉行。
又百緣經云。佛在世時。迦毗羅衛城中有一長者。財寶無量不可稱計。其婦生男端正殊妙世所希有。年漸長大有好音聲。令眾樂聞。值佛出家得阿羅漢果。諸比丘等請佛為說得道因緣。佛告比丘。乃往過去九十一劫有佛出世號毗婆尸。入涅槃后。有國王名盤頭末帝。收取舍利造四寶塔。高一由旬而供養之。時有一人。見此塔故心懷歡喜。便作音樂以繞供養。發愿而去。緣是功德九十一劫不墮三涂。天上人中常好音聲。令眾樂聞。乃至今者遭值于我出家得道。比丘聞已。歡喜奉行。
又百緣經云。昔佛在世時。舍衛城中有諸人民。各自莊嚴作唱伎樂。出城游戲至城門中。遇值佛僧入城乞食。諸人見佛歡喜禮拜。即作伎樂供養佛僧。發愿而去。佛即微笑語阿難言。此諸人等由作伎樂供養佛僧。緣此功德。于未來世一百劫中不墮惡道。天上人中最受快樂。過百劫后成辟支佛。皆同一號。名曰妙聲。以是因緣。若人作樂供養三寶。所得功德無量無邊。不可思議。故法華經偈云。
若使人作樂 擊鼓吹角貝
簫笛琴箜篌 琵琶鐃銅鈸
如是眾妙音 盡持以供養
皆以成佛道
又菩薩處胎經云。緊那羅住須彌山北。過小鐵圍有大黑山。亦在十寶山間。無有佛法日月星辰。由昔布施之力。今居七寶宮殿壽命甚長。此王本人中有大長者。興造佛塔。此緊那羅施一剎柱成辦寺廟。復以凈食施于工匠。壽盡作胸臆神。在兩山間。先在人中為大長者。居財無量。有一沙門乞食。婦擎飯施之。乃大嗔怒。云何乞人瞻視我婦。當令此人手腳斷壞。壽終以后受此丑形。八十四劫常無手足。諸天宴會皆悉與乾闥婆分番上下。天欲奏樂而其腋下汗流。便自上天。有一緊那羅名頭婁磨。琴歌諸法實相以贊世尊。時須彌山及諸林樹皆悉震動。迦葉在座不能自安。五百仙人心生狂醉失其神足。
又大樹緊那羅王所問經云。爾時大樹緊那羅王。以己所撣琉璃之琴。閻浮檀金華葉莊嚴。善凈業報之所造作。在如來前善自調琴。及余八萬四千伎樂。是大樹王當撣此琴鼓眾樂時。其音普皆聞此三千大千世界。是琴音聲及妙歌聲。隱蔽欲界諸天音樂。所有諸山藥草叢林悉皆遍動。如人極醉前卻顛倒。須彌駊騀涌沒不定。一切凡圣唯除菩薩不退轉者。其余一切聞是琴聲。及諸樂音。各不自安。從坐起舞。一切聲聞放舍威儀誕貌逸樂。如小兒舞戲不能自持。爾時天冠菩薩語是聲聞大迦葉等。汝諸大德已離煩惱得八解脫。云何今者各舍威儀。如彼小兒舉身動舞。于時大德諸聲聞等答言。善男子。我于是中不得自在。如旋嵐大風吹諸樹木。彼無有力能自安持。非彼本心之所欲樂。爾時天冠菩薩語大迦葉。汝今觀是不退菩薩威德勢力。誰見如是而當不發無上正真菩提道心。琴聲威力皆說法音。八千菩薩得無生忍。
頌曰。
玄亮吐清氣 神響徹幽聾
登臺發春詠 高興希遐蹤
乘虛感靈覺 魚山振思重
摹寫天歌梵 冀布法音同
忘高故不下 飖揚數仞中
比丘歌聲唄 人畜振心忪
斯由暢玄句 即感雁游空
神期發筌寤 豁爾自靈通
晉沙門帛法橋 晉沙門支曇龠 齊沙門釋僧辯 齊沙門釋曇馮 齊有仕人姓梁 唐刺史任義方。
晉中山有帛法橋。是中山人。少樂轉讀而稍乏聲。每以不暢為慨。于是絕粒懺悔七日七夕。稽首觀音。以祈現報。同學苦諫誓而不改。至第七日覺喉內豁然。即索水洗漱云。吾有應矣。于是作三契經聲徹三里許。遠近驚嗟人畜悉來觀聽。爾后誦經五十萬言。晝夜諷詠哀婉通神。至年九十聲猶不變。以晉穆帝永和中。卒于河北。即石虎末世也。
晉有支曇龠。本月氏人。寓居建鄴。少出家精苦蔬食。憩吳虎丘山。晉孝武初。敕請出都止建初寺。孝武從受五戒。敬以師禮。龠特稟妙聲善于轉讀。嘗夢天神授其聲法。覺因裁制新聲。梵響清美四飛。卻轉反折還弄。雖復東阿先變康會后造。始終巡還。未有如龠之妙。后進傳寫莫匪其法。所制六言梵唄傳響于今。后終于所住。年八十一。
齊安樂寺有釋僧辯。姓吳。建康人。出家止安樂寺。少好讀經哀婉折衷。獨步齊初無人加之。嘗在新亭劉紹宅齊。辯初夜讀經。始得一契。忽有群鶴下集階前。及辯度一卷一時飛去。由是聲振天下遠近知名。后來學者莫不宗事。永明七年二月十九日。司徒竟陵文宣王。夢于佛前詠維摩一契。因聲發而寤。即起至佛堂中。還如夢中法。更詠古維摩一契。便覺音韻流好有工常曰。明旦即集京師善聲沙門僧辯等。次第作聲。辯傳古維摩一契。瑞應七言偈一契。最是命家之作。后人時有傳者。并訛失大體。辯以齊永明十一年卒。
齊白馬寺有釋曇馮。姓楊揵。為南安人。少游京師。學轉讀止白馬寺。音調甚工而過且自任。時人未之推也。于是專精規矩更加研尋。晚遂出郡翕然改觀。誦三本起經尤善其聲。后還蜀止龍淵寺。巴漢懷音者皆崇其聲范。每梵音一吐輒象馬悲鳴行徒住足。因制造銅鐘。于未來常有八音四辯。庸蜀有銅鐘始于此也。后終所住。吳景帝世。烏程民有得痼病。及差能以向言。向言者于此而聞彼。然自所聽之不覺其聲之大也。自遠聽之如人對言。不覺聲之自遠來也。聲之所往隨其所向。遠者不過十數里(右此四驗出梁高僧傳)
北齊時有仕人姓梁。甚豪富。將死謂其妻子曰。吾平生所愛奴馬及皆使用日久稱人意。吾死可以為殉。不然無所乘也。及死家人以囊盛土壓奴殺之。馬猶未殺。奴死四日而蘇。說云。當不覺去。忽至官府門。門人因留止。在門所經一宿。明旦見其亡主。被鎖兵守衛言入官所。見奴謂曰。我謂死人得使奴婢。故遣言喚汝。今各自受其苦全不相關。今當白官放汝。言畢而入。奴從屏外窺之。見官問守衛人曰。昨日壓脂多少乎。對曰。得八斗。官曰。更將去壓取一斛六斗。主則被壓牽出竟不得言。明旦又來。有善色。謂奴曰。今當為汝白也。又入官問得脂乎。對曰不得。官問何以。主司曰。此人死三日。家人為請僧設會。每聞經唄聲鐵梁輒折。故不得也。官曰。且將去。主司白官。請官放奴。即喚放俱出門。主遣傳語其妻子曰。賴汝等追福獲免大苦。然猶未脫。更能造經像以相救濟。冀因得免。自今無設祭既不得食而益吾罪。言畢而別。奴遂重生而具言之。家中果以其日設會。于是傾家追福合門煉行(右一驗出冥報拾遺記)
唐括州刺史樂安任義方。武德年中死。經數日而蘇。自云。被引見閻羅王。王令人引示地獄之處。所說與佛經不殊。又云。地下晝日昏暗如霧中行。于時其家以義方心上少有熅氣。遂即請僧行道。義方乃于地下聞其贊唄之聲。王撿其案謂之吏曰。未合即死。何因錯追。遂放令歸。義方出度三關。關吏皆睡。送人云。但尋唄聲當即到舍。見一大坑當道。意欲跳過。遂落坑中。應時即起。論說地獄畫地成圖。其所得俸祿皆造經像。曾寫金剛般若千余部。義方自說(右一驗出冥報拾遺)
述意部 引證部 興造部 感福部 旋繞部 修故部。
敬惟。如來應現。妙色顯于三千。正覺韜光。遺形傳于八萬。是以塔踴靈山影留石窟。刻檀畫氎之儀。鑄金鏤玉之狀。全身碎身之跡。聚塔散塔之奇。而光曜重昏福資含識。致使英聲遐美邪徒結信。肇啟育王之始。終傳大唐之初。自歷代繁興神化非一。故經曰。正法住正法滅。意存茲乎。
如觀佛三昧經云。佛留影石室。在那干呵羅國毒龍池側。佛坐龍石室窟中。為龍作十八變。踴身入石。猶如明鏡。在于石內映現于外。遠望則見近望不現。諸天百千。供養佛影亦說法(迄今不滅待至彌勒)
又大集經云。忉利天城東照明園中有佛發塔。城南粗澀園中有佛衣塔。城西歡喜園中有佛缽塔。城北駕御園中有佛牙塔。
又智度論云。天帝釋取菩薩發及衣。于天上城東門外立佛發塔衣塔。
又育王傳云。王得信心問道人曰。我從來殺害不必以理。今修何善得免斯殃。答曰。唯有起塔供養眾僧。救諸囚徒賑濟貧乏(故譬喻經云。王宮內常以四事供養二萬沙門。盡心備禮。不可具述)。王曰。何處可起塔。道人即以神力左手揜日光。作八萬四千道。散照閻浮提。所照之處皆可起塔。今諸塔處是也。時王欲建舍利塔將四部兵眾至王舍城。取阿阇世王佛塔中舍利。還復修治此塔與先無異。如是更取七佛塔中舍利。至眾摩村中。時諸龍王將王入龍宮中。王從龍索舍利供養。龍即分與之。時王作八萬四千金銀琉璃頗梨篋盛佛舍利。又作八萬四千寶瓶以盛此篋。又作無量百千幢幡傘蓋。使諸鬼神各持舍利供養之具。敕諸鬼神言。于閻浮提至于海際。城邑聚落滿一億家者。為世尊立塔。時有國名德叉尸羅。有三十六億家。彼國人語鬼神言。可三十六篋舍利與我等起立佛塔。王作方便國中人少者令分與彼。令滿家數而立為塔。時巴連弗邑有上座。名曰耶舍。王詣彼所白上座曰。我欲一日之中立八萬四千佛塔遍此閻浮提。意愿如是。時彼上座白言。善哉大王。克后十五日日正食時。令此閻浮提一時起諸佛塔。如是依數。乃至一日之中立八萬四千塔。世間人民興慶無量。共號曰阿育王塔。
又大阿育王經云。八國共分舍利。阿阇世王分數得八萬四千。又別得佛口髭。還國道中逢難。頭禾龍王從其求舍利分。阿阇世王不與。便語言。我是龍王力能壞汝國土。阿阇世王怖畏。即以佛髭與之。龍還于須彌山下高八萬四千里。于下起水精塔。阿阇世王得還國。以紫金函盛舍利。作千歲燈火于五殑伽河水中置塔埋之。后阿育得其國土。王娶夫人。身長八尺。發亦同等。眾相具足。王令相師觀之。師言。當為王生金色之子。王即拜為第二夫人。后還有身。足滿十月。王有緣事宜出外行。王太后妒嫉。便作方便共欲除之。募覓豬母即應產者。語第二夫人言。卿是年少甫爾始產不可露面視天。以被覆面。即生金子光照宮中。盜持兒去殺之即以豬子著其邊。便罵言。汝云當為王生金色之子。何故生豬。便取輪頭拍。囚內后園中令服菜茹。王還聞之不悅。久久之后。王出行園見之憶念迎取歸宮。第二夫人漸得親近。具說情狀。王聞驚怖。即殺八萬四千夫人。阿育王后于城外。造立地獄治諸罪人。佛知王殺諸夫人應墮地獄。即遣消散比丘化王。王發信寤問比丘言。殺八萬四千夫人罪可得贖不。道人言。各為人起一塔。塔下著一舍利。當得脫罪耳。王即尋覓阿阇世王舍利。有國相父。年百二十。將五百人取本舍利。王得大喜。即分與鬼神。各還所部。令一日一時同戴八萬四千剎。諸鬼神言。多隔山障不得相知。王言。汝曹但還治盤護剎安鈴。我當使阿修倫以手摸日四天下亦同時震。
又阿育經云。塔成造千二百織成幡及雜華。未得懸幡。王身崩沒。塔成已六日。王請僧至園供養。時有優波崛多羅漢。將一萬八千阿羅漢受王請。尊者崛多顏貌端正身體柔軟。而王體丑陋肌膚粗澀。尊者即說偈言。
我行布施時 凈心好財物
不如王行施 以沙施于佛
王告大臣。我以沙施佛報獲如是。云何而不修敬于世尊。王后尋佛弟子迦葉阿難等所有佛在世時弟子塔廟。躬到塔所具展哀情。責心修敬。各興種種供養更立大塔。各舍十萬兩珍寶供養是塔。次至薄拘羅塔應當供養。王問彼有何功德。崛多尊者答曰。彼無病第一。乃至不為人說一句法寂默無言。王曰。以一錢供養。諸臣白王言。功德既等。何故于此供養一錢。王告之曰。聽吾所說偈。
雖除無明癡 智慧能鑒察
雖有薄拘羅 于世何所益
時彼一錢還來至王所。時大臣輩見是希有事。異口同音贊彼。嗚呼尊者少欲知足。乃至不須一錢。王多供養菩提樹不絕。夫人名曰低舍羅絺多。作念。王極愛念于我。念王今舍我珍寶至菩提樹間。我方便殺樹令死。王不得往可得與我相娛。夫人即遣人以熱乳澆之。樹枯葉落。王聞是語悶迷躄地。夫人見王憂愁不樂。當悅王心。白王曰。若無彼樹我命亦無。如來于彼樹得道。彼樹既無。何用活耶。復以冷乳灌之。彼樹更生。王聞歡喜詣于樹下。目不暫舍。以千甕香湯溉灌菩提樹。倍復嚴好增長茂盛。后王潔凈身心。手執香爐在于殿上。向西方作禮心念口言。如來賢圣弟子在諸方者。憐愍我故。受我供養。如是語時。有三十萬比丘悉來集。彼大眾中十萬是阿羅漢。二十萬是學人及凡夫。宮人太子群臣共王所作功德無量不可述盡。
又雜阿含經云。阿育王問比丘言。誰于佛法中能行大施。諸比丘言。給孤獨長者最行大施。王問彼施幾許。比丘答曰。以舍億千金。王聞已。彼長者尚能舍億千金。我今為王何緣復以億千金施。當以億百千金施。乃至用私藏盡。將此閻浮提夫人婇女太子大臣。總施與圣僧。后用四十億金。還復贖取。如是計校總用九十六億千金。乃至王得重病自知命盡。常愿以億百千金作功德。今愿不滿便就后世。唯減四億未滿。王即辨諸珍寶送與雞頭摩寺。乃至以半阿摩勒果。送與僧。禮拜僧足問訊大圣。眾等我領此閻浮提。是我所有。今者頓盡。不得自在。唯此半果哀愍納受令我得福。上座耶舍令研磨著石榴羹中行之。一切皆得周遍。王復問傍臣曰。誰是閻浮提王。諸臣啟言。大王是也。時王從臥起而坐。顧望四方合掌作禮。念諸佛功德。心念口言。我今復以此閻浮提施與三寶。時王書紙上而封緘之。以齒印印之。作如是事畢。即便無常。爾時太子及諸人民興種種供養葬送。如王之法而阇維之。
又法益經云。今是大地屬于三寶。云何而立太子為王。諸臣聞已。議出四億金。送與寺中將贖其地。
又善見論云。阿育王以金錢九十六億起八萬四千寶塔復大種種布施。
述曰。上來所引經論興置所由。其已知乎。然未識塔義是何。復有幾種。所為之人復通凡不。答曰。梵漢不同翻譯前后。致有多名文有訛正。所云塔者。或云塔婆。此云方墳。或云支提。翻為滅惡生善處。或云斗藪波。此云護贊。若人贊嘆擁護嘆者。西梵正音名為窣堵波。此土云廟。廟者貌也。即是靈廟也。安塔有其三意。一表人勝。二令他信。三為報恩。若是凡夫比丘有德望者亦得起塔。余者不合。若立支提有其四種。一生處。二得道處。三轉法輪處。四涅槃處。諸佛生處及得道處。此二定有支提。生必在阿輸柯樹下。此云無憂樹。此是夫人生太子之處。即號此樹為生處支提。如來得道在于菩提樹下。即呼此樹下為得道支提。如來轉法輪及涅槃處。此二無定。初轉法輪為五比丘在于鹿苑。縱廣各二十五尋。一尋八尺。古人身大故。一尋八尺合二十丈。今天竺人處處多立轉法輪。取一好處而依此量。豎三柱安三輪。表佛昔日三轉法輪相。即名此處為轉法輪支提。如來入涅槃處安置舍利。即名此處為涅槃支提。現今立寺名涅槃寺。此則為定。若據舍利處處起塔。則為不定。此四亦名窣堵波。
又毗婆沙論云。若人起大塔如來生處轉法輪處。若人取小石為塔。其福等前。大塔所為尊故。若為如來大梵起大塔。或起小塔。以所為同故其福無量。又阿含經云。有四種人應起塔。一如來。二辟支佛。三聲聞。四輪王。
又十二因緣經云。有八人得起塔。一如來。二菩薩。三緣覺。四羅漢。五那含。六斯陀含。七須陀洹。八輪王。若輪王已下起塔安一露盤。見之不得禮。以非圣塔故。初果二露盤。乃至如來安八露盤。八盤已上并是佛塔。
又僧只律云。初起僧伽藍時。先規度好地將作塔處。不得在南。不得在西。應在東。應在北。不侵佛地僧地。應在西在南作僧房。佛塔高顯處作。不得塔院內浣染曬衣唾地。得為佛塔四面作龕。作師子鳥獸種種彩畫。內懸幡蓋。得為佛塔。四面造種園林華果。是中出華應供養塔。若樹檀越自種檀越。言是中華供養佛果與僧食。佛言。應從檀越語。若華多。者得與華。鬘家。語言。爾許華作鬘。與我余者。與我爾許直。若得直得用然燈買。香以供養佛兼得治塔若直多者得置佛無盡物中。若人言佛無貪怒癡但自莊嚴用是華果而受樂者。得罪報重。
佛言。亦得作支提。有舍利者名塔。無舍利者名支提。如佛生處得道處轉法輪處佛泥洹處菩薩像辟支佛像佛腳跡處。此諸支提得安佛華蓋供養。若供養中上者供養佛塔。下者供養支提。若猝風雨來應收供養具。隨近安之。不得言我是上座我是阿練若乞食大德等。得越毗尼罪。若塔僧物賊來急時不得藏棄。佛物莊嚴佛像。僧座具。應敷安置種種飲食。令賊見相。若起慈心。賊問比丘莫畏出來年少應看。若賊猝至不得藏物者。應言一切行無常。作是語已舍去。是名難法。
如小未曾有經云。佛告阿難。若有一人盡四天下滿中草木。皆悉為人。得四道果及辟支佛。盡壽四事供養所須具足。至滅度后一一起塔。香華幢旛寶蓋供養。復造帝釋大莊嚴殿。用八萬四千寶柱。八萬四千寶窗。八萬四千天井寶窗。八萬四千樓櫓館閣。四出圍繞眾寶校飾。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作如上百千億大莊嚴殿。用施四方僧。其福雖多。然不如有人于佛般涅槃后。以如芥子舍利起塔大如庵摩勒果。其剎如針。上施盤蓋。如酸棗葉。若佛形像如[麩-夫+廣]麥大。勝前功德滿足百倍不及一。千倍萬倍百千萬倍所不能及不可稱量。阿難。當知如來。無量功德。戒分定分智慧分解脫分解脫知見分無量功德。有大神通變化及六波羅蜜。如是等無量功德。又無上依經云。阿難向佛合掌而作是言。我于今日入王舍城乞食。見一大重閣莊嚴新成內外宛密。若有清信人布施四方僧并具四事。若如來滅后取佛舍利如芥子大。安立塔中。起塔如阿摩羅子大。戴剎如針大。露盤如棗葉大。造佛如麥子大。此二功德何者為勝。佛告阿難。如滿四天下四果圣人及辟支佛。如甘蔗林竹荻麻田等。若有一人盡壽供養四事具足。及入涅槃后悉起大塔。供養然燈燒香衣服幢幡等。阿難。于意云何。是人功德多不。阿難言。甚多。世尊。阿難且致。又如帝釋天宮住處。有大飛閣名常勝殿。種種寶莊各八萬四千。若有清信男子女人。造作如是常勝寶殿。百千拘胝施與四方眾僧。若復有人如來般涅槃后。取舍利如芥子大。造塔如阿摩羅子大。戴剎如針大。露盤如棗葉大。造佛形像如麥子大。此功德勝前所說百分不及一。千萬億分乃至阿僧只數分所不及一。何以故。如來無量功德故。縱碎娑婆世界末為微塵。以此次第悉是四沙門果及辟支佛。若有清信男女盡形供養。及以滅后起塔供養。亦不如取舍利如芥子大。乃至造像如麥子大。此功德前所說百分千萬億分不及一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如是阿難。一切如來昔在因地。知眾生界自性清凈。客塵煩惱之所污濁。然不入眾生清凈界中。能為一切眾生說深妙法。除煩惱障。不應生下劣心。以大量故。于諸眾生尊重心。起大師敬。起般若。起阇那。起大悲。依此五法。菩薩得入阿鞞跋致位(此云不退)依如實知證大方便得阿耨菩提。
又涅槃經云。若于佛法僧供養一香燈。乃至獻一華則生不動國。善守佛僧物涂掃僧佛地。造像塔如母指。常生歡喜心。亦生不動國。此即凈土常嚴不為三災所動也。
又僧只律云。佛于拘薩羅國游行時。婆羅門耕地見世尊過。持牛杖拄地禮佛。世尊見已便發微笑。諸比丘白佛。何因緣故笑。唯愿欲聞。佛告諸比丘。是婆羅門今禮二佛。諸比丘白言。何等二佛。佛告比丘。禮我杖下有迦葉佛塔。諸比丘白佛。愿見迦葉佛塔。
佛告諸比丘。汝從此婆羅門索土塊并是地。即便索之。時婆羅門便與之。得已。爾時世尊即現出迦葉佛七寶塔。高一由延。其面廣半由延。婆羅門見已。便白佛言。我姓迦葉。是我迦葉土堆。爾時世尊即于彼處作迦葉佛塔。諸比丘白佛。我得授泥不。佛言。得授。即說偈言。
真金百千擔 持用行布施
不如一團泥 敬心治佛塔
爾時世尊敬過去佛故。便自作禮。諸比丘亦禮佛說偈言。
人等百千金 持用行布施
不如一善心 恭敬禮佛塔
爾時比丘即持香華來奉世尊。敬過去佛故。即持供養塔。佛即說偈言。
百千車真金 持用行布施
不如一善心 香華供養塔
爾時大眾云集。佛告舍利弗。汝為諸人說法。佛說偈言。
百千閻浮提 滿中真金施
不如一法施 隨順令修行
爾時座中有得道者。佛說偈言。
百千世界中 滿中真金施
不如一法施 隨順見真諦
又法句喻經云。昔佛在世時。遣一羅漢。名曰須曼。持佛發爪至罽賓國南山之中造佛塔。寺中常有五百羅漢。旦夕燒香繞塔禮拜。時山中有五百獼猴。見僧繞塔禮拜供養。即共負石學僧作塔繞之禮拜。于時天雨山水瀑漲。五百獼猴一時沒死。生忉利天。七寶宮殿巍巍無量。衣食自然快樂無極。既得生天各自念言。我等何緣得來生此。即以天眼觀見前身。作其獼猴。由學眾僧戲為作塔。山水所漂命終生此。即共相將赍持香華。從天下來供養死尸。回詣佛所禮拜問訊。佛為說法。五百天子一時皆得須陀洹果。既得果已還歸天上。獼猴學僧戲為作塔。尚獲福報巍巍乃爾。豈況于人信心造塔寧無果報。
又譬喻經云。昔佛涅槃后。阿育王國有迦羅越。其人福德世間希有。意有所須應念即至。其家舍宅七寶所成。合內婦女端正少雙。晝夜娛樂快樂無極。其人信心每常供養二萬余僧。阿育王聞便召見之。而語之言。聞卿大富家有何物。即答王言。家無所有。王不信之。便遣人看。使至唯見門合七重舍宅堂宇。七寶莊嚴巍巍無量。使入室中不見余物。唯見婦女端正少雙。使見即還具以白王。王意漸解。時迦羅越知王解已。便于王前以手東指。即時空中七寶雨下不可限量。指余三方亦復如是。王見乃知是大福德。王即詣寺請問此事。寺有上座得阿羅漢三明六通。王問上座。此迦羅越宿殖何福。所須自然應念即至。上座答王。乃往過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迦羅越爾時與其四人同共造塔。用心偏殷。造塔成已。復以七寶及取好花上塔頭上。四面散下而以供養。發誓愿言。使我世世食福自然常不斷絕。緣是功德。從是以來九十一劫不墮惡道。天上人中食福自然快樂無極。爾時但愿食福無盡不愿度脫。故至今日唯受勝福未得道跡。
又大悲經云。佛告阿難。若人樂著三有果報。于佛福田若行布施諸余善根。愿我世世莫入涅槃。以此善根不入涅槃。無有是處。是人雖不樂求涅槃。然于佛所種諸善根。我說是人必入涅槃也。
又百緣經云。昔佛在世時。舍衛城中有一長者。其家巨富財寶無量不可稱計。生一男兒端正殊妙世所希有。其兒兩手各把金錢。取已還生無有窮盡。父母歡喜因為立字。名曰寶手。年漸長大慈心孝順。好喜布施。有人來乞申其兩手出好金錢。尋以施之。后與諸人出城游觀。前到只洹見佛相好。心懷歡喜頂禮請佛及比丘僧。愿受我供。阿難語言。設供須財。于是寶手即申兩手。金錢雨落。須臾滿地。積聚過人。佛敕阿難。令為營供。飯食訖已。佛為說法得須陀洹。歸辭父母求乞出家。既出家已得阿羅漢果。阿難見已而白佛言。寶手比丘宿殖何福生于豪族。手出金錢取無窮盡。又值世尊出家得道。佛告阿難。昔迦葉佛入涅槃后。有迦翅王。收其舍利造四寶塔。時有長者見豎塔廟心生隨喜持一金錢安著塔下。發愿而去。緣是功德不墮惡道。天上人中常有金錢受福快樂。乃至今者遭值于我出家得道。
又百緣經云。佛在世時。迦毗羅衛城中有一長者。財寶無量。其婦懷妊生一男兒。容貌端正世所希有。然其生時頂上自然有摩尼寶蓋遍覆城上。父母歡喜。因為立字。名曰寶蓋。漸長值佛出家得羅漢果。佛告比丘。乃往過去九十一劫。有佛出世號毗婆尸。遷神入涅槃后。有國王名盤頭末帝。收取舍利造四寶塔。高一由旬。而供養之。時有商人入海采寶安隱得來。即以摩尼寶珠蓋其塔頭發愿而去。緣是功德九十一劫不墮惡趣。天上人中常有寶蓋。隨共而生。乃至今者得值于我出家獲道。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又百緣經云。佛在世時迦毗羅衛城中。有一長者財寶無量不可稱計。其婦生一男兒。端正殊妙世所希有。頭上自然有摩尼珠。時父母因為立字。名曰寶珠。年漸長大見佛出家成阿羅漢果。入城乞食。時寶珠故在頭上。城中人民怪其所以。競來看之。深自慚恥還歸所止。白言。世尊。我此頭上有此寶珠不能使去。今者乞食為人蚩笑。愿佛世尊見卻此珠。
佛告比丘。汝但語珠。我今生分已盡更不須汝。如是三說珠自當去。比丘受教寶珠不現。時諸比丘請佛為說宿業因緣。佛告比丘。乃往過去九十一劫。有佛出世號毗婆尸。入涅槃后。時彼國王名盤頭末帝。收其舍利造四寶塔。高一由旬。而供養之。時彼國王入塔禮拜。持一摩尼寶珠系著棖頭。發愿而去。緣是功德九十一劫不墮三涂。天上人中常有寶珠。在其頂上受天快樂。至今值佛出家得阿羅漢果。比丘聞已歡喜奉行。
如菩薩本行經云。昔佛在世時。佛與阿難入舍衛城而行乞食。時彼城中有一婆羅門。從外而來。見佛出城光相巍巍。時婆羅門歡喜踴躍。繞佛一匝作禮而去。佛便微笑告阿難言。此婆羅門見佛歡喜。以清凈心繞佛一匝。以此功德。從是以后二十五劫不墮惡道天上人中快樂無極。竟二十五劫得辟支佛。名持觀那只梨。以是因緣若人旋佛及旋佛塔。所生之處得福無量也。
又提謂經云。長者提謂白佛言。散華燒香然燈禮拜。是為供養。旋塔得何等福。佛言。旋塔有五福德。一后世得端正好色。二得聲音好。三得生天上。四得生王侯家。五得泥洹道。何因緣得端正好色。由見佛像歡喜故。何緣得聲音好。由旋塔說經故。何緣得生天上。由當旋塔時意不犯戒故。何緣得生王侯家。由頭面禮佛足故。何緣得泥洹道。由有余福故。佛言。旋塔有三法。一足舉時當念足舉。二足下時當念足下。三不得左右顧視唾寺中地。右繞者。經律之中制令右繞。若左繞行為神所呵。乃至左繞麥[卄/積]為俗所責。其徒眾矣。今時行事者。順于天時面西北轉。右肩袒膊向佛而恭也。或旋百匝十匝七匝三匝。各有所表。且論常行三匝者。表供養三尊止三毒。凈三業滅三惡道。得值三寶故。華嚴經偈云。
始欲旋塔 當愿眾生 施行福佑
究暢道意 繞塔三匝 當愿眾生
得一向意 永絕三毒
又賢者五戒經云。旋塔三匝者表敬三尊。一佛二法三僧。亦念滅三毒。一貪二嗔三癡。又三千威儀云。繞塔有五事。一低頭視地。二不得蹈蟲。三不得左右顧視。四不得唾塔前地上。五不得中住與人語。
依像法決疑經云。造新不如修故。作福不如避禍。斯言驗矣。或有村坊墳塔故寺伽藍堂殿朽壞舍屋崩摧。席扇蓬戶靡隔煙塵。甕牖茅茨無掩霜露。是以門墻凋毀糞穢盈階。路絕人蹤。僧徒漂寄不修不飾。日就衰羸。造罪造愆無時暫舍。夜暗燈燭本自無聞。晝日幡華元來非見。堂絕梵唄爐停海檀。遂使惡鬼效靈善神舍衛。伽藍無固直為僧徒慢惰佛法既衰。亦由白衣無敬。此而不憂更欲何求。
又寶梁經云。有一賢者。面上有國王文理。相師見已嫁女與之。后時賢者入僧寺中杖侍伽藍。生憍慢故失國王文理墮大地獄。
又薩遮經云。或嫌塔寺及諸形像妨礙送置余處者。如是惡人。攝在惡逆眾生分中。上品治之。
又十輪經云。若破寺殺害比丘。其人壽終支節皆疼。多日不語死墮阿鼻地獄。具受諸苦又三千威儀云。掃塔上有五事。一不得著履上。二不得背佛掃塔。三不得取上善土持下棄。四不當下佛像上故華。五當旦過澡手自持凈巾還拭佛像。復有五事。一當先灑地。二當使調。三當待燥。四不逆掃。五不得逆風掃。復有五事。一不得去善土。二當自手拾。草三當取中土轉著。下處四不得令四角掃處有跡。五掃塔前。六步使凈(此據事務故限約六步若事閑豫多掃彌善也)
又正法念經云。若有眾生凈心供養眾僧掃如來塔。命終生意躁天。身無骨肉亦無污垢。香氣能熏一百由旬。其身凈潔猶如明鏡。
又正法念經云。若有眾生識于福田。見有佛塔風雨所壞。若僧房舍。以福德心涂飾治補。復教他人令治故塔。命終生白身天。其身鮮白入珊瑚林。與諸天女五欲自娛。業盡還退。若生人中其身鮮白。
又雜寶藏經云。若掃僧房一閻浮提地。不如掃佛塔一手掌(成論亦同)
又撰集百緣經云。掃地得五功德。一自除心垢。二除他垢。三去憍慢。四調伏心。五增長功德得生善處。
又無垢清凈女問經云。掃地得五功德。一自心清凈他人見生凈心。二為他愛。三天心歡喜。四集端正業。五命終生善道天中。又沙彌威儀經云。掃地有五法。一不得背人。二不得逆掃。三當令凈。四不得有跡。五當即畚棄。又增一經云。掃佛塔有五法。一水灑地。二除去瓦石。三平正其地。四端意掃地。五除去穢惡地既凈已。隨能持一枝香華散布地上供養得福無量。故華嚴偈云。
散華莊嚴凈光明 莊嚴妙華以為帳
散眾雜華遍十方 供養一切諸如來
又百緣經云。昔佛在世時。與諸比丘到殑伽河邊。見一故塔毀落崩壞。比丘問佛此是何塔。朽故乃爾。佛告比丘。此賢劫中波羅柰國梵摩達王。正法治化。唯無子息。禱祀諸神求索有子。困不能得。時王國中有一池水生一蓮華。其華臺中有一童子結跏趺坐。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口出優缽羅華香。身諸毛孔出栴檀香。王及妃姤見甚歡喜。即抱還宮養育漸大。隨其行處蓮華承足。因香立字栴檀香。后寤非常成辟支佛。身升虛空作十八變。尋入涅槃。王收舍利起塔供養。是彼塔耳。比丘問佛。宿殖阿福受斯果報。佛告比丘乃往過去拘樓孫佛時有長者子。甚好淫色。見一淫女心生愖著。無財可與。遂至塔中盜華與之。乃共夜宿。曉即身體生其惡瘡。痛不可言。喚醫療治。醫占云。須牛頭栴檀用涂瘡上可得除愈。時長者子即賣家宅得于金錢滿六十萬。尋用買香正得六兩。擬用涂瘡。心自思惟。即語醫言。我今所患乃是心病。即持所買牛頭栴檀。搗以為末。入其塔中發誓愿言。如來往昔修諸苦行。誓度眾生除其厄難。我今此身墮一生數。唯愿世尊。慈悲憐愍除我此患。作是誓已用香涂塔。以償華價。至心供養求哀懺悔。瘡尋得差。身諸毛孔有栴檀香。聞此香已歡喜禮拜發愿而去。緣是功德不墮惡道。天上人中常受快樂。隨其行處蓮華承足。身諸毛孔常有香氣。是故智者當作是學。
又小法滅盡經云。后劫火起時。曾作伽藍所不為火焚。乃至金剛界為上臺也。
又菩薩本行經云。昔佛在世時告五百阿羅漢。汝等各說前世宿行所作功德。今得值我得道因緣。時有阿羅漢。名婆竭多梨。即從坐起白佛言。世尊。我念過去無央數劫有佛出世。號曰定光。入涅槃后分布舍利起塔供養。法欲末時有一貧人。無方自濟賣薪為業。向澤采薪。遙見澤中有一塔寺。甚為巍巍。即到塔邊瞻睹形像歡喜作禮。唯見狐狼飛鳥走獸止宿之處。草木荊棘不凈滿中。迥絕無人復無行跡。無供養者。貧人睹見心中愴然。而不曉知如來神德。但以歡喜誅伐草木掃除不凈。掃訖歡喜繞之八匝作禮而去。緣此功德命終之后生光音天。眾寶宮殿光明晃煜。于諸天中巍巍最勝不可計量。盡其天壽而后復百返作轉輪王。七寶自然王四天下。后復壽盡常生國王大姓長者家。財富無量。顏容端正殊妙無雙。人見歡喜無不愛敬。欲行之時道路自凈。虛空之中雨散眾華。婆竭多言。昔貧人者今我身是。由昔掃塔生處自然。一阿僧只九十劫中不墮惡道。天上人間富貴尊榮封受自然快樂無極。今最后身值釋迦佛。舍豪出家得阿羅漢。三明六通具八解脫。若有人能于佛法僧少作微善如毛發許。所生之處受報弘大無有窮盡。
又譬喻經說。只陀太子昔毗婆尸佛時。布施一奴一婢給掃寺廟。緣此功德世世常得七寶宮宅。門戶兩邊常有自然金銀男女擎持寶缽。滿中七寶取無窮盡。夜中常有自然天兵五百余騎。衛護其舍。無敢近者。輪王七寶者。一金輪寶。二白象寶。三紺馬寶。四神珠寶。五玉女寶。六主藏臣寶。七主兵神寶。
又雜寶藏經云。昔舍衛國中有一長者。造立塔寺。后時命終生忉利天。其婦晝夜追憶夫故愁憂苦惱。以憶夫故常掃治夫所造塔寺。夫下觀見即來婦所。問訊安慰而語之言。汝憶我故大憂愁耶。婦即語言。汝為是誰。天尋答言。我是汝夫。以作塔寺功德因緣得生天。見汝憶我修治塔寺。故來汝所。婦言。近我。夫則答言。人身臭穢不復可近。汝復欲得為我妻者。勤供佛僧修掃塔寺。愿生我天。若得生天我必當還以汝為妻。婦用夫語。作諸功德發愿生天。其后命終得生天上。還為夫婦。夫婦相將來至佛所。佛為說法。夫婦并得須陀洹果。既得果已還歸天上。
又分別功德論云。昔舍衛城中有夫婦二人。而無子息。夫婦精進信敬三寶時婦蚤亡。由信敬故生忉利天。以為天女。面首端正天中少比。天女自念。我極端正。今此世間誰任我夫。便以天眼觀見本夫。今已出家年老暗短專信而已。常勤掃除塔廟善業。見其掃塔必應生天。天女尋下。光明照曜住其夫前。比丘見已問其因緣。天女答曰。我是君婦。今為天女。我觀天上無任我夫。見君精進常勤掃塔。必應生天。若得生天愿同一處還為我夫。是以故來陳其情狀。白意已訖還歸天上。時夫比丘見此事已。從是以后倍加精進。修補塔廟積功轉勝。應生第四兜率天上。天女憶夫復來語言。君福轉勝應生兜率天。我今不復得君為夫。語訖還去。比丘聞已倍加精進。遂獲得阿羅漢果。三明六通具八解脫。
又百緣經云。佛在世時。迦毗羅城中有一長者。財寶無量。其婦生一兒。端正殊妙見者敬仰。漸大見佛得阿羅漢果。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乃往過去九十一劫有毗婆尸佛。入涅槃后有王名盤頭末帝。收取舍利造四寶塔而供養之。其后小毀。有童子入塔見此破處。和顏悅色集喚眾人共涂治塔。發愿而去。緣是功德九十一劫不墮地獄畜生餓鬼。天上人中受樂無極。常為天人所見敬仰。乃至今值于我。為諸人所見敬仰出家得道。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頌曰。
遺身八萬塔 寶飾高百丈
儀鳳異靈烏 金盤代仙掌
積栱承雕角 高檐掛樹網
寶地若池沙 風鈴如積響
刻削生千變 丹青圖萬像
煙霞時出沒 神仙乍來往
晨霧半層生 飛幡接云上
游霓不敢息 翔鹍詎能仰
圣變無窮瑞 感福豈三兩
愿假舟航末 彼岸誰為廣
西晉會稽鄮縣塔 東晉金陵長干塔 石趙青州東城塔 姚秦河東蒲阪塔 周岐州岐山南塔 周瓜州城東古塔 周沙州城內大乘寺塔 周洛州故都西塔 周涼州姑臧故塔 周甘州刪丹縣故塔 周晉州霍山南塔 齊代州城東古塔 隋益州福感寺塔 隋益州晉源縣塔 隋鄭州超化寺塔 隋懷州妙樂寺塔 隋并州凈明寺塔 隋并州榆社縣塔 隋魏州臨黃縣塔 統明神州山川并海東塔 雜明西域所造之塔。
右前二十一塔。并是如來在日行化乞食。因有童子戲弄沙土以為米面。宿佑冥會。以土面施佛。佛感渠善心為受涂地。記此童子。吾滅度后一百年滿。有王出世號。為阿育作鐵輪王王閻浮提。一切鬼神并皆。臣屬。且使空中地下四十里內所有鬼神。開前八塔。所獲舍利役諸鬼神。于一日一夜一億家施一塔。廣計有八萬四千塔。具如上經。故不備載。今惟此神州即是東境。故此漢地案諸典籍尋訪有二十塔。并是育王所造。若更具引。佛法東流。已來道俗所造感通者。則有百千。且述育王二十一塔內。逐要感征。同見聞者略述二十一條。余之不盡者。備如廣傳。
初西晉會稽鄮縣塔寺。今在越州東三百七十里。鄮縣界。東去海四十里。在縣東南七十里。南去吳村二十五里。案前傳云。晉太康二年有并州離石人劉薩何者。生在田家弋獵為業。得病死蘇。見一胡僧語何曰。汝罪重應入地獄。吾憫汝無識且放。今洛下齊城丹陽會稽。并有古塔及浮江石像。悉阿育王所造。可勤求禮懺得免此苦。既醒之后。改革前習。出家學道。更名慧達。如言南行至會稽。海畔山澤處處求覓莫識基緒。達悲塞煩冤投造無地。忽于中夜聞土下鐘聲。即遷記其處剡木為剎。三日間忽有寶塔及舍利從地踴出。靈塔相狀青色似石而非石。高一尺四寸。方七寸。五層露盤似西域于闐所造。面開窗子。四周天金。中懸銅磬。每有鐘聲。疑此磬也。繞塔身上并是諸佛菩薩金剛圣僧雜類等像。狀極微細瞬目注睛。乃有百千像現。面目手足咸具備焉。斯可謂神功圣跡非人智所及也。今在大木塔內。于八王日輿巡邑里。見者莫不下拜念佛生善。齋戒終身。其舍利者在木塔底。其塔左側多有古跡。
塔側諸暨縣越舊都之地也。以句章勤鄮剡等四縣為之諸暨。東北一百七里大部。鄉有古越城。周回三里。地記云。越之中葉在此為都。離宮別館遺基尚在。悉生豫章。多在門階之側。行位相當森竦可愛。風雨晦朔。猶聞鐘磬之聲。百姓至今多懷肅敬。其跡繁矣。
輿志云。阿育釋迦弟子。能役鬼神。一日夜于天下造佛骨寶塔八萬四千。皆從地出。案晉沙門竺慧達云。東方兩塔。一在于此。一在彭城。今魅陵長干又是其一。則有三矣。今以經驗。億家造一塔。計此東夏理多不疑。且見楊越即有二塔。廣統九域故有隱之。
會稽記云。東晉承相王導云。初過江時。有道人神采不凡。言從海來相造。昔與育王共游鄮縣。下真舍利起塔鎮之。育王與諸真人捧塔飛行虛空入海。諸弟子攀別一時俱墮化為烏石。石猶人形。其塔在鐵圍山也。太守褚府君云。海行者述。島上有聚烏石作道人形。頗有衣服。褚令鑿取將視之。石文悉如袈裟之狀。
梁祖普通三年。重其古跡建木浮圖。堂殿房廊周環備滿。號阿育王寺。四面山繞林竹蔥翠。華卉間發飛走相娛。實閑放者之佳地也。有碑頌之。著作郎顧胤祖文。
寺東南三里山上有佛右足跡。寺東北三里山頭有佛左足跡。二所現于石上莫測其先。寺北二里有圣井。其實深池中有鰻[魚*黎]魚。俗號為魚菩薩也。人至井所禮拜。魚隨聲出。至隋末賊過偽禮魚現。賊便以刀斫之。因斷魚尾。自爾潛隱雖喚不出。時有至心邀請禮拜者。但歕水而已。初有一僧聞塔來禮。處所荒涼將食為難。有一老姥患腳來為造食便去。日日如是。怪之。去后私尋乃入池內校量即是池魚所化也。其塔靈異往往不一。大略為瑞多現圣僧。繞塔行道每夕然燈。于光影中現形在壁旋轉而行。且列數條。多則詞費。
至唐貞觀十九年。敏法師者。寓穴道勝歷覽圣跡。依然動神。領徒數百來寺一月敷講經論。士俗咸會。夜中有人見胡僧百余繞塔行道。以事告眾。寺僧曰。此事常有不足可怪。自古至今。四大良日遠近來寺建齋樹福。然于夜中每見胡僧行道誦經贊唄等相。
唐永徽元年。會稽處士張太玄于寺禮誦。沙門智悅。獨與太玄連床而寢。中夜聞誦金剛般若了了分明。二人靜聽形心欣泰。乃至誦訖殺契其相若真。尋視無形。明知神授也。
西京城內東南曲池日嚴寺。寺即隋煬帝造。昔在晉蕃作鎮。淮海京寺有塔未安舍利。乃發長干寺塔下取之入京埋于日嚴寺塔下施銘于上。于時江南大德五十余人咸言。京師塔下舍利非是育王造塔舍利。育王舍利乃在長干本寺。道俗懷疑不測是非。至武德七年日嚴寺廢。僧徒散配其舍利塔無人守護。時有道宣律師門徒十人。配住西市南長壽坊崇義寺。乃發掘塔下得舍利三枚。白色光明大如黍米。并爪一枚。少有黃色。并白發數十余。有雜寶琉璃古器等。總以大銅函盛之。檢無螺發。又疑爪黃而小如人者。尋佛倍人。爪赤銅色。今則不爾。乃將至崇義寺佛堂西南塔下。依舊以大石函盛之。本銘覆上埋于地府。南僧咸曰。此爪發至梁武帝時已有疑焉。據事以量。則長干佛骨頗移于帝里矣。然江南古塔猶有神異。崇義所流蓋[竺-二+((ㄇ@人)/戌)]如也。故兩述之。但年歲綿遠。后人莫測其源。故別疏記爾。
西京西扶風故縣在岐山南。古塔在平原上南下北。高鄉曰鳳泉。周魏以前寺名阿育王。僧徒五百。及周滅佛法。廂宇破壞唯有兩堂。至大業末年四方賊起。百姓共筑此城以防外寇。唐初雜住失火焚之。一切都盡。二堂余燼焦黑尚存。至貞觀五年。岐州刺史張亮素有信向。來寺禮拜。但見故塔基曾無上覆。奏敕請望云宮殿以蓋塔基。下。
詔許之。古老傳云。此塔一閉經三十年。一出示人。令道俗生善。恐開聚眾不敢私開。奏。
敕許開。深一丈余獲二古碑。并周魏之所樹也既出舍利遍示道俗。有一盲人。積年目冥。怒眼直視忽然明凈。京邑內外奔赴塔所。日有數萬。舍利高出。見者不同。或見如玉。白光映徹內外。或見綠色。或見佛形像。或見菩薩圣僧。或見赤光。或見五色雜光。或有全不見者。問其本末。為一生已來多造重罪。有善友人教使徹到懺悔。或有燒頭煉指刺血灑地殷重至誠遂得見之。種種不同不可備錄。
至顯慶四年九月。內有山僧智琮慧辯。以解咒術見追入內。語及育王塔事。年歲久遠須假弘護。
帝曰。豈非童子施土之育王耶。若近有之則八萬四千之一塔矣。琮曰未詳虛實。請更出之。
帝曰。能得舍利深是善因。可前至塔所七日行道。祈請有瑞乃可開發。即給錢五千貫絹五千匹以充供養。琮與給使王長信等。十月五日從京旦發。六日逼夜方到。琮即入塔內專精苦到行道。久之未驗。至十日三更乃臂上安炭火燒香。懔勵專注曾無異想。忽聞塔內像下振裂之聲。尋聲往觀。乃見瑞光流溢霏霏上涌塔內。三像足下各放光明。赤白綠色旋繞而上。至于桁捔合成帳蓋。琮大喜踴躍欲召僧看。乃睹塔內側塞。僧徒合掌而立。謂是同寺。須臾既久光蓋漸歇冉冉而下。去地三尺不見眾僧。方知圣隱。
中使王長信等同睹瑞相。流輝遍滿赫奕瀾漫。若有旋轉久方沒盡。及旦看之獲舍利一枚。殊大于粒。光明鮮潔。更細尋視又獲七粒。總置盤水。一枚獨轉繞余七粒。各放光明炫耀人目。琮等以所感瑞具狀上聞。
敕使常侍王君德等送絹三千匹令造朕等身阿育王像。余者修補故塔。仍以像在塔內。可即開發出佛舍利以流福慧。又。
敕僧智琮慧辯。鴻臚給名住會昌寺。初開舍利二十余人同共下鑿。及獲舍利諸人并見唯一人不見。其人懊惱自拔頭發苦心邀請。乃置舍利于掌。雖覺其重不見如初。由是諸人恐不見骨不敢睹光。寺東云龍坊人。敕使未至前數日。望寺塔上有赤色光周照遠近。或見如虹直上至天。或見光照寺城內赤如晝。旦具以聞寺僧嘆訝曰。舍利不久應開。此瑞如貞觀不異。其舍利形狀如小指。初骨長可二寸。內孔正方外楞亦爾。下乎上漸內外光凈。以指內孔恰得受指。便得勝戴以示大眾。至于光相變現不可常準。于時京邑內外道俗連接二百里間。往來相續皆稱佛德。一代光華。京師慈恩寺僧慧滿。在塔行道。忽見綺井覆海下。一雙眼睛光明殊大。通召道俗同視亦然。皆懾然喪膽。更不敢重視。至顯慶五年春三月下。
敕請舍利往東都入內供養。時西域又獻佛束頂骨至京師。人或見者。高五寸闊四寸許。黃紫色。又追京師僧七人往東都入內行道。
敕以舍利及頂骨出示行僧道曰。此佛真身。僧等可頂戴供養。經一宿還收入內。
皇后舍所寢衣帳準價千匹絹。為舍利造金棺銀槨。雕鏤窮奇。以龍朔二年送還本塔。至二月十五日。京師諸僧與塔寺僧及官人等無數千人。共下舍利于石室揜之。俟三十年后非余所知。至后開瑞冀補茲處。
岐州岐山縣華陽鄉王莊村有人。姓憑名玄嗣。先來粗獷殊不信敬。母兄承舍利從東都來將欲藏揜。嗣不許往。母兄不用其語至舍利所禮拜還家。玄嗣怒曰。此有何驗而往禮之。若舍利有功德者。我家中佛像亦有功德。即取佛像燒之。竟有何驗。母兄救之。已燒下半玄嗣忽倒不覺暴死。經三日始活。說云。忽到一處似是地獄。有大鳥飛來啄睛啖舌入大火坑。燒烙困苦覺身癢悶。以手摩面眉發隨落。目看大地全無精光。親屬傍看皆知罪驗。諸人語曰。汝自造罪無可代者。玄嗣神識不與人同。但曰。火燒我心。以取道士之語。教吾不信。傍佛之罪。今殃著身。東西馳走又被打拍。怕懼號哭。但惟叩頭彈指懺悔乞命。而晝夜號走不曾暫住。至二月十三日。親屬哀愍請僧懺悔乞愿造像。又將至塔所。于時京邑大德極多。時行虔法師為眾說法。裴尚宮比丘尼等數百俗人士女。向有萬人。咸見玄嗣五體投地對舍利前號哭自撲至誠懺悔不信之罪。又懺犯尼凈行打罵眾僧盜食僧果。自懺已后眠夢稍安。大患仍自不差。未經一年方死。
其佛頂骨用珍寶贖之。計直四千匹絹。遂依其數以彩練酬之。頂骨今現在內供養。即是螺髻束發小頂骨。然大頂骨猶未至此。
益州郭下福感寺塔者。在州郭下城西。本名大石。相傳云。是鬼神奉育王教。西山取大石為塔基。舍利在其中。故名大石也。隋蜀王秀作鎮井。絡聞之令人掘鑿。全是一石。尋縫至泉不見其際。風雨暴至。人有于石傍鑿取一片將出。乃是瑿玉。問于識寶商云。此是真瑿玉。世中希有。隋初有詵律師。見此古跡于上起九級木浮圖。今見在焉。
益州旱澇。官人祈雨。必于此塔。祈即有應。奇特感征。故名福感寺。近有人盜鈴將下三級。有神擎櫨斗起以壓賊髀內中。其人被壓。唱呼寺僧為射斗起方得脫出。至永徽元年。有王顏子者剽掠有名。夜上相輪取博山將下至底級。兩柱忽夾之。求出不得。漸漸急困見有。胡僧曰。可大唱賊不爾死矣。即唱數聲。寺僧聞救方得拔出。至貞觀年初地大振動。此塔搖揚將欲欲摧倒。于時郭下無數人來。忽見四神形如塔量。各以背靠塔之四面。乍欹乍側率以免壞。觀瑞道俗嘆未曾有。塔上露盤猶來小短不稱塔形。有一人極豪侈多產業。見前靈瑞乃舍金三百兩。共諸信者更造露盤。既成坼下至覆盆。香氣蓬勃如云騰涌。流芳城邑。七日乃歇。
益州晉源塔者。在州西南一百余里。今號為等泉寺。本名大石。其基本緣略亦同前。尋諸古塔其相不同。豈非當部鬼神情有所樂。案蜀三塔同一石。蓋余不定準也。
州北百里雒縣塔者。在縣城北郭下寶興寺中。本名大石。基相同前。隋初有天竺僧曇摩掘叉。遠至東夏禮育王塔。承蜀三塔又往禮拜。至雒縣大石寺塔所。敬事已訖。欲往成都宿兩女驛。將旦聞左右行動聲。又曰。是何人耶。妄相恐動。空中應曰。有十二神王從本國來。所在之處擁護法師。明日當見成都塔。今欲西還與師別耳。又曰。既能遠送。何不見形。神即見形。叉為人善畫。便一一貌之。既遍形隱。及至成都禮大石塔訖。詵律師乃依圖刻木為十二神像莊飾在于塔下。今猶見在。
益州郭下法成寺有沙門道卓。是名僧也。大業初雒縣寺塔。無人修葺才有下基。卓乃率化四部造木浮圖。莊飾備矣。塔為龍護。居在西南角井中。時有相現。側有三池莫知深淺。三龍居之人莫臨視。貞觀十三年。三龍大斗雷霆振擊。水火交飛久之乃靜。塔如本住人皆拾取龍毛長三尺許。黃赤可愛。
鄭州超化寺塔者。在州西南百余里密縣界。在縣東南十五里。塔在寺東南角。其北連寺方十五步許。其寺塔基在淖泥之上。西面有五六泉。南面亦有。皆孔方三尺。騰涌沸出流溢成川。泉上皆有安柏柱。鋪在泥水上。以炭沙石灰次而重填。最上以大方石可如八尺床編次鋪之。四面細腰。長一尺五寸。深五寸。生鐵固之。近有人試發一石。下有石灰乃至柏團。便抽一團。長三丈。徑四尺。現在。自非輪王表塔神功所為。何能辨此基構。終古不見其儔也。今于上架塔二重。塔南大泉涌沸鼓怒絕無水聲。豈非神化所致也。有幽州僧道嚴者。姓李氏。形極奇偉。本入隋煬四道場。后從俗服。今年一百五歲。獨住深山。每年七日來此塔上盡力供養。嚴怪其泉流涌注無聲。乃遣善水昆侖入泉尋討。但見石柱羅列不測其際。中有寶塔。可高三尺。獨立空中。四面水圍凝然而住。竟不至塔所。考其原始莫測其由。時俗所傳育王所立。隋祖已來寺塔現在。
懷州妙樂寺塔者。在州東武陟縣西七里妙樂寺中。見有五級白浮圖。塔方可十五步。并是側石編砌。石長五尺闊三寸。以下鱗次葺之極細密。道俗目見咸驚訝其神鬼所造。其下不測其底。古老相傳。塔從地涌出。下有大水。莫委真虛。有刺史疑僧濫飾。乃使人傍基掘下。至泉源猶不見其際。
魏州臨黃塔者。在縣西三十里。本名舍利寺。今為尼住。基塔見在。三邊有水。惟西開路。基構編石。從水底上蓮華彌滿于三面。其水際深人皆怯入。傳云。舍利塔在其水內空中。如鄭州者。今改為冀州大都督府。
齊州臨濟縣東有甎塔。云是志公所營。四面石獸擁嵷驚人。周滅法時令人百千用力挽出。終不可脫。亦無有損。今現在焉。
益州城南空慧寺內金藏有穴在寺。近有道士。素知有藏來就守寺神乞。神令入穴取得二斗金粟。依言即入。唯見地下金甕行行相對莫測其邊。寺僧通知無敢侵者。
坊州玉華宮寺南二十里許大高嶺。俗號檀臺山。上有古塔基甚宏壯。面方四十三尺。上有一層甎身。四面開戶。石門高七尺余。廣五尺余。傍有破甎無數。古老傳云。昔周文王于此游獵。見有沙門執錫持缽山頭立住。喚下不來。王遣往捉。將至不見。遠看仍在。乃敕掘所立處。深三丈獲得缽杖而已。王重之為圣。故為起甎塔一十三級。左側村墟常聞鐘聲。至龍朔元年。京師大慈恩寺沙門慧貴法師。聞之便往。又聞鐘聲。慷慨古跡將事修理。恨無泉水懷惑猶豫。貴又感祥云。護塔善神曰。可即經始不勞疑慮。又感異僧曰。我是南方凈土菩薩。行化至此。云是塔自古至今己經四造。勿辭勞倦。功用必成。唯須牢作。不事華侈。三層便止。貴聞此告親事經營。塔側古窯三十余所。猶有熟甎填滿。更尋塔南川中。乃是古寺。背山面水。一期幽棲之勝地也。自未修前鐘聲時至。恰今營構依時發聲。三下長打如今集僧上堂方法。
龍朔三年掘得古銘云。周保定年塔崩。塔初成時南望見渭。又云。置塔經四百余年崩。計周保定至開皇元年得二十年。開皇至龍朔初得八十一年。又討銘記四百年后始崩。則塔是后漢時所造。后周無濫文者。前周大遙。未知古老所傳。周文是何帝代。但知塔甎巨萬。終非下俗所立耳。
江州廬山有三石梁。長數十丈廣不及尺。下望無底。晉咸康年中。庾亮為江州。登山過梁。見老公殊偉廈屋崇峻玉堂眩目奇塔崇竦。莫測是何。循繞久之。終非人宅。乃拜謝而返。
唐貞觀二十一年。荊州大興國寺塔西南柱。無故有聲。人往看之。乃見有金銅佛頭出。如是日日漸出經三夕方盡。長六寸許。是立佛。道俗咸異之。
高麗遼東城傍塔者。古老傳云。往昔高麗圣王出現按行國界。次至此城見五色云覆地。即往云中有僧執錫住立。既至便滅。遠看還見。傍有土塔三重。上如覆釜。不知是何。更往覓僧。唯有荒草。掘深一丈得杖并履。又掘得銘。上有胡書。侍臣識之。云是佛塔。王委曲問。答曰。漢國有之。彼名蒲圖。王因生信起木塔七重。后佛教始至。具知始末。今更增高。本塔朽壞。斯則育王所統一閻浮洲處處立塔。不足可怪。倭國在此洲外大海中。岠會稽萬余里。隋大業初彼國官人會丞來此學問。內外博知。至貞觀五年。共本國道俗七人方還倭國。未去之時。京內大德每問彼國佛法之事。因問云。阿育王依經所說。佛入涅槃一百年后出世。取佛八國舍利。使諸鬼神一億家為一佛塔。造八萬四千塔。遍閻浮洲。彼國佛法晚至。未知已前有阿育王塔不。會承答曰。彼國文字不說無所承據。然驗其靈跡則有所歸。故彼土人開發土地。往往得古塔靈盤。佛諸儀相數放神光。種種奇瑞詳此嘉應。故知先有也。
西域志云。罽賓國廣崇佛教。其都城內有寺名漢寺。昔日漢使向彼因立浮圖。以石構成。高百尺。道俗虔恭異于殊常。寺中有佛頂骨。亦有佛發。色青螺文。以七寶裝之盛以金匣。王都城西北有王寺。寺內有釋迦菩薩幼年齔齒。長一寸。次其西南有王妃寺。寺有金銅浮圖。高百尺。其浮圖中有舍利骨。每以六齋日夜放光明。照燭繞承露盤。至其達曙。
西域志云。波斯匿王都城東百里大海邊有大塔。塔中有小塔。高一丈二尺。裝眾寶飾之。夜中每有光曜如大火聚。云佛般泥洹五百歲后。龍樹菩薩入大海化龍王。龍王以此寶塔奉獻龍樹。龍樹受已將施此國。王便起大塔以覆其上。自昔以來有人求愿者。皆叩頭燒香奉獻華蓋。其華蓋從地自起徘徊漸上。當塔直上乃至空中。經一宿變滅。不知所在。
西域志云。龍樹菩薩于波羅柰國造塔七百所。自余凡圣造者無量。直于禪連河上建塔千有余所。五年一設無遮大會。
西域乾陀羅城東南七里有雀離浮圖。推其本緣乃是如來在世之時。與諸弟子游化此土指城東曰。我入涅槃后二百年。有國王名迦尼色迦。在此處起浮圖。佛入涅槃后二百年。有國王字迦尼色迦。出游城東。見四童子壘牛糞為塔。可高三尺。俄然即失矣。王怪此童子。即作塔籠之。糞塔漸高挺出于外。去地四百尺。然后始定。王更廣塔基。三百余步。從地構木始得齊等。上有鐵棖。高三百尺。金盤十三重。沓去地七百尺。施功既訖糞塔如初。在大塔南三百步。時有婆羅門不信是糞。以手探之遂作一孔。年歲雖久糞猶不爛。以香埿填孔不可充滿。今有天宮籠蓋之。雀離浮圖。自作已來三為天火所災。國王修之還復如本。父老云。此浮圖天火七燒佛法當滅。塔內佛事悉是金玉。千變萬化難得而稱。旭日始開則金盤晃朗。微風暫發則寶鐸鏗鏘。
西域浮圖最為第一。
雀離浮圖南五十步有一石塔。其形正直。舉高二丈。甚有神變。能與世人表作吉兇之征。以指觸之。若吉者金鈴鳴應。若兇者假令人搖亦不肯鳴。宣師住持感應云。律師問四天王。世尊舍利阇維始了。舍利灰石當置幾塔。天人龍鬼各得分不。答曰。人得八分。天得三分。龍得十二分。灰石分三分。鬼神得二分。修羅得三分。力士得一分。汝等天人龍神慎勿起諍。此是世尊教。
又問。世尊僧伽梨當置何處。缽盂錫杖復置何處。答曰。世尊伽梨付囑堅疾天令善護持。缽盂錫杖付囑頻伽天隨在供養。世尊僧伽梨先遣在只桓。十二年中住。缽盂在鷲頭山。十五年中住。錫杖在龍泉。四十年中住。
又問。伽梨缽杖等何故歷年住耶。答曰。佛告我言。初度比丘尼損我正法。又為末世多惡比丘貯畜不凈物不受持三依毀滅正法故。令僧伽梨等六年住僧戒壇。六年住尼戒壇。令正法久住。
又問。何故伽梨分為二處住耶。答曰。亦為末世惡比丘比丘尼等不受持衣多犯禁戒無有威德。是故世尊令將伽梨六年住戒壇。令招威德天人龍神敬佛意故不嫌比丘比丘尼。伽梨六年住戒壇。亦為惡尼令修行八敬供養比丘勿起淫意修持凈行。令諸鬼神敬順佛意。日夜六時來至伽藍擁護尼眾。故住六年。
又問。何故佛缽在靈鷲山十五年住。答曰。世尊未涅槃前在鷲山精舍。分析白豪光明以為百千分。留一分光施末法弟子。若持戒若破戒。乃至天龍鬼神等。于如來法中能作一念善者。施此光明。世尊初成道時。四天王奉佛石缽。唯世尊得用。余人不能持用。如來滅度后安鷲山。與白豪光共為利益。于末法中當隨佛缽。于他方國施比丘食。及以天龍等眾隨順佛意。縱造非法終不見過。
又問。何故十五年在鷲頭精舍。答曰。初住五年者。欲表諸比丘令觀五陰得證三昧。十年者。欲令解了諸法得百法門。自此隨緣流行諸國。乃至法滅也。
又問。何故錫杖在于龍窟中四十年住耶。答曰。為護諸外道及伏煩惱惡龍破諸結使開寤大乘四諦法輪。如來去世后。四十年中有飛行羅剎。能說毗尼藏及十二部經。詐為善比丘食諸持戒者。日別四百。為斷此惡故鎮龍窟。復令正法增住四百年。復令像法增住千五百年。復令末法增住二萬年。
爾時大梵天王。來至世尊所白佛言。如來初踰城至洴沙王國。問樹神道。樹神請佛至宮已白佛言。我受此神身經二十大劫。過去諸佛皆來至此。我此宮中有過去諸佛四牙一千四塔。我今請佛。昔為童子時齔牙四枚。請佛垂慈賜我四牙。欲造塔供養。佛即許之。即告阿難。汝往父王所。從彼典藏臣取我四牙。阿難依命即取。佛告樹神令留一牙。與汝供養。汝可造塔并寫我經教。我令四弟子在塔入滅盡定守我牙塔。爾時樹神即將七寶來至世尊所。以神力故于一念頃即成四塔。高五十由旬。又造真珠樓觀及以白銀臺。于此四塔內各造臺觀。具八萬四千。既造臺塔已待我涅槃后迦葉結集竟。當寫我教令大毗尼藏安彼塔中。我留此塔。汝好護持勿令損壞。至我涅槃時敕語文殊。我于三大劫修無量苦行。今得四牙已造塔安竟。令后末世法欲滅時。令作利益正法興顯。
佛告阿難。我初成道時從河洗浴訖。我苦行六年手足爪甲不剪。皆長七寸許。時大梵天王見我爪甲長。手執七寶刀剪我手足爪甲。我將付父王令善護持。王既崩后轉付典藏臣。汝可往至彼道。我須爪甲。阿難依命取來至世尊所。佛開函取爪甲。普示大眾。我之手足二十爪甲。猶如赤銅色。佛告大眾。汝等天人龍神等可將我爪甲當細熟現。恐未來世中諸魔及外道。別將相似物換我真甲。汝若疑非者。當以金剛錘砧以甲置鐵砧上以錘打擊。無片損者。乃真我甲。若以火燒煉變為金色。出五色光上照有頂。見此相者是我真爪甲也。
佛告文殊師利及四天王等。從此末法后多諸惡比丘滿閻浮提。無有威德無有智慧。至千四百年后。汝將我十爪塔游歷四天下。一國住經七日。如是周歷已當至香山頂阿耨達池中。金砂洲上。住至千五百歲。我此大千界八百億國教初流行彼。汝文殊師利分身變為國王。金剛齊菩薩分身為大臣。金剛幢菩薩分身為比丘。汝等三大士共流通我教。幸不生疲勞懈怠也。
又問。漢地塔寺古跡云何。答曰。今諸處塔寺多是古佛遺教基。育王表之福地不可輕也。今有名塔如常所聞。無名藏者隨處亦有。如河西甘州郭中寺塔。下有古佛舍利。及河州靈嚴寺佛殿下亦有舍利。
秦州麥積崖佛殿下舍利。山神藏之。此寺周穆王所造。名曰靈安寺。經四十年當有人出。荊州長寧寺塔是育王所造。下有舍利。入地一丈余。石函五重盛碎身骨。益州三塔。
大石(今名福感)武誓(今名靜亂)駱縣(今名法成)并有神異。如別傳說。
又問楊都長干塔鄮縣塔是育王造者。是事云何。答曰。是昔劉薩何感靈令往楊州上越城望見長干。有異氣。因標掘得。如今傳所明。道宣師問。若爾已有若干。便有佛剎不。答曰。非剎干也。干是地之長隴。名隴為干。塔遍長隴之側。書不云乎。包括干越。越地多有長隴也。
臨海鄮縣等者。亦是育王古塔。是賢劫佛者。有迦葉佛臂骨。非人所見。從地踴出。為開俗福也。
有羅漢將往鐵圍山留小塔。其塔大有善神。且現二魚井中鰻[魚*黎]魚護塔神也。其側有足跡石上者。云是前三佛蹈處也。昔周時。此土大有人住。故置此塔。
又問。若爾周穆已后諸王建置塔時。何為此土文記罕見。答曰。立塔為于前緣多是神靈所造。人有見者少。故文字少傳。楊雄劉向尋于藏書。往往見有佛經。豈非秦前已有也。今衡岳南可六百里。在永州北有大川。東西五百余里。南北百余里。川中昔有人住數十萬家。今生諸巨樹。大者徑二三丈。下無草木。深林可愛。中有大江。東流入湘江。尋澗覓之即得。川南有谷。北出入谷。有方池四方砌石。水深龍居。有犯者輒雷震山谷。左側多有山果橘柚陽梅之屬。列植相次。池南有育王大塔。石華捧之。上以石籠覆。與地平。塔東崖上具有碑。篆書可識之。登梯抄取足知立塔之由也。
衡山南大明師置寺處亦有古塔(云云)。其寺南北十余里。七處八會流渠靜院處處皆立。
又問。諸神自在威力殊大。至如蜀川三塔咸名大石。人有掘者莫測其原。至如秦川武功一塔。古老相傳。名曰育王。三十年中一度出現。至貞觀已來已兩度出。雖光瑞殊壯。而舍利如指骨。在石臼中。如何陜陋若此。答曰。諸鬼神中貧富不定。各是往業。如人不殊天中亦爾。隨其所有而用供養此塔(自下云云)
鼓山竹林寺名何代所出耶。答曰。是迦葉佛時造。周穆王于中更重造寺。穆王佛殿并及塑像。至今現存。山神從佛請五百羅漢住此寺中。即今現有二十圣僧繞寺。左側現有五萬五通神仙。供養此寺僧(余事云云如前伽藍驗記)
述意部 營造部 致敬部。
原夫伽藍者。昔布金西域肇樹福基。締構東川終祈凈業。所以寶塔蘊其光明。精舍圖其形像。遍滿三千之界。住持一萬之年。建苦海之舟航。為信根之枝干。睹則發心。見便忘返。益福生善。稱為伽藍也。但惟年代日遠法教衰替。寺像雖立敬福罕儔。或真或偽。改換隨情。或精或粗。乃同糞土。遂令目睹其跡莫識厥旨。日用其事不知所由。是以行道之眾心無所安。流俗之徒于法無敬。輕慢于是乎生。陵蹈于是乎起。欲以此護法。不亦難哉者乎。是以古德寺誥。乃有多名。或名道場。即無生廷也。或名為寺。即公廷也。或名凈住舍。或名法同舍。或名出世間舍。或名精舍。或名清凈無極園。或名金剛凈剎。或名寂滅道場。或名遠離惡處。或名親近善處。并隨義立各有所表。今道俗離居豈得稱名也。
依宣律師只桓寺感通記云。經律大明只桓寺之基趾。多云八十頃地一百二十院。準約東西近有十里。南北七百余步只陀須達二人共造。成之已后經二百年被燒都盡。則當此土姬周第十三主平王之三十一年。只陀太子初雖不許賣。后見布金欣然奉施。即告長者。吾自造寺不假于卿。須達不許。因此共造。太子立愿。后若荒廢愿樹還生。恰至被燒屋宇頓盡。所立樹者如本不殊。何以被燒。良由須達為凡之時賣肉得財。居賤出貴常愿荒儉。家雖巨富財由穢心。以此造寺終遭煨燼。太子愿力凈心樹生。業行有殊表之染凈也。于后五百年有旃育迦王。依地而起。十不及一。經于百年被賊燒盡。經十三年有王六師迦者。依前重造。屋宇壯麗皆寶莊嚴。一百年后惡王壞之為殺人場。四天王及娑竭龍王忿之。以大石壓之殺毀者。經九十年荒無人物。忉利天王令第二子下為人王。又依地造。莊飾嚴好過佛在時。經百五十年魔天燒滅。則當此土漢末獻帝二十九年。以事往征。顯宗已后和安桓靈之代。西域往來行人接踵。則見天王葺構之作。只樹載茂之緣。后雖有造者僅接遺基。至于今日荒涼而已。依南天王子撰只桓圖一百卷。北天王子撰五大精舍圖二百卷。各在本天不可具述。夫造寺法用不可楷定。隨其施主物有豐儉。雖量力而作。然須用心精誠而造。寺物雖小得福弘大。故無上依經云。雖造四果圣人塔廟滿四天下盡形供養。不如有人佛涅槃后取佛舍利造塔供養。所得功德勝前功德。百千萬億分不可為喻也。一由福有優劣。二由心有強弱。若有真心。縱小尚得福多。何況于大。若有偽心。縱大尚得福少。何況于小。是故行者。若欲造作必須殷重。不得輕慢也。如賢愚經云。天語須達長者云。汝往見佛得利無量。正使今得百車珍寶。不如轉足一步至趣世尊。正使今得百車象珍寶。不如舉足一步往趣世尊。正使今得一四天下滿中珍寶。不如舉足一步至向世尊。所得利益盈逾于彼百千萬倍。聞已歡喜。佛為說法成須陀洹果。須達問舍利弗。世尊足行日能幾里。舍利弗言。日半由旬。如轉輪王足行之法。世尊亦爾。時須達長者。即于道次。住二十里作停舍。須達請太子欲買園造精舍。只陀太子言。若能以黃金布地令間無空者。便當相與。須達曰諾。謹隨其價。太子秖言。我戲語耳。須達言。太子不應妄語。即共與訟。時首陀會天化作一人。為評詳言。夫太子法不應妄語。價既已決不宜中悔。太子遂與之。便使人象負金出八十頃中。須臾欲滿。殘余少地(雜阿含經。殘五百步。孛經亦云。太子秖有園八十頃去城不遠)須達思惟。何藏金足不多不少。當取滿之。只陀問言。嫌貴置之。當言不也。自念金藏何者可足當補滿。只陀念言。佛必大德。乃使斯人輕寶乃爾。教齊且止勿更出金。園地屬卿樹木屬我。我自上佛共立精舍。須達歡喜。即然可之。即便歸家當施功作。六師聞之往白國王。長者須達買只陀園。欲為瞿曇沙門興立精舍。聽我徒眾與共捔術。沙門得勝便聽起立。若其不如不得起也。瞿曇徒眾住王舍城。我等徒眾當住于此。王報須達。六師出如此言。須達愁惱不樂。舍利弗怪問不樂。須達具述報之。舍利弗言。正使六師滿閻浮提。數如竹林不能動吾足上一毛。欲捔何等。自恣聽之。須達歡喜。即報國王。卻后七日當于城外寬博之處。時舍利弗共勞度差各現神變。外道不如(具在經文)時舍利弗既見外道受屈。即為說法。隨其本行宿福因緣各得道跡。六師徒眾三億弟子。于舍利弗所出家學道。捔技訖已各還所止。長者須達共舍利弗往圖精舍。須達自手捉繩一頭。時舍利弗自捉一頭。共經精舍。時舍利弗欣然含笑。須達問言。尊人何笑。答言。汝始于此經地。六欲天中宮殿已成。即借道眼悉見六天嚴凈宮殿。問舍利弗。是六天何處最樂。舍利弗言。下三欲染。上二憍逸。第四天中少欲知足。常有一生補處菩薩。來生其中。法訓不絕。須達言曰。我正當生第四天中。出言已竟余宮悉滅。唯第四天宮殿湛然。復更徙繩。時舍利弗慘然憂色。即問。尊者何故憂色。答言。汝今見此地中蟻子不。對曰已見。時舍利弗語須達言。汝于過去毗婆尸佛。亦于此地為彼世尊起立精舍。而此蟻子在此中生。乃至七佛已來汝皆為佛起立精舍。而此蟻子亦在中生。至今九十一劫受一種身不得解脫。生死長遠唯福為要。不可不種。是時須達悲心憐傷。經地已竟起立精舍。為佛作窟。以妙栴檀用為香泥。別房住止千二百處。凡百二十處別打揵椎。施設已竟。欲往請佛。即往白王。王聞即遣請佛。世尊與諸四眾前后圍繞。放大火明震動天地。遍照三千。城中伎樂不鼓自鳴。盲聾病者皆得具足。男女大小睹斯瑞應。歡喜踴躍來詣佛所。十八億人都悉來集聚。爾時世尊。隨病投藥。為說妙法。各得道跡。佛告阿難。今此園地須達所買。林樹華果只陀所有。二人同心共立精舍。應當與號太子只陀樹給孤獨食園。名字流布傳示后世。爾時阿難及四部眾。聞佛所說頂戴奉行。又涅槃經云。須達取金隨集布地。一日之中唯五百步。金未周遍。只陀即語須達。余未遍者不復須金。請以見與。我自為佛造立門樓。常使如來經由入出。只陀大子自造門坊。須達長者七日之中成立大房。足三百口。禪坊靜處六十三所。冬室夏堂各各別異。廚坊浴室洗腳之處。大小圊廁無不備足。問曰。何故如來偏住此園耶。答曰。依真諦師傳云。過去第四拘留孫佛時。人壽四萬歲。有長者名曰毗沙。此地廣一由旬。純以金板布地。遍滿其上。奉施如來以為住處。第五拘那含牟尼佛時。人壽三萬歲。有長者名大家主。以此園地廣三十里。純以銀衣等遍布其地。并以乳牛及犢子充滿其中。奉施如來起為住處。第六迦葉波佛時。人壽二萬歲。有長者名大幡相。以此園地廣二十里。純以七寶遍布其地。奉施如來起為住處。第七今釋迦牟尼佛。人壽百歲時有長者名須達多。此園地廣唯十里。純以金餅布地周滿園中。金厚五寸。買此園地奉施如來起為住處。至后彌勒佛出世時。人壽八萬歲。須達爾時為蠰佉國大臣。名須達多。此園地還廣一由旬純以七寶遍滿布地。奉施如來起為住處。過去未來地雖延促。終是一所。能施之人雖有前后。據體而論還是一人。常為長者殷富熾盛。常充供養諸佛不絕。至釋迦時初得須陀洹果。臨終時得阿那含果。至彌勒佛出時方證阿羅漢果。故雜阿含經云。給孤獨長者疾病。佛自往看病。記其得阿那含果。乃至命終生兜率陀天。常下來禮拜佛聽法已還歸天上(此據跡中示其小說論實是大菩薩)又大集經云。佛告梵天王等。我諸聲聞現在未來三業相應。及與三種菩提相應。有學無學。具足持戒。多聞善行。度諸眾生于三有海。及諸施主。為我聲聞而造塔寺。亦復供給一切所須。及彼眷屬付囑汝等。勿令惡王非法惱亂。爾時梵釋天王龍王夜叉等。合掌向佛而作是言。大德婆伽婆。已有一切如來塔寺及阿蘭若處。及未來世。若在家出家人。為于世尊聲聞弟子造塔寺處。我等悉共守護。令離一切諸難怖畏。亦如有給施飲食衣服臥具湯藥一切所須。如是施主我等亦當護持養育。故七佛經云。護僧伽藍神斯有十八神。一名美音。二名梵音。三名天鼓。四名嘆妙。五名嘆美。六名摩妙。七名雷音。八名師子。九名妙嘆。十名梵響。十一名人音。十二名佛奴。十三名嘆德。十四名廣目。十五名妙眼。十六名徹聽。十七名徹視。十八名遍視。寺既有神護。居住之者亦宜自勵不得惰怠。恐招現報也。
述曰。依如西域。凡有士女既到伽藍。至寺門外慶已所遇。先整衣服總設一禮。入寺門已復設一拜。然后安庠直進。不得左右顧盻。故涅槃經云。往僧坊者有其七法。一者生信。二者禮拜。三者聽法。四者至心。五者思義。六者如說修。七者回向大乘利安多人。住是七善最勝最上不可譬喻。又郁迦長者經。佛言。長者。居家菩薩入佛寺精舍。當住門外一心作禮。然后當入精舍自念言。我何時當得如是居寺出塵垢之處。又十住毗婆沙論云。在家菩薩若入佛寺。初欲入時。于寺門外五體投地應作是念。此是善人住處。行慈悲喜舍住處。是故須禮。若見諸比丘威儀具足。見已恭肅敬心禮拜親近問訊。又自愛經云。時有國王詣佛所。遙見精舍下車卻蓋。解劍脫履拱手直進。又僧只律云。若行平視回時合身。總回行時先下腳跟后下腳指。又智度論云。出入來去安庠一心。舉足下足觀地而行。為避亂心為護眾生故。是名不退菩薩相。又西國寺圖云。行至佛所禮三拜竟。圍繞三匝唄贊三契。禮佛既已方至僧房。房外一拜然后入見上座。次第至下各設三拜。僧多一拜。若見非法之事不得譏訶。若發言嫌責自失善利。非入寺之宜。故涅槃經云。夫入寺者。棄舍刀杖雜物然后入寺。舍刀杖者。去嗔恚三寶心也。舍雜物者。去從三寶乞求心也。且除兩過乃可入寺。順佛而行不得逆行。設復緣礙左繞。常想佛在右。入出之時悉轉面向佛。禮拜三寶者。常念體唯是一。何者覺法滿足名佛。所覺之道名法。學佛道者名僧。則知一切凡圣體同無二也。若入寺時低頭看地。不得高視。見地有蟲勿誤傷殺。當歌唄贊嘆不唾僧地。若見草木不凈即須除卻。又四分律云。入僧寺已應先禮佛塔。次禮聲聞塔。后禮第一上座乃至第四上座。又五分律云。若入僧多但別禮師。余人總禮而去。又四分律云。得禮出家五眾亡人塔及如來塔。又五百問事云。弟子得禮師冢。以報恩故。又增一阿含經云。塔中不應禮余人。又十誦律云。佛塔聲聞塔前自他不得禮。又五百問事云。佛塔前禮余人得罪。又三千威儀經云。不得座上作禮(今時數有諸寺及以俗家。見有道俗在床上禮佛。此大憍慢譬如欲拜人王。豈得在床拜耶。人王尚自不許。何況法王。得相比耶)毗尼母論云。不得著革屣富羅入塔(此是靴履總名)五百問事云。若是凈潔靴履鞋屩等得著禮拜。僧只律云。若受人禮拜不得如啞羊不語。當相問訊少病少惱。安樂不。道路不疲苦不。
述曰。若有士人。或難因緣須至寺宿。不得臥僧床席。必無私有借臥如法。然不得共僧同其床臥。故寶梁經云。共僧同床半身枯死墮地獄。受其大苦。僧未眠時不得在先眠。不得調戲言笑說非法語失于威儀驚動眾心。若有便利洟唾。為求法宿。不得出外者無犯。睡時右脅著床以腳相壘。心系明相念當早起。表出家因也。是故經云。仰臥者是修羅臥。伏地臥者是餓鬼臥。左脅臥者是貪欲人臥。右脅臥者是出家人臥。眾僧未起在前早起。嚴儀容服至僧房前。故沙彌威儀經云。若入師房應三彈指。又三千威儀經云。若入師房當具五法。一于外彈指。二當脫帽。三作禮。四正住教坐乃坐。五不忘持經。又僧只律云。弟子應晨起先右腳入師房已頭面禮足問安眠不。故善見論云。弟子參師當避六處。一不得當前。二不得當后。三不得太遠。四不得太逼。五不得處高。六不得上風立。當不近不遠側廂而立。令師小語得聞。不費尊力也。又欲行時。威儀進止皆不得離師。故善見論云。弟子從師行。不得遠師七尺。又沙彌威儀經云。弟子從師行。不得以足蹈師影。
述曰。若女人入寺法用同前。但不得在男子上坐形相語笑。脂粉涂面畫眉假飾。非法調戲共相排蕩。持手掁人。必須攝心整容隨人教令。依次持香一心供養懺悔自責。生女人中常成隔礙。于此妙法修奉無因。不得自專由他而辦。一何苦哉。深生悲悼。若見沙彌禮如大僧。勿以小位而不加敬。此于大僧為小在俗為尊。如此等法竭力而行。法用既多。具在士女篇述。
述曰。若男女所修事訖。須欲出寺。佛塔前設禮三拜。還須右繞三匝合掌唄贊然后卻行。出寺門外復設一禮。若見僧時。徒眾若少各禮三拜。僧若多時總辭三拜。故善見論云。禮佛時應繞三匝三拜四方作禮合十指掌叉手于頂卻行而出。絕不見如來。更復作禮回前而去(表慕戀三寶重疊報恩也)凡欲入寺之行為作出世之緣。建立寺者開凈土之因。供養僧者為出離之軌故。惟穢俗之鄙質入伽藍之浮剎。所有施為恐乖法式。若也還家微舍自贖。表僧有法施俗有財惠。舉動合宜內外俱益也。
頌曰。
玄風冠西土 內范軼東矜
大川開寶匣 福地下金繩
繡窗高可映 畫栱疊相承
日馭非難假 云師本易憑
陽樓疑難燧 陰軒類鑒水
回題飛星沒 長楣宿露凝
旌門曙光轉 輦道夕云蒸
只桓多靈物 竹園滿休征
虛薄筆難紀 微軀竊自凌
優游徒可恃 恩蔭永難勝
晉建元寺并建康太清寺 宋靈味寺在鐘山蔣林里 漢平等寺寺在南京 晉升平白塔寺在魅陵三井里 晉白馬寺在建康中黃里 臨海天臺山石梁圣寺 東海蓬萊山圣寺 抱罕臨河唐述谷仙寺 相州石鼓山竹林圣寺 巖州林慮山靈隱圣寺 晉陽冥寂山圣寺 代州五臺山大孚圣寺 魏太山丹嶺圣寺 雍州太一山九空仙寺 終南山大秦嶺竹林寺 梁州道子午關南獨圣寺 終南折谷炬明圣寺 西域志諸山感供圣寺 總述中邊化跡降靈記。
晉建元寺。建康太清里寺基本。宋北第元徽二年宮人陳太妃造寺塔。舍利靈應相仍。每夕放光。寺大殿后畫迦毗羅王及毗沙門天王二像。若有僧侶失儀童豎褻慢者。無不影響表異使其恭肅。若使虔誠懺禮標心懇切者。必空中有彈指聲。或循繞翼衛。其間有請福祈愿者。莫不克諧。
宋靈味寺。建康鐘山蔣林里。宋永初三年。沙門法意起造。晉末有高逸沙門。莫顯名跡。巖棲谷飲。常在鐘山之阿。一夜忽聞怪石崩墜。聲振林薄。明旦履行唯見清泉湛然。因聚徒結宇。號曰靈味寺焉。
漠平等寺。廣平武穆王壞舍宅所立也。寺門外有金像一軀。高二丈八尺。相好端嚴。常有神驗。國之吉兇先炳祥異。孝昌三年十二月。此像面有悲容垂淚遍體皆濕。時人號曰佛汗。京師士女空市而觀。有一比丘。以凈綿拭其淚。須臾之間綿濕都盡。更以他綿換拭。俄然復濕。如此三日乃止。至明年四月。爾朱榮入雒陽誅戮百官。死亡涂地。至永安二年三月。此像復汗。京邑仕庶復往觀視。五月北海入雒。莊帝北巡。七月北海大敗。所將江淮子弟五千余人。盡被俘虜無一得還。永安三年七月。此像悲泣復如初汗。每經神驗朝野惶懼。禁人不聽觀視。至十二月爾朱兆入雒擒莊帝。帝崩于晉陽。宮殿空虛百日無主。唯尚書令司州牧樂平王爾朱世隆鎮京師。商旅四通盜賊不作。
白塔寺。在秣陵三井里。晉升平中有鳳皇集此地。因名其處為鳳皇臺。至宋升明二年。齊太祖起。造立寺之始。咸以山高難于谷汲。比丘法和爰發誓云。若此地可居。當使自然出水。乃于食堂前試鑿井。曾不數仞而清泉湛然。甘香清美。流未嘗竭。
白馬寺。在建康中。黃里。太興二年。晉中宗元皇帝起造。昔外國王欲滅佛法。宣令四遠毀壞塔寺。次招提寺忽有一白馬從西方來。繞塔悲鳴。騰躍空中。或復下地。一日一夜鳴聲不絕。以事白王。王潛下淚深自愧責。即敕普停。已毀之塔并更修復。由此白馬大法更興。因改招提為白馬。此寺之號亦取是名焉。
東晉初天臺山寺者。昔有沙門帛道猷。或云竺道猷。統涉山水窮括奇異。承天臺石梁終古無度。乃慷慨曰。彼何人斯獨無貞操。故使圣寺密爾。對面千里。遂揭錫獨往往趣石梁。周瞰崖隒。久之方獲其山。石梁非一圣寺亦多。將欲直度不惜形命。且虹梁亙谷。下望萬尋。上闊尺許。莓苔斜側。東邊似通。西礙大石。攀登路絕。猷乃別思冀投。夜宿梁東。便聞西寺磬聲經唄唱薩。勇意相續通夕不安。又聞聲曰。卻后十年當來此住。何須苦求雖爾不息。晨夕惋恨結草為庵。彌年禪觀。后試造梁乃見橫石洞開梁道平正。因即得度。遂見棟宇宏壯圖塔瑰奇。神僧敘接宛同素識。中食既訖將陳住意。僧曰。卻后十年自當至此。何勞早住。相送度梁橫石已塞。至晉太元年終于山所。形似紅色端坐如生。王羲之聞之造焉。望崖仰挹。今有往者云迷其道。
宋時朱齡石者。使往遼東。還返失道隨風泛海。一月余日達于一島。糧米俱竭。入島求泉。漸深登山。乃見一寺。堂宇莊嚴非所曾睹。僧問所從具說行事。設食飲水問以去留。石曰。此乃圣居非凡可住。僧曰。欲住任意石苦辭欲還。僧告曰此間去都二十余萬里。石等聞之驚怖曰。若爾何緣得達。僧曰。自當相送不勞致憂。又問曰。識杯度道人不。曰識之。便指壁上缽袋曰。此是彼物。有小過罰在人中。便取缽袋與石。并書一封。上為書字然不可識。曰可以書缽與之。令沙彌送勿從來道。此有直路疾至船所。須臾至海。沙彌以一竹杖著船頭語曰。但閉舫聽往不勞航柁。于即依言。但聞颼颼風聲。有竊視者。見船在空云飛奔于山林海上數息間遂達楊都大桁。正見杯度奇桁欄口云馬馬。齡石既至書自飛上度手。度驚曰。汝那得蓬萊道人書。喚我歸耶。乃說緣由又將缽與之。手捧缽曰。吾不見此缽四千余年。擲上入云下還接取。太初中無故而死。事在高僧傳。
晉初河州唐述谷寺者。在今河州西北五十里。度風林津登長夷嶺南望名積石山。即禹貢導之極地也。眾峰競出各有異勢。或如寶塔。或如層樓。松柏映巖丹青飾岫。自非造化神功。何因綺麗若此。南行二十得其谷焉。鑿山構室接梁通水。繞寺華果蔬菜充滿。今有僧住。南有石門濱于河上鐫石文曰。晉太始年之所立也。寺東谷中有一天寺。窮討處所略無定指。常聞鐘聲。又有異僧。故號此谷名為唐述。羌云鬼也。所以古今諸人入積石者。每逢仙圣。行往恍忽現寺現僧。東北嶺上出于醴泉。甜而且白。服者不老。
高齊初有異僧。投鄴下寺中夏坐。與同房僧亡名款曲意得。客僧患痢甚困。名以酒與之。客曰不可也。名曰。但飲。酒雖是戒禁有患通開。客顰眉為飲之患損。夏滿辭還本寺。相送出都。客曰。頗聞鼓山竹林寺乎。名曰聞之。古來虛傳竟無至者。客曰。無心相造。何由而至。一夏同房多相惱亂。患痢飲酒乃是佳藥。本非所欲為意而飲。愿不此及人。山寺孤迥。時可歷覽。想一登陟以副虛懷。名聞喜躍曰。必能導達夕死無恨。至九月間克望尋展。幸賜提引。不爾無由。客曰。若來可從鼓山東面而上。東度小谷。又東北上即是山寺。至期與好事者五六人。直詣石窟寺。山僧曰。何以得來。曰欲往竹林道由于此。僧曰。世人可笑。專聽妖言。此山東西我并游涉。何處有寺。古有斯言。不勞往也。名曰。彼客致詞極非猛浪何有虛也。只得尋之。尋而不獲非余咎也。石窟寺僧數十相隨。依言東上。度谷尋嶺。忽見一翁把钁斲地。又見一僧來至鋤禾四邊。把鋤曳钁曰。去年官寺道人放馬食我禾盡。今年復來蹋我秋苗。舉钁趁僧。并皆返歸。唯名一人東北獨上。翁曰。放儞上山。乞蟲吃卻。遂依東上。林木深茂。聞南嶺上有吟詠聲。名曰。非往者客耶。曰是也。排榛而出。執手敘闊相將造寺。瞬目間忽見崇峰簉曰修竹干云重門洞開復殿基列。門外東西槽櫪飾以金鋪。似有馬蹤而無系者。行至門首。曰且住此。通和尚去。須臾便出引入至佛殿前禮拜訖。西至廊下。和尚可年九十許。眉長鼻高狀如西僧。傍有官吏可三十人。執文簿有所判斷。舉手告曰。下里山寺殊無可觀。何能遠涉。名即禮拜十數拜。和尚曰。行來疲頓可止將至房去。便引西房北東轉見僧憑案讀經。名便禮拜都不慰問。便引盡北行東出至本客房中。歡笑通宵屢言永住。彼曰。一任和尚不敢為礙。待明為咨。報曰。和尚不許。乃至中食不異鄴中。臨別和尚曰。知欲永住。知友情也。然出家人不可兩處安名。本寺受供可得乖否。必欲永住。可除彼名好去。便辭送出執手憤惋。既別凄然。行一里間。數數反顧寺塔。林竹依然滿目。更行二里返顧并無。但是峰崖雜樹。行行西下。依隨本道。不見田苗。亦無田翁乃至石窟。備為僧說之。
高齊文宣在晉陽。使人騎白[馬*(壹-豆+石)]駝向我寺取經函去。使問不知何寺。帝曰。但任駝行。自知寺處。日晚出城。駝行至急奄然如睡。忽至一山名為冥寂。山半有寺。有群沙彌曰。高洋[馬*(壹-豆+石)]駝來也。便引入寺。見一老僧拜已問曰。高洋作天子何似。答曰。圣明。問曰。爾來何為。答曰。令取經函。僧曰。洋在寺懶讀經。今取何用。指示北行東頭是其本房。汝可彼取函與之。即乘駝而返。如睡如夢。奄至晉陽。以函反命。不久帝行至谷口木井寺。有舍身癡人不解語。忽語帝曰。我先去爾后可來。帝然之。是夜癡人死。不久帝于晉陽不豫。使劉桃枝負行。鼻血淋瀝。是夜帝崩。
代州東南五臺山。古稱神仙之宅也。山方三百里。極巉巖崇峻。有五臺上不生草木。唯松柏茂林。經中明文殊將五百仙人往清涼雪山。即斯地也。地極嚴寒多雪。號曰清涼山。所以古來求道之士。多游此山。遺跡靈窟即目極多。中臺最高。去并七百。望如抵掌。上有小石浮圖。其量千計。即是魏文帝宏所立也。石上人馬跡宛然如新。有大泉名曰太華。清澄如鏡。有二浮圖夾之。中有文殊師利像。人有至者。鐘聲香氣無日不有。神僧瑞像往往逢遇。龍朔三年下敕令長安會昌寺。僧會賾往彼修理。寺塔。前后再返亦遇靈感。中臺東南下三十里有大孚靈鷲寺。古傳漢明所造。現有東西二道場像設猶存。南有華園二頃許。四時相間互相映發。古今常然不知元由。貞觀年中有禪師名解脫。聚住習定。自云于華園北四度見文殊師利菩薩。翼從滿空。群仙異圣不可勝紀。近有僧朗禪師。居山三十余載。亦遇仙圣。飛空而去。唯留故皮。南臺三十里內多是名華遍于峰岫。俗號華山。中有圣寺。鐘聲時發。曾見異人形偉冠世。言語之間超騰遂遠。其山甚近滯俗罕登。登者必感勝緣。
魏太山丹嶺寺釋僧照。未詳氏族。性多虛放好追靈跡。譎詭之處無不登踐。承瀑布之下多諸洞穴仙圣游止。以魏普泰年行至榮山。見飛流下有穴孔。因穴而入。行可五六里便得出穴。外有微逕。其東北上可行數里得石渠。闊三兩步。水西流清澄徹上下。藥草延蔓委地青翠。渠北有瓦舍三口。形甚古陋。庭前谷穗縱橫鳥雀殘食甚眾。東頭屋內有數架黃裘。中間有鐵臼兩具。亦有釜器。并附游塵。都無炊爨之跡。西頭室里有一沙門端坐儼然。塵沒膝。四望瞻眺唯見茂林懸澗。非有人居。須臾之間逢一神僧。年可六十。眉長丈余。盤掛耳上。相見欣然傾慰若舊。問所從來。答云。我同學三人來此避世。一人外行未返。一人死來極久。似入滅定。今在西屋內汝見之未。今日何姓為主。答曰。是魏家。曰享國已久不姓曹邪。照云姓元。僧曰。我不知之。遂取谷穗搗之作粥。又往林中。葉下取梨棗與之令啖。僧云。汝但食之我不啖此。又問。誦何經業。照云。吾誦法華經。神僧鎮頭曰。大好。精進業。今東屋架上如許經。吾并自誦之。欲得聞不。照合掌曰。唯敢聞命。彼遂部別誦之。聲氣朗徹乃至通夜。照疲苦睡。僧曰。但睡。我自常業耳。達旦不眠。更為造食。照謝曰。幸得奉謁。今暫還歸尋來接事。僧亦不留。但言。我同學行去。汝若值者大有開寤。恨不見之。既言。須歸好去。照尋路得還。結侶重來。瀑布覓穴。莫測其處。今終南諸山亦有斯事。不可具述。
雍州鄠縣南系頭山寺者。其山本舟人系船其頂。故以名焉。昔太一未分。山連太行。王屋白鹿河水停于此川。號為山海。及巨靈大人秦洪海者。患水浩蕩。以左掌托太華。右足蹋中條。太一為之裂。河通地出。山遂高顯。仍本號為。張衡西京賦云。高掌遠跖以流河曲者是也。古老傳云。系頭南有九空仙寺。昔有人山采逼暮不知歸道。依林而宿。夜聞鐘聲在近。即尋之忽見一寺。僧眾百余。但有行坐而不敘問。其人怪之。至明失寺。此來在近無往尋者。有僧曾至山。但有層峰秀林不可登踐。又云。山有九窟。仙人所居也。有藍田大谷伏羲城側歸義寺僧弘藏者。有膽勇聞而往尋。積日累夜巡繞山隒。止獲五窟。甚圓凈如人所造。無闕漏。似有居者。又光明寺了禪師亦往尋覓。依窟一夏。今所謂照陽窟也。足為華望之大觀也。而仙寺終不見焉。
子午關南大秦嶺竹林寺者。至貞觀初。采蜜人山行聞有鐘聲。尋而往至焉。寺舍二間有人住處。傍大竹林可有二頃。其人斷二節竹以盛蜜。可得五升許。兩人負下。尋路而至大秦戍。具告防人。以林至此可十五里。戍主利其大竹。將往伐取。遣人依言往覓。過小竹谷達于崖下。有鐵鎖長三丈許。防人曳。鎖掣之太牢。將上有二大虎。據崖頭向下大呼。其人怖急返走。又將十人重尋。值大洪雨便返。藍田寤真寺僧歸真。少小山棲。聞之便往。至小竹谷北上望崖失道而歸。常以為言。真云。此竹林至關可五十許里。
子午關南第一驛名三交。驛東有澗。東南坡數十頃。是栗樹。素不知有僧住。屢聞鐘聲不以為奇。一時驛家婦女采樵入澗。忽值一僧。獨坐石上縫衣。傍無一物。此女有信心。白曰。不知師在此日時欲至。向驛食來。僧云。貧道山居不得食。驛家官食。女曰。自有私食足以供養。僧曰。信心人食亦不可得。女恐時過馳走取食。及來尋之不見其跡。由是常令家人左近追之。永不可值。而有鐘聲。此寺去驛五里。
又終南析谷內棕櫚寺者。近有人見一僧云。倩為擎襆。向寺問寺在何處。云在析谷。炬明東嶺頭。其人為荷襆將至寺。見一僧從南崖來。可長五十尺。相召來其人辭返。語曰。君日日入山采柴。可于柴下取齋殘餅食之。不須道得之由緣。便隨其言日得其餅。妻怪窮之。不得已便說。遂啞經年。又見二僧入谷。其人手招指口。如是三返便得語。其人近死。今入山者至炬明嶺側常聞鐘聲。亦往往見有異僧。近有一僧。聞已遇見入谷。僧疑是棕櫚寺。問言。大德不是棕櫚寺僧不。曰是欲隨大德去得不。曰可相隨來。但聞耳邊颼飂風聲至急。心惟曰。此何必是圣。或入深山躓頓我。竊生念時前僧便失。懊惱之甚。返回三日方達谷口。乃于避世堡立精舍。以之精舍見存。其僧不知所終。
又終南庫谷內西南。又名胡盧谷。昔有人于山采斫。遇見一寺。并石室石門。門內并寶器重大不可勝。然不見僧人。是眾僧供用具度。其人裴回顧眄記志處所。以所赍瓠盧掛于室樹。下山召村人往尋其谷內。樹上往往悉是瓠盧。莫知蹤跡。今有尋山。云石門扇在山崖傍。半入山下。其半雖出無人力開之。今其谷名庫。地名天藏。故谷口府坊皆名天藏。測其山中則彌勒下生方現于俗耳。
西域志云。烏萇國西南有檀特山。山中有寺。大有眾僧。日日有驢運食。無控馭者。自來留食還去。莫知所在。西域志云。王玄策至大唐顯慶五年九月二十七日。菩提寺寺主名戒龍。為漢使王玄策等設大會。使人已下各贈華氎十段并食器。次伸呈使獻物龍珠等。具錄大真珠八箱象牙佛塔一舍利寶塔一佛印四。至于十月一日。寺主及余眾僧餞送使人。西行五里與使泣洟而別曰。會難別易。物理之然。況龍年老。此寺即諸佛成道處。為奏上于此存情。預修當來大覺之所言。意勤勤不能已已(若廣明西域塔寺靈跡嘉祥征瑞具如上感通篇述)敬尋佛法東流年向六百。三寶傳記卷盈三千。其內名僧德重可觀。神通變化靈瑞感通。向有千人。自古君臣隱遁逸民。負才傲俗之流。并皆崇敬如賢如圣。備在傳記不可具述。故入大乘論云。尊者圣人賓頭盧羅睺羅等。有十六大阿羅漢。住世通法。又有九億無學圣人。亦在此洲未入涅槃。準此而詳。今諸山海所居眾僧。多聞磬聲。或尋遇寺。豈非圣人之所處乎。今更約諸門以分三時。一約住世。二約賢劫。三約釋迦一佛為候。初約住劫用辯通塞者。如西域所列往劫行事。如薩埵舍身流血尚在。達拏舍子杖捶遺血。布發掩泥之所。舍身求偈之地。月光斬首。尸毗飼鷹。斯等遺跡并惟古劫。計數災蕩如何尚存。天竺名僧亦疑斯致。理如所問無宜獨留。而往事跡有僧釋云。此乃如來神力由菩薩志行。雖有三災不可除滅。后成世界依而集之。亦有人言。三災之化無往不除。乃至無一隙塵而得存焉。今云塔在豈不乖乎。諸德釋云。但非圣跡者。如無一隙得住。今云有者由圣力加備故得久住。欲使后代師之慕仰冀慕圣蹤依之得道。世界初成。昔古遺跡相似而現。并是佛之神力變化所為。故五不可思議中一。是佛神力也。所以往劫生事而列之。第二約同劫以明。相對有四。且如一缽千佛共同。故傳云。釋迦受食四王奉缽。滅后流行至毗舍離。若干百年又至乾陀衛。又至西月氏于填丘夷。次當達震旦返向師子國。還來天竺。上升兜率。彌勒見曰。釋迦佛缽今來至此。七日供養還下龍宮。彌勒成佛四王還獻。二者龍宮佛影千佛同留。三者方石說法千佛同坐。即揵陀卑缽樹下是也。四者石塔盛衰千佛同候。上傳之中多明四佛行坐之跡。準此未來抑亦可見。第三明釋迦一代通而不等。如天道寶階滅無遺緒。吒王大塔七化已三。道樹滅而更生。佛跡毀而還現。楊枝摧而重出。舍利試而逾靈。諸如此例故應不通后佛。至如雞足迦葉留化慈尊。山宮明辯持身待圣。沮渠滅定之侶。摩利應供之徒。事局未來。神化絕域。皆為明通開顯累俗慈導有情澄神諸有也。
依道宣律師感應記。問天人曰。荊州河東寺者。此國甚大。余與慈恩寺嵩法師。交顧積年。其人即河東羅云法師之學士也。云此寺本曾住萬僧。震旦之最。聞之欣然莫測河東之號。請廣而述之。亦佛法之大觀也。答曰。晉氏南遷。郭璞多聞之士。周昉地圖云。此荊楚舊為王都。欲于硤州置之。嫌逼山遂止。便有宜都之號。下至松滋。地有面勢都邑之像。乃掘坑秤土嫌其太輕。覆寫本坑土又不滿。便止曰。昔金陵王氣于今不絕。固當經三百年矣。便都建業。仍于此置河東改遷。裴薛柳杜四姓居之。地在江曲之間。類蒲州河曲。故有河東目也。有東西二寺。昔符堅伐晉。荊州北岸并沒屬秦。時桓仲為荊牧邀翼法師。度江造東寺安長沙寺僧。西寺安四層寺僧。符堅歿后。北岸諸地還屬晉家。長沙四層諸僧各還本寺。西東二寺因舊廣立。自晉宋齊梁陳氏。僧徒常數百人。陳末隋初。有名者三千五百人。凈人數千。大殿一十三間。惟兩行柱通梁長五十五尺。欒櫨重疊。國中京冠。即彌天釋道安。使弟子翼法師之所造也。自晉至唐曾無虧損。殿前四鐵鑊。各受十余斛以種蓮華。殿前塔。宋譙王義季所造。塔內素像忉利天工所造。佛殿中多金銅像。寶帳飛仙真珠華佩。并是四天王天人所作。寺內僧眾兼于主客出萬余人。當途講說者五十三人。十三人得其圣果。各領千僧。余小法師五百余人。十誦律師有四十人。九人得圣。大小乘禪師八百余人。其得圣人二百二十四人。徒眾嚴肅說不可盡。寺法立制誦經六十紙者免維那。誦法華度免直歲。寺房五重并皆七架。別院大小今有十所。般舟方等二院莊嚴最勝。夏別常有千人。四周廊廡減一萬間。寺開三門兩重七間。兩廈殿宇橫設并不重安。約準地數取其久故。所以殿宇至今三百年。余無有損敗。東川大寺唯此為高。映曜川原實稱壯觀也。又問。彌天釋氏宇內式瞻云。乘赤驢荊襄朝夕而見。未審如何。答曰。虛也。又曰。若爾虛傳何為東寺上有驢臺。峴南有中驢村。據此行由則乘驢之有地也。答曰。非也。后人筑臺于寺植樹供養焉。有佛殿之側頓置驢耶。又中驢之名。本是閭國郗國之故地也。后人不練遂妄擬之云云。
述意部 引證部 佛影部 分法部 感福部。
夫圣德遐邈冠絕人天。理妙六經神高百氏。超群有之遺蹤。越賢良之勝跡。化緣既畢從俗韜光。故雙樹八枝隨義所表。舍利八分亦逐緣感。會入金剛定預碎全身。欲使福被天人功流海陸。至于牙齒發爪之屬。頂蓋目睛之流。衣缽瓶杖之具。坐處足蹈之跡。囊括今古圣變無窮。祥應薦臻瑞光頻朗。賢愚共睹豈猜來惑。且如三皇五帝夏殷文武孔丘莊老。惟圣惟賢共遵共敬。莫不葬骨五泉遺塵九土。聲光寂寞孰識其蹤。罕知生福奚感來報。豈比能仁大圣形影垂芳。應感之道不窮。敬仰之風逾遠。紹化跡于大千。拔沉冥于沙界。致使開示之道隨義或殊。會空之旨齊其一實也。
舍利者西域梵語。此云身骨。恐濫凡夫死人之骨故。存梵本之名。舍利有其三種。一是骨舍利。其色白也。二是發舍利。其色黑也。三是肉舍利。其色赤也。菩薩羅漢等亦有三種。若是佛舍利椎打不碎。若是弟子舍利椎擊便破矣。又菩薩處胎經云。世尊告諸大眾。念我古昔所行功德。舍身受身非一非二。今當為汝說一形法。諸佛全身舍利盡在下金剛剎中。金剛剎厚八十四萬億里。下有諸佛碎身舍利。盡在彼剎。彼有佛剎。名曰妙香。佛名不住如來。十號具足。今現在說法。佛告大眾。碎身舍利下厚八十四萬億里。國土清凈。佛名遍光。十號具足。彼佛今現在說法。復下有國土名施無盡藏。佛名勸助。復下有國土名法鼓。佛名善見。彼土乃有全身舍利。過去億千萬佛。皆留舍利。彼土舍利我亦有分。又海龍王經云。爾時諸龍白佛言。今世尊還閻浮利地。海中諸龍無所依仰。惟加大哀。佛滅度時。在此大海留全舍利。一切眾類皆得供養。轉加功德速脫龍身。疾得無上正真之道。唯佛垂恩。威德兼加。所愿得果。佛言。善哉。從爾所志。須菩提謂諸龍言。一切人天舍利須遍普蒙獲濟。卿等求愿使佛舍利獨全奉侍。一切眾生何緣得度。諸龍答言。唯須菩提。勿宣斯言。無以己身限礙之智。以限如來無極之慧。如來圣德無不變現。三千世界各各化現。佛全舍利不增不減。普現一切。譬如日影現于水中。佛亦不生亦不滅度。云何欲限如來智慧者乎。須菩提聞默而無言。佛嘆諸龍。仁等賢明。誠如所云。無有異也。佛道高妙無邊無際。無方無圓。無廣無狹。無遠無近。譬如虛空不可為喻。
如觀佛三昧經云。佛初留影石室在那干呵啰國毒龍池側阿那斯山巖南。有五羅剎女與毒龍通。常降雹雨。百姓饑疫已歷四年。時王禱祀咒龍。羅剎女氣盛咒術不行。王長跪合掌贊佛通慧。應知我心愿屈慈悲光臨此國。爾時如來往至彼國。龍興雷電。鱗甲煙焰。五羅剎女眼如掣電。時金剛神手把大杵。杵頭火然如旋火輪。燒惡龍身。龍王驚怖走入佛影。如甘露灑。見諸金剛極大惶怖為佛作禮。五羅剎女亦禮如來。龍王于其池中出寶臺奉佛。佛言。不須汝臺。但以羅剎石窟施我。諸天各脫寶衣拂窟。佛攝神足獨入石室。令此石上蹴為七寶。時龍為四大弟子及阿難造石窟。爾時世尊從石窟出。時龍聞佛還國啼哭雨淚。云何舍我。我不見佛。當作惡事墜墮惡道。佛安慰龍。我受汝請當坐汝窟中經千五百歲。佛坐窟中作十八變。踴身入石猶如明鏡。在于石內映現于外。遠望則見。近望不現。諸天百千供養佛影。影亦說法迄今猶在。
如菩薩處胎經云。時八國王共諍舍利。有一大臣名優波吉。諫八國王。何為興兵共相征伐。爾時帝釋即現為人。語王言。我等諸天亦當有分。若共諍力則有勝負。幸可見與勿足為難。爾時阿耨達龍王。文鄰龍王。伊那缽龍王。語八王言。我等亦應有分。若不見與力足相伏。時臣優波吉告言。諸君并止。舍利宜共分之。何須見諍。即分為三分。一分與諸天。一分與龍王。一分與八王。分甕受一石余。此臣以蜜涂甕里。以甕量分。諸天得舍利還于天上。即起七寶塔。龍得舍利還于宮中。起七寶塔。臣優波吉著甕舍利。并甕亦起寶塔。灰及土量得四十九斛。亦起四十九寶塔。阇維處亦起寶塔。高三十九仞(一仞七尺)
又阿育王經云。八國王諍舍利各起兵。天帝釋自下曉喻。以金罌分之。阇王共數各得八萬四千舍利。余有佛口一髭。無敢取者。以阇王初來得舍利及髭。還各歡喜作樂動天。難頭禾龍王。化作人身。到泥洹所。道逢阇王。還語王言。可持一分見與。王言。不可得。龍王言。我是難頭禾龍。能舉卿國土著八萬里外。磨碎成屑。阇王怖懼即奉佛髭與之。龍王即還須彌山下起水精塔。高八萬四千里。起水精琉璃塔。阇王終后阿育王得其國土。時有大臣白阿育王言。難頭禾龍先輕阇王奪佛髭去。阿育王聞大嗔怒。即敕諸鬼神王作鐵網鐵罝。縱罝須彌山下水中欲縛取龍王。龍大驚怖共設計言。阿育事佛。當伺其臥取宮殿移著須彌山下水中。其嗔必息。即便遣龍捧取育王宮殿。王臥覺不知是何處。見水精塔高八萬四千里。喜怖交心。龍自出謝言。阇王自與我佛髭。我不奪也。佛在世時與我要言。般泥洹后劫盡之時。所有經戒及袈裟應器。我皆當取藏著是塔中。彌勒來下當復出著。阿育王聞此言大謝。實不知此。龍王便使諸龍還復王宮殿置于本處。又善見論云。帝釋宮內有二舍利。一佛右牙。二佛右缺盆骨。
又十誦律云。佛般泥洹。八國皆來求舍利。各舉四兵八軍圍繞。有一婆羅門姓煙。高聲大唱言。諸力士舍利現在當分作八分。諸力士言。敬如來議。更復唱言。盛舍利瓶請以見惠。還頭那羅聚落起塔。時畢波羅延那婆羅門。復請燒佛處灰還國起塔。時拘尸城力士得第一分起塔。波婆國得第二分。還國起塔。羅摩聚落得第三分。還歸起塔。遮勒國諸剎帝利得第四分。還國起塔。毗[少/兔]諸婆羅門得第五分。還國起塔。毗耶離諸利昌得第六分。還國起塔。迦毗羅婆國諸釋子得第七分。還國起塔。摩伽陀國主阿阇世王得第八分。還王舍城起塔。姓煙婆羅門得盛舍利瓶。還頭那羅聚落起塔。畢波羅延婆羅門得灰。還國起塔。爾時閻浮提中八舍利塔。第九瓶塔。第十灰塔。自此已后起無量塔。
又阿育王經云。昔阿恕伽王。欲取阿阇世王所舉舍利。阿阇世王著殑伽河中作大鐵劍輪。使水輪轉著舍利處。種種方便取不能得。問蓮華比丘。云何可得。比丘答言。擲數千斛柰著中可得止輪。尋用此語。以柰著于水中。偶試一柰。柰墮機關孔中。劍輪即定更不回轉。然大龍王守護都不可得。王時問言。何由可得。龍王福勝無由可得。問言。云何知彼福勝。以金鑄作龍像及以王像。以秤稱之。重者福勝。即時稱量龍像倍重。王見此事即勤修福。既修福已復更鑄像。復更稱量。王像龍像稱量正等。王更修福復更鑄像。稱看王像轉重。王知像重。將諸軍眾往到水邊。龍王自出獻種種寶。王語龍言。阿阇世王遺我舍利。我今欲取。龍王自知威力不如。即將王至舍利所。開門取舍利與。阿阇世王所造油燈始欲盡賜。舍利既出燈亦盡滅。王怪而問蓮華比丘。云何阿阇世王裁量油燈。至取舍利方始乃滅。尊者答言。彼時有善算者。計百年中用爾許油用如是計故使至今也。
如大悲經云。爾時世尊告阿難。我滅度后。若有人乃至供養我之舍利如芥子等。恭敬尊重謙下供養。我說是人以此善根一切皆得涅槃界盡涅槃際。若有造立形像塔廟。乃有信心念佛功德。乃至一華散于空中。我說是人以此善根一切皆當得涅槃界盡涅槃際。佛告阿難。若有眾生以念佛故。乃至一華散于空中。如是福德所得果報不可窮盡。若有眾生以至誠心念佛功德乃至一華散于空中。于未來世當得釋天王梵天王轉輪圣王。于其福報亦不能盡。施佛福田不以有為果報所能盡邊。我說是人必得涅槃盡涅槃際。乃至若有畜生于佛世尊能生念者。我亦說其善根福報當得涅槃盡涅槃際。若有三千大千世界滿中四沙門果及辟支佛如甘蔗竹[竺-二+韋]。若有人能若現在若滅后起塔供養。若一劫若減一劫。以諸稱意一切樂具恭敬尊重謙下供養。若復有人于諸佛所但一合掌一稱佛名。如是福德比前福德。百分不及一。千分百千億分。乃至迦羅分不及一。何以故。以佛如來諸福田中為最無上。是故施佛成大功德神通威力。
頌曰。
金軀遺散骨 寶塔遍天龍
創開一十塔 終成八萬重
珠蓋靈光變 剎柱吐芙蓉
屢開朝霧露 數示曉靈蹤
紅霓相映發 風搖響和鐘
仙鸞往往見 神僧數數從
獨超群圣上 含識普生恭
砧椎擊不碎 方知圣德颙
漢法內傳云。明帝既弘佛法。立寺度僧。五岳山館諸道士等。請求捔試釋老優劣。道經以火試焚。隨火消燼。道士眾首費才愧恥自憾眾前而死。張衍啟寤競共出家。于時西域所將舍利。五粒五色。直上空中。旋環如蓋。映蔽日光。摩騰羅漢踴身高飛。居空如地履地如空。神化自在為眾說法。天雨寶華散佛僧上。天樂異音大眾同聞。度人無量。
廣如下破邪篇說。魏明帝洛城中本有三寺。其一在宮之西。每系舍利在幡剎之上。輒斥見宮內。帝患之將毀除壞。時有外國沙門居寺。乃赍金盤成水。水貯舍利。五色光明騰焰不息。帝見嘆曰。非夫神效安得爾乎。乃于道東造周閭百間。名為官佛圖精舍云。
吳孫權赤烏四年。有外國沙門康僧會。創達江表設像行道。吳人以為妖異。以狀聞之。權召會問。佛有何靈瑞。曰佛晦靈跡遺骨舍利應現無方。權曰。何在。曰神跡感通祈求可獲。權曰。若得舍利當為興寺。經三七日至誠求請。遂獲瓶中。旦呈于權。光照宮殿。權執瓶寫于銅盤。舍利下沖盤即破碎。權大驚異希有瑞也。會進曰。佛之靈骨。金剛不朽。劫火不焦。椎砧不碎。權使力者盡力擊之。椎砧俱陷舍利不損。光明四射耀晃人目。又以火燒騰光上踴作大蓮華。權大發信。乃為立寺名為建初。改所住地名佛陀里。
孫皓虐政將欲除屏佛法燔經夷塔。有信諫曰。且少寬假。知無神驗誅除不晚。皓從之。召會曰。若能驗現于目前助君興之。如其不能將廢加戮。會曰。佛以緣應感而必通。即冀給假請效不難。皓與期三日。于時僧眾百余同集會寺。皓陳兵圍寺刀鋸齊至。克期就戮。僧恐無靈先自縊者。會謂眾曰。佛留舍利止在今時。前已有驗今豈罔哉。恰期便獲。乃進于皓。此是如來金剛之骨。志誠賁獲。擊以百鈞之杵終無微毀。皓曰。金石可磨枯骨豈堅。沙門面欺祗速死耳。乃更置之鐵砧。以金椎擊之。金鐵并凹而舍利如故。又以清水行之。舍利揚光散采洞燭一殿。皓乃欣欣服信。革誠膺化。
晉初竺長舒先有舍利重之。其子為沙門名法顏。每欲還俗。笑曰。舍利是沙石耳。何足可貴。父投之水中。五色三匝光高敷尺。見征生信遂不歸俗。長舒臨死還發俗念。輒病委頓。卒為沙門。以舍利安江夏塔中。
晉太興中。於潛董汪信尚木像。夜有光明。后像側有聲投地。視乃舍利。水中浮沉五色晃昱。右行三匝。后沙門法常看之。遂騰踴高四五尺投常懷中。常曰。若使常興立寺宇更見威神。又躍于前。于即常為建寺塔。於潛入法者日以十數焉。
晉大興中。北人流播廣陵日有千數。有將舍利者。建立小寺立剎。舍利放光至于剎峰。感動遠近。
晉咸和中。北僧安法開至余杭。欲建立寺無資財。手索錢貫貨之。積年得錢三萬。市地作屋。常以索貫為資。欲立剎無舍利。有羅幼者。先自有之。開求不許。及開至寺禮佛。見幼舍利囊已在座前。即告幼。幼隨來見之。喜悅與開。共立寺宇于余杭云。
晉咸康中。建安太守孟景。欲建剎立寺。于夕聞床頭鏘然。視得舍利三枚。因立寺剎。元嘉十六年六月。舍利放光通照上下。七夕乃止。一切咸見。
晉義熙元年。有林邑人嘗有一舍利。每齋日有光。沙門慧邃隨廣州刺史刁逵在南。敬其光相欲請之。未及發言。而舍利自分為二。逵聞心悅。又請留敬。而又分為三。逵欲摸長干像。寺主固執不許。夜夢人長數丈告曰。像貴宣導何茍吝耶。明報聽摸。既成逵以舍利著像髻中。西來諸像放光者多。由舍利故也。
宋元嘉六年。賈道子行荊上。明見芙蓉方發。聊取還家聞華有聲。怪尋得一舍利。白如真珠。焰照梁棟。敬之擎以箱案懸于屋壁。家人每見佛僧外來。解所被衣而坐案上。有人寄宿不知褻慢之。乃夢人告曰。此有釋迦真身。眾圣來敬爾何行惡。死墮地獄出為奴婢。何得不怖。其人大懼。無幾癘死。舍利屋地生荷八枝。六旬乃枯。歲余失之。不知所去。
宋元嘉八年。會稽安千載者。家門奉佛。夜有扣門者。出見十余人著赤衣運財積門內云。官使作佛圖。忽無所見。明至他家。齋食上得一舍利紫金色。椎打不碎。以水行之光明照發。便自舉敬。常有異香。后出欲禮忽而失之。尋覓備至半日還。時臨川王鎮江陵。迎而行之。雜光間出。佐史沙門咸見不同。王捧水器祝曰云云。輒應聲光出。夜見百余人繞舍利屋燒香持華如佛出狀。及明人及舍利俱失。
宋元嘉九年。潯陽張須元家設八關齋。道俗數十人見像前華上似冰雪。視得舍利數十。便以水行之光焰相屬。后遂失之。數日開廚更視獲牙。奩中有白氎裹舍利十枚。光焰屬天。諸處咸來請之。
宋元嘉十五年。南郡劉凝之隱衡山征不出。奉五斗米道不信佛法。夢見人。去地數丈曰。汝疑方解。覺忽反寤。旦夕勤至半年禮佛。忽見額下有紫光。揣光處得舍利二枚。剖擊不損。水行光出。復于食時口中隱齒。吐出有光妻息又獲一枚。合有五枚。后又失之。尋爾又得。
宋元嘉十九年。高平徐椿讀經。及食得二舍利。盛罌中。后看漸增乃至二十。后寄廣陵令劉馥。馥私開之空罌。椿在都忽自得之。后退轉皆失。舍利應現值者甚多。皆敬而得之。慢而失之。
舍利東流綿歷帝代。傳紀所及略陳萬一。由事相重沓屢現非奇。佛化潛隱誠其致也。然有國興塔無勝隋代。一化之內百有余所。神瑞開發。陳諸別傳。今略出之。以顯感得。云云。
雍州仙游寺 岐州鳳泉寺 華州思覺寺 同州大興國寺 涇州大興國寺 蒲州棲巖寺 泰州岱岳寺 并州無量壽寺 定州常岳寺 嵩州嵩岳寺 相州大慈寺 廓州連云岳寺 衡州衡岳寺 襄州大興國寺 牟州巨神山寺 吳州會稽山寺 蘇州虎丘山寺。
右此十七州寺起塔出打剎物及正庫物造 秦州 瓜州 楊州 益州 毫州 桂州 交州 汝州 番州 蔣州 鄭州。
右此十一州隨逐山水州縣寺等清凈之處起塔出物同前。
門下仰惟。正覺大慈大悲救護群生津梁庶品。朕歸依三寶重興圣教。思與四海之內一切人民。俱發菩提。共修福業。使當今見在爰及來世。永作善因。同登妙果。宜請沙門三十人諳解法相兼堪宣導者。各將侍者二人。并散官各給一人。熏陸香一百二十斤馬五匹。分道送舍利。往前件諸州起塔。如川陸寺就有山水寺所起塔依前。山舊無寺者。于當州內清靜寺處建立其塔。所司造樣送往當州。僧多者三百六十人。其次二百四十人。其次一百二十人。若僧少者盡見僧。為朕皇后太子廣諸王子孫等及內外官人一切民庶幽顯生靈。各七日行道并懺悔。起行道日打剎。莫問同州異州。任人布施。錢限至十文已下。不得過十文。所施之錢以供營塔。若少不充役丁。及用庫物。率土諸州僧尼并為舍利設齋。限十月十五日午時。同下入石函。總管刺史以下縣尉以上。自非軍機停常務七日。專檢校行道及打剎等事。務盡誠敬副朕意焉。主者施行。
仁壽元年六月十三日。內史令豫章王臣暕宣。
皇帝昔在龍潛。有婆羅門沙門。來詣宅上。出舍利一裹曰。檀越好心故留與供養。沙門既去。求之不知所在。其后皇帝與沙門曇遷各置舍利于掌而數之。或少或多并不能定。曇遷曰。曾聞婆羅門說。法身過于數量。非世間所測。于是始作七寶箱以置之。神尼智仙言曰。佛法將滅。一切神明今已西去。兒當為普天慈父重興佛法。一切神明還來。其后周氏果滅佛法。隋室受命乃興復之皇帝每以神尼為言云。我興由佛。故于天下舍利塔內。各作神尼之像焉。皇帝皇后于京師法界尼寺。造連基浮圖以報舊愿。其下安置舍利。開皇十五年季秋之夜。有神光自基而上。右繞露盤赫若冶爐之焰。其一旬內四度如之。皇帝以仁壽元年六月十三日。御仁壽宮之仁壽殿。本降生之日也。歲歲于此日深心永念修營福善。追報父母之恩。故延諸大德沙門與論至道。將于海內諸州選高爽清靜三十處。各起舍利塔。
皇帝于是親以七寶箱。奉三十舍利自內而出。置于御座之案。與諸沙門燒香禮拜。愿弟子常以正法護持三寶。救度一切眾生。乃取金瓶琉璃各三十。以琉璃盛金瓶。置舍利于其內。熏陸香為泥。涂其蓋而印之。三十州同克十月十五日正午。入于銅函石函。一時起塔。諸沙門等各以舍利奉送諸州。一切道俗各盡境內嚴持香華。寶幢音樂掃灑道路盡誠竭力奉迎舍利。不可具陳。各感靈瑞備如廣傳。今略寫十余以示后人。皇帝爾日共皇后太子宮內妃嬪。精誠用心竭力懺悔。普為含識共結善緣。皇帝見一異僧被褐色覆膊。以語左右曰。勿驚動他。置之而去已重數之。果不須現。舍利之將行也。皇帝曰。今佛法重興必有感應。其后處處表奏。皆如所言。
皇帝當此十月之內。每因食次于齒下得舍利。皇后亦然。以銀盤盛水。浮其一出示百官。須臾忽見有兩粒。右旋相著二。貴人及晉王昭豫章王暕蒙賜硯。敕令審視之。各于硯內可舍利一。未過二旬宮內凡得十九。多放光明。自是遠近道俗所有舍利率奉獻焉。皇帝曰。何必皆是真身。諸沙門相與推試之。果有十三玉粟。其真舍利鐵拶而無損。雍州城西盩厔縣南仙游寺。立塔之日。天降陰雪。晦嶺重厚。舍利將下昏云忽散。日光朗照。道俗散畢。云合如舊。
岐州鳳泉寺立塔。感得文石如玉為函。又現雙樹鳥獸靈祥。基石變如水精。
涇州大興國寺立塔。三處各送舊石。非世所有。合用為函。恰然相可。
秦州靜念寺立塔。定基已。瑞云再覆雪下。草木開華。入函光照聲贊。
華州思覺寺立塔。初陰雪。將欲下舍利。日光晁朗。五色氣光高數十丈。照覆塔上。屬天降寶華。
同州大興國寺立塔。值雨無壅障處。及舍利入函。忽然云啟馳散。日光照曜。復有神光。重繞于日。至十二月內。夜光照五十里。
蒲州棲巖寺立塔。地震山吼。鐘鼓大聲。又放光五道。至二百里皆見。
并州無量壽寺立塔。初晝昏云重。將下舍利入函。天晴日照。復放神光五色。天神現形。莫知多少。
定州北岳寺立塔之日。有異老公。來施布負土畢已失之。舊此無水。忽有水流。前后非一。
相州大慈寺立塔之日。天陰降雪。將下舍利入函日出。下后復合。天雨奇華。連注極多。
鄭州定覺寺立塔之日。感得神光如流星入寺。設供二十萬人食不盡。
嵩州閑居寺立塔。感得白兔來至輿前。初陰雪。將下日朗。入已復合。
亳州開寂寺立塔。界內無石。別處三石。合而成函。基至盤石。二浪井夾之。
汝州興世寺立塔。初陰云雪。將下天晴。入函畢已。陰云還合。
泰州岱岳寺立塔。夜振鼓聲。三重門自開。有騎從廟出迎。光瑞非一。
青州勝福寺起塔。掘基遇自然磐石函。將入塔。有光瑞現。
牟州巨神山寺立塔。獲紫芝二莖。陰云。將下日開。閉訖還合。
隨州智門寺立塔。掘基得神龜。甘露降黑蜂繞。龜有符文。
襄州大興國寺立塔。初天陰。將下日朗。入函云合。
楊州西寺立塔。久旱。舍利入境。夜雨普洽。
蔣州棲霞寺立塔。鄰人先夢。佛從西北來入寺。及至如夢。
吳州大禹寺立塔。舍利泛度五江。風波皆不起。又放神光。獲得紫芝。
蘇州虎丘山寺立塔。掘基得一舍利。空中天樂。人皆聞之。井吼三日。舍利方至。
衡州衡岳寺立塔。四遇逆風。四乞順水。峰上白云闊二丈。直至基所。三匝乃去。
桂州緣化寺立塔。未至十里。鳥有千許。夾輿行飛。入城乃散。
番州靈鷲寺立塔。坑內有神仙。現騰云氣像。
益州法聚寺立塔。初陰晦冥。將下日朗。掩已便陰。
廓州法講寺立塔。初行郊西。爾夜廓州光瑞高數丈。從東來入地。內外皆見。
洧州官人王威。送流人九十。道逢舍利。善心共發。放之為期。其囚被放。千里一期。無一逃者。
隨州人于涢水作魚獄三百。古來傳業。既見舍利。悉決放之。永斷茲惡。余州亦效矣。
慶舍利感應表(并答)
隋安德王雄百官等。臣雄等言。臣聞。大覺圓備理照空有。至圣虛凝義無生滅。故雖形分聚芥。尚貯金罌。體散吹塵。猶興寶剎。自釋提請灰之后。育王建塔以來。未有分布舍利紹隆勝業。伏惟皇帝積因曠劫宿證菩提。降跡人王護持世界。往者道消在運。仁祠廢毀。慈燈滅影智海絕流。皇祚既興法鼓方振。區宇之內咸為凈土。生靈之類皆覆梵云。去夏六月爰發詔旨延請沙門。奉送舍利于三十州。以十月十五日同時起塔。而蒲州棲巖寺規模置塔之所。于此山上乃有鐘鼓之聲。舍利任講堂內。其夜前浮圖之上發大光明。爰及堂里流照滿室。將置舍利于銅函。又有光若香爐乘空而上。至浮圖寶瓶復起紫焰。或散或聚皆成蓮華。又有光明于浮圖上。狀如佛像。華趺宛具。停住久之。稍乃消隱。又有光明繞浮圖寶瓶。蒲州城內仁壽寺僧等。遙望山頂如樓闕。山峰澗谷昭然顯見。照州城東南一隅良久不滅。其棲巖寺者。即是太祖武元皇之所建造。又華州置塔之處。于時云霧大雪忽即開朗。正當塔上有正色相輪。舍利下訖還起云霧。皇帝皇后又得舍利。流輝散彩。或出或沈。自非至德精誠道合靈圣。豈能神功妙相致此奇特。臣等命偶昌年。既睹太平之世。生逢善業。方出塵勞之境。不勝拚躍。謹奉表陳賀。以聞。
門下仰惟正覺覆護群品。濟生靈于苦海。救愚迷于火宅。朕所以至心回向結念歸依。思與率土臣民。爰及幽顯。同崇勝業。共為善因。故分布舍利營建神塔。而大圣慈愍頻示光相。宮殿之內舍利降靈。莫測來由自然變現。歡喜頂戴得未曾有。斯實群生多幸延此嘉福。豈朕微誠所能致感。覽王公等表悚敬彌深。朕與王公等及一切民庶。宜更加克勵興隆三寶。今舍利真形猶有五十。所司可依前式分送海內。庶三涂六道俱免蓋纏。稟識含靈同登妙果。主者施行。
高麗百濟新羅三國使者將還。各請一舍利于本國起塔供養。詔并許之。詔于京師大興善寺起塔。先置舍利于尚書都堂。十二月二日旦發焉。是時天色澄明氣和風靜。寶輿幡幢香華音樂。種種供養彌遍街衢。道俗士庶不知幾千萬億。服章行位從容有敘。上柱國司空公安德王雄以下皆步從至寺。設無遮大會而禮懺焉。有青雀狎于眾內。或抽佩刀擲以布施。當人叢而下都無所傷。
仁壽二年正月二十三日。復分布五十三州建立靈塔。令總管刺史已下縣尉以上廢常務七日。請僧行道教化打剎。施錢十文。一如前式。期用四月八日午時。合國化內同下舍利封入石函。所感瑞應者。別錄如左 常州(無云雨下天降瑞華遍城如此) 泉州 循州 營州(三放白光惑得古石解作函) 洪州(白頭烏引路無窮) 杭州(掘基有白石窟容入石函) 涼州 德州(感得大禽旋塔人皆不識) 滄州 觀州(塔上五色云現從午至暮) 瀛州(基內有紫芝現) 冀州(有患盲人及躄皆差) 幽州(函如水鏡放光眾像) 徐州(函現仙人圣僧等相) 莒州(三現神光基得古塔患啞能言) 齊州 萊州 楚州(野鹿來聽雁翔塔上) 江州(地出銅像) 潭州(舍利至江神鳥千迎) 毛州(天雨金銀華) 貝州 宋州(井苦變甘放光天雨瑞華如雪) 趙州(放赤光瑞像無量) 濟州(二放神光香氣鐘響山于云際) 兗州 壽州 信州 荊州(云蓋塔上雨華不下) 蘭州(基下得石像又得二銅像) 梁州 利州(放光如日月) 潞州(靈泉自涌病遇得差) 黎州(地下瓦文千秋樂動) 慈州(云蓋如飛仙靈泉涌出病得愈) 魏州(數放光明天雨寶華人人得之)沈州 汴州(異香放光見像患差) 許州(去州九十放光照見覆塔甘井涌現) 豫州(五色光現文字五色) 顯州 曹州(光變最繁) 安州(感香一夕放光云蓋魚集) 普州(三度放五色光明) 懷州(雄兔自來馴附放光異跡) 陜州(前后十一度現光靈瑞) 洛州(香氣如風數放光明) 鄧州(函作玉文現) 秦州(重得舍利函變馬瑙) 衛州(光照于外) 沼州(僧先患腰不行聞迎十里得差) 鄭州(放光幡內向明) 杞州(放光五色)
右總五十三州。四十州已來皆有靈瑞。不可備列。具存大傳。
懸幡篇第三十二 華香篇第三十三 唄贊篇第三十四乾隆大藏經·此土著述·法苑珠林